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急了,“你别哭啊,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了?还是做了什么事?”

红音哭的稀里哗啦,半天才安抚下来,细细想了前后过程,告诉了辣妹,杜乐康细细听来,了然一笑,“以后不要在他面前用叶子吹曲儿。”

红音一愣,“为啥?我专门学的想着,想着…”

她的心思没说全辣妹已经明白,小姑娘面对心仪的男性总想塑立自己完美的形象,总不好为了一展才艺主动起舞或是随身带着乐器的,摘了叶子就能吹出音律自是最自然展示才艺的方式了。

“为什么?”两人都看着杜乐康问到。

他抿唇去始终不说。

两人送了红音回到她马车的地方,王逸之的马车还在人却不知去向。

好好安抚了一番红音,她终于坐着马车回泸州城去。

辣妹和杜乐康却只能站在马车边儿等着王逸之归来再一起回去。

杜乐康却慢慢说到,“逸之以前有个情投意合的姑娘,两人青梅竹马,还定亲了,后来却因他家道中落弃他而去。”

辣妹惊讶的看着他。

“那个姑娘最拿手的就是摘了柳叶吹小曲儿。”

辣妹恍然大悟。

看来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走出那段经历。

辣妹不由一阵唏嘘。随即释然,想到自己,就是再历经一辈子自己不也依旧无法释然吗?人毕竟都是感情的动物,无爱无恨,无情无悔何为人生…

王逸之再回来的时候显然已经心虚平和,两人全当不知情似得,进了马车一路都在谈论花灯。

王逸之全程沉默。

很快正月过完二月就忙碌了起来,二丫一脸甜蜜的回了铺子上工,现在每晚赵老爷子接辣妹回家,二丫相公则是一脸腼腆的等在外面等二丫下工回家。把个芳草和碧草又羡慕又害羞的。

二月底天气已经暖和了很多,赵老爷子想看着天念叨着,“暖阳的日头好啊,出嫁的日子晴了好。”

辣妹这边觉得一晃眼三月初八就到了,吴青那边却是天天掰着手指过的日子。

这天终于还是到了。

一大早吴青带着一帮小后生到了赵家搬嫁妆。

赵毛氏早已置办好嫁妆堆西厢房里。辣妹一身红嫁衣喜庆得很,坐在那里微风中铿锵玫瑰一样艳丽怒发。

门口一瞥,吴青的心就乱了。临行前他娘的话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拿了怀里的几个兜兜出来,铜钱一阵狂洒,一屋子的姑娘媳妇都低头去地上捡铜板,吴青一行人赶紧抢了嫁妆往外搬,匆忙间他还不忘握了一把辣妹的手。

嫁妆一搬走,赵家就开始烧大灶做酒席了。还是像上次盖新房子那样,在院子里垒的大灶,做大碗菜。

再说镇上吴青家里,一帮小伙子挑了嫁妆回到吴青家,他娘关了新房门就来清点嫁妆,一一翻看,嫁妆不多也不少,标准样式,就多了一口箱子,挂了把铜锁,吴青娘捏了几下也不得而知。再一问吴青带身上的铜板,回说都撒光了就要骂他,一张嘴又捂住了,想着今天办喜事儿可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赶忙改口说到,“一会儿去接亲省着点儿撒铜板,嫁妆都来了还怕人不来,推搡几下挨挨时辰也就过了。”

吴青匆匆扒了两口饭应付着点头,兴冲冲的就冲出家门去接媳妇儿了。

赵家早已摆好十桌席面儿。每桌先上的八样小菜儿,腌萝卜,辣白菜,辣嚼头,炒花生米,酸豆角,油炸蚕豆,干红薯片儿,干红枣子。

花生红枣图的就是早生贵子的吉祥寓意。

炸了开席的长鞭便是上正席了都是面盆大的大碗菜,一桌坐十二个客,共吃一碗菜,所以吃酒席也叫吃大碗儿菜。

这坐席位也是很有讲究的,这天天大地大舅爷最大,所以主桌席面儿上李家村三个舅爷风光了一把,上位直接挨着赵老爷子坐着,赵秀才都得坐下风。看着毛村那两个舅爷外公外婆坐在下手席面儿上李家村舅爷那叫一个痛快。

第一碗菜是酸汤糊糊,也象征着人一出世是混沌蒙胡的。第二道菜是糖煮红枣,第三碗菜是五花肉煮黄花菜。

第三碗菜端上来众人得等着,一直等到新郎上门接新娘子女方家里放了鞭炮才能动筷子。

外面鞭炮一响,人头攒动都望着新郎,村里和辣妹交好的都在厢房陪着辣妹,二丫也特意回来了,把门儿的就是她。

吴青红着脸敲门,二丫打开一条缝,唱喏到,“不见红包不拔拴”。

吴青一见是二丫,赶紧递了一个红布包,里面好几个大铜板,二丫有意放水,便拔了拴子。这人便一下涌到了堂屋,可堂屋里门口堵了足足二十多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吴青连房门都看不见…

成亲 中

40 成亲中

姑娘媳妇们都激动了,人墙一样的掩着房门,笑嘻嘻的看着一群后生屋头苍蝇似得乱窜。

都是些没结亲的小后生,见到这么多姑娘也是害羞,又不敢动粗推搡,双方都在那儿对峙着。

吴青着急啊,恨不得马上接了辣妹回家,从此一家人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鼓鼓囊囊怕是有五六十个铜板了,手抖得很,一下子全撒在地上了,姑娘媳妇们蜂蛹而上全捡铜板去了,房门就那么亮了出来,一群后生赶紧抢占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就剩开房门这道坎了。

就二丫喜妹和辣妹在里面了,吴青从门缝递了足足一两碎银子,二丫还是不开门,他急了。二丫笑到,“这会儿银子也不好使了,得论心。”

这是要逼着吴青说甜言蜜语了。这也是女儿家出嫁闺蜜必做的程序。

吴青楞头青一个,在那里只能一个劲儿的说一辈子对辣妹好。喜妹都看不下去了,“行了,别为难我姐夫了,他反复也就这句话了。”

大家哄堂大笑。

吴青终于抱得美人归,出堂屋大门的时候就是嫁女儿最后一道环节,哭嫁。

乡里人都喜欢闹这个环节。

早早就有人搬了凳子放在门口,按了赵秀才和赵毛氏坐着,这边吴青抱了辣妹出来早已一头跪在两人面前。

赵秀才本就是觉得女儿是婆家人,出嫁是回她自己家,是大喜事,怎么可能哭的出来。

再说赵毛氏,虽然她哭嫁才是重头戏,可辣妹毕竟不是她亲生的,从小辣妹也是赵老爷子管的多,本来她也懂事有主意,内心对继女还有点怵得慌,更多的是尊重和客气,如今辣妹出嫁她内心虽有些不舍可真不到母女分离的地步,如何哭的出来,再加上旁边这么多人嘻嘻哈哈等着看热闹,就是酝酿情绪也没那个氛围啊。

正尴尬着,有人推了黑毛一把,“你姐要走了,以后再不回来了。”

那黑毛看看众人再看看沉默的姐姐,“哇”的一下就大哭了起来,搂着辣妹的腿哭的热泪直淌,孩子都感情本就真挚,这一下大家都愣了。

而喜妹本就和辣妹感情深厚而且同是女儿家,姐姐的今日便是她的明日,离家的伤感,未来的惶恐,感同身受,早已低声哭泣,这下更是哭的伤心。

本来辣妹还僵持着不希望自己情绪太过外露,这些伤感一下涌上心头,眼眶发热,可最后赵老爷子来到面前,拉着辣妹的手一脸的不舍,“孩子啊,在赵家这些年你吃苦了,到了人家家里不比自己家,不要太好强,多心疼心疼自己…”

辣妹的眼泪一下子断线的珍珠一样啪啪掉了下来,全身都在颤抖。

赵老爷子还在老泪纵横的嘱咐,“和吴青好好过日子,孝敬婆婆,早点生个胖小子为吴家传宗接代…”

最后说的辣妹扑在爷爷身上嚎啕大哭,吴青也眼眶红了。

赵毛氏这才眼泪吧啦的出来了,大家为了缓解气氛又哄笑开她的玩笑。

赵家院子里两人抬的喜轿正候着,锣鼓号三人队眼前新娘子一出来赶紧奏响喜乐。

吴青抱了辣妹坐好轿子赶紧叫回去,那边二虎帮着赵家放了送嫁长鞭。

刚一出赵家院门却来了一辆漂亮的马车。跳下个扎双髻的小丫鬟,脆甜的声音,“新娘子可是辣妹姑娘?”

问的正是轿子旁边一身红袍带着大红花的新郎吴青。

吴青从没见过她,点点头,好奇的看着她。

辣妹坐在轿子里盖着红盖头,总不好探头的,只好隔着轿子对吴青说,“问问是不是红音小姐?”

正是红音小姐。

“辣妹姐姐,红音给姐姐送嫁来了。”

吴青赶紧作揖行礼替辣妹谢谢她。

就听那小丫头翠烟脆甜的声音更近,“我家小姐给姑娘添妆了。”随着声音从轿帘里递进来一个首饰盒子。

“替我谢谢你家小姐,就说我辣妹姐姐承她这份情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小姐和丫鬟模样儿装扮还有马车也知道是个富贵人家的,还给辣妹添妆,这一想,辣妹还真是交到了好些富贵人家的,不由的更加羡慕了,生生的觉得孟家冲的姑娘还真是辣妹头一份儿的。

再说双头镇的吴家。

吴家房子不大也就两间地基,门口的院子其实也是一条大路,不比乡下院子席面儿肯定是不能摆在路上的,只能左右隔壁摆几桌,吴青家堂屋也就四桌而已。

吃喜酒的人远远听到吹锣打鼓都涌到门口等着新郎新娘子。按习俗这时候吴青娘是要躲在厢房里避开的,老话儿是说这样的规矩是寓意着婆婆媳妇儿日后不会冲撞,包能和睦相处。

辣妹是吴青抱下轿子的,一路送到东厢房大红的喜床上坐着。

“好媳妇,”吴青也挨着坐到了旁边,这就要拉辣妹的手说话。

“外面人还等着呢。”辣妹说到。

吴青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听到外面炸鞭开席的声响,辣妹揭开了红头盖看看喜房,大红的铺盖,屋上房梁也吊着红布结的大花儿,那叫一个喜庆,嫁妆都在房间里摆好,漆红的窗桌上,一对龙凤大红烛燃得正欢。

辣妹有一刻的恍惚感。

肚子有些饿了,早上一碗面吃的堵的慌,折腾一上午,又坐着轿子从孟家冲颠簸到双头镇,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

看看房间里也没放什么吃的,她这一等怕是要到晚上了,有些后悔刚刚吴青走的时候没叫他拿点吃的进来。

外面吃喝间吴青都有些招架不住,醉仙楼一起上工的伙计,吴村的亲戚,镇上的邻居,哪个都拉着吴青要他喝酒。十碗酒席吃完已是快要太阳落山了。

散了酒席有些人散了,还有很多人则是留下来闹洞房了。

这闹洞房是男方家这头的重头戏,一闹闹的是公婆,二才是闹新郎新娘。

那些老嫂子婆子们自是不会放过吴青娘,一会儿要她钻方桌一会儿要她学狗叫,否则就不放吴青进喜房,其实这时候撒点铜钱大家捡捡也就过去了,可吴青娘嫌吴青在赵家撒太多铜板了,现下舍不得肉痛,又拉不下脸受这些捉弄的,心里想着盼着孙子,这才勉强半推半就的被人捉弄着。

吴青前脚进喜房,大家伙儿后脚跟着涌了上来,却一下子愣了,辣妹倒在床上睡着了。有人灵活些,赶紧打趣儿圆场,“哟,这新娘子就要洞房了,吴青赶紧脱了衣服钻被子里得了…”

众人一阵嘻笑。

辣妹醒过来了见到大家涌到床前看自己,她淡淡笑了起来。

大家自是夸新娘子好看,吴青有福气什么的。

吴青却拿不出铜板来答谢夸赞祝福的话儿,辣妹从怀里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铜板,抓了一把散在地上,顿时闹洞房的人疯抢,辣妹把剩下的放吴青手里,冲外面使眼色,他这才懂了,辣妹这是叫他把剩下的铜钱都散在外面。

这钱一散这些人为着捡铜板自是都出了喜房门,吴青赶紧关了房门,新房里终于清净了。

辣妹肚子这时刚好咕咕响起来, “肚子饿了。”

吴青这才想起来还没给辣妹送吃的呢,一脸的愧疚,又出去端饭菜。

吴青娘在外面检收碗筷的,这些个大碗筷子勺子都是各家各乎借的凑起来的,弄丢了要赔人家,所以吴青娘自是紧张。

看吴青出来短饭菜有些不耐,“天色还早,帮忙把方桌还了各家吧。”,只好背了方桌一家家还,还好镇上各家离得不远也就两三盏茶的功夫。

辣妹等的无聊,在房里走动走动看看摸摸自己的嫁妆。

打开装衣服布料的箱子时忽然发现箱子似乎翻动了,东西倒没少,她赶紧拿了身上的钥匙开了另一个锁了的木箱子,里面放着上次王逸之送的那一盒首饰,想想又把今天红音送的那盒首饰拿出来,放进去。

红音送的是一套红玛瑙的首饰,比不了王逸之家送的那套红宝石的头面儿和镯子,但也是一般人家难得有点首饰。

她放好东西重新锁好。

今天头上除了系了跟红绳带还真是啥首饰都没带。

好不容易等到了吴青端了饭菜进门。

两人这下坐着床前安静吃饭说话。

看着今日一身大红嫁衣略施粉黛的辣妹吴青心里爱的狠,又激动的又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东拉西扯,左右反复的问今天累不累啊的话。

他的心情辣妹自是能体会但她自己再难有像上辈子那样新婚之夜和爱人独处的激动和悸动了。大口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杯酒,想着晕乎乎也好,一会儿自己就只管躺着配合,任他折腾去。

吴青吃完饭又去更衣,忙一上午出一身汗,下午又被拉着喝酒,一身酒气,他也讲好,便又去后房洗澡换衣,看得吴青娘啧啧的,冲着大声说了句,“明天一早还要接亲戚吃酒,哪儿有空给你洗衣的。”

吴青呵呵笑了,说了声歇了啊,便进了新房拴了门。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儿,辣妹问到,“洗澡了?”

他点点头,“歇了吧”说话都不敢看辣妹。

辣妹自是知道他的心思,点点头,伸手过去给他宽衣。他一缩,红着脸,“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看他宽衣上了床,辣妹也站起身,慢慢结开外面的大红嫁衣,露出里面纯白的细棉贴身里衣。吴青一下子就看呆了。

辣妹笑了起来,“过去点。”

吴青赶忙往床里移了下,辣妹就钻进了被子里,躺着睁大了双眼看他。

吴青这下倒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两年他一个人偷偷想象了无数遍新婚之夜的场景,唯独没想到是这样,她如此坦然如此大方,他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宽慰安抚哄她的话儿,这一下倒还不知道如何对待了。

辣妹扑哧一笑,想想自己这样的新娘子是不是太奇怪了,娇羞扭捏这一套可她真的也装不出来啊,算算她现在心理上应该是个快五十的老女人啊。

可她觉得自己主动肯定不好,现在只好闭着眼睛等待。

没了那双亮招子闪亮望着自己吴青大胆起来,本来也喝了酒,这下看着娇人当前再难耐了,慢慢伏身上去对着辣妹的脸轻轻轻了起来,最后对着朱唇一 吻,再吻的时候辣妹为了掩饰嘴上的湿濡带来的不适感,歪着头笑了起来。

吴青一愣,悬在她的上方看着她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

辣妹睁眼看他,“痒”。

他又笑了起来,悬着的心放下了,辣妹扭了扭身子,他下面一热直冲大脑,一下子-----了,贴了上去,颤着手就解了她里衣的带子,少女的美好绽露在他眼前,一片眩晕,他早已忘了其他,完全出于生理的本能就那么俯身贴了上去…

吴青醉酒一般眼花目眩的眩晕,搂着怀里的人不肯撒手,辣妹酸胀得很,还好喝了点酒,一会儿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很早辣妹就醒了,起来在灶房熬了粥,烧了热水,洗了身子。

本来吴青娘每日也是很早起的,起来洗衣做早饭,这天故意睡着不起,躲在西厢房听动静儿,听到似乎是辣妹起身烧灶做饭烧水躲在床上偷着乐。

忍着身上的不适,辣妹在河里洗衣服。

时间还很早,天还是蒙蒙亮,她洗的时候刚开始还没人来洗,等她洗完了陆续就有人拎着桶搂着盆子过来洗衣服了。每天都是熟悉的面孔,今天咋来一个新面孔大家都交头接耳。

天光大亮的时候,辣妹终于洗完了,青石板上站起身,对着大家一笑,“我是吴青家的,昨天才嫁过来的,以后还要各位嫂子婶子们多多关照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都笑着打招呼。

辣妹回家的时候吴青母子才起。

看到辣妹拎了一大桶的衣服在外面晾晒,吴青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休息一下,手都冻红了,冷不冷?”

辣妹摇摇头,“走,吃饭去吧,上午还要接客呢,我稀饭熬好了,吃了没?”

三人匆忙吃了早饭,又要开始忙碌了,今天上午家里亲戚还要上门来,中午就要新媳妇做饭大家吃了。

所以吴青娘吃了早饭就站在门口闲适的晒太阳,等着亲戚上门。

路过洗衣归来的几个女人和她打招呼,“老婶子,恭喜啊,娶个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啊!”

“吴青娘,有福气啊,儿媳妇勤快啊,一大早我们去的时候她衣服都洗完了。”

“哎呀,你家媳妇真不错,第一天就起那么早洗衣服的。”

吴青娘听着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了,想着不该听那些过来人的话,说啥新媳妇过门自己懒散点儿,叫新媳妇多干点儿的,现在刚刚也就早起一天洗了□□服,这邻里四周都说她好有夸她勤快的,以后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

上午来的亲戚都是吴家村子里的。

吴青在吴村还有一个八十多的奶奶,也就是吴青娘的婆婆,因早年就分家了她一直是跟着大儿子过的,也就是吴青的大伯父一家,只是大伯父一家在梅州城做买卖,很少回来,留下个老太太又故土难离。吴村还有嫁在本村的两个姑姑,因着吴青娘很少和她们走动,虽住的近但往来得很少,要不是这次吴青成亲也不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