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恩公教诲。”

沐小鱼说:“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少年说:“我叫曹双,我娘亲病了,我去赌场想要碰运气,结果输了银子,我给不了银子,所以才逃出来,如果不是恩公相救,我的命就没有了。”

原来这曹双竟然和自己的遭遇一样。沐小鱼心里动了怜悯之心,她取出荷包想要摸银子,想了想,全部丢给了曹双:“你拿着,去给你娘亲看病吧!不要赌了。那赌坊都是骗人的。”

曹双接过荷包,拱拱手,转身就走。

沐小鱼对金兀啄说:“原来你这个人并不是毫无心肝的。”

“我为人如何不要你评价。你只记得你要完成的任务。”

金兀啄转身飘然离去。

瞪着他的背影,沐小鱼嘟起嘴巴,白了他一眼:“成天摆出一张臭脸像人家欠了你的银子,装模作样给谁看呀!”

金兀啄路过一家赌坊,忽然瞧见了那曹双的影子,他蹙起眉头。沐小鱼给他影子是让他去医治母亲的,他怎么又回到赌坊了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反感欺骗沐小鱼的人。

他背负着手跟在曹双的身后,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曹双将沐小鱼给他的荷包里的银子全部倒腾出来:“小爷爷我又杀回来了,这次翻个够本!”顺手将那荷包扔在了角落里。

金兀啄弯腰,将荷包捡拾起来,轻轻放入怀里。

一会功夫,曹双的银子又输没了,这一次他没有刚才那么幸运了,想溜的时候被人强行按住:“别走啊,你上回欠的赌债还没还呢!”

“别,别,各位大爷,我,我回家取银子去。”

“少在这里吹嘘,你家还有什么银子,除开你病怏怏的老娘以外你家早已家徒四壁。留下他的手,砍了。”

12. 第12章 初入宫闱

金兀啄这次没有去劝阻,任由他们将曹双的手强行按在了桌台上,雪亮的砍刀已经高高举了起来…

“等一等!”只见从赌坊外走出来几个人,穿着华丽,腰带上绣着“曹”字样。为首的那个人上去问:“你是曹双吗?”

“你是谁,我没欠你的赌债。”曹双有些惊恐。心想自己今日是走了什么霉运了,都来找自己讨债吗?

那为首的人说:“放心,我们不是来讨债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曹双。”

那人点点头,拿出银子“啪”地扔在了桌子上:“这是我们家少爷欠的赌债,还了。”

少爷?

大家都愣住了,谁都知道曹双是小瘪三,什么时候成了少爷了?

曹双见这伙人器宇不凡,顿时顺水推舟:“是啊是啊,我是少爷,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敢剁本少爷的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那人将曹双领了出去。

金兀啄像影子一样悄然跟随,作为暗卫宫的首领,他的嗅觉比常人更为灵敏,他已经嗅到了一缕奇异之处。市井小瘪三怎么眨眼间会成为曹家的少爷?

那个曹字用金线绣的,天底下只有皇后娘娘的娘家曹家人有此气魄。曹禀已经被人打死了,这个曹双是曹家的什么人呢?

凡是和东魏皇家有关系的,他都会于暗中留意。因为重大机密往往藏于微不足道的小事里。

那人将曹双带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说:“我是曹府管家,你是我们曹老爷的公子,但我们还要做滴血认亲。”

曹双猛然想起来,十岁那年娘亲曾带自己去认过爹,但连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人拿棍子赶了出来。

时过境迁,曹家的人怎么这个时候来认自己了?

金兀啄心里吃惊,原来这个曹双竟然是曹智的另外一个儿子?

他在随身带着的小簿子上写了一笔,记下了曹双这个人物。这才转身悄然离去。

沐小鱼很发愁,自己该怎么潜入宫里去呢?

敏儿正好走来,问:“师姐,今日我们练习什么武功?”

看到他,她眼神一亮,怎么忘记了,敏儿是后宫里的小太监,他一定有办法可以让自己混入后宫里去:“喂,敏儿,师姐今日请你吃大餐。”

看着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师姐,敏儿心里不禁发毛:“师姐,你有话请直说,不用对我如此客气,我不习惯。”

“难道我平时对你不客气吗?”沐小鱼有些不高兴。

“客气没有,脾气倒常有。”

“你真的是找死,竟然敢如此和师姐说话!”沐小鱼大怒,举起手里的小木棒,抽在敏儿的小腿肚子上,抽得他蹦起来三丈高。

“师姐,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敏儿苦着脸求饶。

“知道错了就好,给你一个机会,带我入宫。”

敏儿一愣:“入宫,又要去偷东西?”

“不是啦,我要入宫去做宫女,或者随便什么人都行,你想办法。”

敏儿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你忽然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沐小鱼看到敏儿阴沉下来的脸,感觉奇怪,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这臭小子变脸会如此可怖呢?太冷酷了。

“关你什么事?不想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她非要和他对着干不可。

敏儿是绝顶聪明的人,早已将沐小鱼的脾气了解得清清楚楚。如果她不告诉你,你非问个究竟她更加不会告诉你。

只能慢慢去套她的话,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藏着什么猫腻。“师姐吩咐下来的事情,师弟一定会办好。这个事情就包在敏儿的身上。”

“敏儿!”远远的,走来一位穿着红衣的少女,正是丘宝宝。她走来挽着敏儿:“今儿晚上街市有花灯看呢,陪大师姐去看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师姐挽着敏儿,沐小鱼的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大师姐相邀,敏儿怎么好推拒呢?小鱼师姐,不如你也一起去吧!”敏儿目光热切地看着沐小鱼,和她逛花灯才有意思。

丘宝宝不等沐小鱼回答,说:“师妹有蓝敛玉师兄相邀呢,我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走,师弟,大师姐请你吃红烧狮子头去。”说完她就强行拽着敏儿离开。

目送他们远去,沐小鱼嘟囔着:“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和一个小太监逛花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鼻子酸溜溜的,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真是的,这是什么样的莫名其妙的情感?

在原地伫立了片刻,鬼使神差的,她又跟了上去。

如果那个师弟敢对大师姐献殷勤,自己绝饶不了他。

丘宝宝拽着敏儿的胳膊,在人丛中穿梭着:“师弟,你看哪个花灯好看,师姐给你买下来送给你。”

灯火下,师弟那张脸真的是俊美飞扬,真想在他的俊脸上揪一把。

敏儿却有些心神不宁,他几次回头张望,仿佛想要在人群里找到那个他放不下的女孩身影,可是每次都没有找到。

算了,她怎么会跟着来呢?没心没肺的家伙,还以为自己是小太监呢!她一定和大师兄在一起,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呢?

他不禁苦笑起来。

此刻沐小鱼正混在人群里,人流太多她失去了方向感,小师弟和大师姐到底去哪里了?难不成发现自己将自己甩了吗?

她在人群里奋力寻找,不留神撞在一锦衣男子身上,那男人回头一看,顿时色迷迷地笑了:“小美女,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这么多人都遇见了。”

那锦衣男子是金兀术。今日他也带着随从在这里逛花灯,顺便瞧瞧东魏的美女。满街都是庸脂俗粉,他正觉得扫兴了,没有想到沐小鱼自己撞了过来。

见到他就烦!沐小鱼连和他搭话的兴趣都没有,转身想要闪人,金兀术使了一个眼色,随从们包抄上来,将可怜的沐小鱼“网”住了。

“相请不如偶遇,美人儿,不如随本王回驿馆吧!”金兀术油腻腻的大手摸了过来,沐小鱼毫不客气“啪”地打掉:“请你自重。”

“自重?你装什么蒜呢?没准就是待在这里等着本王带你走的,说吧,开个什么价才肯跟本王走?”对于金兀术来说,他以为天底下就没有他买不到的女人。

沐小鱼心里翻涌起一丝厌恶,喝道:“你嘴里乱七八糟地叫什么,再不让开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

金兀术说:“看来你还真不识好歹。我可告诉你,这东魏京城迟早是我们南辽国的领地,攀上我南辽国太子是你的福分,来人呀,将这小姑娘给本王绑了带走。”

沐小鱼不等他说完,从袖口里飞出一柄刀,架在了金兀术的脖子上:“我看你还敢不敢绑本姑娘?****到姑奶奶头上来了,我看你才是不想蹦跶了。”

忽然,一道青色的影子如鬼魅一样飘了过来,将那刀弹飞了。将金兀术从沐小鱼的掌握中救了下来。

沐小鱼一看,心里不禁一叹,又是金兀啄。她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此人的对手。

金兀术大嚷:“竟然敢行刺本王,你们还愣着干嘛,将她给本王绑了带回驿馆。”

“皇兄不可。”金兀啄护在沐小鱼身前,微微俯身:“沐小鱼是我们暗卫宫的人。是自己人。”

金兀术脸色阴沉沉地:“我管你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怎么,皇弟,你敢和本太子作对吗?”

“皇兄,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这里是东魏的京城,沐小鱼又是东魏人士,若瞧见我们南辽国的人在这里抢他们的女人,必然会闹出大乱子来。请皇兄三思。”

金兀术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有人慢慢围上来了。南辽国和东魏交战了几次,东魏子民对南辽国的人早已充满敌意。

虽然美女也重要,但总不如自己的安全重要。

金兀术悻悻地瞪了沐小鱼一眼:“不识抬举的小东西,本王记得你了。我们走。”

他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金兀啄待他们走远,冷冰冰地对沐小鱼说:“我皇兄****如命,你自己小心。”

沐小鱼没好气地说:“我看你们南辽国的人根本就是一群野蛮人,居然敢拦路抢女人。这可是东魏京城,你们想胡作非为就可以胡作非为吗?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个狗太子若敢再打我的主意,本姑娘不会饶了他。”

“闭嘴,他是我皇兄!”

“你若护着他,我连你一起杀了。”

金兀啄撇撇嘴:“就你那几下子,能逃得了性命再说吧!”

忽然,沐小鱼眼尖,瞧见了大师姐和敏儿在前面看花灯,她丢下金兀啄,急忙飞奔过去。

“敏儿,大师姐…”她脆脆的声音飘响起来。

金兀啄瞧着她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内心一片怅然…

其实沐小鱼说得没有错,虽然南辽国的国力日益强盛,但文明之风并没有跟上,当街抢强民女这样愚不可及的事情也只有横蛮的太子才做得出来。

只是,他能如何呢?他不过是地位卑下的普通王子,离皇权中心差距太远,纵然满腹经纶文武双全,他也不得不替太子殿下做牛做马。

有时候,人出身时,命运就已经注定。

他回到驿馆时,见太子殿下正搂着几个****女子海吃胡喝,觑见他进来了,对他说:“皇弟,那个女孩子…你在三日内让她洗好了躺到我的床榻上去。”

“皇兄,她是替我们南辽国办事的人…”

金兀术阴沉地说:“有银子还怕找不到替我们南辽国办事的人吗?怎么,皇弟,你是想违背本王的命令吗?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的性命是本王救下来的。本王能救你,也能随时要你的命。”

沉默了片刻,金兀啄俯下头,低低地说:“皇弟知道,皇弟会听命的。”

他慢慢转身,不想让人瞧见眼眸里的悲凉。他不是一个会流露情绪的人,但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他担心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为什么,自己却要做伤害她的事情?

走到户外,他仰脸看着天空中那轮淡淡的玄月,俊美的脸颊上浮现隐约的哀伤,如水流淌。

沐小鱼,我该怎么救你?

饶是他江湖经验丰富,此刻也全身颤栗毫无办法应对。

他敏感地察觉,内心有一缕他所陌生的情愫在暗自滋长。或许终身得不到,但,他也想要倾尽全力去保护。他抚摸着沐小鱼的那枚荷包,仿佛,那里还藏着她手指的暖暖余温。

慕容敏注视着曹双,这个愣头少年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花好说:“皇上,舅父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请您封他一个护卫的职位也算宽慰舅父的心吧!”表面说的谦恭,其实摆明了就是讨官,不给也得给!

慕容敏脸色阴沉沉的,答应吧,就违背了当初曾和曹家的约定,不许曹家人入朝为官。不答应吧,又不近人情,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慕容敏问曹双:“你会不会武功?”

曹双摇摇头头。

“可识字?”

曹双还是摇头。

“那你会什么?”

“我会赌钱…”

什么?皇后花好脸一沉,狠狠挖了这个捡来的表弟一眼。真是一个扶不上墙壁的烂泥巴。

没有想到慕容乾却马上恩准了:“果然有才,朕就封你为皇家二等护卫。”

吃喝玩乐赌博成性的人想来也不会成什么大器。就封他一个小职务好了,也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待慕容乾离开以后,花好对曹双说:“表弟,你以后可要小心行事,不要真的只知道赌钱。让皇上脸上无光。”

曹双说:“娘娘,如果我不是说我喜欢赌钱,皇上还不会给我这个护卫当呢!皇上根本就不想封我们曹家人的官,难道皇后娘娘你没有看出来吗?”

曹双入宫前,曹智曾对他说,有什么话可以尽管对娘娘提出来,娘娘只有曹家一门亲戚了,自然会给予提携。

他自小在市井中混迹,什么样的脸色没看过,早已懂得如何看人说话。

花好撇撇嘴:“他敢!表弟,你就安心当你的护卫,只要不出岔子,本宫一定会让皇上给你尽快升迁。”

“多谢娘娘的眷顾。”曹双“咚”地一声给表姐磕头,这个头磕得可真够响亮的。

前几日,他从赌坊中被人带入了曹家,经过滴血认亲以后确定是曹智的儿子,顿时体会了一把从麻雀变凤凰的感觉。他不仅成为富家子弟,而且还要入宫做官。因为体会过底层生活的不易,他对富贵名利更加充满了渴望,一旦握到手里就绝不放手。

曹智将他唤入书房里,将皇后的身世统统告知了他,叮嘱他在皇上身边一定要小心行事。他顿时就明白了,皇上和皇后是面和心不合的,虽然皇上暂时不会得罪皇后娘娘,但皇上内心肯定是不会情愿封曹家人官职。所以曹双隐瞒了自己会看书识字,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小混混。果然歪打正着。

回到曹府,曹智喜滋滋地看着儿子身上的那块刻金腰牌。曹家什么都不缺,就缺做官的人!曹双却说:“爹,您别高兴得太早,皇上表面上对我们曹家恩宠有加,我看他内心对我们防备很深。”

曹智满不在乎地说:“爹也知道,不过如今皇后娘娘身怀龙胎,他也奈何不得。”

“爹,这天下是皇上的,皇上如今只是忌讳我们知道皇家的秘密,才待我们客气,一旦他羽翼丰满必然会下狠心杀我们全家灭口,皇后娘娘…他想废想立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怀有龙种,我看他也未必会有所怜惜。”

曹智看着这个捡来的儿子,这个儿子到更像自己,心思缜密,头脑冷静。

他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曹双说:“做事就要做狠,我们曹家虽然没有兵权但是我们有的是银子,不如向南辽国示好,请他们届时助我们一臂之力…”他阴狠地说:“推翻慕容皇朝…爹你去当皇上。”如果爹当了皇上,那将来这个天下也是自己的了。他打起了如意算盘。

“大胆,难道你不知道说这些话是要灭九族的吗?”曹智气得浑身哆嗦起来。

“爹,他慕容敏本来也不应该是东魏的皇帝,现在既然血统都乱了,谁当皇帝还不是一样,咱要反就反到底!”曹双越说越猖狂。

“放肆!”曹智扬手给了曹双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这种话如果你以后敢再说,我一定要你的小命。”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捂着自己的脸,曹双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爹,胆小如鼠,若不是看在你能让我过好日子的份上,我才不会认你呢!

金兀术包下了**********一间最大的房间,召了很多****女子,可是天天和她们厮混在一起,他也觉得腻了。都是想法子讨好自己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新鲜感觉的呢?他忽然想起了花灯会上撞见了自己的沐小鱼。那个女孩还颇有几分意思。

他命人找来金兀啄,一顿训斥:“皇弟,如今你连本太子的命令都不听了吗?本太子不是吩咐了你让你将那个沐小鱼给带来吗?人呢?”

金兀啄屈辱地俯身禀报:“沐小鱼有任务在身…”

“混账!”金兀术一脚踢在皇弟膝盖上:“反了你,真是贱种,如果当初不是本太子保了你,你早就死了。如今让你办这个事情都办不了。还留你何用?”

他拔出剑来,对准了金兀啄的心窝。看着那森森剑尖金兀啄的心里冰凉一片。那痛苦的回忆像电流一样在脑海里掠过——

“打死这个贱种。”三个皇子围着金兀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金兀啄抱头蹲在地上。在病榻上的娘亲叮嘱他,若其他兄弟们欺负他切记一定要忍。不可以发生冲突,否则性命难保。

皇上一共有五位皇子,个个血统高贵,唯独他的母亲是一位下贱的宫廷仆妇。只是因为皇上有一日喝了鹿血不慎走错了路,将那仆妇拉到草丛里乱来,就这样有了自己。虽然他也是皇子,但在众人看来简直是一个笑话,皇上也根本不爱这个孩子。

拳头如雨一般砸落在他身上,他的鼻孔里流出了鲜红的血,视线也渐渐模糊了,他想自己也许会被活活打死了吧,他悲哀地想,即使死了,除开病怏怏的母亲,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心疼他。他的命比草芥更加不如。

“住手!”太子殿下来了。

尊卑有序,太子的命令没人敢不听。太子亲手将金兀啄扶了起来,又横视了那三个皇子一眼:“你们真想闹出人命让父王责罚吗?你们听好了,以后金兀啄就是我的人,你们谁和他过不起,就是跟本太子过不去。”

13. 第13章 弦外之音

金兀啄诧异地注视着太子,平素他和自己的关系疏远,怎么今日竟然为自己出头呢?

不仅如此,金兀术还将他邀入太子宫品茶,谈天。那以后,金兀啄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太子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金兀啄也渐渐明白了太子的用心。金兀术虽然是太子,但其他皇子势力也不弱,若想稳固地位当然需要有帮手。而金兀啄母亲身份地位卑微,金兀啄予皇位肯定没有非分之想,拉拢他自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金兀啄是懂得感恩的人,若没有太子殿下的“照顾”也许他早已死于众皇子之手了。

如今,宫里的情势也发生了变化,四皇子在一起骑马中马失前蹄从此半身不遂,五皇子病死,如今能够和太子殿下争权的也不过是皇二子金兀詹。而有金兀啄在身边保护,太子殿下多次化险为夷。即使是这样,在太子殿下的眼里,金兀啄依然只是一枚可以移动的棋子而已。

虽然厌倦了宫廷争斗,但为了让母亲能够安享晚年,金兀啄只得屈辱跟随昏庸****无能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曾经承诺,他日他若登基,一定放金兀啄离开皇宫,携母亲隐居乡间。一草一木,一月一花,是历经风浪的金兀啄此刻最想要的幸福。

金兀啄缓缓闭上眼:“皇兄,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你要杀就杀,就当我还给你。”

金兀术阴冷的目光扫视着金兀啄,不,还不能杀死他,他是可用的棋子,自己还没有登基,大权未稳,身边需要人帮助自己。

金兀术收回剑,阴森地说:“皇弟,本太子不想做事做得太绝,你也跟随本太子办事办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就饶你不死,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娘亲在深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