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浑身蛮力去推,脸色因为过度使力涨得通红。

因为林简的激烈反抗,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点动静一响,隔壁的轻微交谈声就打住了。

“欠收拾的娘们!”陈淮大声骂咧了下,整个人作势就要压下来,林简继续用蛮劲想要翻身过来,摇摇欲坠的大床继续发出暧昧的声响。

林简一会过后就出了身热汗,刚才太过使劲,这会一口气没憋住,整个人立马像泄气的皮球似的瘫软下来,“给我赶紧喊!我和喜报约好一个小时,他进来前我要是还没把他们收拾掉,行动就暴露了!”他一边在床上故意制造出惹人浮想联翩的噪音,一边趴在她耳边厉声命令起来。

林简胸口起伏,她有点后悔刚才轻易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就是吼几下,怎么着你了!”时间紧迫,他强压住心头的不耐,继续催促起来。

“那是吼吗?”林简身上的热汗继续飙了一波,她深呼吸了下,努力摒弃杂念催眠自己这只是配合他执行任务而已,轻咳了下嗓子,然而出口的也只是无比小声的嗡哼,像是不小心被蹭到的夜猫发出来的动静。

“不是让你叫给我听!”他看了眼左腕间的手表,时间紧迫,越拖延下去越有可能不可预见的意外发生。

“我叫不来!”她眼睛一闭,赌气应道。

“那我倒数三声!”

“倒数什么?”她重新睁眼。

“三二一!”他说完后大手直接搁在她手臂上,突然间用力捏了一把,林简还没看出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手臂上冷不防丁传来一阵剧痛,是真的痛,像是整片皮肉都要被他扭转过来,速度之快,她毫无思想准备立马惨叫了一声,嗓音清亮刺耳,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过毛。片?有你这么个叫法吗?隔壁还以为我在强。奸你!”陈淮低声训道。

她怀疑他刚才是公仇私报,眼泪花都疼出来,她倒吸了口冷气,“下次换我在你身上割块肉试试看。”

林简话音刚落,隔壁房间门就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已经有耳朵在留意他们的动静了。

“给我速度点!”他凑到她耳边命令起来。

她深呼吸了下,迅速从骤疼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可是嗓眼干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调整声带。

“还在磨叽什么!带喜报出来都比你顶用!”他已经十分不耐。

“我、我真的叫不来!”她知道时间紧急,可是她之前一没经验二没练习,这种事又不是诗歌朗诵大会,抑扬顿挫的把握节奏就能掌控大半局面,而且越是着急就越是生硬造作。

“废物!你她妈的是不是女人!”他骂了一句,说完后忽然伸手直接朝她的胸脯上覆下来,林简这会里面没穿任何东西,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浑。圆握在手心,男人掌心的温度同样撩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顺着轻。薄的睡衣面料,她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应到他掌心的的老茧毛刺,林简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这要是搁平时她准废了他!

他看出她反应剧烈,手心继续大力搓揉,果然林简就跟着发出了破。碎的。。。。

“再响点!”他在旁边命令起来。

变。态!死变。态!你大爷的!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林简在心里疯狂诅咒着,她骂了个痛快后眼睛一闭,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在的环境。他时而用力搓。揉时而缓慢逗。弄,有过刚才初次呻。吟过,她忽然间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技巧,配合他的节奏叫了起来。

陈淮见她开窍就抽手回来,转而开始去折腾大床的动静去了。

林简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公鸡啼鸣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漫长的时间,她睁开眼睛,一看到他,她就立马出戏了,“还没结束吗?”她忿然问道。

“是头一回没经验还是以前碰到的都是挺不过三分钟的?”他瞥她一眼。

她轻咬下巴,懒得和他争个口头输赢,重新闭眼酝酿感觉入戏。

就这逼人火速入戏的程度,还是面对着个最最招人烦的家伙对演高难度的激。情戏,她觉得不给她颁个影后都对不起自己。

足足折腾了半小时,听到他的提示后,林简迫不及待地弹跳下床。刚才被他这么折腾,她身上早就出了身热汗,浑身都燥热,估计怎么看怎么放。荡不堪。

他也跟着起身,看她一眼,两颊潮。红。香。汗。淋。漓,他似乎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现在去敲隔壁的门去借东西。”

“借什么?”

“避。孕。套。”

林简:…

你大爷的,什么鬼!

她忍住了出□□粗的冲动,随手捡了件外套想要套上,他随手拦下,右手一抬把她的头发搅得更乱,“就这样去。”

林简继续深吸口气,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才往外面走去。

敲门。

一小会后隔壁有人过来开门。

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这个点了,衣服却是穿着齐整,那女人明显警备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这边的房间里没有备用的东西卖,问下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避。孕。套带在身上?”林简说到末了微微低头,脸上愈发滚烫出汗起来。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她又在心里循环咒骂起来。

“你说谁变态?”那个女的一脸狐疑。

“哦…”林简没想到自己刚才骂的酣畅不知不觉还骂出声了,“我家那位,超变态的!”她语焉不详地应道,估计自己这会的脸上应该是热气腾腾。

“看来战斗力不错,比我家男人强!正好我还有,你等着我去拿给你。”那个女的说完后趿拉着拖鞋往里面走去,不过门缝依旧保持着很窄的缝隙而已。

林简佯装忐忑观望,下一秒视线里留意到洗手间方向有个男人倚在那里,他这站立的姿势都能看出是个多年的练家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脸上杀。气隐现,而他脚边的墙沿边有支黑色的塑料尾柄,她佯装没有察觉,继续神色尴尬地杵在那里。

“给你。”

“多谢了。”林简接过来道谢。

那女人看了眼她脸上明显情。欲过后才会上来的潮红,看好戏似的闷笑一声,顺手关门。

林简回到房间。

“两个人,女的二十几岁,普通主妇的样子。男的三十多岁,脸上好像有道疤,看着应该身手不错,要解决他应该有点难度。有带枪,枪。支平放在厕所外面的墙角边。电视机下面的桌上放着一包东西,右侧窗门开着。”林简言简意赅地汇报刚才从那道门缝里看到的情况。

“准确度几成?”林简的汇报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他需要知道的重点信息全都到位。

“至少九成。”

“我来搞定男的,你来对付那个女的问题大不大?”他征求她的意见。

“还凑合。”

“那就行。”陈淮点点头。他之前和她交过手,林简虽然没有专业练过,不过一上手她的身手比那些没有缚鸡之力的应该好许多,这也是他之前临时决定让她代替喜报的最主要原因。

他轻手轻脚的把窗门打开,探出上半身看了下,当机立断和林简分工,“你拿钱继续去隔壁敲门说是刚才忘记给钱了,开门时他们的注意力肯定都往你的门口方向看过来。我从这里爬到他们那个房间的窗门外面等着,她开门后你想办法和她多聊几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找机会从窗边跳进去先制服男的,那时肯定会发出动静,趁着那女的转身看动静你从后面制服她。”

林简走到窗边看了下外面墙壁,没有什么明显的攀援物,只有数米开外有个不到半尺的踩脚处而已,“你确定爬得过去?”

他点头,直接一步翻到窗上。

“就不怕我放你鸽子?”她见他丁点都没犹豫,忽然多问一句。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他简短应了一句就翻身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简妹子在宾馆PLAY里吃得亏会有机会算回来的嘿嘿

第20章

林简拿了张纸币在手上,转身往外面走去,耳边忽然留意到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像是往她们的房间方向走过来,她直接脱鞋赤脚跑到窗边,探出去半个身子朝隔壁方向轻声吹了个口哨。

都快攀爬到对面房间窗边的陈淮听到动静后立马扭头望回来。

林简朝他招手示意外面有情况,陈淮飞快跃身回来,分秒间就已经翻回到窗边。

外面夜色幢幢,他翻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落脚的地方。林简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踩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就已经回到屋里,飞快脱衣脱裤脱鞋随便往地上扔去,又把林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服和换下的BRA都凌乱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没想到那人继续用力翻滚,林简气力渐失一时不备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是右手先落地,顺着地板直接往前面摔出去,林简视线里带过角落里锋利的玻璃碎片,勉强把顺着惯性滑出去的掌心往边上收力,险险避开玻璃碎片,可是随即有更加凛冽的痛觉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觉到手上皮肉瞬间被刺穿的声响。

她痛得整个胳膊都痉挛起来,大脑里被那巨大的痛觉激的头皮发麻,反应自然就跟着迟滞许多,那个女人转身就一记勾拳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挥过来,目露凶光招招致命,林简奋力朝后一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勾拳落空只砸在她的后腰上,浑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简和这女人的身手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她手足乏力地来不及调整自卫,眼见得那个女人的第二拳继续迎面砸过来,林简脑海空白一片,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居然灵魂出窍的懵在原地,电光火石间,幸好前面突然略过一股风力,林简脸上拂过凉意,她甚至都没看清陈淮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觉得面前有道人影晃过,前一刻狂如烈狮的女人已经被陈淮反手扣住,双手背后趴在角落里。

林简看了眼徒手制服那女人的陈淮,脑海里回放着刚才他一招制敌的惊险场景,她之前隐约知道他身手应该不错,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这样。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林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知不觉中沉了下来。

“去把桌布拿过来。”他对林简吩咐起来。

林简没有吭声,只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来,陈淮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的双手用桌布打死结系紧了。

“我们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那女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都到这会了还冷静地想和他谈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都英雄救美了,计划给淮哥撒点糖了→_→

第21章

“拿条毛巾过来。”陈淮吩咐林简。

林简起来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出来,那女人本来还想着和陈淮继续谈条件,看到林简手上的毛巾后立马反应过来,她正准备高声尖叫,陈淮已经拿起毛巾三两下就塞到那女人的嘴里了,那女人依旧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而且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不安分的声响,陈淮直接半蹲下去右手扬起,对着那人的后脖颈上劈过去,掌如利刃,又快且狠,那人直接软绵绵地昏过去,彼时林简正好在边上,她亲眼看着陈淮抬起的掌心带风,林简莫名觉得后脑勺发凉。

林简又看了下前面靠床边的男子,反手被陈淮拷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健硕的体格和肌肉。

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斜倒在地,有一只桌脚直接断掉,足以可见陈淮和他瞬间交手的激烈程度。她刚才只顾着自己保命去了,耳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没死吧?”她看了眼毫无知觉的男子问道。

“昏过去了而已,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