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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什么都没听见…”

冰无极站起身,眼底分明有痛色,却任性道:“方才不知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对了,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下一瞬,他轻飘飘地跃起,飞走了。

明诗约叹气,他貌似无法接受,怎么办?

一人从外面飞来,沉稳地落地,是墨战天。

“我看见冰无极刚走,他面色有异,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淡淡道。

墨战天拉她进房,摸摸她的小手,想抱抱她,可又担心给她错觉,觉得他猴急,就克制住了。

她说了御船船舱的装饰布置,他一一记下,道:“待装饰完毕,我带你去看看。”

“到时候再说吧。”

“怎么了?”他发觉她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明诗约记挂冰无极,伤了他的心,不知他会怎样。

“诗儿…”他抱住她,含笑低问,“有没有想我?”

她怔怔的,眉心微蹙,没有回答,好像魂游天外。

墨战天的满腔热火顿时熄灭了,今日她为什么这么冷淡?难道是因为冰无极?冰无极对她说了什么?或者冰无极与她发生过什么?

在帝都的金玉首饰行里,“天下第一玉”排名第一,排名第二的是“碧玉斋”。

明怀言对柳红说,现在她是太尉府的二夫人,装扮要得体,让她自己去挑选绫罗绸缎和金玉首饰。她婉言推脱,却也在次日上街逛逛,若有中意的便买下来。

进了碧玉斋,她看了一阵,有个伙计低声道:“夫人,后堂有位姑娘想见您。”

柳红疑惑,便到后堂看看是谁要见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四小姐。

明诗约摆手制止她叫出“四小姐”三个字,“小心隔墙有耳。”

闻言,柳红左右望一眼,警惕了些。

这个四小姐还真谨慎,竟然选在碧玉斋见面,这么看来,自她出府,四小姐就派人盯着她。

想到此,她打了一个冷颤。

四小姐当真不简单,不是好惹的人物。

“眼下大夫人恨我入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怎么办?她会不会对武儿下毒手?”柳红压低声音,美艳的眉目布满了忧色。

“依照她的性子,应该会在这几日有所行动。”明诗约轻淡道。

“那我如何是好?”柳红更着急了,好像她的宝贝儿子已经惨遭毒手。

“二夫人,你年轻时在风月场所艳名远播,无论是勾引男人的媚术还是谋算人心的本事,对你而言,可谓手到擒来。这些年你把明怀言的心牢牢地抓住,功夫了得,宅子里的明争暗斗想必和青楼里相差无几,我想你有本事应付的,是不是?”

“四小姐见笑了,还请你指点一二。”

柳红自诩谋算人心的本事不弱,可在在这位四小姐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四小姐这番话,说得她的心里冷飕飕的,四小姐清冷的目光,好像看透了她的心。

明诗约道:“徐氏对你下手,便是主动,你处于被动的劣势,那便是危。你可以转危为安。”

柳红为难道:“这…四小姐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以你的手段与本事,难不倒你。若你保不住身家性命,那么,你在太尉府也待不久。我迟早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辈子帮你。因此,你要自己应付前面的血雨腥风,保护二公子。”明诗约的话语冷酷无情。

“我明白了,谢四小姐指点。”柳红垂目柔弱道。

“你已贵为太尉府的二夫人,再也不是无名无份的女子,因此你要挺直胸膛,堂堂正正地做人,无需卑躬屈膝、装柔弱博取同情。尤其是在下人面前,该有二夫人的架势与气魄,不过要赢得人心,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听四小姐一言,胜读十年书。”

柳红真诚地微笑。

明诗约点点头,率先离开。

柳红目送她离去,想象不出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沉着冷静、落落大方的心性。

过了两日,太尉府二夫人的夏荷苑传出消息,二公子吃了红豆糕,中毒昏迷了。

心急如焚的明怀言请来太医王大人为宝贝儿子诊治,同时吩咐李管家去查为什么红豆糕有毒。

寒梅苑,连翘笃定道:“一定是徐氏在红豆糕里下毒。”

春娘感慨道:“大夫人好狠的心,竟然对无辜的孩子下得了手。”

“她有什么不敢做的?不过我觉得,她一定会把下毒的罪责推到侍婢身上,反正又不是她亲手下毒的。”连翘道。

“二公子小小年纪就要遭受如此折磨,咳…”春娘怜悯地叹气。

“这件事结果如何,还说不准。”明诗约冷冷莞尔。

倘若柳红就这么被徐氏害了,毫无反击之力,那么,她也没必要再帮柳红。

这么蠢的人,会蠢一辈子,无药可救的。

连翘好奇地问:“四小姐,你意思是…”

明诗约缓缓勾唇,“拭目以待。”

夏荷苑里,太医王大人花了半个时辰诊治明轩武,才把他救醒。

明怀言见宝贝儿子苏醒,悬得高高的心终于落回心窝,问道:“王大人,犬子身中何毒?”

王大人回道:“明大人,二公子中的毒是夹竹桃粉。二公子误食夹竹桃粉颇多,因此才昏迷。所幸之前我对夹竹桃粉的毒性略有研究,这才有法子救二公子一命。”

柳红抱着苏醒的儿子,失而复得似的,流下欣喜的泪水。

“多谢王大人。王大人大恩,明某铭记于心。”明怀言诚恳道。

“明大人客气了。我再开一张方子,早晚各服一次,连服三日,便可清除体内的余毒。”

“有劳王大人。”

写完药方,王大人告辞,明怀言亲自送他出夏荷苑。

这时,李管家匆忙来禀报:“老爷,小的查到了…”

明怀言的眉头紧紧的,“有人在红豆糕里下毒?”

李管家点头,“小的问过灶房里所有人,没什么可疑。不过,灶房的厨工惠儿说她亲眼看见大夫人往灶房走去,不久,二夫人的侍婢丹桂到灶房取了红枣糕。”

竟然是那个贱人!

明怀言气得脏腑隐痛,那贱人一定是气愤他把轩文送到乡下,才对武儿下毒手!

真是心如蛇蝎!

柳红从房里出来,正好听见这话,美目红肿着温婉道:“老爷,那个惠儿并无亲眼看见姐姐下毒,并不能证明下毒之人是姐姐。再者,武儿已无大碍,妾身想,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要追究了。”

这贤良、识大体的姿态,怎能不教人喜欢?

“小红,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身为一家之主,我怎能姑息养奸?这次毒害武儿不成,若不追究,就会有下一次!”明怀言义正词严,面上怒色分明,“若有下次,武儿能否安然无恙?你能保证吗?”

第102章 男人的许诺就是个屁

“这…”她无言以对,毕竟这事涉及到儿子的性命,她要谨慎。

“我不会让我们的武儿白白受苦的。”他坚决道。

“妾身也不知说什么了,还请老爷查清真相,不要冤枉了姐姐。”柳红垂目道,姿态谦卑,“妾身刚进府,就闹出这么多事,都是妾身的错。姐姐恨妾身是应当的,妾身只愿家和万事兴,还望老爷以此为重。”

“还是你识大体、知分寸,真心为我考虑。”

明怀言拍拍她的手,倍感欣慰。

然后,他和李管家一起去春阑苑。

春阑苑。

徐氏坐在廊下吃糕点,想着那娼妇的孽种中毒了,最好一命呜呼,省得给她添堵。

不知王大人会不会救活那孽种。

她看见夫绷着脸走进来,他的眉目之间盈满了怒色,那架势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不由得心里一怵,但她向来心高气傲,哪里肯低了身子骨,便站起身来,板着脸,冷冷地睨着他。

前不久,他们还恩爱非常,是帝都多少人艳羡的一对伉俪,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夫妻反目,她徐涟清也有被夫冷落、厌弃的一日。

这世道可真是荒唐透顶。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在红枣糕里下毒,毒害武儿?”明怀言沉声喝问,今日终于看清这毒妇的真面目,他想不通,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妻子竟然心如蛇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什么红枣糕什么下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做过!”徐氏矢口否认,语气非常强硬。

“一个多时辰前,你是不是去过灶房?”

“那又如何?”

“那就对了!”明怀言气得血压飙升,脸都红了,“我把文儿送到乡下,你恨我,恨小红,就决定毒死武儿!”

“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徐氏气得全身发抖,悲愤交加,失望与怒火在心里交织、叫嚣…最亲爱的枕边人竟然认定她是下毒的凶徒,根本不相信她,还有比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吗?

明怀言声色俱厉地吼道:“我警告你,你再敢对小红和武儿下毒手,我必定把你绑到官府,大义灭亲!”

其实,人证没有亲眼目睹,不能定罪,可是,如今他看她不顺眼,觉得她面目可憎,便理所当然地认定她是毒害儿子的真凶。以往的恩爱与情义早已被近来的憎恶、厌弃所取代,现在,在他眼里,小红是最好的伴侣,武儿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并非不知道她的心如蛇蝎,只是以往,她伤害的人恰好也是他憎恨的人,因此,他们同仇敌忾,惺惺相惜,爱得如胶似漆。而如今,她伤害的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和儿子,他怎能容忍?

“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不能这么对我…”徐氏极力想解释清楚,可是,已然百口莫辩。

“府里的大小事务,你无需再费心。好好在春阑苑养病吧。”

明怀言撂下一句重话,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徐氏步下踉跄,跌坐下来。

怎么会这样?恩爱了二十年的夫为什么变得这样陌生?

她无法承受夫的指控,无法承受夫的背叛与厌弃,更无法承受往后的独守空闱…

忽然,她的脏腑绞痛起来,涌上一股腥甜,喷出一口鲜血…

偷窥的连翘溜回寒梅苑,向四小姐转述了事发经过,“奇怪,徐氏不承认下毒。”

明诗约浅饮茶水,“因为她的确没有下毒。”

春娘惊诧不已,“那下毒的人是谁?”

连翘恍然大悟,“奴婢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了。”

春娘很好奇,“是谁?”

“若徐氏没有下毒,那就是二夫人下的毒。”

“啊…不会吧,二夫人这般狠心?为了扳倒大夫人不惜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春娘说什么也不信,“虎毒不食子,女人的心再如何狠毒,也不会害自己的儿子。”

“只要她保证儿子不会死,就没什么不可能。”明诗约的眼梢浮现一丝讥诮。

“对了四小姐,老爷不让徐氏打理府里事务了,奴婢走的时候,徐氏气得吐血呢。”连翘想起来就兴奋,“这回徐氏倒霉透顶了,不能再耀武扬威了。”

春娘愕然,连声叹气。

明诗约心想,这次徐氏还能不能振作起来?

过了一夜,春阑苑传出消息,徐氏病重,卧榻不起。而明怀言只去看了一回,嘱咐下人好好伺候,仅此而已。

这便是男人的真心真爱吗?

男人皆薄幸,再恩爱、再情深的夫妻,说反目就反目,男人的心说收回就收回,哪管以前说过什么山盟海誓?男人的许诺,就是个屁!

朝廷颁旨,中秋佳节热闹两日,洛河河畔的灯会举行两日。

八月十四这夜,墨太后和燕国皇帝率一众嫔妃、皇子公主微服出宫,在洛河赏月庆中秋。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可携家眷参加,上御船与皇室同乐。

这日午后,春娘为明诗约梳妆打扮,虽然春娘的手艺不错,不过她梳的发髻,明诗约不喜欢,还是让强颜欢笑的绿衣梳了双平髻,插上珠花、玉簪,再系上翠色丝带,垂下来,尤显得清俏可爱。

“绿衣,一起去玩玩吧。”明诗约想让她出去散心,总待在屋里胡思乱想,根本无法走出阴影。

“不了,奴婢身子不适,连翘陪你去吧。”绿衣淡淡道。

明诗约没有勉强她,中秋后,一定要想个法子治愈她的心里创伤。

墨太后、燕国皇帝等人要在夜幕降临后才会到洛河,不过,按照规定,陪同官员及家眷必须酉时抵达洛河河畔,接受盘查。

明诗约向来独来独往,明怀言想与这个女儿亲近亲近,可是她不领情,让他先走,他只好带着明婉然和明婉君先行一步。

明诗约与连翘乘马车前往洛河,在必经的街上,忽然有人从墙头飞下来,当街拦住。

连翘出去,见是一个青衣男子,于是喝问:“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家小姐的马车?”

“我家小姐有请,就在这小巷子里。”青衣男子道。

“你家小姐是谁?”

“去了便知。”

“那便去看看吧。”明诗约轻声道。

这些个名门闺秀,还真不让人省心。

马车拐入小巷,她看见前面停着一辆外观看来很普通的马车。那辆马车的青帘撩起来,一个娇俏秀丽的女子猫着身子走出来,站在车夫旁边。

明诗约冷笑,原来是谢灵芸的妹妹,谢灵紫。

连翘低声道:“那次谢灵紫公然被明轩文凌辱,其后一直在府里静养,没想到她还敢出来见人。”

在燕国的贵族圈里,不少人还记得谢灵紫被凌辱的惨状,不过时过境迁,当事人不怕流言蜚语,自然敢出来见人。

明诗约冷目盯着她,她穿着一袭粉紫衫裙,乌髻上插满了金钗玉簪,那个贵气逼人呀,亮瞎了眼。经过调养,她气色红润,秀色可餐,想必已经心境开朗,不再纠结于那件事。

“谢小姐有事就快说吧。”连翘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