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君无忧决定先去找儿子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妈,你去哪里?”

丽丽本能地问着。

君无忧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丢回来一句话:“好好地呆在家里,不管你爸他们问什么,都不要多说,妈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丽丽一塞,只能看着母亲离去。

某栋别墅里。

博文阴着桃花眼看着君无忧还有点红肿的脸,阴寒地问着:“谁打的?”

“你舅妈。”

君无忧摸了一下还有点红肿的脸,答着。

博文脸色更寒,同时也蹙着眉,“她不是君家最软弱的人吗?她也有敢量打你?老太太不帮着你?”君家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君无忧轻叹一口气,“妈也想不到她敢动手打妈,妈先动手打她的,她还手。你外婆她…终是偏着她的孙儿们,妈对她来说,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一盆水。”

博文在她的身边坐下,心疼地轻摸一下她被打的脸,心疼地问着:“妈,痛吗?”

两个人天天见面,但为了不让人知晓,极少母子相称。此刻母亲前来,自称妈了,博文便知道了某些事情或许掩不住了,既然母亲都不怕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凭他此刻的势力,他想把君家的人都杀光,都是轻而易举的,反正他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他早就想叫母亲一声妈了。

背着私生子的名声二十八年了,他什么时候重见天日?像君家兄弟那般的尊贵?

君无忧拉下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博文,妈不痛。博文,妈现在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君澈他知道了你的存在。”

博文挑眉,有点意外。

“他怎么会知道的?”

从母亲把他接回B城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还没有人知道他和君无忧的关系呢。

“妈也不知道,但他肯定是知道你的存在了,并且在怀疑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君无忧把在君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博文。

听完母亲的转述,博文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杀气。

“君澈,他太阴了!”博文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

君无忧不解地看着他。

“妈,他肯定带了很多夜枭帝国的人回B城,只是那些夜枭们都隐藏得很好,让我们无法查到,否则以他及屠夫的能力,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更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我的人曾经说过,夜枭帝国能人异士居多,高手如云的。他能查到这一点,必定是让人跟踪了妈的。夜枭帝国里,最为神出鬼没的人非神偷莫属。那个人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一点都不比古代的那些大侠差,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练来的这身功夫,偷功更是无人能及,才会被称之为神偷,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投入君澈的名下,甘愿成为君澈的下属。妈,我想明白了,丽丽当初被人剃掉头发和眉毛,必定是君澈吩咐神偷做的。君澈清楚君家的监控装在哪里,能让神偷避开监控,而神偷的本事了得,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君家,恶整丽丽。这一次,我想必是君澈吩咐他跟踪妈,才会发现我的存在。”

博文有点怪自己明白得太晚了,也被君澈的表面蒙骗到了,他以为君澈带着妻儿重回君家,目的是让老太太认可,然后举行婚礼的。

看来,君澈归来的真正目的是追查真相!

真相?

博文冷笑着。

就算君澈追查到真相了,君澈能做什么?

“妈,就算君澈知道了我的存在又如何?怀疑我们的关系又如何?他能证明什么吗?”博文忽然阴阴地笑了起来。看着君无忧,他问着:“妈,我和君澈兄弟俩是不是有几分的相像?”

君无忧点头,爱怜地摸着他的脸,说着:“妈会那么的疼他们兄弟俩,也是把他们当成了你,你和他们虽然是表兄弟,却有几分的相像,估计是妈和你大舅相像吧,人说外甥多似舅。”

“妈,如果我冒充大舅的私生子,亲自插入君家去,你不会生气吧。”

君无忧拧了拧眉,“博文,这一点,妈觉得得不通的,就算你和澈儿他们有几分的相像,可现在的科学那般的发达,一个DNA鉴定就能说出真相了。”

博文深思着,这也是个难题。

如果君澈不露了这么一手,他是真的打算这样做的,他有足够的本事换掉结果,但现在君澈露了这么一手,就说明了君澈隐于B城暗处的人很多,他估计很难换掉结果。

“既然这个计划行不通,妈,就按照我上次和你说的去做了。”博文阴冷地说着,他策划了那么多年,到现在准备收网了,不能因为君澈的归来而功亏一篑。

君无忧点头。

既然老母亲都不护着她了,她迟早要和娘家撕破脸的,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好心软的了。

为了她的博文,也为了发泄积压在心底几十年的怨,她拼了!

君家。

老太太的房里。

君泽和君澈同时敲响了老太太的房门。

老太太回房后,一直没有出来,就连吃饭也是在让佣人送进房里去的。

“谁呀。”

老太太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兄弟俩听觉有误,他们总觉得老太太的语气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似的。

“奶奶,是我,泽儿,我和澈儿能进去吗?”君泽温声说着。

老太太没有马上回答,兄弟俩等了一会儿,老太太才应着:“进来吧。”

君泽推门,与君澈一起走进了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脸上却还有着几分疲倦之色,不是没有休息好造成的,而是打从心里生出来的疲倦。

“奶奶。”

兄弟俩都叫了一声。老太太扶了扶老花眼镜,抬眸看向兄弟俩,淡淡地说着:“有多少年,你们兄弟俩没有一起来找奶奶了,看到你们俩都长大成人了,奶奶挺开心的。”说到后面,老太太有了点儿笑意。示意兄弟俩都坐下来,兄弟俩依言在两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找奶奶有什么事?如果是家里的事,以后就和你们的母亲说吧,奶奶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了,也不想再管那么多了。”老太太午休的时候,也想了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都八十几岁了,儿子虽然不中用,但两个孙子都不错,她何必还要管那么多,何不放手,把一切都交给儿孙们去管,她安安稳稳地过几年,享享清福。

以前她觉得儿媳妇没用,太软弱,今天看到儿媳妇也会发怒,她忽然觉得,或许儿媳妇的软弱都是被她压制出来的,没有了她的压制,或许儿媳妇也能独当一面呢。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老太太心里也有着点点的悔意,是对君母的悔意,她很清楚,因为自己,儿子媳妇的感情才会成为如今这种局面,有名无分。

“奶奶,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君澈淡淡地说着,便把神偷拍到的相片拿出来,轻轻地摆放到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疑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拿起了相片,一看到相片中的蒋博文,她就瞪大了眼,随即迅速地看向了两个孙儿,问着:“他是谁?”

“奶奶,我只知道他叫做蒋博文,到底是谁,还不是很清楚。”君澈还是淡淡地解说着。

老太太一张一张地看着,喃喃着:“很像,很像,会不会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的爸这几年都在外面风花雪月的,弄个私生子什么的也有可能。”

她希望是儿子的私生子,这样的话,她就有三个孙儿了。

“姑姑和他很是亲密,姑姑每天都会抽空去他那里,看他的年纪在二十*岁之间。”君澈把老太太眼里隐隐流露出来的开心都捕捉到眼里,他的心有几分涩涩,如果蒋博文是父亲的私生子,仅比他们兄弟俩小了两岁,证明父亲和母亲婚后两三年就出轨了,教母亲情何以堪?但他还得提醒一下老太太,以他和安悦分析来看,他们都认为蒋博文是君无忧的私生子。

“无忧?”老太太一愣,后又急急地问着:“澈儿,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蒋博文。”

“蒋博文?他姓蒋?”

老太太的脸色微微地沉了沉,再细看相片中的蒋博文,虽说蒋博文和君澈兄弟俩有几分的相像,何曾不像君无忧?她回想起在她让女儿回国的时候,女儿曾经说过她有男朋友的,那个男人便是姓蒋的。她不管女儿怎么说,非要女儿和对方断了,然后回国。女儿当时拒绝了,让她着实地生气了一阵子,还威胁过女儿。文家那时候出现了危机,才会找上门来重提文一山和君无忧的娃娃亲,君无忧虽说脾气不好,可她人美,和文一山也是打小便相识的,文一山很喜欢她。

老太太知道文家打的主意就是希望两家联姻能救回文氏公司,在自己的老头子去世前,也对她说过,他们君家承受过文家的恩情,不管在什么时候,如果文家需要君家偿还恩情的时候,都必须偿还,不能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她答应了丈夫。

只是她没想到偿还文家的恩情,需要用女儿的婚姻去偿还。

虽有点不忍心逼女儿,不过想到文一山为人还不错,对女儿又有感情,才答应了文家的请求。于是她骗女儿,说她病了,还说公司里很忙,凭君宝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求君无忧马上回国帮助兄长打理君氏集团。君无忧担忧老母亲的病,又想着为家里分担解愁,无奈地回国。

她回来后,老太太的确安排她进公司里担任要职,开始替她打理公司,但同时也逼她嫁给文一山,在老太太的软硬兼施之下,当年还很年轻,很孝顺母亲的君无忧,就这样答应嫁入了文家。她觉得愧对自己的恋人,却想不到因为她被逼着移情别恋,会导致恋人的死亡。

“会是那样吗?”老太太轻喃着。

“奶奶,怎么了?”君澈把老太太的神情及反应尽收眼底,心里的猜测也被落实了七八分。蒋博文必定是君无忧的私生子,是君无忧在回国之前,与前男友的私生子。

“你姑姑她在你姑父之前有过男朋友的,那个男人就姓蒋。”老太太答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点凝重,也有几分气愤。“无忧竟然和那个男人生了孩子的!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不说?她竟然一直都没有说!如果她说了…”

“她说了,奶奶就不会让她嫁给姑父了吗?”君澈淡冷地反问一句。

原来姑姑的飞扬跋扈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不幸都是奶奶一手造成的。

“当然不能,她和一山订的是娃娃亲,她生是文家的人,死都是文家的鬼。我又只有她一个女儿,除了让她嫁之外还能让谁嫁?”老太太马上就答着。

君澈就知道老太太会是这样的反应。

“奶奶,就算文家当初遇到了困难,我们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帮他们度过难关,为什么非要让姑姑嫁过去?”君泽轻叹一口气,一切的一切,有可能就是从以前种下来的因,生出如今的果来。

老太太看了兄弟俩一眼,也是轻叹一口气,“你们以为文家人都是傻子吗?他们担心我们借着帮助之意趁机把文家收购了,但如果无忧嫁入文家了,那便是无忧的夫家,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再怎么有野心,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夫家的公司倒闭,让女儿失去安稳的生活。”

兄弟俩不说话了。

“无忧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她有个儿子,为什么就是一直不说?就算她嫁入了文家,如果她说出来,我也会帮她把孩子接回来抚养成人的,她却什么都不说,还要去领养丽丽。”老太太低低地喃喃着。她这一辈子,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便是女儿,是她害得女儿不能当母亲的,只能领养丽丽为女。就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女儿,才会一再地宠着女儿,宠着丽丽。

谁知道女儿早就当母亲了,儿子仅比君澈兄弟俩小一两岁。

女儿不说出来,是想让她一直都愧疚下去吗?这样她就能有恃无恐地在娘家横着走?

这是女儿在报复她!

老太太心里涩涩的,知道自己不能怪女儿隐瞒有孩子这件事。

是她对不起女儿。

“蒋博文在十年前才回到B城的,在回来之前一直都在国外,我调查过了,姑姑每个月都会往国外转一笔钱。”君澈慢慢地把他们怀疑的事情,一步一步地摊到老太太的面前。“在蒋博文回B城之前,姑姑已经离开了君氏集团,不再管理君氏集团。但在蒋博文回来之后,姑姑又开始插管君氏集团的事,我爸在能力上不及姑姑,又没有防备之心,允许姑姑插管,奶奶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是我哥接管公司后,才一步一不地把姑姑的人脉清出君氏集团的核心管理团里,可姑姑依旧把手伸得老长,还是往君氏集团安排人进去,我哥要是不答应,姑姑就来向奶奶闹,奶奶受不了姑姑的闹,几乎都是答应的。”

“澈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太太黑下了脸,瞪着君澈。

“奶奶,我想说什么,你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君澈嘲笑地反问一句。

老太太的脸色更黑。

君澈扭头看向了兄长君泽。

老太太也看向了君泽,问着:“泽儿,澈儿从未管理过君氏,现在君氏就是你管着,你说,你姑安排进去的人都担着什么职责?那些人能把君氏集团怎么样?”她又瞪向君澈,骂着:“澈儿,我知道因为安悦,你对你姑姑的意见也很大,但你也不能这样污陷你姑,君家是她的娘家,她怎么可能会想着吞掉娘家的公司?我这个老母亲还在呢,难不成她连老母亲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君泽没有回答老太太,只是站起来转身就走。

君澈还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着老太太,有点可怜自己的奶奶,聪明一世,却栽在自己的女儿手上,如果不是君泽接管了君氏集团,君泽又一直防着君无忧,现在的君氏集团估计真的要换主人了。君无忧很明显就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老母亲,因为老母亲间接地害死了她的爱人,让她母子俩分离。又或许君无忧想着夺取君氏集团是蒋博文的意思,身为君无忧的儿子,蒋博文怎么可能没有野心?从相片上看,君澈就知道蒋博文是个野心很大的男人。

“澈儿,你这种怀疑和猜测,你不能让你姑姑知道,你姑姑今天已经够难过的了。”老太太命令着。

君澈笑,冷冷地笑着,“奶奶,难道就只有姑姑才难过吗?我好过吗?我妈好过吗?安悦母子俩好过吗?在我还没有回家之前,姑姑母女俩如何欺压我妈和安悦,奶奶当时在做什么?奶奶到现在还要护着姑姑吗?你以为你这样溺宠着姑姑,就是弥补姑姑吗?感情上的事,受到了伤害,不是物质就可以弥补的。”

“澈儿!”

老太太被他驳得无言以对。

她又气又无奈,但怎么都不相信女儿想侵占君氏集团。可是想到女儿一直瞒着自己孩子的事,她的心又颤抖起来,真相真的是那样吗?

君澈只是冷笑。

安悦并没有告老太太的状,是他把监控调出来,看到的。

他外出办事的时候,除了告诉兄弟,蒋博文的存在之外,他的人也慢慢地把有关于蒋博文的资料,一点一点地挖出来。

莫问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调来了更多的夜枭听候他的差遣。

随着挖出蒋博文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愤怒。

手下的人告诉他,蒋博文混黑道,至于是不是那股黑势力,是不是文哥,还有待考证,可君澈直觉地肯定了蒋博文便是那股黑势力的老大——文哥。

君泽再次回到了老太太的房间,他的手里多了一沓帐单。

“奶奶,这些帐单,你看看吧,这是我最近让人调查出来的。”君泽一直都没有闲下来,兄弟俩齐心合力,就要找出祸害安悦的真相,也是为了他们君家的家业。

当然了,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都是暗地里调查,表面上谁都看不出来。

老太太拿起那些帐单看,越看脸色越白,拿着帐单的手甚至微微地颤抖起来。

“姑姑一直让她的人把我们家公司里的资金不着痕迹地往外转,转入姑姑的名下,而姑姑又把那些资金转入到一间叫做蒋氏公司去,我打探过了,蒋氏公司不大不小,生意倒是不错,就是那间公司向来低调,没有多少人把他们放在眼里。这间蒋氏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我想,奶奶也能猜得到的。”君泽查到这些的时候,还想不明白,直到上午君澈找他,把蒋博文的存在告诉了他,他才想明白过来。

过去,他只知道防着君无忧,也曾经查过公司里的帐,或许是他手段不够吧,没有查出不对劲来。这一次调查,他用尽了手段,才查到了真正的数目出来。

“如果不是我接管了我们家的公司,被姑姑这样掏下去,君氏集团能不易主吗?”君泽接管君氏集团的时候不足十年,就算他接管君氏集团后,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清除君无忧的人。那些帐单开始的时间便是从十年前到君泽完全把君无忧的人清除出君氏集团核心管理力后结束。

君无忧利用他人,暗中把君氏集团的资金从一点点的转走到一大笔一大笔的转走,当初的君氏总裁君宝太相信君无忧了,而老太太又想到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她不信自己的子女,她还能信谁,没想到,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伤自己最深。

“她,她怎么能这样做?”老太太气得脸色由白转青。

君氏集团是君宝的爷爷创建下来的,经老太太夫妻发扬光大,成立了集团,可以说,君氏集团倾尽了老太太夫妻一生的心血,老太太对君氏集团的感情很深,君家能成为本市第一大豪门,也是依靠着君氏集团渐渐爬上来的,没有了君氏集团,君家可以一瞬间就从高空中掉进地狱里。

“她要报复我,就这样无视自己的兄长,自己的侄儿以后的生活吗?少了君氏集团,她的娘家亲人怎么生活?”老太太气极地骂着,心里是又气又痛。

果真是什么因就种什么果呀。

二十八年前,她以生病为由把女儿骗回来,逼女儿嫁入文家,种下的孽果。

女儿恨她,所以这样报复她,知道她最看重君氏集团,所以就想暗中夺取君氏集团。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老太太的脸色更加的铁青,全身也都颤抖起来,她想到了一件事,君泽兄弟俩,她最疼爱的便是君澈,可是因为安悦,君澈一步一步地离她越来越远,这其中都是女儿从中游说的。刚知道君澈喜欢安悦的时候,她是不赞成两个人在一起,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可她当时还是挺喜欢安悦的,反对得不算激烈,是女儿不停的刺激,不停地游说,她才越来越讨厌安悦,容不下安悦,开始明里暗里的使绊子想拆散安悦和君澈。

最后哄骗得年轻天真的君澈出国。

安悦却在君澈出国那一天发生车祸,她又听从了女儿的提议,借这个机会让君澈和安悦彻底断了。等到君澈回来后,发现安悦不见了,认为是自己的家人逼走安悦的,大闹一场后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三年,不管她怎么劝,君澈都不肯回来。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女儿在牵着她的鼻子走,让她和君澈的婆孙关系越来越僵,君澈也离君家越来越远,终于君澈在外面闯出他的一片天地,不需要依赖君氏而活。

她看重君氏集团,所以女儿就要夺取君氏集团,她最疼爱君澈,所以女儿一步一步地离间她和君澈的婆孙感情,逼得君澈离开了君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报复她!

阴谋策划了那么多年呀,她竟然一点都无所知…

老太太无力地软靠着沙发上,老泪纵横。

“无忧…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能这样…”老太太越是想着,越是伤心,一颗心也在绞痛着,她知道自己是对不起女儿,她已经尽力去弥补了,还是抹不平女儿对她的怨恨吗?这几十年来,女儿竟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让她以为女儿认命了,没想到…

“奶奶。”

兄弟俩有点不舍地叫着。

真相是很残忍,但必须要让老太太知道。

老太太无力地挥手,哽咽着:“你们出去吧…”

兄弟俩相互地看了一眼,默默地站了起来,同时拿起纸巾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伸出双手接过孙儿递过来的纸巾,哭得更甚了。

转身,兄弟俩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独自伤心难过,有悔有恨。

她很想马上就打电话给女儿,质问女儿一切事情的真相,却失去了勇气,每每拿起了话筒,她就没有了力气再去按女儿的手机号码。

君澈说得不错,有因必有果。

院落里,凉亭下,安悦独坐于石桌前。

君澈走出屋外,向她走过去。

安悦看到他出来,慢慢地站了起来,温柔地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凉亭,走到她的面前。

“君澈。”

安悦温柔地叫了一声。

下一刻,君澈发狠地把她搂入了怀里,狠狠地搂着,恨不得把安悦揉成一团,与他与为一体。

安悦也紧紧地回搂着他。

君泽站在屋门口,远远地看着凉亭下的那对有情人,心里的着涩意,有着酸意,但更多的却是祝福。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老太太不会再想着拆散君澈和安悦了。

两个人,总算等来了亲人的认可。

“泽儿。”

君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君泽的身后,她柔柔地叫着,声音里藏着她对君泽的疼惜。

君泽转身看向母亲,温和地笑着:“妈,你起来了,小恺呢?”

君母柔柔地笑着:“妈一向浅眠,早就起来了,小恺也起来了,不过还在楼上和他的小依阿姨通电话。”

“据说那位小依阿姨一直照顾着安悦母子,怪不得小恺对她感情深。”君泽笑着扶起母亲往屋里而入,君母拍拍他的手背,却是说着:“泽儿,妈知道你对安悦的感情,你也是一个好大哥,澈儿和安悦如今也有结果了,就差一个婚礼了。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了,三十岁了,不小了,放下对安悦的那份情,找一个适合你的好女孩结婚吧,你也幸福了,澈儿和安悦心里才会好过点的。”

君泽淡笑着:“妈,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也不会打扰到澈和安悦的感情。”

“妈知道你不会打扰到他们的感情,可是你一直默默地爱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也没有尽头可言,只有放下,接受另一个女孩,你才算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