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出轨的是你呢,你希望你男朋友给你机会原谅你么?”

周沫不语。

梅津又说:“我就是想到要是今天换做是我这样,他也会原谅我的,所以我才忍。”

梅津的话,令周沫哑口无言,她不认同梅津所谓的“换位思考”,因为“出轨”在她来看本来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事,但是一想到她和商陆在外地的那次纠缠,就再也没有底气义正言辞了。

要是夏行止知道那件事,他会怎么做?

周沫不知道,也不敢想。

她既不能问梅津的意见,也不敢找伍春秋吐苦水,这时候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人,一个可以让她畅所欲言的人。

成非。

自从上次得知成非和伍春秋在酒吧的强吻事件后,周沫就再没和伍春秋联系过,印象还停留在伍春秋浪漫的形容上,并不知道这两人早就突飞猛进了。

电话一接通,周沫就忍不住调侃成非走桃花运,卖了一会儿关子才揭穿谜底,成非这才知道原来周沫和伍春秋交情非浅,于是他也打开了话匣子。

周沫本想问成非,如果女人不是自愿的出轨了,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会不会原谅这个女人。

但周沫还没机会说到正题,成非那边就唉声叹气道:“开始我们还挺好的,可是最近这两天她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短信,你说她怎么想的?”

周沫困惑道:“可能她还没从大学时期那个梦走出来,现在突然圆了梦还没适应过来吧,你就成全她吧,等她自己想通了,自然会找你的。”

“圆一个梦?她就当我是一个梦?玩玩就算了么?”

和周沫的初衷不谋而合,成非也以为自己逮着了一个免费可靠的“垃圾桶”,口气越来越冲,一股脑的就将心里话掏给了周沫:“上大学的时候她不告诉我她喜欢我,我以为她只拿我当朋友看。我每次和米兰吵架,她都会跑来安慰我,又让我老觉得我和她是有希望的。后来大学毕业大家分道扬镳了,我以为一切就只能这样了,和米兰结婚后也渐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我也恢复了单身,知道原来不是我一厢情愿,还以为能从头开始……她倒好,来得快去的也快是么?等我一觉睡到天亮,她不见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化为拒绝往来户了。”

成非霹雳啪啦的轰炸终于将周沫的脑海夷为平地,周沫震惊的从床上坐起身:“你们那个了?”

成非那边也顿了好一会儿,声音小心翼翼的从那头传来:“她没告诉你么。”

“没有,我最近都没和她联系。”

周沫重新跌回床铺里,被伍春秋这姑娘的惊世骇俗吓得词穷。

“成非,你是说上大学那会儿,你就喜欢春秋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是周沫最大的疑问,她简直不能想象两个对彼此都有感觉的男女,竟然会错过这么多年,仅仅是因为年轻懵懂,惧怕迈出第一步,和沉迷于暗恋的痛苦么?

成非很纠结:“当时还小,不知道怎么处理感情问题,其实我现在也处理得不好。我怕被拒绝,而且春秋那会儿总表现的是无私的为我和米兰,不像是对我有意思的样子,我怕一旦说出口,便连朋友也难做了,可是害怕归害怕,却阻止不了心里的喜欢。”

周沫太了解这种感觉了,你要逃离一份感情,它却偏偏像是独守猛兽一样在你背后穷追不舍,说白了不是逃不开它,而是做贼心虚。

“所以,你宁可固守着米兰这条退路,也不敢迈出第一步尝试走向春秋。成非,你真自私,你身边有一个,心里还有另一个,高兴了,有你身边的和你分享,难过了,还有心里的那个跑来安慰你。”

成非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甚至在心里有种“不如承认吧,还有什么可计较”的想法,放任吧,何必老想着何必呢?

“每个人在感情上都会犯错,我也是。”成非犹豫了一瞬,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甚至把每个人都拉下水。

他继续道:“但我想弥补这个错误,我想找回春秋。”

周沫沉默了。

换做别人,周沫可能会冷潮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换了成非,周沫却希望他回头,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伍春秋的那份心疼。要是有人有能力可以不让伍春秋再心疼,那个人多半是成非。

一个并不太高明的办法在周沫脑海里逐渐成型,她说:“其实我刚才不该那么说,我也犯了每一个人都会犯的错误。看着别人的过失就马不停蹄的声讨,好像卫道士一样希望在这个人身上压榨利息,要是这个人死不悔改,我就会一边鄙视他,一边吹捧自己的高尚,可要是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却不一定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满意。人都这么贱,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成非惊讶的回道:“我没介意,真的。你能说我几句也让我心里好受了点。”

“我还可以让你更好受,你想不想听听春秋对你的想法?”

成非几乎是立刻的说:“当然,怎么做?”

“但这么做有点卑鄙。”

“只要能挽回她。”

周沫汗颜了,男人要得到一个女人连“卑鄙”的定义都可以忽略了,而女人却总想着守着最后的一层底线,也不知道是男人不要脸,还是女人更假装。

周沫所谓的“卑鄙”,就是在没有挂断成非电话的前提下,拨通伍春秋的电话,进行三人会议。

当然,这件事虽然万事俱备,但还是欠了东风,要是伍春秋正巧睡了没有接电话,或者电话关机,那么今晚的成非很可能会失眠。

只是这些假设全不存在,因为伍春秋很快接起了电话。

“春秋,是我,周沫。我有事想问你。”

周沫没有临时起意的编纂台词,她将本来要对成非说的话,一并说给伍春秋听,早已忘记了她本想找个和自己和夏行止都不太熟的人倾吐的初衷。

“我认识一个男人,间接上算是我的上司,他在追我,穷追不舍的,我怎么办?”

“你是问怎么拒绝他,还是怎么面对夏行止?”

“当然是怎么拒绝。我拒绝过两次,都没用,他这个人有点越挫越勇,可能是遭受了拒绝所以……也许他的追求并不纯粹,还有赌气的成分。”

伍春秋沉默良久,蓦然道:“要是你对他没有半点意思,就无须琢磨他的追求是不是纯粹了,你也被他吸引了么?那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夏行止?”

周沫很想解释她今晚做出的努力,比如她是如何跟商陆周旋的,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脑细胞。但她不敢说,不敢说自己被强吻了,不敢说自己蹲在路边大哭,所以也就无从解释她被吸引的真正意义,更不能自圆其说为什么她觉得无颜面对这件事的后果。

“有男朋友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吸引了并不是水性杨花,受到了吸引还不知道悬崖勒马的才是。”周沫说,然后补充道:“男人也是一样,比如成非。”

伍春秋一听“成非”二字,真是如临大敌,如鲠在喉,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沉重而污浊。

周沫料到伍春秋有此反应,也就从善如流的继续抛砖引玉:“春秋,可能一个女人只能爱一个男人,或者是精力有限,或者是青春有限,要是女人在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里受了伤,也可能会蹉跎很多年的时光去疗伤,因此错过了下一段感情的触发时间,等到下一段感情真的触发了,又会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不敢尝试,甚至不敢再向曾经的‘刻骨铭心’看齐了,怕再一次被伤害。”

“那男人呢?”伍春秋问。

“男人?”

周沫想到蛰伏在电话另一头的成非,以及和前女友分手的商陆,说道:“男人更新换代女朋友倒是痛快很多,不能说上一段不够伤心,只能说他们伤口愈合的能力比较发达,特别会用‘取代法’疗伤止痛。但咱们要是总纠结这个问题,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你总不能每遇到一个男人就去猜想他到底用了多久的时间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或者假设将来你们分了手他又会用多久时间投入下一段感情吧。”

周沫想了想,又补充道:“总念念不忘这个男人的缺点,并且老将希望放在下一个人身上,最终只会发现下一个还不如这一个。”

伍春秋把话接过去:“那你能做到不寄予希望在夏行止身上么?女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将希望当赌注一样投注给某个男人,然后等他令自己失望。”

“那成非呢,也是这样么?你对成非是正在希望中,还是已经失望了?”

伍春秋哑口无言了。

周沫说:“其实你们之间不是没有希望的,他已经离婚了,米兰是过去式,他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过去为她陪葬一辈子吧。还是你害怕自己将来也会成为第二个米兰?”

周沫很能理解伍春秋,女人都希望男人尽快忘记前任,但又会被难以忘记过去的痴情男人所吸引,并且乐于成为让前男友永远难以忘怀的前女友。

但要是这个前女友恰恰是自己的朋友呢,在嫉妒“前女友”的同时,也会担心自己终将成为“前女友”中的一员。

可是换句话说,成非和伍春秋一旦走到一起,就要背负着很多外界的压力,米兰和那些认识他们三个人的亲朋都在观望,他们在一起了是闹剧,他们看热闹,分手了就是悲剧,他们拍手称贺。

“成非……”伍春秋沉吟道:“成非心里还有米兰。”

成非在电话那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这时候听到伍春秋叫着自己的名字,心头一动,然而在听到下一句后,顿时跌入谷底。

成非真想大声吼出来:“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周沫说:“只要他没失忆,他这辈子心里都会装着那个前妻,不能因为他对这个前妻有记忆就判他死刑。”

伍春秋很想及时纠正周沫,不仅是成非对米兰有记忆,她也有,米兰曾经是他们之间的唯一牵连。

但伍春秋更好奇另一个问题:“你想撮合我们?为什么你觉得我该跟成非在一起?”

“难道要我看着你难受痛苦么?别老想着以后失败了怎么办,你不怕错过了这个村会遗憾终身么?”

伍春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几乎要被周沫感染了情绪,倒不是因为这句“遗憾终身”,而是因为周沫之前的话已经做足了铺垫,令伍春秋感到,此时的自己是不理智的,而周沫却是旁观者清,出于心理上的信任听周沫的见解准时没错的。

然而就在伍春秋将要说出“那我再试一试”之前,周沫的房门口却响起一阵敲打声:“沫沫,你睡了么?”

“还没有,我在和春秋讲电话。”

夏行止那边顿了一秒钟,扬声道:“那你让我进来三人会议吧,我现在好无聊!”

周沫脸上一红,捂着手机说:“我一会儿就好,你等会儿。”

“不行,我现在饿了,你快做饭给我吃。”

“你不是说我做饭难吃么!”

夏行止贴着门板,声音虚弱:“你怎么这么记仇啊?算了,不吃了!”

接着门外就传来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周沫咬咬嘴,匆忙和伍春秋交代了一句,也顾不得成非是否还在那边,踮着脚将门锁扳开,又等了几秒钟才开了一条缝,哪知眼前忽然一黑,转眼间已伸手不见五指。

停电了?!

手机微弱的光芒刺破了黑暗,周沫一手扶着墙,另一手抬高举在胸前,蹭着步子来到客厅,正见到沙发上稳坐如山的那道身影。

“终于肯出来了。”

“停电了?”

“没停电。我把电闸拉了。”

周沫叫道:“你有病吧夏行止!”

“谁叫你不开门?方法不再多,有效就行。”

夏行止拍拍身边的位置:“宝贝儿,来,坐这儿。”

周沫挪了过去,一屁股坐下。

夏行止将视线投向周沫的方向,倾身靠过去,直到感受到周沫的呼吸拂过自己面颊,才露出笑容。

“从来没试过在黑暗里这么看你,真美。”

周沫“噗”的笑出了声:“美个屁,你看见什么了?”

“轮廓。”夏行止说:“连轮廓都能让我心口怦怦的跳,不信你摸摸。”

说着夏行止就抓起周沫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第三十六章 狼狈为奸 06

当一个男人无理取闹的跟你撒娇耍泼的时候,他一定是要在你这里寻求母爱,母爱也是爱的衍生体。——周沫*

“感觉到了么?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呸,不跳才怪!”

周沫刚啐完,就被夏行止的力道倾轧过来。

“沫沫。”夏行止一下下轻啄着周沫的脸。

周沫躲不开,呼吸开始急促:“别这样,我刚想起来我手机还没挂,春秋还等我……”

夏行止却停不下来,触手可及一片温软,尤其在黑暗中,感官的刺激显得更强烈,他已经有些欲罢不能了,手劲儿也逐渐加大,势在必得。

“别管她了,别判我死刑。我想要。”

“你放开我。”周沫声音小的像猫叫。

夏行止轻声说:“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挣开我。”

夏行止本不想用强,在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以前,双手已经伸出去扯开周沫的衣领,轻吻随即而下。

他告诉自己,这是他应得的女人。

衣服被寸寸扯开,夏行止伸手去摸,反被周沫推开,他又顺着轨迹向下摸索,隔着布料,只听他轻声说:“你还要我怎么忍?还要我等多久?”

金属皮带扣被揭开的声音,刺激了周沫的神经,她连忙身上去抓,一手按在夏行止的手上,声音颤抖。

“别在这里,去房间。”

“不,我就要在这里……享、用。”

夏行止蛮横的抽掉皮带,再次压了过来。

周沫去推他的肩膀,却徒劳无功,阵地已经土崩瓦解,这会儿的反抗都只是飞蛾扑火。

趁着夏行止脱掉自己衣服的功夫,周沫好不容易逮着了空当,伸脚一踹,将他踹开几分,刚要收脚闪开,却被他一手抓住了脚腕,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回,反而陷入比先前更被动的局面,后背彻底摊平在沙发上,任凭夏行止就势欺压上来,严丝合缝的将她制住。

夏行止一口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咬出了血,才肯罢休,然后轻松的固定住她的手,声音犹如清风过耳。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你喝醉了,把我压倒在床上。”

夏行止仿佛轻笑的享受周沫反抗的过程,并不着急攻城略地,她每动一下,他就用力一分,待她不动了再卸了力道,如此周而复始,兴致盎然。

“当时我本想推开你,不想趁人之危,但你坚持那样,我又有什么办法?”

“闭嘴!”周沫忍无可忍,低声叫道。

“嘶!”

夏行止顿住,一手按住肩膀,摸到一小片濡湿。

周沫也觉出不对,半坐起身:“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你抓了我一下,这里有个痘痘破掉了。”夏行止颓唐的将头靠在周沫肩膀上,呼出来的气一下下吹拂着她脖颈上的汗毛:“快给我呼呼,疼。”

周沫伸手去摸,皱皱眉,推开他说:“你去把电闸拉开,我给你上点药。”

夏行止不动,周沫又轻踹了他一脚,将他半哄半骗的推去了。

等屋里恢复了光亮,周沫一时不能适应,捂着眼睛,透过眼缝看向走回来的光着膀子的夏行止,眼尖的注意到他的上半身多了很多小红点,而肩膀被抓破的位置也肿了老高。

夏行止一坐下就撇嘴,看着衣衫凌乱、脸色绯红的周沫,倾身就要亲。

周沫一把捂住他的嘴撑开距离,然后又半趴在他身上看:“别闹了,我看看!”

夏行止垂头丧气的陈述:“我好痒,好难受,你说……我是不是被蜱虫咬了?”

周沫瞪了一眼夏行止好像任人宰割的贱样儿,用手戳了戳夏行止脖子以及手臂上的水泡,“哦”了一声道:“你长水痘了,不是蜱虫咬的,北京哪来的蜱虫?”

“你没看新闻么,北京的平谷也有了。”夏行止皱起眉,不满周沫轻描淡写的语气。

“你去平谷了么?别自己吓唬自己。”

周沫对夏行止胡搅蛮缠非要强调自己遭受蜱虫侵犯的论调不以为然,只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摸样拍拍他的脸蛋,又将压在屁股下的T恤扔给他。

“等水泡干燥结痂就行了,会自己好的,千万别抓,别挠,要是实在受不住,咱们就去医院开点药吧。这个病我小时候得过,好得很快,只要注意护理就行了。”

夏行止搭拉着眼角,好像他得了一场小病就十分对不起自己似地:“那要是我晚上忍不住挠怎么办?”

“那就戴着手套睡觉,省的挠破了水泡,指甲上的细菌会感染伤口。”周沫瞄了一眼他的嘴角、眼角,以及耳后,又说:“水痘挠破了会留疤的,你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自制力也没有么?”

夏行止仍在苦苦挣扎:“家里有没有药膏,你给我抹点止止痒吧。”

“这可不能瞎抹。”周沫拉低他的脖子,和他的额头相抵:“还好不发烧,这两天好好休息吧,也别画设计图了,东西别乱吃,什么鸡肉、鸡蛋啊都先别吃了,我给你煮点红豆粥。”

夏行止心口一下子就软做一滩水,再一次搂住周沫,毫无逻辑道:“等我的水痘好了,咱们就结婚吧。”

可能他以为只要插科打诨,时刻哄骗,总有一天就会把两人的户口本绑在一起。

这话听在周沫耳里,俨然就像是武侠片里常上演的经典对白:“沫沫,你对我真是情深意重,等我渡过这次大劫,一定娶你过门。”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水痘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周沫也再一次夏行止他推开:“别说得自己好像得了绝症似地,不就是一场小水痘么?别人都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得过了,你怎么现在才得。一般得这个都是碰过什么脏东西,我记得有哪个艺人就因为亲了垃圾桶得了水痘,你呢,你是不是吃过什么脏东西?”

“你干嘛这么说你自己啊?”

下一秒,就听夏行止“嗷”的一声叫出来。

周沫揉着自己阵阵发麻的掌心,瞪着他胸前的红印子,说:“今天早点睡觉吧,叫你折腾!”

周沫早忘了手机三方会议的事,拉着夏行止往他屋里走,推他进了被窝,又掖好了被角,嘱咐道:“别着凉,也别挠这些水泡……”

周沫还没说完,就眼尖的注意到被窝下什么东西正缓慢的蠕动,倏地掀开被窝一看,夏行止的爪子果然在手臂上制造出新的痕迹,气得她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我叫你别挠听不见啊!”

夏行止撇撇嘴,仿佛已经忍无可忍似地,蓦然一翻身背对着周沫,撅起屁股也不顾形象了,趴在床上努力装死:“不用你管。走开,你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周沫瞠目结舌的瞪着他最圆翘的部位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啪”的一声拍了上去,夏行止又是一声哀嚎,捂着屁股扭过身来:“你不照顾我就算了,还打我!”

可屋里哪还有周沫的影子?

对着空空荡荡的卧室,夏行止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死女人,我怎么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