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了?”我有些恼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像鬼魅一般,被他吓得半死。

“奉太医的命,帮你加药材,并且顺便守护着门口,责任重大。”说完他就跑到长椅上斜躺着,那目光色迷迷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那长椅前方的石桌上,竟已经摆满了很多果子食品,他可真会享受,今天一天还没吃过东西,现在看着这些东西,肚子立刻饿了,嘴馋得我直流口水,但可恶的是他自己一边吃着,还要吃的很好味的样子,但就是不给我,让我气得牙痒痒的。

“过来――”他突然走到池边,然后拿了一颗果子引诱我,我最后还是受不住诱惑游了过去,他一颗颗地塞进我的嘴里,很鲜甜。

“还有吗?”

“有――”我闭上眼睛张着小嘴等着他塞果子进来,没想到他咬住了我的唇,一点点地吮吸起来,我的心轰地乱跳。

“丫头,甜不?”他的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提了起来,手掌轻柔地在我的背脊游动,我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潜了下去,心还是乱跳,而他却蹲在一旁看着我笑,眼中有一些东西让人羞涩。

但温泉的水越泡越热,到晚上已经浑身冒汗,每次都趁他不看我的时候站起来,偷鸡摸狗一样,而他也一整天没有出去,就连夜晚也在长椅上躺着,我饿了,他就喂我一点东西吃,偶尔还扯我过来吻一口,其余时间很是规矩,只是眼睛却不时朝我瞟来,有点不怀好意。

他在长椅上打盹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看着他,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倦,外面飘来阵阵花的幽香,让空气也甜美起来,这样的夜晚美好的让我天天都如此?

“丫头,困了就靠池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别老是直勾勾地瞧着我看,不害羞,看得我身体发麻,睡不着。”他闭着眼睛,但似乎什么都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看我的时候不也是直勾勾的?我就看又怎么了?”

“如果你眼睛不累就继续看吧,反正对我也没有损伤。”他笑了笑就不再理我,俊美的脸庞荡着幸福的笑容,这几天他笑得特别多,兴许这一年他的笑容也没有今天多。

而这一晚,我盯着他看了足足一晚,而他却静静地躺了一晚,我在想我们真的能从此长相守吗?静谧的夜,他气息均匀平稳,但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兴许他一直没睡过。

泡了一整天,我对这一池水已经没有任何玩弄的兴致,身体热得很,不知道池水热了身体,还是身体热了池水,脸额头都已经有豆大的汗珠滴出来。

“银狼,我觉得很热。”我用手扇着风,但越扇越热,汗滴得越来越多。

“胡太医说了,热才是正常的,丫头你忍忍。”听到他这样说,我静下心来,不再说什么,只要三天后能摆脱这蛊毒,这点点苦算什么?这一年刀来剑往,受的伤,熬的痛还不够多吗?不是一样这样挺过来了?我不能让银狼小瞧我,我不能一点点事情就喊辛苦。

于是这一整天,我再也没有说过热的事情,但不说并不代表身体不热,我觉得我整个人被烘烤着,就快焚烧了一般,人也变得有点迷迷糊糊的,摸一下脸也滚烫得吓人。

“丫头,是不是热得厉害,整张脸都通红了。”他叫我过来,当他的手轻轻放在我脸颊的时候,吓了一跳。

“怎么烫成这个样子,我立刻去找胡太医。”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一会回来他跟我说这是正常现象,太医说到今天晚上体温就会降下去,不需要担心,但到晚上日子真是漫长。

太医没有说谎,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身体的热真的慢慢减弱了,但到大半夜的时候,却冷得瑟瑟发抖,即使有温泉水在周围,我依然觉得冷,慢慢的冷的身体都发僵了,牙齿在打架,身体在抖动。

“丫头,忍忍,还有一天,过了这一天你就健康了,过了这一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你就可以过一些平静舒心的日子。”他这一晚在池边陪着我一整晚,直到我的身体慢慢热上来,直到我的唇由紫色变成红色的时候,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看得出他也很紧张,兴许今天也折磨得他很惨。

但冷热交替,不但让我整个人心烦意乱,身体还变得软绵而无力,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还只有一天,还只有一天我就彻底与这种蛊分离,我就不会受任何要挟,我就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但随着身体温度升高,身体里面似乎有无数把火在燃烧烘烤,这又让我难受到极点。

我实在忍受不了,爬了上来,但结果又被银狼抛了下去,现在我发现,即使我脱离那池水,我的身体还是滚烫的很,兴许我真的已经燃烧起来,就连这池水也已经被我点燃了。

“太医说了,是可以上来,但不能上的次数太多,时间过长,你今天已经有很多次了,还差一点点,不能功亏一篑,过了今天,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以,但现在要听话。”我现在看着那池水,简直觉得是滚滚溶浆一般,我实在没有勇气跳下去。

我畏惧地看着银狼,不是我受不了苦,只是这种滋味太难熬,但他还是狠狠地将我扔了下去,我就知道他从来不会手软,他狠心起来,那心就如石头一样硬,跌落池中,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快要焚毁撕裂。

他抓住我的手兴奋地对我说:

“丫头,你看,只剩下一条红线,并且颜色已经淡了。”我看了一下,真的是如此,剩下那条的颜色已经很淡很淡了,心中一阵轻松,看来受的苦也是有回报的。

“太医是不是说红线消失,我就可以上去?”我兴奋地问他,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我感觉美好的生活就在朝我招手。

“嗯,快了,再坚持一会。”我看着他笑了,我重新浸了下去,很快了,很快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但心中的兴奋总被身体的折磨消耗殆尽,身体的滚让发热就如一块快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身上,我全身都灼伤了,痛苦地喊了一次又一次。

银狼一直站在旁边看我,眼神似乎比我还痛苦,不时抓过我的手来看,似乎恨不得受折磨的是他,恨不得这红线马上消失,而我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就在我就快没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银狼的高声的欢叫,带着无尽的喜悦,只是离我有点远,不够真实。

“丫头,红线没有了。”当我听到银狼开心的惊呼时,他将我抱起来,但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全身似乎已经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银狼、师傅、太医他们都看着我,我睁开眼睛的瞬间,师傅他们放心地笑了,而银狼却狠狠打了一下我的手心,似乎他已经打上瘾了。

“死丫头,睡得不想醒来,该打。”

师傅他们笑了,然后悉数退了出去,当中又剩下我俩大眼瞪小眼。

“好疼,我刚醒你就打我,早知就不要那么快醒了。”

“再不醒,我就再扔你到池中泡过。”他狠狠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的。”我握住了他的手,虚弱地说,但却满心欢喜。

“丫头,你连续昏迷了两天,吓坏师兄了,但这两天你断断续续喊的都是我的名字,我很开心。”他朝我吻了下来,虽然轻但很是滚烫。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两天他显得有点憔悴了,只是双眼依然闪亮。

“你两天没睡了?”

“是七天没睡了,第一天过来这里,知道第二天能见到丫头,我整晚在这里踱来踱去未能入睡,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晚上与丫头同榻而眠,心潮澎湃,睡不着,老是胡思乱想,接着你在池中泡了三天,你一会热一会冷,折磨得我够呛,刚折腾完,你又昏迷了两天,更是睡不着,现在好困了,困得站起来也能睡着。”说完间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朝他伸出了手,他似乎能感应到,笑笑在我身边倒下,看来他真的已经累极,只消那么一会他就已经熟睡,我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别样温暖,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他总是睡得很少。

“丫头,今天是第八天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否则就逃不掉了,你马上换上这套衣服,我跟你扮作是胡太医的药童,呆会以上山采药为由离开,接应的人已经在外面守候,车马也已经备好,只要能躲过侍卫的耳目。”

“嗯”我应答好立刻换衣服,不敢再耽搁时间,只是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体有几股气流在猛窜,身体一阵剧痛,我以为是药效还没有过,也不留意,忙穿好衣服,将头发束好。

当他靠近我,想将我的眉弄粗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像被电击了一下,然后全身各种气流乱窜,激烈地碰撞,身体一阵发热,但又说不出的疼痛,似乎是万虫吞噬着我每一寸肌肤一样,奇痒又奇痛。

“啊――”我实在受不了,大叫一声,推开了银狼,然后挠自己的身体,但这种痒和痛似乎来自身体的深处,用力地挠,一时的痛之后,那种奇痒又重新出现,比大火焚身还让人难以忍受,并且即使皮肤被挠烂,似乎还接触不到根源。

“你怎么了?怎么那么烫?脸色怎么那么苍白?”银狼一把握住我的手,制止我再挠伤自己的皮肤,而我另一边手臂已经有了几条深深的血痕,但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手腕处竟然多了两条黑丝,第三条却正在形成当中。

“银狼,你看――”我的心就快慌得跳出来。

“别慌――别慌――”他抱着我冲了出去,然后一边喊着胡太医,胡太医和师傅匆忙赶来,我是不是快要全身腐烂而死,我是不是要腐烂而死?不是已经解了蛊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重,怎么会有黑线的?

“太医,怎么回事?”他叫我不要惊慌,但他的声音比我的还要慌张,我不想全身腐烂而死,我不想看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地腐烂掉,这种恐慌袭遍我的全身。

黑线在加深,身上的痒在加重,我忍受不住猛地挠,一条又一条血痕赫然出现,我发现我整个人就快要疯掉,我猛地挣脱银狼,如果此时有刀子,我会一刀刀刺进身体里,以减轻这种疼痛。

“丫头,忍住,痛得受不住就抓师兄的手,别弄伤自己。”银狼死死抓住我的手,但他不知道我是又痒又痛,整个人就快进入癫狂的状态,就在这时,师兄点了我身上的穴道,手脚不能动,身上的痒依然存在,我痛得睁大眼睛,我怀疑再是这样下去,我的眼睛肯定能滴出血来,因为这种疼痛实在太折磨人,这种痒实在让人生不如死。

“太医怎么回事?”师傅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可能是用药不当,加重病情,反而提前毒发了。”太医的脸色凝重,声音带着愧疚与不安。

“那可有救治的方法?”师傅与银狼异口同声地问,声音恐慌得很。

“有,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第三条黑线就快形成,她的身体就快受不了,为今之计,只能迅速将她身上的蛊毒转移。”

“怎么转移?”师傅紧张地问。

“阴阳调和,转移到男子身上。”太医低下头,师傅的脸抽搐了一下,而这个时候的我眼睛已经就快裂开。

“那男的一方有没有危险?”

“很危险,现在她即将毒发,男的性命堪忧。”

“胡太医,没有办法了,你立刻去外面叫一个侍卫进来。”师傅他想干什么?此刻我的唇也已经被咬破,血一滴滴落了下来,但却无法缓解我身体上的痛苦。

“师傅,你想做什么?”银狼的身体颤了一下,声音变得异常冰冷,而这个时候,我却痒得就快受不了,只能大喊大叫,声音凄厉,银狼以防我受不了咬舌头,撕了一截袖子塞住我的嘴巴,我将所有的疼痛都化解在牙齿上,不一会袖子已经有斑驳血迹。

“银狼,师傅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这事就我们三人知道,事后我不会让这个侍卫活着,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丫头她能谅解。”

“我不会被其他男人碰丫头。”说完他抱着我往回走。

“银狼,大局为重,师傅不会让你有事,你现在不仅仅是为你一个人活着。”师傅从背后冲过来,试图想将我从他的手中夺走,但银狼身子一闪,已经避开,然后他冷冷转身。

“师傅,别逼我出手,都给我出去,否则挡我者死。”杀气在瞬间凝聚,那一团团烈火烘烤着我的身体,摧毁着我的意志,我不愿意一个不相干的士兵碰我,但我更不愿意他为我冒这个险。

“师傅,你们下去吧,我是心甘情愿,即使是死了我也不怨。”说完抱着我往那个隐蔽的茅庐里面走去。

“胡太医,你是不是故意的?”师傅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现在就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似乎要吃人般凶狠,只是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点飘渺,因为我已经痛得就快受不了。

“将军,老臣绝对无二心,我现在就为少主配药,希望能来得及,到时如果有什么差池,你再杀了我也不迟。”

“师兄,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只顾着匆忙打开门,根本就不搭理我。

“师兄,叫一个侍卫进来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子了,我跟濯傲上了很多次床,在军营我跟楚冰也有很多次了,再多一个侍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我的身体他们早看遍了,也早已摸遍了,我不值得你为我冒这样的险,他日你登基为王,各地的秀女会进宫,你要多少有多少,多美貌的都有,温柔的也有,贤惠的也有,天真烂漫的也有,犯不着这样子。”我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

“那是师兄没有保护好你,不怨你,我知道丫头你不想的,再多女人也枉然,因为里面没有丫头,我只要我的丫头。”

“丫头,师兄在这样的环境要你,别怪师兄。”

“别要我,我不爱你,我只爱濯傲,我只是不想你伤心才说心在你身上而已,师兄,我生是濯傲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别碰我。”

“丫头,又说谎了,说谎要受惩罚的,即使我知道是谎言,我听到还是会生气,你生死都是我的女人,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我心里不舒服。”说完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我身体不能动弹,那重痛楚一遍遍袭来,我就快痛得晕厥过去。

“这次冷佚不会再来骚扰,今日过后,你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他笑了,但笑得让我心痛。

他轻吻了一下我痛得皱起的眉,然后就什么都不再说,急匆匆地脱我的衣裳,然后朝我压了下来。

“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突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我听到胡太医微微带着颤音的声音,我感受到银狼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空丶瞳,|卷三 狼啸虎跃 第063章 进退两难

银狼的身体虽然僵了一下,但手不但没有放缓,还加快了速度,只那么一会就已经将我的衣服脱开,我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觉,身体奇痒无比,又痛得难受,似乎就要碎成一片片,很想快点缓解这种痛楚,但又实在不愿意银狼有事,心再次变得矛盾煎熬。

“丫头放心,师兄不会有事的。”他的手碰触到我的脸,想让我安心。

“师兄,你如果有事,丫头绝不偷活于世。”我轻轻地说,但却是铮铮的誓言。

他俯下了身子,含着我的唇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我都不会死的。”

“晴妃到这里已经七天了,朕实在不放心,所以今日亲自过来看看,是在里面吗?朕进去看看。”濯傲焦急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让我心神再次一滞。

“皇上,晴妃现在正在温泉里浸泡着,已经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容不得打扰,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老臣现在正在弄一些药给晴妃回宫后饮用,所以还需花费些许时间,恳请皇上到外面稍等。”

“朕不说话就进去瞧瞧她行不行?朕几天不见,实在挂念。”

“如果皇上你不想晴妃有事,请先离开这里。”胡太医的声音带着强硬,这个时候也不容他软弱。

“好,朕就在外面守候,晴妃行了,派人叫朕。”他的脚步声很轻,可能怕打扰到了我。

濯傲,对不起了,我这一生注定是要负你了。

“不许想着他,丫头你只能想着师兄一个男人。”银狼的声音很是霸道,扳过我的脸,他的身体已经很滚烫,两具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丫头,原谅师兄的粗暴,现在没有时间,下次师兄好好补偿。”他的气息已经灼热,喷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我浑身滚烫,痛苦不堪。

他缓缓的进入我的身体,气息渐渐粗重,而我头脑却一阵空白,内心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但很快一阵锐痛穿透了我的身心,盖过了身上所有的痛,我忍不住大喊,但他却死死含住我的唇,不让我发出一丝声音。

“别叫,会听到,下次丫头想叫多大声都可以,这次先忍着。”我死死咬着唇,他补偿似的吻我渗出汗珠的额头,温柔缱绻。

“丫头,你是我的,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他的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回荡着,宣布着他对我的占有。

他的死死搂住我,身体有节奏地律动,但我疼痛过后还是疼痛,为什么没有师姐说的美好,为什么要那么痛?

“丫头,你是我的。”他弓起腰,猛地用力,再次贯穿我的身体,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唇咬破了,痛苦的呻吟还是传了出来。

“丫头,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了?”他慌乱的声音带着心疼,但眸子依然通红,情欲未消。

我轻轻抚摸着他俊美的脸。

“没有,不疼。”但泪水还是溢了出来,来自身体的疼痛,还有对他的担心。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动,我身体的痒没有了,痛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师兄我身体已经不痒了,你怎样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他听到我的话后,轻轻地解开我穴道,一番折腾我的身体已经绵软无力,两人四目相对,想起刚才的种种,我的脸通红通红的,羞涩地低下了头。

“是不适,因为似乎我还不足够。”他轻吻我发烧的脸庞,死死搂着我的身体,不许我起来,但我害怕他会毒发,推开他准备出去叫太医,但我越是挣扎,他越是大力,将我整个人桎梏在他的身下。

“等了几十年了,这片刻不足够。”他一下又一下,温柔但不失力度,他似乎永不满足。

“丫头,你又骗我了,原来师兄才是你第一个男人,原来丫头从头到尾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他看着床那抹嫣红笑了,笑得心满意足,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舒心,如戈壁沙漠突然听到流水淙淙,百花瞬间盛开一样。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个时候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在全身蔓延,虽然整个过程我身体在痛,特别他贯穿我身体的那一瞬,痛不欲生,但正是那一瞬间最是甜蜜,这种甜蜜丝丝缕缕在心头聚集,到最后成了汪洋大海,将我整个人淹没。

但我看到他脸慢慢黑的时候,我慌了,我猛地推开他,他痛苦的吟叫了一声,再无力将我搂在怀中。

我迅速地穿衣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带濯傲离开这里,只有离开了胡太医才能进来救治他,只有离开了,他才不会被发现,他才会安全。

“丫头,你去哪?”他用手扯住我的衣袖。

“丫头出去一下就回来,记得活着等我。”我轻吻他那张现在显得痛楚的脸,心中酸涩。

“我不许你回到他的身边,我不许——”他死死拽住我的手,他指尖深深刺进我的肉里面,很痛很痛,但他的身体似乎忍受了巨大的痛楚,连脸都扭曲了,那拉住我的手青筋突起,已经耗尽他身体所有的力量。

“丫头,你不许走,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躺在别的男人身旁,我不许——”他声声痛苦的喊叫刺痛了我的心。

“我是你的,无论心还是身。”我轻吻他额头的瞬间,迅速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替他披好衣服。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敢看他绝望的眼神。

“丫头——”他在身后唤我,声音嘶哑而虚弱,带着焦急也带着愤怒,我充耳未闻,迅速离去。

“胡太医——”我一出去就喊太医,太医和师傅应声出来。

“太医,我没事了我这就跟皇上回宫。”我朝他们打了一下眼色。

“恭喜晴妃。”话未说完,我已经冲了出去,而师傅与太医就朝温泉处奔了去,他们知道我会想办法拖住皇上,而我也必须立刻带濯傲离开此地,越快越好。

我冲出去的时候,濯傲正立于外面,来回踱着步,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子,当看到是我的时候,他的唇角浮现一个大大的弧线,他朝我冲了过来,焦急而喜悦,紧紧搂住我,带着他的思念,而我似乎还处于梦幻当中,突然的转变让我很是不适应。

去边塞小国又成了一句空话,看着眼前的濯傲,我满是愧疚,但只要师兄的身体没有事,我不后悔。

“濯傲,我没事了,我们回宫吧。”嘴里说着话,但心中却惦记着银狼,濯傲拿起我的手,发现那血丝消失了后笑了,笑得很大声很爽朗,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空回荡,看见他如此,我心中又无比煎熬,对他的情我是无法偿还了,注定欠着一生一世了。

“晴儿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当面去谢谢胡太医。”他牵着我的手,准备往里走,我不动声色地将他扯住。

“不用了,我刚刚碰到太医,他说他呆会就出来,他还要整理一下剩下的药,要不我们到处逛逛,这里风景也是很好的,我来了几天整天都泡在水中,都变浮肿了。”

“好——”他怜惜地抚摸一下我的发丝,牵着我的手在草地上慢慢走着,但我始终是心神不宁,不知道他怎么了?这个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守在他的身旁,而不是牵起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但无从选择,老天爷似乎特别喜欢折磨我。

“晴儿,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感觉你神不守舍,刚刚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他轻轻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关怀备至。

“没事,可能是药效还没有过去,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不太清醒。”他朝我宽慰一笑。

“如果这样,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我们明天一早起程。”他轻轻的抚摸我的脸,他的话让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今晚不能留在这里,否则银狼就危险了。

“不要了,晴儿想赶紧回皇宫,我在这里闻了七天的药味,再闻会吐的,我宁愿在马车上睡觉,我想念着沁雪宫,我不想在这里有一刻的停留,这里的一切就是一场噩梦。”

“你的身体好了,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甜蜜的梦,我是怕马车颠簸,你太辛苦了,毕竟你现在身体虚弱。”他的声音很温柔,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早上响起。

“你别忘记了,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的武艺高强着呢,这点颠簸怕什么?”我必须要尽快与他离开了,否则太医不能全心全意替师兄治疗。

“我倒忘记晴儿身怀绝技了,但身体再好的人也有生病虚弱的时候,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们今天就回去,我看见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独好,还想抽时间出来陪你一晚呢?”

“现在内忧外患,晴儿知道你已经很忙,以后平定叛乱,我们再来这里重游,并且你还要带我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好,过后我会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他轻吻着我的额头,带着对我的感激,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愧疚,但愧疚的同时又担心着银狼,心绞痛。

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转身一看原来是师傅与太医,看到他们出来,我整个人送了一口气,是不是师兄身上毒已经得到控制?

“胡太医,晴妃的身体能好转,都是你的功劳,明日回到宫中朕重重有赏。”濯傲听到声音迎了上去,他的声音带着感激,太医想朝他行礼,他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这次臣不敢居功,晴妃的病能好转,全靠我师弟卢禄的帮助,师弟一早有抱效朝廷之心,医术在臣之上,所以老臣斗胆引荐。”我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师傅,他的眉毛和脸都经过了一番修饰,显得比真实的他还要老几岁,但刚贴上的胡子,让他显得有点仙风道骨。

“原来是卢大夫出手相助,朝廷正是用人之时,明日就与太医一起回宫吧,朕一并有赏。”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师傅也混进宫了,那濯傲处境更是——

但眼看银狼已经一步步渗透着他的力量,我是该忧还是该喜?

“谢皇上,不过贱民还有一事提醒皇上。”师傅突然开口,态度恭敬,那声音也与往常的不一样。

“卢大夫请说。”因为濯傲听说是他给我解了盅,所以也十分客气。

“晴妃的身体虽然已经解除了盅毒,但身子甚弱,余毒还待清除,所以皇上在半年内还是不能亲近晴妃,如果可以尽量少接触,免得起了情欲,晴妃气血上涌,伤了身子。”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但师傅说的时间是半年,是不是半年内,已经有把握攻下皇城?

“嗯,朕会记得,谢太医提醒。”濯傲对宫中之人很少有如此客气,但我不得不佩服师傅,他有着极强的忍耐力,他此时与濯傲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他却能卑躬屈膝,跪倒在仇人的面前,不露一点点破绽。

当天我与濯傲坐马车回到了宫中,我与师兄短暂的相聚再次分离,他仍然没有能将我带离濯傲的身边,短短八天就如发了一场梦,梦很长,但甜蜜很少,却值得我回忆半生,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梦与现实越来越分不清了,人也变得恍惚。

离开太医后,濯傲咬着我的耳朵说半年实在太难熬,半年的时间太长?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生命只有半年的时候,他的国家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他是否还觉得长?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有点邪魅的男子,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临走前,我很想问一下太医他如何了?但是濯傲寸步不离,纵使是心焦,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师傅那一个宽慰的眼神让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自从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后,濯傲似乎也放下了心头大石,并且师傅临走前叫他少与我接触肯定也起到了作用,他专心于政事,我见他的日子很少,其他妃嫔几乎就没有机会见他,现在头顶的天就快要倒塌,众人少了争宠的心,惶惶不可终日。

大家都知道城破必然身死,就算不死也会被叛军蹂躏至死,后宫愁云惨淡,只有师姐依然浅笑,天天嗜睡,有些时候我很佩服她。

她说她已经无爱无恨,这座深宫对她来说也无感情,是鼎盛抑或倾覆,她都坦然面对,她轻轻的挽着我的手说:“丫头,你无法改变,无须自责。”

“我是无法改变,但我心会隐隐作痛。”师姐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我们坐在宫中僻静处慢慢看日落,灿烂的云霞染红了半边天,虽然太阳依然彰显着它的绚烂辉煌,但最后也只能无可能奈何西落去。

这段时间战事更加吃紧,他们口中的叛军已经逐渐逼近,势如破竹,其实最重要的是民心向背,而我也慢慢麻木了,也许结果早已经预料到,一切只不过按着原来的轨迹缓缓地前进着。

但半个月后,银翼两国的竟然很奇怪的停战,这场打了轰轰烈烈打了一个月的战争,因为银魄单方面退出而宣布结束,此时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银魄如此大动作,让形势逆转,濯国五十万大军迅速回调,翼国在确定银魄的大军回国后,火速拨了四十万大军在支援濯国,两国此刻真正做到了守望相助,同仇敌忾,步伐一致。

原本在我眼里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发生了变数,局势瞬息逆转,现在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我已经不确定了,心中又开始担心起银狼来,局势的变动揪着我的心,这微妙的变动只有我知道,而我知道我根本不能做到笑看风云变。

“濯傲,怎么银魄会突然退兵?”当两人用膳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问他,这段时间他极少来,能见他的日子不多,他微微一笑说:

“晴儿,你只管静心调理好身体,这朝政的事情就让我去忧心就好了,别小瞧你的夫君,他不会那么容易输的,否则他也不会走到今日。”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却显得胸有成竹,局势最严峻的时候,我看不到他慌张,如今局势逆转,形势大好,我也不见他张狂,他越来越沉稳了。

半月后,师傅进宫,显得有点老态,双眼也未见任何光彩,那胡子一翘一翘的,让我很想去抓一把,他隐藏得很好,十几年时光的雕琢,兴许皱纹多了,锐气没了,身姿佝偻了,但那轮廓依然,他能逃过太后那双锐目吗?我知道师傅这次是铤而走险。

我不知道他这次进宫是伺机而动,还是准备刺杀濯傲,既报了杀子之痛,又让濯国群龙无首,趁混乱之际大军直捣京城。

处在夹缝中的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师傅纵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认识你,但太后她必然记得你,师傅你这样实在太危险。”我谴退众人小心地说,师傅这次以为我清除身体的余毒为由,进我寝室见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师傅的声音淡淡的,但却带着悲壮。

“丫头,你也不用担心,我与太后也只不过数面之缘,这宫中除了胡太医,前朝已经无一人,十几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那天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她不会记得,我会想办法不跟她碰面的。”

听到师傅这样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丫头,时间不多,赶紧拿着——”说完师傅递给了我一包白色粉末,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师傅他想怎样?心无来由地恐慌。

“这种药粉一混入水中就无色无味,但却含有剧毒,只要喝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活,师傅要你放在濯傲喝的茶水当着。”

“师傅,我——”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声音已经变调。

“银狼为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惜,难道你就连这一点点事情都不能为他做?你如何配做他的妻子?”师傅声音不大,但那声声质问如刀子刺向我,我猛地退后了几步。

“濯傲疑心极重,即使是胡太医和我,他都不会相信,宫中的食物,他也会小心试毒,并且都是他的亲信,很难下手,但他却不会防你,这事你做一定可以成功。”师傅急急将药粉推给我,我的手颤抖着,无力去接,但师傅还是迅速塞进我的手里,我觉得这药粉烫手得我想扔。

“这包粉色粉末,不会置人于死地,但却能让人全身无力,退一万步,如果你杀濯傲不成功,他日银狼攻到皇城,师傅要你想办法随濯傲守城,将这包粉末混到将士喝的水中,这事你最容易成功。”

“师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