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关陈淮秘闻的两人激动得嗷嗷直叫,不过下一秒围着林简的两个人很自觉的噤声,她转身往门后看去,某人不知何时过来,倚在门框上,慢条斯理点烟,长吸一口缓缓吐气,男人深邃的眸光藏匿在那片烟雾里,叫人看不出情绪,“来下我房间。”

“干什么?”虽然被撞到在乱嚼他舌根,林简淡定地跟没事人似的。

“有事。”

“在这说就行了。”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挺有必要和你深入探讨下与时俱进的毛。片资源,毕竟我动不动就喜欢在房间里狂。撸三百遍。”后半句他原话照搬。

“本人手上没资源,没什么好讨论的。”

“对了,上次距离太远你不是没看清吗?今晚正好有空,过来让你好好看个仔细。”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下章想看啥?

亲妈在想新福利,对淮哥可以说是很厚道了→_→

ps:这章乃们有木有看出淮哥的小心思嘿嘿

第27章

陈淮和林简虽然看着都是面色冷淡, 不过就他们这不动声色的波涛暗涌,方阳伟和何腾龙没一会就听得张大了嘴巴。

两人这绝逼是有情况啊!

只不过这两人看着又太奇怪了, 要打情骂俏变相秀恩爱回陈淮自己房间搞, 在他这地盘上你来我去的算什么意思,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阳伟想到这里,干脆起来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又从抽屉里面拿了个小铁盒出来, 手一抖就抓了一把藏红花出来, 泡了杯茶水递给林简,那茶虽然装在热水瓶里保温着, 不过是早上才泡的, 已经不烫嘴了, 方阳伟殷勤地递杯子给林简,“这可是好货, 看你脸色有点苍白, 特意给你泡的补补身子。”

他这么一说, 才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伟。哥, 这你就不厚道了吧?知道你这是顶尖的藏红花, 平时给我们泡一大壶茶就放几片, 稀罕的跟黄金似的,给人家一抓一大把,你这也太见色忘义区别对待了吧?”何腾龙没有方阳伟心思活和眼力见,居然在边上发牢骚。

“你能和林简比吗?人家是客人懂不懂!咱这叫招待懂不懂。”方阳伟说时把杯子送到林简面前。

林简正好不想和陈淮继续怼下去,她接过来后直接喝了一口, 开口说道,“谢谢。”之后又重新把杯子送到嘴边准备继续喝,没想到本来懒散倚在门框边的陈淮突然近前一步,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给夺过去了。

方阳伟水倒得很满,刚才是小碎步缓慢端过来的,林简也只是浅抿了一口而已,水并没有浅下去多少。陈淮这么用力去夺,软薄的纸杯轻微变形,即便他力道再稳,杯沿口还是有茶水洒了出来。藏红花沾水后,茶水瞬间就成了暗红色,林简晦气的看了下被茶水滴到的袖口,伸手要从他手上夺回这杯茶。

陈淮显然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一招,侧身避过,一边腾出左手去拿茶杯,速度快的一饮而尽。

就这分秒的功夫,眼前这一场景又让方阳伟和何腾龙看得一愣一愣的。

看这水火不容到时刻要干架的阵仗,难不成两人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按理说陈淮也不可能锱铢必较到一杯茶都不让林简喝吧,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方阳伟在心里暗戳戳地评价起来,他觉得眼前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偏偏这一幕还在他的屋里发生,这让他觉得有点挂不住脸。

“老濮晚上烧得菜的确是有点咸,陈队向来吃得清淡,肯定觉得咸的嘴干。正好我也觉得有点渴了,我一起多泡几杯好了。”方阳伟毕竟是老江湖,三言两语就把刚才陈淮夺茶的举动给体面地圆回来了。

“不用泡了,我不渴!”林简冷冷应了一句,火气满满地往外面走去。

留下身后的方阳伟和何腾龙面面相觑。

被陈淮这么一搅和,她刚才本来准备向方阳伟打听的事情都打水漂了。林简回到自己落脚的房间,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呆坐了好一会,姚喜报走了过来,手上居然端着口大碗。

“碗里是什么?”林简起来问道。

“可能会有点辣,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喝得下。”碗里的热茶也是暗红色,还在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刚煮出来的。

“什么啊?”一看到姚喜报这憨厚的大白牙,林简原本的无名火气就消下去了。

这人和人差距就是够大。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上面虽然不见姜片,她尝了一口就知道是红糖姜茶。

“挺好喝的,喜报,谢谢你。”林简虽然吃了止痛药晚上又喝了两碗热鸡汤,不过腹部还是隐隐作痛气血并不畅通,加之昨晚估计没盖被子腹部受寒,手脚还冰冷着,她心头一暖,真心实意和喜报道谢起来。

只不过喜报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例假,难不成是陈淮这个长舌男和他说的?林简一边大口喝着热气滚滚的姜茶,一边在心里腹谤起来。

“没想到你真的会喜欢喝这个姜茶,我们以前从来没煮过这种搭配的茶。被淮哥说中了,他说你从大城市过来,会喜欢喝这种茶,本来在我以前的观念里,感觉你们在大城市呆惯了的,会喜欢喝咖啡之类的。你要谢还是谢淮哥吧…”姚喜报絮絮叨叨。

林简:…

姚喜报眼尖正好看到不远处经过的陈淮,还不忘对着陈淮的方向喊了一声,“淮哥,被你猜中了,林简说你熬的姜茶好喝呢,淮哥你比我多念好多年书果然就是厉害,一猜一个准。”他本意是不想乌龙担这个顺水人情,让林简顺口和陈淮道个谢。

林简无语望天。

看来喜报没被方阳伟和何腾龙这样的奇葩传染带坏也是有原因的,估计是因为他带不动…

被喜报喊了一声,本来随便经过的陈淮僵了一下,打算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淮哥,快过来这边!正好和林简说到你呢!”喜报以为刚才自己嗓门不够大,这回中气十足的朝陈淮喊了一声。

陈淮看了下喜报无比热烈的小眼神,几秒钟神色就已如常,往林简的门口方向走过来。

林简手上捧着喝了大半的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林简,你喝的这姜茶是陈队亲手熬的,他以前可是从来不进老濮的厨房重地。”陈淮就在旁边,喜报居然还特意凑到林简旁边偷偷和她打小报告,这殷勤劲和他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他读书不多也不喜欢读书,靠着体育特长才勉强念了个职高,参军入伍后主动要求分配到这边。在他心中,陈淮是他心里顶顶崇拜的人。他也说不上什么大道理,就是单纯觉得林简人好又漂亮,和陈淮两人般配的很。陈淮比他大几岁,是他上司更像他兄长,让他在边疆的单调生活不再没有方向,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陈淮能够和林简在一起,所以眼下才会这么心热热的喊陈淮过来接受林简的表扬。

“陈队,林简说好喝,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碗。”姚喜报打完小报告,重新开口时语气欢快地像是播报辉煌战绩似的,丝毫没察觉到旁边的林简和陈淮都想拿卷封箱胶带把他的嘴给堵上。

“真的是你熬的?”早知道是他熬的姜茶,她才不会去喝。只不过已经喝到肚子里的她也吐不出来。鉴于旁边的姚喜报一脸小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反应,林简对着空气敷衍说了一句。

“当然。”陈淮理所当然应道。

姚喜报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脸上嘚瑟的像是刚刚亲手促成了对新人好事的大媒婆,神色激动地就差把新人送入洞房了。

“老濮念叨着两年前从家来带来的红糖过期了,扔掉可惜,不扔搁这也没人吃。我想帮老濮解决这个难题,就心血来潮熬了一锅,顺便扔了几片烧菜剩下的姜块压压味。看来,过期其实是不影响口感的。”陈淮心平气和地总结起来。

陈淮话音刚落,喜报的大白牙就收回去了,转而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淮,他设想的场面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林简把手上喝了大半的那口碗往边上的桌子一放,力道太重,碗底和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仅剩小半碗的红糖姜茶在碗里晃荡不止。

“放心吧,就是过期而已,喝不死人的。”陈淮淡淡接上,说完后转身朝他自己房间走去。

“额…”姚喜报无语凝噎,事情反转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心办坏事了,“对不起…陈队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们向来节约惯了,平时偶尔也会吃过期食品的…”姚喜报还在努力地想要挽回陈淮在林简心里的好形象。

“没事,就是过期而已,多大点事。”林简看着喜报窘迫的脸色涨红,知道他是好心帮倒忙,她说完后拿起喝到只剩小半碗的姜茶,一饮而尽,“好喝就成。”

姚喜报接过碗,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等到姚喜报离开后,林简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她可不想再看到那张烦人的脸了。

林简住的是和姚喜报他们一样条件的宿舍,房间不大,单人住,好在有个浴室。

她伸手挠了几下被沙尘吹得发干发硬的头发,拿了睡衣就去浴室里洗澡。她有带旅行装的迷你洗发露和沐浴露在背包里,常在荒漠山间行走,身上容易攒尘土。虽然例假刚来最好是不要洗头冲澡,不过她已经无法忍受身上攒的沙尘了。

林简进去后没一会就搓满了泡沫,她正准备开花洒冲洗下。

啪嗒一下,明亮的浴室突然陷入黑暗,林简慌了一下,摸索着把浴室门打开,可是外面依旧漆黑一片。

还真是状况不断。她叹了口气,重新慢吞吞地摸索回到花洒旁边,打算先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冲掉再说。

结果她重新去按开关,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出水。

擦!不会水都没有吧。

林简有点抓狂,发梢上有泡沫滑下来,激入眼睛,她抬手揉了下眼睛,立马连眨数下有眼泪水飙出来。林简在黑暗中摸索好久才摸回到她自己的背包方向,她从里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照明应急下,没想到手机早已电量耗光开机都开不起来。

林简深吸了口气,竖起耳朵去听附近房间的动静。理论上如果方阳伟他们还在撸。片的话,突然断电,他们肯定是会发出动静,比如起来去检修下路线什么的,而她,只要安心等着就好了。

林简等了好几分钟,耳边还是毫无动静。

这边晚上温度本来就低,她身上湿漉漉地,冻得直打哆嗦,一身的泡沫都还来不及冲洗,整个人身上都是滑腻腻难受得很,估计是之前的姜茶喝多了,过期归过期,腹部还是隐隐有暖流袭来,原来凝滞寒邪的血气已经顺畅不少。

林简着急得不行,随手拿了睡裙套上,又在外面裹了件冲锋衣,她这才开门,准备去敲姚喜报的房间问下几时来水来电。

结果她刚从门口走出来几步,就看到迎面疾步而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林简差点被吓得心脏病发作,幸亏在她尖叫之前陈淮已经开口,“蜡烛,先将就用一晚。”

林简狂拍她自己的胸口,数秒后心情平复点了才去接,“差点被你吓死。喜报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边电压不稳,停电是常有的事,他们习惯了。”陈淮说完后转身准备回去。

林简也是如此,她转身还没走到门口边,脚上还沾有沐浴露的泡沫,她穿的又是喜报给她部队里发的男士塑料大拖鞋,鞋码起码是四十几号,脚底沾了沐浴露的泡沫一打滑,整个脚尖直接冲出大拖鞋开着的鞋头就往身后栽去。

糟糕!这地还是水泥地,估计要摔成脑震荡了。林简大脑一片空白,摔下去的时候只冒出这么个念头。

她摔得猝不及防,陈淮本来都已经转身,突然听到身后拖鞋溜滑出去的声响,电光火石间,他直接飞速回身,一手垫在林简的后背上,不过他自己回身太急,光线漆黑,光凭动静去摸索她摔出去的方向,也不确定会不会一接就中,他自己前倾去接的幅度太大,本来就没怎么站稳,林简这么往后摔,他也被林简带得一起往地上摔了出去,落地前他又往她身上垫了一把。

闷声落地,后脑勺没有磕碰到想象中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不过这猛摔的力道还是让她整个脑袋都有点发懵。陈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只手还垫在林简的后腰上,还有一只手也不知道垫在她身上的哪个部位,手感不可思议地滑溜,还有点湿漉漉的,下一秒他就已经松手。

林简几秒后就猛地坐起来,只不过刚才摔得七荤八素的,她已然摸不清东南西北,更加判断不了自己摔在陈淮身上的方向。

林简侧身,右手摸索到水泥地上一撑就打算起来,夜色漆黑,两人都没留意到刚才摔出去,其实是调头斜反方向的姿势。

她还半弯着没有站直,陈淮摸黑也准备起来。他就知道一停电林简准会大惊小怪地瞎摸出来,刚才突然断电,他也是正在冲澡,过来的匆忙,里面都没来得及穿衣物,只是披了件外套而已,他这会本来打算先去拉一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旁边冷不防丁踩过来一脚,还好他已经坐起来双腿微弓自然往两边分,要不然这会被踩到的就是他的老二了。

陈淮察觉到林简落脚的位置,就已经明白刚才两人是反方向斜摔出去的。夜色漆黑中,他右手轻轻碰了下林简裸。露的小腿,示意她挪下脚,只不过他没料到林简被他突然出现的手心吓得汗毛竖立,过度反应抬脚赶紧要避开,这一踩,就被他闲搁在一边的长腿给绊住。

陈淮生怕她乱踩到他身上,抬手挡了下她的小腿处,示意她挪脚到别处。

林简这会晕乎乎的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被他手心一挡,惊吓中踉跄了下脚步,整个人重心不稳地直接往他坐着的方向摔过去,她还想在虚空中捞点什么支撑物,双手朝前方胡乱抓去,手上无意中攀抓到他的肩处,身体被绊摔的力道带得直往他身上扑去,倒像是结结实实的投怀送抱。

也不知道她身上抹了什么见鬼的玩意,腿上滑溜溜的,他本来提醒她挪脚的手心被出乎意料的滑腻带到,正好她自己又迎面朝他身上跪摔下来,陈淮混乱中破天荒没及时收住手上的力道,她是膝盖先落地,而他被这股惯性带的自她膝盖一路向上几秒内就冲到了见鬼的部位。

不单是他的手僵在原处,林简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仗着停电乌漆嘛黑的,她刚才出门时都没来得及穿内裤…

夜风吹过,她身上没冲掉的沐浴露香味拂过他的鼻翼。

她保持着刚才摔跪下来的石化姿势,只是自卫地夹紧双腿,咬字出声,“你大爷的,还不松手!”

“我大爷好着,不劳你挂念!先松腿!”男人不像她这样气急败坏,居然还条理清晰地提醒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已经是变态污的尺度了…感脚这个趋势下去,空空快压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要成为老污王了肿么破?

科普下,藏红花有活血行血的功效,平时喝可以调养身体,不过经期喝会有血崩的风险,所以乃们get到淮哥在开头时的小心思了吧嘿嘿。淮哥为啥懂辣么多,因为淮哥在没有沦落成糙汉前是个牛掰坏了的学霸,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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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他提醒了下, 林简才僵硬地松开双腿,下一秒男人略带糙砺的手心就已经抽了回去。

林简到这会了身上才后知后觉的狂涌热意出来,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刚被点着的炮仗, 噼里啪啦火星四溅,全身都在滋滋冒热气。

两人在黑夜中不动声色起身。

大脑短暂放空后,她怀疑他手上应该会沾了点。。。,这种场景若是搁她自己身上都觉得恶心得很, 更何况是个大老爷们, 还是陈淮这种没个正行的大老爷们,她简直无法想象他待会回屋亲眼看到手上沾到的东西, 最好眼前乌漆嘛黑就把他手上的。。处理干净, 林简头一回结结巴巴出声, “我、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下手——”

她说完后甚至都没等他有什么反应,直接摸黑回到屋里, 飞快的往最里侧的浴室方向跑去。

没几秒屋里就传来清脆响亮的哐当声响, 是被椅子绊倒的动静, 听声音, 估计她自己也摔得不轻。

陈淮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他沾了点。。的右手低垂着僵在身侧, 还是看不过去,他左手别扭的去右边的裤兜里捞到打火机,啪嗒一下,他用左手点着打火机,往门口晃了一下, 屋里就能看清大半状况,林简果然摔得无比狼狈。

被门口方向的打火机光亮一照,她利索起来,顾不上去揉几下磕疼的膝盖,飞也似地往浴室方向跑去。

没几秒她就抓了条毛巾出来。

点了这么久,打火机机身的热度已经越来越烫手,他看了眼还刚从浴室里跑出来的林简,微皱了下眉梢,继续顶着那烫手的温度按着打火机。

数秒之间,她就已经飞奔到他前面,气喘吁吁,也许不单是狂奔的缘故。

林简在他面前落脚,他适时收了打火机。

眼前重新恢复漆黑,不过于她,好歹是比两人面面相觑亲眼看着陈淮去擦手要好一些。

夜色幢幢,他伸出左手从她手里接过湿漉漉的毛巾,擦拭了好几下递回给她,头一回没有嘴欠,言简意赅开口,“好了。”

“嗯。”还好没有光亮,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都红到脖子上了。

啪嗒一下,他重新点着打火机,弯身下去把摔成几截的蜡烛点上一段,立马有昏黄的灯火晃悠,他递到她的手上,“可能哪处的水管老化断了,明天早上我会查下。厨房里的水缸应该还有水,我去打水过来你再冲下。”显然,他清楚了刚才她腿上出奇滑腻的原因。

她接过蜡烛,再也不复以前的唬人架势,轻声嗯了一声,自知的可耻感时时刻刻都在作祟,她开口音量软绵发虚,像是睡前嘤咛的小夜猫。

陈淮前脚一走,林简拿着这截小婕蜡烛回到房间里,在椅子上呆愣坐下,度日如年。

她本来以为陈淮去打水,几分钟内就会回来的。

结果过了好一会,陈淮还是没有回来。

身上潮湿的水珠渐渐风干,然而没有冲洗掉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依旧黏滑地令人难以忍受。

林简焦灼得近乎抓狂。

算了!大不了自己去厨房间舀点水过来冲下。

林简想到这里,重新拿起蜡烛,另外一只手尽量遮挡在蜡烛的火苗周边,免得被风吹灭,她往厨房方向走去。

快到厨房边,她隐约看到里面透出来红光,耳间似乎还传来柴火燃烧的声响。

难不成是厨房间着火了?

她心里一慌,直接大步进去。

下一秒她就看到陈淮在往厨房的大灶里添柴火。队里人不多,老濮平时靠电饭煲电磁炉给他们烧菜做饭,这个大灶已经大半年没用过了,大铁锅的锅底还有明显发红的铁锈。幸好大水缸里的水多的是,刚才他光洗锅都花了好一会,烧水时间自然比预计中慢了一些。

“你怎么过来了?”他察觉到门口方向的动静,一抬头就看到门口方向小心翼翼拿着蜡烛的林简。

大灶里柴火燃得正旺,夜色漆黑,也无风月也无风,他深邃的眸光藏匿在那片火光前面,虚虚实实,最是容易撞破她人的心事,而他,还是云淡风轻的置身事外。

“我、我过来看看…”林简小声应道。

“再等几分钟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他说时又捡起一根木柴,往灶口里面送去。

“哦。”林简没想到他居然在给自己烧热水冲澡,声音轻的只在嗓眼里应了一下。

果然她回到屋里不到两分钟,陈淮就提着一大桶的热水过来,上面还浮着个水瓢,“水缸里水不多了,还要给老濮留着点明天做早餐用。”

“够用了。”

“明天带你去边防站。”

“嗯…那个…谢谢了。”一码归一码,她低声道谢。

估计是她道谢的音量不高,他没有应答,就着他自己手上打火机的光亮,转身大步离开了。

陈淮刚才已经把水桶提到浴室里,林简关门后飞快的冲洗起来。

没多久就洗好收拾妥当,她这才长吁了口气,甚至都没精力先去把头发擦干点,直接废材似的瘫倒在床上。

她只要稍微回想下先前那可耻的一幕,脸上分分钟就滚烫起来。

算了,等明天去边防站后,她这次的旅途就该结束了。

这里是西藏最偏远的地方,这辈子她应该都不会再来这边一次,自然也不可能和陈淮有再见面的机会,这样就没必要多想了。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眼前也没有吹风机可以吹下头发,林简冥想了好一会才重新坐起来,她怕湿漉漉的头发把床上打湿,打算坐到椅子上等头发上的水珠干一些再躺回去。烛火晃悠,她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靠门边的电脑桌上居然有条干毛巾,看样子是还没用过的。

刚才怎么都没留意到?

林简趿拉着拖鞋过去拿干毛巾擦了好一会的头发,发梢终于没再滴水了。

这一晚,林简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第二天姚喜报过来喊她去吃早餐,她到这个点了才有朦胧睡意,想起自己今天要干的正事,她咬咬牙还是头重脚轻的起来。

林简睡眼惺忪去浴室里洗漱,随手去拧水龙头,还没出水。幸好她昨晚有先见之明,塑料桶底还留有小半碗的水,林简将就着刷牙洗脸,之后头昏脑涨的往厨房前面走去。

方阳伟他们都已经在吃早餐了,唯独没看到陈淮的身影,林简不知为何心里偷偷舒了口气。

早餐只有稀饭和馒头,还有点榨菜和腐乳下菜。

稀饭稠糊的像是没煮好的米饭,林简看了一眼,光拿了个馒头。她才咬了一口,陈淮就从外面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兴高采烈摇尾巴的西门庆。

之前他都穿着便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的样子,老实说,军装是最最考验男人的身姿风采,就陈淮这挺拔的身板,养眼入微。也不知道怎么弄得,他上半身的衣物被水打湿了大片,脸上也在淌水,看着有点狼狈。林简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个馒头。

“换好了?”从厨房间给陈淮拿筷子的姚喜报问了一句。

“嗯,之前埋的水管老化中间一节断掉了。”

“我说呢,这停电还挺正常的,这里又不缺水,好端端的停水就不科学了,害得我昨晚没洗脸没洗脚就上床睡觉了。”何腾龙附和一句。

“我也是,手都没洗就睡了。”方阳伟也露了个猥琐的笑容,朝何腾龙露了个你知我知的内涵笑意。

“老濮,你今天是手抖少放几勺水了吗?瞧你这粥煮得跟软饭似的。”张耀祖吱了一声,对老濮难得不稳定的厨艺略有意见。

老濮向来很有职业操守的,他本来也在为发挥失常的早餐觉得心里不痛快,张耀祖还嘴贱发牢骚,就被他狠狠怼了几句,“昨晚我收拾好厨房前明明放了那么一大缸的水,早上起来就只有缸底的几碗水,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叽叽歪歪!一个个的都说自己没洗脸没洗脚,那这水去哪了,难不成是西门庆晚上溜出来喝掉的?”

大黑狗陡然听到老濮提到自己,立马摇着大尾巴蹭到老濮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