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柳若仙纵身一跃,旋转身子翩然落下,衣袂翻飞的时候,银铃般的笑声在众人的耳边回荡,让人陶醉,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地看着台下所有人,周围的男子都想被她勾了魂一样,整个人呆呆的,连欢呼都忘记了。

周边的女子则一脸鄙夷,说她不要脸,我朝大冰块看了看,此时他懒懒地坐着,似乎在看好戏一样,一点都不为所动,这样的大美人他都不看多两眼?

她一点一点地朝冷佚走进,轻启朱唇,似乎对冷佚说着喃喃的情话,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但整座燕山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却无法听到柳若仙说什么?只看到她轻扭腰肢,梨涡浅笑,妖媚至极,即使我是女子,也心荡神驰。

冷佚的脸微红,似乎已经被她将魂魄勾走,只剩下一具躯壳,但到底是她迷惑了他,还是他迷惑了她?我等着看好戏。

| 左小末。,|狼笑卷三 狼笑虎跃

007他在等你

“冷侠士,可要悠着点,因为若仙害怕。”这时我终于听到那个若仙说什么了,那娇滴滴的哀求声,那杨柳般柔弱的身姿,眼波流转时那抹勾魂的眼神,真是我见犹怜,心驰神荡,任谁都不忍心将剑拔向她,周围的男人都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副心痒难当的样子,个个都恨不得扑上去。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冷佚是否能够这一关?我倒是很期待,我很想看看这个男人是否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我回眸再看了看冰块,但依然懒懒地坐着,似乎高台上正出演着精彩的戏,周围的人已经如痴如醉,而他却未入戏。

“不用鬼鬼祟祟看我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女人我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哪天你愿意,我就扛你回家洞房去。”最后那句话他贴近我的耳朵说,该死的是他那性感的唇瓣竟然趁机亲吻我的耳垂,酥酥麻麻,如柳枝轻拂,似有意又似无意。

我怒目而视,差点就在下面跟他打一场了,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轻薄我?偷偷抬头看看四周,大家双目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人儿,我狠狠瞪他一眼,他脸微红,眼睛佯装看天。

“那是当然,有哪个男人舍得对仙子般的人物狠心下手,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坐怀不乱的男人,我冷佚自然不是。”高台上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迷乱的眸子,与肆意而迷惑人心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让我忘却这是一场战斗,以为只是男女之间情意绵绵地调情,当他们的刀剑在笑声中如闪电般刺向对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谁也没有迷惑了谁。

柳若仙用的是一条软鞭,身子却如一条水蛇,柔软无骨,翻腾的身子随意而轻灵,竟然像一场极为艳丽的舞蹈,看得人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那裸露的双肩,随她飞扬的衣袖带给人极美的享受,让人屏住呼吸,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尤其低头时,那微微露出的乳沟,简直让下面的那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恨不得都跑上台去巫山云雨,蹂躏一番。

她身体的每一次转动都美到极致,但也包含着招招杀着,她的软鞭时而像一条火舌冲向他,时而像一条长蛇将他紧紧缠绕,微微的抖动但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旋转的鞭子如风雨雷电一起向人压来,稍稍躲避不及就会穿肉刮骨,甚是吓人。

我由刚开始看戏的轻松心情变得异常紧张,她的手每抖动一次,她邪魅的笑容绽放一次,我的心都会颤抖一次,她的笑容有毒,会荼毒所有的男子,我的心揪了一次又一次,是为场上那个冷血的男子担心吗?

但冷佚却依然气定神闲,似乎只是在观赏一场极为精彩的表演,嘴角轻笑依然,眉眼处的冷酷依旧,我知道她会输,我从他那冷酷无情的眸子就知道,当她不能迷惑他的时候,她注定失败。

有时我在想,冷佚这种男人心中是否会有情?他这一生会不会有一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里?我发现我很好奇,对这冷酷无情的男子很好奇,虽然他是如此讨厌我。

他一直没有进攻,只是在防守,但无论她的进攻多凌厉,多迅猛,无论她的进攻多出乎意料,他都轻松化解,没有丝毫的凌乱慌张,相反是那样的气定神闲,洒脱自如,似乎此时的战斗对他来说是一场游戏,他是猫,她只是老鼠,此时猫正戏弄着老鼠,等他玩腻了再一口将她吞掉,连骨头都不剩。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就腻了,我甚至都没有看出他是如何出手,她那条长鞭就已经断成两截,一头在她手里,一头已经凄惨地蜷缩在高台上,而他长剑已经抵住她的咽喉,台下的人都站了起来,没有人呼喊,似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在瞬间停止。

前面的人太高,我马上踩着椅子,因为心急,踩到椅子的边缘晃动着,冰块迅速勾出一脚,将我那摇摇欲坠的椅子勾住,然后继续看着台上,多余的话没说半句,他的反应怎么就那么快?

我抬眸向高台看去,此时寒光一闪,冷佚的手微动,我听到所有人终于大声惊呼,柳若仙那雪白的脖子,竟然有丝丝缕缕的血流下来,他的长剑沾了一点点血光,发出让人目眩的光芒,这男人果然竟然下得了手!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柳教主,谢谢承让,我这青龙剑一出鞘,必要饮血,虽然柳教主天姿国色,但剑不分男女,也不分美丑,得罪之处请多原谅。”他的声音虽然客气,但却带着揶揄,话音刚落,剑已进鞘,她的脸煞白,白的没有丝毫血色,而他脸笑意依然。

当她下台的时候,当他朝众人拱手之际,我竟然觉得他此刻就是一个王者,光华无人能及,我站了起来,他远远的站立着,目光深邃而幽远,似乎觉得他在看什么,似乎又觉得他什么都没有看,他的眼似乎装纳了世间万物,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装到,他似乎看到我的,但似乎我又完全被排除在他的世界外。

这种感觉很奇异。

当玄空对绝邪的时候,我竟然再也看不进去,我努力朝上面看过去,但我只看到高台上两条人影在翻飞,至于他们用了什么招式,我竟然全然不知,我整个脑袋空白一片。

周围的欢呼声不断响起,有精彩处时的喝彩,也有惊险处的恐惧大叫,刚开始我还能分辨得清清楚楚,但慢慢觉得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他们似乎已经离我很遥远。

“怎么了?”我的变化没有瞒过身旁的他,他低头看着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集中不了精神,脑子里总浮现他那双冷漠而飘渺的眸子,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然后所有声息都停了下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巍峨的高山,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

原来绝邪一掌重重打在玄空的胸膛上,玄空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坐下来,口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白如纸。

所有人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似的,这个玄空听说学武极有天分,得到少林一众高僧的栽培,就是想他以后能接替方正大师,成为武林至尊,想不到今日竟然败得如此惨,并且还要败在一个黑道邪魔之手,难道这武林的统治权就要落在绝邪的手里?

看着玄空被抬下去,所有人忘记了打赌的事情,也忘记了说笑,更没有了看戏的心情,他们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要维护武林正道的所有希望,现在全部落在游龙派的冷佚身上,所有名门正派的人都希望佚,能将这武林至尊的宝座一举夺下,但如果让他们知道此时站在台上的少年竟然是鬼煞门的头号杀手,不知道他们又怎么想?

但众人都是亲眼看着玄空是怎样被绝邪的掌风震飞,并且败得是如此狼狈,所以对冷佚的信心实在太小,都有点垂头丧气了,而黑道之人现在欢呼雷动,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现在似乎是一群被封印了千年的恶魔就快要重见天日一般,兴奋得手脚乱舞。

冰块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一定又是奇怪我的未卜先知。

“小夜,想不到还真的被你蒙对了,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哑口无言,原来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我是在猜,他怎么不想想我可能有异能呢?要不像刚才那样把我看成神仙,我也会很有成就感。

“想不到竟然被绝邪胜出,这武林肯定会再掀血雨腥风。”我听到身后一个老者感叹地说。

其实他说的没错,这名门正派坐镇整个武林上百年,哪会甘心就这样沦陷失守,即使绝邪登上了宝座,一样会经历一番杀戮,就看最后谁征服了谁,谁又被谁征服?

当绝邪与冷佚两人并立于高台上的时候,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明月高悬,篝火燃烧劈啪作响,清风迎面刮来,很是舒服,如此美好夜晚,这让人铭刻,我含笑看着高台,直到这一刻,我都坚定不移地相信冷佚会赢,绝邪会输。

“冰块,你觉得这一场仗谁会赢?”我碰了碰他,他含笑地回眸看我,竟是异常温柔,温柔得我不是很习惯。

“赢的当然是那个白衣少年。”他声音不大,但却异常肯定,我愕然地看着他,他凭什么判断冷佚一定会赢?

“为什么?”

“因为他眼里异于常人的冷漠与嗜血,因为他浑身散发的骇人的杀气。”他的话让我一愣,他眸光锐利地盯着在场的两个人,整个轮廓冷硬沉稳,脸上没有半丝的笑意,这个时候的他,如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一样,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

“绝邪会输,并且如小夜你所说的那样输得很惨。”他说了这一句话后微微一笑,双眼变得柔和,似乎刚才的锋芒只是一闪而过,只是我一时眼花,他唇角轻扬,注视着前方,但已经显得随意轻松,他跟我一样,都在看戏,谁胜谁负与我们何干?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高台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动起手来,两人甚至连客套话都没有说一句,果然干脆利落。

这一次无论是开始的突然,还是过程的精彩,竟然没有人叫一声,大家的眸光都锁定在高台上翻飞的两条人影,心随着他们的身体的跳跃而起伏不定。

绝邪擅长用弯刀,这几年死于他弯刀之人不计其数,所有人都以为弯刀十八式是他的致命杀着,但这两场比武他都是赤手空拳上来,因为他的蚀骨掌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领。

听说被此掌拍中胸口无任何掌印,但五脏六腑都全碎了,更不用说骨头,刚才玄空被他拍了一掌,估计他已经是手下留情,可能暂时不想与整个少林为敌,但如果用尽全力,玄空兴许刚才已经成了一堆软泥了。

绝邪身体轻灵,一出手已经狠毒辛辣,猛的一轮强攻,每次翻腾都连拍几掌,他掌风所到之处,一阵破裂倒地的声音,很是骇人。

冷佚并不与他正面对抗,身体在他的掌风中翻腾,不紧不慢,气若神闲,但每次身体跃起腾空却恰恰能避开他的掌风,他那凌厉的剑不时划出几朵漂亮的剑花,这时候他与其说与他进行生死之战,倒不如说是他的一场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台下之人为他捏了数把汗,心几乎都跳了出来,而他嘴角轻笑依然。

他那微翘的嘴角,让我觉得他还是一个观众,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冷眼看着绝邪独自在高台上上跳下蹿。

当绝邪双掌如雷电般向他劈来,他没有一丝慌乱,时而从他的脚下如一条泥鳅般滑过,时而翻腾几个跟斗已经落在他身后,然后无限同情地看着他,似乎绝邪也只是他玩弄的对象,我听到周围的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这一口气他们已经憋了好久好久。

绝邪的脸越来越红,估计已经是怒火攻心,他加快速度,掌风更是骇人,旁边的山石破碎,浓烟滚滚,附近的人都吓得往后退,一阵喧闹,但高台上的冷佚一如往昔,手指长剑,冷冷直立,没有任何损伤。

他唇间的冷冷的讥讽,让绝邪更是按耐不住,他的掌风虽然更是凌厉,但也有一丝凌乱,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当他身体的力气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但他的速度缓慢下来的时候,冷饮的长剑一定搁在他的脖子上,这已经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输赢只是时间问题。

我没有猜错,冰块也没有猜错,冷佚始终是冷漠而清醒,当绝邪手脚稍稍放缓,出现空子的时候,冷佚如伺机而动的猛虎,双眼发出骇人的寒光,将绝邪笼罩在一层骇人的剑光当中,惊呼骤起。伴随着几声惨叫,我跟着周围的人站了起来,冷佚那森然的长剑在灯火中散发让人心颤的血色,那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从他的剑上滴落下来,邪魅骇人。

绝邪的脖子上、手臂上,腿弯多处受伤,并且伤势较重,鲜血喷涌而出,一瞬间已经浸湿了长袍,他倒地如困兽般大叫,声音带着羞辱与不甘,而那个白衣少年已然傲然直立,眼神冷漠。

看来他也会怜香惜玉,起码对柳若仙他出手没有那么狠,心中偷笑,男人始终是男人,多残酷的男人都过不了这一关,就如他一样,最后还是受不了她的诱惑,不是吗?

没有人喝彩,也没有人欢呼,也没有看到冷佚如何出手,所有人都震慑在当场,他竟然在一招内可以让绝邪身中数剑?

万邪教的教徒扶着他下台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欢呼雷动,他冷冷将剑回鞘,负手独立高台,接受所有人的膜拜,依然轻笑如昔,此时他朝我看来,四目相对,我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只因他的目光的孤傲、冷寂。

游龙门经此一役声威大震,冷佚一夜成名,成为武林至尊。

曲尽人散,好戏落幕。

我拽起冰块的衣袂匆忙离开,当我拽起冰块衣袂之时,那透骨寒气再次绕身,让我整个人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周围噼啪燃烧的篝火让我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大冰块也没有问我什么原因,一路跟着我飞驰。

我觉得此时我就像逃亡一样,再走晚一步就会命丧当场,再缓上一会,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没命地走了一个黑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当第一缕光射在大地的时候,我也没有缓下来,我继续奔驰了一个白天,我要远离他,远离一切与他有关的人和事。

当我们已经远离燕山好一段距离的时候,我终于一蹦三跳,我终于摆脱那个冰冷的家伙了,他那么讨厌我,真的说不定会对付绝邪那样对付我,我的心已经伤的不轻,我不想我的身体也跟着血肉模糊。

我放声大笑,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臭丫头,笑完了没?我等了你好久。”带笑的俊脸,冰冷的眸子,刺骨的声音,他——冷佚竟如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前面,带着一冬的寒气。

冰块的脸色骤然变冷,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剑柄,双眼发出狼一样锋利的光芒。

“走——跟我回去——他在等你——”冷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声音,但一个“他”字却在我心中掀起万丈波澜。

008螳螂捕蝉

“我是不会回去了,更不会见他,你走吧。”我冷冷地说,不想与他再多纠缠,因为每说一次他,我的心都会揪痛一次。

“为了这个男人?”他眼中的冷意更甚,寒意更深,看向冰块的目光已起杀意,这让我心一寒,冰块却无畏地看着他,并不显得丝毫慌乱,两人四目相对我感到无数寒冰在相互碰撞,然后一点点破碎。

当他转眸看我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浑身颤了一下,因为他眼中闪过那抹骇人的冷漠与杀意。

“冷佚,我与那个男人已经没半点关系,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我直视着他,此时我已经适应他的冰冷,也许我对着冰冷的人太多了,很容易适应。

“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绝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找你,但今日我既然遇到了你,我就一定要将你带到他面前,有什么问题你们当面说清楚。”

他果然没有找我,如果他心里有愧疚,如果他心里是有我的,怎可能不出来向我解释,怎会不派人寻找我?

冷佚的话让我不回到他身边的意志更加坚定,他不解释是因为他根本无从解释,他不寻找是因为心里根本无我,对他来说,我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想到这里,心实在酸的不行。

“你回去给我转告他,在我心中他已经彻底消失,既然他选择了抛弃我,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回到他的身边,绝不。”

“是不是为他?”他再次逼问我,我已经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杀气已经笼罩整片树林。

“我不回去,并不是因为我爱上别人,而是他爱上了别人,是他背叛了我,当他与那个女人搂住亲热的时候,我就不打算再原谅他,我容不下他有别的女人,你听清楚了吗?是他爱上了别人。”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最后朝他吼了起来。

“他有其他女人?你信?”他冷笑一声,带着揶揄。

“我信。”我怒视着他。

“蠢女人——”他从鼻孔哼了一声,带着不屑,我愤怒地转身离去,他有什么资格叫我蠢女人?

“跟我回去见他,当面说清楚。”说话间他的剑已经出鞘,那把寒光闪闪的剑拦在我面前。

“剑出鞘,必饮血,冷佚你打算要砍我多少刀?”我扭头看他。

“这血要他的就行,我再给一次机会给你,你答应给我回去,他只受伤,如果你拒绝,我要他暴尸荒野,死无全尸。”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更冷更硬,杀机尽显。

“暴尸荒野,死无全尸?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从不受要挟。”寒光一闪,冰块的剑也已出鞘,我感受整个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佚哥哥,你怎么舍得那么快就抛下若仙,你可真狠心。”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她人还没到,一阵清香先飘到,淡淡的沁人心扉,抬头柳若仙翩然而至,巧笑连连,依然是那么美艳。

他俩什么时候纠缠上的?我朝冷佚看去,他唇角勾起,冷酷依旧,似乎她叫的那个佚哥哥根本就不是他。

“哦,我以为让佚哥哥抛下我,去见的心上人是什么天姿国色,想不到竟然是一个中年妇女,佚哥哥你是没眼光?还是真的那么狠心?”柳若仙的声音嗔中带怒,让闻者伤心,听着心疼,冷佚嘴角动了动,带着无尽的嘲讽。

“冷佚,既然你艳福无边,我们也无谓打扰,毕竟与仙子一夕风流是天下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错过就没了,还是好好把握机会吧。”我揶揄地说。

“冰块,我们走。”我转身就想离开。

“一夕风流?梦寐以求?”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丝冷笑。

“我昨晚已经将她睡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这句话果然是石破天惊,我被他震得一愣一愣的。

终于有人能爬上这位仙子的床,没想到居然是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当面说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冷佚你——”柳若仙气的花容失色,一向自负甚高,甚至被人捧上天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奚落嘲笑?怪不得冷佚讨厌我,看到他对柳若仙这样,我倒一阵释然,原来他不是专门针对我,看来他对每一个人都这样,想不到这家伙倒有本事,居然将她骗上床。

“冷佚你——”花容失色的柳若仙,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滚——”他回眸森冷地看了柳若仙一眼,脸色阴沉,那声音带六月突然飘雪一样突兀而冰冷,将所有人都冰住,这男人竟然无情到如此?

“你——你——你这个混蛋——”柳若仙发疯得冲向他,那条软鞭如一条条毒蛇朝他冲去,虎虎生威。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冰块与我心有灵犀,扯起我的袖子从他身边掠过,但他右手夺过柳若仙的鞭子,狠地用力一夺,柳若仙的软鞭竟然硬生生地被他夺走,然后他手一扬,一鞭狠狠甩去,毫不留情,柳若仙可能想不到他会如此狠,愣在当场竟然没有还手,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她袖子的衣服全裂开,手上有一条很深的鞭痕,就连我也感受到那刺心的痛。

他的鞭子抽出后,他甚至连看都不看,身体凌空翻了一个筋斗,手中的剑已经刺向冰块,他出手之快之狠让我心惊,莫非他真的想要他的命?我一边加入战团一边对他说:

“冷佚你自视太高了,你武功高是不错,你要同时对付我们三个人,你必定是输,你可别忘记我尽得你真传,我不想你死于这里,毕竟我受过你的恩惠。”

“自以为是的女人,以你的资质,能尽得我真传?”他唇间冷笑,讨厌他这样笑,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柳若仙虽然愤怒,软鞭虽然雷电之势,但却略显得凌乱,可能她已经被他气得失去了常性,可怜的女人,她都不知道她看上的男人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倒有点可怜她了,她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当我与冰块加入战团,形势逆转。

“很好,果然教了徒弟没师父。”他冷哼一声。

“是你冥顽不灵。”我冰冷地对他说。

“是又如何?”他凌空而起,踏在我们的剑尖上,然后一个倒立,那锋利的剑朝我的头顶次来,我举刀便刺,谁知他只是一个虚晃,刀锋一转,竟然转到柳若仙的身上,速度太快,转的太突然,柳若仙愣了一下,立刻用软鞭卷住他的剑。

就在这时,我们两把剑乘机朝他刺去,他猛地一用力,剑的锋利将她的软鞭子再次切断,剑直直冲她的手臂,再深深划了一刀,血涌了出来,顿时浸湿了她的长袖,柳若仙整个人呆住了,眼里闪过受伤与痛楚。

他对她实在狠,狠得让人不敢相信一个人的心可以冷硬到这种程度,怎么说他们昨晚也曾经春风一度,怎可以如此无情?难道男人都是下床不认人?

他已经第二次将她的鞭子弄断,对于我与冰块从不同方向刺来的两剑,他转过身子挡住冰块的剑,但让我惊愕的是他居然没有避我的剑,以他的速度,他完全可以回剑将我的剑挡开,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为什么?

当我的剑从他的背后刺进去的时候,我的手颤抖了,柳若仙呆呆看着我手中的剑,没有再动手,剑一点点深入,刺穿长袍,刺破皮肉,继续深入,但这时我却犹豫了,我的手颤抖了。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抵挡我的剑,似乎我刺中的并不是他一样,他专心对付冰块,我对自己说,再狠狠心,再用点力,剑刺得再深一些,将他伤得重一点,他就无力将我带走,但当我再猛地往里刺进半分的时候,我的手软了,我不得不猛地拔剑出来,剑抽血流的同时,他猛地朝我踢了一脚,狠狠用力,我被他踢翻在几丈之外,胸口一阵翻江倒海。

“教你的你还是学不会,对敌人仁慈也就是将自己送上鬼门关,听到了没?”他没有回头看我,对大冰块招招杀着。

“不惜让自己受伤,来教会我这个道理,你真是一个好师父。”我声音一落,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我冷冷爬起来,提剑朝他冲去,既然他们都想让我残忍,既然他们都想我无情,那我就成全他们,我这一次没有留手,而柳若仙呆呆看着她那条鲜血流淌的手臂出神,这男人冷酷到了极点,也无情到了让人愤恨的地步,他怎可以这样对一个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

被他踢了一脚,胸口很痛,但此时我顾不上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猛地跃了过去,我与冰块联手,大家都用尽了全力,只一会,这个宁静的树林就剑光如虹,剑的锋芒刺伤了彼此的眼睛,刀剑相碰的声音刺痛了彼此的耳朵。

树叶飘落了一地,断枝一堆,几棵大树也轰然倒塌,当三人在静立对视的时候,冷佚的腿被我狠狠地砍了一刀,血流了一地,手臂也被冰块砍了一刀,血已经染红了衣裳,但我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痛楚的表情,他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的手臂被他砍了两刀,皮开肉绽,疼痛难忍,大冰块的背部被他砍了一刀,也是鲜血直流,但他也吭都不吭一声,甚至脸不改容,只是冷冷地看着冷佚,没有丝毫畏惧与妥协,敢情这两个男人都是铁打的身子?他们真的不会痛?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本来很想喊疼的,但最后都忍住了,三人就这样对视着,脸上带着寒霜,但谁的脸都没有丝毫的软化。

“不想死在这里,就跟我回去。”我几乎没有看见他张嘴,但他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有力且不容抗拒,我倔强地摇头,今日我死也不跟他回去。

“原来佚哥哥那么快从我的床爬起来,是要将她带回去?但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她话音一落,地上两截软鞭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她左右开弓,呼呼有声地朝他冲去。

我与冰块打了一下眼色,立刻逃走,此时他身上受了伤,柳若仙的武功不弱,她只是抵挡他那一会,我们已窜了很远。

“你找死?”他的声音如来自地狱一般,让我为这个柳若仙捏了一把汗,但她好歹一教之主,他又刚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估计还不会杀她,毕竟也有那一晚露水情缘。

在他们纠缠的时候,我们跃上马儿奔驰而去,顺便将不远处,那匹正在啃草的马儿狠命踢了一脚,让它受惊仓皇而逃,我猜那是他的马儿,没有马儿代步他应该没那么容易追得上吧。

我得意得拍拍手,回眸他正愤恨地看着我,但被柳若仙缠住,一时冲不过来,我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而他们的打斗声渐渐远了,直至消失。

但我不敢有一丝停留,到深夜的时候,我们刚好路过一处旷野,此时天空无可遮挡,繁星点点,风吹草低,我们在一处草坡坐了下来,静下来擦发现伤口真的很痛,痛得想哭,尤其胸口被他重重踢了一脚,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他可真狠,这两刀砍得那么深,但自己何尝不是?想起他那不停有血涌出来的腿,我有点不相信,有一日我居然都可以对他下狠手,毕竟他很用心教过我武功。“痛不?”他眼里有着疼惜,声音很是温柔。

“不疼,你——”我正想问一下他的伤势,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轻微的声音,似乎什么正在悄悄爬行着,不会那么快就追来了吧?那柳若仙怎么那么不济?

“谁?”我与冰块一起跃起,月光下赫然出现了十几条人影,并且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她们轻纱蒙面,双眼妩媚多情,尤其看着冰块的时候,莫非这些女人是他惹来了?看来他走桃花运了。

“找你的?”我朝他打了一下眼色,低声询问。

他凝神静气,然后摇了摇头,看到他这种表情,我顿时紧张起来。

“我们是来找你的。”软声细语,清香阵阵,她们的手居然指向我,眉眼如画,手起手落之间带着无尽的风情,魅惑至极,但在这样的夜晚却让人觉得那样的恐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等你很久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临风站立,风扬起她的纱巾,性感红唇微微翘起,带着一抹甜美动人的笑,她声音依然温柔好听,但她手一动,漫天银针已经朝我射来。

原来她们竟然跟我来到这里?原来我还没有将她们摆脱。

009铁笼女子

我猛地将衣袖一拂,借助衣袖的力度,将穿透力极强的银针击落在地,但手臂太用力,刚刚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痛得我呲牙裂齿,但此时不是我大叫大嚷的时候,因为已经有几个女的围住了大冰块,刀剑相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感到新一轮危机又袭来。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冷佚那一役已经耗尽我们所有力气,加上奔波一晚,我们两人又受了伤,面对如狼似虎的她们,我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恐惧感,这次不会被她们捉住?我没有任何胜算。

但我不甘心就此认输,我抖擞精神,大喝一声,冲到她跟前,剑出鞘,寒光闪现的时候,已经有人倒下,这时冰块也冷着脸不再说话,对那些进攻的女子毫不留情,稍有空挡,就一剑将她们挑了,看来这些男人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这群女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无论是多厉害的杀着,她们身姿都是曼妙婀娜,薄薄的轻纱,实在引人遐想,她们飘飞着衣袂,就像正在表演一场精彩的舞蹈一样,秀手轻扬,长发飘飘,身姿如杨柳轻摆,魅惑至极,但又狠辣到极点。

她们浅笑连连,眉眼勾魂摄魄,稍一失神,又是致命的攻击,如果对手是男子,有多少人能逃过?我专注于战斗,根本无暇顾及冰块,只是偶尔听到那些围攻他的女人发出几声惨叫,才放下心来,这男人还真不错,居然定力如此的好,如果换了其他男人,兴许骨头都已经酥了。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一点异响,轻微但却速度很快,像一条蛇迅速向我滑来,只那么一会,声音已经在我身后,我心一慌,猛地回头,身后竟然出现一个穿着藕色纱衣的窈窕女子。

她纱巾在风中飘起,但那双玉掌却朝我狠狠拍下来,带着风沙走石般的气势,我猛地用掌回击,双掌相碰,“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脚划着杂草只退了好几丈,而我胸口也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就想吐出来,但我强行抑制,然后调理气息。

我想不到她的功力也如此深厚,因为那一掌用力太大,受伤的手臂上裂口更大,血又汹涌澎湃地涌了出来,我估计此时我的脸一定是煞白的可怕,因为我感到身体已经有点微微发软,力气流失的厉害。

“小夜,你怎么了?”冰块大声地喊了我一句,俊美的脸庞写满了焦虑与担忧,但就是他分神的瞬间,几把锋利的长剑同时朝他刺,分别从他的头、身、脚三个部位刺去,他拦腰用剑一扫,挡开了五把剑,但惟独躲不过朝他大腿刺去的一剑。

当剑直刺他大腿的时候,当直插皮肉的时候,我的身体一痛,感觉那剑是刺向自己一样,他闷哼了一下,然后一刀劈去,那剑猛地从他大腿拔出来,他本来就已经受伤的腿,现在更是血流如注,血一路滴了下来,落在草丛中,在月光下发出森冷的光芒。

我禁不住大叫出声,但我的声音还没有发完,她们又攻了上来,根本就没有一刻的迟缓,也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

“想不到这丫头的武功竟然高到这个地步,如果今日我不出手,就靠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捉住她。”藕色女子的声音带着惊叹,又带着一丝庆幸。

“如果不是我们受伤,就凭你也想抓我?”我冷冷得瞪着她,虽然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敌不是友。

“在我眼里没有如果,我只是重视最终的结果,只要能将你抓住复命就可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她的声音依然清脆动听,眼波流转,迷惑心神,但说话间她凌空而来,如月光中飞来的仙子,那身姿实在好看,有时总是有点恍惚,究竟她是在起舞,还是在战斗?

“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你跟我们走一趟而已,如果你束手就擒,你的朋友我保证放他一条生路。”她一边攻向我,一边轻柔地说着,似乎在哄一个孩儿一样,声音酥入骨。

“小夜,不要听她胡说——”冰块冷冷回眸,手猛地一扬,剑刺到一个女子的胸膛,又狠又准,此时的他冷酷至极,双眸发出狼一般的凶光。

但我知道就算他再勇猛,就是我拼死一战,我们也会输,因为我看到他冷酷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他流血太多,冷佚刺向他那一剑太深,他现在就是凭他的意志在死撑,他根本支撑不到将她们全部杀光,而我已经感到自己身体的力气在慢慢逝去,这让我觉得一阵惶恐。

我知道其实我们已经输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跟你走,但我要看着他离开。”我将剑放下,冷冷地看着她们,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我必须要保存实力,要不受伤累累的时候被她们抓走,更无反击的机会。

“不——小夜——继续——”他依然奋力战斗着,手一扬,又一个女子中了他一剑,然后身体一跃,朝攻来的女子就是一脚,那个青衣女子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好几丈,但这一猛攻他已经气喘吁吁,脸色由白变得通红,他已经撑得很辛苦,我知道。

我发现他额间不停有汗珠渗出来,衣服的后背已经全湿了,袖子的血沿着手臂流下来,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红得恐怖,并且越聚越多。

“听到没有?我不许你认输,即使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让她们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他回眸看着我,双眼带着怒气,也带着焦急,但手却没有停下来,何必呢?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

此时他的刚毅的脸,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神依然坚定果敢。

“再打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死,你立刻离开,保住命才能救我,听到了没?”我朝着他吼,我不想因为我,让他死于这里,他应该还有他的亲人,他应该还有他的抱负,不能莫名其妙地死于这群女人的手上,都怪冷佚,如果不是他将我们伤得那么重,这些女人哪是我们的对手?

听到我的话,他的身子一僵,痛苦地大喊一声,像壮士断臂时那样悲壮,他将剑猛地一划,一阵尖锐的碰撞声后,他手臂的血奔涌而出,脸变得煞白煞白,除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尸体,我们就这样立着,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一阵血腥味,我知道当中有他的血,他背对着我,背影竟是那样的悲凉沧桑。

“等我——”他突然转过身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要将我印在他脑海中,永生永世不忘一样。

“记住,等我——活着等我——”他大吼了一声,带着痛楚,他的痛深深刺痛了我,让我的心也一阵抽痛,他的哀伤痛楚感染了我,我这一刻竟然也有生离死别的悲凉。

说完他猛地转身离去,腿部的血依然流淌,但走出十米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子,双眼发出大漠野狼一样嗜血的凶光,杀气笼罩了整个原野,让淡淡的月色也变得阴暗骇人。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如果你们敢伤害她分毫,我必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阴冷,尤其是最后两句,阴冷得让天地变色,伴随他关节的响声,月光也变得冷嗖嗖的,在场的人身体都为之一震,他再次看向我吼了一声:“小夜,等我,我一定将你找回来。”

那一刻我的心震颤了一下,只为他眼中的痛楚与坚定。

月色下他高大的身躯慢慢离开我的视野,我总感觉他的步履太沉重,是因为腿上手的伤太重了吗?

“冰块——冰块——”我大喊,想追上去,但她们呼的一下全拦在我的前面,我只是因为手臂太痛,突然想起我有疗伤的药粉,但可惜忘记给他了,心中遗憾,如果他能涂点药粉能少遭很多罪。

但他已经远去,地上只是空留一条带血的路。

我兀自坐了下来,然后拿药粉涂抹自己的伤口。

“起来——都阶下囚还那么傲气?”一个刚才被我用剑划伤了手臂的女子,心中记恨,一边说一边就朝我扫了一脚,我冷哼一声,单手撑地,然后一脚扫去,她整个人失重,“咚”的一声倒在地。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擦我的药,她恼羞成怒,迅速站起来,然后拔剑朝我冲来,但我还没有出手,我听到一声响亮的“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