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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是要等秋婆婆她们一起吗?”苏叶见主子半晌没说话,不由得开口问道。

云晴点了点头,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嗯,今日子时,便是汇合之期。”

“这么说来,咱们明日便可以启程去药谷了?”苏叶兴奋的嚷嚷着。

药谷啊,那是多么神圣的存在。能够去那里,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啊。

看着她们俩那兴奋的神色,云晴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希望到时候,她们不要对她所做的事情太过吃惊。

梅陇巷

“魂一,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啊。”

“怎么不对劲儿了?”

两个躲在暗处的黑衣男子偶尔用密音交谈几句。

“云姑娘似乎好几日不曾走出那屋子了。”魂二将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

魂一皱了皱眉,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说完,他心里突然一紧,道了声不好,便从树干上一跃而起,急急地朝着那虚掩着的门扉撞去。随着砰地一声响,屋子里的一切也都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整齐的桌椅,干净的床铺,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只是那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可见已有好几日没人打扫了。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少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云姑娘主仆三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可恶,竟然将人给跟丢了。”魂一低咒一声,心里懊恼不已。

这下子要怎么跟主子交待?

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今儿个晌午,那婆子还过来送饭来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亦或是,屋子里的人早就离开了,只是他们没察觉到?可是,他们明明一直守在门口,没见到任何人从屋子里出来啊?她们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呢?

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老大,还是回去禀报主子吧。”魂二心里惴惴不安的说道。

办事不利的处罚可想而知,主子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魂一不敢置信的环视屋子一周,当看到床底下那颜色略显新鲜的泥土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不久之后,他便在书柜的后面,发现了一条能够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地道。

“该死的,追!”

识香楼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柴慕璃听到属下的禀报,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异常的冷凝。  “属下该死,一时疏忽大意,请主子处罚!”魂一魂二并排跪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主子治下一向严明,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心中早已明了,故而脸上并没有畏惧。

柴慕璃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许久才吭声道:“她们怎么离开的?”

魂一魂二有些茫然的对视一眼,觉得主子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拱了拱手,答道:“是在屋子里挖了地道,又让人在外头掩护,才躲过了属下的监视。”

柴慕璃琢磨着魂一的话,眼神里忽明忽暗,似乎有着激赏,也带着令人窒息的怒意。

她果然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摆了他一道。他是该庆幸自己眼光独特,选了一个聪慧的女子做妃子呢,还是该说她不识好歹,竟然连他也敢耍?

回想起两人之间的恩怨,还真是纠缠不清。

狭长的眼眸微微向上抬起,柴慕璃迅速的做出判断,站起身来。“通知所有人,出城!”  “是,主子。”

沈府门口

“老爷,此次远行可要当心身子…”二太太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的夫君,心里很是担忧。

与他同行的,还有昏迷不醒的紫衣院判凌冰儿和她的两名随从。要知道,她们是在沈府出的事,不知道这一次去药谷,药谷是否会追究沈家的责任。

都是沈青桐那个小畜生给沈家招来的祸害!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将她看押起来的。如今她下落不明,若是药谷的人追究起来,她们要到哪里去把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想到这些,二太太心里就更不安了。

站在二太太身旁的,还有二房的几位姨娘和子女。那些姨娘一个个都拿着帕子不住的按着眼角,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将心里的依恋表现的淋漓尽致。

“老爷,您可要保重身子…”

“爹爹,您早些回来…”

二老爷叹了口气,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道:“都回去吧。”

说着,便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二太太眼眶湿润的看着二老爷的马车渐行渐远,心里很是不好受。

女儿马上就要嫁入侯府了,老爷却要远去药谷,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想到沈绮芸这个嫡次女,她的心又是一阵揪得疼。好好地一个嫡女,却只能给人做妾,怎么想她心里都不痛快。可是,她也哭过闹过,都无济于事。迫于侯府的施压,她不得不忍痛应了下来。也因为她这么一闹,也让老爷与自己疏远了起来。只要想想那些姨娘得意的眼色,她就怒火中烧。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自个儿的院子去!”二太太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别人舒服。

姨娘们表面上应下了,心里却极为不屑。“是,婢妾这就回去。”

二太太冷哼一声,带着三少爷沈从铭和七小姐沈绮芸转身进了屋子。

“切…还当自己得宠着呢…”

“可不是呢,女儿都要嫁人为妾了,还神气个什么!”

“虽说是侯府的妾,但到底也是个妾不是?呵呵…想想夫人那张铁青的脸,还真是解气啊!”

几个姨娘聚在一起,冷言冷语的说笑着,这么多年来受的那些气算是得到了纾解。

八小姐沈晴芷跟在生母桑姨娘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姨娘,还是少开口为妙吧。如今,爹爹不在府里,不能护着咱们。若是惹了那位不高兴,咱们怕是要吃哑巴亏了。”

桑姨娘神色一顿,抬头打量了四周一番,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胆怯来。“八小姐说的对,是姨娘太过鲁莽了…”

沈晴芷轻叹一声,便不再理会自己的姨娘,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桑姨娘回过神来,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芷儿,是娘太过心急了一些,你别与娘置气可好?娘也是气不过夫人,明明都是沈府的小姐,可她的眼里却只有那些个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子女,根本做不到一视同仁,害我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姨娘…”沈晴芷停下脚步,回头一脸严肃的凝视着桑姨娘。

桑姨娘喉头一紧,赶忙闭紧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按理说,这母女之间,该死女儿对母亲百依百顺,孝顺有加的。可是这对母女却好似完全不同,那个伏低做小的反倒是这做母亲的。

“祸从口出,为何姨娘总是记不住呢?”沈晴芷轻叹道,语气非常的平淡,却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桑姨娘缩了缩脖子,自知做错了事情,垂下头去,满是愧疚。

“方妈妈,扶姨娘回去歇着吧。外面风大,若是不小心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劳烦母亲去请大夫。”沈晴芷表面上虽然是关心着桑姨娘的身子,可仔细一听,却是在叮嘱她莫要给主母惹事。

一旁的丫鬟婆子全都屏气凝神,神情淡漠,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是,八小姐。”

将眼底深深的失望遮掩过去,沈晴芷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缓缓地转过身去,一声不响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迈去。桑姨娘看着女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叹息。

“都是我害了她呀!若不是当初我非要嫁给老爷做妾,也不会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么多年来,要一直承受别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不能向嫡出小姐们那样堂堂正正的活着,这都是我的错呀…”桑姨娘懊悔着。

方妈妈拿起帕子,递到桑姨娘的手里,好心好意的劝道:“姨娘快别这么说了,这不是给自个儿添堵么?小姐何曾怪过您…”

“就因为她从来没怪过我,我才觉得心里有愧啊!明明一点儿都不比嫡出的差,却要在那些人面前伏低做小,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他们,生怕招惹来祸事…”桑姨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伤心地不能自已。

方妈妈打量了一番四周,生怕别人瞧见,于是压低声音催促道:“姨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屋再说吧。”

桑姨娘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这才带着丫鬟婆子往回走。这么些年来,若不是八小姐在她身后出谋划策,她早就跟那些不得宠的姨娘一样,被老爷遗忘了。想到女儿的交待,桑姨娘努力的振作起来,下巴昂的高高的,转眼间又是那个肤浅狐媚的桑氏姨娘。

药谷

作为整片大陆最为特殊的存在,药谷所出的地理位置也是十分的独特。在西昌皓月和另一个大国大齐的交界处,有着一片地势险要的崇山峻岭,那里遍布着豺狼野兽,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而药谷的世世代代,就生活在这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地带。

隐藏在深山老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拔地而起的几栋阁楼精美绝伦,与四周的景色交相辉映,俨然世外桃源。而在威严雄壮的议事厅里坐着的几位年过上百的老人,则更是令人神奇的存在。

“各位长老能够前来主持本座的继任仪式,是本座的荣幸。本座在此先谢过各位长老了!”与几位相对而坐胡子一大把的长老不同的是,一位年方二十的红衣少女端坐在主位之上,那睥睨着众人的姿态和微微上调的眼角可以看出她身份的尊贵,以及得意的神情。

几位长老均是药谷的长辈,历经了几代的谷主,地位甚至在一谷之主之上。

当红衣少女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有的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有的则满脸的不屑,更有甚者带着抵触情绪,似乎对这番说辞有着大大的不满。

“继任谷主?这话从何说起?”其中,一位穿着灰白色袍子的长胡子老者不满的说道。

他头发胡子全都白了,就连向下垂着的眉毛也都雪白一片,应该算是这些长老中最为年长的一位了。

红衣女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提出此疑问,嘴角微微上扬,道:“少谷主在离开之前,就曾叮嘱过本座。若是她离开了三年还未回谷里,便让本座担任谷主一职,打理谷中一切事务。如今三年的期限已到,却不见少谷主回谷,本座依照少谷主的吩咐,继任药谷谷主一职,有何不妥?莫非,屈长老对少谷主的决策有异议?”

屈长老捋了捋长及胸前的胡须,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石堂主此言差矣。少主人的命令,我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又有谁能证明,这番话的确出自少主人之口呢?”

“屈长老是在怀疑本座的话么?”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却瞬间平息下来,握紧的手掌忽然送了开来。“屈长老不信本座所说的也不打紧。当初少谷主交待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有旁的人在场。屈长老是不是也要将那位证人找来问个清楚?”

屈长老半晌没有吭声,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少谷主失踪已经三年了,音信全无。起初,他还以为少谷主是在谷里呆得太闷了,出谷游历四方去了。可以往她出谷,都会飞鸽传书回来,告知自己的下落。但这一回,她一去就是半年,且音信全无。谷里的人这才慌了,便派人出谷四处寻找。可惜,一直没有下落。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也曾怀疑过少谷主是否遭遇了不测,暗中派了不少心腹悄悄地四处打听,可依旧收效甚微。如今,石惠儿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失踪的少谷主身上,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阴谋。

石惠儿见屈长老似乎心有怀疑,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早已握得死紧,修理的光洁整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戳得肉生疼。侧过头去,她对着另外一位两鬓斑白却依旧精壮的中年男子说道:“方长老,你也觉得本座所言非实,是在胡乱编排?”

看着她那沉不住气的样子,方长老倒是显得格外的冷静。“屈长老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当时我们三位长老都不在跟前,自然无法确定其真实性。可,若是石堂主能够有可信的人证,我们自然会按照少谷主的吩咐去做,支持你继任谷主一位的。”

听了他的话,石惠儿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有了这只老狐狸的支持,那么她想要心想事成也就不是难事。屈长老会反对早在预料当中,毕竟他一直都将凤云倾视为几出,自然是拥护凤氏一族的人成为继承人的。至于另一个长老就好办了,他向来就是墙头草,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若他以后敢背叛她,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让他知道背叛她的下场!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和狠厉,石惠儿又将视线落在了那困顿得打着盹儿的长老身上。“吴长老,你的看法呢?”

被叫到自己名字的大胡子似乎刚从美梦中惊醒,东张西望一番之后,才尴尬的大笑几声,问道:“什么情况?”

石惠儿恨恨的咬牙,这死老头子就会做戏。哼,等她登上了谷主之位,看她如何收拾他!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在面上,她却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丝毫的不满。“吴长老…本座的意思是,对于本座即将继任谷主之位,你有何看法?”

谷主一位的继任,必须要通过多数长老的同意。如今药谷的长老仅余这么三位,她自然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的。

装疯卖傻的吴长老愣了愣,继而傻乎乎的笑了,道:“惠儿你是前任谷主的义女,又是少谷主的好姐妹,如今少谷主不在,你自然是最有资格继承谷主一位的。可你也知道,药谷的规矩,这谷主一位一直是能者居之,若是能够通过所有的考验,自然是能够继任谷主的。”  这说了等于是白说!

石惠儿低垂眼帘,心里将这个死老头子骂了不止一千遍。真是太可恶了,他张个口,同意支持她上位不就可以了么?偏偏还将什么规矩拿出来显摆,是她给的好处还不够吗?

想到这个贪得无厌之人,石惠儿心里已经起了杀念。

这时候,屈长老也跟着附和起来,道:“吴长老说的不错,石堂主你本事乃是前任谷主亲自所授,自然是能够轻易的通过考验,如此一来,谷里的弟子们也能心服口服,不是么?”

石惠儿暗暗咬牙,心道:若我真的有那个本事,还用得着找你们三个长老吗?也怪当初她太过着急,没能将那本谷主世代相传的毒经给弄到手就把凤云倾给除掉了。她的本事虽然都是义父所传授,能力也在众多的药谷弟子之上,可是比起凤云倾来,可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若真的按照他们所说的,去盘龙洞接受什么三项考验,估计会有去无回。

早些年,她曾经旁敲侧击的向义父打听过那盘龙洞里的情况。不是她胆子小,而是那里面实在是太恐怖,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来的。据说,那里头珍禽猛兽无数,大多都是剧毒无比,沾上一点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她为何会嫉妒凤云倾嫉妒到发狂,非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原因之一。只因为凤云倾曾经不止一次的进去过那盘龙洞,而且从里面找到了无数珍稀的药草,研制了许多罕见的奇毒和丹药。而她,每次走到那洞口,就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生畏惧。故而,让她去盘龙洞,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轻咬着下唇,石惠儿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思量着该如何打消他们的这个想法。

“石堂主的本事,毋庸置疑。你们也别太逼得太紧了,她毕竟也才二十岁。当年谷主继位的时候,可是过了而立之年的,你们也别太苛刻了。再者,放眼整个药谷,还有谁的本事在惠儿之上?加上,她又是师承上一任谷主,由她继任谷主之位,想必别人也无话可说。”开口替她解围的,便是那看起来温和,笑容可掬的方长老。

在三位长老当中,他的年纪虽然是最小的,但是却是最有威信的一个。他一开口,其他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不言,没再吭声。只不过屈长老心里对他所说的这番话,心里很是不满。如今少谷主下落不明,他们没想着怎么将少谷主寻回,反而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一个外人来继承药谷,简直是贻笑大方!

可是,在长老会里,他势单力薄,又因为太过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的人,故而只有极少数的弟子愿意站在他这一边。如今这药谷里,除了少数的中立派之外,剩下的大都是石惠儿的人了。这三年来,她可是没少在拉拢势力上下功夫。

想到老谷主临终前的交待,他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少谷主,你到底在哪儿啊?!

石惠儿见三位长老都不再说话,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眉梢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得意。她就知道,只要方长老站在她这一边,她坐上这谷主之位的机会就十拿九稳了。

悄悄递给方长老一个暧昧的眼神,石惠儿便起身离开了议事厅,带着几个心腹之人回了销魂殿。

“惠儿这么开心,想必是三位长老都同意了?”石惠儿刚踏入屋子,便有一道妖娆而又慵懒的嗓音从飘逸半透明的重重轻纱后面传来。那嗓音犹如清泉,打在人的心上,令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泛起层层涟漪。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石惠儿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起,抬手挥退了跟在身后的几个丫头。“你们全都下去,没有本座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知道吗?”

“是,堂主。”几个丫头似乎早已见怪不怪,神色坦然的躬身退下。

石惠儿抬起纤纤素手,将那随风而动的轻纱撩起,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放松下来。“莫郎…你何时回来的?怎的不先派人通报一声,我也好替你接风洗尘…”

刚才那个神色肃穆,下巴抬得高高的傲然女子,此刻早已化身为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柔情蜜意,眼睛里泛着羞涩的光彩,脸颊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红霞。

男子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一只结实而又修长的手臂搁在弓起的腿上,另一只手则微微抬起,朝着一身妖娆红衣的女子勾了勾手指。“过来…”

他用着命令的语气,脸上却带着妖媚的笑,一双勾魂的眼叫人不容直视。

石惠儿娇羞的理了理发丝,这才抬脚朝着那软榻上的男子走去。“莫郎何时回来的,叫惠儿好等。”

乖巧的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石惠儿的声音娇柔的放佛可以滴出水来。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搁在他宽阔结实的胸前,嘴里吐气如兰,整个人好像要化成一滩水。

“数月不见,惠儿依旧是这么迷人…”男子干净的指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神采,轻薄的嘴唇幽幽的吐出这样几个字来。

石惠儿羞怯的低下头去,却错过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厌恶,喃喃的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莫郎离开的这些日子,惠儿简直度日如年。莫郎是否也像惠儿这般,被思念折磨得寝食难安呢?”

女子一旦动情,就想要得到对方全心全意的付出。

即便是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药谷未来的谷主,那个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石惠儿,爱慕上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也会想着嫁人生子,朝夕相处,白首到老。

男子略带薄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俊逸的脸庞缓缓地靠近,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你说呢?”

石惠儿娇笑一声,羞涩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喃喃自语。“惠儿就知道,莫郎一定也跟我一样,日夜思念着对方的。”

男子轻笑着,眼底的温柔来得快去的也快。

两人相拥了片刻,男子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递到石惠儿的跟前,道:“这是我路过白羽国的时候,给你买的礼物。我希望在继任大典上,你可以戴着它,让它一同见证你的荣光。”

男子打开盒子,将一支晶莹剔透刻着祥云图案上面还镶嵌着七彩宝石的梨花小簪取了出来,亲手插在了石惠儿的头上。

石惠儿愣了许久,显然是被他的柔情给震惊到了。以往,他总是来去匆匆,只喜欢沉默不语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温柔的时候,顶多帮她梳理那满头的青丝。可这一次,他不但对她有着亲昵的举动,甚至还专门为她挑选了礼物,这如何能不叫她欣喜若狂?

“莫郎…你送我礼物?”

“怎么,不喜欢?”剑眉轻挑,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石惠儿生怕他误解了,连忙否认道:“不。怎么会不喜欢呢?只要是莫郎送的,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这是你头一次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呢,这簪子肯定价值不菲吧?那上面的宝石五颜六色,很漂亮。”

男子听她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不少,收回放在她头发上的手,才开口叹道:“还以为你不喜这样式呢…我从未送过女子东西,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只是觉得它跟你很配,所以就买了下来。”

“莫郎…”石惠儿感激的红了眼眶,伸出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男子宠溺的揽着她的肩,掠过她发顶的眼神却忽然变得凌冽起来。但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轻柔的充满了情意。“喜欢的话,就一直戴着吧。我觉得你戴着它,特别好看。”

石惠儿嗯了一声,脸上满是喜悦。“莫郎觉得好看,那我就一直戴着。”

他给了她一个赞许的轻吻,继而才将话题引到别处。“三位长老可都同意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他问话的技巧十分的巧妙,那充满关心的话语,令人听了很是舒服。石惠儿从他的肩上抬起头来,眼角都带着笑意。“他们自然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不过,等到我坐上了谷主的位子,那些心有异心的是不能再留了。”

她的眼底闪过狠厉,在男子面前却毫无保留。

男子应了一声,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手里把玩着。“若是他们敢背叛你,我也不会答应的。”

“莫郎,你对我真好…”石惠儿亲昵的揽着他的脖颈,娇羞的将头埋回他的胸前。

对于一个女子如此的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男子忽然一个翻身,将石惠儿拦腰抱起,大步的朝着身后的床榻走去。金丝绣成的暖帐缓缓地垂下,挡住了一室的春光。隐约从里头传来的粗喘和低吟声,让人闻之心绪躁动,血脉喷张。

京城郊外

“主子,属下追查到,云姑娘曾经在此落脚。”魂二心虚的低下头去,小声的禀报道。

闻着院子里那残留的香气,柴慕璃冷凝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一双深潭般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怀念那熟悉的气味,还有那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特立独行的女子。

“可追查到秋婆子的下落?”就在魂二打算轻唤他的时候,柴慕璃忽然开口了。

魂二怔了怔神,恭敬地抱拳道:“属下查到,那秋婆子离开京城之后,先是来到了此处。之后,便一路向南,朝着白羽国的方向去了。主子,云姑娘会不会也去了白羽国?”

听到魂二称呼那个女子为姑娘,柴慕璃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她乃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称之为姑娘不合适。以后,别再让本王听到你的这个称呼!”

魂二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惭愧的低下头去。“是,属下记住了。”

看来,王妃在主子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魂二这样暗忖着,心里便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将来一定不能得罪那位素未谋面的王妃。否则,肯定会死的很惨。  那冰冷的面具之下,柴慕璃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该往哪个方向追。按理说,云晴与秋婆子关系匪浅,应该是跟着她一同回白羽国去的。只是,想到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他却犹豫不决起来。  “主子,飞鸽传书。”魂二趁着主子思考的空档,接下一个灰色的鸽子,将它腿脚上绑着的信件取了下来。

柴慕璃接过那鬼符一般的书信,狭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然后右手稍稍用力,那信就化为了灰烬。魂二见到主子这高深的功力,头不由得垂得更低了。果然不愧是主子,就是比他们要强上百倍。

“通传下去,即刻启程去药谷。”柴慕璃说完这话,便一头钻进了金碧辉煌的华丽马车里。  魂二不敢问缘由,招了招手,让藏在暗处的人马全都重新隐匿起来,自己则轻轻地跃上马车,与魂一并排而坐。魂一自从跟丢了王妃之后,就一直冷着一张冰块脸,也不大爱说话了。  魂二原本就是活泼一些,自然是找着机会就东拉西扯,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老大,你说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王妃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摆了主子一道,为何主子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四处追着王妃跑?”魂二知道主子的耳力惊人,自然是不敢当着主子的面问话,只得压低声音,悄悄地跟魂一咬耳朵。

魂一沉默寡言惯了,但是对这个问题也一直很是好奇。眨了眨眼,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王妃肚子里怀着主子的骨肉,主子这才一再的容忍吧?”

魂二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若非如此,王爷怎么会任由王妃胡来,原来是因为小主子的关系。只是不知道,等小主子降生之后,主子又是一副怎样的态度?主子会休了王妃吗?亦或是将她冷落起来,再娶十个八个温柔乖巧的女子?

柴慕了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哪里知道这两个属下心里在想什么。只要一闭上眼睛,他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她的清冷,她的淡泊,她痴迷的研制新的药物时的神态,她轻柔的抚着肚子的模样,她嗔怒的面对厌恶之人时的画面,都是那样的清晰。轻轻搁在双膝上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半拳,渐渐地收紧。

与他们同方向而驰的一辆简易的马车里,云晴呼吸清浅而又规律,显然是睡着了。一旁的苏叶和佩兰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她,不敢有半点儿闪失。阿蒙充当车夫坐在前头,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每走一段路就会停下来歇息片刻。故而,这一路下来,折腾了好几日,他们仍旧在路途上奔波,尚未赶到药谷的地界。

嘤咛一声,云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肚腹处传来的不适感,令她睡得很不安稳。

“准是小主子又折腾小姐了,看,小姐都睡不好。”苏叶看着主子那略显苍白的脸,很是心疼。

佩兰坐在另一侧,手扶着车窗,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说道:“可不是么…小姐真是太辛苦了…”

两个小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辰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