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是个贴心且忠心的丫头,不问原因,只管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打听到消息后,就立刻回来禀报了米月:“娘娘,墨兰小姐住锦玉阁,不过听说她白天都跟着西皇和西国大皇子出去寻找月公主,并不在宫里待着,一般到晚膳的点才回来。”

米月点点头说道:“恩,玉竹你辛苦了,晚上让苏叶在小厨房里做一些好吃的小点心预备着。”这段时间,米月对手下的几个奴婢有了清楚的认识和分工,玉竹和苏叶性情温顺,丁香刁钻,小山子机灵。

玉竹擅长女红,苏叶厨艺了得,而且二人对自己也还忠诚。虽然丁香这两样都挺出色的,但是那丫头心气高,动不动就甩小性子,以米月的脾气自然是容不得她的,便将她调到外面,未近身侍候。

“是!”玉竹应声转身出去找苏叶。

到了晚上,在宫外寻找一天未果的墨兰和米昊垂头丧气的回到宫里闷闷不乐,看着眼前的美食都觉得没有食欲,更别提赫连景澈和骆不凡了的心情了。

勉强吃了几口,大家累了一天,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好储存体力明天继续寻找米月的下落。

墨兰一个人躺在锦玉阁的床上,回想着曾经与米月在一起玩闹时的情景,正当她在为米月焦虑之时,听到外面的小宫女来禀报说,良妃娘娘过来拜访她,让她有些纳闷,她与这位新进宫的良妃没有见过面,更谈不上有交情,大晚上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基于礼貌,墨兰虽有疑问,但还是整装出来招待这位北皇新宠‘良妃’娘娘。

“不知娘娘驾到,墨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墨兰向米月行礼问安。

“快起来,是我突然来访,打扰墨小姐休息了。”米月亲自搀起了墨兰向屋里走。

待坐定后,宫女们为她们二人上了茶,米月抬眸对玉竹和苏叶吩咐道:“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玉竹和苏叶以及旁边侍候的宫女全都退出房去。

墨兰觉得奇怪,便问道:“娘娘找墨兰到底有什么事?居然还要避着人!”

“兰儿,是我!”米月揭下脸上的面皮并用自己原本的声音说道。

“月姐姐!”墨兰激动的站起来叫道。

“嘘!你小点声,难不成你想让这宫里的人都听到吗?”米月汗滴滴呀。

墨兰仍是难掩兴奋之情,但想到米月神秘兮兮的来找她,必然有要事,便坐下来小声问道:“月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们一直在找你?你怎么会变成良妃的?”

米月为安全起见,重新带上面具,无奈的说道:“唉,这事儿说来话长…”

听了米月的叙述,墨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米月居然用郑夕瑶的身份嫁给了骆不凡,她惊讶的问道:“你胆子可真大,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再说你也不可能做一辈子郑夕瑶呀!月姐姐,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北皇有没有那个?”

米月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诚实的点了点:“恩!”

“天啊!既然你们已经木已成舟,那你还怕什么?何不向他表明身份?”墨兰觉得事已至此,不如直说算了,省得秦子宁、赫连景澈和米昊他们担心。

闻言米月立刻紧张的摇头说道:“不,暂时还不行!”

墨兰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得到你失踪的消息后受了刺激,差点难产。”

米月一听母后难产,顿时吓坏了,忙问道:“你说什么?母后难产,那她现在怎么样?兰儿,你快告诉我,母后她有没有事?”

“还说呢,幸好上天保佑,皇后娘娘总算是顺利生下皇子,母子平安!不过,皇上和昊哥哥都很担心你,日夜兼程的飞马到北嵩来找你,要不是皇上死命拦着,皇后娘娘也是要跟来找你的!”墨兰如是说。

米月听到母后平安,心才安下,又听到墨兰说母后因牵挂自己,竟然不顾自己产后虚弱的身体也想过来找她时,一时感动落泪:“都是我不好,让母后担心了!”

墨兰拿出帕子为米月边拭泪边劝道:“所以说,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米月接过手帕自己抹净泪水,摇头叹息道:“兰儿,你不会明白的!虽然我人已经是他的了,可是我一直不敢以自己真实的身份去面对他。”

墨兰看着她很是为难的表情,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的爱上我,他现在只是把我当成母后的替身和影子罢了,我没有把握,若是他知道了是我的话,还会不会把我当成妻子来看待,我不能,也不敢去冒这个险!”米月无助的说道。

赖上不良“拽”妃 番外

119-月落凡间(下)

 

墨兰没想到一向行事干脆的米月,在这件事上居然会如此彷徨,虽然心疼米月,但这件事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所以她追问米月:“现在皇上和昊哥哥已经来了北嵩,若是找不到你,他们肯定是不会罢休的,你想好怎么办了吗?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漫无目的的瞎找吗?你真的忍心让皇后娘娘为你继续担心吗?”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米月心中惶惶不安:“我…我不想让父皇和母后还有哥哥担心,可是我现在真的好怕失去他,兰儿,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求你帮我!”

墨兰见到米月的挣扎与痛苦,无奈的问道:“月姐姐,事到如今,你让我怎么帮你?”

米月向墨兰求助道:“兰儿,我已经想好了,只要等我怀上他的孩子,到时就算我亮明身份,我想他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会追究我欺骗他的事,而父皇和母后也就无法反对了。”

在墨兰的印象中,米兰是西华国高高在上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骄傲公主,现在她却为了能和骆不凡在一起,变得这么卑微,一时间墨兰无语了,她愣愣的看着米月,想要确认眼前跟自己说这些话的人到底是不是米月。

见墨兰不说话,米月心里没底,试探性的问道:“兰儿,你愿意帮我先安抚住父皇和哥哥吗?”

可是墨兰还是没有任何答复,这下米月急了,站起来作势要下跪,这可惊着了墨兰,虽然说她是米月未来的嫂子,但毕竟米月是公主之尊,墨兰怎么可能受她这一礼呢!

墨兰的武功很好,眼疾手快,迅速阻止了米月的动作,急忙说道:“月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坐好!”

“兰儿,我是真没辙了,父皇和哥哥那里也就只有你说得上话,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你们出去寻我时,你找个机会离开他们的视线一下,然后回去拿我的亲笔信给他们,我会在信中说,我现在很安全,只待帮人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回来,让他们放心,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会每天在外面苦苦的寻找了,你看这样可以吗?”米月完全把墨兰看成是救命稻草了,全力求她。

墨兰看得出来,米月是铁了心要这么做,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应允:“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时间不能太久,否则日子一长,他们迟早会看出破绽的,到时我就没法交待了!”

“好好,你放心,不会太久的,谢谢你,兰儿!”米月如释重负的抱住墨兰,表达着自己深深的谢意。

姐俩商定好后,米月就离开了锦玉阁。而墨兰则在第二天与米昊他们外出找米月时,按照米月的计划行事,还好赫连景澈和米昊都认得米月的字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后来得到消息的骆不凡还怨怪道:“这丫头,怎么突然之间变笨了?像这样的事告诉我一声就成,我的一道旨意就能改变那对儿有情人的命运,唉!她居然自己跑去当大侠,真是的!”

赫连景澈也对女儿的行为感到无力:“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我这个女儿真是不让人省心,害得咱们这么多人为她担心着急,铺天盖地的满大街寻找,她可倒好,一封信就把咱们撂一边了!等她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哼!”

骆不凡一听赫连景澈说要教训米月,便开口劝道:“哎!算了算了,只要月儿没事就好,别提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月儿也是好心帮人,又不是做了坏事,只是她年纪还小,思虑不周罢了。要是你罚了月儿,不怕子宁会心疼女儿吗?”

一提到秦子宁,赫连景澈就笑逐颜开了:“都怪这丫头做事没分寸,害得宁儿担心,要是我这次不亲自把她带回去,宁儿一定会怪我,说不定坐完月子就冲到北嵩来亲自找女儿了,可怜我那刚刚出生的辰儿,遇上这么个惹事的姐姐,唉!不凡,我恐怕还得在你这里叨扰些日子啊!”

“没问题,难得你来,想住多久都没问题!”骆不凡笑呵呵的回应。

“父皇,儿臣这就写信回去告知母后,好让她放心!”米昊插嘴说道。

“昊儿,你跟兰儿一起先回国去陪你母后吧,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在坐月子,我不放心!”赫连景澈对儿子说道。

米昊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妥:“父皇,现在母后最需要的人是您!不如我留下等妹妹,您回去陪母后如何?”

“不行,你母后若是见不着月儿平安的回到她身边,我就这么回去了,铁定挨骂,非得叫我再过来不可,我才不要来回瞎折腾呢!就这么定了,按我说的办,明天一早你们就动身回去!”赫连景澈的语气不容拒绝,米昊只好应下。

但墨兰可不想丢下米月一个人来面对未知的变数,她想要一直陪在米月的身边,适当的时候给她帮忙,所以她开口请求道:“皇上,臣女与公主一向亲厚,对她想念的紧,这次又难得来北嵩一趟,兰儿想要等公主办完事后,一起返回西华国,求皇上恩准!”

“你和月儿从小玩到大,感情自然不比旁人,也好,你就留下等月儿吧!”赫连景澈点头答应,但米昊可是十分的不爽,瞪着墨兰不说话。

等到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起程回国时,米昊生气的问道:“兰儿,在你心里难道月儿比我还重要不成?”

墨兰真不明白米昊为何还要吃妹妹的醋,只好解释道:“怎么可能?在我心里当然是你最重要,现在月姐姐虽说有了消息,但毕竟咱们还没见到她本人不是?

皇上和皇后一天没亲眼看到月姐姐就一天不会真的放心,身为子女,咱们理当为父母分忧才是。

你看现在,既然皇上决定留在北嵩,那么你就必须得回西华国主持朝政,而我父亲肯定也是要陪在皇上身边的,我留下来正好可以照顾父亲和皇上,我是为你尽孝,你还不领情,唉!”

看到墨兰这样说,米昊也只能认了,抱着墨兰恋恋不舍的说道:“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看重米月多过我!是我不好,没想到你说的那层,父皇和墨叔叔的确比我更需要你。好吧!你留下,不过,你要答应我,找到米月后,尽快回西华,一刻都不得耽误。”

“是,遵命!”墨兰俏皮的应道。

次日一早米昊便回西华国去了,而留在皇宫里的墨兰,却意外的拜访了凤祥宫。

得知墨兰来了,吓了米月一跳,不知发生何事,赶紧将墨兰迎进来,并将玉竹她们全都打发了出去。

“兰儿,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是不是母后她有什么事?”米月最担心母后的身体。

“不是不是,你别瞎猜,我是闲着无聊,到你这儿来坐坐!”墨兰笑嘻嘻的说道。

“嗨!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算了,没事就好!”米月拍着胸脯说道。

墨兰瞧着屋里的摆设对米月说道:“你这宫殿不错呀,布置得很雅致!”

米月这会儿说话也放松了:“还过得去吧!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岂是会在意这些东西的人?”

墨兰看着米月,突然发现米月的转变很大,似乎变得沉稳内敛了些,暗想:难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怎么跟年龄大的骆不凡在一起后,她就变这样了,不可思议!

小姐俩躲在房间密聊,而且午膳墨兰也是在凤祥宫与米月一起用的,直到晚上大总管派人来传话说,今晚骆不凡要过来用晚膳,墨兰才不舍的回去了。

“皇上驾到!”大总管亲自唱声,骆不凡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米月率玉竹等人在门口接驾:“皇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要知道自从骆不凡知道米月失踪后,就再也没来过凤祥宫,一来是担心米月,整天找人顾不上这位妃子了。二来是由于良妃与秦子宁的容貌相似,怕赫连景澈见了会多想。

现在心情轻松了,他便想起被自己冷落多日的良妃,这几天自己虽忙,却也没见米月来找她,不由得有些失落感。

骆不凡与米月走进了屋里,冷不丁的回了一句:“怎么,爱妃是怪朕这几天太忙忽略了你?还是不喜欢朕过来你这儿?”

这?他怎么会突然这样问自己?米月心里打起了鼓,一时间闷住了,要知道骆不凡可从来没叫过她‘爱妃’,今天是第一次,但他刚才问话里的意思又让她觉得有些莫名。

米月到底是出自皇家,又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被一两个小问题而难住,嫣然一笑的回道:“皇上,臣妾可是巴不得您天天来呢!怎么会不喜呢?只是听下面的人说您这几天很忙,臣妾无能为您分忧,您不怪臣妾就好。”

这话说得圆满,骆不凡一听她说巴不得自己天天来,心里的那点不快就烟消云散了,当晚骆不凡就留宿在了凤祥宫,少不了与米月又是几番云雨。

后半夜米月久久不能入眠,睁着眼在月光下欣赏着熟睡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不由自主的往骆不凡的怀里靠了靠,骆不凡在睡梦中似乎是感觉到了,习惯性的伸出手臂将她揽住。

次日一早,骆不凡神清气爽的起身去上早朝了,反倒是米月由于昨晚的失眠,到了黎明时分才撑不住睡了过去,骆不凡依然体贴的吩咐玉竹她们不要吵醒米月,让她睡到自然醒。

这一觉米月可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到午时才醒,才刚起身,墨兰就来了,免不了打趣她一番,还好米月脸上带着面具,不然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展现出来又得被墨兰取笑了。

事情暂时平静下来,米月婚后这段时间过得还算舒心,尤其最近天天和墨兰在一起,心情更是大好,就连骆不凡见了她,都觉得她比之前开心了许多似的,只是米月还是一直不敢见自己的父皇,怕露出破绽被父皇认出来。

这不,赫连景澈和骆不凡出宫去打猎,米月留在宫里更自在,与墨兰下棋、品茶、聊天…

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米月怎么也想不到当骆不凡回宫时,居然大发雷霆,命令侍卫将她和凤祥宫一干人等带到永和殿。

骆不凡在永和殿的主位之上正襟危坐,面容严肃,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见到米月进得殿来,向自己请安行礼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她马上起来,而是定睛瞅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来的模样。

没得到骆不凡的允许,米月也不敢起身,静静的跪在殿下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骆不凡才冷冷的开口问道:“岳姑娘,你可知罪?”

一句话将米月灌得透心凉,岳与月同音,当初郑夕瑶问她名字时,米月只告诉她称呼自己月姑娘即可,想来她们都误以为自己姓岳。郑米月抬起一双水眸,深情的望着骆不凡,恳求道:“皇上,你听我说…”

话未说完就被骆不凡打断:“还说什么?你居然冒郑夕瑶之名来参选秀女,又派人暗害郑夕瑶,最毒妇人心!朕可真是小瞧了你!”

米月一听这话,立即冲口反驳:“皇上,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请你听我解释,我是…”

骆不凡再次打断米月的话,指责道:“看来你想砌词狡辩,那朕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带郑家人上来。”

很快郑大人和郑夫人还有翠儿被带了进来,四人一见到骆不凡,便跪下来,郑大人哭着恳求道:“皇上,小女被歹人所害,现在病入膏肓,请皇上为小女作主啊!呜呜…”

郑大人和郑夫人哭求着,翠儿则深深低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郑卿放心,朕一定会给郑小姐一个交待。良妃,你可认罪?”骆不凡沉声问道。

米月的公主脾气上来了,她最讨厌别人冤枉她:“我认什么罪?郑夕瑶不想入宫,而我则仰慕皇上已久,我们商议之后,决定互换身份,她当时可是心甘情愿的,我进宫后从未出宫过,何来暗害之说?荒唐!

翠儿是郑小姐的贴身丫环,当初为了掩护我们两个,翠儿还跟着我一同进宫,因为事前答应过郑小姐,所以没多久我便将翠儿送出宫去与她会合,翠儿在凤祥宫侍候过的事情玉竹和苏叶她们都可以作证,而且皇上应该也是见过翠儿的,难道您忘了吗?”

骆不凡让翠儿抬起头一看,还真对她有点印象,便问她:“翠儿,你来说说,良妃所说是否属实?”

翠儿胆怯的看着皇上,支支吾吾的回道:“回皇上,奴婢,奴婢…”

“翠儿,你不用怕,把事实说出来!”米月鼓励翠儿说出实情。

翠儿一闭眼违心的说道:“奴婢的小姐是被良妃娘娘所胁迫,才与她互换身份的!”

米月没想到翠儿会颠倒黑白的瞎说,心里一急便站起来走到翠儿跟前,指着她问道:“翠儿,本宫自认对你和夕瑶不薄,你居然污蔑本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面对气势汹汹的米月,翠儿心虚的低下头不语,气得米月直跺脚,转身对骆不凡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你不可只听郑家人的一面之词,我要与郑夕瑶当面对质。”

“你害得我女儿到现在还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居然还想跟她对质,你也太狠了!”郑夫人刻薄的说道,好象她真的很心疼女儿似的。可是米月不吃她这套,因为她听郑夕瑶亲口说过,这个郑夫人是后娘,而且对她很不好。

于是米月毫不客气的说道:“哟!这位想必就是夕瑶口中的后娘郑夫人吧?你还好意思提夕瑶,平日里你对她如何,你心里清楚的很,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本宫没空看你演戏!”

“你!我!”正在郑夫人想要回嘴时,骆不凡不想听她们争吵,打断郑夫人:“够了,不要再吵了,来人,带丁香上来!”

他调查过郑家,心里明白眼前这位郑夫人对郑夕瑶并不好,刚才郑夫人所说的那些话并不可信,他不想自己被耍弄,不管是米月,还是郑家人,他只想尽快查清楚整件事。

“丁香叩见皇上!”当丁香出现在大殿之上时,凤祥宫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骆不凡问道:“丁香,你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良妃是假冒的郑夕瑶?”

由于骆不凡并未让她起来,丁香只好跪着回话:“回皇上,奴婢是昨日在宫门口见到翠儿正急着想要进宫求见良妃娘娘,上前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本的郑小姐病危,急需银两求医,却又不敢回府求援,只好来找良妃娘娘帮忙。可是良妃娘娘处于深宫之中,翠儿求救无门,只好将实情告知于奴婢,这等大事,奴婢实在不敢隐瞒皇上,所以才会告发此事!”

玉竹和苏叶等人实在没想到出卖主子的人是丁香,玉竹气愤指着丁香,对骆不凡说道:“皇上容禀,丁香过去曾是凤祥宫的宫婢,后来她心思不正,被娘娘罚了出去当差,没想到她怀恨在心,居然污蔑娘娘,请皇上明鉴!丁香的话不可信。

从娘娘进宫第一天,奴婢就开始服侍在娘娘左右,与娘娘朝夕相处,娘娘绝对不是丁香和翠儿所说的那种人。皇上,您与娘娘夫妻多日,恩爱甜蜜,相信您比奴婢更加了解娘娘的为人,求皇上还娘娘清誉!”

随着玉竹的叩头,苏叶和小山子等人也纷纷磕头替米月求情。

米月感动的看着玉竹和苏叶她们,觉得自己的男人还不如这几个下人明白她,不由得心中难过。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质问翠儿和丁香为何会胡说,为了郑夕瑶的清誉她不可能说出她与郑雨农私奔之事,毕竟她现在还不清楚那二人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她呆呆的看着骆不凡,等待他的判定。

其实骆不凡不是不肯相信米月,只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郑家人又吵着要讨公道。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的臣子,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作为一国之君,他既不会包庇自己的妻子胡作非为,当然也绝不容许有臣子随意污蔑自己的女人。可现在显然双方是各执一词,一时间难为辩明真伪。

于是他下令道:“朕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现在最关键的证人就是郑小姐,朕会派宫中的太医为她诊治,等她清醒后,朕再问个明白。至于良妃,作为嫌疑人,姑且禁足于凤祥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凤祥宫半步!都跪安吧!”

米月和玉竹她们一起被侍卫押回了凤祥宫,墨兰得知消息后立刻来凤祥宫找米月,却被侍卫们挡在门外,墨兰只好回去,等入夜再来。

“娘娘,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喝点粥吧!”玉竹端着一碗枸杞肉丝粥劝米月多少吃一点儿。

只见米月无精打采的摇摇头,推开玉竹端过来的粥碗,说道:“我没胃口,不想吃。你们都饿了吧,快下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瞧着她们一个个担心自己的样子,米月真心的谢道:“玉竹、苏叶、小山子,今**们在永和殿上冒死维护我,真的很谢谢你们!”

玉竹她们均摇头回道:“娘娘,您平时待我们这么好,我们不相信您是坏人,主子有难,我们这些下人当然要全力护您周全,您不需要感谢我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米月感激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想静一静,于是玉竹和苏叶无奈的退下去,她们不相信主子会是丁香和郑家人所说的那样,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米月平时待人宽厚,绝非刻薄之人,她们当然是相信自家主子的。

戌时四刻,骆不凡来了凤祥宫,令米月意外的是,他不是来安慰自己,而是来质问她:“不管你所说是否属实,你都犯了欺君之罪,若是郑夕瑶清醒后证实你无罪的话,朕会看在夫妻一场的情面上,小惩大诫,不会太过苛责于你。但如若郑夕瑶证明你确实曾经胁迫过她的话,那就别怪朕不念夫妻之情了!”

说完这话骆不凡甩袖走了,留下痛心的米月,她没想到自己那么爱骆不凡,结果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得不到,米月哭了!

深夜子时,墨兰一身黑衣装扮施展轻功进了凤祥宫,到了寝殿里,看到米月独自神伤、十分憔悴的模样时,她心痛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安慰道:“月姐姐,你别难过!北皇迟早会明白的。”

米月将目光投向墨兰,浅笑着:“他不相信我!”

墨兰不忍看她如此,提议道:“月姐姐,要不,你直接亮明身份吧!相信北皇知道是你的话,他绝对会相信你的,而且郑家人也不敢与西华皇室为敌的,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米月摇头,站起身来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亮出北嵩公主的身份,只会让父皇难堪,我不能那么做,我已经是个不孝女了,不能再玷污西华国皇室的尊严!”

“那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墨兰追问。

“等!”米月只回了一个字。

“等?等什么?”墨兰不明白。

“等郑夕瑶清醒来证明我的清白,如果她像翠儿一样污蔑我的话,那我解释再多也是徒劳无用的,到时我会自行离开。”米月终叹气说道。

“好,如果那个郑夕瑶说假话,我墨兰绝饶不了她!”墨兰狠狠的说道。

“兰儿,谢谢你!”米月感激墨兰在这个时候陪伴着自己。

墨兰摇头叹息道:“咱们之间还需要一个谢字吗?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米月感动的点点头,与多年的好姐妹相拥在一起。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郑夕瑶在第二天就死了,由于她的死无对证,等于是这个案子没有当事人的供词,只能以翠儿和郑家人所说为证,对米月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