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伍春秋紧张的后果就是越发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像是被人背后蹬脚一踹令她化身为离弦的箭,在观众眨眼的瞬间已经扑进了成非的怀里。

而成非张开的怀抱透露着又惊又喜的意味,他错愕极了,以至于惊讶微张的嘴也被伍春秋趁机偷袭而来不及躲闪。

有句话说得好:“He ho has ability to be such a naughty guy and can be stronger more as ell.”

意思是:有本事任性的人,也会有本事坚强。

那么换句话说,有本事坚强的人,是否也随时准备任性呢?

那是一个极短暂的吻,当事人成非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嘴上就撞到一片柔软的触感,不知道是麻还是痒。

一闪即逝后,他又被那股力道推得跌坐在沙发里,双眼放空,而那个始作俑者早已不见踪影,除了鼻息下流窜的那抹香气,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干什么呢你,快追啊!”围观人群喊道。

成非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一来是真的要去追,二来是留下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伍春秋也不是善茬儿,估计到成非会追出来,又考虑到成非曾经是校队田径队的一员,于是只好躲在酒吧旁边的一个小角落里,静观其变。

半分多钟后,成非出来了,四处张望,满脸茫然,接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向左走几步,又向右折回来,最终还是选择冲进左边的尽头,真是让伍春秋心里又喜又急。

喜的是,成非在找她,而且脸上不再挂着胸有成竹的淡定,不是因为米兰,是因为自己。

急的是,伍春秋很希望成非发现她的藏身地点,就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双目灼灼的锁定目标,接着大踏步的上前,在她双腿虚软的将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以前,一把将她拽起锁进怀里,热吻劈头罩下。

简单的动作,却浪漫的直接。

可惜,成非没有将伍春秋拉出黑暗。

她蹲在角落里目送成非急忙奔走的背影远去,逐渐没于来往路人交错的肩膀中,就算她站起身,踮着脚尖,仰着头,也不能准确分辨出哪个是他。

伍春秋沮丧的走出角落,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眼睛里的热气就要掉下来了,撇撇嘴想到,可能很多爱情的缘分就是这样擦肩而过的吧。

然而下一秒,伍春秋的重心就向前倒去。

她是被一股力道拉过去的,不由分说就撞进了一副充满酒味儿和烟味儿的怀抱里。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很快被他身上的棉质衬衫吸走。

“你又跟我玩这套。”成非说。

伍春秋不明所以,抬头看他,却不妨被一个热吻当面罩住,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五彩的了。

听着伍春秋细腻感人的描述,周沫不得不提出疑问,问伍春秋那个强吻是被哪来的勇气推动促成的,因为周沫认为,伍春秋就是看似犀利实则瞻前顾后的小女人,否则当初她不会退让于米兰。

伍春秋先是一窒,好似被周沫问到了痛脚,接着眼眶微热道:“因为成非的幻想,我是被他的幻想刺激到了。”

伍春秋说起在她亲吻成非之前,成非所说的话:“最近我总在做一个梦,梦里的米兰并不要强,也不会像我俩关系走到尽头时的那几天,对我的漠不关心,反而总是被我的行为影响。比方说,我搂着一个女人被她撞见,她表情复杂,双眼含泪,有时恶狠狠地看着我,有时哀求的看着我,就算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也漏洞百出。”

这一刹那,周沫明白了伍春秋。

伍春秋是用她自己的方式捅死了成非,也捅死了成非对米兰的爱情。

果然,伍春秋的答案在此时和周沫的想象达到了共鸣:“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是灵光一闪,心想甭管以后如何,反正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亲下去再消失,就当是跟自己大学那几年的痴傻告个别。既然过去两年我们没机会再碰见,那么今晚过后我们也有可能一辈子不再见,只要不见,就可以相安无事。”

伍春秋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手背上,周沫只顿了一秒钟就从包里摸出餐巾纸塞进她手里。

伍春秋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我当时就觉得我真傻,他真傻,他还想着米兰——我还想着他。还有他那些幻想,我也曾经幻想过,好几次宿舍熄灯后,我听着米兰跟我说成非如何好,如何坏,如何哄她,如何气她,我都在幻想成非不是对她,而是对我。听米兰说那些,我觉得心里苦,可要是米兰和成非吵架了一连好几天不再提这个人,我又觉得更苦,千方百计的想让他俩和好,直到米兰又在睡前跟我念叨起他们的事。”

话到此处,伍春秋又说起她的一次白日梦,梦里的她就如同成非幻想的路线一样,主角是自己,和一个不可能的成非。

她靠在一个连长相都看不清的男人的怀里,经过十指紧扣的成非和米兰身边,清晰可见的望见成非迷人的笑容化做僵硬的线条,直到笑纹从他脸上彻底消失,他的眼里充满了落寞。

然后,梦里的成非问她是不是要收回对他的想念,她只是装作漠然无情的摸样,对他笑笑说:“你误会了吧,你还没在我的想念里出现过。”

一觉醒来,枕头上湿了一片。

周沫哑口无言的听着,这才发觉每个人都看似原创,独一无二,但其实生活的轨迹却都是抄袭和模仿的。

失去米兰的成非幻想自己如何让米兰悔不当初,就像伍春秋在梦境里实现自己如何对成非虐恋情深的一幕,甚至营造出“君既无心我便休”的意境。

思及此,周沫不仅设身处地的想到自己和夏行止,然而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一个圆满的出口。

夏行止回家时,正见到眼睛通红的伍春秋,和神情凝重的周沫,脚步顿在门口一瞬,关上门笑着走过去。

“怎么了这是?”

伍春秋低下头,周沫说:“我想让春秋在这儿住几天。”

夏行止“哦”了一声,问道:“可你那屋地方够么?”

“只能挤挤了。”

夏行止不接话,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那着玻璃杯靠在厨房门口,喝了一口,说道:“这样吧,我把我那屋先让出来,你们先凑合几天。”

周沫下意识问:“那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屋子,你先睡我那屋吧。”

“不用了。”夏行止将玻璃杯里的水一干二净:“我睡客厅就行。”

周沫一愣:“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都分手了,我去你屋里也不合适。”夏行止说着就往卧室走:“我先去收拾屋子。”

夏行止说到做到,不出半个小时就把屋子收拾干净,连床单、被罩、枕套都换了新的,然后将被褥仍在沙发上,又抱着图纸到客厅的餐桌上工作。

周沫站在一边:“要不你还是去小屋睡吧,晚上客厅里冷。”

“没事,甭管我。”夏行止拿起一旁的烟点上:“我老抽烟,怕把你那屋熏着,不过你放心,我那屋已经开窗通过风了,有烟味儿的被子我也拿出来了。”

周沫捏捏手掌:“夏行止,咱们非要算得这么清楚么?”

“不然呢?”夏行止拿下嘴里的烟,笑道:“不清不楚的有意思么?”

没意思,确实很没意思。

周沫张张嘴,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觉得再继续说下去很快就要演变为争吵,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走回卧室,伍春秋已经换上了周沫的居家长裤和T恤,坐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见到周沫进门,说道:“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来吧,上床聊。”

周沫钻进被窝,搓了搓手,想借由旁事扭转她此时的烦躁,便问道:“快继续说说,后来你和成非又怎么着了?”

伍春秋反问道:“其实我是不是有点贱骨头,喜欢成非这么多年,喜欢被虐,喜欢求而不得的感觉,喜欢远距离的看着他搂着米兰。”

“倒也不能这么说,你总不能喜欢每个女朋友的另一半吧,难道你也喜欢夏行止么?我觉得你对成非,是很难得的,坚持这么久了还没放下。”

伍春秋露出一个看似释然的笑容:“其实我对成非的态度很简单……痛而不言,笑而不语。”

周沫陷入沉默,不禁想到是不是女人总会爱上一个有资格伤害自己的男人,或者反过来说,正是因为爱上了,所以对方才有资格伤害自己?也因为有了伤害,才突出了爱情的苦涩,有了苦涩,才有失而复得的甜蜜?

“那离开酒吧以后呢,你们怎么样了?”周沫问道。

伍春秋愣了一下,说:“也没怎么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呗,他送我回家了,我说谢谢。”

“就这样?”

“就这样。”

话虽如此,可是伍春秋避重就轻的态度和闪躲的眼神,都一再告诉周沫,她在撒谎。

周沫问:“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依旧各过各的吧,我不要他,他不要我。”

“为什么?”

伍春秋灌了一大口啤酒,险些呛到自己:“上学的时候,我和米兰就经常会喜欢同样一个东西,连讨厌的理由也是差不多的,米兰总说,我就是她的镜子,反映出她的一切优点,和缺点。我真怕在成非这件事上也会如此,像米兰当初喜欢他一样喜欢,然后在一起后,又会像米兰和他分手的理由一样分手。”

周沫说:“那只能说明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没法成为朋友,你怎么能在没开始之前就肯定会分手?还有,我真烦米兰那么说你,凭什么你是她的镜子,她就不能是你的!”

这一刻,周沫突然读懂了伍春秋宁可不要成非的心结,她也有类似的经验,就像小时候和表妹抢娃娃时的势在必得,或者和同学攀比谁的花裙子更衬人时的力争上游。

周沫还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歌唱比赛,以班级为组,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一件黄色纱裙早早到了学校。

同学们都夸她的衣服漂亮,甚至连一向心高气傲的指挥员也投来羡慕的眼光。

周沫自得意满,直到班主任命令她和指挥员换穿裙子的那一刻,令她彻夜难眠的美梦破碎了。

周沫穿着指挥员平淡无奇的布裙,站到了最边角的位置,看着穿着黄色纱裙在灯光下显得熠熠夺目的指挥员举起她的双手,打着任何小朋友都会打的节拍,心情跌落谷底。

那天以后,周沫再没碰过那件黄色纱裙,它被遗忘在柜子的角落里。

直到多年后被妈妈翻出来,周沫已经对它不屑一顾了,甚至觉得那抹黄色不如记忆里的鲜艳明亮,更像是布料经不住岁月渲染才会泛黄。

可能,成非比那件裙子珍贵一些,但是要一个女人毫无洁癖的却接受自己朋友的前夫,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伍春秋条件尚佳,也并非成非不可。

“我觉得你还是忘了成非吧,就算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也要尝试忘了他,这世界上的男人还没死绝呢,你会找到更好的。”周沫说。

伍春秋涩涩不能成言,垂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周沫又说:“这样吧,我问你两个问题。”

伍春秋抬起头:“你说。”

“你今天为什么亲成非。”

“因为我想和过去道别,想给自己大学时期的暗恋一个交代,想……还有因为不想听他老跟我念叨米兰。”

“好,那我再问你,你这么做会不会后悔呢?”

“不会,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可能不管我亲不亲他,今晚都会失眠,既然这样,我宁可亲了以后再失眠。”

周沫耸耸肩:“那么,同样的问题你也可以套用在‘放弃成非’的决定上,你为什么要放弃他,还有,你放弃他会不会后悔?”

伍春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竟然难以自答。

周沫却替她答道:“你现在没有答案,因为你还在犹豫,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当机立断了,你就走出来了。”

“那你呢?你当初悔婚有没有后悔?

第二十八章 气味相投 08

要验证一个男人的本质,就要看他和你分手后的表现。——周沫*

有没有后悔?

这是这几个月来,周沫被人问过最多的问题。

说后悔,别人会说她活该。

说不后悔,别人会认为她在说谎。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找不到标准答案。

周沫没想到会被伍春秋反客为主,之前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避它,却被伍春秋无情的端上了桌面,她害怕这两个字会被抬上桌面,更害怕幻想出来的结论会令自己悔不当初。

伍春秋也反客为主的替她作答:“要是不后悔,你们为什么还要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不是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我觉得你肯定懂我的心情,爱情真的很难用‘后悔’两个字衡量,现在我敢说我不后悔放弃成非,可是没准再过几年我又后悔现在的决定了,人到底是会变的。”

周沫倒在床上:“我被你绕晕了,不过你说的很有理,我没法反驳你……”

接着,只听她“嘶”的一声,话还没讲完,眉毛就拧了起来。

周沫只觉小腹传来一阵钝痛,针扎一样,遂捂住肚子靠在一边,以为一会儿就会过去了,但是这样的姿势又维持了三四分钟,疼痛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周沫一手抓住伍春秋,连说话断断续续的,冰凉的手指吓得她一激灵。

伍春秋方寸大乱,盯着周沫逐渐苍白的脸,心里七上八下,再也不敢多想,立刻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冲进客厅里。

夏行止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看设计图,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沫她肚子疼,我看着不对劲儿,你赶紧看看去!”

只停顿了五分之一秒,夏行止就越过伍春秋跑进了房间,等伍春秋赶过去时,夏行止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横在床上,一手摸着周沫的额头。

周沫的脸色比方才更白,半闭着眼。

伍春秋立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话。

夏行止回过头来对她笑笑:“你先去小屋睡吧,我陪陪她,实在不行我带她上医院。”

“那好,如果有事随时叫我,我陪你们去。”伍春秋拘谨的搓搓手指,转身出了屋。

周沫半睁着眼,侧躺着枕着夏行止的手心,脸色灰白,唯一的点缀便是额头上的薄汗,此时她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小腹,如果说一分钟前她觉得像是挨了一记闷拳,那么此时就像被人恶狠狠的踹了两脚,不仅小腹,连后腰也酸痛的动弹不得。

夏行止矮□子,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上半身抬起来安置在自己怀里,他靠着床头,伸长双腿,方便周沫一手抓着他的大腿上的布料蜷成一团在手心里解恨,另一手和他十指相扣,指甲嵌进他的手背里,膈出一道道月牙形的白色痕迹。

“要不先吃一颗止疼药。”

夏行止如此建议着,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伸长手臂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掏出止疼药送到周沫嘴边。

周沫吃了药,闭上眼静等药效的发挥,虽然她知道这种药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有效用,却依然有种吃了定心丸“很快就会好的”心理作用,就像女人生产,总会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陪在身边加油打气或者站在产房外遥望期盼,丈夫不是妇产科大夫,只会在精神上给予支持,但在生死关头精神上支持往往会有出人意表的效果,女人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承受不能承受的疼痛。

这样看来,男人和止疼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比如轻声的呵护,温柔的抚慰,就像此时的夏行止对待周沫。

然而周沫闭着眼享受他的手掌贴在小腹上的按揉,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让女人心疼的是男人,治愈女人心疼的也是男人?

十几分钟过去后,夏行止的动作已经没有停止,而周沫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在耳边轻声问:“好点没有。”

周沫“嗯”了一声,没有点头的力气,感觉到透过眼皮刺痛眼球的光线忽而没了,想来是夏行止关上了床头灯,接着又是一阵细微的震动,身上被罩上了一层棉被。

夏行止的呼吸就吹拂在周沫的额头,她迷迷瞪瞪的伸长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脸蛋向温暖源蹭了蹭,终于在他的脖颈到肩窝的中间地带安置,舒服的长嘘一口气。

夏行止大气不敢喘一个,本想起身先把T恤脱了,却被周沫的手臂缠住,接着是她半个身体都倾靠过来,一时猝不及防,也有些受宠若惊,不敢大动,生怕再躺回来时就没有这只曾发生在梦里的美人投怀了。

他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广州独守空房,凌晨还在昏昏沉沉的回味和周沫之间唯一一次的缠绵,此时竟然成为现实,简直不可思议。

思及此,夏行止再度伸出手捂住周沫的小腹,试图将手心的热度传递过去。

这时候就听到枕边人的轻声细语:“我不疼了……”

夏行止说:“那好,我叫春秋回来。”

不妨手臂被周沫扯住:“别了,她可能已经睡下了。”

夏行止复又躺下,声音就贴着她的耳廓:“那我也不回客厅了,万一你晚上疼得厉害了,身边没人。”

周沫没应声,也没反对,夏行止收紧双臂的同时,也没感到半丝挣扎,一时心跳如擂。

他说:“我记得你那个还有几天才来。”

“嗯,我想可能是盆腔炎复发了吧。”周沫嘟囔了一句,不再出声,鼻息再度恢复规律,看来是不想再谈了。

周沫保持了沉默,夏行止心里却七上八下,他不禁自省为什么以前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周沫,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她过一辈子,如今却连她得过盆腔炎也不知道?

他睁着眼好似舍不得闭上,看着黑暗中周沫的轮廓,也不知道这个盆腔炎会不会影响别的器官,以后生孩子会不会引起病发证。

他忽然觉得,周沫已经化作了泥沼,牢牢地禁锢了他的双脚。他虽然每晚都在催眠自己,对自己说“这个女人不要你了,不值得的”,但是此时此刻,却又觉得她的要不要根本没有所谓,他要一个女人,与这个女人无关。

就像她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将他推开,这也与他无关。

第二天一早,夏行止率先醒来,走出房门烧水的时候,和已经在客厅里如坐针毡的伍春秋打了照面。

伍春秋等在客厅里已经一个小时了,她做好了早餐等他们出来吃,本想敲门道别,又怕吵醒身体虚弱的周沫,毕竟前一天晚上她还痛得直打滚。

“早餐我做了,也吃过了,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一会儿我还得陪沫沫去看医生。”

“今天是周六,医院人多,你们早点去吧。”

又闲扯了几句,伍春秋站起身走向门口,忽而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道:“她这个情况,估计还得找个b超,你们去之前先打电话问问附近的医院,好多医院的b超都要预约。”

第二天一早,夏行止率先醒来,走出房门烧水的时候,和已经在客厅里如坐针毡的伍春秋打了照面。

伍春秋等在客厅里已经一个小时了,她做好了早餐等他们出来吃,本想敲门道别,又怕吵醒身体虚弱的周沫,毕竟前一天晚上她还痛得直打滚。

“早餐我做了,也吃过了,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一会儿我还得陪沫沫去看医生。”

“今天是周六,医院人多,你们早点去吧。”

又闲扯了几句,伍春秋站起身走向门口,忽而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道:“她这个情况,估计还得找个b超,你们去之前先打电话问问附近的医院,好多医院的b超都要预约。”

伍春秋前脚出去,周沫后脚起了身,颓废着脚步走到客厅,靠着墙壁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