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与君澈一模一样的脸,安悦总要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这个不是君澈,是君泽,她一定不能混淆了。看着君泽的时候,她也会想起老太太的话,想起君澈的话,一个失了忆的女人,对着一个深深地爱着自己的男人,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我们出去吧。”君泽轻轻地说着,走向了安悦,担心两个人的对话会吵醒君恺。

安悦看向床上的儿子,儿子安睡的样子让她安心,便顺从君泽的意思,转身走出来,君泽在她身后轻柔地替君恺关了房门,并且熄了灯。

安悦打算回房里去。

“安悦,等一下。”君泽很冲动地叫住了她。

在安悦停下脚步时,君泽又在心里懊恼不已,恨自己的嘴巴太快。

“大哥,还有事吗?”安悦转过身来,素颜正对着君泽,披着秀发的她比起白天时绑起头发要秀气几分,这个样子的她让君泽想起了以前的岁月。安悦一直留着长发,她的发丝也很美,柔柔软软的,又黑又直,绑起头发的她,能让人清楚地看到她的美,披着头发的她,秀气中带着点妩媚,极为抢眼。

明亮的眼眸里,两道客气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君泽的心。

以前,她看他的时候,平静无波,现在,她看他的时候,依旧是平静无波。

她在B城失去踪影时,他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他不敢承认自己带着私心,他想早点找到她,能在弟弟回国之前和她独处些时日,可惜老天爷不顺他的意,最终是君澈先一步找回了她。

温温地笑了笑,君泽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回房休息吧。”

距离!

距离!

他和她之间永远都要保持着距离!

之于她,他是大哥!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

他都只能站在大哥的位置上看着她。

从他黯然成全,选择把爱变成守开始,他便亲手在她和他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如果他翻越了高墙,后果不堪设想,要是她翻越了高墙,后果同样不堪设想。那种后果,不是他想要的。

“大哥也早点休息。”

安悦客气地说了一句,没有半分的犹豫,转身就朝君澈的房间走去。

主屋虽然仅有三层高,但每一层楼占的平方数很多,所以房间也多。除了文丽丽和君叔叔之外,老太太住在一楼,她年纪大了,不喜欢再爬楼梯,其他人都是住在二楼。君澈的房间位于二楼的东面,清晨推窗便能看到渐渐升起的朝阳,窗外又是院落,空气绝对清新。

君泽目送着安悦回到弟弟的房里,眼里那抹温柔始终都化不开。

四周围静悄悄的,再也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君泽温和的气息还在飘荡着。

君泽还痴痴地站在那里,视线对着的正是安悦消失的方向。

良久,君泽涩涩地苦笑一下,才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宅里再次恢复了平静,这一次连同君泽飘荡的气息都没有了。

不久之后,本该是熟睡的君澈却现身于主屋的顶楼之上。

他背靠着栏杆,脸色沉凝,俊眸深邃。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翻过栏杆,轻轻地跳落在君澈的身边。

“君少。”

那道人影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来了。”

人影笑着:“君少有请,我哪敢不来。君少想让我做什么?这次整哪一个?”

撇了人影一眼,君澈冷哼着:“我就只会让你整人吗?”

人影依旧笑:“可你找我的时候,有两次都是整人了,第一次整的还是嫂子。”

君澈瞪他,纠正着他的说词,“那不是整,那是帮我制造机会。”

“对,对,对,是帮君少你制造送嫂子上班的机会,所以我把嫂子充满了电的电动车偷到外面去转悠了好几圈,才把电量耗尽。”

君澈也笑了起来,“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你从现在这一刻起,帮我暗中盯住我姑姑,你姑姑是谁,你知道吗?”

“君少,盯梢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兼职。”

人影,也就是夜枭帝国最为神出鬼没的神偷先生,顿时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085 我妻,我不宠妻谁宠?

隔天。

“泽儿,奶奶跟你说件事。”

君泽才下楼,老太太就慈笑着向他招手,君泽两片唇瓣一弯,浅浅的笑便逸出来,他带着浅笑走向老太太,老太太的身边没有例外地坐着文丽丽。今天的文丽丽不像昨天那般的尖锐,俏丽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看到君泽的时候,笑容更加的柔和,一双眼睛如同水眸一般,脉脉含情,闪闪发光。

她今天的穿着也很平常,衣服料子虽好,和她平时的那些名牌相比,算是非常朴素了。戴着把发丝盘起于后的假发,露出她算得上修长的脖子,她有点胖,但皮肤很白,不嚣张,不蛮横之时,她算得上迷人。

“泽表哥。”

在君泽走过来的时候,文丽丽柔柔地叫了一声。

君泽嗯了一声,挨着老太太坐下,温和地问着老太太:“奶奶,什么事?”

老太太扭头看一眼身边的文丽丽,又看着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君泽,忽然间觉得很满足,一手是孙子,一边是亲手带大的外孙女,虽说外孙女不是亲生的,可自己带了二十几年,感情肯定有的。

老太太的神情让君泽在心里敲响了警钟,该不会又重提他和丽丽的婚事吧?奶奶不是答应过给他一年的时间吗?

表面上,君泽还是很温和地浅笑着,他习惯性地用温和的笑来掩盖自己真正的脾性。

“泽儿,丽丽在家里也无聊,奶奶想让她到公司里历练一下,职位随你安排,今天你就带着她回公司吧,你有没有意见?”老太太用着商量的口吻,在君泽为了君母对老太太发了一次脾气之后,老太太对君泽就带着几分的小心,因为君氏集团靠着君泽打理。

老太太担心真的惹怒君泽,君泽也学君澈一走了之,那么庞大的君氏集团就无人管理了。她是还健朗,儿子也健在,可君宝整天就知道风花雪月,早就磨掉了野心,哪里还愿意再管理公司?她更是力不从心了,女儿能干,终是人家的儿媳妇了,她溺宠女儿,还没有溺宠到把君氏集团重新交给出嫁了几十年的女儿打理,那样,他们君家的家产就会成为文家的了。

君泽笑看着文丽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着:“丽丽,你愿意?”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在老太太和姑姑第一次商量的时候,母亲就偷偷地给他发信息。那时,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文丽丽当他的私人秘书,他本来就有秘书,再安排文丽丽当他的秘书,意思非常的明显,就是让他和文丽丽在家里也相对,在公司里也相对,盼着朝夕相处,能让他爱上丽丽。这一次,老太太改变了些许,由他自己安排。

他安排的话…

君泽在心里笑着,笑得很阴寒,这样的笑容要是露出来,保证能让文丽丽头皮发麻,打死都不会去公司。

“我愿意。”文丽丽以为自己到公司里去就是君泽的私人秘书,母亲又说过她不用做什么事,因为君泽原来的秘书不会换,只管陪着君泽便可,名是秘书,其实如同妻子一般。

君泽笑着,很爽快地对老太太说道:“奶奶,既然丽丽愿意,我就带她一起去上班,不过丽丽从来没有工作过,没有任何的经验,我要是安排得不如意,奶奶,你可得帮我顶着姑姑那里,我怕姑姑说我欺负丽丽呢。”

老太太欢笑着,“你这孩子,你姑姑再怎么样,都是很疼你的,哪里真会责怪你,再说了,这也是你姑的意思,你姑觉得丽丽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也不是个事儿,又因为没经验,才想着让你调教调教丽丽。你觉得丽丽适合做什么,你就安排她做什么,奶奶相信你不会为难丽丽的。”

先给君泽一顶高帽子戴着。

君泽温和有礼的外表,也让老太太认为他不会为难丽丽,平时君泽又很疼爱丽丽,她相信君泽肯定安排最轻松的职位给丽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丽丽,一会儿你就跟着你泽表哥回公司去。现在不早了,你们俩赶紧去吃早餐吧。”老太太笑着催促两人。

文丽丽站起来,浅笑着朝君泽伸出手,俏皮地说着:“君总,以后请多多指教。”

君泽呵呵地笑着。

老太太也是眉开眼欢。

屋外,安悦正在帮君母淋花。

君母无聊时种花养草,是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避开屋里华丽的压迫。她和老太太等人无法独处,也受不了老太太的冷脸。

安悦却是真正喜欢种花养草的人。

“妈,现在玫瑰要开花了,这个时候给它小施一点花肥,花开得要久一点。”安悦蹲在花圃前,拿着花肥,很小心地给花施肥。

“我很长时间没有施过肥了。”

君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

安悦笑,环视一眼花花草草,“看得出来,都有点缺肥。泥土也有点硬了,偶尔松松土,利于生长。”

君母点头。

她每天就是淋淋水,看到有草,便除除草,不算很用心地养着她的花。相对于其他花草来说,她的花养得最差。

君家面积大,院落里到处可见鲜花,就连水泥路边上都摆放着盆栽。

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凉亭,就像一座庄园一般。事实上君家也的确像庄园,周围的别墅怎么都无法和君家相比。

“安悦,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花。”君母柔柔地笑着,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有人陪着她淋淋花,说说话,不用那般孤单。

安悦施完了肥站起来,随手又拿起一把修花用的大剪刀,就朝草坪上走去,打算帮十二生肖树修剪一下新长出来的枝叶,以维持着十二生肖形象。听了君母的话,她笑:“我是很喜欢花,君澈就送了我很多花,噢,我忘了让小依帮我打理一下那些花了。”

低叫一声,安悦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沈小依。

救回君恺之后,沈小依还给她打过电话,她才向沈小依说出事实,虽然被沈小依骂了一顿,她也很开心,因为有一个拿她当姐妹的好友。

请求沈小依帮忙打理君澈送给她的那些花后,安悦已经走到了草坪上。

“妈,安悦。”

温沉动听的叫声传来,是君泽。

他从屋里而出,一身黑色西装的君泽,系着一条淡雅的领带,既烘托出他的风度,又彰显着他的斯文。

跟在他身边的人是文丽丽。

君泽要回公司了,一出屋外便看到母亲和安悦,他笑着走向母亲和安悦,先是看一眼安悦手里拿着的大剪刀,又看一眼神情显得特别轻快的母亲,笑问着安悦:“安悦,你要给这些风景树修剪枝节吗?家里有专门负责修理的园丁的。”

他还看看十二生肖,其实新生的枝节并不算过份,还能看清楚是猪还是狗。

“我的乐趣。”

安悦淡淡地笑了笑。

“安悦以前也喜欢打理花草,我记得以前的花草长得更加的漂亮,因为是安悦打理的,估计是安伯教得好吧。”文丽丽附和了一句,看着安悦的眼神带着笑,只是那笑未达眼眸深处,昨天对安悦的嫉恨已经被她压制住了。

撇她一眼,就算她态度变好了,安悦也感受不到她的好意,不太想理她,看到她跟着君泽,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丽丽小姐和大哥要去哪里?”

文丽丽看一眼君泽,笑着:“安悦,咱们也是打小相识的,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以后不要再叫我丽丽小姐了,就叫我丽丽吧,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表嫂呢。不过咱俩就像姐妹一样,我不习惯叫你表嫂,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安悦吧。”

仰头,安悦望天。

今天的太阳貌似还是从东边升起的呢,文丽丽一夜之间转了性?

“丽丽想到公司里上班,我便带着她一起回公司,从今天开始,丽丽也要上班了。”君泽温声解释着自己和丽丽一起出来的原因。

君母哦了一声,柔声叮嘱着:“泽儿,你是表哥,又是总裁,丽丽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多照顾。”

君母的叮嘱让丽丽眉开眼笑,一下子就觉得君母不像以前那般讨厌了。

君泽不着痕迹地看了安悦一眼,没有发现安悦有什么异样,他心里涩笑,他又不是君澈,还想期待着安悦吃因他而吃醋吗?

“泽儿,时间不早了,你上班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君泽点头,朝母亲和安悦说了声再见,便走向自己的车,文丽丽原本想从着君泽的车一起回公司,谁知道君泽上车后马上把车开走,文丽丽连请求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只能自己开车尾随着君泽一起往君氏集团开去。

君母目送着君泽和文丽丽离开,脸上柔和的神色才慢慢地敛起来,陷入了短暂的深思。安悦看一眼陷入深思的君母,安详,恬静,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也怪不得君澈兄弟那般的俊脸,实在是遗传基因。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她的公公怎么就不知道疼惜?

一名佣人忽然从屋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婆媳两人面前,用着淡冷平板的口吻说着:“太太,安悦,老夫人说了,除了门前的两个花圃,其他都不许你们动一下。”

“可是…”君母想说什么,那名佣人却淡冷地转身,抬脚就走。

安悦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君母是君家的主母,佣人对她竟然如此淡冷,勾起了安悦的不平,她拿着大剪刀,转身就往鸡肖的尾巴上剪去,随着她的动作,那些长出来的外枝飘然落地。

“安悦。”

君母有点担心地叫着,“你奶奶让我们不要动这些风景树,你要是动了,你奶奶会不高兴的,快别剪了。”

安悦一边修剪着风景树的外枝,让风景树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及美景,嘴里答着:“妈,你别担心,奶奶要骂,也是骂我。我在家里闲着无聊,找点事情做做,修理修理花草,我觉得不是错事。”

她是打定主意杠上老太太的了。

居然这样欺负她的婆婆。

君澈父子俩还在三楼的游戏室里玩着,并不知道楼下的情况。而老太太就是趁着君澈还没有下楼来,才会吩咐佣人阻止安悦修理花草。

“看来我这个老太婆的话不管用了,某些人当作耳边风了。安悦,请你记住,这是我的家,这院落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喜好去布局的,我不喜欢你动我的东西,还请你高抬贵手,别碰它们,我还想让它们多活几年。”

老太太淡冷的声音在婆媳俩的身后响起,佣人不过刚走,她就来了,可见她是有意找事针对着安悦。

“妈,安悦就是…”君母本能地就想替安悦说话,可她才开口,老太太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安悦停止了修剪风景树,看向老太太,温温淡淡地说着:“奶奶,对不起,我就是无聊,又喜欢养花弄草,看到这些风景树都长了很多新枝,影响了原来的美观,才想着修剪一下的,奶奶那样说言重了点儿。”修剪一下就会死,这些风景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我说不准你动就不准你动!”

老太太强硬地命令着。

安悦定定地看着老太太,心里腹诽着:不会吧,这个老太太连这种小事情都要刁难她?

一想到电视里那些拆散鸳鸯的老太太们手段多得要命,安悦叹一口气,看来自己要当一回苦命的女主了!哦,她不能当苦命的女主,她要当敢于抗争的坚强女主。

正想再说什么时,君澈的声音飘了过来。

“嗯,是有点影响美观了,那个是什么?猪不猪,鸡不鸡,狗不狗的,我都看不出来了,原来的模型被新枝完全遮掩起来,都不知道负责修理的工人在做什么,咦,老鼠怎么像个刺猥了?兔子还顶着一个蓬蓬头。”

听到君澈的声音,老太太微微地皱了皱眉。

动作还真快!

她才露面说了两句话,孙子就出现了。

君澈从老太太的身后越过,走到安悦的面前,伸手就拿过了大剪刀,走到兔肖树前,几下子就把兔子的角剪掉了一部份。

“君澈。”

“澈儿!”

安悦心疼地叫了起来。

老太太又气又无奈地叫着。

“君澈,你把兔子的耳朵都剪掉了一部份,你看,好好的一个兔子变成了一边耳朵长,一边耳朵短了。”安悦上前来,赶紧把君澈手里的剪刀抢过去。

君澈扭头问着老太太:“奶奶,要不要修修?”

老太太气极,瞪着他老半天才无奈地摆摆手,没好气地应着:“随你,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十二生肖本来就是你要求种下修剪而成的。”

“刚才奶奶貌似说是奶奶喜欢的布局,不让我老婆碰呢。”占了上风还要追根究底的人自然是君澈。

老婆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老太太听着就刺耳,“那是奶奶随口说说的,这个家,你向来想怎样就怎样,奶奶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了。”

“奶奶阻止的是我老婆。”

君澈咄咄逼人,沉着的黑眸紧紧地锁着老太太老花眼镜下的老眸,老太太对这个孙子还是如同以前一般,遇着他较劲时,她就要认输。

“安悦喜欢打理花草,她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她的爱好,奶奶以后也不会再阻止了。”老太太磨着牙无奈地答着。

君澈这才面向着安悦,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一下子就转变成了温柔万分,宠溺地说着:“安悦,今天的天气很舒适,阳光软弱,轻风阵阵,不会晒人,你想怎么修理就怎么修理。”

安悦深深地看他一眼,原来他在君家是这副德性呀,简直就是像个混世魔王,唯我独尊。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要是过份软弱,就容易被老太太拿捏住,失去了自我。

看透了爱妻的心思,君澈微倾下身子,在安悦的耳边轻柔地说着:“安悦,我帅吗?”

安悦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轻推他一下,轻嗔着:“小恺呢,你犯浑的样子,可别让小恺看到,小心小恺学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才把小恺教得这般懂事。”

安悦的笑让君澈心情大好,故意轻咬一下她的耳边,低柔的嗓音柔如春风扑面,“只要能让你开心,我犯浑算得了什么。又不是没有犯过,你不用再担心什么,这个家里,有什么你看不顺眼的,想动手处理的,你尽管放手去做,有我给你当靠山呢。”

“谢谢。”

安悦又推他一下,提醒他别再这样,婆婆和老太太还在呢,当着两位长辈如此亲昵,老太太心里怕是又恨死她了。

“又客气了,该罚。”音落,君澈飞快地在安悦的脸上亲了一下。

安悦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君母慈爱地笑看着儿子媳妇亲昵相处,老太太老脸绷了又绷,看不下去,转身就走。

“妈在呢。”安悦小声地说着,不习惯在长辈面前秀恩爱。

“妈什么也看不到。”君母开怀地笑着说,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安悦更加的不好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