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老太太茅塞顿开,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君澈与安悦青梅竹马十几年,相爱多年,感情深厚,但两个人还处于恋人阶段,并没有结婚,不属于合法的夫妻。君澈说明天之后便会让安恺改回君姓,是说明天他要和安悦去登记领证,结为合法夫妻吗?两个人一结为合法夫妻,安恺改回君姓便名正言顺了。

想到这里,老太太坐不住了。

她绝对不能让君澈和安悦结婚!

她做了那么多,可不希望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

老太太赶紧走到电话机前,拿起了话筒就打电话给君宝,等到君宝接听电话后,她问着:“君宝,你们的户口本可在?”

君宝不知道老母亲为什么会这么问,还用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电话给他,便答着:“妈,你问这个做什么?户口本一直都在她的手里保管着,我哪有这个闲心去管那种闲事。”

户口本竟然在君母的手里?老太太暗自叫糟,没好气地对儿子说着:“没事了,你快活你的去。”然后就挂电话,转而打君家的电话,吩咐佣人让君母听电话。

“妈。”

很快地,电话那端便传来了君母柔中带怯的声音。

“我问你,你们一家四口的户口本在哪里?”

老太太连名字都不叫,直接就质问着。

君宝对结发妻子也是连称呼都没有,母子俩就是一个德性。

君母愣了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

“妈,户口本,嗯,在我这里呢。”君母硬着头皮扯着谎话。

老太太冷笑着:“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如果是谎话,我回去后,你小心你的皮!”

君母唯唯诺诺的。

老太太重重地挂了电话。

那一端的君母因为这一惊而虚软地坐下,甚至忘了问老太太现在哪里,为什么一天不见人影,不过她也不敢问。要是问了,铁定会招来老太太一顿骂。

“妈,怎么了?”君泽在这个时候进屋,看到母亲那又惊又惧的样子,快步走过来,担心地问着。

君母一把抓住君泽的手,低低地说着:“快,跟妈上楼去,妈有些事要和你说。”

君泽心领神会。

母子俩上楼后,进了君泽的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君母焦急地问着:“泽儿,你奶奶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去找澈儿了?她刚刚打电话回来质问我,户口本在哪里了。”

君泽脸色一沉,但还是点头,答着:“奶奶和丽丽一起去找澈了,瞒着我们所有人,如果不是澈打电话给我,我还被奶奶蒙在鼓里。奶奶怎么会问户口本的事?妈,户口本在哪里?”

君母静静地听着房外的动静,确定房外没有任何人时,她才小声地说着:“三年前,我偷偷地把户口本给了澈儿,是希望他找到安悦后,可以和安悦登记领证。”

君泽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以全新的眼神看着母亲,他没想到一向胆小软弱,怕奶奶,怕姑姑怕得要命的母亲,竟然敢偷偷地把户口本给君澈带走,如果君澈找到安悦,便能没有任何的阻力结婚,这一招对于老太太来说属于先斩后奏,老太太知道后,母亲的处境堪忧。

“妈只希望妈的儿子能幸福,安悦是个不错的孩子。”君母轻轻地说着。她再胆小,再软弱,再怕婆婆和小姑子,她还是一位母亲,一位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力求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幸福。所以她把户口本给君澈带走,希望这样能帮到痴情的儿子谋取幸福。她也知道婆婆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更有可能招来丈夫的毒打,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妈。”君泽重重地把母亲拥住,赞着:“你做得很对,不用担心,澈很快就会回来的,有我们在,我们绝对不会让奶奶报复你的。本来我就是自由人,婚姻由我们自己作主,奶奶要管我们的婚姻,那是*。”

君母轻点一下头,现在儿子大了,能当她的靠山了,她涩涩的日子应该快要熬到头了吧。

“你奶奶去了A市,估计也会见到安悦了,真让人揪心呀,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松开母亲,君泽冷笑一下,“妈,在澈的地盘里,奶奶是斗不过她的,不管奶奶再怎么强硬,再怎么*,那里毕竟不是君家大宅,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放心吧,澈和安悦一定没事的。奶奶找去了,也好,那样澈也不用再瞒住安悦找到的消息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安悦母子回来。”当然了,那也代表他们的调查或许变得更加的困难,或许会更容易。

“那我不是能见到我的孙子了?”君母一想到自己当了奶奶,就开心起来。

君泽重重地点头。

他也当大伯了。

A市。

君澈回到思悦山庄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万家灯火了。文丽丽找到酒店,浅浅地休息了一下后,又重新回到思悦山庄,等着君澈回来,而在屋里的老太太也是一直坐在大厅里等着。

君澈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文丽丽,眸子只是沉了沉,并没有停车,直接就把车开进去,不管文丽丽怎么叫。

安悦想说什么,看到君澈神色有点森冷,便识趣地什么都不说。

她对文丽丽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文丽丽现在留给她的印象非常的不好,她感觉到文丽丽恨她,猜想着过去两个人说不定就是死对头呢。

“君少,可以吃饭了。”

进了屋,大妈每天都是这一句话。

她在忙着晚餐时,并没有和老太太说过一句话,老太太骨子里头瞧不起当佣的人,也不会放下身段去和大妈说话。

“曾祖奶奶。”

安恺看到老太太还是淡冷地叫了一声,老太太冷冷而高傲地哼了一声,不理睬安恺。

“君老夫人。”安悦也礼貌地叫了一声。

老太太先是哼了一声,然后推推老花眼镜,定定地打量着安悦,七年不见,安悦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便是安悦现在戴着眼镜,有一股斯文的气质,看上去也成熟了很多,不复当年的稚气。在她打量安悦的时候,君澈紧握着安悦的手,那种相护的样子像千支针一般,刺激着老太太的眼球。

“奶奶,吃饭吧。”

君澈淡冷地叫了一声,自己便拉着安悦走了。

“澈儿。”

老太太低叫一声,在君澈停顿脚步的时候,她放软了语气,请求着:“丽丽陪着我一起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表妹,你就让她进来吧。”

君澈沉默,安悦看他一眼,他却再次拉着安悦进餐厅去。

老太太气结,但也无奈。老眼一转,她计上心头,看到安恺还没有跟上父母的脚步,便叫着:“小鬼,来,扶我一把。”

安恺顺从地走到她的面前,却是淡冷地仰起脸看着她,那乌黑的眸子,竟然射出了一抹让老太太颇为不自然的眼神。他淡淡冷冷地开口,声音清脆,但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曾祖奶奶,我叫安恺,你可以叫我小恺,请不要叫我小鬼,那是不尊重的叫法。”

老太太一塞,小小年纪竟然也敢反驳她了。

安悦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连尊老爱幼也不知道吗?佣人的女儿就是低贱,也教不出好孩子来。

曾祖奶奶?她都还没有承认呢,叫得倒是好听了。

她又推推老花眼镜,微绷着老脸,也淡冷地说着:“我还不承认你,请叫我老夫人。”

安恺撇她一眼,眼神变得沉冷,挤出话来:“我不需要你承认,我是爹地的儿子便是爹地的儿子,谁承认不承认都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让我改叫你老夫人,可以,不过是一个称呼,两片唇瓣一张,称呼便改变了。但以后你再想我叫你曾祖奶奶,对不起,我不会叫的。”

安恺本就是个相当懂事及早熟的孩子,也极为敏感。老太太那一句话重重地伤了他的自尊,他冷冷地挤出一句话后,昂头转身便走,那傲气,简直就是和君澈如出一辙。

老太太不过是在口头上想污辱一下安悦母子,在见到安恺的相貌时,她心里已经有八分相信安恺是君澈的种了。此刻听到安恺冷硬的话,她心里微惊,这个孩子看上去不过六岁,城府就这般的深沉,而且散发着一股倨傲,明知道她是长辈,他也敢把他的不悦表达出来。如果好好地培养,将来绝对不会比君澈兄弟俩差。

“小鬼,回来。”

老太太赶紧叫着,心里也真的担心,以后她喜欢上这孩子了,这孩子真的不肯叫她曾祖奶奶,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第一个曾孙。

安恺头也不回,只淡冷地说了一句:“我说了,我不是小鬼。”

还真倔,像他老爸!

老太太在心里腹诽着,她的强势在君澈父子俩面前起不到丝毫的效果,让她极度郁闷。“小恺,曾祖奶奶年纪大了,自己走路怕摔着,你读书了吧,知道尊老爱幼吧,回来,扶我一把。”

安恺转身,稚嫩的声音驳了老太太一句:“尊老爱幼是相互付出的,你爱幼,我尊老。”末了,他还问一句:“请问我叫你老夫人还是曾祖奶奶。”

老太太微抽一下老脸,暗暗地磨了磨几颗老牙,才不情不愿地说着:“你都说你是你爹地的儿子,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爹地是我的孙子,你便是我的曾孙,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安恺这才重新走回到她的面前,扶着她往餐厅走去。老太太哪里需要人扶,她身子骨硬朗得很,她不过是想奴役安恺,报复一下君澈不让文丽丽进来。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又故意让安悦侍候她,不是让安悦帮她夹菜,就是让安悦帮她盛汤,要不就是故意弄掉刀叉筷子等,让安悦捡拾。

君澈看得黑脸。

老太太瞄到君澈变脸了,便慢吞吞地说着:“澈儿,奶奶习惯了被人照顾,年纪大了嘛。所以我才会带着丽丽一起来,原本就是想让丽丽照顾我的。”她停在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君澈是个聪明人,哪有不明白之理。

说完后,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君澈,那眼神带着威胁之意,仿佛在说:你不让丽丽进来,我就奴役你的安悦甚至是你的儿子。

君澈掏出手机来,以为君澈要通知守卫,放文丽丽进来,老太太心里暗喜,想着这一招有用。谁知道君澈却是打给莫问的,莫问被沈小依恶整了一天,气得要命,刚回山庄,还没有喝口水便接到了君澈的电话,他忍不住大吐苦水:“君少,那个沈小依简直就是个魔女,我真想扒了她的皮。”

“你要是敢的话,尽管去做。”君澈淡淡地应他一句,随即吩咐着:“帮我安排两个人到主屋来。”

“好。”

君澈吩咐完莫问后,不久便有两名高大的男人前来报到了。

“你们两个侍候,照顾好老夫人。”君澈吩咐着。

“是,君少。”

老太太拉脸,她以为君澈会让文丽丽进来,没想到…

接下来不管老太太如何刁难,君澈都不让安悦母子撞上去给老太太当枪使,那两个手下能化解老太太的刁难。

一顿饭下来,老太太几乎没有吃到东西,想整安悦,反倒累得自己饿肚子。

婆孙俩这一战,老太太又输了,输在她在君澈的屋檐下。

老太太算是赖在思悦山庄了,不过文丽丽一直都无法再踏进思悦山庄半步。

晚饭后,老太太极力想和君澈单独谈谈,但君澈都不给她这个机会。老太太后来用思悦山庄里的电话打给君无忧,她出门匆忙,并没有带手机,文丽丽带了手机,但不在她的身边。君无忧早就接到文丽丽的电话,知道了君澈找到了安悦,也知道安恺的存在。

母女俩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都是精明人,想到这里是思悦山庄,担心电话安装着窃听器,老太太只让君无忧找君母要户口本看看。

这样一句话,就算被人听去,也没有什么*可言。

一夜无话。

隔天便是周一,对君澈和安悦来说,是他们的大好日子。

吩咐老沈送安恺上学后,君澈和安悦两人带上了户口本和身份证,准备出门。

老太太显得特别的紧张,她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在君澈要带着安悦出门之前,她硬是把君澈拉进了客厅里,说着:“澈儿,奶奶想问你一件事。”

君澈淡淡地看着她,抿着唇不语,他的沉默又让老太太心里难过了一下子,压下了难过,老太太开门见山直接问着:“你说今天让小恺改姓君,为什么?”

“小恺是我的儿子,改回君姓很正常。”君澈没有傻到告诉老太太,他要带着安悦去登记。

“你什么时候找到安悦的?你真的确定小恺是你的儿子了吗?你验过了DNA?确定他是君家的血脉?”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安恺的血统。

君澈沉眼,语气转冷:“奶奶,如果我不是君家的血脉,小恺便不是。”

老太太又气结,从她昨天来后到现在,这个宝贝孙子都不曾和她好好地说过话,每次说话,都刺耳得很,刺得她又气又痛。

“奶奶,我有事情要办,先走了。”君澈看看时间,将近八点了,便淡淡地撇下一句话,越过了老太太就走出了客厅。

老太太听到他说有事情要办,一颗心莫名地紧张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她是猜到了君澈有可能会和安悦结婚,不过一想到君澈没有户口本,是办不了手续的,又略略地放下心来。只要两个人没有办手续,就算君澈比七年前要成熟很多了,她都有办法再次把君澈和安悦两个人拆散。

君澈载着安悦离开思悦山庄。

安悦手里拿着一只包,里面装着她和君澈的证件。想到一会儿后两个人便要办手续,成为合法夫妻了,安悦觉得有点像做梦。一个月前,她还是和儿子相依为命,一个月后,她就要嫁人了,儿子就有爸爸了。

透过车后镜一直留意着她表情的君澈,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着:“安悦,如果你后悔的话,我可以再等等。”哪怕他很想与她成为合法夫妻,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但她要是不开心,或者还有点犹豫的,他都愿意再等下去。

安悦浅笑着,摇头:“我不会后悔的。”

君澈握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留在思悦山庄的老太太,在两个人出门之后,心里的不安更浓了,她在等着君无忧给她答案。

还好,她没有等太长时间,君无忧就给她来电了。

“无忧,怎样?”

老太太一拿起话筒,就紧张地问着。

“妈,我让大哥找过了,大哥说没有找到户口本,不知道大嫂藏在哪里了,我怀疑户口本也不在大嫂手里。”

老太太阴脸,冷哼着:“那会在哪里?你没有问你大嫂吗?”

“问了,她就说她藏好了,问她藏在哪里,她又不说。”君无忧深思着,“妈,你怀疑澈儿会和安悦在A市办手续对吧?那你先盯着澈儿,寸步不离,等到我完全确定户口本还在家里再说。”

“寸步不离?”老太太气结地说着:“无忧,澈儿对我的怨太深,到现在都不曾好好地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怎么可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下面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像他,又冷又硬,丝毫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现在澈儿和安悦一起出去了,澈儿说要办事,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他去办什么事,看他的心情似乎挺好的,就是不肯给我好脸色,白疼他了。”

“坏了!妈,如果户口本不在家里,有可能就在澈儿手里,澈儿和安悦一起出门,万一他们去办手续呢?”君无忧的脑袋及疑心也像老太太一般,转得快。听老太太这样一说,她低叫起来。

下一刻,老太太啪一下就挂了电话,顾不得自己的年纪大了,扭身就朝屋外走去,这一次守卫提醒她,她也要出门去。

文丽丽刚好坐着计程车而来,老太太吩咐文丽丽马上跟着她走,两个人重新坐上计程车。“司机,我们去民政局。”

“好的。”

司机随口应了一句。

“外婆,我们去民政局做什么?”文丽丽不解地问着。

老太太抿唇不语,但神情变得很阴郁,也很焦虑。

半个小时后。

民政局。

老太太才下车,就看到君澈牵着安悦的手从民政局里出来。

见此情景,老太太如同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脑袋轰一声,炸开了,整个人都傻了。

文丽丽不是笨蛋,也猜到了结果,顿时她的脸就白了起来。安悦竟然抢在她之前,成了君家的女人!

该死的贱女人!

七年前怎么就不被车撞死!

“澈儿!”

老太太回过神来,颤巍巍地叫了一声,脸色却是黑的。

君澈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奶奶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看来他有点轻敌了。不过奶奶追来了又如何,他已经和安悦办好了手续,现在他和安悦是合法的夫妻了。

他爱了那么多年,承受了七年的相思之苦,痛过,怨过,恨过,最终还是深深地爱着,才等到了今天这个幸福的结果。他娶到了他的安悦,是真的娶到了。安悦是他君澈的妻子了,一生一世都是他的,再也没有人可以从他的身边抢走安悦。

君澈拉着安悦走到老太太的面前,淡淡地叫了一声:“奶奶。”

安悦也叫了老太太一声奶奶,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就全黑了。

她千方百计要阻止的女人,竟然…

老太太气恨地质问着:“澈儿,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君澈扭头深情地看了安悦一眼,才看向老太太,眼神随着他的脖子扭转而转变,他哼着,用着讽刺的口吻反问着老太太:“奶奶,你觉得我和安悦到这里来做什么?”

“澈儿!”老太太只觉得一团怒火直往脑门烧来,她指着安悦,手指都在颤抖着,“澈儿,你竟然…不用经过长辈们的同意,就擅自和她结婚,你…你气死奶奶了。”

君澈冷冷地反驳着老太太:“奶奶,结婚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我为什么要经过你们同意?我们都是成年人,只要安悦愿意和我结婚,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他倾过身子来,把俊脸凑到老太太铁青着的脸面前,很好心地提醒着:“奶奶,这也是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是吗?”

老太太:…

她想吐血,行吗?

“澈表哥…”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文丽丽才叫了一声,就被君澈冷冷地打断了。

“澈儿!”

076 领证后

“丽丽连说话都不行了吗?”老太太瞪着君澈,以前君澈对文丽丽还不错的,现在却对文丽丽非常的不客气,甚至带着一点厌恶。老太太觉得君澈变了,变得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脑里不自然地又起了七年前君澈出国前说的那一句话:如果我归来看不到安悦,我将不再是你们熟悉的君澈!

如今,他真的不再是他们熟悉的君澈了。

文丽丽很委屈地看着君澈,但眼角余光却是狠狠地瞪着安悦,安悦显得很温顺,恬静地站在君澈的身边,手里还捧着一束在来的路上,君澈买给她的火红玫瑰花。鲜红的花朵映衬着她的脸,娇美动人,轻易让人想到一句话:人比花娇。

文丽丽心里嫉恨得要命。

她总以为君家兄弟该由她选择后,她没有选上的那个才能娶其他女人。可她都还没有决定好自己要嫁哥哥还是弟弟,就被安悦抢了个先。安悦不过是佣人之女,凭什么得到最好的?君泽也很优秀,可她总觉得君澈更有个性,更有味道,能征服君澈,才能证明她的魅力无穷。

君澈冷哼着,“她的嘴巴长在她身上,她爱说便说。”

老太太黑脸,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让文丽丽闭嘴的…

“安悦,我们回家。”君澈偏头温柔地对安悦说道,那抹柔情,那抹宠溺,那般的放肆,那般的明显,不仅刺着文丽丽,也刺着老太太。说着,他拥着安悦就要走,安悦不肯走,看向神情显得阴郁的老太太,客气地说着:“奶奶,你是坐计程车来的吧,君澈有车,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