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了然一笑,娇羞的点点头,说道:“现在主子们都受伤了,身体都需要时间调养,正是需要咱们照顾的时候,至于咱们的婚事,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恩,谢谢你!玉儿!”辰砂大臂一拉将玉儿圈到自己的怀中,他坚硬的下巴抵着玉儿的额头。

玉儿就这样小鸟依人般的靠在自己未婚夫的臂弯中,享受这短暂的闲暇时光。

米月进到骆不凡的房间时,赫连景澈已经离开了,米月悄悄的走进房间,看到骆不凡闭着眼睛,还以为他仍在昏睡,就没敢打扰他休息,自己就那样傻乎乎的站在床边守护着她从小到大视如亲生父亲的人。

她很开心,没想到自己的血和母亲一样能够救活义父,瞧着自己手腕上被包扎的伤口处,再瞧瞧脸色恢复了些的义父,小米月忍不住嘴角上翘小声说道:“义父,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哟!月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匕首割伤,都是为了你哦!”

正在此时骆不凡突然睁开眼睛,感动看着他最疼爱的小丫头,唤了她一声:“月儿!”

“啊!义父,你醒了?”显然米月被骆不凡吓了一跳。

骆不凡从被子下伸出手臂,轻轻拉过米月被割伤的手腕,心疼的问道:“还痛吗?”

米月大咧咧的笑着说:“现在不痛了,就是刚取血时有一点点痛而已,义父,月儿这次很勇敢哦,都没有哭!月儿很棒吧?”

看上去她就是一副要讨表扬的模样,骆不凡自然不会吝啬,拉她坐在床上来,夸奖道:“恩!月儿在义父心中一直都是最棒的姑娘!”

“真的吗?”米月高兴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义父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你可是义父的救命恩人了!”骆不凡哄着米月说。

米月小大人般的点点头,得意的说道:“呵呵,太好了,那以后义父得听月儿的了。”

“恩,好!以后义父都听月儿的!”骆不凡宠溺的说道。

“恩恩,哈…”哈欠声响起,米月可能是刚吃饱犯了食困,倒头躺在骆不凡的身边,迷迷糊糊的说道:“义父,月儿好困,借你这地儿先睡会儿,等我醒了,再跟你聊天,啊!”

骆不凡现在不能起身大动,只好把自己的被子掀开把小丫头罩上,以免让她着凉。

就这样骆不凡与米月一起又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个美梦,当然这是米月的梦,她梦到义父带着自己去吃大餐了,睡梦中嘴角泛光,口水直流。

骆老夫人进来看儿子时,见到这‘父女俩’一大一小睡得如此安详,欣慰的点点头,也没打扰他们休息,她轻轻的用绢帕给米月擦净了口水,就静静的守候在一旁,以免骆不凡醒后要喝水什么的…

三天后,骆不凡的伤势已经稳定,秦子宁的体力也恢复了些,她亲自来看了骆不凡。

望着脸色还不是太好的秦子宁,骆不凡很是自责,当时自己扑身过去是为了救她,没想到后来反而是让她冒险取血来救自己的命,真是事与愿违啊!

“伸出手来,我来把把脉!”骆不凡作为医者,非要亲自替她诊脉确定没事后,方可放心。

秦子宁当然明白他的心意,便配合的伸出没有被割伤的一个手腕给他,骆不凡亲自诊脉后,确定她并无大碍后,又看了太医们给她开的滋补药方,还算满意,总算是放了心。

骆不凡歉疚的说:“对不起,这次为了我,连累了你和月儿冒险取血,谢谢!”

秦子宁缓缓的说道:“骆大哥,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和谢谢,那天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中了那支毒箭的,你三番两次的用你师傅给你的灵丹救了我和月儿的命,我们取血救你是理所应当的。”

听了这话骆不凡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经此一事,秦子宁母女算是对自己曾经的救命之情彻底报恩了,他们之间互不相欠了,所以突然间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由然而生,好似这件事结束后,他与秦子宁之间的某种关联就此折断了。

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骆不凡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他爱的时候可以为对方不顾一切的付出自己的所有,到现在必须放弃的时候,虽然心里如刀绞一般的痛,但他不会拖泥带水的让自己所爱的女人有心理负担。

于是骆不凡强颜欢笑的说道:“子宁,你我之间已经扯平了,你欠我的,这次你已经全部还清了,以后跟景澈好好在一起吧!我不会再成为你的困扰。”

秦子宁感激的看着骆不凡说道:“骆大哥!谢谢你!”她知道骆不凡能够说出这些话是多么的不容易,证明他已经释怀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秦子宁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觉得身心轻松,与站在外面等候的赫连景澈一起回去了。而房中的骆不凡看着秦子宁远去的背影,眼角处终于滑下一滴男儿泪。

本以为没人看到他掉泪的,却没成想被突然跑进来的米月撞个正着,米月从来没见过义父落泪,在她心里,骆不凡是最坚强的人,也是她最依赖的人,甚至某些方面骆不凡在她心里的地位超越了父皇赫连景澈。

所以当她见到骆不凡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而落下的泪水时,米月的心被刺痛了,她忽然对骆不凡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之心。

骆不凡看到她闯进来,连忙背过脸去,迅速用手抹干脸上的泪痕,然后转头问米月:“月儿,你怎么突然跑进来了?”

米月走到床边,伸出自己的小手上前握住骆不凡的大手,眨着莹亮的眼眸,认真的对骆不凡说道:“义父,你别难过,你还有月儿!”

此时骆不凡感动的看着这个聪明懂事的小丫头,没想到她这么小就看穿了自己的伤心,他抚着米月的头发,说了句:“乖!”

赫连景澈将秦子宁和米月接回宫调养身体,而骆不凡就暂时留在了骆家堡休养,在这期间米月经常随玉儿来看望他,骆老夫人愈发的喜爱上这个贪吃的小丫头,每次只要她来,老人家都会亲自下厨给她做一些拿手好吃的饭菜,米月脸上乐开了花似的。

一个月后,骆不凡的身体已基本痊愈,这段时间北嵩和西华两国的兵马作了大幅的调动,全都集结到了东泰的边境。

这让东泰的太上皇大为紧张,他和新上任的东皇紧张召见了宁远侯、平郡王等朝廷重臣研究应对之策。

东泰众臣不知北嵩和西华两国为何突然大动作的起兵,文臣中有人建议让平郡王去谈判,武将中有人提议让宁远侯带兵去抗敌,毕竟他们都是西华国皇后的亲人,对方应该会给几分薄面的。

其中也不乏有人直言弹劾平郡王和宁远侯勾结外敌,提请将二人获罪入狱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提出如何有效的解决平息此事的方法,东泰太上皇和东皇父子俩一筹莫展。

也正是此时,东皇才从父皇口中得知了这次赫连景澈和骆不凡兴兵的真正起因,原来竟然是父皇不死心,上次在本国没能扣留赫连景澈,这次又派人勾结西华国的德太妃行刺人家。

现在事情败露,人家来秋后算账了,东皇虽然不满父皇的卑劣做法,但显然这种时候再怎么怨怪都无济于事了。

尤其几天后,边境传来两国大军压境袭来的消息,东太上皇更是一病不起,所有重责大任都落到了年轻的东皇身上。

事实上在宁远侯府里也是人心惶惶,有人自危,有人反倒是不急不慌,跟没事人似的。

大小姐秦子如和夫君平郡王也来到了宁远侯府,秦峰和平郡王这对翁婿进到书房谈论国事,而秦子如则和一众姐妹待在老夫人的房里。

秦老夫人担忧的问自己的长孙女:“如儿,你告诉奶奶,你爹这次带兵出征能有几分胜算?”

秦子如看着祖母摇摇头说道:“西华和北嵩本就兵强马壮,这次两国合力,来势汹汹,恐怕,很难打赢!”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儿,你能不能写封信跟宁儿说说,让她劝孙婿退兵呢?”秦老夫人对长孙女说道。

秦子如为难的回道:“这次四妹恐怕帮不上忙!”

她只好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坦承出来,事实上自从那天匆匆见过四妹一面之后,她就没再得到任何关于四妹的消息,之前只听表弟说四妹被赫连景澈给强行带走了,至于现在她们夫妻的关系如何?她是一点都不清楚。

“什么?这可怎么办啊?”秦老夫人听了秦子如的叙述后差点背过气去。

105-秦府乱

如今的秦府除了年纪最小的六小姐秦子悦以外,其他的小姐都出嫁了,就连那个草包秦大少也成了亲,现在一家人都围在老夫人的房里,想打听到最新的消息。

一向与秦子宁不睦的五小姐秦子妍,本想凭借自己出众的美貌能够像大姐和四姐一样攀上皇族的亲事,可逮到一个机会,就毅然嫁给了二王府的小王爷为侧室,幻想着若二王爷登基为帝,那自己的丈夫就是太子,她也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可是不巧的是在东泰国皇储之位的争夺中,老皇帝在看过赫连景澈与骆不凡这些后辈,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当即立断让年轻的九皇子接了自己的帝位。

这让二王爷对身为亲家的宁远侯府没有助自己一臂之力而把埋怨转加到了秦子妍的身上,所以秦子妍在婆家过得并不好,常常看公婆和丈夫的脸色,再加上她的身份是侧室的缘故,丈夫的正妻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见她在府里不受待见,便也无顾忌的欺负于她,使得她有苦说不出。

因为即便她告诉我母亲,也只是徒劳让母亲跟着担心她,以母亲低下的姨娘身份,在婆家根本为自己说不上话,就算是在娘家,母亲请求老夫人出面为她说说,也无济于事,所以后来秦子妍也认命了,她开始改变自己,尽量讨好丈夫,投其所好,以求让自己在婆家的日子好过些。

这次听说了大军压境的消息,秦子妍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同时受婆家和丈夫之令回家来打听,哪知听到的却是四姐惊人的往事。

当年赫连景澈陪秦子宁回来省亲时的恩爱场面历历在目,傻子都能从赫连景澈对秦子宁的宠溺眼神中看出来他们两夫妻的感情有多好,怎么四姐会突然离家出走呢?她可是太子妃呀,现在更是西华国的皇后娘娘,她怎么舍得这些荣华富贵?

秦子妍在心里打起了好几个问号,其实不仅是她,秦府的其他人跟她一样,都对秦子宁离开赫连景澈的举动大为不解。尤其是现在不知道她被带回去的处境如何,是否能帮上父亲?还是会连累到父亲?大家都没个谱,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姨娘们叽叽喳喳的说:“老夫人,您看现在如何是好啊?这西皇突然发兵,会不会与咱们四小姐有关啊…是啊是啊!”

大小姐秦子如瞪眼喝止道:“够了!这次西皇与北嵩太子联手发兵,事出有因,跟四妹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这种时候咱们一家人应该团结才是,你们休要胡说!”

二小姐秦子莹则不服气的反驳道:“大姐,不是咱们不团结,只是现在情况紧急,谁也不知道这仗能否打赢?而且万一父亲上了战场有所闪失的话,败的可不止咱们一家子,恐怕到时候国破家亡,咱们如何是好?不是我说话刻薄,四妹本就是扫把星转世,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不说,现在又连累了家国。好好的,她干嘛突然离开丈夫啊?放着国母不当,玩什么离家出走,真是脑子进水了,妹夫不生气才怪呢!”

“你!”秦子如没想到自家姐妹竟然如此无情,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气得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三小姐秦子沁可是亲眼见识过赫连景澈对秦子宁的宠爱程度,她绝对不相信二姐的话,再加上她早就明智站队到大姐和四妹一边,所以这种时候当然见不得大姐被她气到,便站出来说话。

“二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维护自家人啊?更何况刚才大姐也说了四妹的情况,当年是因为妹夫另觅新欢她才负气离开的!咱们作为姐妹的,又同女人,应该理解她才是!”秦子沁如是说。

这时五小姐秦子妍突然插话说道:“三姐,我觉得二姐说的没错,现在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就是西皇为四姐的离开而动怒了,如果她现在和西皇相处融洽的话,西皇怎么可能对咱们大动干戈?

你可别忘了,四姐现在可是西华国的皇后,东泰国可是她的故乡娘家,她岂有不护之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她无能为力了。

要我说,都怪她不好,女人嘛,出嫁从夫,怎能因一时嫉妒之心就离开丈夫的?这样的妻子哪个男人受得了,难怪西皇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而且刚才听大姐说四姐生了一对龙凤胎,谁知道是不是西皇的种?说不定西皇把她抓回去一审,知道那两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才会一怒之下发兵的?刺客事件很可能只是找的一个借口而已。扫把星就是扫把星,以前连累亲人,现在连累…”

她的话未说完,就听闻“啪!”的一声,大小姐秦子如赏了她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

秦子如气愤的指着秦子妍的鼻尖痛斥道:“你敢再多说一句试试!”

秦子妍脸颊微红,泪珠顿时落下,胸口微喘起伏,她不敢相信大姐竟然真的打了自己,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挨打,好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样。

“大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好歹我妍儿和你一样都是皇族家眷,你怎么能说打就打呢?老祖宗,您给评评理!”秦子妍的生母四姨娘赶紧站出来护着女儿。

看着她们如此闹腾,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我说什么?说妍儿对还是错?在这种时候,本应一家人团结共商大计,可是你们却在这里给亲人身上泼脏水拆台,你们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还有脸让我给你们凭理?哼!要我说,如儿打得好,我老了,没力气了,要不然刚才这一巴掌我就亲自动手,打醒你们这群不念亲情的不肖之人。

我告诉你们,宁儿她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秦家的嫡女,是你们的亲人,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都念过书,这个道理应该明白。

说句不中听的话,东泰这回真要是败了,那咱们这些人就都是宁儿的臣民,你们别忘了,名分上她依然是西华国的皇后娘娘,咳咳…”

秦子如赶紧转身替老夫人拍背,并劝道:“奶奶,您别跟她们动气!自己身体要紧!”说完亲自侍候老夫人喝了一口水,才算平息了老夫人的气喘咳嗽。

这时秦子如站起来一记冷眼看向所有人,冷然说道:“奶奶的话你们可都听清楚了?以后不要无事生非!”

当她的目光落到四姨娘和秦子妍母女俩身上时,尤其不屑的说道:“四姨娘以后说话更要注意些,就算同为皇族亲眷,也有嫡庶之分,地位相差甚远,不可混淆!”

这话就像是刀子一般打进了秦子妍母女的心里,没错,就算秦子妍嫁进了二王府又如何?她不过只是个侧室的身份,与大姐的平郡王正妃的地位相比差远了,更别提四妹那皇后的名头了。

秦大少是一个吃凉不管酸的主儿,虽然他对秦子宁也颇有微词,但见平时最护着自己的奶奶真动怒了,大姐还动手打了五妹,他也就不敢冒头说什么了,拉着自己的媳妇和小妾急哄哄的回屋去了,反正他们留在这里也没啥用,老夫人摇摇头让他们走了。

因为秦大少挑了头儿,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先后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独留下大小姐秦子如陪着老夫人。

五姨娘带着六小姐秦子悦回房后,母女俩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娘,您看现在这事儿?四姐她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爹有事吧?而且四姐夫对四姐那么好,肯定会给她面子,不会为难咱们的,对吧?”十六岁的秦子悦眨着一双杏眼好奇的问母亲。

“这个不太好说,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只是,你的亲事一直没定下来,现在又赶上这多事之秋,恐怕又得延后,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五姨娘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说道。

六小姐表现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上前抱住母亲,撒娇道:“娘!女儿才不要嫁人呢!我要和娘一辈子在一起。”

五姨娘搂着她唯一的宝贝女儿说道:“傻丫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娘不指望像你五姐一样去攀皇族的高枝,只希望你嫁一个真心好好待你的男人,夫妻恩爱的共度一生,这样娘就满足了!”

秦子悦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娘不像姐姐们的母亲那样贪慕虚荣,她靠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母亲爱的温暖。

国之大事不是一府之人能左右的,不过东皇虽然年轻,但却聪明的很,他并没有直接把宁远侯这张王牌派出去,而是下令让宁远侯带兵守好国都城,反倒是派平郡王去谈判议和,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以西华和北嵩两国之势,东泰根本没有胜算。

只是平郡王人还没出发,西华和北嵩的军队就已经连下东泰两座边城,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朝野。

而西华国那边,因为骆不凡还是养伤阶段,而赫连景澈也在亲力亲为的照顾爱妻,所以他们只是派出各自军中的大将去打这场仗,没想到双方配合默契,很快就攻下一座城池。

当右将军夏侯英来军报问是否长驱直入时?秦子宁无意间看到了奏折才知道了此次战事,她的心蓦然一沉。

106-景澈吃醋

秦子宁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这天她亲手炖了一锅补品,打算带着孩子们去看骆不凡,特别过来跟赫连景澈说一声,顺便给他也盛了两碗补品过来,这几天见他一直忙前心后的又要顾国家大事,又要照顾自己,很是心疼他的操劳。

偏巧赫连景澈这会子人不在偏殿的书房里,太监们说皇上出恭去了,见到书桌是有些乱,于是秦子宁就将太监打发出去,自己则将食盒放下,上前替自家相公整理一下那些奏折。

哪成想就看到了那本夏侯英的请示奏折,此时秦子宁才知道了西华与北嵩联手出兵东泰之事,而且已经告捷连下两座城池,秦子宁脸色由柔和转变成严肃,她将奏折放回原处,刚走下台阶,赫连景澈就进来了。

看见爱妻若有所思的神情,再对上她那疑问的目光时,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书桌上原本有些杂乱的奏折,似乎有被人整理过的迹象,瞬间心下了然,想必娘子已经知道了自己发兵东泰之事吧!

赫连景澈走到秦子宁的面前,拉起她的玉手柔声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等我处理完案上的奏折就去看你了,娘子是不是太想为夫了才特地过来看我的?”

秦子宁听了他这说话的语气,心中的郁闷立刻泄了不少,紧绷的小脸也稍微缓和了一下,不过她心系大姐,便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今天给骆大哥炖了点补品打算送过去,特意给你送来一些,顺便跟你说一声!不巧你刚才不在,我替你收拾桌案的时候发现了右将军夏侯英的奏折,你能跟我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赫连景澈嘻皮笑脸的牵着秦子宁的手坐到殿中的椅子上,解释道:“娘子,不瞒你说,这次是我和不凡联手发兵的,原因是…”

“你说什么?这次的刺客事件不是德太妃一手策划的吗?怎么会是东泰的太上皇所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子宁惊讶的皱眉问道。

赫连景澈如实说道:“东泰的太上皇勾结德太妃这个事实确认无疑,德太妃手下的人已经供认不讳!再加上这次不凡为了救你我的性命,差点丧命,这件事我和北皇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才会商定一起出兵的,这其中的事情你一问不凡便知原委。”

说到此处,他略微低了一下头,然后抬眼看着秦子宁,接着正色说道:“娘子,我知道这次战事会让你为难,如果你反对的话,那我即刻跟不凡商议退步之事。”

秦子宁突然站起来,愤怒的说道:“为什么不打?给我狠狠的打,不给那老家伙一点教训,他是不会学乖的,指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妖蛾子!敢伤我最在乎的人,绝对不能轻饶!”

“呃?娘子,你说真的吗?”赫连景澈表现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

“难道你认为我说的是假话吗?”秦子宁凌厉的眼光射过来,赫连景澈条件反射般的迅速站起来,走到自家娘子身边。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那样想呢?只是你的反应让我很意外,娘子,你总是带给我惊喜!”赫连景澈就知道自家娘子最是与众不同了,所以这马屁拍得当当响。

秦子宁郑重的说道:“少废话,我可告诉你,这打仗的事我不过问,但是若是牵涉到宁远侯和平郡王的话,我要你保证不能伤了他们二人。”

赫连景澈自然也同意:“好,没问题,你放心,我知道他们是你最重视的亲人,岳父自然不必说了,平郡王可是你大姐的夫君,我早就交待下去,若是见到他们二人,切不伤之!”

秦子宁点点头重新坐下说道:“恩,那就好!从小到大,大姐对我最好,一直护着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她平安幸福,大姐夫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所以必须保证大姐夫的安全。至于宁远侯,虽然他不曾关心过我这个女儿,但好歹我们是父女一场,能放他一马最好,万一伤了他,对外来说于你我都不好!”

“娘子说得是,为夫也是这么想的!”赫连景澈笑嘻嘻的说,目光却飘向了那个食盒。

秦子宁自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正经事说完了,自然该话家常事了,她将食盒打开,将里面还热乎的补汤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对自家相公说道:“给你,趁热喝吧!现在已经不烫了。”

这时赫连景澈厚脸皮的撒娇道:“娘子,你看我这手早晨卯时就起来练功,然后批了一上午的奏折,累的都快抬不起来了,你喂我可好?”

面对这样的赫连景澈,秦子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自从跟他回宫后,无论人前人后,他从不在自己面前称朕,无时无刻不在表现着重视自己的程度。

秦子宁感动之余,在重新接受他后,就决定与他恩恩爱爱过完下半辈子,所以小夫妻间的亲密举止时常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赫连景澈已经不是头一回了,秦子宁也愿意配合他。

于是秦子宁亲自拿起了瓷勺舀了一匙汤送到赫连景澈的嘴边,赫连景澈嘴角一翘,毫不客气的张嘴一饮而下,还大赞好喝,又要第二勺,秦子宁只好再舀一匙送过去。

可是这边赫连景澈才喝下,突然将她的手用力一拽,秦子宁整个人猛的跌入赫连景澈的怀里,这动作太快,以致于秦子宁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她人已经被夫君紧紧抱住了。

两夫妻眼神交汇中,似乎碰撞出层层火花,不知道是赫连景澈咽下了刚才那口汤的缘故,还是他对秦子宁起了欲望之心,只见他的喉结咕咚一下,紧接着他的头靠近了秦子宁的脸颊。

秦子宁明显的感觉到对面的人呼出来的热气,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她有些局促的说道:“不好好喝汤,搞什么鬼?”作势就想站起来。

可赫连景澈哪容她乱动,一枚湿吻正中她的樱桃小冰唇。秦子宁被吻的突然,有感于赫连景澈的特别柔情,秦子宁没有抗拒这吻,反而与丈夫的大舌共舞起来。

可能是赫连景澈刚刚饮下补汤的原因,唇齿间还留有汤品的余香,秦子宁感觉这味道很特别,像是自己喝了补品一样,越发的留恋这种特殊的味道。

由浅及深的法式热吻在双方需要换气时才结束,赫连景澈不情愿的暂时离开自己贪恋的樱唇,让心爱的娘子喘口气,他一边用手指抚着娘子的下唇,头侧到秦子宁的耳边魅惑的说道:“娘子,咱们从来没在这里做过,不如…”

秦子宁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二人很可能擦枪走火的,赶紧打住,略微推开他的头,正色说道:“你再胡说,我可走了!”

说完这话她就想站起来,可赫连景澈根本不给她机会脱离自己的怀抱,尤其此时秦子宁还是坐在赫连景澈的大腿上,赫连景澈死死的抱住她,就是不放开她。

赫连景澈继续他的柔情攻势,诱言道:“瞧,你点了火却不灭火,娘子,这可不行哦!”

“你!快放开我啦!这可是在宣政殿的偏殿书房,一会儿要是让下面的人看到多不好!而且我还得去给骆大哥送补汤呢!”秦子宁说完就想脱离赫连景澈的控制。

可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赫连景澈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死赖上她了,就是不放手,还强势的将她搂得更紧,宣誓一般的重吻了一下她的唇,故作不悦的说道:“娘子,你不乖哦!这种时候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你相公我一个男人,知道吗?为了你刚才的话,我要惩罚你!”

任凭秦子宁如何克制自己不发出难为情的声音,但赫连景澈的力道实在是太大,让她好几次都只能死咬下唇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呜之音,她这厢倒是竭力忍耐,可赫连景澈这边却是肆意的宣泄着自己,不断发出享受的音符,使得外面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一阵脸红心跳,遐想连连,不免偷笑。

因为之前赫连景澈多年不近女色,以前宫里的人一度以为皇上那方面不行呢,哪知自从皇后娘娘回宫后,皇上龙威大震,天天夜宿凤熙宫不说,竟然在这偏殿书院也忍不住…看来他们的皇上正常的很,能让皇上动心的唯有皇后一人而已!

事后,赫连景澈贴心的用绢帕为娘子擦干净并替她穿戴好,还摆出一副做错事的歉意表情,认错道:“娘子,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忍住,你别生气,原谅我这一回吧!”

呵!他来这招真够绝的!便宜占尽了,又来示弱说软话,刚才那股非要不可的劲头哪儿去了?

秦子宁有些别扭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之前难得尝试一次女上男下,这感觉还不错,想到这儿一时间羞红了脸,推了他一下,勉强站稳嗔怪道:“下次你再敢这样没顾忌的,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进凤熙宫的门。”

“啊?”赫连景澈感觉这下头大了,总不能因贪恋这一时的欢愉而丢失大把的美好时光吧!他赶紧上前抱住爱妻,抓着她的小手哄道:“娘子啊,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哪怕我憋死,也会忍住的。”

秦子宁扑哧一笑,依偎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道:“不许胡说!我知道咱们夫妻终于能够重逢相守,你难免情难自禁,可以理解。不过,你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作为皇上和皇后是一国之表率,要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那怎么办?”

“谁敢笑话咱们,我必严惩不怠!”赫连景澈正色说道。

“你呀!哪能因这种事情惩罚下人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就秦子宁敢对现在的赫连景澈说这种话,要知道就连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不曾这样说过他,更别提他勤政爱民、坚毅果决的皇帝早已深入人心。

“那娘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为夫都听你的,如何?”腹黑的赫连景澈是下定决心打造自己好丈夫的形象,只要娘子开心,他怎么着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