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卿觉得再和他在一起,势必要短命,于是立马走人。

可是,没走几步,她就撞上一堵肉墙,被他抱个满怀。

她激烈地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他在她耳畔道:“再动来动去,就再来一次野战。”

她心神一凛,不敢再动弹了。

他说得出、做得到!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占尽便宜呀。

她苦恼死了,对他无计可施。

萧胤吻她的耳珠,吮她的唇瓣,体内的情火瞬间点燃。只要抱她、碰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索尽她所有的甜美与柔软。

洛云卿犹豫了,反抗还是给他点甜头?

就这么一犹豫,他已经长驱直入,与她的丁香巧舌搅在一起,吸尽甘甜。

她喘不过气,忍不住嘤咛出声,却也从迷失中清醒过来,用力地推开他。

他搂着她,眉眼漾着满足的微笑。

她低着头,窘迫地侧过身,警告自己:绝无下次!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你喜欢用银针这种暗器?”

“不可吗?”萧胤反问。

“以银针为暗器的人,不多吧。”

“就我所知,鬼面狐狸也用过银针当暗器。”

洛云卿回想起以前鬼面狐狸与国师、萧胤打斗的场面,却没有什么印象,好像鬼面狐狸不太用暗器呀。可是,这并不代表鬼面狐狸不用暗器。

萧胤笑道:“你喜欢银针?不如送三枚给你,当作定情信物。”

她嫌弃道:“我才不要!”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是什么地方?”她转眸四望,这里的林木不多,满目碧翠,远处青峰隐隐,风光秀丽。

“不知。”他的眸色忽地下沉,耳垂微微一动。

“回去吧。”

洛云卿刚说完,就被他抱住,在半空连翻几个筋斗,接着倒在草地上,滚了好几下。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他这一连串的惊险举动弄得晕头转向、身上疼痛。她趴在他身上,这姿势太暧昧、太火辣了,她正想抱怨,却看见各种各样的暗器“咻咻”地飞射而来,好比流星雨,又似蝗虫,一窝蜂地朝他们飞射。

她吓呆了,萧胤抱着她起来,疾速逃奔。

蒙面杀手追至,他唯有应战。

洛云卿站在一旁,看着他一人应对十个高手,心揪得紧紧的,手心里都是汗。

这些杀手身手不俗,内力却远远不及萧胤。他速战速决,用刚猛的内力震飞他们,用银针封侯,用他们的暗器杀个回马枪,血水横流,腥气弥漫。

一盏茶的时间,十个蒙面杀手倒地不起。

他拉着她离开此地,她回头望去,看见一个杀手射来暗器。她大惊,“有暗器!”

萧胤推开她,她跌倒在地,而他因为内脏受损,提不起内力,闪避不及,那暗器刺入他的左臂。

洛云卿爬起身,拉着他逃奔。

不知跑了多久,她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他软倒在地上,她察看他的伤势,伤口呈乌黑色,可见飞镖有毒。他的气色很不好,额头布满了汗珠。

“你中毒了,怎么办?”

“找个隐蔽的地方…”他嗓音轻弱。

她放眼望去,这地方都是平地旷野,哪有隐蔽的地方躲藏?

萧胤低低道:“有人…”

洛云卿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快步往前跑。

东边好像有碧潭。

他中了毒,无力抵挡杀手,一定要躲一躲。

她咬咬牙,拉着他跳入碧潭,躲在水下。

两个蒙面杀手追到这里,四处寻找,忽然,他们看着平静的碧潭,起了疑心。

不辞冰雪为卿热(二十七)

他们对视一眼,正想下碧潭寻人,忽然听见西侧有动静,那边的一处草丛好像有人,他们便迅速赶往西侧。舒悫鹉琻

这时,洛云卿拽着萧胤浮出水面。

糟糕,他昏迷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上岸,叫了两声,他没有回应,她便按压他的胸口,然后对着他的嘴吹气。

萧胤吐出水,正好喷了她一整脸,她呆愣住了龛。

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

他坐起身,低沉地问:“方才你吻我?”

“不是…我是救你…卿”

“下次吻我要在我清醒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畔低语,“你偷吻我,说明你心里有我。”

洛云卿懒得解释,站起身,“那两个杀手会不会折回来?”

萧胤双眼无神,“不好说。”

她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你扶我回去。”

“有多远?”

“十几里地。”

“这么远!”

他中了毒,毒气慢慢攻心,走不动,她只能架着他。

走了一里地,他们看见一个可藏身的山洞,便进山洞歇会儿。

萧胤的气色更差了,双唇好似覆了薄霜,黑眸微睁,很累很累的样子。洛云卿扶他躺下来,“这毒要紧吗?”

“我封了几大穴道,暂时控制住了,但若四个时辰之内没有服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没有解药,怎么办?”

“你在乎我的生死?”

他轻握她的小手,眼里满是期盼。

洛云卿抽出手,“你先歇会儿。”

他侧身而卧,忽然,有一样东西从他的怀里掉下来。

她捡起来,是此前她刺伤他的梅花银簪。

她刺伤了他,而他将凶器贴身珍藏,一直带在身上。这份情意,咳…

萧胤夺回梅花银簪,她道:“这簪子是我的。”

“那日你没要回去,就属于我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被这支银簪伤了,自然要好好保存,时刻惦记她带给我的伤痛。”

她不再多说,坐在一旁,让他好好睡会儿。

虽然他数次救她,可是,她就是憎恨他夺了自己的清白,就是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仍然是国师。

他做再多,牺牲再多,她也无法用“情”酬谢他。

————

许是太累了,洛云卿也睡着了,躺在他身侧。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好像置身火场,大火包围着自己,热得难受。

她清醒过来,看见萧胤抱着她,身躯颤抖,好像很冷。

他病了,全身高热。

这可怎么办?

她想挣脱,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让他松手。

忽然,他翻过身,吻她柔嫩的唇,而他还闭着眼,似乎并不清醒。

洛云卿激烈地推他,他好似一座大山压着她,根本无法撼动。她费尽力气,只换来四肢绵软,任他为所欲为。

萧胤狂热得丧失了理智,像要吞下她的唇瓣和小舌,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他看似胡乱地来,却又带给她无与伦比的震撼…半干的衣袍被他扯散了,他用力地吮吻她粉红娇嫩的花蕊,她抵挡不住那激烈的冲击,口中飘出呻吟…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重蹈覆辙!

她必须阻止!

他吻遍这诱人的娇躯,掌心过处,似有火苗燃起,可是,他忽然僵住了。

因为,她捏住他胸前的小草莓,狠狠地掐,往死里掐,让他痛入骨血。趁此良机,她猛地用力,掀翻他。

萧胤倒下来,蜷缩成一团,微微睁眼,满目痛楚,那无辜而痛楚的眼神,像是病入膏肓的小兽临死之际的眼神。

洛云卿心有不忍,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令他好受一些。

“萧胤,不要睡,保持清醒。”

“好冷…”他喃喃道。

她终究不忍心看他被病痛折磨,扶他起来,抱着他,“有没有好一点?”

他轻轻地点头,反而将她抱在怀里,相依相偎。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手足发麻,身子都僵硬了。洛云卿动了一下,他往后倒去,双目紧闭,面色灰暗,气息若有若无。

她心惊肉跳,会不会毒气攻心了?他要死了?

“萧胤…萧胤…”她叫他、摇他,他一点反应都没,如死一般。

“萧胤…”

此时此刻,她恐慌、害怕,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虽然憎恨他,厌恶他的纠缠,可是,她也不想他死。

与他相识一年多,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她无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悲伤吗?

她不知道,或许有点吧。

————

洛云卿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呆若木鸡。

萧胤死了,她怎么把他带回去?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直至这一刻,她才看清自己的心。虽然她喜欢的是国师,但她也将萧胤当作了朋友。

忽然,身边好像有动静。

她转头一看,他竟然坐起身,冷峻的脸庞漾着轻淡的笑意。

“你不是…”她惊讶不已,但更多的是惊喜。

“以为我死了?”他摸摸她的头,用宠溺的语气说,“傻丫头。”

“你故意骗我的?”

“我死了,你伤心、悲痛,是不是?”萧胤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了。”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她窘迫地低头,没察觉自己哭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他愉悦地笑。

“你别误会,我只当你是朋友…朋友死了,自然会伤心的…”

他轻吻她的额头,她条件反射地避开,他笑道:“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你可真会折磨人。”

洛云卿忽然诚恳道:“萧胤,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其实,我已有意中人了,但不是你…这辈子,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希望你明白。”

萧胤的微笑顿时僵冷,“你的意中人,是谁?”

“也许你认识,但我不会告诉你。”她敞开心扉道,“如若你真心喜欢我,请你成全我,请你祝福我平安喜乐、幸福美满,好不好?”

“可是,你想过吗?如若你的意中人介意你已不是清白之身,心中有芥蒂,即使你与他成亲了,但能幸福一世吗?”他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他和普通的男子不一样,我相信他不会介意。”

其实,洛云卿拿不准国师的心思,国师看似心思寡淡、感情轻淡,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但这样的人,往往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不过,她已经不强求和国师在一起了,顺其自然吧。

萧胤默默地看她,目色深邃得有如万丈深渊。

她适时地转开话题,“方才你气息微弱,怎么现在又好了?你体内的毒,怎么办?”

他淡淡道:“暂时死不了。”

“那些蒙面杀手也是公主派来的?”

她总觉得那些蒙面杀手和之前用飞刀杀自己的那一批人行事作风不太一样,倘若两批人?都是长乐公主的人,那之前那批人为什么不现身而只是射飞刀?

他目色沉冷,“蒙面杀手应该不是公主派来的。”

洛云卿惊震,“蒙面杀手要杀的人是你?”

萧胤颔首。

“你知道是谁置你于死地?”她想不明白了,他只不过是羽林卫副将,入职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招惹了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