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宁原来就是打算把昊月山庄分成三份,一份给骆不凡,一份给玉儿,一份留在米昊和米月兄妹俩。

玉儿哪敢要这些主子多年来辛苦打拼来的财产,跪地推辞,无奈秦子宁主意已定,盛情难却,最后玉儿只好说:“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您娘娘了!娘娘,我先帮您打理着昊月山庄的生意,等昊,哦不,等殿下和公主长大后就交还给他们。”

“你呀,我说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那份,你不用操心他们!这些年多亏了你一直陪伴守护着我,要是没有你,恐怕都不会有昊儿和月儿这两个孩子,这是你应得的,我是绝对不会收回的,你知道我的脾气!”秦子宁强硬的表态。

“这?”玉儿还是有些犹豫。

秦子宁上前拉着玉儿的手,感性的说道:“别这呀那呀的!玉儿,在我心里,你早已不是下人的身份,你是我最重视的好姐妹,给你这点钱财不算什么。还有,以后你不要叫我什么娘娘,直接叫我姐姐吧,今天我正式收你作义妹,对于昊儿和月儿你也直接唤他们的小名就好,没有你就没有他们,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辰砂,因为你当之无愧!”

玉儿感激的看着秦子宁,既是主仆也是亲如姐妹的二人拥抱在一起。

出人意料的是次日上午骆不凡就进宫来告辞,说是北嵩皇帝旧病复发,让他赶快回去。

赫连景澈和秦子宁带着两个孩子给他送行,在西华国都城门口,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数支冷箭直接冲他们几个而来,大人们护着孩子躲闪,侍卫们也拿着盾牌冲过来挡箭。

“快退到里面去,关城门!快!”赫连景澈临危不乱的指挥着大家行动着。

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看到有无辜的百姓受伤了,赫连景澈震怒了,他当即命令守城士兵燃起信号烟雾,很快城中禁卫军赶来支援,并回击躲在暗处的刺客。

就在骆不凡和秦子宁帮助受伤的百姓时,城里的一处窗户中又连续射出两支冷箭,直指赫连景澈和骆不凡的身体。

骆不凡身手敏捷,及时的躲过了这一箭。

而秦子宁震惊之下本能的上前推开赫连景澈,那箭眼看就要落在秦子宁的身上,这时骆不凡没有丝毫迟疑的扑到秦子宁的身后,替她挡下了这一箭,重伤倒地。

赫连景澈立刻命人去捉放冷箭之人,同时命令赶快让人去请大夫。

秦子宁抱着血流如柱的骆不凡,哭喊着呼唤他,希望让他尽量保持清醒:“骆大哥,你不能睡,不能睡啊!你看着我,我是子宁啊!我在这儿,你看看我!我求你不要睡过去!你一定会没事的!告诉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米昊和米月也冲过来,围在母亲和义父的身连,跟着一起叫他,米月更是哇哇大哭:“义父,你醒醒,醒醒啊!你别丢下月儿不管啊!月儿要你好好的,呜呜…义父!”

只见骆不凡面无血色的强打精神的睁开眼,虚弱的看着秦子宁,问道:“你没伤着吧?”

此话一出,秦子宁根本无法自控了,她拼命的摇着头泪流雨下的说道:“我没事,你也要没事,知道吗?我不要你有事,不要!不要!”

“别哭,我不喜欢看到你掉眼泪,我会没事的,你别担心!”骆不凡强装没事反过来安慰秦子宁。

这时赫连景澈赶紧命人将他抬到马车上送到离这里最近的骆家医馆,骆老夫人也闻讯赶了过来,骆家最好的大夫准备好了伤药,辰砂亲自为主子拔箭。

可是当箭拔出来那一刻,骆不凡觉得头晕眼花,感觉到不对劲,临晕前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箭上有毒!”然后就昏迷不醒了,任何别人怎么喊都没用。赫连景澈命人赶紧将宫里的太医全部带过来给骆不凡诊治,但太医和骆家医馆的大夫们都一样,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其实骆不凡这箭伤虽然厉害,但不足以致命,只是这毒比较凶险,太医和大夫束手无策,唯一懂这个的人却是已经人事不知的骆不凡本人,这可急坏了大家。

尤其是秦子宁,她简直快到了崩溃的边缘,自责的情绪布满了她整颗心,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骆不凡要保护自己,根本就不会中毒箭,心里一直对自己说:都怪我,都怪我!

赫连景澈不忍看她这样,也觉得是自己的错,非但没有保护好妻子,还差点让她替自己挡箭,而且这次更是连累了好友替自己受了那一箭,他也颇为自责。

他将秦子宁拉到房间外,抱紧她,给她力量和安慰:“娘子,听我说,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不凡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秦子宁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泪眼汪汪的问他:“真的吗?”

“恩,真的!我已经让墨白去发皇榜了,重金招医术高超之人来医治不凡,而且我还派人去寻找不凡的师兄,相信他一定能治好不凡的,你放心!”赫连景澈知道骆不凡的神医师傅这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骆不凡还有一个师兄。

“对,骆大哥的师兄肯定能治好他的,肯定能!”秦子宁念叨着。

另一边墨青和墨白很快抓到了这回的刺客主谋,原来是三王爷的母亲,曾经的德妃娘娘,她对儿子的死一直记恨在心,多年来暗地招兵买马,训练死士,就是想对付赫连景澈。

只是自赫连景澈登基后,一直深居简出的,让她始终无从下手,这回正好逮到机会了,便孤注一掷的下手了。只是没想到,赫连景澈毫发无伤,反倒是自己事败被手下供了出来,难逃法网。

赫连景澈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德妃,给北嵩一个交待。只是骆不凡一直没醒,所有人都守着他,不敢离开一步。

幸运的是骆不凡的师兄是一位大和尚,正好化缘到这里,他很快被带过来,经他诊脉后,倒是说出了骆不凡所中何毒,只是他说这毒恐怕只能用师傅临终前留给骆不凡的救命灵丹来解了。

“救命灵丹?”所有人都看向骆不凡的师兄问道。

那位师兄一手拖钵,一手行僧人礼说道:“没错,师傅他老人家曾经为师弟占卜过,说他今生会有两次大劫,为保他的性命,便给了他两颗救命灵丹护身。”

“灵丹在哪儿?”所有人都在问。

那师兄只说师弟一直自己收着,别人并不知道,于是辰砂想起主子身上的锦囊里有一个十分别致的小盒子,每年到神医忌日的时候,都会见主子把小盒子拿出来摆在供桌上祭奠老神医。

于是他马上去翻出那个小盒子,拿给那师兄看,并问道:“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那师兄打开盒子,仔细的闻了闻,惊喜的说道:“对,就是这个?”可他紧接说的话,又让所有人的心情跌入了低谷:“只是这药,怎么只剩下半颗了?这药效恐怕…”

103-以血救命 

所有人都看向辰砂,可是辰砂哪里知道原因,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每年主子在祭拜神医师傅时,才舍得将这个小盒子拿出来,至于里装着什么,我从来没看见过,更不知道这药为什么只剩下这些。”

赫连景澈和秦子宁是知道的,夫妻二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骆不凡。

这药总共就两颗,赫连景澈说骆不凡当初拿来一颗救了秦子宁的命,秦子宁说第二颗药的三分之一五年前又被骆不凡用来救了米月一命,骆不凡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冒险,救了秦子宁和米月母女俩的性命啊!这样的恩情叫她们如何承受的起呀!

骆老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泪眼汪汪的用手抚着骆不凡的额头。她实在是没想到,为了一个女子,儿子竟然会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而那个女人并不爱他,甚至直到最后都没有选择他,她忍不住开口问了昏睡中的儿子一句:“凡儿,你为她牺牲这么多,值得吗?你究竟得到什么回报了?”

虽然骆老夫人这话是对骆不凡说的,但同样敲打了秦子宁的心,她禁不住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是不是自己选择错了?不过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就是自己绝对不值得骆不凡付出这么多。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骆不凡的师兄又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似乎看到希望,他说:“如果服下这药的两个人都在这里的话,或许还能救我师弟一命,只是要冒险,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秦子宁一听这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上前拽着那师兄的胳膊说道:“只要能救他的命,冒什么险我都愿意,哪怕用我的命去交换,我也愿意!”

“娘子!”赫连景澈紧张的上前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他舍不得,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不顾兄弟情也罢,总之用他自己的命冒险去救骆不凡可以,他二话不说,眉头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要用自己妻女的命去冒险,他无法泰然处之。

秦子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无法顾虑到他的心情,现在这个时候救骆不凡的命要紧,她用恳求的目光凝望着赫连景澈,坚定的说道:“相公,我欠骆大哥两条命,我责无旁贷,必须还!”

在赫连景澈万般不舍的眼神中,秦子宁缓缓的转过身,赫连景澈依然不想放开她,秦子宁硬生生用力挣脱了赫连景澈双臂的控制,此时她就像一个英勇赴死的战士,一步步的走到那师兄的面前,用着极其冷静的语气说道:“告诉我,要怎么做?”

那师兄看到她如此坚定的神情,点点头接着说了施救骆不凡的具体办法,那就是先让骆不凡服下这仅剩的半颗灵丹,再以秦子宁的鲜血让骆不凡饮下,只是秦子宁服过灵丹已经多年了,不知道药效还能发挥多少,所以这所需的鲜血量就看骆不凡的身体状况了。

确定这个治疗方案后,秦子宁让玉儿将两个孩子带到别的房间看好,不准他们过来,其他所有人做好准备。

当骆老夫人看着秦子宁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把匕首割向自己那洁白如皙的皓腕上,从鲜血滴下来的那一刻,老人家被感动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儿子如此钟爱这个女子了,因为她值得!

于是秦子宁的鲜血一小碗一小碗连续不断的被送进骆不凡的口中,虽然骆不凡刚开始是昏迷不醒的,但服下半颗灵丹后,就是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的状态,还好有他的师兄这个顶极的医者在,他用了各种妙法让骆不凡饮下了那一碗碗鲜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不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终于骆不凡的病情有所起色,只是还不乐观。

他的师兄担忧的说道:“这次的箭毒来势凶猛,这位女施主服过灵丹已经多年了,她的鲜血中已经完全融合了灵丹的药效,多次取血还没能救醒师弟,恐怕还得再取血,只是女施主的身体就危险了!”

秦子宁因为失血过多虚弱的靠在赫连景澈的怀里半躺在那边的软榻上,她强打精神对骆不凡的师兄说道:“我可以的,你再取就是了!”

看着说话有力无力的爱妻,让赫连景澈心里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痛楚,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娘子去冒险,可是他不能失去她呀!不能!

赫连景澈紧紧的搂住秦子宁,心疼的呼唤她:“娘子!你不要能再取血了,那样你会没命的!”他又何尝不知,娘子这么拼命除了救骆不凡以外,也是为了保护女儿米月,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若失血过多的话,恐怕比一个成人更加危险,所以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骆不凡和米月在搏啊!

秦子宁努力睁着眼睛,握着赫连景澈的手说:“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转眼她就对骆不凡的师兄伸出胳膊,说道:“来吧!”

看着脸色发白的秦子宁,骆不凡的师兄于心不忍,但也知道这么做势在必行,于是上前又取了两小碗秦子宁的鲜血,只是这次取完血后,秦子宁就立刻晕了过去,任赫连景澈怎么唤她,可就是唤不醒她。

赫连景澈急红了眼,让太医们赶紧上前诊治,诊断结果就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太医们说:“皇上,娘娘不能再取血了,否则就有生命危险了!”

一个是躺在那边为了救自己和娘子而身受毒箭生命垂危的好兄弟,一个是昏睡在自己怀里为报恩不惜以血还命的爱妻,赫连景澈的心在被无情的撕扯着,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无力过,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纵然拥有天下至高无力的权力又怎么样?却无法保护他深爱的人。

断不能再取秦子宁的血了,而骆不凡仍然余毒未清,还在昏迷中,但是谁也不敢提出找米月来取血,因为大家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救回骆不凡,现在秦子宁已经倒下了,没人敢拿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试验。

就在所有人迷茫之际,一个坚定却又稚嫩的童音在这个气氛凝重的房间里响起:“取我的血救义父!”米月平静而坚强的站在门口处对大家说道。

此刻谁也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来看待,因为大家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坚决,对,就是坚决!就像她的母亲刚才那样的神态和眼神,人们不禁感叹道这对母女竟然惊人的如此相似!

就在赫连景澈刚要让女儿回去之时,只唤了女儿的名字一声“月儿!”就被米月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父皇,我要救义父,没人能阻止!”米月说得如此不容拒绝,硬是让身为父亲和皇帝的赫连景澈一时无言。

米月一步步稳稳的走到软榻前,没有了起初看到骆不凡受伤时的慌乱和哭喊,她看着已经没有血色的母亲紧闭双目躺在那里,眨了眨自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捧起母亲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微笑着露出可爱的小酒窝,脆声声的说道:

“娘,你好好休息,月儿一定会救醒义父的!”米月说完这话蓦然站起来身,走到骆不凡师兄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左臂,用着异常镇静的语调说道:“来吧!”与刚才秦子宁的表现完全一样。

看着骆不凡的师兄迟迟不动手的样子,米月恼怒的瞪向他,质问道:“怎么了?你害怕了吗?难道还要我像娘一样自己动手不成?”

“这?”骆不凡的师兄瞧着小丫头如此说,还是有些迟疑不敢轻易动手,毕竟太危险了,他是个医者,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冒险,但师弟又命在旦夕,他左右为难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视线落在孩子父亲的身上。

赫连景澈从刚才米月进来开始,他就感觉出来了,这孩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一副贪吃模样,但他可以从女儿的神情和态度中感觉的出来,她的性格其实跟娘子一样固执,认定了的事情就非要去做不可,谁也阻止不了。

看着女儿矮小稍胖却又站得笔直的小身板,从那小背影散发出来的气场,赫连景澈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而且也阻止不了,他只能尽力控制好事情的局面,叮嘱太医们随时侯命,不至于让女儿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骆不凡的师兄艰难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同意。

骆不凡的师兄得到赫连景澈的应允后,出手在米月的左臂上用匕首划了一个小口子,米月因为痛感稍微皱了一下小眉头,她并没有哭,而是眼睁睁看着殷红的鲜血一点一滴的落到了小碗里,完毕之后太医们赶紧上前给她包扎。

赫连景澈本想上前抱女儿过来娘子的软榻上休息,却没想到骆老夫人先行将米月抱在怀里,心疼的说道:“好孩子,谢谢你!”

米月安静的靠在骆老夫人的怀里,透亮的眼睛看着骆不凡,抬头对骆老夫人说:“骆奶奶,你别担心,我相信义父一定会好的!”

毕竟米月还小,不能像秦子宁那样频繁的取血,所以骆不凡的师傅先让骆不凡饮下米月的第一小碗血后,并没有急着取第二次,而是先观察骆不凡的反应。

好在上天保佑,骆不凡没过多久就有好转的迹象了,伤口渗出来的黑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他整个人的气色看上去也好了些,经他的师兄诊脉后,确定余毒已清,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下米月也不用再挨第二刀了,她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了下来,虽然只取了一小碗血,但对于一个年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多了,只见她安心的靠在骆老夫人的怀里睡着了。

据骆不凡的师兄分析,骆不凡的箭毒,是半颗(其实是三分之二颗)灵丹加上秦子宁和米月母女的鲜血合力才救了骆不凡的命。

当骆不凡清醒过来时,秦子宁和米月已经被赫连景澈抱到另一个房间去休息了,现在那母女俩都睡着了,由赫连景澈亲自照顾着,米昊也在那里看护着母亲和妹妹。这里只剩下骆老夫人和两个丫头。

“凡儿,你总算是醒了,太好了!你觉得怎么样?如果身体有任何不妥,马上告诉我,我叫人过来!”骆老夫人紧张的问道。

骆不凡虚弱的微笑说道:“娘,你别担心,我没事!他们呢?”

骆老夫人当然知道儿子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于是她将救治过程复述了一遍给骆不凡听。

“娘,你说什么?啊!”骆不凡听说秦子宁和米月都放血给他时激动的不顾箭伤想要坐起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你这孩子,急什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快躺下!”骆老夫人着急的说道。

可是骆不凡却是坚持不肯,硬是强撑着坐在那儿追问:“娘,快告诉我,子宁和月儿现在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事?”

骆老夫人拿他没辙,只好说道:“没事没事!你放心好了,她们母女俩都安好,现在被皇上抱到别的房间休息去了,你快躺好,别让娘提心吊胆了好吗?”

“真的吗?她们都没事?”骆不凡依然不放心的问母亲。

骆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娘什么时候骗过你?难道你连娘的话都不相信吗?”

骆不凡这才安心躺下来,这时正好骆不凡的师兄煎好了药亲自端进来,刚才已经听母亲说了这次多亏了师兄及时赶到,骆不凡感激的对师兄说道:“师兄,谢谢你!”

身为和尚的师兄笑呵呵的说道:“你我出自同门,不需要谢字!而且这次救你命的人不是我,是师傅的灵丹和皇后娘娘及公主殿下的义气捐血,尤其是皇后娘娘不顾自己的安危,多次取血,这样勇敢的母女俩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师弟,你真是好心有好报啊!没有白救人一命。”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得知捐血的是当朝皇后和公主时,骆不凡的师兄更加钦佩她们母女。

骆不凡又免不了追问他关于秦子宁和米月的身体如何,他的师兄直言:“你放心好了,她们没事,只需调养几日,无大碍的!”

骆老夫人这时也插话道:“瞧,你的神医师兄也这么说了,你总该放心了吧?唉!快点喝药吧,不然该凉了!”

“好!谢谢娘!”骆不凡笑着说。

“傻孩子,跟娘还用得这么客气吗?来,快喝药!”骆老夫人亲自用小勺喂给他喝。

等到他喝完药,正好赫连景澈打帘进来,看到骆不凡已经醒了,便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骆不凡慢慢的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我没事了,你放心吧!子宁和月儿怎么样了?”

“她们很好,没事,你放心!”赫连景澈如是说。

“刺客抓到了吗?”骆不凡问。

“恩,是德太妃所为,三哥之死,她一直怀恨在心,这几年我深居简出,她始终没找到机会报仇,这次让她钻了空子,连累了你,不凡,对不起!”赫连景澈抱歉的说着。

骆不凡再次轻摇了一下头,说道:“咱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说客气话,不过…”

他话锋一转,神情严肃的问赫连景澈:“你真的相信单凭德太妃一人之力就能成事吗?这几年她真要安排刺客的话,下手机会多的是,就算你不常露面,她也不可能一直没动静,昨天就突然弄出这么大阵仗来!我总觉得这背后应该不简单!”

赫连景澈了然的点头说道:“原来你已经感觉到了,那我就不瞒你了!”

骆不凡听他这话,显然这次的刺客事件还另有别情,他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赫连景澈只好如实相告:“不凡,你猜的没错,这次的刺客事件并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东泰的太上皇。”

“什么?是他?”骆不凡震惊的问道。

赫连景澈接着说:“是啊,之前我在东泰国参加玉赏盛宴之时就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要不是临时碰到娘子,想护她周全,我急于回国的话,我非得好好跟他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可!本来因为娘子的缘故,我不想跟他兵戎相见,可是没想到他如今都退位了,还这么不死心,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骆不凡正色又问:“景澈,不管你打算怎样还击,都算上我一份!这次他们明显的不只是针对你一人而已,那两支冷箭分明就是瞄准你我二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赫连景澈邪肆一笑:“知我者老友也!放心,少不了让你北嵩的铁骑亲自替你出口气!”

他伸出右手,骆不凡也伸右手,兄弟俩掌与掌紧紧相握,宣誓着彼此的信任与决心。

睡梦中的秦子宁并不知道,她生命中最爱她的两个男人,终于化解了心结,而且他们还将携手修理一下伤害了他们此生最爱的人,让他付出毕生难忘的代价…

 

104-大军压境

因为秦子宁失血过多,所以米月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母亲还在安睡,她懂事的没有吵醒母亲,悄悄的从被子里爬出来。

此时玉儿正好进门来看见她下床了,见到主子还在睡着,就小声问米月:“你怎么起来了?有没有头晕什么的?”

看着如此担心自己的玉姨,米月心里一团暖烘烘的感觉,她略显白皙的小脸蛋上立刻现出一抹微笑,悄悄附在玉儿的耳边说道:“玉姨,我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不想吵到娘亲休息,咱们出去好不好?我肚子饿了,你给月儿弄些好吃的!”

“好!走,玉姨给你做好吃的去!”玉儿轻轻抱起米月,小心的将她被取血割伤的手臂放在放侧。

米月完全信赖的靠在除了娘亲以外,从小就与她最亲的玉姨怀里,乖乖任由玉儿抱着自己走出房间。

由于她们母女身体尚且虚弱,不便挪动,所以暂且留在了骆家休息,赫连景澈要留在这里照顾妻女走不开,便派墨白护送米昊进宫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报平安。

玉儿给米月做了她平时最爱吃的东西,而且还特别准备了补气补血的滋补汤,小丫头倒也配合的全部喝下。

“玉姨,你别这么看着月儿嘛,人家会害羞的!”米月吃饱后余光瞥到玉儿正用慈爱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便跟她开起了玩笑。

只见玉儿用手抚了抚米月的额边的头发,微笑的说道:“我家月儿吃东西时也会害羞吗?以前怎么没见过呀?”

“玉姨?”米月娇嗔道。

玉儿继续微笑着问她:“好啦好啦,玉姨不说了,行了吧?你吃饱没?要不要再吃一点!”

米月摇摇头,接着扬起小脑袋不明白的问道:“玉姨,平时你跟娘亲不都是让我少吃吗?怎么今天这么鼓励我多吃呀?”

“因为月儿没了好多血,需要多吃进补,这样身体才能尽快恢复啊!”玉儿将米月抱在自己的腿上,替她擦掉嘴角的残余。

米月则笑嘻嘻的说道:“是吗?早知道这样,那我以后要多多取血了,那样就可以天天吃好多好吃的了,而且你们也不会再说月儿贪吃了,嘻嘻…”

“傻丫头,说什么呢?血哪能说取就取的,人要是缺了血,身体还能好吗?不许胡说!玉儿宁可你平时多吃点,也不让再看你被取血了。”玉儿搂着米月说话时眼眶里有些红润。

米月知道玉儿这是在心疼她了,便用她那双肉呼呼的小手捧着玉儿的脸颊打趣道:“玉姨,我就知道你最疼月儿了!我没事的,你不许哭哦!哭了就不漂亮喽!要是你哭丑了,辰砂叔叔不娶你怎么办?”

玉儿实在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拿自己和辰砂的事情来说,弄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回瞪了米月一眼:“月儿!”

还好这时候辰砂走进来,看到她们一大一小的对视着,玉儿此刻见到辰砂更是羞红了脸,而米月则是乐呵呵的状态瞧着进来的辰砂,还主动跳下玉儿的腿,走到辰砂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辰砂叔叔,以后你可要好好对玉姨哦,不然月儿就去把你家闹得鸡犬不宁,把你家吃穷!嘻嘻…”

“呃?”辰砂与玉儿一样,同样被小丫头说得有些脸红。

米月‘调戏’完这两个大人后,就把空间留在给他们了,随后就走出房间了,临走时见玉儿因为担心她叫住她,于是米月在门口探出小脑袋笑着说道:“玉姨,月儿去看看义父,没事的,你和辰砂叔叔好好说说话吧?”

“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玉儿摇了摇头,看着米月已经不见人影,面对辰砂时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公主是咱们一起看着她长大的,她一向如此,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吧?真希望咱们成亲后也有一个像公主这么可爱的女儿!玉儿,这次要不是遇到刺客,咱们已经回北嵩了,现在看来,恐怕咱们的婚期要延误些时日了。”辰砂拉起玉儿的纤手歉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