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在这件事上是很细心的,也很大方的,只要李依林说需要什么医械器材,他马上吩咐下面的人购买,还是买最选进的那种。

“这样呀。”安悦想了想,说着:“那我抽空带小恺来一趟了。”

李依林点点头。

安悦朝李依林说了声再见,在屠夫的相送下走出思悦山庄。

B城。

数辆车子驶到了君氏集团,一字排开,排列在君氏集团的公司门前。

君澈从租来的车子里钻出来,带领着和他一样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手下,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地向君氏集团而入。

“总裁。”

值班的保卫看到君澈,先是错愕,后赶紧叫着,错把君澈当成了君泽,心里还在想着总裁怎么不把车开进公司里,还有总裁的车什么时候换了,怎么还带着那么多的保镖呀?以往总裁是一个保镖都不带的,也是直接把车驶进公司里的。

君澈不出说,抿紧唇,大步流星地越过,那十名手下亦步亦趋。

一行十一人往办公大厦走去。

君澈为首,昂首挺胸,沉稳冷冽,大步流星,在十名手下的衬托下如同王者驾临一般。

“总裁。”

“总裁。”

一行人一入办公大厦,见到君澈的职员都恭敬地叫着。

看到君澈身后带着那么多人,职员们也很意外,总裁今天怎么讲起排场来了?

君澈还是抿唇不语,大步地越过了所有职员,往总裁专用电梯走去,不过是片刻之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一楼了。

“总裁今天真奇怪,平时一个保镖都不带,今天却带了十个。我们打招呼时,总裁一般都会温和地点点头的,有时候还会浅浅地笑,今天就是抿着唇,好像在生气似的,感觉很冷。”

一名前台在君澈进了电梯后,忍不住对另一位同事说着。

“是呀,真怪,总裁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君澈才不管自己带给别人多少困惑,他径直上到三十六楼,君泽的秘书也把他错认成了君泽,恭敬地叫着总裁,自然也得不到回答。他进了君泽的总裁办公室,十名手下则分成左右两列站在办公室门口,如同十尊门神,那种气势极为逼人,无端地就让三十楼加了压。

不知道君澈已经回B城的君泽,也在这个时候回公司,值班的保卫看到熟悉的车子驶来,愣了愣,本能地朝车内看去,看到的也是熟悉的脸,保卫们面面相觑,坐在车内的是总裁,那刚刚进去的那个是谁呀?

“叭——叭——”君泽按着车喇叭,示意保卫开门。

“总裁。”一名保卫跑出来,轻敲着君泽的车窗,在君泽摇下车窗后,他赶紧说着:“总裁,刚才有一个人长得和总裁一模一样的,带着十个西装革覆的男人进去了,我们都以为是总裁你。”

闻言,君泽轻蹙一下眉,随即命令着:“先开门。”

这个世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有孪生弟弟君澈,难道君澈回B城了?还堂而皇之地闯进了君氏集团?

君氏集团虽是君家的产业,君澈却极少会到公司来,大家都知道君家两位少爷是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唯一能分辩出他们谁大谁小的便是身高,二少爷君澈比大少爷君泽高。因为一直管理公司的人都是君泽,他们见到君澈自然就把君澈当成了君泽,谁都想不到离家出走三年的二少爷忽然到公司来。

“总裁,要不要报警?”保卫还没有回过神来。

睨了保卫一眼,君泽淡冷地说着:“那是我的弟弟君澈,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二少爷?怪不得了,我都认错了。”保卫明白过来赶紧替君泽打开大门,让君泽把车子驶进公司。

不用说,正主儿君泽的回来,让其他目睹君澈进来的职员都傻了眼。

君泽没空向职员解释,在职员们的傻愣中匆匆上楼去。

“咦,总裁,你怎么…喔!”秘书见到君泽的时候,也傻了眼,明白过来后红了脸低叫起来,她和总裁相处的时间最长,竟然也认错了人。

“澈呢?”君泽淡冷地问着。

“进了办公室。”秘书望向那十尊门神,君泽脚下未停,快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谁知道君澈带来的人却拦住了他。

“君先生,请留步。”

一名保镖沉冷地说着。

君泽淡冷地打量了十个人一遍,才淡冷地说着:“我是君泽,你家君少的大哥,这是我的办公室,我回我自己的办公室,还轮不到你们阻拦吧?”

办公室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君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他低沉地说着:“我们兄弟要谈点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说着示意手下的人让君泽入内。

“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进办公室,君泽就开心地问着,“怎么不事先通知我,我去接机。你回家了吗?妈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很开心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妈。”君泽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来。

“只告诉妈,其他人不要说。”

君泽略停动作,看了君澈一眼,发现君澈的神情很严肃,他嗯了一声,只通知母亲,让母亲到公司来。

兄弟俩在办公桌前坐下,君泽坐在里面,君澈坐在外面。

“哥,我回来查一些事情的。我去了安悦出车祸时住的那间医院,但那位主治医生于七年前忽然辞职了,现在不知去向,如果找到他,或许能知道安悦为什么转院。你在这里的人脉广,你帮我找找那位主治医生。”

君澈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君泽沉吟着,想了想,他蹙着剑眉说道:“澈,我当年问过主治医生的,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君澈的眼里掠过了一抹阴狠,冷冷地说着:“那是你的手段不够,如果他不知道些什么,他何必要辞职,我查过了,就是在安悦转院的第三天,他就莫名地辞职了。”

“好,我会帮你查找那位主治医生的下落。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让大家知道就回来了。”君泽聪明地猜到了弟弟必定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暗中回来。

君澈的脸色变得沉凝起来,眼神极冷,阴郁地说着:“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据我的人分析属于暗黑势力,暗中追寻安悦的下落,还把目标锁定了A市。这股势力不属于我们君家,我们君家再富贵逼人也不敢涉黑。”就连他的夜枭帝国都不属于黑组织,只是带点邪性,让警方有点头痛而已。

“是谁?”

君泽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还不知道,对方的防御系统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我怀疑对方便是加害安悦的幕后凶手,可猜不到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君澈沉沉地分析着。

君泽深思着:“也不一定的,或许是某些人雇请的。”例如…君泽揪着心,真心不希望真相是他们猜测的那般。

“我已经吩咐人把安悦母子俩在A市的一切痕迹用非法手段抹去,只要不遇着,暂时他们还发现不了,我的人也会想办法给他们制造麻烦,把他们驱出A市。”君澈阴冷地说着,在他还没有带安悦母子归来之前,他都还不能让某些人知道安悦就在A市。

君泽点头。

“你什么时候会带安悦回来?”

提到安悦,君澈的神色既温柔,又带着点点的黯然,带着心痛,轻轻地说着:“她是知道她失忆了,可她还没有重新接纳我,不肯跟我回思悦山庄,小恺也还不肯叫我爹地,在我们还没有重新发展好感情之前,带她回来,不太好。”如果他和安悦不能一条心的话,回归君家,很容易又被拆散的。他经受不起第二次被拆散的折磨了。

君泽沉默了。

面对一个失忆的人,真的需要很大的耐心去重新进驻对方的心。

兄弟俩在办公室里商讨了很多问题,直到君母的匆匆赶来。

“澈儿!”

进门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健壮背影,君母的声音就哽咽了,眼睛红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转,思念了多年的小儿子,总算回来了,不管他回来做什么,他肯见她这个母亲一面,君母就很开心了。

君澈站起来,转身看向了母亲,神情也有动容,愧疚地叫着:“妈。”

“澈儿,真的是你。”君母快步走过来,走到君澈的面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君澈,哽咽着,泪水开始下滑,“澈儿,你肯见妈了,你不怨妈了,是妈没用,妈未能保住安悦,妈对不起你,澈儿…”

君澈默默的搂住了哭泣的母亲,是他不孝,伤了母亲的心。

“妈,对不起,是澈儿不孝。”君澈轻轻地说着。

君母又哭又笑的,哽咽着:“澈儿,妈不怪你,妈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就行,妈不求别的,就求你好好地活下去。”三年前,君澈从美国留学如期归来,发现安悦不见时,发飙又痛苦的样子,如梦魇一般刻在君母的脑海里,每每午夜梦回,想到小儿子,她都心疼不已,真的担心小儿子会因情而亡。所以在君澈离家出走的时候,她难过,却不会极力阻拦,放任儿子去寻找安悦,只希望儿子能活着。

君泽抽出纸巾递过来,君澈接过纸巾替君母拭着泪,君母则从他手里拿过纸巾,自己拭着泪水。

“妈,我很好。”

“都瘦了,还说好,妈知道安悦对你的重要性,这几年来,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妈的心里都有数的。”君母心疼地摸着君澈的脸,相思之苦,自责之痛折磨这个儿子多年了,他能过得有多好?君母很清楚在过去的日子里,君澈过得最不好,哪怕他表面上风光无限,凭着自己的能力拼出了一片蓝天,可是心灵上的空虚及折磨,却是非人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君母接着说,以为君澈看开了一切,才会回来的。

“妈,我回来几天,很快就要离开的。”君澈轻轻地说着,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目睹了自己的儿子对安悦的孝顺,他才开始正视自己对亲人的态度,觉得自己对母亲特别的不孝顺。如果不是因为执着安悦,执着真相,他也想留下来好好地在母亲身边尽孝。

“还要走?”君母的心情又显得失落起来,“澈儿,安悦…你已经找了三年了,一无所获,你还要坚持下去吗?你今年也三十岁了,岁月不饶人呀。”

“妈,我找到安悦了。”君澈轻轻地说着,并不想再瞒着母亲,“但我现在还不能带她回来,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处理一下,处理好了,我会带她回来的,还有,妈,你当奶奶了。”

君母愣愣地看着君澈。

听到君澈最后一句话时,她狂喜地抓住君澈的手臂,急切地问着:“澈儿,你真的找到了安悦?她还好吗?我要当奶奶了,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安悦已经…”

君澈浅浅地笑着,这是这几年来他第一次给亲人发自真心的笑,他扶着母亲坐下,解释着:“七年前我出国前就和安悦…没想到安悦因此珠胎暗结,是个儿子,现在取名安恺,六岁了,很聪明很懂事的孩子。”

君母狂喜不已,除了笑,除了不停地点头,不停地落泪之外,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太意外了,太惊喜了。痴情的儿子不仅找到了安悦,而且安悦还替儿子生了一个孩子。

“妈,我找到安悦了,我只让你和大哥知道,其他人,你先瞒着。”

君母不明白,但还是不停地点头。

只要安悦安好,她也能放心了。

“安悦,还好吗?”

君母关切地问着,“还有安伯。”

“安伯去世了,安悦失忆了,忘了澈。”君泽回答了母亲。

“啊!”

君母错愕,下一刻便是心疼,心疼安悦,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儿子那般的痴情,得知安悦失忆了,该有多痛呀。

“澈儿。”君母心疼地握紧了君澈的手。

君澈用力地反握住母亲的手,没有说话。

一个星期后。

下午四点,A市,精英学校门口。

略带着风尘仆仆及几分疲倦的君澈靠在自己那辆商务车的车身上,双手向后撑放在车上,视线盯着学校里面,等着老师把安恺牵出来。他帅气的外表,酷酷的表情,像一大块磁石,吸引着其他学生家长,不少女人死死地盯着他看,觉得他比那些天王巨星更有魅力。

君澈才不管自己的魅力如何,他心里在担心着,他离开了十几天,又一直没有联系,不知道安恺这个小家伙还记得他否?

安悦会不会又忘了他?

这十几天里,他除了办事之外,就是想着安悦母子。

片刻后,安恺的小身影出现在君澈的视线内。

君澈神情变柔,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温和地笑看着安恺向他走过来。

“小恺。”

君澈再上前几步,温温地叫着,身子跟着往下蹲去,朝儿子张开了双臂,等着儿子扑入怀里。谁知道小家伙径直越过了他,他连小恺的边都没有碰着。

安恺板着俊俏的脸,越过了君澈之后,走到了君澈的车前,自己拉开了车门,就爬上了车后座,抱紧小书包,抿着唇。

君澈愣了愣,小家伙这是在和他生气吗?站起来他先是朝老师说了声谢谢,又在接送纪录上签上他的大名后,才转身往车子而来。

“小恺。”

安恺扭头,别开视线,看都不看君澈。

君澈低笑着钻进了车后座,伸手就把安恺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爱怜地说着:“怎么了,谁惹我的小恺了?告诉爹地,爹地帮你讨个公道。”

安恺在他的怀里抬眸,明亮清澈的黑眸很不客气地瞪着君澈,清脆的声音带着质疑:“你说你是我爹地,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地?为什么一走就是十几天,连个电话都没有?”

君澈搂着他,爱怜地说着:“小恺,对不起,爹地出差了,要处理很重要的事情,因为情况特殊,才会一直不打电话的。”儿子是不肯叫他爹地,但在儿子的心里,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此刻儿子有这样的反应,君澈不生气反而很开心,证明了儿子在乎他。

安恺不说话了,只是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了君澈的脖子,把他的小脸蛋埋在君澈的肩膀上。

君澈宠溺地笑着,轻拍着他的后背。

父子相拥了片刻,君澈才松开安恺,温柔地说着:“咱们一起去接妈咪好不好?”

安恺点头。

君澈在安恺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小恺并没有嫌弃,反而在他亲过之后,也搂住他,在他俊逸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那种亲昵的感觉,甜甜的滋味,瞬间如同一股温泉,把君澈淹没了,他傻傻地看着安恺,儿子亲他了,儿子居然肯亲他了。

抚着被儿子亲过的地方,君澈嘿嘿地笑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瞟着他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安恺忍不住刺着他:“你能有点出息吗?不就是往你脸上抹了一把口水吗?用得着这个样子吗?像个白痴一样,我跟你说哈,下了车,不要跟别人说我认识你。”

君澈嘿嘿地笑:“爹地开心。”

安恺嘲讽着:“如果是我妈咪,你会不会直接变成傻子?整天就嘿嘿,嘿嘿的,一年不洗脸?”

君澈还是嘿嘿地笑,觉得儿子的提议不错,“如果你妈咪主动亲我,我就按你说的一年不洗脸。”

“省了点水。”

安恺吐出一句话来。

“呵呵。”

君澈笑着坐回驾驶座上,又从车头拿了一盒糕点转身递给安恺,温声说着:“小恺,你妈咪要五点半才下班,现在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你先吃点糕点,就不会饿肚子了。”在安恺接过那盒饭糕点后,他又把连同糕点一起买来的一瓶牛奶递给安恺。

安恺接过牛奶和糕点,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觉得他这个老爹比妈咪还要细心。

安恺坐在车后座安安静静地吃着糕点,喝着牛奶,君澈安安静静地开着车,不时透过车后镜看着安恺吃,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有子在身边,万事足矣。

“你不在的日子里,阴叔叔来看了我三次,妈咪挺感动的,说阴叔叔真是一个好上司。”吃饱喝足的安恺忽然说了一句。

闻言,君澈差点就要紧急刹车了,他才离开十几天,阴怀逸又蠢蠢欲动了?还没有死心?

“小恺,妈咪没有跟阴叔叔约会吧?”阴怀逸可以不死心,毕竟爱一个人是别人的自由,君澈管不了阴怀逸的心,他只想知道他的安悦又没有接受阴怀逸。

瞟着他,安恺淡冷地答着:“你这么紧张的话,就不要让我妈咪心情低落,她心情低落,上班没有劲儿,阴叔叔刚好有借口关心她。你要是再出差十天半月的,我想我的爹地要换人做了。”

君澈黑脸。

“小恺,我是你爹地,你也只有我一个爹地,谁都不能当你的爹地!”末了,他又眯眯地笑着:“我出差的时候,你妈咪心情低落?她有没有说很想我之类的话?”

“没听到。”

安恺受不了自己的老爹一听到与妈咪有关的事,就傻乐得瑟。

从儿子的嘴里撬不来答案,君澈换个话题,问着:“小恺,你想我吗?”

“我又不是女的,想你干嘛。”

安恺刺着他。

君澈抽脸,嘀咕着:“和你妈咪一样没良心,枉我发了疯地想你们。”

“别忘了,我也是你的种,说我没良心之前,想想你自己有良心不?”

君澈:…

儿子太聪明,太老成,貌似不太好。

很快地,父子俩到达了精密电子公司。

爷俩都没有进去,就坐在车内等着。

安恺淡定地掏出自己的课本,看了起来。君澈紧盯着公司里面,盼着安悦的倩影出现。

“咕噜——”

君澈的肚子低低地叫了起来,他从B城回来后,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赶去接儿子放学。

安恺从课本中抬眸,淡淡地看着君澈,说着:“你的肚子也会叫呀。”

君澈讪笑着,脸色微窘,答着:“爹地也是人,饿的时候肚子自然也会叫的。”

“诺。”安恺从身边拿起他没有吃完的那盒饭糕点递给君澈,淡淡地说着:“吃吧,我妈咪还没有下班呢,一会儿让我妈咪听到你肚子像青蛙一般呱呱叫,丢脸。”

君澈笑着接过糕点,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安恺用眼角余光看着他吃,心里却划过了幸福的暖流,老爹明明饿了,可他考虑到的还是自己的肚子,担心自己饿着了,却忘了他自己。有老爹疼着的感觉,真好!

“其实…”安恺看向了君澈,轻淡地开口,在君澈看向他的时候,他定定地和君澈对视着,他很清楚地从君澈的眼里看到那抹柔情,不管君澈心情有多么的糟糕,安恺都觉得君澈对他很温柔,君澈向他承诺过,在他面前绝对不会发脾气。“我挺想你的。”

“小恺,你不骗爹地吧?”鉴于儿子的腹黑,君澈停止吃糕点,很小心地问着,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那抹狂喜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

“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