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想抗旨吗?皇上的旨意无人敢不尊,除非你不想活了。”公公出言警告我。

“做宫女也总比做他的女人好,不是吗?”我自己安慰自己,这样一想,心里就轻松多了,但这种生活比我想象要艰难,每天有着洗不完的衣服,从早泡到晚,那手泡得发白,捶打得腰酸背痛,做事情做得慢还会受管事的喝斥责打,从小到大连衣服都是丫鬟帮我挑好,何时受过这种罪?

第一次离家那么久,我想娘,我想楚冰哥哥,我也想那个对我毫无情意的楚歌,我入宫了他真的对我不闻不问?他真的忍心让我老死在这里?他现在一定是与他的新婚妻子情意绵绵,逍遥快活,哪里还会记得我?每想起他一次,我的心就会抽痛一次。

寒冬腊月的时候更惨,我的手泡得又红又肿,身上的衣服又不够暖,晚上盖着被子我依然冷得瑟瑟发抖,稍有偷懒,管事的公公还会用鞭子打人,有时我真恨不得夺过他的鞭子与他对打一顿,但在这个宫中,我无亲无故,哪敢造次?

自选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银奕,这个男人真该死,这个宫中又不缺我一个宫奴,但却偏偏这样折磨我,想起他气难平,都不知道咒骂了他多少次。

在一个寒风呼啸的深夜,我逃走了,我要回去见娘,我要见楚歌一面,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生活,即使是死我也要走。

我观察了夜间侍卫的轮值,知道哪个地方在什么时候是没有人守着,现在天寒地冻,守卫肯定松懈,我的轻功不错,要逃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折磨了我这么久,那个银奕也该消气了吧,我是盘算着他会感念我哥多年的赫赫战功,这次做一个顺水人情,不再追究我逃跑之罪。

但我还是小瞧了这里的守卫,最后我被抓了回去,扔到浣衣房管事的公公面前,说明天再上报皇上,那个已经沉睡的公公,从暖暖的被窝爬起来已经怒火冲天,一听说我竟然敢逃跑,他当胸就给我一脚,但他的脚还没有扫到,我已经闪开了。

“你——竟然敢反了?”他恼羞成怒,就想转身拿鞭子,但没想到这个时候银奕竟然来了,他穿着厚厚的狐裘,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暖,颀长的身躯带着山一般的压迫感,他冷冷地看着我,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眸子闪烁着的却是狂怒的火花。

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冰冷的夜晚驾临,都吓得跪在地上,虽然我不想跪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了她,全都给我出去。”他冷冷地开腔,屋内的人逃得无声无息。

“想回去会情郎?”他的声音如条火舌,即使离得不近,依然感到皮肤被灼得火辣辣的痛。

“不是,我想娘了,我想回去看她。”这个男人我已经看清楚他的狐狸面目,我不会再对他说实话,他冷哼了一声,并不相信我的话。

“楚乐,我告诉你,入了这个宫,没有我批准,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如果你敢离开,我让楚冰人头落地,让你娘入宫为奴。”

“你——”他的话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通体冰凉。

“私自出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这样的人不配有这样的好皮囊,什么温文尔雅,什么胸襟宽广,都见鬼去,一拐一瘸往回走的时候,我痛骂出声。

这次出逃,打消了我再次离宫的念头,我躺在床上忍受着钻心的痛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把它咽在肚子里,我楚乐可不是那么容易哭的,当天晚上他差遣公公送来疗伤的药,我当场将药罐子摔破,药粉四散,被风一吹了无痕。

“这——这——这药好珍贵——”公公急得直跺脚。

打了我一鞭,然后送我一颗糖,就想我对他感恩戴德?我呸!

这次之后,我不再怨天尤人,即使再冷,即使手已经生了冻疮,我还是把要做的做完,但我不惹人,偏偏有人不放过我。

那天我提前洗完衣服,所以出去走走透透气,但没想到撞上了梅妃,也就是那个乌将军的妹妹乌梅,这个乌将军与我哥哥一向就不和,这个乌梅自恃有点武功又有人撑腰,在宫中飞扬跋扈。

她是妃,我是奴,遵循宫中的规矩,我向她下跪。

“好狗不拦路,哪里来的疯狗?”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双高高的鞋子踏在我的脚下,还用力碾了几下,我的手本来就已经红肿,十指连心,我痛得眼泪都出了。

“哦,原来不是狗,是那个尖嘴猴腮,身材未发育的孩童。”她的声音极尽讽刺,那脚更加用力,我痛得实在忍受不住,最后我推翻了她,很用力地扇了她两巴,她整张脸都肿了,哭着去向银奕投诉,我冷哼一声,拂去身上的尘土,无畏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连朕的女人你都敢打?不想活了?”怒火烧红了他的眸子,他大声地吼我。

“你不去问问她,我为什么打她?”

“她做得不好,自有朕去惩罚她,朕的女人也是你能动的吗?你就那么好打?”

“我的武功的确比她好,谁叫她有些花拳绣腿就飞扬跋扈,随意欺侮人。”

“你武功很好是不是?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过得了十招,我放你,输了我要你做什么就什么。”他的唇微微勾起,眸子依然闪烁一丝狡黠。

“此话当真?”

“当真。”他斩钉截铁地对我说。

“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他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之光,他唇再次扬起,这次是那样的狂傲与不屑。

我二话不说就朝他进攻了,这场比试的结果他输了。

我在他的手下过了十五招才落败,我高兴的一蹦三跳,如小时候过年一般。

“该死——”他低声地咒骂,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君婚戏言,说话算话。”我得意地朝他甜笑,他看着我的笑容微微出神。

“好,明天你做我的贴身宫女。”他冷冷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你说话不算话,你刚才说放我。”我有点声嘶力竭了。

“我是说过放你,意思是放你出浣衣房,但没说过放你出宫,你想多了。”

“你——”我气得浑身的哆嗦,我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如此卑鄙,如此无耻,如此反口覆舌。

“还不赶紧收拾东西,难道还要朕帮你?”

“你该死——”我气得口不择言。

“就你这句话,我就够处死你,还有将你满门抄斩。”他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眸子的寒气能让人瞬刻冰封。

从这天开始,我成了他的贴身宫女,服侍他的饮食起居,这个男人的要求很高,对衣服也很挑剔,就连喝茶的温度也十分讲究,热了不行,冷了也不好。

他不喜欢我与他的侍卫站在一起说话,更不喜欢我对着他们笑,一看到就黑脸,我讨厌他这样霸道阴毒又卑鄙的男人。

“皇上,请喝茶。”我每次都恭恭敬敬地将茶递给他,但每次我都在心里咒他喝了就拉肚子,拉到脚软走不了路。

“抬头——”当四目相碰触,我发现他的眸子没了冰冷,多了灼热,让我又不自然起来。

“皇上喝茶——”但我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我拽入他怀中,杯子落地破碎的时候,他已经含住我的唇,疯狂而狂热地吻了起来,细细吮吸,霸道掠取,似乎是思念了很久,忍耐了多年一般,我推他,但他死死将我圈住。

“乐儿,别动,我想你。”话音刚落,他的手竟然放在我高耸的胸前,轻轻的搓揉着,在他的手握上去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雷击一般,他竟然——

在他的手下,我身体竟然该死地变得一阵酥软,全身烧了起来,这让我整个人变得羞愧难当。

“乐儿,发育得不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竟然说这样的话?他真的不要脸,他简直是厚颜无耻。

“你说我就是送上门,你也不会碰我一下,你这个混蛋——”我朝着他怒吼,因为怒火,嗓子都变得沙哑。

“你如果是以前的楚乐,我当然不碰你一下,但你现在只不过是我宫中的一个宫奴,我的贴身宫女,我想什么时候碰就什么时候碰,我想什么怎样碰就怎样碰。”他霸道地说,充满情欲的眸子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就如一只老狐狸。

“你无耻,你该死——”我气得全身抖得厉害,没见过如此说话不算话的人,他简直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他简直就是——我发现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糟糕。

“既然你骂我无耻,我就无耻给你看。”他再次将唇覆上来,而手却熟练地解开我的扣子,在我挣扎之间,强硬将手探了进去,一把握住我胸前的高挺。

“果然发育得不错。”他的声音变地沙哑,似乎被火烫过一般,眸子闪过一抹暗红的光芒。

|az2008,|.txt.卷六 欢喜冤家 003:一亲芳泽

“手感也很好。”他轻轻地搓揉了一下,他脸上溢满满足的笑容,指尖轻轻的挑逗,我全身一阵颤栗,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他的碰触,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得超出我的想象。

但无论我怎样挣扎,他都能死死将我圈住,越挣扎他搂得我越紧。

他的吻时而温柔如清风,时而霸道得如暴风骤雨,舌尖的挑逗让我整个人一阵晕眩,我何曾有这种体验?我何曾被一个男人如此——

不知道是他太会挑逗,还是我太嫩了,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但即使如此我依然清醒地知道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怎可以这样对我?心中的屈辱却一点点升腾,我笨拙地回应他,他唇禁不住勾起,看得出他很开心。

“乐儿,你这样我很满意。”他含糊不清地说,眸子已经散发出迷醉的光芒,在他意乱情迷的瞬间,我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啊——”血的腥味在彼此的口腔里蔓延。

“你一点都不乖。”我这一行为完全激怒了他,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然后疯狂地吻我,吻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再有一丝温柔,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动,不管我的羞耻难堪,椅子被踢翻,桌子的奏折被掀翻,两个人重重跌在地上,我的脸,我的脖子全身他的吻痕,他的手,他的胸脯满是我的牙齿印。

当衣服扣子被他解开,当露出粉色的亵衣,我哭了,伤心悲愤屈辱地哭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没有招惹他,我不想嫁他,我不想与他发生关系,我爱的男人不是他。

看到我哭,他停了手,眼里竟然与我一样带着屈辱,真可笑,屈辱的人不是我吗?怎么弄得他很委屈一般。

“哭什么?弄得朕没女人强要你一般,我银奕至于这样吗?”他刚才不是强要我是什么?难道还是我半推半就?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御书房,而当晚我回寝室休息的时候,同室的宫人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都在说三道四。

“真不害羞,自恃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王瑛你可别这样说,说不定人家真的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日成为娘娘也说不定。”声音满是嘲讽。

“如果这种尖嘴猴腮的人也能变凤凰,我们岂不变仙女,变王母娘娘。”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时候我真不明白这些女人究竟怎么了?对她们我一直以礼相待,在这个宫中大家境况都不好,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

“你们安什么心?楚乐惹你们了?”落雪为我抱不平,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我软软倒在床上,今天太累了,我怎么就进这个阎王殿来了?有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居然来这里受罪,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晚上做梦都想离开这座冰冷的皇宫,离开那个恶毒的男子。

但第二天我还得早早起来替他洗脸梳头穿衣服,他每晚都有不同的妃子过来侍寝,他贪新鲜,他的妃子晚晚换新,自我做了他的贴身宫女,我就没有见有妃子可以连续两夜侍寝,侍寝的妃子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抬走,这种方式让我觉得恶心,他喜欢的会停留的时间长一点,但从来没有一个可以留到我过来替他梳洗。

我明明厌恶他到了极点,但却不得不细心服侍他的起居,如果他是楚歌,为他端茶送水,洗衣穿衣我也甘之如饴,但天意弄人,每次想起这点我都心中黯然。

“你又在想那个男人?”他一把夺过我擦脸的毛巾,满脸怒容。

“皇上你多心了。”我取回他手中的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拧干再轻轻帮他拭擦着,他的鼻子很挺,皮肤很好,无论正面侧面都是一个美男子,可惜却心黑得很。

“楚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进了这个宫,就没有资格想别的男人。”他恶狠狠地说。

“皇上你如果有精力就多点忧国忧民,做一个英明的皇帝,不用在这里揣度我一个小女子的心思,这样普通百姓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士会感激你。”

“朕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不需要你指指点点,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他脸沉声音也沉,虽然这个男人挑剔难侍候,但只要他不碰我,在他身边的日子会比一个浣衣房的宫女过得好。

他的女人太多,即使他愿意雨露均沾,但始终是有一些翘首仰望,等不到圣恩降临,所有总有女人会朝我打听这个男人的喜好,在哪些地方会遇到他,问完总会塞东西给我,其中有名贵的珠钗,也有名画甚至胭脂水粉,我不接她们还不高兴,所以她们有问我必答,有礼我必收。

但有时看着这些心中伤感,他不在我涂再好的胭脂谁看?走不出这深深宫墙,我要再多金银财富也无用,何况这些我们楚府一直不缺。

“听说你得到不少好处?”他高雅无比地喝着茶,茶香袅袅的寝室显得分外静谧,如果与我相对的不是他,这个夜晚挺美好。

“那是托皇上洪福,但如果皇上想讨回来再送给你的美人们,我也不介意可慷慨解囊,反正这些我也不需要。”

“不需要这些,你需要什么?”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需要自由,我想嫁给楚歌,但如今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需要的你给不了我,那你何必问?皇上还需要什么吗?不要奴婢退下了。”我淡淡地说,我不想惹他发火,我惹不起,但我又不想对他卑躬屈膝。

“我冷了,替我加件衣服。”我依言拿起他那件名贵的裘衣,踮起脚帮他披上,他对我来说太高大,每次帮他穿衣服对我来说都是受罪,两人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独有的气息,馨香而让人微醉。

“不够高,我可以抱你,要不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温软好听,眸子情意绵绵,让心的某一处突然软了那么一下。

“不用——”我被他看得有点慌乱,但却冷着脸拒绝他,他伸直双手,我踮起脚帮他穿上,谁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伸脚往我脚后跟一绊,我一不留意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而他轻轻一带顺势抱着我倒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

“乐儿,你想投怀送抱就直接给我说不得了,非得这样吗?如果不是我眼明手快,你可摔倒了,要怎么感谢我?”说话间他的结实的胸膛还朝我高挺的胸磨蹭了几下,眼神火辣,笑容轻佻。

两人身体相碰的那一瞬,我的心轰的一下,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但怒意也随体温升高。

明明是他绊倒我,却歪曲是非直说我投怀送抱,从来没有那么想打一个人,厚颜无耻用在他身上真是最贴切不过。

“滚开——谁投怀送抱?”我气得声音已经颤抖。

“你生气的样子真诱人,想勾引我?”我一掌朝他扑去,他侧身躲过。

“我就不信驯服不了你只小狮子。”打斗挣扎之间他含住我的唇,如品尝美味佳肴,由浅入深到肆意掠夺,他当我是什么人?他是皇上就可以随意轻薄我吗?我发狠地挣扎,他的唇被我咬破,他的手臂伤痕累累,我满嘴血腥。

“皇上,今晚侍寝的舒美人送到。”尖细的声音传来,他喘着粗气冷冷地说:“朕今晚不需要人侍寝。”

听到他声音不善,李公公忙将人带走。

“我的女人今晚被你赶走了,你该怎么补偿?”他沙哑着声音说,眸子闪过情欲的光芒。

“那我来侍寝好了。”我一改刚才的凶狠,柔情似水地用手圈住他的脖子。

“真的?”他闪过一抹狂喜但很快又是怀疑。

“真的。”我很认真的答着他,还轻轻覆上了他的唇,但碰触他温软的时,我紧张得手都冒汗了。

“乐儿——”眸子迷乱的他声音更是沙哑,但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能让人的心猛地一跳,在他失神的瞬间,我一脚往他的小腹踢出,对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愤怒就可以形容我的感受,这狠命的一击他虽然躲开,但那张俊朗得脸却吓得煞白。

“你竟然想要朕断子绝孙?”不知道是震怒还是惊吓,他的身体还震颤着,但那眸子却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不仅仅将我燃烧,还要将整座皇宫焚毁,而我也趁机爬起来。

“是又怎样?如果你敢再碰我,我会让你变成一个太监,如果你敢要我侍寝,我会在你熟睡的时候用刀子划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来见人,这可不是没可能,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我的武功一点也不弱。”我的眸子发出森冷狠毒的光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的脸惨败无色,我那时并不知道我这句话对这个风流又爱美的男人有着怎样的震撼与惊吓,只记得他那一刻看我的目光如看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般。

看到我将这个男人吓成这个样子,我的心一阵畅快,就差没大声笑出来罢了。

“做太监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声音变尖点,断子绝孙子吗?男人丑点没有关系,你是皇上慑于你的权势还是会有人投怀送抱,说不定你还是历史上第一个太监皇上,名留青史呢?”我看着他已经发黑的脸真诚无比地说着。

“楚乐,你——”他就差没气得七孔生烟。

“如果我做太监,我也要你做尼姑。”他拂袖而去,他这是什么逻辑?他走了一会又跑了回来。

“为什么是我出去?这是我的寝室,你给我滚——”这时的他哪有风度可言,曾经俊美的脸在盛怒之下已经变得狰狞可怕,我迎风摆柳般离开,心情实在是好。

这次之后他果然不敢再碰我,每次看我的眼神又恨又不甘,就连我递给他的茶水,他也犹豫再三,那眼神似乎我会下毒毒死他一般,有一次他看奏折睡着了,我母性大发,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谁知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吓得眼都直了,以为我真的趁他睡着划花他的脸,直到发现我的手没有刀子他才放心下来,可见我那句话留给他多大的阴影。

“以后我没叫你,你必须与我保持一步距离,否则杖打五十棍。”他现在是我为蛇蝎,听到他这样说,我乐了,我还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呢?

“皇上,既然你看我不顺眼,而我又想念我娘,要不你就谴我出宫好了。”

“谴你出宫?除非我死,否则想也别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牙痒痒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了一场大雪之后,宫中开始张灯结彩,树木亭台都挂上了红灯笼,一片喜庆,快要过年了,第一次不在家过年,心酸得有点想哭。

皇宫这几天热闹非凡,各个宫都送上好的衣料,每一个妃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赏赐,正是 互相串门攀比炫耀的时候,我融不入她们,所以孤独地行走在这个没有亲人的深宫当中,每次对着自己讨厌的人还要恭恭敬敬,强颜欢笑,这种感觉太难受。

“今天你泡的茶温度刚好,赏你的。”

“谢皇上,奴婢不需要赏赐。”

“不许拒绝。”话音没落,他已经捉住我的手,手腕一凉,一串五彩珠已经套入我的手中。

这是五彩神珠,冬暖夏凉,能安神静气,听说还能辟邪,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却是听过此物的珍贵,这天下就只有一串,可谓价值连城,就因为我今天泡的茶好送我?这男人果然喜怒无常。

“谢皇上——”他盯着我的手腕看,竟然带着满足的笑。

“还有她们挑剩了一些布料,你要就拿走,不要我扔了。”这些布料是她们挑剩的?我就瞧一眼就知道这些绝对是质量上乘,并且极为稀有。

“想送东西讨好我就直说,何必遮遮挡挡找借口,我又不会笑你。”他的脸在我戏谑的声音中变得极为难看。

我朝他妩媚一笑,然后将东西悉数抱起。

“虽然做宫女穿不了这么上等的布料,但拿来擦脚也好。”

“拿来抹脚?如此甚好。”这几个字他简直是从鼻孔里喷出来,唇勾起但那笑容冷得骇人。

三天后是新年,本来热闹的宫中就显得有点吵杂了,虽然我也喜欢热闹,但这种热闹却让我更想念家中温馨,我恨死自己了,为什么选了这么一条路?

今晚银奕会在御花园设宴招待百官,所以宫娥一整天都忙忙碌碌,而我却显得无所事事在宫中闲逛,最后盘膝坐在草地上看夕阳西下,有点出神。

“哪个宫中偷懒的宫女?”一把洪亮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时,我吓了一条,忙站了起来,想不到刚好碰到他的下颚,抬头之时唇竟然轻轻划过他的嘴边。

四目相碰,出现在我眼前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虽然不算特别俊美,但也相貌堂堂,带着一点粗犷豪气。

“你凑那么近干什么?我刚干完活歇一会不行呀?”有点恼他窥视我。

“那么凶的宫女我真是第一次见,长得如此绝色的宫女我也闻所未闻,丰胸细腰,身材诱人至极。”他火辣辣地盯着我的脸和胸脯看。

“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本将军今晚向皇上讨了,总比你做宫女好了。”将军?就是那个乌梅的哥哥乌南吧,他与楚冰哥哥不合,我自然就不待见他。

“皇上——”我朝后面大喊一声。

“微臣参见皇上。”他想也没想就行礼,就在这会我已经施展轻功离开。

“还是一个会家子的,本将军喜欢。”他豪气地大声笑几声,也不生气我捉弄他。

“去哪了?”银奕找不到我,黑着一张脸,我忙准备好他今晚宴会要穿的衣服。

“毕竟过年,你今晚也过去。”他的话不容拒绝,如果楚冰哥哥回来我很乐意去,可惜今年他依然留在军营里,对别人过年我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不敢逆他意。

当晚歌舞热闹,丝竹喜庆。

银奕左拥右抱,坐在主位上的他是那样扎眼,帝王霸气尽现,一举手一投足又是那样优雅自然,而我就替他斟酒,而那个乌南也发现了我,一整晚都瞟着我看,笑意溢满脸,他喝的酒很多,脸已经微红。

当晚君臣尽欢,觥筹交错,笑语欢声,歌女穿梭,群臣兴致很高。

“乌将军你这次平定离藩之乱,功劳很大,想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分内事,但如果皇上要赏赐臣,臣斗胆向皇上要一物。”听到他的话,我心猛地一跳,他不会真的要我吧?

“乌将军但说无妨。”银奕今晚的心情也极好,一直带着笑。

“我想要你身后那个宫女。”乌南直直指着我,眼神坚定,听到他的话,银奕的身体僵了僵,回眸看了看我,眼神复杂冰冷。

“今天臣有幸一亲芳泽,惦记至今。”他的话音一落,银奕手中的酒溅了出来,我的心一颤,该死,他什么时候一亲芳泽了?他这不是推我去死吗?

由 玉清 ,卷六 欢喜冤家 第004章 步步引诱

“乌将军立下赫赫战功,是本朝之福,朕不是小气的人,但一个低贱的宫女岂能表达朕对将军的谢意,晚宴之后朕赏美人十个给将军,这事将军就不用多说,来——”银奕朝众臣举杯,顿时静下来的御花园再次喧闹起来。

“皇上——”

“难道将军对朕的安排不满意?”银奕脸一沉,底下的臣子身就一抖。

“臣不敢。”

乌南看着我,眼里闪过失落与不甘,他再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我站在银奕的身后,浑身不自在,虽然他依然满脸笑容,温文尔雅,但眸子的余光扫在我的身上,却如刀子割肉让人火辣辣的痛,我觉得我今晚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那时我真恨不得亲手灌他几杯酒,让他喝得醉熏熏,晚上倒下床就睡,但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晚宴结束他的眸子依然清明。

“皇上,今晚陪臣妾好吗?”现在最受宠的柳妃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带着哀求,如天籁般的声音又软得让人骨头都酥了起来,这样的女人谁愿意拒绝,快答应吧,我跟在他们身后,几乎要喊了出来。

“改天朕再陪你,今晚有点事要出去,季公公送柳妃回去,顺便送上朕亲笔题字的扇子一把。”说完还轻吻了一下美人,本来一脸失落的柳妃在他一吻之后变得欢天喜地,忙跪地谢恩,这个男人还真会哄人。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直到回到他的寝室,两人依然一言不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气氛沉闷而压抑。

“皇上,你有事要处理,奴婢就不打扰了。”我还没有等他回应我,我已经起步走了,现在的我真的很迫切地离开他。

“今晚你如果离开我寝室半步,我要你人头落地,还有你楚家人头落地。”森冷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突兀地停了脚步,我不敢冒这个险。

“那个家伙喝酒了,乱说话罢了,你不会也信吧?”

“信,为什么不信?你不就是想利用他离开这个皇宫,离开我吗?”他冷哼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一亲芳泽?你就那么随便?随便到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碰?那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他脸黑如墨,眸子闪烁骇人的火光,然后一步步逼近我,我心头一寒,这样的他很让人害怕。

“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都颤抖了,此时的他身上没有任何情欲,但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想干什么?既然你都肯对乌南投怀送抱,为何拒绝我?我连一个乌南都比不上?”他身形一闪,就朝我掠来,伸手想将我拽住,我早已经有防备,侧身闪过,双眼恐惧而防备。

“强扭的瓜不甜,你真的想我恨你?”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我恐惧到了极点。

“你不是我认识的银奕,你在楚家不是这样的,不要让我对你曾经的好感全消失不见。”

“你曾经对我有好感?”他听到我这话,眸子竟然一下子亮了起来,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了,那性感的唇禁不住勾了起来,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这个男人真是喜怒无常,一句话可以怒,另一句话又可以变得春风满面。

“他真的没碰过你?”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口说无凭,我要闻闻你身上有没有他的味道。”他这个要求实在是无理。

“你又不是狗,靠闻的吗?”说话间他已经凑了过来,但为了还我清白,我忍了。

“谢谢你提醒了我,我的确不是狗,所以我要尝尝。”话音未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含住了我的唇,一点点吮吸,一点点啃咬,细碎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