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迭戈,你挡在我了。”

诺丁山推了推程迭戈的背。

但,纹丝不动。

诺丁山皱眉:“程迭戈,你把鞋还给我。”

话音干落,刚刚被程迭戈拿走的那只鞋就落在了诺丁山脚边位置,然后她听到程迭戈和她说了这样的话。

“诺诺,穿上你的鞋,回房间,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看,回到房间之后洗澡,换上我喜欢的睡衣,乖乖在沙发看电视,我保证在十一点整点新闻之前你会看到我。”

诺丁山从程迭戈说话语气中嗅到了不寻常的状态,刚刚开口想问怎么了。

一声枪响。

那颗子弹从程迭戈的耳边擦过。

诺丁山尖叫了起来:程——迭——戈——

和她尖叫差不多同步的是金属物在撞击到墙之后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比她刚刚的欢呼还要来得清脆。

诺丁山在程迭戈的背后探出半个身位。

她看到了拿着枪的荣骏,荣骏手里那把枪的枪口正对着程迭戈。

第64章晋江独家发表(曼彻斯特)

诺丁山知道荣骏有枪,那把枪精致得就像是一个艺术品,“它漂亮得让人都不忍心让它和杀戮联系在一起了。”荣骏如是的描述着那把手枪。“那你带着它干什么?”诺丁山好奇的问。“不知道,我看它漂亮就从朋友手中要来了,我想也许我会用它来修理我看不顺眼的人。”荣骏半带着开玩笑性质和她说。

此时此刻,那把漂亮得就像是艺术品的枪枪口正对着程迭戈,延伸到房间的六节楼梯横在荣骏和程迭戈中间,荣骏站在楼梯右边程迭戈站在楼梯左边,诺丁山被程迭戈单手挡在他背后,诺丁山探过半个身位去看荣骏。

悬挂在楼梯上方的照明很清楚的刻画着荣骏脸上的表情,和他脸上的表情同样的还有指向程迭戈黑黝黝的枪口,一样的冷冽不带任何情感。

黑黝黝的枪口已经打出了一发子弹,只要…

诺丁山心里一抖,本能间身体想去越过程迭戈,她刚刚一动就听到来自于程迭戈如是的叱喝。

“诺丁山,耳朵聋了吗?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把鞋穿上,马上!回去!头也不要回。”

诺丁山摇头,拼命的摇头。

就像是在背后长眼睛似的:“诺丁山你给我听好,前天晚上已经让我够丢脸了,你还想让我再丢脸一次吗?”

现场一触即发,就仿佛谁再说一句话枪口就会射出子弹一样。

诺丁山迅速冷静了下来,穿好鞋越过程迭戈,一步一步朝着楼梯走去,背后的程迭戈距离她越来越远荣骏距离她越来越近,脸距离荣骏枪口约一英尺半的距离,脚步停顿了下来,她低声说:阿骏,不光程迭戈的事情,是我自己来找他…

话还没有说全,诺丁山就听到了来自于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声音“滚!”“*”前者为荣骏所说,后者为程迭戈所说。

诺丁山没有再说话,脚踩在第一个台阶,身体越过那两个人形成的平衡线,脚踩在第二个台阶时诺丁山听到了来自于右边冷冷的笑声。

冷冷的笑声之后,荣骏说:

“不要把我出现在这里当成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当你决定来找程迭戈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的心里已经出局了,即使我再怎么喜欢你我是我原则也只能让我到此为止,记得那时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手上的这把枪是为了教训让我看不顺眼的人。”

“像这样的你应该得到的是扫地出门这样的结果,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每一样游戏都有它的规则和底线,可程迭戈好像违背了这种规则,而你,让我们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傻子,我认为违反游戏规则的人应该得到教训和惩罚。”

“诺丁山,细想一下,你还真的活得就像是一只寄生虫,而程迭戈,从此时此刻起,你只是那位四岁时被带到我家的孤儿,你也不配再叫我阿骏。”

低头,诺丁山脚踩在了第三个台阶上。

走完六个台阶,诺丁山打开了门,然后按照程迭戈说的那样洗澡换上睡衣,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间漫长得让诺丁山心力绞碎,陆续从外面传来了些许打斗的声音。

枪声响起,连着响起一声两声三声——

诺丁山从沙发上冲了起来,卷到房间前,打开房间门,看清楚站在门前的那道背影时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程迭戈没事!

第四声枪响,诺丁山顺着枪声看到了工地上若干照明熄灭,荣骏开着车,子弹是从车里射出来,第五声枪声响起,距离车子最近的照明被子弹击灭。

之后,枪声没有再响起,车子扬长而去。

一些在赶夜工的工人因为枪声纷纷来到了这片区域,赶到这里的工人们在程迭戈的示意下迅速离开。

然后,他转过头来和她笑,荣骏落在他嘴角的那一拳一定很重,导致他在笑的时候嘴角弧度有点别扭。

站在门后,诺丁山也开始笑,是那种不敢大声笑出声音来的大笑,那笑容让她的胸腔一震一震的,很疼很麻,但也欣慰。

她就这样冲了过去,六节楼梯她就只用了两步,之后,身体重重撞在了程迭戈怀里。

借着灯光诺丁山看到程迭戈的脸有几处挂彩的地方,从他身上衣服遭受到的破坏程度看显然程迭戈一直处于挨打的份。

可听听这位先生都还和她说了些什么?“我没有给他让你心疼的机会,他一根头发也没有受到伤害。”“我给了他急次往我脸上揍的机会,我知道荣骏从小就嫉妒我这张脸,我的脸挂了一点彩的话这样才可以打发他,嗯,现在程迭戈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帅了。”

“诺诺,你做得不对,而我也不对,所以就当这是我们做错事情所要付出的代价。”

诺丁山点头。

找来了药,程迭戈在诺丁山的坚持下乖乖坐到沙发上,一一给程迭戈受伤的地方擦完药,药放回了卫生箱,诺丁山坐在不动。

“程迭戈,你以后不要太讨厌我。”半垂着眼睛她说着。

即使知道再过不久之后,程迭戈会很讨厌很讨厌她,可这刻诺丁山还是希望着程迭戈不要太过于讨厌她,不用继续爱她只要少讨厌她她就满足了。

不知道底细的男人把她的头压在他肩膀上,说:“诺丁山不是寄生虫。”

“我还可以和你保证的是,等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关于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会变成了荣骏口中的‘我的女友和她前男友旧情复燃之后把我给甩了,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大生气了,那个女人配不上我’”

凌晨,一些从外面投射过来的光透过了百叶窗照进了那个不大的空间里,简单的木板把空间格局隔成了小型客厅,房间,厨房,浴室。

小型客厅摆放着办公桌,办公桌上的一些东西都掉落在了地上,笔筒折尺样板等等等,和这些混在一起的还有眼镜,距离眼镜最近地方的是女性的胸衣,办公椅被往后拉出一段距离,办公椅上搁在女性的黑色蕾丝,较为有经验的人从这些东西上大约猜出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些什么。

顺着搁在沙发一边的男性拖鞋还可以猜出那对情不自禁的男女一定从办公桌上辗转到了他们的房间。

此时此刻,房间里有男女均匀的呼吸声,房间周遭还有若有若无男女间留下来的情动气息。

夜再深一点,房间响起了细碎的声响,那是有人在穿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来之后有女人在细细的诉说着。

“程迭戈,以后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以后我也不会结婚不会要孩子,但你可以,我怎么舍得让你变得和我一样,程迭戈我会在距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每天为你祈祷,用我的方式祝福你,你可以幸福,可以快乐,也可以…”

就像是大滴的雨水掉落在地上,就像是雨林里充沛的露珠从枝叶滑落激起的声响,谁的泪珠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着,一滴接着一滴,就像是那断掉线的珍珠项链。

声已不成声,可仍旧固执的持续着,眷恋,虔诚,卑微,感恩:

“程迭戈你也可以去爱别的女人,就像是忘了小狐狸喜欢上了诺丁山一样,我想出现在程迭戈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一定是无比美好,我会那样祝福你的,然后…”

泪水来得太狂太凶导致低低诉说的女人声音呜咽,如冬夜里的那场磅礴大雨。

“然后终于,你也像别的男人一样,有了幸福完美的家了,我会远远的偷偷的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永远。”

泣不成声中。

“程迭戈,你好帅。”

程迭戈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诺丁山这个女人又!又流口水了!!

摸了摸胸前那块,程迭戈猜测昨晚诺丁山留的口水一定特别多,手下意识间一捞,又是空空如也。

厨房里传来碟子磕碰到的声音,他的拖鞋整整齐齐摆在一起,她把他的拖鞋捡回来了,程迭戈记得他昨晚在客厅遗落掉了一只拖鞋。

经过客厅时程迭戈目光下意识间落在办公桌桌面上,他昨晚就在那里进入了她的,她昨晚看着特别的诱人,诱人到他等不及,她已经把他昨晚一股脑扫落在地上的物件一一收拾好了,一切整整齐齐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迭戈抚着头,他有点无法把自己和昨晚的自己联系在一起,记得昨晚他的猛浪把她逗得又哭又叫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腔,上面还残留着她昨晚一记又一记捶打在上面的力道,柔柔的软软的让他的节奏动作更为凶狠,甚至于,甚至于舍不得让自己离开她,就那样彼此连接在一起的身体辗转到了床上,抗议无果之后就她只能乖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腿紧紧的缠住他他一动她就咬他,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呵,导致于他顾不得那只掉落掉的鞋子。

一块硬板就把厨房和客厅隔离了起来,梳洗完之后程迭戈靠着厨房门框抱着胳膊看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围裙的带子松松拦腰系着,纤腰不盈一握。

现在距离上班时间就只有二十分钟,程迭戈走了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动作停顿了下来,诺丁山低头看环住自己腰的手,几秒之后再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情,程迭戈一直恋恋不忘儿时的生活,程迭戈在北京长大,所以她今天给他弄了京式早点,诺丁山以前工作的餐厅有一位是北京厨师,几天前她还特意打电话向他请教,她今天给他弄了小米粥和酸菜包。

“我就只会做这两样。”诺丁山心里很遗憾,时间太短了她就只学到了这两样。

回应她的是他的唇轻轻去触碰她的鬓发:诺诺这两样就已经够了。

诺丁山没有再动,任凭着他的唇从她的鬓发上移动着来到她的耳边,任凭着他的唇瓣在触碰了她的耳垂之后一点点的含住。

后面的那道气息微乱诺丁山挣了挣身体,轻声说着程迭戈你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也没有继续刚刚的动作,片刻:“诺诺把早班机改成晚班机,到时我送你到机场去,嗯?”

“不行!”诺丁山转过身来面对着程迭戈。

“要不改成中午?”就像是孩子般的讨价还价:“中午我可以抽出点时间送你到机场去。”

诺丁山板着一张脸。

微微弯下腰他仔细的在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之后“好吧。”无可奈何的说着,手拧了拧她脸颊以此表示抗议。

七点二十分,诺丁山坐在程迭戈对面看着他把早餐一丁点不剩的吃掉,七点二十五分诺丁山为程迭戈扣上工作纽扣,今天他需要完成一个至关重要的工程,把安全帽交到他手上,频频叮嘱“小心点。”

“我知道。”接过她手中的安全帽,另外的手拿起她搁在一边的行李袋,行李袋上有程迭戈为克莱儿挑选的礼物。

七点三十分,诺丁山跟在程迭戈身后离开。

手和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已经关闭上的门板移开,跟着程迭戈走下楼梯,楼梯下的空地上停着两辆车,一辆是来接程迭戈,一辆是送诺丁山到曼彻斯特机场去。

把安全帽交给他助手,把诺丁山的行李袋放进了后车厢盖上了后车厢车盖,程迭戈回头,手掌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也许程迭戈那时想亲她可碍于他助手在一边,于是诺丁山踮起脚,主动献上自己的唇。

绵长的吻过后他为她打开车门。

诺丁山坐上车,程迭戈的手机响了起来,诺丁山拉下车窗玻璃,脸对着程迭戈手也对着程迭戈,恋恋不舍的挥手。

程迭戈交代完了他司机开车小心点之后头附到她面前,说“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诺丁山点头。

“代我和克莱儿问好,告诉克莱儿我最晚下下个周末去看她。”不知道离别在即的男人语气轻松。

诺丁山再点头。

车子向前滑行,程迭戈接起他的电话,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和她挥手,车子再往前滑行一点程迭戈背过身去接电话。

诺丁山贪婪的看着程迭戈的背影。

也许那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程迭戈一边接电话一边坐上车,车很快朝着反方向行驶,诺丁山探出头,在车子滑行中她和程迭戈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程迭戈的车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诺丁山关上了车窗。

这一天为十一月二号,这是诺丁山最后一次见到程迭戈。

第65章晋江独家发表(曼彻斯特)

十一月六号伦敦时间上午十一点程迭戈打给诺丁山的电话由一个陌生的男声接起,“你是谁。”程迭戈第一时间问。对方回答“我叫叶光中。”

叶光中是谁?

就像是听到程迭戈心里的疑惑一样对方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克莱儿的医生。”这样的提示让程迭戈隐隐约约记起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之前住nottinghill他曾经和诺丁山一起去见克莱儿,克莱儿常常挂在嘴里的叶医生,那天他也见到了那位叶医生,那是一位长相斯文的华裔青年。

“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随之程迭戈问,透过电话彼端所传来的讯息较为可以确定的是那位叶医生是在类似于医院接听的电话。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过十分钟再打来。”那位如是说。

十分钟过去,程迭戈再一次拨通诺丁山的电话,这一次是诺丁山本人接的电话,从诺丁山口中程迭戈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诺丁山的确在医院里。

“没事,我就消化不良。”她低声说着。

说完之后她很匆忙的挂断电话,那一刻程迭戈真的以为诺丁山是因为消化不良才去的医院。

而十一月六号上午打的这通电话为程迭戈最后一次听到了诺丁山的声音,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十一月九号,程迭戈让朱美宝给他订了十一月十号中午从曼彻斯特前往柏林的机票,他连续三天打给诺丁山的电话一律被转到留言信箱里,程迭戈昨天联系到了克莱儿,在电话里克莱儿告诉他诺诺没事说诺诺方便了自然会给他打电话,今天早上程迭戈再一次联系了克莱儿,电话里克莱儿支支吾吾的语言让程迭戈心里产生了怀疑,在程迭戈的一再追问下克莱儿又说了一件事情,说诺诺需要想清楚一件事情,想清楚了诺诺自然会联系他。

十一月十号上午八点程迭戈接到了那位叶光中医生给他的电话,电话中叶光中让他回家一趟,正好程迭戈也需要回家拿护照,程迭戈十点钟回到家里,他意外的在他家里看到了一个人:荣骏。

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荣骏给出了这样的解释:克莱尔的那位叶医生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等他,说是要告诉他一些关于诺丁山的事情。

“我在这位老兄的声音和话语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所以我就来了。”荣骏极具嘲弄的语气:“希望是我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么我想我心里会比较舒服一点。”

这天出现在程迭戈面前的荣骏眼窝深陷。

十点半,穿着深色外套的华裔青年在佣人的引导下来到了程迭戈和荣骏面前,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包。

深色外套还有紧紧被他握在手上的黑色文件包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不速之客。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停留该名不速之客就进行了自我介绍:“我叫叶光中,在伦敦的时候曾经是克莱儿的医生,因为克莱儿我认识了诺丁山,对于那对姐妹我很同情,后来在我的建议之下诺丁山把克莱儿从伦敦转到德国,之后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诺丁山会在节日时间给我邮礼物,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而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代表我的新婚妻子向二位表达歉意。”

说到这里叶光中顿了顿,然后弯下腰,做出鞠躬动作。

这位据称为叶光中的男人的行为此时此刻看在程迭戈眼里是极为无厘头,无厘头到程迭戈感觉到心里冒出了一阵阵烦躁。

“我对你的新婚妻子不敢兴趣。”程迭戈不耐烦的挥手:“不是说会带来诺丁山消息吗?麻烦你长话短说,我要赶飞机。”

男人不慌不忙从黑色文件袋里拿出若干文件,那些东西一一被摊在了桌上,这下程迭戈觉得更为的不耐烦了,倒是荣骏饶有兴趣朝着摊满文件的桌子上靠近了过去。

叶光中看着他,指着那些文件继续刚刚的说话语气:“事情发生得太忽然,我怕二位怀疑我说的话,所以我把一些可以证明我刚刚说的话的东西都带来了。”

这位真是!到底想表达些什么?程迭戈串了上去拽住了叶光中,这男主是典型的瘦竹竿,也不知道是程迭戈用的力道大,还是这个男人太瘦的缘故他居然一下子就把他提了起来。

提着他:“叶光中医生,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这还是程迭戈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理由下这么无礼的对待一个人。

“程…程先生,我刚刚口中的新婚妻子,新婚妻子的名字就叫做…诺丁山。”被提起来的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宛如有人在程迭戈身体最为薄弱的环节所在来了一记重拳,就那么重重的一击,属于他身体里的所有力气被瞬间抽走。

后退,踉跄,手一松,程迭戈看着叶光中皱眉。

没有任何的缓冲时间,叶光中还在喋喋不休着:“那天你打电话时我陪着诺丁山在妇产科医院,你挂断电话的五分钟之后医生确定了她怀孕的消息,一个月零三天,孩子是我的,一夜.情的产物,那天我和她都喝醉了,醒来之后我们很有默契的选择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看来现在不可以了。”喋喋不休的嘴还在继续说着:“确认怀孕之后经过一天的考虑我们决定结婚,我信奉基督教我尊重每一个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新生命,而诺丁山也无意让打掉孩子,登记注册完成婚礼也就一天时间,关于诺丁山和你们两位之间的事情她在结婚之前告诉我,我理解她现阶段没有勇气来到二位特别是程先生面前,现在作为诺丁山的丈夫还有孩子的爸爸我觉得我有必要到这里来和二位说清楚。”

再深深一鞠躬:“请二位原谅她。”

程迭戈冷冷的看着叶光中,这个男人谎话连篇,这个男人说的那些话简直漏洞百出,这个男人不知所云且荒唐得离谱。

“带着你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从我家里马上离开。”程迭戈对着这位不速之客下达了逐客令。

叶光中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