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有种的你打死我,安悦会替我报仇的,小恺也会替我报仇的。”沈小依高昂着下巴,得瑟地应着,仗着和安悦的关系,不把莫问放在眼里了。

莫问抿唇瞪着她。

沈小依一脸的挑衅,心里冷哼着:怕了吧?

下一刻,莫问夺过她的包,打开她的包,就从她的包里摸出钥匙。

“莫问,你混蛋,抢劫呀!抢劫呀!”

沈小依扑过来想抢回她的包,莫问拿到了钥匙,便把包掷回给她,掷到她的脸,气得她扯开喉咙放声大叫。

“封住她的嘴!”

莫问一边开门,一边命令着。

一个男人上前来,轻易就把娇小的沈小依制服,嘴巴被男人的大掌紧紧地捂住了,只能发出唔唔之声。

打开了沈小依的家门,莫问沉冷地吩咐着:“把东西搬进来。”

那十几个男人马上把那些大花瓶往沈小依的家里搬进。

“唔…唔…”沈小依挣扎着,想挣脱那个控制她的男人大手,听到莫问的吩咐,她更是错愕,这些花瓶是莫问送给她的吗?

她什么意思呀?

花了半个小时,所有大花瓶都被搬进了沈小依的家里。

沈小依的小家比起安悦的家要大一点儿,她的是三室两厅的格局,一百四十多坪的房子,不过半小时后,就被大花瓶占据了地儿,要是不知道的人进了她的家,一定会以为进了古董店。

“放开她。”

等到手下的人把大花瓶都摆放好了,莫问才示意控制沈小依的男人放手。

一得自由,沈小依就扑到莫问面前,仰起头,瞪着莫问,质问着:“莫问,你什么意思?你送这么多花瓶给我做什么?”

瞟她一眼,莫问冷哼着:“我没那个闲情送东西给你,这是君少送给你的。”

君澈?

沈小依傻了傻眼,随即追问着:“君澈什么意思?送东西给我讨好我吗?想让我当他的说客,帮他重新追求安悦?”

“不知道。”

莫问一挥手,所有人都往屋外离去。

莫问也转身往屋外走。

“喂,莫问。”沈小依拉住他,追问着:“君澈到底什么意思?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他送我东西,送就送了,干嘛都送花瓶,还送这么多,那么大,很占地方的,你看,随时都会碰到花瓶,这些东西可是很容易打碎的,一不小心碰到了,打碎了,浪费钱不说,还要花时间打扫。”

又瞟了她一眼,莫问拿开她的小手,淡冷地应了一句:“因为你像花瓶。”

说完,他冷冷地离去。

沈小依则愣在当场。

回过神来,她炸毛了,气得跳脚。

她像花瓶?讽刺她没用吗?她哪里没用了?她堂堂沈家的小姐,本市算得上知名的编辑大人,她怎么就是花瓶了?

气死她了!

转身,沈小依就想坐到沙发上去打电话给安悦,可在气头上的她,转身时动作大了点儿,狠狠地碰到了身边的一个大花瓶,那个大花瓶被她这样用力一撞,就往地上倒去,她想扶都来不及了,大花瓶倒下不打紧,还连带地碰到其他花瓶,结果——

咣!

咣!

咣!

一连串的花瓶掉在地上打碎的声音如同放鞭炮一般,此起彼伏,好不悦耳。

这都是些什么花瓶?这么容易就打碎了?

沈小依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咬牙切齿,该死的君澈!

要是她知道向君澈支招,把她的房子也占据起来的人是安恺,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快步地走到沙发前抄起自己的住宅电话,迅速地按下了安悦的手机号码,等到安悦接听后,沈小依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噼里啪啦地扫着机关枪:“安悦,君澈的手机号码是多少?马上给我,我要问一下他是什么意思?竟然安排人给我送来很多大花瓶,质量还是很差的那种,一碰倒就碎了,把我的家都占据了,打碎了,满地都是碎片,还要花我不少时间去打扫,他这是在报复我吗?”因为她安排安悦相过亲!

还在思悦山庄吃着饭的安悦,转身就把手机递给君澈,明亮的大眼炯炯地瞅着君澈,用眼神控诉着君澈:看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谁的电话?”

君澈明知故问。

“小依的。”

“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挂了。”君澈懒得接沈小依的电话。

瞅着他,安悦安抚一下好友的情绪,等到结束通话之后,她淡淡地笑问着:“君澈,你对小依还真是好呀。”

看到她怒而笑,君澈看了儿子安恺一眼,然后嘻嘻地笑着,厚着脸皮说着:“安悦,沈小依可是你唯一的知己朋友,是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对她好一点。”

“你怕我搬到小依的家里去住,所以如发炮制,也把小依的家都占据了,对吧。”安悦对这个腹黑的男人,真的又气又无奈又好笑。

君澈闪烁着黑眸,嘿嘿着,又看了儿子一眼。

安恺低着头扒着饭,心里斥着老爸:看我干嘛?想出卖我吗?

“你送什么不好,送那么多花瓶,花瓶容易打碎,碎了,还要花时间打扫,你呀…变着法儿整小依吗?因为她曾经安排我相亲?”安悦又不是笨蛋,这些事情联在一起,她明明白白。

“她像花瓶。”

君澈低低地说了一句。

“咳咳!”

安恺被饭呛到了。

“小恺。”

两个大人连忙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事。”咳了一会儿,安恺的情况好转了,他连忙答着,小脸却隐隐地红了起来。

他发觉他的爹地,不霸道,不嚣张,不残暴的时候,特么的搞笑。

两个人的对话因为安恺被呛到了而停止。

事后,安悦除了向好友道歉之外,还是只能道歉。得知君澈送那么多花瓶给自己,就是为了占据她的房子,让安悦无法来投靠她,而安悦的家又被君澈整得窄小了,君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安悦跟他回思悦山庄去,沈小依笑了起来,竟然不再计较君澈那般整她,反而对安悦说道:“你既然决定不走,要追查真相,君澈对你那般的长情,又是小恺的亲生父亲,你应该和他重新开始的,跟他回去,好好地培养新感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小恺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安悦脸微红,总觉得自己对君澈没有了印象,相识十几天就跟他同居,让她躁。

暗夜。

黑,伸手难辩五指。

四周围静悄悄的,整个思悦山庄都被黑色笼罩着。

君澈还是一身黑衣服,靠坐在沙发上,两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身侧,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对君澈却恭恭敬敬的。

“君少。”白虎低沉地叫着,“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正在A市展开追查安悦小姐。”

君澈神情不变,沉冷而严肃,听了白虎的话,他问:“来自何方?”

“还查不到。对方的防御系统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

“君少,凭感觉及分析,我觉得那股势力属于暗黑势力,不是什么家族的力量。”莫问也低沉地说着,追查安悦下落的那股不知名势力肯定不是君家的。

君澈的脸色开始沉冷,除了君家,还有谁想知道安悦的下落?而且还把目标锁定了A市?

“莫问,马上把安悦及小恺在A市的一切痕迹都销毁,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触安悦母子。”

“是。”

君澈自沙发上站起来,又沉沉地吩咐着白虎:“白虎,给我安排十个人跟随着,马上送我去机场,我要回B城一趟!”

“现在吗?”

白虎问着。

“现在。”

君澈沉沉地答着。

“好。”

白虎应着。

“莫问,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暗中保护安悦母子便可,不用现身,相对安悦来说,我们更容易被别人盯上。”夜枭帝国在A市已经有了名气及地位,他又一直寻找着安悦,那股不知名的势力极有可能会盯着夜枭帝国,借此找到安悦。

“好。”

“我秘密回去,调查一些事情,我会关掉我现在用的手机号码,安悦必定会担心,如果她找来,你们就说我出差了,不要让她知道我的去向。”君澈再叮嘱着。

两名助手都恭应着。

十分钟后,数辆车驶出了思悦山庄,在寂静的夜晚里赶往本市的机场。

隔天。

清苑小区。

安恺坐在小餐桌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竖着耳朵,想知道门铃什么时候响起来,他的爹地应该来了吧?

“小恺,动作快点,要迟到了。”先一步吃完了的安悦,一边替儿子拿来了小书包,一边催促着儿子。今天君澈没有出现,她心里有点疑惑,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哦。”

安恺应了一声,认真地吃起来,很快便吃完了早餐。

安悦看看时间,自己开车送小恺上学的话,时间很紧逼了,她赶紧拉着小恺出门。

下了楼,推出电动车,幸好电动车今天没有任何的意外,她能自己把儿子送到学校里去。

一路上赶到学校,目送着儿子进学校,又急急地赶回公司上班,安悦觉得自己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没有君澈的打扰,显得格外的安静。

中午的时候,她又自己跑去接儿子放学,这才觉得有点不正常。

君澈那么疼爱小恺,又死缠烂打要她跟他回思悦山庄,抢着接送小恺,今天怎么没有踪影的?

安悦想打电话给君澈,不过摸出手机后,又打消了念头。

安悦以为君澈很忙,才没有来接送小恺的。

“妈咪,他怎么不来了?”

安恺有点好奇地问了安悦一句。

安悦一边开着车,一边浅笑着解释:“小恺,他忙吧。怎么,他接了你几次,你就不喜欢妈咪接你了?”

“不是,就是觉得整天被牛皮糖粘着,忽然间牛皮糖掉了,觉得不习惯。”

安悦失笑,儿子把老子形容成牛皮糖,也只有安恺了。

母子俩想不到的是,一连几天君澈都没有出现。安悦忽然担心起来,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吗?她给君澈打电话,手机却是关机,她的担心被推高了一层。

安悦连班都不上了,向阴怀逸请了假,骑着君澈送给她的电动车,就往思悦山庄赶去。

068 我挺想你的

今天的天气相对来说要好很多,不下雨,风也比前几天要轻很多,隐隐中还有点阳光,路两旁的绿化树吐出了不少新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才给人一种春天真来临了的感觉。

安悦一路上还在胡思乱想。

君澈忽然间不再出现,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她一再地拒绝跟他回山庄,他失望了,所以放弃了她吗?

这样想着时,安悦的心没来由地揪了揪。

有人说,爱情需要把握,缘份来的时候,就要捉住,否则缘份去时,你想留都留不住。就算有人说等你,如果你一直拖着不给人家答案,早晚有一天,别人也会转身离去,那个时候,你意识到你在乎那个人时,已经太迟了,谁愿意牺牲一生的时光站在原地等着你?

君澈是转身离去了吗?

君澈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了。沈小依也告诉她,她和君澈分离了七年,君澈想了她七年,找了她三年,痴心至极。

两人重逢后不过是十几天,君澈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放弃转身离去的。

安悦松开了揪着的心,相信君澈不会就这样丢下她转身离去的。那…他真的出事了?

下意识地,安悦把车速开到最快,昨天晚上才充了的电的车子在她加速后,那根红针开始往旁边偏去,表示她加速时用电量很大。

幸好安悦认路的记忆还算不错,每次都是坐着君澈的车进思悦山庄,她还是记住了路线,才能一路畅通赶到思悦山庄。

在思悦山庄门前刹住车,安悦微吁一口气,总算到了。

“安小姐。”

山庄里的人耳朵特别的尖,听到动静,马上就有一个男人走出来,见到是安悦,板着的脸上微微地泛起了恭敬,恭敬又客气地叫了一声,随即朝安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安悦入庄。

君澈并不在思悦山庄里,白虎也不在,就连莫问都不在,得知安悦来后,接见安悦的是一位外号叫做屠夫的陌生男人。

“安小姐,请坐。”

屠夫很客气地把安悦迎进了屋里,客气地请安悦坐下。又亲自替安悦沏了一壶好茶来,倒了一杯茶水摆放在安悦的面前,恭谨地说着:“安小姐,请喝茶。”

“谢谢。”安悦在沙发上坐下,视线却往楼上张望着,也不拐弯抹角,开口便问:“请问你们君少在吗?”

屠夫在安悦的对面坐下,但没有直视安悦,对安悦始终保持着一种尊敬的态度,听到安悦的问话,他答着:“我们君少数天前便出差了,并不在山庄里。”

出差了?

安悦愣了愣,他出差了呀?他怎么不和自己说一声?

不过,她现在算是他的谁?他出差为什么要和她说一声?

安悦的心情有些许的低落,她以为失忆了,忘记了与君澈有关的一切,现在的君澈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最重要的还是儿子。此刻她才知道,自从和君澈在大街上雨中相撞,再度重逢,君澈每天缠着她,已经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是重新习惯,与过去一点关系都没有。

习惯了他的霸道,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他的宠溺,习惯了他的强搂亲吻,习惯了…习惯一个人存在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去哪里出差了?”安悦轻轻地问着。知道君澈出差了,并没有告诉自己,安悦虽感失落,不过担心却放了下来,只要他没事就好。

“安小姐,对不起,君少的行踪,我们不能随意过问。”屠夫客气地应着,莫问吩咐过他们,不准让安悦小姐知道君少回了B城。

安悦笑笑,猜测着屠夫在思悦山庄的地位可能不够高,所以不知道君澈去哪里出差了,莫问应该知道吧?“莫问在吗?”

“他不在。”

“哦。”安悦失望地应了一声,莫问也不在,她问不到了,她又没有莫问的联系电话。

“安小姐,君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屠夫听出她话里带着失望,淡淡地安抚了安悦一句。

安悦又笑笑,并点了点头。君澈只是出差,自然很快就会回来的。既然君澈不在思悦山庄,她也坐不下去了,她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对屠夫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安小姐,我送你。”屠夫也跟着站起来,送着安悦出去。

出了屋外却与李依林意外相遇。

李依林正式受聘到思悦山庄当君澈的私人医生,既然是私人医生,君澈便让他住进了思悦山庄。他住进来多天了,一点生意都没有。思悦山庄的人身体极好,连感冒都没有发生,更别说其他疑难杂症了。而君澈请他的真正目的是帮安恺调养身体的,安恺还没有住进思悦山庄来,他便显得无所事事了。

“李医生。”安悦淡淡地笑着叫了一声,对李依林的印象非常好。

“安小姐。”李依林看一下安悦的身边,没有看到安恺,他便问着:“安小姐,你儿子最近还好吧?”

安悦点头,“这几天还好。那次,谢谢你。”李依林开的处方很好用,安恺发烧第一次不用到医院里输液。

“不用谢,这是我们当医生应该做的。哦,对了,安小姐,君先生请我到这里来当私人医生,主要是帮你儿子调养身体的,可你们不住在这里,我倒是有点不方便了。虽然我可以给你儿子开处方,你按照处方去捡药,按照要求熬给你儿子喝,就是天天都要喝,我还要根据效果来开处方,显得麻烦一点,要是你们都住在这里就方便很多。除此之外,还要天天锻炼身体,不要畏寒,坚持锻炼身体再配上我的调养药方,慢慢地,你儿子的体质就会好转,以后就不会老生病了。”

增加体质,双管齐下最管用。安恺现在年纪还小,只要坚持下去,调养起来还是容易的。

安悦连忙问着:“李医生,你现在能给我开个处方吗?”心里因为李依林的一席话而产生了动摇,君澈一直想她搬到思悦山庄居住,说是一家三口团圆。是她有点躁,没有答应。为此君澈还做出了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来,沈小依现在都还在抱怨君澈那般整她。

现在的沈小依经常会不小心打碎花瓶,一碎了,又要她打扫卫生,因为她请的钟点工都是在每天清晨的时候来帮她打扫的。其他时间要是请来,算额外工资,往往都是她自己打扫,气得她真想把花瓶碎片送到君澈的思悦山庄来。

还有沈小依最近也天天的加班,就算周末也忙着审稿,很努力,很拼命地工作,好像想证明点什么似的。

这件事最让安悦愧疚,连带地小恺也觉得愧疚,觉得他的老爹太有本事了,整得他的小依阿姨提起老爹就咬牙切齿的。当然了,这是安悦的想法,她并不知道儿子之所以觉得过意不去,是因为提议君澈把沈小依的小家也占据的是安恺。

李依林答着:“安小姐,你能不能带着你儿子再来一趟,我帮他重新把把脉,我搬到这里来住了,君先生也帮我置办了很多医械器材,我可以帮你儿子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检查过后我再帮他开处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