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没想到骆不凡最先跟她说起来的不是母后,而是自己,心里有些美美的感觉。

“原来是西华国的公主殿下呀,原就听说皇上与西皇私交甚好,看来传言不假!”米月继续伪装。

“是啊,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是过过命的好兄弟,而且还曾经…”骆不凡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怎么了?皇上?”米月见他不说了,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良辰美景,怎可无美酒相伴呢!来人,上酒!”骆不凡想起了他心中的最痛‘秦子宁’忍不住想要喝酒。

宫婢奉上酒后,米月笑着说:“皇上说得没错,臣妾愿意再抚一曲为皇上的美景佳酿添光放彩!”

骆不凡对下人命令道:“好,来人,把二胡替良妃取来。”转身又对米月说:“也不要别的曲子了,就拉那首之前你在殿选时的曲子吧,朕喜欢听!”

“好!”米月乖顺的应下。

等到二胡取来,米月便重新演奏了一曲《一帘幽梦》,骆不凡边听曲边赏月喝酒,骆不凡不叫停,米月就一遍一遍的重复。

不知骆不凡是不是有了醉意,他头一次在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面前诉说起了自己对秦子宁的多年情愫。

“你知道吗?我昨天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长得很像她。”骆不凡看着米月说道。

米月并没有回声,只是继续拉自己的二胡,深情的回望着骆不凡,静静的听他诉说往事。

骆不凡继续说:“当年,她嫁到西华国来被我表妹误伤,差点死掉,被我用师傅留给我的保命灵丹救了过来。从那儿结识之后,慢慢相处中,我发现她不但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有时候更像一个女中豪杰,总之在我眼里,她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我多想拥有她啊!可是命运终将我们错过,缘分并没有眷顾我,她由始至终都只属于另一个男人——我最好的兄弟。我曾经自私的想要把她隐藏起来,帮她养大两个孩子,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徒劳无用的。孩子们还是要回到他们亲生父亲的身边,而她一直深爱着自己的丈夫,而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没人爱我…”

骆不凡说完这最后四个字醉倒在桌子上,米月停下了曲子,上前轻轻抚着骆不凡的侧脸,心疼的说道:“我爱你!”

可能骆不凡听到了这句话,感受到她手的温度,一把抓住米月的玉手,闭着眼睛挣扎起身突然把米月抱在怀里,咕哝道:“好,你说的,你爱我,不许你离开我!”

“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米月叫人帮忙,把骆不凡扶回了凤祥宫,一路上骆不凡紧紧攒着米月不撒手。

好不容易将醉意正浓的骆不凡扶到了床铺上,米月亲自端着茶杯喂他喝了两口水,才扶他躺好,她刚站起来就被骆不凡一把拽倒在怀里,下人们见状抿嘴一笑,全都识相的退了出去…

赖上不良“拽”妃 番外

118-月落凡间(中)

“啊!”随着米月的一声惊呼,顺势整个人扑倒在骆不凡的身上,并且被骆不凡紧紧的禁锢在怀中,米月根本无法动弹。

“别离开我!子宁,月儿…”骆不凡居然叫出了米月的名字,让米月大吃一惊,心想:难道他心底深处也有她的位置吗?这个猜测让她兴奋不已。

顾不得许多,她只能尽快实施自己的‘生米煮成熟饭’的大计划,唯有这样,才能留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即使不久以后被人发现了身份,到时候她成了他的女人,也就不用担心了。

只是没等米月开始动手动脚呢,骆不凡就睁开了朦胧不清的双眼,如纱如雾般的视线投放在米月的脸上。骆不凡小心翼翼的捧着米月的小脸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陪我一生一世吗?”

汗!这不废话吗?如果我不愿意干嘛费这么大劲儿来这儿呀?

米月唇角微微翘起,柔声回道:“我愿意!”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许扔下我一个人,知不知道?”不知是醉话,还是真心话,听着让米月心里一暖。

“你放心,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陪着你的!”米月深情的回抱着不太清醒的骆不凡。

米月略微抬头,心满意足的欣赏着骆不凡俊秀的容貌。在昏暗的灯光下,骆不凡棱角分明的脸庞越发的出挑,腮边勾出笑意,迷蒙的双眼栩栩如辉,像是蕴藏着佳酿一般泛着柔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无一不诱惑着米月情不自禁的将脸凑上前轻轻浅啄了一下。

“啵!”她的第一吻得逞了,就立刻退后,笑嘻嘻的瞧着骆不凡。

正当米月美滋滋的趴在骆不凡的身上闻着他唇间溢出的酒香时,却不想突然自己的身体翻了个个儿,骆不凡与米月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房间里的气氛霎时变得十分的暧昧。

“呵呵,你亲我,我也要亲你!”没等米月反应过来,骆不凡的吻就落了下来。

“唔!”米月有点措手不及外加心慌意乱,总之她的心怦怦跳着,此刻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米月哪经历过这样的热吻,大脑一时短路,睁着大眼睛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忘记了呼吸换气,憋得满脸通红。

还好骆不凡自己适时的停下了这个吻,两唇分开之时,米月娇喘吁吁。骆不凡迷醉的看着眼前的米月,长睫轻眨,双眸清沏动人,如樱花般娇艳欲滴的香唇微启着,越发的诱人,好似在邀请人来品尝。

骆不凡酒气上头眯了眯眼,喉头咕隆滚动了一下,用极具诱惑性感的声音,轻轻的在米月耳边说了四个字:“我想要你!”

“啊?好!”米月眨着一双水眸羞涩的应道,双手环上骆不凡的腰身。

烛光穿过一道道纱幔,金玉红木床上二人交缠的身影隐约可见,正所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宫女太监在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想自己的主子还真是有本事,向来不近女色的皇上,竟然就这样被这位‘良妃’收服了,大家不得不佩服良妃娘娘。

以前骆不凡坚持不娶,弄得底下人还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呢!现在这种想法因为米月的出现而不攻自破,谣言是止住了,但良妃被皇上宠幸的消息一夜时间就传遍了北嵩皇宫的每个角落,太上皇知道后,总算是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清晨的光线掠进了房间,米月素来贪吃却不贪睡,一向浅眠,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骆不凡闭目熟睡的模样,万般爱恋、欢喜,甜蜜在心头。

脑海里回想着昨晚那一幕幕激情澎湃的画面不由的脸热心跳,害羞的低下了头。

若不是她脸上带着面具,恐怕就能清楚的看见此刻她的小脸正泛着红晕呢!看着心爱的男人近在咫尺,迎着男人吐出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上特有的温度,米月伸出玉指去触碰骆不凡的脸颊,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直到下巴,描绘着他的五官,米月窃喜的笑了!

可能是得意过头了,她居然笑出了声音,惹得骆不凡眉头皱起,头微微一侧,吓得米月赶紧禁声闭眼,缩在被窝里装睡。

骆不凡昨晚喝醉了,又努力耕耘了一晚上,所以这一宿睡得很踏实。

现在酒劲已经过去了,头脑慢慢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位美少女躺在自己的怀中时,大吃一惊,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被子滑落,他发现二人竟然全都光溜溜的,一时傻了眼。

骆不凡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事,从用晚膳,到御花园赏月、喝酒、聊天、听曲,后面的记忆就有些模糊,好似他做了一场美妙至极的梦,梦里他看到子宁,还有月儿,他很开心的与她们笑着,再后来好象、似乎是…

由于宿醉有些头疼,他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甩了甩头,再睁开眼转头仔细打量着身边躺着的小女人。那眉眼之间与秦子宁太像了,可她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又与米月有些神似。

骆不凡意测可能是这个女人的容貌气质太特别了,所以才会让他失态的这么糊里糊涂的要了她。要是这事儿放在以前,他会心生懊恼,但今天没有,他有的只是感叹。

身为一个男人,既然与他名义上的妻子圆了房,自然会负责到底,不会逃避,这也是他当初答应过父皇的事情,对秦子宁的情也在这一刻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重新生活,珍惜眼前人。

更何况这个眼前人与秦子宁是那么相似,而且身上还有米月的影子,给他这么熟悉温暖的感觉,他也愿意接受这样的女子为妻,至少不会让他感到陌生而产生厌恶和排斥感。

想通了这一点后,骆不凡转头看着貌似熟睡的米月,嘴角一扬,抬手将被子给她盖好,此时的米月不知该作何反应,索性装睡到底。还好骆不凡自己穿好衣服,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

当他开门时,靠在门边守夜的小山子差点跌倒,一见皇上出来了,赶紧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站起来恭敬的给皇上行礼。

“皇上,奴才这就去唤大总管和宫婢过来侍候!”昨晚到了后半夜,大总管和宫女们都去了下人房休息,这门口外面只留了小山子和侍卫,今儿骆不凡起得早,大家伙这会儿还没过来呢,所以小山子才会这么说。

“不必了,朕去偏殿换装梳洗,你让他们把上朝的龙袍送去偏殿吧!”骆不凡的脚才刚踏出房门,又突然侧身对小山子吩咐道:“还有,你们小声些,别吵醒良妃!”

“是,奴才遵旨!”小山子点头哈腰的应道。他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真不错,摊上这么一位才刚进宫就得宠的主子,立刻笑嘻嘻的去通知人去偏殿侍候皇上了。

等到听到外面彻底安静了,米月才睁开了眼睛,抿着红润的小嘴在心里偷笑,拍着自己的胸脯,暗自庆幸: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就要出大事了,呵呵…

本想坐起来穿衣服的她才一起身,孰料扑通一下又躺回了床上,浑身酸痛,感觉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了一般,痛得她叫了声:“我的腰啊!”

米月初经人事,没想到自己的身子会这么不争气,平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呀!这又不是别人勉强的,完全是她自找的不是,只能甘之如饴了,唉!

岂知她这放松一躺不要紧,一闭眼居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半个时辰,直到巳时六刻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她才醒的。

“你们说良妃娘娘怎么还没醒啊?不会有什么事吧?”苏叶担忧的说道。

“是啊是啊,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吧!”翠儿虽然对米月不甚了解,但在这皇宫里,米月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依靠,要想活着出去跟自家小姐会合,还得靠米月,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就完蛋了,所以她很担心米月。

“哎,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瞎担心什么呀!没听小山子说吗?皇上临走前特别交待不让咱们吵醒良妃娘娘,而且昨晚皇上跟娘娘那么晚才睡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去你们去,万一皇上和娘娘怪罪下来,我可不想和你们一块受罚!”丁香说话虽有些尖锐,却也是事实。

“大家都别说了,要是吵醒娘娘就不好了!其实翠儿和苏叶担心娘娘是人之常情,丁香说得也有道理,咱们姑且再等等吧!”作为凤祥宫的主事宫女玉竹发了话,大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的米月心里的感觉有点说不清,五味杂陈的,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成为骆不凡的女人,随即叹息一声,她向来不会后悔,做都已经做了,还怕什么,接下来还有事情要收尾呢!

于是米月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翠儿和玉竹她们听到声音后,精神一振,马上推门进门侍候。

“我要沐浴,你们去准备一下!”米月知道这宫里有一个暖池,是骆不凡为了让米月过来时住得舒服专门仿照西华国皇宫的温泉池而建造的,此刻浑身粘腻的她只想赶快洗个澡。

“是!”玉竹领命,让苏叶、丁香和小山子下去准备,自己则请敬事嬷嬷进来把染了米月落红的床单给收走。

本来是有元帕的,奈何昨晚骆不凡醉得迷迷瞪瞪的,哪顾得了一块帕子,而米月也是初次,所以血全滴在床单上了,真真切切的落红倒也不假,老嬷嬷也在宫里混了多年,那眼力见还是有的,恭恭敬敬的告退了。

不多时,苏叶进来禀报说,热水已经弄好了,米月就带着翠儿去洗澡,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玉竹引她来的地方不是暖池,而是凤祥宫偏殿的盥洗房里,一个莫大的盛满水的木桶现于眼前,木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娘娘,请宽衣沐浴吧!”玉竹恭敬的说道。

“什…什么?你该不会是让我坐在这水桶里洗澡吧?”米月不敢置信的看着玉竹,指着大木桶问道。

玉竹不明白主子为何这么问:“是呀,刚才不是娘娘说想要沐浴吗?”

从小到大没用过这样的木桶,米月可不习惯,厌恶的说道:“我没用过水桶洗澡,这皇宫里总有浴池的吧,我去浴池洗。”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却被丁香拦下:“娘娘,这宫里的暖池是皇上为月公主特别建的,任何人没得到月公主的允许都不能擅入,皇命不可违!您还是将就一下吧!”

“我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良妃,难道连在哪儿洗澡都做不了主吗?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用这种不善的语气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米月听到丁香那话很是不快,她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娘娘恕罪,丁香无意冒犯忌,实在是皇命难违!还请娘娘宽容丁香这一回!”玉竹赶紧拉着丁香跪下求情,暗中用力攥一下丁香的手,示意她赶快服软。

“娘娘,刚才是丁香说话太急了,可是暖池的确是月公主专用的,奴婢也是实话实说,请娘娘明察!”丁香如实说道。

米月这时才想起来当初她用暖池时,还真是特别跟骆不凡说过,没自己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暖洗浴,骆不凡甚是疼爱这个义女,哪有不答应的,就是他连自己也不曾在暖池洗过一次,更别提外人了。

“真的只能在这儿洗吗?”米月面露难色的问玉竹。

玉竹黯然点头:“是!”

最后米月没办法,无奈的说道:“算了,那就在这儿洗吧!你们都起来去外面候着,这里只留翠儿和玉竹服侍就行了!”

于是苏叶和丁香都退了出去,丁香在外面不满的小声嘀咕:“神气什么?真以为一夜承欢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哼,我是好意提醒,如果她真用了暖池,要是让月公主不高兴了,到时候皇上一生气,恐怕她这皇妃之位也做到头了!”

“丁香!”苏叶将她拽到远处,见她这副样子,不得不说她两句:“你呀,得改改这个犟脾气才是,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再怎么说,良妃娘娘也是咱们的主子,她好了,咱们也跟着水涨船高不是!万一你这话传到娘娘的耳朵里,少不了要受罚的。”

丁香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才不在乎呢!大不了把我调到别处,不在这儿侍候更好,你看她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怎么就选了她为妃呢!”

苏叶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冷下脸来斥责道:“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从昨天到今天,说话都怪怪的,总是针对良妃娘娘。就算你不想在凤祥宫里当差,但眼前你还走不成不是,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记着,良妃是咱们的主子,身为奴婢侍候好主子是咱们的本分,你不要整天想那些没用的,咱们对这位良妃娘娘的脾气秉性了解不多,万一你说话不注意冲撞了她,到时就算玉竹姐姐和我替你求情,都未必救得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丁香心里的想法,玉竹和苏叶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点破罢了,早前丁香爱慕皇上,只是她身份卑微,再加上骆不凡根本不近女色,所以丁香一直没有机会接近皇上。

这回米月成功获得骆不凡的宠幸,无疑让丁香嫉妒的要命,现在又让她来服侍米月这位新晋的良妃,自然千百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再说米月坐在木桶里,虽然不如在池子里伸展自在,但这盥洗房里还算暖和,这样泡在水里倒也舒服,洗去一身汗腻,走出水桶,玉竹与翠儿马上给米月围了一个包身的单子。

湿漉漉的身子这一裹就干了九成,紧接着玉竹又给米月把头发单用一块棉布拭干水滴。那边翠儿捧来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米月弃了裹单,在翠儿和玉竹的服侍下,换了这身新衣裳,顿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从盥洗房出来回到寝殿时,房间里的被褥已经焕然一新了,房间也通过风,此时里面的空气新鲜,不再有昨晚的暧昧气息。

玉竹体贴的问道:“娘娘,您早膳没用,现在饿不饿?”

米月听玉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饿了,笑着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玉竹回道:“娘娘,刚过午时!”

“都这么晚了,直接传午膳吧!”米月如是说。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玉竹退出房去。

吃过午饭,米月午休一会儿,下午去给太上皇请安,太上皇和太妃并未怪她下午才来请安,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媳妇自然宽容了许多,更何况已经从下人处得知昨晚是儿子累着人家了。

老人家想着要抱皇孙,所以对米月很是亲切,米月本就对太上皇并不陌生,闲聊几句之后就相谈甚欢了。

守在旁边侍候的玉竹对米月这位良妃娘娘更是高看一眼,没想到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见到皇上和太上皇不但不紧张害怕,而且应对自如,不同凡响啊,难怪皇上会选中她!

米月从寿康宫回来后,就在皇宫里闲逛,算是认认路。虽然她对这北嵩皇宫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她只好装装样子。

傍晚时分,骆不凡再次驾临凤祥宫,与米月共用晚膳。米月觉得很开心,她正在一步步的落实自己的成果,等到有一天骆不凡完全爱上了她,离不开她了,她就不怕自己真实的身份揭穿了。

“你既已封妃,这后宫之事朕就交给你打理了,你年纪小,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太妃和尚宫嬷嬷,她们会教你的。”饭后骆不凡有些严肃的说道。

“是!臣妾记下了!”米月温和有礼的应道。

骆不凡放下茶杯又说:“对了,民间一般嫁娶三日后是回门的日子,你现在嫁入皇家,回家省亲自是不便,不过若是你想念家人的话,可以召他们进宫来陪陪你,只是不要太过频繁,免得落人口实!”

汗!我召他们来做什么?来拆穿我吗?米月心里腹议着,表面上却装作感恩的说道:“多谢皇上体恤,只是夕瑶亲娘早逝,家里人待我如冰,我心已冷,他们不见也罢!”

骆不凡这一天没过来,就是在等辰砂的调查结果,他要接受郑夕瑶,就想要全面了解她,刚才米月的回话倒也不假,骆不凡觉得米月没对自己说谎来掩饰家里的不睦,值得肯定。

稍微缓和了一下态度,他换了比较温和的语气说道:“原来如此,不见也罢,这事随你自己的意思吧!”

米月微笑点头,却不多话,静静的守候在骆不凡的身边。

骆不凡觉得这样干坐着有点尴尬,作势起身要离开:“不早了,你歇着吧,朕先走了!”

米月一急冲口而出:“皇上今晚不留宿凤祥宫吗?”

此话一出,二人同时脸红,想到昨晚的缠绵,心里生出别样的感觉来,一时间他们就僵在那儿。

最后还是米月先开口说道:“对不起,皇上,刚才是臣妾妄言了,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天天陪着臣妾呢?皇上去忙吧,臣妾不孤单,凤祥宫还有翠儿和玉竹她们不是!”

这丈夫是那些下人能比的吗?米月这话看似是退,其实是以退为进,骆不凡这下还真不好抬脚走人了,只好干脆留下来,更确切的是留宿在凤祥宫里。

这一来二往的日子一长,米月以自己对义父多年的了解,对骆不凡投其所好,取悦于他,没多久他们就相处融洽了,没有隔阂了。

与米月相处的时间越久,骆不凡越觉得她给自己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亲切、舒服的相处方式,增进二人的感情,成亲十多天,骆不凡几乎夜夜留宿在凤祥宫里,宫里都认为良妃是真的得宠了,将来没准儿就是皇后娘娘,大家对她都恭敬有加。

这天米月一早就把翠儿叫过来单独说话:“翠儿,这个给你!”

翠儿见到桌上有一个小包袱,不太明白,便问道:“娘娘,这是什么?”

米月接着说:“这里面有一些银两是给你防身用的,谢谢你这些天一直帮助我!现在宫外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家小姐和郑雨农就要离开国都城了,今天我会寻个理由,贬你出宫去,到时你拿着银子与夕瑶他们会合吧!”

“娘娘,您是好人必有好报,皇上疼您是您的福气,翠儿代我家小姐谢谢您了!”翠儿感激的给米月下跪磕头。

“傻丫头,快起来!这些银两一分为二,一份给夕瑶,一份儿你自己收好,不要告诉夕瑶,等到你们需要应急的时候,你再拿出来,知道吗?”米月是担心那个郑雨农对夕瑶的情会变,所以才另外给了翠儿一笔银子,让她们以备不时之需。

几天前郑雨农用米月给他出的一个主意,就是去山上砍柴时,装作不慎跌入山崖的假象,在崖边留下鞋子和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别说这招儿还真灵,郑府的人直接判定他死于非命了,没有深究此事。

郑夕瑶和郑雨农听从米月的安排躲在一处偏远的客栈里,终于等来了翠儿,还有一笔丰厚的盘缠,二人高兴不已,收拾好行囊带着翠儿一起北上,打算开始新的生活。

而十天没有见到公主的连翘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去哪儿找。

翠儿走后,玉竹和苏叶便成了米月的贴身侍婢,尤其是玉竹的细心温和,让米月很是喜欢,也愈发的倚重她。

反观丁香,由于之前的表现不得人心,米月自然就疏远她,也因此让她更加的不满,有时还会暗中搞一些小动作,幸好每回都被玉竹或是苏叶发现制止,才没对米月不利而酿成大错,玉竹和苏叶也念在姐妹一场,并没在主子面前揭穿她。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一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米月与骆不凡过得相濡以沫、如胶似漆,开心过头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真当自己是郑夕瑶了,充分享受着难得的幸福时光。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连翘再也等不下去了,先是回了昊月山庄,将米月失踪的事坦白告诉了玉儿,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一时激起千层浪,一方面辰砂立刻进宫向骆不凡禀报此事,

另一方面出了这么大的事,玉儿不可能瞒着主子,万一米月真有个好歹,她可如何交待呀?玉儿只好火速派人回西华国通知赫连景澈和秦子宁。

骆不凡听到辰砂的禀报后,便马上下令全国搜索米月的下落。而西华国那边得到消息时,正是秦子宁临产前夕,听到女儿突然失踪,爱女心切的秦子宁深受刺激,当场晕倒,晚上就临盆了。

本来胎位很正应该是顺产,但因为米月的事情,使得秦子宁愣是足足阵痛了四个时辰才平安产下一子,赫连景澈给他取名叫赫连辰,只是大家没有心情庆贺小皇子的降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米月失踪的事情上。

秦子宁才生完就想要起程去北嵩找女儿,身体尚且虚弱的她一心记挂着女儿的安危,哪能安心坐月子啊!

可是赫连景澈说什么也不让她动,努力劝道:“你放心,我这就带着昊儿去北嵩,相信我和儿子,一定会找到月儿,并把她安全带回家的。娘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别忘了除女儿外,你身边还有一个刚刚出生不久,正在嗷嗷待哺的辰儿,难道你忍心让他这么小就离开母亲的怀抱吗?你就不怕他再有个万一吗?”

如今的赫连景澈只能以小儿子作为说服秦子宁的筹码,还好秦子宁看到赫连辰浑身皱巴巴的稚嫩小模样,心中不忍。就算自己的身体能忍受路上的颠簸之苦,但儿子这么小万一路上有个闪失,她后悔都来不及!若不带着他,她如何能狠心扔下才刚出生的儿子。

思前想后,又在赫连景澈和米昊再三的保证之下,她总算是妥协了,答应留守在家里坐好月子,带好赫连辰,至于找米月的事就交给他们父子俩了。

于是赫连景澈和米昊还有墨白、墨兰一起出发去了北嵩。本来需要十天的路程,由于他们的心急,愣是减半用了六天时间就到了昊月山庄。

他们一行人在听了玉儿和连翘的一番陈述后,又立即进宫和骆不凡当面商量寻找米月下落的事。

米月这几天见到骆不凡时,他都是深眉紧锁,好象有很大烦心事似的,细问之下,方知是因为自己的失踪而焦虑,此时米月怨怼连翘的同时,也暗怪自己没顾周全,现在她是骑虎难下,两个身份只能用一个来现身,否则真相大白后,不知道父皇和义父会怎样呢?

当米月听说父皇和哥哥还有墨兰都来了,她心中立刻有了主意,一是闭门不出,乖乖留在自己的凤祥宫里,不去烦恼骆不凡,也避免与父皇和哥哥碰上。二是她叮嘱玉竹打听墨兰的住处,她认为此时也只有墨兰能帮上她的忙了,所以她必须暗中与墨兰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