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嘴角，慕慕看向那张清隽秀丽的脸庞，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下一口气还是提上一口气。
“你好你好，”这头太后笑呵呵地引着兰斯坐下，一双小眼闪烁着慈祥而欣喜的光芒，“哎唷，没想到现在的外国人说中文这么流利，真是一点口音都听不出。”
老慕点头赞同道：“小兰象棋也下得不错，比很多小年轻都强多了！”
慕慕汗颜，小兰？这是什么鬼称呼！
兰斯倒是半点不觉得别扭，噙笑回应：“伯父谬赞了。”
太后一边替兰斯泡茶一边又道：“哎呀，这还是慕慕头一次带同事来家里，我这闺女性格大大咧咧，平时肯定没少受你照顾。对了，你也是那个什么什么幼儿园的老师？”
兰斯颔首：“我是莱尔斯幼稚园的园长。”
话毕，太后抓茶叶的手一抖，笑容凝在脸上彻底噤声了。
慕慕无语凝噎，见太后脸皮抽搐，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来干什么？”
兰斯直视她，目光清澈无比：“你有些东西落在幼稚园了，我给你送来。”
“哦…”气氛微微尴尬，慕慕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却觉手臂被人掐了下，回头一看，太后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边。
将慕慕拉到边上，太后不太确定道：“闺女，刚才…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的是你想潜规则你们园长，别人拒绝你之后，你被开除了吧？”
慕慕泪目：妈，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饥渴难耐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以后都尽量把更新时间往前提点好了~~你们觉得呢？
还有上周炸出好多小霸王，大家偶尔也出出水的说，经常憋着对身体不好呀。╭(╯3╰)╮
59Chapter 58
小小的卧室里,几明窗净。
书柜里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说、漫画；电脑桌上摆着盆精致的多肉植物；而床前，一只呆萌的嘻哈猴也正瞪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某位气场强大的不速之客。
环视一周,兰斯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墙上的某张照片上。望着照片里身着红色功夫衫、举着奖牌笑得阳光灿烂的小萝莉,兰斯的嘴角忍不住一点点扬起来。
慕慕见状囧囧有神，用手挡住照片道：“没什么好看的，你到那边去坐。”
兰斯不可置否,歪头玩味地看了看慕慕,轻声道：“从小就这么暴力。”
慕慕愣了三秒,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评价那张照片。
“什么暴力呀，那是我们市上举办的首届儿童武术比赛,当时我可拿了区里第一名。那些小孩子不是学过柔道就是练到拳术，结果都打不过我一个野路子，嘿嘿，后来连我爸都说…”慕慕一面说一面抬头，陡然撞进兰斯笑意盈盈的眸子里，这才赫然惊觉不对劲。咳！她干嘛告诉他小时候的事情呀！
这头兰斯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眨眼道：“嗯？伯父说什么？”
慕慕白他眼，看了看外边，确定老两口听不见后，悄声道：“你还真喊的出口，说起岁数，我们全家加起来也不够您老的零头吧？”话毕，慕慕又下意识地怔住，背脊微微僵硬。
不对，如果她真是任毒舌的妹妹，那或许自己的年龄也…
兰斯眼眸深邃，显然也已猜到慕慕的心思，咳嗽声，他低低道：“那晚的事，之行已经告诉我了。”
所以，他是来当劝解员的？抑或…还是来看笑话的？慕慕默，想起彼时自己告诉兰斯她喜欢任毒舌时他的表情：隐忍、内敛，又带着些许的不解和挫败。原本，慕慕一直以为那错综复杂的神情是因为兰斯生平第一次遭人拒绝所致，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当时兰斯是在惊讶。惊讶她居然喜欢了自己的亲哥哥。
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所有隐情的。
“慕慕——”
打断兰斯想要说的话，慕慕摆了摆手，道：“你不是说来我家是要给我东西吗？东西呢？”
当兰斯真的拿出那包东西时，慕慕还是有些小诧异：画着奇怪图腾的鹅卵石、会自动变色的羽毛、完全照不出任何景象的奇怪镜子…以及一张卡片。卡片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中文字——
愚蠢的人类慕慕：
你太弱，脑袋又不灵光，出去后肯定会被人欺负，这些东西可以帮你打败其他人类。不用感谢我们，照顾好自己。
2013.11.9
末尾，小混蛋们除了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用红印泥各盖了个爪印。面对如此“温馨卡片”，慕慕简直哭笑不得。这居高临下的态度是要闹哪样？还有，划掉“愚蠢的人类”几个字难道她就真的看不见了吗？换张卡片重写会死吗会死吗！
虽然气得头顶冒烟，但慕慕心底还是升起一股异样的温暖，盯着那些可爱的小爪印摸了摸。真想再亲手捏一捏啊～
兰斯道：“本来他们是准备亲自给你践行的，可是你走的太快，所以小鬼们就委托我把礼物给你送来了。还有，他们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慕慕皱眉看向兰斯，有什么话不能写在卡片上，还要园长大人亲自转达？唔，不用猜也知道不是好话。
兰斯清了清嗓子，道：“他们说——慕老师，加油。”
慕慕顿了顿，又顿了顿，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是…
不等慕慕开口，兰斯已拍了拍她的头，道：“慕慕，你做的很好。这是百年来，小鬼们第一次集体承认人类老师的身份。虽然没有正式授过课，但你已经教会他们很多。比起你来之前，B班现在更团结更友爱，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你亲手连结的。”
话至此，兰斯故意停顿番，这才总结说：“这其实，也在我意料之外。”
听了这话，慕慕忽然鼻子酸酸的，眼眶也微微湿润，小半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肯定，怎么可能不想哭？可是不能，自己是女汉子，至少在兰斯面前不能。思及此，慕慕深呼口气，转移注意地埋头继续翻东西，“还有什么？我记得，好像还有个坐垫忘带回来了，带来了吗？”
翻着翻着，慕慕就见一个黑木盒被压在最下面，抽出来一看，精致的木盒上还雕刻着漂亮的蔷薇湖，低调而奢华。
“这是什么？”慕慕道。
“唔，”兰斯踌躇，“也是礼物。”
慕慕迫不及待打开，只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来个玩偶饼干。最中间最大那个俨然是以自己为原型做的Q版饼干，围着自己一圈的是流口水的小漓、吐舌头的卡卡夫和夫卡卡，以及眯眼大笑的白淮大叔。
“好可爱！”慕慕激动万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色龙千乘”就扔进嘴里，可还没来得及开咬，旁边兰斯就突然弯眼道：“味道如何？”
见兰斯眼眸放光一脸奸诈的样子，慕慕暗叫不好，正想开口，兰斯已接着道：“这礼物是老白送你的。”
慕慕：！！
慕慕瞪大杏眼，可还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喉口一紧，慌张之下，居然直接将整个饼干吞了下去。登时慕慕大咳起来，脸也涨得通红，兰斯见状微微担忧，忙上前替慕慕拍背。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慕慕一把推开兰斯，怒道：“你王八蛋！”
兰斯眨眼扮无辜，“本来只是想逗逗你，我怎么知道你会吞下去？”
“你——”慕慕话说到一半骤然停下，转了转眼珠，笑道，“其实呢，这次大叔做的很有进步，要不园长你也尝尝？只要你吃了，刚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
兰斯将手插在裤子里，凉凉道：“你觉得我会吃吗？”
无视兰斯的话，慕慕笑嘻嘻地拿起“慕慕饼干”，递到其嘴边哄道：“乖，张嘴～”
兰斯别头，正欲奚落，卧室门嘎吱一声响了，太后的声音从外响起：“慕慕啊，我说…”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瞬间，门里门外都如石化般定在原地了。于是，在太后眼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自家闺女狗腿非常地举着小点心往别人嘴里送，而对方，则一脸嫌弃加厌恶地往旁边别着头。
哎，这傻闺女，怎么就一点都没遗传到自己的优良传统，怎么就这么不会追男人呢！
太后沉思之际，慕慕已立正站直，回神道：“妈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哦，我进自家闺女房还要敲门啊？”太后鄙夷地哼了声，然后迅速变脸，转向兰斯和蔼可亲道，“小兰，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哈，粗茶淡饭你可不许嫌弃。”
闻言，慕慕和兰斯同时出声。
“他不在我们家吃。”
“那就谢谢伯母了。”
话毕，两人不约而同地盯住对方。
慕慕瞪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兰斯眨眼：【有免费午饭不吃太不符合我本性了。】
这头，太后无视闺女的话，望着兰斯笑眯眯道：“好嘞，那你们再等等，汤一好就开饭。”听了这话，兰斯挽起袖口就往外走，“怎么好意思让伯母一直操劳，我出去帮你。”
太后道：“唉哟，瞧瞧小兰你这勤快劲儿，可比我家那破闺女强多了！”
慕慕扶额，求你们别一口一个“小兰”了好吗？再这样下去，迟早柯南要被你们喊出来的啊！
饭桌上，慕家老俩口和兰斯互动得异常和谐，彼此一口一个“小兰”、“伯父伯母”，居然都不觉得别扭。关于太后大人提出的年龄、职业、家庭情况等等问题，兰斯居然也对答如流。神马22岁来中国留学，毕业后在帝都做了三年职业经理人，最后来到锦都市创业，说得慕慕都快相信兰斯真是普通人了。
直到最后，慕慕超长的反射弧才忽然反应过来，这节奏怎么越来越不对劲，这种…带男朋友回来见家长的即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男朋友”三个字，慕慕一噎，差点喷出饭来。而另一边，太后还和兰斯有爱互动着。
“小兰，这芋丝饼味道如何？你还吃得惯吧？”
兰斯优雅噙笑：“比起慕慕做的，伯母的作品简直就是珍馐美味。”
太后一副了然模样地盯住慕慕，“哦，这么说，她做给你吃过？”
正在喝汤的慕慕一噎，正想开口解释，那边兰斯已道：“常吃。慕慕带来的萝卜糕特别香甜，和其它甜点的水准简直就是云泥之分，应该是伯母做的才对吧？”
“那是！”太后洋洋得意地说罢，这才看向慕慕，一脸怒其不争：小样儿，居然还骗自己说是别人喜欢她才被开除的，如果这样，怎么会送甜点给别人吃？
慕慕歇菜，这才彻底明白什么叫“百口莫辩”。又看了眼兰斯，慕慕恨得噌噌磨牙，怎么以前她就没发现，园长大人拍起马屁来简直就是专业水准啊。
饭后，在太后的逼迫下，慕慕送兰斯出门。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太就和老伴交换起意见来。
太后：“你觉得小伙子怎么样？”
慕老爸：“不错。样子俊有礼貌，又能干又有经济实力，而且家教这么好，家庭环境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是…哎呀，是个外国人，会不会有文化差异什么的？观念不同，婚后很容易吵架的。”
太后闻言哼哼道：“你倒想得远，别人还未必想娶你那宝贝闺女呢，你不知道，我刚刚还看见小兰…”太后将刚才看见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伴，谁料老慕同志半点不担心，反倒笑呵呵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我是男人，看得可比你透。你想想，要是小兰真对咱慕慕没意思，能上门来找？”
太后踌躇，“也是，可是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老慕背着手，笑得贼兮兮：“没必要没必要，他肯定喜欢咱闺女。”
太后最了解老伴的性子，听了这话忙戳他道：“老慕，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怎么这么肯定？”
老慕神秘兮兮地把老伴拉到慕慕卧室，指着墙上某张空相框道：“你自己看。要不喜欢我闺女，偷她小时候的照片干什么？”
太后见状顿悟，也笑嗔起来：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让人搞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兰斯大大深谙【要想虏获一个女人的心，必先虏获丈母娘的心】这个道理，所以见家长神马的，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嘛！
以及，（慕慕音）兰斯你这个混蛋，小偷！照片还来！
（兰斯音）暴力萝莉照好萌，不偷白不偷....
Chapter 59
老两口八卦之时,慕慕也刚好将兰斯送到街口。瞥了眼外面,慕慕朝兰斯挥手，“就到这了哈,拜拜。”话毕,人还来不及转身，手已经被拽住。
“你——”慕慕佯怒,但眉头还来不及皱起,那头兰斯已道：“你就真的没什么想问我？”
手抖了抖，慕慕垂下眼睑，情不自禁地咬住下唇。她当然知道兰斯指的什么，只是那事来得太突然,又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那晚，当任之行亲口告诉她她是自己的妹妹时，慕慕的大脑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判断：“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从记事起就一直住在警局职工大院，家里还有很多我小时候的照片，怎么可能是你妹妹？”
“记事起…说得好，”任之行眼神明明灭灭，“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从几岁开始记事的？”
慕慕蹙眉，“五六岁吧？这很奇怪吗？一般小孩子不都是——”
任之行摇头打断她，“那慕慕，你小时候的照片，又是从几岁开始的？”
闻言，慕慕瞳孔骤然紧缩，面皮也泛起诡异的白。是了，她没有六岁前的照片，一张也没有。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她上高中那年，太后就已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她。老爸原本并不在锦都市当差，而是邻市郦城的刑警，当年因为一起案件，他们全家遭到了毁灭性的报复。那晚，歹徒趁着他们熟睡将他们反锁在了家里，然后点燃了淋满汽油的房子…等警察赶到时，只有慕慕和老爸、太后逃了出来，而爷爷、奶奶，以及慕家的大女儿却永远地留在了那场火海里…
因为这场大火，慕家举家搬迁，慕老爸的工作也从郦城调到了锦都市。而以前的相册，不用问也知道已被那场大火烧毁，慕慕唯恐父母伤心，是以从未多想多问。可今时今日任之行这么一说，她才陡然惊觉一切都来得过于巧合——
大火、报复、消失的相册、儿时空白的记忆…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自己，又到底是谁？
任之行道：“我调查过慕家，十五年前，他们的确遭到了歹徒的报复。那场大火里，除了慕氏夫妇被救出，两位老人和五岁的小女儿都葬身火海。半年后，他们领养了你，再半年，就举家搬迁到了锦都市。
“慕慕，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如果不是百分百肯定，我不会对你说这些话。你的确是我妹妹，我寻找了百来年的亲妹妹。”
…
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慕慕看向兰斯，歪头：“是任毒舌让你来找我的？”那晚，任毒舌讲完这一段后，慕慕就喊停不肯再听下去。所以，兰斯此行的目的，其实是来替任毒舌传话，告诉她自己真正的身世吧？
兰斯眼眸清透，盈盈直视慕慕许久，这才道：“我不在乎你叫慕慕还是任之澈，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人陪着你，而这个人，除了我，不能是别人。”
听见兰斯霸气宣言，慕慕囧囧有神，刚刚才蓄积起来的一点多愁善感骤然烟消云散。她一字一句地念道：“任——之——澈——原来任毒舌的妹妹叫这个名字啊，嘿，还蛮好听的。”
慕慕一边说一边慢慢踱步往外走，半晌才停住脚步，道：“兰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愿意听以前的事是在逃避现实？”
其实，说一点点都不想搞清楚以前的事肯定是假的。她的年龄，她的记忆，她的遭遇，统统都是谜。如何与哥哥走散，如何这么多年都没有长大，又如何在几百年后被慕家收养，可一切的一切，在她听到慕家举家搬迁的瞬间，变得彻底不重要了。
慕慕道：“我很清楚老慕和太后的性格，他们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至亲被杀，或许会一时沉浸在悲伤中，但他们绝对不会为此而离开家乡。他们会定居锦都，是因为我。”
说到这，慕慕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这才接着说：“这里的人大多不知道慕家以前的事，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身份，爸妈是真的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其实，还有很多细节，现在想来都让慕慕心底抽痛。比如太后在慕慕小学时做的节育手术；又比如未免领养的事情泄露，这么多年他们都未再回郦城看上一眼，甚至前年还将爷爷奶奶的墓也迁来了锦都；再比如，用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为她买房子。
深呼口气，慕慕启齿道：“在不知道自己身份前，我或许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对我的爱，可现在，心里更多的反而是愧疚。所以，以前的那些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能再改变几百年前的事情，可老慕和太后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我就是慕家的女儿啊。”
话毕，两人都不再言语，只并肩慢慢地往外走。行了一小段，兰斯才忽然幽幽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慕慕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兰斯是在评价她的决定，点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噗，你一个英国人，居然也知道这首诗啊。”
兰斯凝着她没搭腔，稍时才慢慢又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闻言，慕慕觉出点味儿来，抬头果然见兰斯正眸光柔柔地看着她，登时绯红了脸颊。悄悄往后退了步，慕慕将拳头抵在嘴边咳了咳，道：“…那啥，刚才在我家时我就想跟你说了，唔，虽然我和任毒舌是绝对不可能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退而求其次。再说…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说罢，慕慕乍一抬眸，才见兰斯已停下脚步，定在了其身后。
慕慕回头，“你——”
兰斯将双手插在裤兜里，不明所以地低着头，片刻才冷不丁道：“拒绝是你的权利，但慕慕，我从来都没说过放弃自己的感情。”
慕慕微诧，正不知所措，兰斯已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先走了，等忙完周年庆的事情再来看你。”说罢，当真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慕慕有些犹豫地喊住他，对方只是定在原地，没有回头。
兰斯：“还有事？”
“嗯…”慕慕默了默，还是道，“我是任毒舌妹妹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怎么会这么巧，我投简历就投到了莱尔斯幼稚园，又这么巧，在花不语遇到了我哥。”
兰斯挺拔的身影明显一怔，舒出口气这才道：“嗯，那个招聘启事本来是只对妖魔鬼怪和拥有灵力的人类开放的。后来，为了寻找你，我用任之行的血在启事上做了些手脚。”
所以，除了妖魔鬼怪和修行者外，任家的人也能看见那个启事啊。原来…如此…慕慕顿了顿，手不知何时已攥紧成拳。
见兰斯走远，慕慕也盘算着回家，谁料一回头就见空中飘着个不明物体。她惨叫一声“妈呀”，捂着胸口跳开一大步这才看清对方竟然是逐辰。慕慕瞠目结舌，环视一周确定小巷里没有别的人，这才稍稍安心道：“你这样出来可以吗？喂，吓着人怎么办？”
“放心。”逐辰抄着手道，“除了你，其他人看不见我。”说罢话锋一转，又道，“丫头，你刚才说，要做慕家的女儿？”
慕慕已经习惯逐辰的偷听，一面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一面道：“不是‘要做’，我本来就是慕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