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利地解开他的衣袍,围观的人瞠目结舌,议论声更大了。
这姑娘好心救人,却为什么当众解人衣袍?
墨香和书香也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按压他的胸口?
落水的公子还是一动不动,洛云卿按压了十几次,扒开他的口,俯首,对着他的嘴吹气进去。
眼见这令人羞臊的一幕,人群中响起一阵抽气声,难听的话此起彼伏。
她毫不在意,连续吹了五口气,墨香和书香不知道大小姐究竟想做什么,为大小姐的举止脸红。
接着,洛云卿继续按压他的胸口。
有人认出来了,说这个救人的姑娘就是那个不知自爱、不知廉耻的洛家大小姐。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与一个溺毙湖中的公子做这等丑事,太淫荡了。
“大小姐,走吧。”墨香迫于压力,劝道。
“是啊,大小姐已经尽力了,不要再管这人了。”虽然书香很气愤这些人说话难听,但也只能劝大小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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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大典
忽然,昏迷的公子呕出湖水,睁开眼睛,醒了。舒悫鹉琻
洛云卿松了一口气,跌坐在草地上。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没想到溺毙的人竟然可以复生,太不可思议了。
“公子!”一个小厮模样的青衣男子挤进来,扶起落水公子,又担忧又着急,“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落水公子有气无力地说道,看向旁边的女子,“姑娘,是你救了我?”
洛云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墨香连忙扶她起来,“大小姐,先回马车换衣裳。”
落水公子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又看向那年轻的姑娘慢慢走远,目色渐渐深浓。
————
更衣后,巳时已至,洛云卿赶往玄武观。
由于来得晚,玄武观四周挤满了人,可谓人山人海,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她只能站在远处,远远地望向中央的高台。
汉白玉高台上,置放着两张檀木长案,案上放着祭天用的青铜方鼎等物品。风华公子站在一旁,应该是助手,那个一身金袍的挺拔男子便是国师,苏惊澜。
璀璨的日光照在他身上,金袍金光闪闪,光圈刺眼,他仿若从九天降临人间的神祗,令人膜拜。
她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距离很远,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猜得到,他定是灿金的妆容,定是面无表情,冷冽如雕。
祭天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时而举剑向天,时而默然祷告,时而做着古怪的动作,一丝不苟,专注严谨。
数千人围观,虔诚地观看这祭天之礼,静谧得犹如空城,整个玄武观庄严肃穆。
忽然,苏惊澜持剑舞起来,那舞剑的身姿,流畅如行云流水,柔软如春风拂柳,硬朗如山巅松柏,美不胜收,令人屏息。
随着他身姿的旋转、转换,散落的三千银发随之飘旋、跳荡,如一条白练,似一泓清泉,若一挂白瀑。
他舞得越来越快,令人看不清其身姿的变动;银白的剑气“咻咻”地往外飞溅,烟雾袅袅升腾,犹如仙气缭绕。高台上,疑似谪仙舞剑,仙袍飘飘,欲飞于天。
良久,苏惊澜舞毕,祭天的仪式也接近尾声。
众人跪地,虔诚地祈祷。
洛云卿望着他,终于察觉自己对他这份特殊的感情。
此时此刻,她很平静,脑子很清醒。
她喜欢国师?
这些日子,她总会无缘无故地想起他,想他正在做什么,想他那些神秘之事,想他会不会再吸自己的血。
是的,她喜欢他俊美无双的俊脸,喜欢他清冷如冰的气质,喜欢他内敛冷漠的霸气。可是,他是天上神秘的月亮,高高在上,她想触摸也触摸不到,更无法拥有。
罢了,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罢,她只是平凡的商贾之女,如何企及堂堂一朝重臣呢?
虽然她没有很强的阶级观念,但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是事实。
人活一世,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这么想着,她豁然开朗。
————
玄武观内,风华跟着国师进了内堂。
苏惊澜忽然止步,软倒在地,风华焦急地上前,惊慌地抱起他,“大人…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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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心痛
一定是方才舞剑耗尽了仅剩的一点内力!
今日,大人的身子非常虚弱,强撑着主持祭天大典。舒悫鹉琻那场舞剑本是不必,可他坚持舞了大半盏茶的时间,耗尽了内力。
风华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大人,心痛得像有一柄匕首不断地插刺。
虽然大人描了灿金的妆容,但这鲜亮的色泽遮掩不了病态的苍白,皮肤下的血管看不见颜色,且他的身子冷如寒冰,好像下一刻就会融化成水。
再不吸血,后果不堪设想。
风华将他抱到矮榻上,取了薄衾盖住他的身,“大人,小的去找洛姑娘。”
苏惊澜冷眸半眯,眼中寒气逼人,“违抗…本座的旨意…下场如何…你知晓…”
这语声,从未有过的微弱。
“再不吸血,大人会死的…”风华急得双眼潮湿。
“我会不会死…本座自己知道…无须你操心…”苏惊澜低缓道。
风华知道,自从大人吸了洛姑娘的血,别的女子的血再也没有任何功效,好像上了瘾,非要洛姑娘的血才能让大人恢复体力。
可是,大人不想再吸她的血,因为,吸血次数多了,她的身子会越来越差。
“大人先歇着,小的去沏茶来。”
风华看着他闭上双目,面目平和,这才离去。
他飞上玄武观最高处,搜寻洛姑娘的身影。
洛云卿正与两个婢子四处溜达,忽见一人站在前方,雪白鲛绡随秋风飞扬,乌发与广袂齐飞,仙姿琼雪,飘飘欲飞。
风华公子。
下一瞬,风华公子走过来,“国师大人有请洛姑娘。”
她不由得惊奇,他这语气温和诚恳,这目光略有焦急之色,莫非他转性了?
墨香和书香跟着她来到玄武观,随风华在另一间厢房等候。
洛云卿望着矮榻上那人,慢慢走过去,心生不祥之感。
“国师大人…”
她拍拍他,叫了几声,他毫无动静,睡得很沉。
可是,他的身子冰冷得可怕,像是死去多时的那种僵冷。
他死了?
她颤抖着手探他的鼻息,她更慌了,惊惧攫住她的心,令她全身发颤。
她感受不到他的鼻息!
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着她。
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不吸人血,他就会这样?是不是吸了人血,他就会好起来?
想到此,洛云卿抱起他,将自己的脖子靠近他的嘴。
“你…做什么?”
这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苏惊澜的眼眸只露出一丝缝儿,想推开她都没力气。
她惊喜交加,却又为他的虚弱而心痛,“大人,是不是吸我的血就会好点儿?”
“你的血对我…毫无用处…你走吧…”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像说话都要费不少力。
“快吸我的血…”此时此刻,洛云卿的心装满了无限的怜爱,只想他好起来。
“滚…”
苏惊澜用力地推她,却像是春风拂过一般,绵软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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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如割
洛云卿抱紧他,双眸起了雾,蒙蒙的。舒悫鹉琻
他唇上的灿金色泽已被霜雪之白取代,刀削般的俊脸亦白得吓人,好似全身已没有一滴血,没有一丝热量,仿佛他已变成一具冰寒瘆人的尸首,令人心惊胆战。
心一下下地抽着,痛如刀割。
她将自己的脖子靠近他的唇,低哑道:“你吸我的血两次,体内流着我的血,你已是我的人,这血债你必须还!因此,我不许你死!只有我准许你死,你才能死!”
房内寂静如夜。
半晌,苏惊澜吸了她的血。
他只想吸一点点,可是停不下来,像是上了瘾,他体内沉寂的生命火种开始亢奋…
最终,她倒下去,他也倒下来,双目慢慢阖上。
一直在窗外盯梢的人,徐徐步入寝房,盯着并肩而卧的一男一女。
男子俊美如妖,女子清媚如红莲,他们竟是这般般配。
风华气恼自己竟有这样的念头,幽深的眼眸立时浮现一抹阴鸷。
国师需要吸身骨特异之人的鲜血才能恢复体力与内力,而洛云卿是身骨特异之人吗?为何她的血令国师上瘾?为何国师饮了她的血很快便恢复元气?太神奇了。
半瞬,他扶起她,想将她抱出去,却见国师慢慢起身,他立时惊慌地缩回手,低着头,不敢看面若冰霜的国师。
倒下去的洛云卿落在苏惊澜的臂弯里,他冷冷道:“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小的知罪。”
风华恭敬地退出寝房。
苏惊澜凝视怀中的女子,明亮、深邃的黑眸一动不动,目色由淡转浓,又由浓转淡…纤长的睫羽遮掩了他的心思,一切归于冷寂。
尔后,他用内力为她治疗。
洛云卿苏醒时,看见他站在窗前,那袭金芒闪烁的金袍拢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上,迷了人的眼。
“国师大人。”她站起身,感觉自己没什么异样,他应该为自己输送过内力了。
“再无下次。”他语声低缓,“你走吧。”
“大人担心什么?”她站在他身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般无情。
“你的血对本座已无功效。”
“若无功效,方才你为什么要吸?”
“本座不想说第二遍,滚!”
苏惊澜的声音依然轻缓,却加重了语气。
洛云卿背靠窗台,面对他,浅浅地笑,“国师大人赶我走,是担心我缠着你?或是担心你我互生情愫?还是你对我已有男女之情?”
听了这话,他仍然无动于衷,眸光冷冽如冰,“一个蠢笨的商女竟有胆量对本座说出这样的话,足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本座对你的兴致,仅限于你的血。如今,你的血对本座已无功效。”
她移步到他面前,笑如幽兰,“我听得不清楚,国师大人可否看着我再说一遍?”
他的睫羽微微一眨,“蠢笨之人的脑子的确不好使。”
“我的确又蠢又笨,那就劳烦国师大人再说一遍。”她柔软地微笑。
“找死!”
语声冰寒。
苏惊澜五指微转,一股阴柔的风袭向洛云卿,她觉得这风暖暖的,舒适之极。然而,下一瞬,身上开始痒起来,好像有人在她身上挠痒,她克制不住地笑起来,想止住笑却怎么也止不住,笑得几乎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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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死欲仙
所谓乐极生悲,便是如此。舒悫鹉琻
她身上痒得太难受了,笑得快断气了,痛苦之极。
“还不走?”他的脸上毫无怜香惜玉之色。
“这点儿…痛楚…算得了什么…”
他的折磨激起她的倔脾气,她就不信,他当真铁石心肠得让自己笑死。
慢慢的,她的笑声小了,断断续续,他再不罢手,她当真会断气。
苏惊澜雪白修长的五指再次微转,她身上那股奇怪的痒立时消失,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