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

“我查了七年,查不出安悦的车祸与奶奶有关,就连姑姑他们,我也调查过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警察那里给安悦的车祸定论为意外车祸。”

“老太婆狡猾多端,她做事向来不会留下痕迹!”君澈直觉就认为这件事是老太太一手策划的,在他的心里,只有老太太才有这样的手段及势力掩盖住一切,让他兄弟难以查探到痕迹。

“安伯疼安悦如命,安悦车祸后,安伯经常偷偷地哭,安悦不过刚醒转,他却迫不及待地把安悦带走,不正常,安伯肯定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他才会在安悦重伤之际带走安悦。”君泽深沉地说着,安伯肯定知道极为重要的事情。

“安伯一年前去世了!”

君澈低哑地说着。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死了。

君泽沉默,他知道安伯去世了。

“我会查清楚的!我坚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悦的车祸绝对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安伯就不会带她走!”君澈阴冷地说着。

趁他不在,就置他的安悦于死地,他一定要替安悦讨还公道!

“如果不是为了查出真相,我也不会与他们周旋着。”君泽低低地吐出话来,他用温和虚假的面目和家人周旋,一切都是为了查出真相。

君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兄弟俩打过,骂过,怨过,恨过,直到和盘托出后,重归于好。他们更清楚,如果兄弟不能彼此信任,不能敞开心扉深谈一次,君家有可能会出现危机,因为君家的这一代,他们兄弟是希望!

“安悦,现在还好吗?”君澈试探地问着,他很想看看安悦。

“除了忘记了我,一切安好。”君泽简单地答着。

君澈沉默片刻,再试探地问着:“澈,我能去看看安悦吗?”

君澈撇他一眼,淡冷地说着:“她知道了她失忆的事情,很难接受,心里很乱,你先不要去打扰她。早晚我会带她回去的。”

“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你带她回去,很危险的。”君泽担忧着。

君澈冷哼着:“我不是以前的君澈!再说了,不回去,有些事情,永远也查不出来,见不到安悦,那些人就不会有动静,没有动静,我们如同大海捞针,哪怕穷其一生,也找不到真相。在安悦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一流的高手保护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我也绝不会带她回去!”

君泽相信现在的弟弟有能力保护好安悦,他也有这个能力!

“那孩子…”

君澈瞪着他,冷冷地说着:“你都知道了。”

君泽连忙解释着:“澈,我,我就是来的时候调查了一下。”

君澈冷笑,“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别忘了,我们是孪生兄弟,你现在的势力,我一清二楚。”

君泽抿唇。

“小恺六岁了,很聪明,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体质很差,经常感冒发烧,我和安悦相逢还不足十天,小恺已经发了两次烧了。”提到儿子,君澈的心是又软又疼,帅气的小包子让他冷硬的心软绵绵,可是小包子极差的体质又让他心揪痛。“我已经拜托医学界的朋友帮我聘请了儿童名医,不管需要多少年,我都要把小恺的身体调养好。”这是他欠儿子的!

“他叫小恺?”君泽轻柔地问着。

还没有见过安恺的面,他已经做好了疼爱侄儿的准备了,那是安悦的孩子,就算他不是孩子的父亲,只要是安悦的孩子,他都会疼如亲生,更别说还是他的至亲侄儿。

“安恺,以后会叫君恺。”

君澈沉沉地说着。

“你带他去验过DNA了吗?澈,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安悦,我是担心你将来带安悦母子回去,奶奶他们会为难,会怀疑。”

“现在的我不会给她任何为难和怀疑的机会!”

065 安悦的决定

君泽点头,相信君澈。

兄弟俩短时间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响——

君澈看向兄长,还是轻轻地问了一句:“妈怎样了?”在君家,最让他牵挂的还是柔弱的母亲。对母亲,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不孝的儿子,想到自己的儿子那么孝顺安悦,君澈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向儿子好好地学习。安悦失踪这件事绝对和母亲没有任何关系的,母亲那柔弱的个性做不出阴狠的事情来。

君泽眼神黯了几分,低叹着气答着:“除了疯狂地想念你之外,和以前没有两样,害怕奶奶,害怕姑姑,在那个家里,她透明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提到母亲,君泽也是满心的心疼。“幸好我还在家,有我在,奶奶他们还不敢对妈怎样。”抬眸,君泽看着弟弟,试探地问着:“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这一次来,就是打着劝你回去的旗号的。这三年来,你一步都不曾踏进过君家,每一次奶奶派人来请你,被你拒绝之后,奶奶都会冲妈大发脾气,指责妈教子无方…”

“从我们有记忆以来,都是她在管教着我们!与妈何干?”君澈愤恨地低吼着,奶奶很疼他和大哥,但对他们的母亲却…君澈对老太太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既感激老太太对他的疼爱与栽培,又怨老太太阻障他和安悦,对母亲的不待见。

君泽苦涩地说着:“我们这个家庭,奶奶便是个*的大家长,我私底下不止一次给妈打气,她还是那种性子。”

“过段时间我就回去。”君澈眼神沉凝起来。“姑姑还是老样子吗?”

提到君无忧,君泽的眼神也跟着沉凝起来,冷冷地说着:“几十年都如此了,你以为她会改变吗?她想安排丽丽到公司上班,当我的私人秘书。那天妈偷偷地给我发信息,提前告诉我,我回到家里才能应对自如,现在奶奶还没有提出来。澈,我总觉得姑姑不仅仅是想让丽丽成为我们的女人那么简单。”

“她还想怎样?”提到嚣张霸道的姑姑,君澈的感情依旧是复杂的。他的性子和姑姑有点相像,打小,姑姑也最疼他,常说他和她的性子最接近,说什么侄儿多像姑。

“不知道她想怎样,我是直觉的。”君泽森冷地说着,君澈没有管理君氏集团,又离家七年,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他不同,他经常面对君无忧。“姑姑经常会安排人到公司里来,我拒绝,她就找奶奶,有时候奶奶也会答应她,为了这些事,我不止一次找奶奶谈过了。姑姑是文家的管理者,她管好他们文家的公司便成,何必把手伸得那么长,还要插手君氏的事情。”

君澈蹙起了剑眉,“有这样的事?”

君泽点头。

“哥,那你得好好地防着了。不要让丽丽去上班,给她一分颜色,她还真当她是千金小姐了。”君澈冷哼着,文丽丽就算在君家长大,气质还不如安悦高贵,哪怕天天名牌傍身,也像个暴发户似的。

君泽低冷地说着:“对付丽丽,简单容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君澈再次伸出手,重重地握住了兄长的手,认真地道着谢:“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难为你了。”接管家族事业本来是兄弟俩的责任,现在都是大哥一个人独杠着,他才可以任性地离家出走,可以肆无忌惮,全无后顾之忧地寻找着他的安悦。

哪怕兄长曾经也瞒得他好苦,他心里怨过,打过,骂过,沟通过后,他明白,兄长心里的痛与苦一点也不比他少,他没有忘记大哥也爱着安悦,因为疼爱他,甘愿埋着对安悦的那份深情,当一个好兄长,只要他和安悦幸福便好。

这份胸襟,君澈自问自己做不到。

如果安悦选择的人不是他而是兄长,他一定会不甘心,一定会和兄长争夺安悦的。

“咱们是兄弟。”君泽轻轻地说着。而他是大哥,当大哥的,自然要帮着弟弟,让着弟弟。“对了,澈,你对平叔怎样了?”

“他看到了安悦和小恺,我把他软禁起来了。”君澈老实地答着。

“你这样做,不等于告诉了家人,你找到了安悦吗?”君泽略略地指责着,“别忘了奶奶是何等的精明。”

“谁能证明我找到了安悦?”君澈反驳一句,君泽顿时哑口无言。平叔回不去,就算奶奶怀疑,也仅能怀疑,的确没有人可以证明君澈找到了安悦。

“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她,平叔强行闯进山庄触怒了我,被我关起来了。”君澈冷冷地说着,“以我的个性,她会相信的。”

君泽嗯了一声。

“吃饭了吗?”君澈转移了话题。

“喝了点白开水。”君泽似笑非笑地答着,睨着君澈,“你的手下和你是一条心的,你心里怨着我们,他们也对我不客气。刚才那个人,我问他姓什么,他都叫我莫问。”

“呵呵。”

君澈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君泽莫名其妙的。

“哥,莫问便是他的姓名,他就是姓莫,名问,合一起便是莫问。”莫问的名字总是让人误会。

君泽瞠目结舌,半响才失笑起来:“怎么会有人取这么好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让我不要问呢。他又不解释一下。”

“他们都不多话。”

君澈解说着。“我让人马上给你做饭。”

君泽浅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到外面去吃点,然后赶去机场,坐晚上的航班回去了。”

“公司里很忙?”

“我匆匆来,匆匆回去,才不会让人起疑,这样大家都会觉得你还没有找到安悦,依旧怨着家人,连我这位孪生兄长都不待见。”君泽深深地说着,“你要筑起保护墙,不要让你和安悦的行踪被奶奶他们提前知道,在B城,我也会尽量帮你掩饰的。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再说。”

“那我让人送你。”君澈也不挽留兄长。

君泽点点头。

兄弟俩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往外走着,走了几步,君澈提醒着:“哥,你先去医院上点药吧,你这个样子去机场,我怕人家不让你登机。”刚才君泽被他打得脸青鼻子肿的。

君泽自嘲地笑着:“没事。倒是你要上点药,让安悦知道了,她又该心疼了,说不定还会骂你一顿呢。以前你和别人打架,总被她骂的,也只有她才会骂你。”说到安悦,君泽的语气都放柔了几分。他要是和别人打架,安悦只会帮他上上药,绝对不会骂他的,不是说安悦对他更好,而是安悦把君澈看成了自己人,把他君泽看成了少爷。

“会的。”君澈嘿嘿地笑着,他正好借这个机会享受一下美人恩。

“澈。”君泽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看着君澈,“好好地补偿安悦母子。就算她失忆忘记你了,你也要加倍弥补。”

“我想了她七年,找了她三年,为的便是与她再续前缘,我绝对不会欺负她的,我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她。”君澈深情地说着。

君泽不说话了,君澈对安悦的感情,他们都很清楚。世间上痴儿女不少,但在现在这个人情淡薄的年代里,像君澈这般长情,如此痴心不悔的男人,少之又少了。

过去,还没有找到安悦之前,大家都不止一次劝过君澈放弃,另觅他爱,君澈都拒绝了,坚持着要找安悦,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安悦已不在人世,他君澈也会为安悦终生不娶,如果追随于九泉之下能与安悦永相随,他君澈也会毫不犹豫下黄泉。

“我走了。”

君泽转身,淡淡地离去。

健壮的背影在夜色中,透着淡淡的苦涩。

他也长情,可他还是不如君澈幸运。

安悦的心,并不在他身上。

沈氏出版社。

沈小依匆匆地关掉电脑,匆匆地抄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她接到了安悦的来电,安悦在电话里告诉她,打开了安伯的那个小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本放着安悦与君澈所有合照的相册,安悦还懊恼地告诉她,自己失忆了,独独忘记了与君澈有关的事情。

事情严重了。

沈小依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安悦和君澈之间进展那么快,安悦竟然知道了她和君澈的过去!看来老天爷有心促成谁与谁,不是人为就可以阻挡得了。

“沈小姐。”

才跑出来,一名似曾熟识的男人迎过来,笑着叫着沈小依。

沈小依随意地点一下头,便越过了那个男人,往自己的车跑去。

“沈小姐,怎么了?遇着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男人很热心地追过来,热心地问着。

“谢谢,不用了。”沈小依把这种男人当成那种想追求她,找借口搭讪的,她迅速地钻进了自己的车内,发动引擎把车开走。

“沈小姐…”慕容复讪讪地看着沈小依驾着车如风一般刮走,真想不到沈小依娇小的外表下有着如此迅速的动作。好不容易才查到沈小依的身份,趁着今天晚上不用值班,厚着脸皮来一趟沈家出版社,想着偶遇沈小依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沈小依驾着车,一路狂飙,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到了清苑小区B座三楼。

安恺已经睡了,安悦还坐在大厅里的灯下,静静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本相册,想着多看几遍,说不定自己会想起来。可惜的是,她想破脑袋,她和君澈的过去还是一片空白。

失忆的人,有些可以通过刺激性的事,恢复记忆,有些人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安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恢复记忆,如果不能恢复记忆,一些谜团她还能解开吗?

君澈原本答应她,在今天晚上告诉她,君澈与她的故事。

他有点事情要处理,她也不好意思马上追问他们过去的故事。

“铃铃…安悦,你睡了吗?”门铃声伴着沈小依的叫声传来。

安悦连忙站起来去开门,看到沈小依的时候,她问着:“你不是在加班吗?”

沈小依一边往屋里掠进来,一边说着:“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再加班。安悦,小恺呢?”

“睡了。”

沈小依马上就往安恺的房里走去,安悦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跟着她一起走进儿子的小房间。

谁知道沈小依进了安恺的房间,上前就把安恺抱起来,转身就走。

“小依,你在做什么?”安悦连忙拦住好友,不解地问着。

沈小依看着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说着:“安悦,我一再地劝你远离君澈,你就是不听,现在就算你知道了你便是君澈要找的人,你也必须跟我走,带着小恺马上走。”她尽最后一次努力阻止好友与君澈,如果还是失败了,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依,安伯请求你一件事,我去了之后,替我照顾好安悦母子,在这里,安悦只有你一个知心朋友,你这个人又热心肠,安伯信得过你。还有,千万不要让安悦和一个叫做君澈的男人再相见,如果两个人再相见,你要想办法送走安悦母子,或者马上安排安悦嫁人,否则安悦会有性命之忧,安伯求你了!切记!切记!”

沈小依的脑里回荡着安伯临终前的叮嘱,她忘不了安伯那痛苦担忧的神情,安伯请求她的时候,老泪纵横,哭湿了枕巾。

面对慈祥的安伯,教她如何拒绝。

她除了答应还是只能答应。

一年来,她沈小依也在尽量做着她答应过安伯的事情,只要安悦遇到困难,她都会倾尽全力帮忙。小恺生病,她和安悦一样焦急,一样心疼。

她觉得,安伯临终托孤,是对她的信任。

别说她和安悦友情深厚,情同姐妹,就算没有,面对弥留之际,老泪纵横的安伯,她也无法拒绝。

“小依!”

安悦低叫着,“为什么?”

沈小依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抱紧了小恺,看着安悦,一字一句地说着:“安悦,你不能和君澈在一起,不管你们过去是不是一对恋人,不管他是不是小恺的父亲,你都不能再和他相见,更不能在一起,那样太危险了。你爸临死前对我千叮万嘱,就是让我不要让你和君澈再相见!说如果你们再相见,你和小恺都有性命之忧!你明白了吗?你们当年的分开是被逼迫的,到现在君澈都还没有找到真相,你们再在一起,就是置身于险境之中,你出过车祸,已经在鬼门头转了一圈,还害得小恺体质那么差,难道你还想再走一趟鬼门关吗?小恺呢?你忍心带着小恺一起吗?你想想,你们才重逢几天,就有人前来刺杀你们,可见你爸说的都是事实。”

隐瞒了一年的话,沈小依在此刻冲口而出。

她知道,她不说出来,安悦是不会答应藏起来的。

“你马上带着小恺走,出国旅游也行,躲到其他地方也行,不用担心生活上的困难,我明天就往你的银行卡打入百万,先稳住生活,过段时间再作打算。”

安悦定定地看着沈小依。

原来她和君澈分开,是被逼迫的。

难道他们之间也像电视里演的那般吗?

“安悦,快点收拾东西,我现在就带你和小恺离开这里,先回我妈家里住下,决定好你要去哪里,我明天就送你走。”沈小依急切又低低地说着。

安悦摇头,轻轻地把儿子从沈小依怀里抱了过来,把儿子放躺回床上,替儿子盖上被子,她示意沈小依到厅里去说话。

看到安悦这种反应,沈小依心里又急又无奈,知道她最后一次的劝阻终是以失败告终,安悦是不会愿意藏起来的。

在A市生活七年,或许便是安伯带着安悦藏着的。

“小依,谢谢你。”

安悦先是感激地向好友道谢。“但我不会走的,我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的,哪怕再危险,我也要弄清楚一切!”

安悦坚定说着。

“安悦!”沈小依低叫着,“你就不为小恺考虑一下吗?”

安悦沉默,儿子的确是她的软肋,她可以不怕自己的生死去追查真相,但她不能无视儿子的安危。

看到安悦沉默了,沈小依长叹一口气,便把君澈曾经对她说过他与安悦过去的事情,和盘托出,“安悦,从君澈复述之中,我们都能感受到一种算计,你看,那个算计你们的人多么的阴险,手段多么的高明,让君澈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真相,君澈目前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你说连他都还被蒙在鼓里,如果你们再在一起,他能护你们母子周全吗?为了小恺,你就听我的吧。等到君澈找到了真相,能保证你们母子的安全了,我再安排你们相见,如何?”

“如果我不知道一切,我会听你的,我知道了一切,我无法听你的。”安悦也是个固执的人,从她当年坚持要生下安恺可以看出来。

“小恺呢?”

“小依,你帮我送走小恺吧,送到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安悦作出决定。

“安悦,小恺体质那么差,你不在身边照顾着他,送他到其他地方,你就放心吗?”沈小依痛心地问着。“追查真相的事情交给君澈便行,你何必亲自去查?你有什么能力去查?你连你和君澈的记忆都没有了,你还如何去查?”

想到君澈,他那般的痴情,她对他的疏离,对他的防备,都让他痛苦万分,想到他找自己找了那么多年,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如此深情的男人,她又怎么忍心再藏起来?

“妈咪,我不走。”

安恺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两个女人一抬头,便看到了他小小的身子正站在房门口,清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安悦,显然把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到了。

“妈咪,不管有多么危险,我都不走!我要和妈咪在一起,我相信他!”安恺口中的他,指的是君澈。

沈小依错愕。

安恺竟然相信君澈!

仅是相处多天,安恺就对君澈如此的信任,是父子天性吗?

“小恺。”

安悦走过来把儿子搂入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君澈听到安恺刚才那一句话,他保证感动不已。

见此情景,沈小依放弃了再劝阻这对母子俩。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他们本就是一家三口,其实她也不忍心拆散阻碍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安悦因为失忆,还好过一点,君澈却是饱受了七年的相思之苦,承受了不少的感情折磨。特别是他如期归来,面对的却是安悦不见的结果,他心里的痛,他心里的苦,没有经历过的,谁也体会不到。

劝不了安悦离开,沈小依只能回家,下了楼,她却遇到了君澈,君澈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宵夜,看到她,君澈停下脚步,淡淡地问着:“这么晚了,你还来找安悦,请问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沈小依驳了他一句,看到君澈青肿的一边脸,她瞪着他问着:“你和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