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意婵此时万分想画一只乌龟糊到他脸上,“呵呵,哪里话,给你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景梵要逛青楼

宋景梵喜滋滋地揣着小盒子坐了回去,卢意婵白他一眼,看见催清让从门口走了进来,她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自从上回的事儿,卢意婵一直没有见过催清让,此时相对,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尴尬,似乎再也不是那种从小就相识的情分了,里面已经掺杂了男女情谊。

催清让来得迟,见堂内歌舞升平,于是就坐到了角落处,与卢意婵的目光相遇,向她点点头。

卢意婵别扭的别开头,却一眼瞧见宋景梵一脸睁大了眼睛微张了嘴巴一脸震惊。

“咳咳。”卢意婵咳了两下,引得宋景梵回头后问道:“你又怎么了?”

“他......”宋景梵颤悠悠地指向李云亭,“他怎么......突然就.....跳起舞来了?”

“噢?”卢意婵看了一眼在种舞姬中跳舞的李云亭,“喝酒,高兴,跳舞,不然呢?”

宋景梵依然不可置信地说:“你们一个个不是传说中的贵族吗?怎么.....就这么......?”

卢意婵正思索着贵族与跳舞有什么莫大的仇恨时,李云亭已经脚步轻快地跳到宋景梵面前,并向他伸出一只手,微笑着看他。

宋景梵整个人往后一缩,“你干什么?”

李云亭往前倾,“你说我干什么?”

宋景梵抖了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干什么?”

李云亭忽然一拍脑袋,“真是我的失误,都忘了宋郎你有伤在身了。”说罢又跳着他那炫丽的舞步去了岳致云处,宋景梵再次震惊地看着岳致云起身和李云亭你一脚我一脚地在跳起舞来。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孤陋寡闻了,不是传说中的古代贵族富二代们的聚会都严肃地跟开人民代表大会似的吗?

有着强烈求知欲的宋景梵最终不耻下问了,“阿木,他们这是在跳交谊舞?”

“哈?”站在宋景梵身后的阿木挠了挠脑袋,这一年多来少郎主总是说写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什么交谊舞?”

“这叫以舞相属。”卢意婵不屑的瞥了宋景梵一眼,“傻人有傻福,你可是随时都对眼前的事务充满了新鲜感?”

“这么一说的确是每天都有新发现耶!”宋景梵说完这句话,立即眯了眼睛,“你就这么对你额大恩公说话?”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卢意婵故作失望地摇头,“好心提醒大恩公一句,回去好好学习舞蹈吧,以后有你跳的。”

“什么?”宋景梵的眼角难以抑制地抽搐,“又要学那毛笔字又要骑马现在还要学那抽风似的舞我不玩儿了!”

卢意婵觉得宋景梵又开始抽风了,于是扭开头喝着果酒看歌舞。

“坐不让人坐非得让人跪着真是浪费了好椅子!”

卢意婵瞄他一眼,继续喝酒。

“一个个大男人成天往脸上摸些脂啊粉儿的还非得让我也抹真是够了!”

卢意婵瞪他一眼,居然被无视了。

“让我一个工程师成天背那些四书五经还让不让人活了!”

“宋景梵你可不可以闭嘴!”卢意婵忍无可忍,“你怎么比我乳母还啰嗦。”

“你不懂我的悲伤。”宋景梵忧愁地灌了一杯酒,更加忧愁,“这酒这么没劲也不知道李白他老人家是怎么借酒消愁的,也不怕喝得水肿。”

李云亭跳着跳着又到了催清让面前,催清让刚站起来,一个侍从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附在催清让耳边说了几句话,催清让脸色一变,对着李云亭鞠了一躬便夺门而出。

催清让的这一举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李云亭扫了兴致,觉得无趣,“大家继续继续!”经过卢意婵身边时,听到他在嘀咕:“又是什么佛儿玲儿的,倒是把他迷得死死的。”

宴席上的人渐渐散了,卢意婵出来时见天色还早,便对守在外面的阿苍说道:“下一次能出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咱们去说乎轩吧。”

“好嘞!”阿苍也是很久没有出过宣阳坊了,此时高兴得蹦了起来,卢意婵叫车夫赶紧走,不然待会儿李云亭见自己家门口地地板儿被人蹦坏了找她赔偿呢。

进入崇仁坊,车夫停了下来说道:“三娘,前方似乎在修路,要绕道吗?”

“行,绕道走吧。”

车夫调转车头,走了一条卢意婵平时从没走过的路,却又半道上停了下来。

“又有何事?”宜笑掀开帘子问道。

不过这次说话的却是阿苍,“三娘,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聆音阁了。”

卢意婵透过帘子的一丝缝看着阿苍,“然后?”

“三娘你难道就不打算看看吗?”

“你觉得我卢某是好奇这种场所的人?”

“唔......”

阿苍还没来得及回话,卢意婵已经下了车,“对面有一家煎饼团子店,咱们坐着慢慢看。”

于是阿苍宜笑及几个侍从屁颠屁颠地走进了煎饼团子店,一人一个煎饼团子边啃边盯着聆音阁目不转睛。

过了好一会儿,卢意婵快睡着了,“这聆音阁装潢倒是别致脱俗,只是来来往往也就那几个人嘛。”

“我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卢意婵吓得煎饼团子都掉到了桌上,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宋景梵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我阴魂不散?”宋景梵牛气哄哄地坐了下来,“住在这崇仁坊的人是我,莫不是你暗自跟着我吧?”

卢意婵正准备顶回去,目光却被从对面对面聆音阁出来的几道身影吸引了。

催清让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先于他出来的几个人不住地给他鞠躬,几个侍从打扮的都已经跪下磕头了。

“催郎君大人不计小人过绕了咱们吧!”几个人鞠躬的力度都快把腰折断了,“小的们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绕了咱们吧!”

饶是那几个人不住地求情,催清让也只是冷漠地睥睨着他们,待到那些人都冷汗漓漓了,他才微微张口,吐出一个“滚”字。

那几个人立马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而催清让皱着眉头看了聆音阁里面一眼,掀袍离去。

“帅!”宋景梵的声音冷不丁想起,“真是帅!”

“莫不是连你也好龙阳那一口吧?”

宋景梵不怒反笑,“哥这就让你知道我好哪一口。”说完,抓起他那结实的小拐杖就一瘸一瘸地往聆音阁里面去了。

卢意婵目瞪口呆地盯着宋景梵走进去,不一会儿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景梵一瘸一瘸地走了回来。

“没意思没意思没意思。”宋景梵一丢拐杖坐了下来,“里面就跟中小学似的,一个个比良家妇女还良家妇女,就会舞文弄墨的,合着电视里都骗人的来着。”

卢意婵没听懂他说什么,“我说吧,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莫不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

“我说卢意婵你还是个大家闺秀吗这些话你也说得出口 ?”

“这么说是真的了?”

宋景梵面部瞬间僵硬,“你这么市井范儿你阿耶知道吗?”

“什么范儿?”

“你在别人面前不是这样吧?”

一说到这儿,卢意婵马上哭丧着脸说,“这下可好了,宋公看见那幅画可怎么想我呀!”

“什么画!”

“画你个头!”卢意婵内心无比悲愤,甩袖子就走人。

“喂!”

“又怎么了?”卢意婵很不耐烦地回头。

“其实你叫我宋郎也行。”

宋景梵看着卢意婵扭头急匆匆地逃似的走掉,莫名觉得心情大好,可是低头一看,卢意婵及她那帮子侍从们吃的煎饼团子似乎都没付钱。

夕阳余晖洒下,路上行人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享受这春日的美好。宋景梵慢悠悠地回了家,宋璟居然也难得站在廊下看书。

“阿耶,前几日我差人给你送到房里的补品你看了吗?”

“啪!”一本书招呼到了宋景梵脸上。

“你可还有脸来问!”

宋景梵把书捡起来递给宋璟,“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画了个什么东西!”

宋景梵恍然大悟,“阿耶,不是儿画的,是卢三娘子画的!”

“啪!”那本事又重新招呼到了宋景梵脸上。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还推到一个女子身上,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你今年十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用书砸脸是糟蹋

宋璟吹胡子瞪眼,而宋景梵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弯腰去捡书,“卢意婵你干得漂亮。”

“你在嘀咕些什么!”

“阿耶您视书为圣物,打在儿脸上真是太糟蹋了。”宋景梵双手递上书去。

宋璟抖了一下,一把抓过书,仰起头用鼻孔对着宋景梵的脸,“可算有点自知自明,立马去练字,你那鬼画符都丢了我的老脸!”

宋景梵觉得自己再不走,这张招桃花的脸就要被自己老子打残了,于是挥一挥衣袖就跑,不料却留下了一片“云彩”。

宋璟盯着地上的小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儿说这也是卢意婵的您信吗?”

“不信。”

“阿耶,儿去练字了。”宋景梵迅速捡起盒子又迅速逃命似的杵着拐杖跑了出来。

宋璟把书扔到桌上,看着宋景梵离去的方向笑了起来。这孩子,以前见到他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总是冰冷地叫他“父亲”,自从病了一场,竟然每次都叫他“阿耶”了。诶不对,他刚才说那东西是谁的来着?

宋景梵走回房间,一把扔了拐杖躺到了床上,拿出从卢意婵那儿要来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飘出的香味儿立即充满了整个房间。宋景梵深深吸了一口气,“娘炮玩意儿!”说完便一把扔了出去。

宋景梵躺了一会儿,又斜着眼睛盯着那个盒子。他也说不清为何就那么讨厌岳致云,虽然他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为人处世也颇得体,但是总觉得他眼神不干净。上次在曲江,卢意婵和郑旋夏出去后,他的眼神就开始飘渺不定,宋景梵极其不喜他这眼神,后来看他起身出去,总觉得像是要干坏事儿的前奏,于是也跟着他出去,没想到却歪打误撞救了郑旋夏她们。

宋景梵又想了一会儿,终于拍大腿定案。卢意婵第一次见岳致云的时候笑脸相迎而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却栽赃陷害,这是凭什么呀!

“阿嚏!”卢意婵端起一碗蜜露正准备喝下去,突然鼻子一阵痒意袭来,可是又舍不得放下到了嘴边的蜜露,纠结着纠结着就眼睁睁地看着蜜露撒了自己一裙子。

宜笑和照雪赶紧给她换衣服,“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谁敢说阿姊的坏话!”卢奕穿了一件蓝色小衫,称得皮肤更加粉嫩,他胖乎乎的身体跑起来像个球滚到了卢意婵脚边。

卢意婵将他抱到膝上,“奔奔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该大哥考察你功课吗?”

“哎呦......”卢奕对着手指,头一点一点地,“大哥脸好黑,吓得我话都不敢说,大哥就让我走了。”

卢奂平时虽严肃,却不严厉,卢意婵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卢奕扭过头睁着大眼睛看她,“啵”地一声,吐了一个泡泡。

卢意婵感觉自己被喷到了口水,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阿姊我要去找阿苍玩儿。”

“去吧,阿苍在院子里。”卢意婵放下卢奕,他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卢意婵单手托腮,有气无力地问道:“宜笑,你说大哥什么时候允许我出门啊?”

“宜笑如何知道,而且郎主也没有提过这事儿了。”

“那大哥一直没有提,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宜笑没有作答,低头站在一边。

“算了,我此生就此了了吧。”卢意婵哀怨地倒在了榻上。

“三娘!”照雪笑着走了进来,“夫人刚才派人来告知,让您准备准备明日跟着宋夫人走一趟呢。”

“怎么了?”

“前几日宋公不是正式任命中书令了吗,本来那些送礼恭贺的人已经摩拳擦掌势要踏破宋府的门槛,可惜三娘你猜怎么着?”照雪卖着关子,不等卢意婵说话,又继续开口,“宋公直接闭门谢客了!可是让那些人傻了眼哟!”

卢意婵木木地点点头。

照雪一下更来劲了,“结果那刘家也算绝了,坚持送礼去,而且不说是送给宋公的,只说是送给宋郎君养伤的。而且呀......”照雪眯了一下眼睛,“连着好几天都送,每次都是刘娘子亲自送上门。哎,就是那个刘娘子。”

宜笑见她说得起劲,赶紧给她递上一杯水。照雪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然后人家每天这么不辞幸劳地往宋府赶,宋公是依然无动于衷,可是宋夫人是个软心肠的,见刘娘子这么奔波,也不能没点表示啊,虽然人家宋夫人也不见得待见她殷勤,但还是说请她明儿个到宋府坐坐呢。”

卢意婵做沉思状,然后点头,“可是......关我何事?”

“这可就关你的事儿了。”照雪忽然负手弯腰,把脸凑到卢意婵面前,“宋郎君说了,既然叫上刘娘子来做客,干脆也叫上卢三娘吧,否则刘娘子一个人多寂寞啊。”

宜笑噗嗤一笑,“三娘,你这下可是有机会出门了哦。”

“我想出门是想去东市逛逛,去河边走走,不是想去见那刘饰玉呀!”卢意婵差点绝倒,扔了榻上一个隐囊①,“要是去和刘饰玉打交道,我宁愿不出去呢!照雪你去回了大嫂,就说我身体不适。”

“可是......”照雪有些犹豫,“宋郎君说在府内没意思,提议明儿去渭水之滨呀,三娘真的不打算去吗?”

“这......”卢意婵正如照雪所料地犹豫了,渭水之滨呀,可是在长安城外呀,想卢奂和邱娘这样的性格,是不指望他们能拖家带口去城外溜达溜达了,所以这难以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是去还是不去呢?

“三娘啊。”宜笑见卢意婵脸都纠结成一团了,赶紧帮她解脱,“都知道那刘娘子最是喜欢攀附权贵了,她还能为难你吗?至于你呢,到时候就只管陪着宋......夫人。”

“也对哦。”卢意婵摸摸下巴,“难道我还怕了刘饰玉不成。”

卢意婵说服了自己,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起床了,刚穿戴好,侍从就进来通报说宋夫人亲自过来接了,卢意婵一下受宠若惊,赶紧准备出门,此时邱娘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三娘,可不要麻烦了宋夫人呀,本来你大哥还在生气,是不同意你随宋夫人出去的,是我好说歹说才让他点头的,你要是再有过失,可就彻底惹恼了你大哥了。”

“嗯嗯,知道了。”卢意婵一心往外走,邱娘还在不停地嘱咐着。

直到出了门,见到宋府的马车,邱娘才闭了嘴。

卢意婵见宋景梵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手里依然杵着拐杖,邱娘赶紧叫人上去扶着,“大郎腿上还没好呢这是做什么呢。”

“卢夫人都出来哪还有我坐在车里的道理。”宋景梵向邱娘见了礼,又转身去扶宋夫人。

宋夫人笑得和熙,一下来就打量了卢意婵一番,“三娘可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卢意婵低着头做娇羞状,宋景梵却在一边笑得意味非明。

卢意婵小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阿娘的客套话你听着就好了,可别当真。”

卢意婵:“......”

“宋夫人真是太客气了。”邱娘走上去扶着宋夫人,“小姑顽劣得很,怕是要叨扰夫人了。”

“我和三娘的阿娘是什么交情,我是向来把三娘当做亲生女儿的。”宋夫人笑着看了卢意婵一眼,“我倒是愿意让三娘时时叨扰呢。”

“那儿就不打扰了,宋夫人赶紧上路吗,可别耽误了。”邱娘笑吟吟地说着。

卢意婵看了四周一眼,发现宋夫人似乎只带来了两辆马车,而且其中一辆明显是给侍女们坐的,“宋夫人只带了一辆车吗?”

“是呀,三娘不用担心,这马车宽敞得很,坐五六个人都不成问题的。”

“可是......”卢意婵瞟了宋景梵一眼,又瞟了马车一眼。

“不碍事的。”宋夫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这老婆子坐在里面还怕别人说什么吗?而且本来就跟着一堆人了,再分两辆马车也是太繁琐了。”

宋夫人都这么说了卢意婵也无话可说,她看了一眼邱娘,见她也神色如常没有一点意见的样子,便硬着头皮上了车,宜笑和照雪立即坐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卢意婵坐在宋夫人旁边,与宋景梵面对面坐着,他今日非常安静,除了宋夫人问他话,他几乎就没开过口。

一路上与宋夫人闲聊,时间倒是过得很快,只是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卢意婵有些疑惑,“这就到了?”

“还早着呢。”宋夫人掀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这是在刘府外面,大郎你下去接一下刘娘子。”

宋景梵眼皮都没抬一下,“阿娘我腿疼。”

“赶紧给我下去,刚才也没见你叽歪一下。”

宋景梵不情不愿地下了车,可是好一会儿外面都没有动静。

卢意婵耐不住性子将帘子掀开一个小缝,却正好看见刘饰玉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

车里的卢意婵和车外的宋景梵都震了一震,这刘饰玉是把全部身家都戴到了自己身上吗?

卢意婵数了一下,她头上戴了三支金钗一支碧玉钗,脖子上挂了一串珍珠链子,当她抖抖袖子与宋景梵见礼时,卢意婵还瞥见了她手腕上戴了一对金手钏和一对玉镯子。“啧啧,真是有钱人的做派呐”卢意婵心里暗叹。

刘饰玉看见宋府只来了一辆马车,心中不由窃喜,对着宋景梵笑得更甜了。宋景梵不禁怀疑自己今天跟来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时间紧急,刘娘子快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