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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忙完外间的事情,挑起帘子进来,见主子已经睡下,不由好奇的嘀咕了两句。“王爷不是说晚上要过来么?王妃怎么就先躺下了?”

在她们的认知里,夫君还未睡下,做妻子的不该是等着他回来之后,才能歇息吗?可是瞧瞧主子,呼吸渐渐地规律,已然睡着了。

苏叶拉了她走出内室,悄声说道:“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做奴婢的过问。王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哪能真的当真!王爷说要过来,可是都过了酉时了,想必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今晚我值夜,你也早些歇着去吧,明儿个还有事要做呢。”

佩兰点了点头,觉得苏叶说的很有道理。“如此,今晚就辛苦姐姐了。”

苏叶送走了佩兰,便在屏风外的地上铺了床被子,正要躺下,却突然听见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柴慕璃已经走了进来。

“王爷。”苏叶赶紧将衣裳整理好,上前问安。

柴慕璃见到地上的被子,不由得蹙起眉头。“这里不用你伺候,回去歇着吧。”

苏叶愣了愣,道:“这…恐怕不妥吧?主子没人伺候怎么成?而且…王妃夜里总是睡不安稳,还需要奴婢帮着捶腿呢。”

苏叶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壮着十二分胆子,可惜柴慕璃一个眼神,就让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造次,乖乖的闭了嘴。

“出去!”柴慕璃可以耐着性子跟云晴周旋,可并不代表他也会如此有耐性的跟一个丫头说话。

苏叶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将地上的被子抱了起来,匆匆的退了出去。

柴慕璃满意的看着屋子里空无一人,这才转过屏风后头。可是当他看到那兀自睡得香甜的女人时,眉头又挤在了一处。

她还真是逍遥快活,不等他回来就先睡下了。而且,看看床上那仅有的一床被子,分明就是没准备他的那一份嘛!

女人果然是不能太宠,不然肯定会越来越放肆。

想到这些,柴慕璃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时而发呆,时而皱眉,时而撇嘴,时而瞪眼,若是叫旁人看见,肯定会觉得见鬼了。因为西昌宸王殿下,从来都是冷着一张阎王脸,哪里还有别的表情?!

云晴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她的警觉性并没有因为身子的疲惫而有所降低。只不过,她懒得去应付这个喜欢使小孩子性子的王爷,干脆假装睡着不予理睬。

翻了个身,将仅有的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云晴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得意。

柴慕璃见到那卷成一团的被子,再次叹息。

她不想乖乖的听话,他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他将身上的外袍往床前的凳子上一丢,便在云晴身旁的空隙躺了下来。

她是他的王妃,他们睡在一起天经地义!

这样想着,他心理平衡了。

感觉到身旁的床铺往下陷了陷,云晴眉头便蹙在了一起。他还真是倔强,简直跟小孩子有的一拼!她都做的这般明显了,他还是不肯罢休,偏偏要激发她的怒气,让她出手才肯乖乖的滚出去是吧?

她忽然裹着被子转过身来,正要挤兑两句,却发现他脸上光秃秃的,竟然是将面具取了下来搁在了一旁。

这愣神间,便让她失去了先机。

“你果然是在装睡。”柴慕璃平躺在床上,双手抱胸,平静的阐述着。

云晴抱着被子坐起身来,瞪了他一眼,才开口道:“王爷不嫌这床榻挤了些么?那么多房间可以住,为什么偏要和我挤一张床?!”

听着她的抱怨,柴慕璃轻笑,忽然觉得这种拌嘴的相处方式也不错。“你是本王的王妃,我不睡这里,睡哪里?”

云晴无耻不过他,正想要发作,却被他先一步捏住了手掌。“时辰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下吧。”

云晴尝试着抽出手掌,却被他握得死死地,不免有些不甘。

“你若是再动,本王可不保证会发生点儿什么。”他说着,将视线移开。

云晴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因为刚才的翻动,她单薄的中衣早已悄悄掀开一条缝来,露出里头藕荷色的肚兜来,胸口白皙光滑的肌肤也若隐若现,美景尽收眼底。

“你…”见他撇开头去,云晴赶紧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放手!”

柴慕璃确定她不会再动手之后,这才松开她的皓腕。

云晴背过身去,往床榻里头挪了挪,朦胧的睡意早就离她而去。试问,多年一直不肯让人近身的她,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来,而且还是一个心思颇深,难以揣摩的强势男人,叫她如何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安然入睡?

纵然她活了两世,可在男女之事上仍旧是一知半解。对于身旁的这个男人,她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有着本能的排斥,却又给了其他人无法超越的特殊。至少,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认知,相互合作却又互不干涉对方的私事。

这种相处模式,是她以前从未尝试过的。

感觉到她的不安,柴慕璃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他的呼吸均匀,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这才让云晴渐渐地生出一丝困意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睡熟了。而在外侧的他,却是精神的很,丝毫没有睡意。连日来的赶路,他应该也会觉得疲惫的。可是身旁睡着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女子,他还真是无法若无其事的入睡。

她身上的香气充斥在鼻息之间,撩拨着他那颗冰冷的心,他依稀可以听到它扑通扑通有节奏的跳跃节奏。

正如苏叶说的,她夜里的确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在不停的翻着身,眉头也总是蹙成一团,似乎很是难受。

侧过头,他便可以看到她那张清丽不俗的脸蛋,即使闭着眼也美得动人心魄。睡着了的她,比起平日里更加的安静,却少了一份冷漠。这样的她,总算比较像个正常人了。因为怀着身子的关系,她的脸渐渐地丰腴了起来,皮肤却依旧白嫩光滑,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他心里这样想着,手也不受控制的慢慢抬起。

温暖的指腹轻轻地触碰她的眉头,想要将那鼓起的部分替她抹平。放佛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睡得更踏实一些。

云晴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呓语着动了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的手指。乌黑的发丝铺在月白色的枕上,晕出丝缎般的光泽。

柴慕璃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她偶尔嘟嘴的动作有趣极了。突然,云晴闷哼了一声,脸色也露出一丝的痛苦。

他悄悄地坐起身来,仔细打量着她,发现被子底下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好痛…苏叶。帮我揉揉…”睡梦中,云晴还只当身旁睡着的丫鬟苏叶,小声的嘟嚷着,眼睛都不曾睁开。

柴慕璃有些尴尬的愣了愣,黑暗中的玉颜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尽管他说的那般理直气壮,可是除了那一次,他从未碰过女人的身子。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抽筋,好痛…”云晴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柴慕璃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得已轻轻地将脚头的被子慢慢的卷起,顿时一双细长嫩滑的玉腿呈现在他的眼前。

因为沐浴过后,云晴不喜欢穿太多睡觉,便只穿了一套单薄的中衣。而在睡觉的时候,她不时地翻来翻去,那裤脚早已爬上了膝盖处,小腿便完全暴露了出来。

纤纤细足,白白嫩嫩的小腿,充满了无限的遐想。那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柴慕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目光从那双迷人的双腿上移开,然后伸出手去,心有余悸的轻轻地替她揉捏了起来。

他是学武之人,力道自然比一般人大了许多。云晴不舒服的哼了一声,他才渐渐放松下来,慢慢的减少了几分力道。

享受着腿部的拿捏,云晴快慰的叹息一声,便又睡了过去。可怜柴慕璃哭瞎不得的坐在床尾,充当着伺候人的奴婢。

果然是失策!

早知道,就不逞能的留在这里了。瞧,没让这个女人吃什么苦头,反倒是连累自己要被她当奴婢使唤!

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他的手却没有停。

直到云晴将腿收了回去,翻了个身,他才摆脱了做苦力的命运。

天渐渐泛白,屋子外头已经有了响动。云晴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刚要开口问丫头什么时辰了,感受到身旁有一道陌生的呼吸声,突然就清醒过来。

这一睁开眼不打紧,云晴差点儿惊呼出声。

她惊慌失措的从他的怀里爬起身来,抱着被子推到床的一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悠悠转醒。

他们什么时候睡到一起去了,还盖着一床被子?昨天晚上的记忆回笼,她记得她睡在内侧,裹着唯一的一床被子。他睡在外侧,什么都没有盖。

柴慕璃丑时才入睡,刚睡了不多会儿,就被她吵醒了,略微感到有些不满。“过来…”

云晴气呼呼的与他拉扯着被子,互不相让。“柴慕璃,要睡回你的房间睡去!”

柴慕璃忽然清醒,俊挺的眉微微挑起,看向云晴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翻身下床,柴慕璃什么话都没说,披上外袍,大步踏了出去。

当然,那张面具他也没忘了要戴上。

66 三个男人一台戏

“王妃,奴婢可以进来伺候您起身了吗?”苏叶像往常一样,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才敲了敲门,恭敬地问道。

云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进来吧。”

苏叶一直低着头,发现屋子里只有云晴一个人时,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好在王爷已经走了,不然她还不知道如何应付呢。

“王妃昨儿个睡得可好,身子可有不适?”苏叶一边伺候着主子穿衣,一边关切的问了两句。

云晴仔细回想了想,却没有接话。

昨晚,她记得腿好像又抽筋了。有一双温柔的手不时地替她拿捏着,直到她觉得舒服了,才松手。她以为那是在做梦,因为只有她的丫鬟才会服侍的如此周到。然而,昨晚苏叶和佩兰并未在一旁侍候。

“难道是他…”云晴喃喃自语。

“王妃在说谁?”苏叶帮云晴穿戴好,佩兰便端着热水进来了。

“没什么。”云晴摇着头否认,不想让丫头们知道那难以启齿的事。

梳洗完毕,早膳也早已准备妥当。

云晴没什么胃口,胡乱的吃了几口粥,便不肯再动筷子。

“王妃,那位逐云公子又来了…”佩兰听见外面的动静,出去打探了一番,踩着轻快地步子走进来禀报道。

云晴对那位逐云公子并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也是药谷请来的贵客,至于具体的身份便不知晓了。

“他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要见我?”端起茶盏漱了漱口,云晴这才开口问道。

提到这位逐云公子,佩兰的话便多了起来。“王妃,奴婢昨儿个留了个心,便去找人打探了一番。这位逐云公子,可以说是个传奇般的人物。据说他虽为皇亲贵胄,却不喜朝堂的争斗,喜欢四处游历,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料事如神。好像这世上,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似的!人也长得俊美无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名门闺秀。就是性子嘛怪了些,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对了,他身边就带了个美貌的丫鬟,好像叫弗儿的。”

“说起来,这位逐云公子与王妃您还有些渊源呢。”苏叶也插话道。

云晴有些惊讶,问道:“怎的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王妃怕是不晓得,据说这位逐云公子的生母,也是出自白羽国,还是先女皇的同宗姐妹,是嫡亲的堂姐妹。说起来,与公主您也算是沾了亲。而这位逐云公子论辈分,还是公主的表兄呢。”苏叶笑着解释道。

云晴皱眉,对于亲人这个概念,她早已模糊,也不甚在意。反正从小到大,她就从未感受过亲情这种东西。即便是前世作为药谷的继承人,她与老谷主也不甚亲近,更何况是这些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屋子里的人尚在犹豫,屋子外就有人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一身水红色纱裙,梳着流云髻,经过特意妆扮过的女子,见主屋里的那位一再的摆谱,心里就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起来。“主子,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见里头有人出来相迎,当真是忒无礼了!亏她还是一国公主,西昌的王妃,实在是…这种人不见也罢,何必为了她委屈了自己?”

逐云公子手里的扇子微微一顿,洋溢着笑容的脸也渐渐地沉了下来。“弗儿,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啊…主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那个叫弗儿的婢女听到他的话,脸上的血色猛的褪去,眼神也变得惶恐了起来。“主子开恩,奴婢一时心直口快,才…”

“不必解释了。既然你一再的犯错,就不必留在本公子身边伺候了,你还是回大齐的恭王府呆着吧。”司徒信淡漠的开口,根本没将她眼里的乞求看在眼里。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她,不可对凤云晴无礼。可惜她偏偏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仗着他的宠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没将她处置了已是格外的开恩了。

“公子…奴婢知错了…您饶恕奴婢这一回,奴婢下次绝对不敢了!”弗儿吓得跪倒在地,心里却在琢磨着,该如何将这笔账从那个人身上讨回来。既然凤云倾与药谷无关,那么她下手就没有多少的顾忌了。

见她仍旧死不悔改,司徒信眼底闪过一丝冰冷,手里的扇子也毫不留情的朝着她的面颊挥了过去。

弗儿只觉得气血翻涌,整个身子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了出去。随着噗通一声响起,原本还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儿,顷刻之间便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趴在墙角动弹不得。嘴里更是不断地涌出鲜血,可见伤的不轻。

“本公子的底线,你一再的触犯,废去你五成的功力,你服是不服?”一向怜香惜玉的逐云公子,此刻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弗儿一边惊魂未定,一边暗暗庆幸,主子到底还是顾着几分主仆情谊的,并没有一举将她给杀了,可见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她跪趴在地上,朝着他磕了磕头,道:“奴婢多谢主子不杀之恩。”

“滚到一边去吧,别再让本公子看见,免得坏了心情。”司徒信重新将扇子展开,瞬间又恢复了原本风流公子的模样。

弗儿忍着痛安静的退了下去,心里却暗暗发誓。若是不将那个女人除去,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以往,公子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色各样的女人。可没有一个能够呆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的,只有她,陪伴着他度过了五个春秋。十年的日子,她看着公子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公子也从未为了哪个女人改变过。而这一次,公子居然为了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就罚了她。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啪啪啪的掌声。

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月洞门外,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拍着手,戏谑的说道:“啧啧啧…这还是那个怜香惜玉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逐云公子吗?瞧那小美人,都叫你打成了猪头,真是可怜啊…”

司徒信身子微微一僵,继而恢复了镇定,摇着扇子反驳道:“怜香惜玉也要看对象,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婢子而已,莫非莫公子心疼了?不如,本公子便将这婢子赠于你?”

弗儿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自家公子这一番话,双腿一软,差点儿再一次跌倒。她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主子,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公子居然要将她送人?不,这怎么可以!

莫弋身子刚好了些,但还是有些虚弱的,不过他掩饰的极好。轻咳了两声,他一脸嫌弃的拒绝道:“这被人用过的二手货,本公子才不屑呢。君子不夺人所爱,逐云公子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兴许哪日你又想起她的好来,岂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说着,莫弋挑了挑那双桃花眼,举步朝着云晴的院子走去。

司徒信听他这么说,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眼中精芒闪烁不定。“莫公子请留步!你就这样闯进一个女眷的屋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莫弋的脚下顿了顿,却依旧笑颜如花的昂起了下巴,说道:“逐云公子多虑了,本公子正要上前去请丫鬟通传。”

正说着呢,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从里头走了出来。那一身浅粉色百蝶戏花对襟襦裙,头戴绢花眉目清秀的女子,不正是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苏叶。

“苏叶姑娘,王妃可起身了?”莫弋勾了勾唇角,优雅的微微躬身,打了个招呼。

见是熟人,苏叶的态度就显得客气多了,笑着回应道:“王妃已经起身了。莫弋公子可是有事?”

莫弋斜了那逐云公子一眼,得意的说道:“在下想要求见王妃,姑娘可代为通传一声?”

苏叶见他如此客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大家都是替主子办事的,而且莫弋的身份也不是侍卫这般简单,她自然是更加敬畏的。“公子请稍等,我这进去禀明王妃。”

莫弋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害的苏叶的脸再一次染上红晕,立马转过身去,提着裙摆进了屋。

云晴听闻莫弋求见,态度倒是宽纵了许多,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那位逐云公子似乎也在,要不要一起请进来?”苏叶犹豫了良久,才开口询问道。

云晴将帕子往唇边压了压,将嘴上的茶渍轻轻擦了擦,才吭声道:“那就一并请进来吧。”

苏叶应了一声,便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因为男女之别的关系,佩兰便将内室里放置的一张喜上眉梢的纱织屏风搬了出来,搁在了软榻的前面。透过那半透明的屏风,说起话来也算方便。

对于佩兰的举动,云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却是没有反对。毕竟,她如今已经是名义上的宸王妃,有些顾忌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一大清早就离去,正准备用早膳的柴慕璃见魂一魂二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手里的筷子稍稍顿了顿,问道:“有事?”

魂二朝着魂一挤了挤眼,见他不肯开口,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阵。“主子,属下刚才看见逐云公子和莫公子朝着王妃所在的院子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柴慕璃原本惺忪的睡眼忽然睁大,凉薄的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脸上的骇然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低咒一声,柴慕璃放下手里的碗筷,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魂一魂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对视了一眼,心里挣扎的厉害。

“我们这样…会不会管的太多了一些?”魂一不确定的说道。

魂二立马严肃起来,辩驳道:“这如何是多管闲事?凤…她可是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堂堂王妃竟然与外男私会,这要是传出去多难听啊?咱们王爷的颜面何在?!”

魂一点了点头,觉得王爷的夫纲的确是要振一振了。要不然,王妃仗着爷的宠爱,岂不是要爬到王爷的头上去了?虽说王妃肚子里怀着小主子,可也不能恃宠而骄,做出这样令王爷没脸面的事来,不是么?

两个暗卫心里达成了一致,这才闪身跟了上去。

屋子里,双方已经落座。

云晴命丫鬟沏了茶,这才隔着屏风冷冷的问道:“我与逐云公子素来没有交往,不知公子非要见我,所为何事?”

她率先开口问逐云公子,司徒信的脸色才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刚刚让莫弋压制的一口郁气总算是得到了纾解。“信头一回见到王妃,觉得颇有投缘,便想着结实一番,希望王妃不会觉得困扰才好。”

云晴透过那纱织的屏风望去,依稀可以见到他那出色的翩翩公子模样,忽然想起佩兰无意中提到的关于他的一个传闻。据说这位逐云公子,虽然不喜权势,但却贪念美色,尤其是风韵更胜一筹的已婚妇人。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正待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有人不请自入,在座的两位男子均是一愣。但在看清那人的装扮时,脸上这才露出释然的笑意。

“久闻宸王大名,敬仰已久,有礼了。”司徒信拱了拱手,依旧一派优雅公子的模样。

柴慕璃进来之后,眼神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周,见云晴端坐在屏风后,揪着的心总松活了不少,脸上的冷意才稍稍散去。不过,对于那两个不时地往自己王妃身边凑的男子,却依旧没啥好脸色。

“你们找本王的王妃,可有要事?”他往雕花玫瑰椅里一坐,冷然的问道。

敢觊觎他的女人,是想找死吗?

自从他出现之后,莫弋就很识相的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生怕惹来无端的猜忌,也不想让云晴为难。

司徒信嘴角的笑容一僵,没想到这位宸王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不由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宸王匆匆而至,莫非是怕我等吃了你的王妃不成?”

听到他这话,柴慕璃不由得心虚的悄悄地瞥了一眼那屏风后头的女人,嘴上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小心眼儿。“逐云公子花名在外,本王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提到他的风流韵事,司徒信不由得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宸王多虑了,在下不过是来认亲的,怎敢对王妃表妹无礼!”

“表妹?”柴慕璃挑眉,对这个称呼很是敏感。

看了看云晴,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坦。但是具体要说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是不喜这些人围着自己的王妃转罢了。

“可不是么…没想到本公子这一次来药谷,还能遇上霜姨的女儿…自然是要来见见,认认亲的。”司徒信嘴里的霜姨,便是那已故的白羽国前任女皇——凤凌霜。

对于那个以睿智仁慈著称的白羽前女皇,柴慕璃还是有所耳闻的。尽管他早已猜到了云晴的真是身份,但是如今想起来,却恍如在梦中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或是前世有缘。原本西昌国皇帝,也就是他的舅舅,原本就是打算与白羽国联姻的。只不过,他挑中的对象,并不是这位遗失了十多年的逃难公主,而是现任女皇凤凌蕊的独女——凤云姜。

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云晴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开口道:“逐云公子怕是弄错了吧…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怎的会与你这般尊贵之人沾亲带故,想必公子是被外界的传闻误导了,当不得真的。”

她这是不承认自己白羽国公主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