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居然敢笑我?”她脸色一变,随即朝我拍出一掌,她的武功是不弱,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我轻轻一闪,躲了开去,然后一手抓住她的手,她奋力挣扎,可惜就是摆脱了这只手,另一只手又被我抓住,挣脱不开去,气得脸蛋由红变白,由白变红。

“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你自己的男人都不帮你,还不好好反思一下。”我挪揄地说。

“我不需要反思,我也不需要男人帮。”说话间她已经一脚朝我踹来,又快又狠,我的脚不闪,迎了上去跟她硬碰硬,这下就看谁痛,我就不信她内力会比我的深厚?死丫头。

“啊——”她惨叫了一声,应该是痛惨了,但其实我发现这样跟她硬碰硬实在不明智,因为我的脚也一阵发麻,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并没有知难而退,知痛而停的精神,反而越挫越勇,如一头勇猛的小狮子,如果不是因为大家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并且有那么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我或许还会挺欣赏她的。

两人从外面就打到了她的寝室里面,对付她我还是游刃有余,大家手上都没有兵器,只有徒斗,打了十几个回合,我趁她不留意,朝她横扫了一脚,她躲避不及时,单脚跪在了地上。

“你服不服?”我冷冷地说,我用手按住了她。

“我不服。”她还是倔强得很,挣扎着起来,但刚站起来,很快又被我扫了一脚,再次跪在了地上,进来的宫女看见这个情景,吓得脸都白了,猛得大声喊有刺客。

“闭嘴——不许喊——”我们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叫住了那宫女,第一次有这种默契。

“奴婢这就叫皇上。”宫女叫她半跪在地上,然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按住她的头,吓得浑身抖得如寒风中的枯草,连声音都颤抖了。

“给我站住,不许叫他,如果再出声,我割你舌头。”他的话让我很意外,我以为她现在被我打成这个样子,会叫侍卫进来教训我,即使不叫侍卫,也会找皇上过来撒一下娇,但她居然没有。

“去叫他吧,叫他来我就松开你。”我调侃地说,声音带着不屑。

“你休想,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她突然抓起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来,我一时没有防备,被她锋利的牙齿割得极痛,顿时冒出了血水,松开口的时候,一排牙齿印赫然在目。

“你这个疯女人——你这头疯狗——”我一把推开他,然后再横扫了一脚,她闷哼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头撞在地上,珠钗散地,三千青丝如瀑布一样直泻而下,但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你究竟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冷冷地看着她。

“谁纠缠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别人不肯要你,你还引诱别人吻你,还敢造谣你们有夫妻之实?亏你说的出口,不要脸。”

“他都跟你说了?”她站了起来,那好看的脸庞笼上了冰霜。

“是,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因为我们是夫妻,他还求我原谅,说一直是你自作多情,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那一吻也是你逼他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究竟有么有感觉鬼知道?我心中还是耿耿于怀。

“我不信,他不会这样说的。”她怒目圆睁。

“不信?如果他是爱你的,早就娶你了,如果他不爱我,又怎么千里迢迢寻找我,求我的原谅呢?你都嫁人并且还要嫁给皇上,你就收起你这点心思吧,他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我有什么比不上你?”她上下扫了我一下,带着轻蔑。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比不上你,但他就说爱我一个,就说这个世界最漂亮的是我。”

“你说谎。”

“你不信,可以去问他,我们这才叫有夫妻之实,是拜过天地,进了洞房的真正的夫妻,你只是单相思,有妇之夫觊觎有妇之夫,人人都唾骂。”其实本来在鬼煞门那一次,差点就成功了,想不到竟然被铁佚破坏了,真是倒霉,要不真的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就算不爱我,也不会爱你的。”她倔强地抬起头来掩饰她内心的脆弱,但两对视了一会,她突然像一头疯牛一样朝我冲来,想用头撞我的肚子,我轻轻闪开,然后敏捷地扫了她一脚,她一个站不稳就摔倒了,但这次摔倒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我也很想见他,但我有真的很久没见他了,我真的想他了。”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声音突然竟然带着一丝凄切,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哀伤。

这样的楚乐很少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印象中,她总是骄傲,总是恶语相向,从来没有一丝绵软,但如今她却像一个迷茫的孩子跌坐在地上说想他了。

“他现在怎样了?他真的从来没想起过我吗?”她喃喃地问我,眼神痴痴的,但带着一丝迷乱。

其实我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见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只不过我也想他了。

“他很好,其实他对我说你对他很好。”我也放下了声音,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看见她那么无助,我的心竟然也软了下来。

“他肯定说他很感激我,但只是当我是妹妹是不是?但我不想做他的妹妹你明不明白?我就想做他的妻子,我就等着他娶我,但突然有一天他说他要娶妻了,他需要女人了,但为什么就不可以娶我?我也可以做他的女人呀?”

“很简单,因为他爱的是我所以我是他的妻,因为他只当你是妹妹,所以他不娶你。”

“为什么他爱你不爱我?”

“这个问题就简单的如皇上爱你不爱我一样,没有理由。”

“他爱我?他爱我会允许你打我吗?他爱我会让我在这里被人打,自己去喝酒去吗?”她一说银奕又激动起来,但唇角又充满了讽刺。

“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其实皇上对她应该不是无情,只是她看不出来而已,其实她对皇上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这宫里放眼过去都是女人,并且都是他的女人,大把女人千娇百媚,投怀送抱,他晚上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可想起我?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爱?这样的爱你要?你要我给你?”

“我楚乐就算没有人爱,也不需要这种别人用过的男人,我也不会爱这种有一大堆女人的男人,无聊想起你的时候,才过来施舍一下,他那廉价得我不屑一顾的爱,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这样的爱我呸——”她骂得可是酣畅淋漓,我也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打成这个样子,就在这时,大门被一脚踢开,砰的一下发出一声巨响,让人的心一寒。

银奕的脸黑的恐怖,楚天的脸苍白的可怕。

“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是不是?这样你爱你践踏是不是?很廉价是不是?”银奕一把将楚乐揪起来。

“我还担心她出手太重,原来还打得远远不够。”

“皇上——”楚兵在身后焦急的大叫。

“出去——”银奕似乎已经怒极,没有今天见面时的淡雅,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也活该你楚乐倒霉了。

“皇上——”楚冰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拽了出去。

“担心什么?不会怎么她的。”

“你没看见皇上的脸都黑成这个样子?”楚兵还是很担心,不是转身回头望。

就是因为他黑成这个样子,她才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受那么一点皮肉之苦,说不定在床上一缠绵,就什么都忘了。

“别乱说话。”他似乎不大愿意我这样说楚乐,他是一位好兄长,就这个妹妹很是疼爱。

“小夜,你跟楚乐怎么回事,两人一见面就想打架?你们以前打过?”

“打过,还差点打到坠落山崖粉身碎骨,但每次都是她找打的,与我无关,她嘴巴臭,找打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想替她出头,我们也不妨打一场?”我挑衅地说。

“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打你呢?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误会。”他询问着我,试图想化解我们的心结,也许整个楚家的人就是他不知道楚乐喜欢楚歌,他笨死了。

“没有误会,是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不顺眼,我们势不两立,你想帮她说好话省点,我不爱听。”

“你——”他估计是被我气着了,我也不理他,跟着宫女去了我的寝室睡觉去,但在床上辗转反侧去未成眠。

脑海里总浮现楚乐那哀怨的神情,还有她那句饱含相思之苦的我想他了,其实在这样的夜晚,心中隐隐不快,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想,偏要抢我的银狼,着实气恼。

就她想吗?我也想的很,尤其独处在陌生的皇宫,我何尝不想赖在他的身边,只可惜我现在连他在做什么?他是否安全我都不知道。

若是以前我还敢跑去找他,但现在濯傲的眼线到处都是,防不胜防,我找他等于害了他,但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要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接我?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情更是浮躁,我爬了起来,走了出来,现在还算早,偶尔还可以看见有宫女、公公走过。

我随意地逛着,同样是皇宫,但银魄的感觉很宁静,虽然冬天的北风呼啸而过,树枝也变得干秃秃的,带着点萧瑟,但却越走心越安,但没有花香的夜晚,没有月光的夜晚总让人心中涌上一点点惆怅,一点哀伤。

突然从东边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如哀如诉,如爱如怨,轻轻袅袅,但却能拨弄人心底的那根弦。

这箫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将人的心神吸附,我循着琴音,迷迷糊糊地走着,但是箫音乐飘渺,似乎很难捉摸,往右边走去,似乎在左边,往左边走去,却像在右边,最后竟然感情箫音从四面八方地袭来,如那满腔的哀愁将我的心紧紧填满,越听那琴音越是哀切,听着听着竟然有想哭的感觉,但是那满腹哀怨又无法发泄。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着琴音走,兜兜转转,我竟然来到一处清雅的庭院,我想不到这皇宫竟然也有这样淡雅的小院子,高大的大树下,地上还飘着零零落落的几片枯黄的叶子,风一起,在风中飘荡着,说不清的凄清。

一个男人挺立在树下,身姿挺拔,这样的寒夜他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衣袂在风中卷起,竟有这种说不出的飘逸洒脱,他此时正背对着我,陶醉地吹着箫,整个人似乎与月色融合为一体,只是那背影显得是那样的孤寂沧桑。

袅袅箫音就是从院子里流泻出来,时而轻柔舒缓得如情人之间的私语,时而箫音轻颤,如一个人独在高峰,等待了千年万年,那思念哀怨而绵长,那淡淡的箫声似乎能将人的心带得很远很远,心中漫上无尽的惆怅与失落,让人禁不住长叹一声,无法将这种伤感抒发出来。

“是谁闯进来?”箫音突兀的停止,是我的叹声惊扰到他了吗?但他的声音醇厚好听,只是此刻却带着丝丝冷意,似乎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是宫中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误闯进来,奕儿这就带她走。”也许是我太入神,竟然银奕来到身边我也不知道。

“嗯,以后提醒宫人别误闯进来了,夜深了,奕儿你也早点歇息。”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醇厚舒服,听着让人很温暖,让人的心涌起一股暖流,这样的夜晚似乎也不是格外的萧瑟。

“是——”银奕恭恭敬敬的应答说,说完挟着我迅速离开了这里,但我还是禁不住看了一眼那树下落寞的男子,竟然有点不愿意离开。

“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有点不安地说。

“嗯,也不算闯祸,只是我父皇爱清静,宫中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吩咐都不敢踏进那个院子里。”

“我刚刚听他的箫音似乎很哀伤,听得我鼻子酸酸的,直想流眼泪。”

“这样的箫音,我听了十几年了,父皇每夜都会吹箫,并且都会吹很久很久,我跟你一样每次听了都想哭,但不敢问父皇为什么总是吹的那么哀怨,我有点怕父皇,直到长大了,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点,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老宫人说自从那女人忽然从皇宫失踪,父皇发疯地去找她,但找了十几年杳无音信。

宫人说父皇的笑声很迷人,能让整个冬天变暖,他的笑容能让那灰暗的天空变亮,但自那女子失踪后就不再笑了,就是笑也是淡淡的。

为了一个女人?我心中一动。

我听人说,我父皇以前吹箫的时候总引得宫中的宫女偷偷驻足,羞红了脸庞,娘也说父皇是她见过最俊美、英气的男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气纵横,金戈铁马,运筹帷幄,让无数英雄折服仰视。

“父皇接手银魄的时候,银魄已经摇摇欲坠,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逐渐强大,不但抵抗了当年狸国的大举进攻,击退了濯国的围剿,二十岁的时候御驾亲征,征服了三十六族,横扫了五十八寨,威慑天下。”

“父皇每次出征回来,每经过一座城池,大街上都挤满了人,听说那些矜持羞涩的女子,都直勾勾的看着我父皇的脸忘记了羞涩。

这个人会是我的父亲吗?如果是就好了,如果是,他夜夜吹箫是在思念着我娘吗?我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你父皇的女人多吗?他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爱上我父皇的女人听说很多,我都是听一个老宫人说的,曾经有一个女儿国的女皇甘愿退位下嫁,还有一位魔教圣女宁愿违反教规,愿意一生追随,可惜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真的吗?你说的我要真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要不你带我去瞧瞧”

“我长得行不?”

“已经很好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他们都说我父皇还要俊美几分。”我实在想不出比银奕还俊美几分的男人是怎样的,不过就刚才那背影就已经飘逸出尘。

“你说你父皇心爱那女子是怎样的?”

“你似乎很好奇?”

“女人都好奇,我就想听听,那女人会不会弹琴?”

“不会,听说只会吹箫。”

我的心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不会弹琴那就不是我娘了。

“宫人说她长得怎么样?”

“宫人说是一个蛇蝎女子,不但背叛了父皇,最后还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父皇对她有爱有怨亦有恨吧,估计也恨了十几年了,只是不能释怀。”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也许自己太渴望父爱了,居然会以为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的声音我听着很舒服,虽然他的箫音对我有魔力,甚至那孤寂的背影都能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但我娘为了我爹甘愿被困在铁笼十几年,岂会背叛爹,岂会将爹置之死地?我娘又怎会是一个蛇蝎女子,我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那个荒谬的念头感到羞赧。

“唉——不说了,我们今晚喝酒去。”银奕心情似乎有点阴郁。

“你不是跟楚冰喝了吗?”

“喝了不是可以继续喝吗?我们投缘,我们去喝。”

“你不用陪楚乐吗?”

“这女人看见就讨厌,陪她干什么?”他眸子闪出一丝寒光。

“对,我们果然投缘,我也觉得那个女人特别讨厌,嚣张、霸道又粗鲁,我们去喝酒。”我这样说楚乐,他居然也不恼,还笑了。

“对,骂得痛快,这女人就是欠骂,来,丫头喝酒——”他拿起杯子,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举杯豪饮说不出的畅快,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皇上的架子,就如一个哥哥那样平易近人。

这一晚我与银奕在宫中的梅亭下喝了一晚的酒,喝到半夜他就醉死了,脸色酡红,发丝在呼呼的风中变得有点凌乱,给高雅的他平添了几分狂放。

突然飘来一片黄色的树叶,飘飘悠悠,刚好落在他的发丝上,我顺手帮他拂走。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一道寒光朝我射了,我很快的将手抽回来。

回眸一看,萧瑟的天地间,楚乐正在远处死死盯着我抽回去的手,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坐了回去,依然悠然自得地喝着酒,我只是帮他扔树叶而已,她可是引诱楚歌吻她,相较之下,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到了亭中的时候,她默默地看着银奕,似笑非笑。

“宫中有一大堆女人也算了,居然连这个女人也看上?真是眼光越来越糟糕了。”她居然在这里冷嘲热讽。

“看上我总比看上你好,除了脸蛋好看点,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好,又泼辣又不识抬举,皇上选你为妃的确也眼光不怎样,估计是你死缠烂打,勾引皇上的吧,不过也不奇怪,勾引人上瘾了。”皇上应该醉了吧,希望没听到,要不说我藐视君王,我这可是死罪。

“谁说我死缠烂打,谁说我勾引他,我都说了,这样的男人给我也不要,居然连你这样的女人也——”

“真的不要?”突然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他竟然没有醉。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种男人,今日宿柳宫,明日眠花丛,没有新鲜感了,又赶紧选了一批秀女进宫,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何用?我楚乐就是这样子,你不高兴你就把我休了,将我赶出皇宫,免得看了碍眼心烦。”

“你天天惹我就想我将你赶出宫是不是?秀女是你自己报名选的,我可没有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你说的没错,样貌比你好,身段比你迷人,比你温柔的,要多少有多少,大把女人围着朕转,你朕可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你哥为我银魄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不是你爹为我银魄充盈国库,别说宠幸你,我就连看你一眼都不想,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你的父兄护着你,你早死一百次。”银奕此时的脸黑得可怕。

“既然那么不屑一顾,为何不肯放我出宫?我说过我不想做你的妃子,我说过我宁愿做一个宫女都不做你的女人,是谁那晚——”抬头看去,除了已经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而银奕似乎脸也微红,他们说的那晚——我的脸也微红。

我感觉我此时似乎在偷听着他们的情事一样,挺尴尬的,想走又不敢走,留下来也尴尬,并且秘密听得多,总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你那么不待见我,何不爽爽快快给我出宫,成全了我又成全了你。”

“你有听说过哪个皇上会给他的女人出宫吗?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处死,一条就是打入冷宫,当你顶着我妃子这个头衔的时候,你就别想有命走出这个宫门,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宫中,冷宫还有很多地方安置你,什么时候想去,直接搬东西过去住就是了。”

“你——”

“我就是住冷宫,也不做你的女人,也不做你的妃子。”

“你就是老死在冷宫,也是我的女人,你也是我的妃子。”说完银奕拂袖而去,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中逐渐远去,但他走了很久,楚乐的身体还在抖动中,到看不出她的性子竟然那么烈,她能存活在这个后宫,真是一个奇迹。

她看着他远去,然后坐下来一个人喝起酒来,一声不吭,不再骂人,想不到她的酒量还不错,灌了那么多还没有倒下。

她喝够了,就站起来直接离开,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讲,但脸色酡红,双眼带些迷离,走路也有点踉踉跄啮。

“楚歌——我恨你——”她突然朝着深邃而高远的天空喊了起来,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口中,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银奕——我更恨你——”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似乎真的醉,醉得有点癫狂了。

随着她背影的离开,我继续坐了下来,低头喝闷酒,喝了一会,脚步声响起,可能是楚冰,他今晚也睡不着吧,今晚怎么这么多不眠之人?

他依然想着那三万士兵的死吧,这几天他虽然强颜欢笑,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内心的痛楚和浓浓的哀伤,我觉得这三万将士的死会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里,一辈子都喘不过起来。

我觉得他也是可怜的,根本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将士的死去,也许不久后,这一幕会再现,到时要不是看着银狼死去,要不就是看着濯傲死去,这个世界真是残忍,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择。

“来,我们接着喝——”我想不到折回头的竟然是银奕,他今晚的情绪不大好,所以我还是少说话多喝酒为妙。

“她走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走了。”

“很生气?”

“很生气。”

“活该,我们喝——”其实我已经感到他有一点醉意了。

“你和楚冰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喝了几罐了,他的脸更加红艳。

“没有,我们清清白白,我的夫君是他的哥哥,我是他嫂子,皇上你别想歪。”

“朕又没有说你们不清不白,你也不用此地无银,我只跟你说,你们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发现楚冰经常说梦话而已?”我的脸微红,似乎刚才自己太急了,真是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但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楚歌呢,他究竟在哪?他同意你跟他弟弟同一个营帐?我真是越看越不明白了,是不是朕还不够聪明?”

“不是,皇上你聪明睿智,冠绝天下。”他笑,那俊脸竟然带着说不清的魅惑与风情。

“来,就为你这句聪明睿智,冠绝天下而干杯——”他示意我整罐喝,我也不含糊直接拿起,就往嘴里倒去,因为这段时间,也实在太憋闷了,不是压抑到喘不过起来,就是恐慌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你真的觉得朕聪明睿智,冠绝天下?”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好为你不骗朕干一杯,来——”酒罐相碰喝得十分畅快,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竟然会与银魄的皇上在畅快痛饮,哪修来的福气。

“你怎么不说,朕也长得冠绝天下了?”

“皇上你长得冠绝天下了,这天下还有能与皇上媲美?”我发现我的拍马屁的本领还真不差,但还是不要跟皇上多说话,最好就是装醉好了,免得说多错多,因一句话引得龙颜大怒就不好了。

“你说话不够楚冰老实,但我喜欢,听着心里舒服,她能学到一成就好了,其实老实说,你觉得你的夫君楚歌好看还是朕好看?不许说谎。”

“还用说吗,当然是皇上好看了,他那张傻笑的脸我最烦。”我厌恶地说。

“是吗?这话朕听了高兴,来我们喝酒——”他又抬了一罐酒上来,还示意身后的宫人继续去拿酒,看来他今晚真是不醉无归了。

“皇上,我不行了,头重眼花,你已经有两张脸了,我不喝了,要不找不到回寝宫的路了。”

“不怕,找不到朕叫人送你回去,我们继续喝——”

“好——继续喝——”我故意颤抖着手去接,还眯缝着眼睛,似乎已经醉醺醺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我还清醒得很,这一点点酒根本就难不倒我。

“左先锋,如果楚歌跟朕给你挑你挑谁?”

“如果都给我挑,我谁都不挑,皇上太聪明了,不好糊弄,楚歌太蠢了,糊弄了他,他也不知道,没意思。”

“哈——哈——”他朗声大笑,让树上的枝条也微微颤抖着。

“来继续喝酒,来——”他不停地邀请我喝酒,喝得他脸色已经艳若桃李了。

“皇上,不行了,卑职头痛了,眼皮都沉了。”

“你醉了——”他醉意熏熏地说。

“我没有醉,要不再来。”我主动拿了一罐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我就倒了下去,我发现我说我醉了他总不相信。

“左先锋——”他轻轻地唤我,叫我没有回应,还动手动我一下。

“楚冰,别动——要不扔你出营帐喂狗去。”我故意这样说,今晚的酒也喝的太多了,我的肚子已经圆滚滚了。

“看来真的醉了——”

“我没有醉,来楚歌,帮娘子拖鞋,要不娘子扔你下床。”我迷迷糊糊地说。

“左先锋——”

“嗯”

“告诉我,楚歌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扮傻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很柔,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一点点醉意全都没有了。

听他的声音竟然没有丝毫醉意,怪不得今晚一直在灌我喝酒,原来是有目的的,这男人也太厉害了,我吓了一身冷汗。

|澹澹,|卷三 狼啸虎跃 047:箫音再起

“傻,他很傻,没有人比他更傻,如果他不傻就好了,如果不傻我就跟他生一堆孩子,但可惜他是傻的。”我迷迷糊糊地说着,声音带着愤恨,带着抱怨,带着不满。

“莫非朕错了?”他低声沉吟,这男人果然一整晚都在试探我,好在我的酒量好,要不真的什么都被他套出来了,真可怕,看来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靠近他们真得多留一个心眼,要不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先锋——”他再喊我的时候,我装作已经睡死,不再发出一声,他叫了几声,见我没有反应则作罢了,于是叫宫人将我背起回寝宫,而我也不敢再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在后面注视着我,即使宫人故意将我送进另外一间寝室,即使宫人在路过石头路的时候,故意不小心,让我从他的背上掉下来,我依然装成醉倒了那样,不去用力去抵挡。

他会装,难道我就不会吗?不过即使这样,我对这个男人还是讨厌不起来,只是刚才掉到石头堆里有点痛而已,看着手,又被划破了,有血丝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