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死残废。

他嘴角一扯,真的说的一点都没错。

腰间还有一点银子,是他给风天涯买完香膏后剩下的。将这些银子全数扔给老鸨,像青楼这样的地方,人最是势利,也最是识时务。只要有钱,不管来者高矮胖瘦,疤瘌癞子,全部一视同仁。

“大爷,姑娘都在这,你尽情挑吧。”

燕孤鸣只抬头随意看了一眼,从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里,挑了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

老鸨冲那女子一笑,“香怜,还不快把大爷请进屋子服侍。”

那名唤香怜的女子迎向燕孤鸣,青葱玉指揽住他的胳膊。

“大爷,我们走吧。”

燕孤鸣将手抽出来,“带路。”

香怜一愣,随即眉目带笑,冲燕孤鸣道,“香怜冒犯,大爷见谅,这边请……”

燕孤鸣随她来到一间屋子。

房间不大,也谈不上华贵,只有张大床,一张桌子,几张圆椅。大红的帐子遮在床上,铺散到地面。

香怜关好门,来到燕孤鸣身边,轻声道。

“大爷,让奴家为你宽衣。”

燕孤鸣侧头看了她一眼,香怜个子很矮,还不及他肩膀,她仰着头望他,眼睛里满是风情。

燕孤鸣手臂一弯,将她拦腰提起。

“啊……”香怜吓了一跳,紧紧抱住燕孤鸣的胳膊。

燕孤鸣将人放到床上,倾身上去。

香怜伸出手,在旁边轻轻一拉,大红的帐子放下,将两人全全包在里面。

油灯还没有熄,淡淡的光从帐子外面透进来,映在香怜的脸上,红通通的。

第十七章

“大爷,你这般急……”

香怜手上轻柔,想解开燕孤鸣的腰带。动作之间,她碰到他手臂内侧,坚硬冰冷的触感。

“大爷,先将这兵器摘了吧,奴家怕。”

燕孤鸣眼神淡淡。

“脱衣服。”

香怜看着他。

她风尘里摸爬滚打七八年,见到的男人不计其数。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江湖人,因为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江湖气,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江湖人都要浓。

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他蓬勃的身体,沧桑的气息,还有那张冷峻风霜的脸,对于香怜这种风尘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香怜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燕孤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香怜本是个靠身子吃饭的人,可在这样冷漠的眼神下,她竟觉得有些羞耻。

她脱掉自己的衣裳,娇小的身体在燕孤鸣的面前暴露无遗。香怜伸出手,想去解燕孤鸣的腰带。

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燕孤鸣已经俯□子。

“啊……”

香怜浑身一抖,燕孤鸣手臂一揽,将她腰身稍稍提起,张口覆在她酥软的胸脯上。

“啊……”胸上一湿,香怜两腿发抖,勾住燕孤鸣。

燕孤鸣将眼睛闭起来,不看她的脸。

他将这娇小的女人揽在怀里,舔舐她的胸,操控她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大爷……大爷……”

香怜放肆地叫出来,她双手颤抖地去解燕孤鸣的腰带。

燕孤鸣呼吸沉稳,属于男人独特的阳刚气息,随他每一次吞吐,铺刮在香怜柔嫩的皮肤上。

香怜双腿发抖,下面湿成一片。

她难以抑制,喊出声来。

“啊……哎呦——”

可就在这时,燕孤鸣突然停下了。

香怜摸着他的脸,不住地喘息。

“大爷……”

“谁让你这么叫的。”

他话语清冷,香怜闻声一抖。

燕孤鸣:“谁允许叫这两个字。”

香怜看着他,“大爷?”她叫什么了?

燕孤鸣睁开眼睛,香怜擦着胭脂的媚脸映入眼帘。

他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

“大爷?”

燕孤鸣坐起身。

“将衣服穿上吧。”

香怜靠近他,“大爷,可是香怜服侍的不好,让大爷不满意了……”

燕孤鸣站起身,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

门口,夜风袭过,吹散了浓浓的胭脂味。

燕孤鸣将冷风吸进肺腑,头脑渐渐清楚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晃晃头,仿佛要将闲碎的心思摇离脑海。

抬头,看看天空。

一轮冷冷的月亮遥挂天际。

燕孤鸣头低着,脚步不由自主向城外走。

他在镇外的馄饨摊前驻足,此时馄饨摊上没有多少客人了,老板坐在长凳上,闲在一边。

燕孤鸣看着他们不久前坐的座位。

好像被挪动了,同之前有着细微的差别。

“这位兄台,夜深露重,为何干站在这里。”

燕孤鸣回头。

卿士樾月下带笑,“不如由不才在下做东,请兄台一杯酒如何。”

燕孤鸣没见过卿士樾,可他记得他的声音。

“来。”

“哦?”卿士樾双手负于身后,“兄台如此轻信于人,不怕我动手脚么。”

燕孤鸣:“你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要我的命。”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风也停了。

不知何时,馄饨摊的老板倒在座位上,他没有流血,但是燕孤鸣知道他死了。

馄饨摊上其他的客人均站起身,一共只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冷冷地看着燕孤鸣。

“呵。”燕孤鸣冷笑一声。

“高人有备,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卿士樾缓道:“中原人才济济,卿某愚笨连失两局,此番若再不尽心,必然全败而归。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台见谅。”

燕孤鸣:“你说你连失两局。”

卿士樾:“惭愧。”

燕孤鸣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轻轻自语。

“好……她胜了那局便好……”

心中牵挂已放下,燕孤鸣手臂微微一震,袖剑在月色下映出一道冷光。

“来吧。”

馄饨摊内的四人一齐攻上!

四人的兵器都是弯刀,行的路数也差不多,应是同出一门。

燕孤鸣一剑抵挡对方四人,略处下风。可他并未放弃。

这四人虽是联手进攻,可是燕孤鸣却看出他们的配合并不算默契,很多地方还有所缺陷。

燕孤鸣身上带着零零碎碎的伤痕,他以防守为先,集中精力找寻他们四人的破绽。

这样处于下风的迎敌,在外人看来已是一切注定。只有燕孤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到真正断气的一刻,他永远不会放弃。

一人见久攻不下,心里一急,刀锋直砍燕孤鸣的断臂!

这样突然的一击,破坏了四人攻守相辅的阵势,让其他三人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只有那么一瞬,燕孤鸣迎着刀锋向前,那弯刀的刀刃已经割进皮肉,可他去势不减,一剑刺穿那人的胸口!

这一剑过去,燕孤鸣没有丝毫停顿,他料到这一剑会震慑其他人,而他们短短的一愣,正是他的生机。

剑锋抽出,燕孤鸣压低身形,一记扫堂腿——

身旁的男子来不及反应,侧身倒下来,燕孤鸣手臂一弯,剑锋向上。男子直直地躺在了剑锋上,瞬时毙命。

一眨眼的功夫,四人只剩一半。

人少了一半,攻势自然也少了一半,燕孤鸣得了喘息时间,提气化劲,换守为攻!

剩下二人心惊不定,慌忙之间接招,一时竟呈败势!

燕孤鸣看出剩下的两人中有一名女子。

哦,是不是那个在山谷中伤了人的女人。

你不伤那人,风天涯也不会出手救他,不救他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燕孤鸣眼睛一眯,目露凶光。

他的剑法混乱无章,却又如同雨点一样,铺天盖地。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越是疼痛,他便越是兴奋。

“啊……”

即使以二打一,在一个杀到红眼的疯子面前,那二人还是节节败退。

就在女子性命危险之际,一道掌风从场外袭来,直逼燕孤鸣!

燕孤鸣脚下一停,侧身抵挡。

卿士樾一掌推出,便抽身回来。

一阵清风吹过,撩起燕孤鸣耳边的鬓发。

燕孤鸣站定,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看着卿士樾,沉声道出一字。

“来。”

“呵。”卿士樾笑了,他摆摆手,示意随从退到后面。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燕孤鸣:“取你命的人。”

卿士樾:“在下番疆卿士樾,见过兄台了。”

燕孤鸣冷笑一声,“何时搏命的人也要这般寒暄了。”

卿士樾缓道,“世间万物以性命最为宝贵,你我既然以命相搏,自然不能草率。”

燕孤鸣:“相杀无论何时都不算草率,来吧。”

卿士樾摇摇头。

“兄台,我刚刚站在局外,虽只是一名看客的身份,可对兄台强烈的斗意依旧感触深刻。”

“你身上有伤,却无丝毫的退意。而且,你的每一剑都有其自身的用途,经验武魄可见一斑。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卿士樾佩服。”

燕孤鸣:“闲话到此,动手吧。”

卿士樾停住了。

燕孤鸣一时有些疑惑,他谨慎地看着他。

“我不必动手。”

燕孤鸣心中一念忽闪而过。

“兄台,现在刮的是什么风。”

【下面那个是个用毒的高手,你身上本就有伤,毒药对你的作用会比对常人的大】

少女提醒的话语萦绕耳边。

燕孤鸣猛地睁大眼睛,毫无犹豫,一剑刺向卿士樾——!

奈何,终究晚了一步。

燕孤鸣膝上一软,跪在途中。

他头脑中昏昏沉沉,身上也开始发虚汗。

卿士樾走到他的面前。

“这样还没有晕过去,兄台果然非常人。”

燕孤鸣面色灰白,嘴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