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程迭戈那句加重口音的“滚”刚刚落下,自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荣骏忽然说“诺丁山真的结婚了。”

程迭戈去看荣骏,荣骏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桌面上,他嘴里在重复着他刚刚说的话“诺丁山真的结婚了。”

程迭戈朝着那些文件靠近,赫然映入他眼前的是诺丁山披着婚纱的照片,极为简单的教堂里她挽着叶光中的手。

可笑!这个世界人人都可以拍婚纱照,手指挑开了几张婚纱照,他看到了那张填有诺丁山名字的怀孕化验单,拨开怀孕化验单他还看到了像模像样的结婚证书。

但凡能证明一对男女夫妻关系的证件一应齐全,深深吁出一口气程迭戈把那些文件收拾好,他让叶光中离开。

叶光中离开之后荣骏也离开了,那时候荣骏的表情看在程迭戈眼里就仿佛诺丁山真的和一位叫做叶光中的男人结婚似的。

他和他说:“叶光中我认识,这个人比你我和你都还要早认识诺丁山,最开始知道他我还暗地里把他当成我的情敌,我想,如果你看到诺丁山和克莱儿还有叶光中的相处模式时我想你也许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说完他笑,笑容苍白。

他还和做出那样的假设“以后会不会变成那样,属于程迭戈和荣骏关于对诺丁山那个女人的回忆会停留在类似于糟糕、鄙视、唾弃、噩梦这些词汇上,又或者是连想也不愿意去想,因为那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而我最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是忘记她。”

“程迭戈,遗忘是对于诺丁山最好的惩罚,这样惩罚还可以有利身心,未来我还会爱上别的姑娘,这个姑娘一定比她可爱,比她美丽比她善良。”

荣骏离开之后程迭戈把那些文件一一收好。

十月十一号,程迭戈通过几种渠道确认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诺丁山真的和叶光中结婚,所有官方出具的证明都充分肯定了那两个人成为了一种在法律框架里得到法律保护、世人祝福的男女关系,而开出那张怀孕化验单的妇产科医生在英国被誉为最有诚信的人。

十月十二号,程迭戈把电话打到了一位英国议员的手机上,几个小时之后,诺丁山和叶光中的结婚消息再一次被证实。

诺丁山和叶光中真的结婚了,他们甚至有简单的婚礼,他还看到了那场婚礼的录像带,出席婚礼的就只有十几位嘉宾,在那十几位嘉宾中有张妙丽还有克莱儿。

新娘的脸被薄薄的白纱所遮挡住看不清楚表情,而新郎就像是他所阐述的状态一样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导致于他的脸部表情有些的茫然无措,不过在茫然无措中也有淡淡的喜悦,那喜悦也许究竟是初为人父还是初为人夫不得而知,而克莱儿脸上的眼泪却是真实的,沿着她眼眶从她布满褶皱的脸淌下,那眼泪无不在诉说着一个小姑娘对于自己姐姐出嫁的不舍。

看起来很像一回事,程迭戈想。

十一月十三号,程迭戈从曼彻斯特来到柏林,他找到了克莱儿,不仅克莱儿在张妙丽也在,程迭戈想他的状态一定不太好,他的状态不好也许就呈现在他脸部表情上,所以他的脸部表情都把那位小姑娘吓坏了,小姑娘都躲到了张妙丽背后去了。

程迭戈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半张脸偷偷的从张妙丽背后看他的克莱儿,而张妙丽则是一脸的平静。

数分钟对峙之后,程迭戈耐着性子:“克莱儿,我们谈谈。”

再过数分钟之后,克莱儿从张妙丽背后走了出来,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的面前,在程迭戈的要求下张妙丽撤退。

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所在,程迭戈和克莱儿并肩坐在长椅上,他和那位假装镇定的小姑娘说:“我想听真话,诺丁山现在在哪里?”

“真话是诺诺已经结婚了,诺诺现在和叶医生去了阿根廷见他的家人,诺诺说那里空气好她要在那里生宝宝。”克莱儿回答了他这么一大串。

程迭戈忽然觉得他好像是被克莱儿的外貌给误导了,其实那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用她的状态让他不由自主的把她当成了大人。

他想他没有必要用谈来充当和这位心智比一般孩子都要低的小姑娘说话形式,小姑娘们一般都不经吓。

“克莱儿,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诺诺从我这里那走了一亿,我想以现在的情况我可以告她涉嫌诈骗,如果不好好回答我的话,我绝对可以以畏罪潜逃这样的罪名通缉她。”程迭戈用很凶的口气着告诉那位小姑娘。

“你胡说八道。”小姑娘很气愤的模样:“诺诺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而且…诺诺要那么多钱干什…”

克莱儿结结巴巴的口气让程迭戈十分不耐烦,不耐烦得他伸手,他用类似于锁喉的动作把克莱儿单手按在了长椅上:“诺丁山现在在哪里?”

有人在他的背后说话。

“还不明白吗?诺诺从小就被遗弃,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一个孩子在健全的家庭长大的重要性,所以她选择嫁给了孩子的爸爸,程迭戈,我想诺诺之所以不敢去见你是有愧于你,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不可以否认的一点是——”

“——在你生命危在旦夕时她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

那是张妙丽在和他说话,而且说出了最让程迭戈觉得痛苦的事情,在他生命危在旦夕时她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

不不,诺丁山不是说了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吗?程迭戈听到自己喃喃自语说出。

“我和诺诺一起工作差不多两年时间,没有谁更了解诺诺骗人的本事,我想,诺诺的那些骗人的本事程先生也领教过了吧?为什么你还没有吸取到教训呢。”

手松开那个已经快要不能呼吸的小姑娘,程迭戈直起腰。

张妙丽还真的是一位可人儿,她的话很好的提醒了他,他都忘了诺丁山有多么会欺骗人了,多大的谎言她都敢编造,不久前在曼彻斯特机场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才多久,他就忘了她给他的教训。

夜幕降临,程迭戈走在柏林街头,这是柏林著名的红灯.区,他和街头小贩买了烟,付完钱烟贩问他想不想找点刺激的,程迭戈欣然答应。

之后的三天里程迭戈都在地下赌场度过,那真是应有尽有的好地方,*的美人儿源源不断的美酒,麻痹神经的音乐,让人肾上腺飙高的转盘,三天下来程迭戈赢了很多钱,在赌场赢钱对于程迭戈来说来并不是什么困难事情,十几岁荣慕明就暗地里带着他去见识他的那些地下娱乐场所,久而久之他也学了两下子。

呆在地下赌场的三天里程迭戈的好手气为他赢来了爆棚的人气,性.感的女郎们来到他面前做着大胆的暗示,他心情不好时会给筹码打发她们,心情好的时候手会搁在她们的臀部上惹得她们娇.喘连连。

“你看起来有点面熟。”这里最受男人们欢迎的钢管舞女郎来到他身边,这已经是程迭戈三天里听到的第四次一模一样的话了,这会程迭戈心情好,他反问小鸟依人般倚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像某个明星?”“你比任何明星都还要迷人。”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唇吐出了可爱的语言。

程迭戈大笑了起来,把自己抽剩下的半截烟递给了她,接过他的烟女人抽烟的姿态很美,美且风情万种,手一伸把她揽在了怀里。

那些人冲进赌场里时程迭戈正和那位钢管舞舞娘在角落里接吻,地下赌.场里那些炫目的设备被那些人一一砸碎,之后音乐被强行制止。

赌场负责人亲自出来解释,之后是清场,钢管舞舞娘在匆匆忙忙间塞给了程迭戈她的手机号“来找我。”“好的,宝贝。”

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她脸蛋上“趴”的一口,女郎一转身程迭戈就把那张名片揉成了一团丢掉。

之所以用众目睽睽来形容是因为突然闯进来的这些人对他形成了包围圈,程迭戈一看这架势就猜到了谁的手笔,当地下赌场所有闲杂人等一一退散之后不出所料的程迭戈看到了荣慕明,一脸铁青的荣慕明。

现场就只剩下了程迭戈和荣慕明,程迭戈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站在那里,有人提来一桶水,那一桶水就这样朝着他劈头盖脸泼过来,程迭戈一动也不动,一叠报纸朝着他的脸摔了过来,报纸跌落于他的脚下。

程迭戈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样一则消息:荣氏企业的海上娱乐城工程出现了重大工程事故,其中两位当场死亡,一位重伤现在依然处于昏迷中,更有数百人受到了程度不同的伤及。

报纸附带着死者生前的照片还有死者家属泪流满面的脸,缓缓的程迭戈弯下腰捡起报纸,他清楚的看到这则消息的产生日期:十一月十四号,以及另外一个醒目的标题,工程总负责人不知所踪。

黑色框架上有着两个年轻人的黑白照片,他们的生命终结于二十八岁和三十岁,二十八岁的那位他十几天前还参加他的庆生会,那天他还透露出等工程完成之后要和自己女友举行婚礼。

握着报纸的手力道越来越大,最终手指穿透了报纸,良久,挺直腰,说:我会为这次事件负责。

荣慕明扬起手,手掌狠狠摔在他的脸上。

那个巴掌过后,好像挨打的人是荣慕明一样,程迭戈看到属于荣慕明的眼眶里泛着泪光。

低下头,不忍心看。

从喉咙里艰巨的挤出:对不起,爸爸。

离开赌场时程迭戈在那面镜子上看到自己的模样:就像灵魂被忽然抽掉只剩下还算有点看头的博物馆蜡像。

忽然,程迭戈想起了荣骏和他说的那句话:“遗忘是对于诺丁山最好的惩罚,这样还可以有利身心,未来,我还会爱上别的姑娘,这个姑娘一定比她可爱,比她美丽比她善良。”

二零一二年圣诞节是荣骏最后一次见到程迭戈,他们和往年一样回到澳门过圣诞,荣甄缺席,她给他们发来了一段她在非洲大草原的视频,她领养几只斑马,视频里的荣甄黑了,黑又瘦,不过精神还不错,她在草原上和斑马赛跑。

视频是秦越给她拍摄的。

程迭戈看起来精神也不错的样子,关于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工程事故所带来的阴霾还有若干残留在他眼底。

在那场工程事故中程迭戈呈现出了他身为的责任人态度,在极短的时间里程迭戈取得死者家属的谅解,他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开承认自己的失职,与此同时他发函给荣氏集团的每一位董事表示自己不恋战,他和每一位董事表示他将把未来的去留权交到他们手上,事故发生一个礼拜后,董事会对于程迭戈的去留进行了投票,半数以上的人投了让程迭戈留任票。

平安夜,荣骏和程迭戈依然是派对上最受关注的两个人,就像是很多次在圣诞派对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荣骏和程迭戈的口风一致对外,他们很好展现出挚友,最佳拍档的那种状态。

“有没有在拍拖啊?”长辈们老生常谈,“程迭戈,世伯在问你问题呢。”荣骏把皮球丢给了程迭戈。“sorry,我最近太忙没有时间拍拖,阿骏倒是有点时间。”程迭戈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把皮球还回给了他。

这就是荣骏和程迭戈,关于那位叫做诺丁山的女孩他和他都没有提起过,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那个举枪决裂的夜晚,就好像他们已经把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一样。

圣诞夜,荣骏和程迭戈作为澳门政府的特邀嘉宾来到了威尼斯表演馆和几千位学生交流。

半个小时交流会结束之后,在学生们的一致要求下荣骏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上台表演,当然,他也把程迭戈拉下水了,要他表演行但程迭戈也得上台来点什么。

荣骏给学生们带来了小提琴独奏,荣骏完成了表演之后程迭戈上台。

程迭戈上台让女学生们疯狂尖叫,那天程迭戈穿着修身的深色礼服,发型用发胶修饰出了中欧骑士们会在参加舞会时的复古发式,在舞台背景的衬托下就像是从黑暗森林里走出来的王子。

很久以后荣骏再想起这个圣诞夜时才恍然明白,原来,在程迭戈的那段朗诵中已经在和他下达着战书:关于隐藏在黑暗里所看不见的罪与罚。

圣诞夜,程迭戈站在威尼斯表演馆台上,用让人沉醉的嗓音,朗诵:

如果我问你艺术,你可能会提出艺术书籍中的粗浅论调。

有关于米开朗斯基,你知道得很多,他的满腔政治热情,与教皇相交莫逆,耽于性..爱,你对他很清楚吧。

但你连西斯汀教堂的气味也不曾嗅到!你未曾站在那儿,昂首眺望天花板上的名画吧?可是我见过。

你年轻彪悍,我如果和你谈论战争,你会向我大抛莎士比亚,朗诵“共赴战场,亲爱的朋友”

但你从未亲临战场,未试过把挚亲的头拥入怀里,看着他她吸着最后一口气,凝望着你,垂死向你求助。

但你从未亲临战场,未试过把挚亲的头拥入怀里,看着他她吸着最后一口气,凝望着你,垂死向你求助。

第66章 轩尼诗恋人.番

我生于一九九七,在我的出身年份里英国发生了大事件,前威尔士王妃戴安娜遭遇车祸身亡,这位备受英国人民喜欢的杰出女性终结于一九九千八月三十一日,这一年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缅怀她,这一年很多英国人为他们刚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戴安娜,我就是其中的一位戴安娜。

我叫戴安娜,与英国已故王妃同名,我今年刚刚年满十六岁,是那种来自于上层阶级典型的伦敦女孩,衣着时髦,注重仪表有较强的优越感和鲜明的意识形态。

我的母亲是一名医生我的父亲是一位红酒商人,用他们职业来匹配的话很显然他们的得分很低,医生需要具备着最为理智的头脑,而红酒商人在向他客户面前需要对各类西方罗曼史有一定的认知,能在应景的场所中侃侃而谈。

从父亲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上我可以确认他们曾经很相爱,六岁时我们到乡下去度假,在他们接吻时我好奇的站在一边观察,父亲伸出一只手把我的脸转到另外一边,那个吻长得让我的注意力被草地上的小虫子所吸引,那个时候他们在我眼里是最相爱的男女,就像是童话故事的男女主人公一样,永远幸福。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他们变得很少说话,渐渐的他们只在节日时间才接吻,那种接吻方式看在我眼里更像是应付式的。

有人说我早熟,不不,我一点也不那么认为,我只是比较敏感一点,那些敏感我想是寂寞所导致,我的父亲母亲可是大忙人,陪着我的是一任又一任的保姆,刚刚混熟保姆们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

我十二岁这年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好上了,即使他和那个女人的恋情只维持了一个月,可父亲的行为让母亲伤透了心,在情感方面女性大多数都是弱者,这是我从父亲母亲身上看到的。

母亲一度向父亲提出离婚,最终没有获得父亲的同意,之后母亲成为了一名无国界医生,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理解她所以在她每次打电话给我时我都主动的逗她开心,我用一种较为好的精神状态让母亲觉得我的生活过得还可以,我知道母亲会向父亲妥协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她舍不得我。

母亲离开之后父亲这才开始去学习当一名好的丈夫好的父亲,可已经晚了,一些阴影已经形成而且随着成长日益巩固,我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母亲不在时父亲把那位女人带进家里,甚至于带进他和母亲的房间里,那女人□□。

父亲是成功的红酒商人,凭着风度翩翩的仪表以及信手拈来的经典桥段他比他的同行赚到了更多的钱,我生活优渥,即使学习成绩平平可那些贵族学校还是对我敞开了怀抱,我的周围都是和我差不多的男孩女孩,聚在一起时我们很少谈论功课,我们更喜欢谈论时下的时髦话题然后表达自己的看法,以此来突出自己的教养,当然我们也本着娱乐至上的精神对着那些明星球星名人的私生活评头论足。

追星也是我们生活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自然我们追逐的是一些较为优质的偶像,一般被我们所热捧的偶像要具备有悦人的面孔,没有不良嗜好,在公共场合上要有很强的语言能力这样条件。

我不追星,因为我知道在这些人光鲜亮丽的背后也和普通人一样蹲马桶时会玩手机,手机玩得太入迷了会忘了洗手,然后直接去拿炸薯条塞进嘴里,他们睡觉时也许会打呼噜会放屁,会随地吐痰会抠鼻,更有者会因为在醉醺醺时做出各种贻笑大方的糗事,所以我对于那些明星球星们兴致缺缺。

和我相反的是和我走得比较近的妮可,妮可是一位狂热的追星分子,在她喜欢的德国球星格策被拍到在球场广告牌后面尿尿时她迅速抛弃了他,妮可最近狂热的迷上了一位亚洲男人,她到处疯狂搜寻他的资料和图片,她拿着那位的图片诅咒发毒誓:这次不会再移情别恋了,她要永远爱他永远追随他。

妮可迷恋的亚洲男人叫做“jude”女孩子们眼中新一代的英伦情人,为了让这位“jude”更具迷人她们还给他取了一个外号。

“轩尼诗恋人”?没错,就是轩尼诗恋人!不过让我感到十分讶异的是一些媒体也认可了这样的称号,这看在我眼里是一件较为意外的事情,要知道英国人对于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没有多少的好感度。

这位女孩子口中的轩尼诗恋人我数次听说过,不过就像之前被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各类英伦情人一样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一天,无所事事的周末中午,我被妮可的喋喋不休给弄烦了,她对着她的手机屏嘴里叫着jude在犯着花痴。

你吵到我了,我和妮可说。

这位澳洲妞压根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她甚至于还和我推销起她的新.欢,她说戴安娜你也会被他迷住的,jude和谁都不一样。

艹,这位每次都这么说。

妮可强行把她的手机赛到我手中,刚刚在欧美市场开放的s4s手机3.5英寸手机屏上定额着一位年轻男人的脸,年轻男人站在爬满常青藤的围墙下,安静的微笑着,日光落在他眼底,清澈明亮,年轻男人眼神和他的微笑一样安静,安静中有透露着坚定,就好像在和注视着他每一个人传达着美好和向往。

我沉醉于他的眼眸底下,相信了妮可的那句话:你也会被他迷住的,jude和谁都不一样。

jude中文名字叫做程迭戈,位于伦敦市中心的那座白金汉宫让很多的英国女孩在心里或多或少的潜藏着关于王子公主的梦,即使两位王子长相差强人意,但不妨碍梦在她们的心底里发酵。

程迭戈是我心中的王子。

认识程迭戈这一年时我十五岁,十五岁这年我做了和妮可一模一样的事情,我疯狂的收集关于程迭戈所有资料以及讯息,遗憾的是我能获得的讯息很少,更多的都是那种可以刊登到官网去的讯息,关于提及这个男人的私生活除了几章校园照片,还有数张他从便利店走出来的模糊影像,而这些渐渐的无法满足我了。

我想,我肯定比妮可还要疯狂,每个晚上我一闭上眼睛就幻想着和他的各种各样的邂逅以及相爱,我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遇见他,可事实上我一次也没有遇见过他,即使我去了一些他会潜在出现的地方。

当梦来到了鼎盛时期时我做了一件蠢事,我雇佣了私家侦探拍到他若干照片,我把照片公开在自己的私人社交网上,我说我成功的实行了对程迭戈二十四小时全程跟踪,我想这样一来程迭戈就会注意到我,我还想象着他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我为此得意洋洋着。

事实上,我的所作所为的确引起了程迭戈的注意,不过出现在我面前不是他而是他的律师,从他律师警告我的口气可以看出来我好像惹恼了程迭戈,律师还联系到了我的父亲母亲,他们从千里迢迢的地方赶到了伦敦。

对于我的行为父亲母亲表现出了极大的自责,他们觉得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们长期忽视了我。

我的行为没有让我见到程迭戈,倒是让母亲回到伦敦,父亲也推掉了不少生意,他们在经过一夜深谈之后决定要重新建立彼此之间的夫妻关系。

而我也因为这样的行为收到了一张为时一百四十个小时的社区服务令,我没有为此后悔,因为我通过那些私家侦探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关于程迭戈在私生活上的事情:不带女孩子回家过夜不和女孩子到酒店开.房、不和同性朋友保持暧昧关系、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偶尔假期时会出海、有时候会把车沿着西伦敦区开、会用一个下午时间呆在图书馆、不逛夜店偶尔会逛书店、偶尔会去看一场音乐会或者去看球、适当的时间和朋友们聚会、从不乱丢垃圾。

这让我更喜欢他了!我的心事也被母亲看了出来,她和我说,戴安娜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让自己变成一位上进的女孩,好男人们都会被积极向上的姑娘们所吸引。

我觉得母亲说得很有道理,收拾好心情我开始给自己安排一份极为健康的时间表,我一边履行社会服务令一边学习,用另外一种方式关注着程迭戈,但随着程迭戈更多时间都呆在曼彻斯特我能得到他的消息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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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二年夏天,程迭戈被拍到了连续和一位女孩在一起约会的照片,那位女孩是曼彻斯特电视台的实习主播,就像是很多粉丝总是无法接受自己偶像恋爱消息一样我漠视这些照片的存在,我和自己说程迭戈和那位女孩子是普通朋友关系。

初秋,我迎来了自己十六岁生日,取得父亲母亲同意我从伦敦来到曼彻斯特,我只是想见程迭戈一面想和他分享我十六岁生日,在我的感觉中会花一个下午呆在图书馆里的人应该有着很温柔的心。

在父亲朋友的帮助我很早就来到老特拉福德vip停车处,来之前我得到确切消息知道程迭戈今晚会出现在老特拉福德的贵宾席上,我涂着母亲送给我的枚红色口红带着我自己制造的蛋糕。

我足足等了程迭戈四个钟头,终于我看到程迭戈的车子开进了停车场,激动之余我做了很多疯狂粉丝会做的事情冲了上去拦住他的车,我展开手。

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孩浇灭了我一腔的热情,即使和程迭戈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喜欢和追逐已经让他在我心里变成了很亲近的人,知道程迭戈会一口流利的中文我还学习中文,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对着程迭戈喊:程迭戈我从伦敦特意来到这里看你,程迭戈今天是我生日,我叫戴安娜你能和我说一声戴安娜生日快乐吗?

程迭戈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他一个劲儿朝着我做出快走开的手势,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孩不停在和程迭戈说话,这样的情景看在我眼里就变成了那样,程迭戈一定是听了女孩的话才会这样无情。

我拿着本来是想带给程迭戈的蛋糕朝着女孩方向扔去,这样的结果导致我被请到保安室,在保安室里我偷偷拿走了一把水果刀逃了出来,那时我的倔强劲犯了我非得见程迭戈一面不可,而且是单独见面,很快的保全人员就找到了我,我拿着刀搁在自己手腕上和保全人员谈判,我得见程迭戈一面。

老特拉福德是曼彻斯特的名片,我相信这些人会满足我,如我所料到的那样他们给程迭戈打电话。

我终于见到了程迭戈,我用水果刀获得了和程迭戈单独见面的机会,刀还搁在我手腕上,我们隔着大约有三英尺距离,我先表达了雇用私家侦探对于程迭戈二十四小时跟踪的抱歉。

他用我所热爱的嗓音说他没有把那些放在心里。

“程迭戈,我爱你。”我说着,这句中文我说得流利极了。

“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你的爱从哪里来?”他淡淡说着。

我和程迭戈说起去年那个上午发生的事情,我用很多美丽的语言来描绘那刻的心情,就好像手机屏上的程迭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一样。

“这样就爱上了?就凭一张图片?”

我点头,为了强调我对他的喜欢我一再点头而且我背出了关于他的所以资料,他看了我一会说:“我想那应该不算爱,你只是被图片中的我所吸引,就像是男孩子们也会轻而易举的被屏幕上美丽的女孩子所吸引。”

“我不追星。”我回答着并且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那说看看,我身上有什么特征吸引到你。”

我顿时哑口无言,之后我呐呐回答:“很多很多。”

他拿下我手上的水果刀,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我,就好像想从我眼底里看出我所说的很多很多究竟是指什么,我心里有小小的清楚,我其实更多的是被程迭戈英俊的脸蛋以及那种美好气质所吸引,对于这个男人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我急得都哭了起来,因为焦急因为气恼,我哭着和他说“程迭戈,反正我知道我爱你,我就是知道。”

递给了我咖色的手帕,他和我说“我理解的爱不应该是单凭一张图片。”

“那你理解中的爱情应该是怎么样的。”我拿着手帕擦拭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