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爱云诺大哥,我怕会再受伤,我怕会再痛,是因为我知道一个男人,当我爱上他的时候,他都不会再爱我,他就不会再珍惜我。”

“楚歌当知道我爱着他的时候,开始像躲瘟神那样躲我避我,他不会再温柔地抚摸我的发丝,他不会再亲昵地喊我乐儿,我甚至在他门外喊了他整整一晚,他都不肯开门,那天晚上风很大,雨也很大,我很冷很冷。”

“银奕你也是如此,我没爱上你的时候,你千方百计地讨好我,甚至为了我醒来,如一个孩子般哭了,但当我爱上你,当我认为我们的爱情在最美的时候,你却狠心地松开手,将我推走,开始宠爱别的女人,开始将我弃置在一旁,让我坠入万丈深渊。”

“云诺哥哥,你对我也很好,爱我宠我,点点滴滴地渗入我的心中,我能感受得到,但我不会接受你,我害怕结局依然是如此,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又爱上了别人,你又抛弃了我,这种痛我试过了两次,此次都痛得我彻心彻骨,我不想再痛了,所以别再对我那么好,别再引诱我,因为我会彷徨,我会挣扎,我因为我很傻,我真的会相信。”

“我不是他们,他们不珍惜你,我珍惜,他们不懂得你的好,我懂,我不会让你再痛,相信云诺大哥。”他的声音总是不大,但是他那眼神的坚定总是撼动我的心。

“乐儿,原谅我,我不知道你爱着我,我不知道我让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让我弥补你。”银奕此时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恐慌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宣判,看到这样的他,怎能不一阵心酸?

“银奕,母仪天下也许是很多女人的梦想,嫁你这样俊朗得男人也许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在听到小念歌喊我娘,在听到你苦苦哀求时,我的心不停地动摇挣扎,但我还是不愿意回去,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能留得住你,也许你能留在我身边一年,那第二年呢?”

“你身边的诱惑太多,而你又是一个不大会抵制诱惑的人,所以到头我只会陷入曾经的痛苦当中,并且越陷越深,越来越痛,看着父母时常陷入痛苦冷战当中,对小念歌何曾是一件好事?现在他很依赖你,对于我这个娘,他没有感情,所以我放心。”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放你走。”他的声音无比强硬。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我不会傻傻地再失去一次,尤其当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我不管你以前对我的女人存了什么心思,我现在告诉你,她是银奕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我绝对不允许第二个男人碰她一下,就是瞧她一眼,我也该死的在意,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如果不是考虑乐儿的感受,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银奕的眸子阴郁异常。

“你的话不会让我死心,你没有听乐儿说不想回去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皇上你应该懂吧?虽然君子有成人之美,但我不是君人,休想我大方地说放手,这种虚伪的事情我不会做,最重要的是乐儿跟着你不会幸福,所以我要带她回去,我心意已定,绝不改变,即使是死。”霍云诺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银奕,放过我,也放过你,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一面镜子,摔成两块,无论怎样用心去粘还是有点裂痕,何况我们是已经摔成碎片,无法再重圆,即使弄好,也是伤痕累累。”

“我无法忘记你宠幸了多少女人,我无法不介意你心里装的不仅仅是我,我只是你众多女人里面,你最在乎的一个,但并不代表你不在乎她们任何一个?我只是你三宫六院当中,你最宠爱的女人,但并不是说你不曾宠爱别的女人,你经历太多女人,她们或多或少都在你心中留下印记,你的心早已经分得七零八落了,这样的爱我不需要。”

“难道你能为我清空整个后宫?那你怎样处置这群曾经与你在床上痴绵过的女人?她们当中也不乏真心待你的女人?你真的下得了决定不要她们?”

“我能,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风流成性,你今日为乐儿舍弃了整个后宫,他日你后悔了怎么办?将来你看到那些比乐儿更美,更年轻的女人不停地诱惑你的时候,你学会去拒绝了吗?”

“我霍云诺不贪心,也不博爱,我只碰我喜欢的女人,我娶她,这生我就只要她一个,我有这个控制能力,不会乱来。”

“皇上你的诺言的确很真诚,但有些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架空后宫,你觉得你能做得到吗?你的妃子里面,不乏朝中重臣的女儿,妹妹,甚至异国公主,身后的势力都不简单,即使你肯,但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时间一长,加上你自己不够坚定,乐儿又已经被你骗回宫中,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爱屋及乌,我刚才在外面也打听了一下关于皇上你的情况,我知道你有两个妃子已经怀有你的子嗣,那皇上你准备怎样处置她们?你能弃你的孩儿不顾?你能让你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儿,赶她出宫?那你以后怎样面对你自己的孩儿?”

“你如果要乐儿回到宫中,她怎样去面对?莫不成你要乐儿将你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养大?这两个孩子以后不会感激乐儿,只会觉得她赶走了他们的娘亲,他们憎恨乐儿,甚至会伤害乐儿。”

“我那时不知道乐儿心里爱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绝对不碰她们,绝对不会,我绝对不让她们怀有我的子嗣,乐儿我——”他悔恨交加,因为痛楚,那脸已经微微变形。

“如果我是你,就放她离开,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银奕,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自己开了一间刺绣庄,我调教了一批绣女,我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了银两,我以前不知道这样活,我想去哪就去哪?我不需要可以讨好一个人,我不需要跟一群女人你争我夺,你想睡觉的时候睡觉,我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逛街吃东西,要不就是策马奔驰。”

“我见过最美的落日,我看过最壮观的瀑流,我甚至女扮男装去教训那些登徒子,然后拍拍手扬长而去,很威风。我不需要自己的家族显赫荣耀,我也不需要自己的家门堆满金银,我只要自由的生活,我只要一个全心全意待我的男人,而这些你永远都给不了我,而你给我的确是我不需要的。”

“换其他女人,有你如此待她,兴许她此生无憾,但你偏偏遇上我这种死心眼的女人,所以注定是彼此伤害,伤得体无完肤。”

“我不听,我只想要你。”

“乐儿,我不舍得你。”

“你不能不要我。”

“你不能再次遗弃我,没有你我在皇宫会很寂寞。”

他死死地将我抱住,他当着霍云诺的面发狠地吻我,吻我的脸,我的唇,深情而狂热,霍云诺定定地看着,不说话也不阻止,这让我十分难堪。

“够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今日之后,她就是我霍云诺的女人,是你孩子的娘,但与你银奕再无半点关系,再见到的时候,不要说吻脸,就是碰一下手指都不行。”霍云诺一把将我扯过他身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眸子说不定的阴郁霸道,微红的眸子带着隐忍。

我们大声的争吵将孩子吓醒了,呱呱大哭,银奕心疼孩子,跑回去哄他。

“乐儿,走——”霍云诺扯起我就走,但我还是禁不住回眸看屋子的一大一小,带着依恋。

“乐儿,别离开我——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你走——”银奕的声音带着恐慌,带着疼痛,他抱着孩子追了出来,他跑得急,孩子更怕,哭得更响亮,让我的心揪得不成,为何要受这种痛?为何总得舍弃?

“别回头——”当我们能下到楼,隐藏在四周的侍卫听到银奕的呼叫,“铛”的一声抽剑出来,声音吓醒客栈的客人,都打开窗来张望,有几个还想张口骂,但一看到这种架势,都关上窗户,不惹闲事,霍云诺话都不说一句,就已经开始动起手来。

“乐儿,小心点,看能不能出师了,不行,回去还要勤学苦练。”这个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当下也不敢分心,与冲我而来的侍卫打了起来。

“小心,别伤着他们。”银奕的这话,让这些侍卫无所适从,我们的武功都不弱,尤其是霍云诺,银奕又下了命令不能伤我们,所以不一会他们的侍卫就已经伤了好几个。

“乐儿,小心——”他的侍卫在打着我,他居然叫我小心,满脸焦虑紧张,这让他的侍卫更加不知所措,犹豫间又被我打伤了一个。

“银奕,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儿,不要让其他女人害他,不要让你的那些小儿子为争皇位杀了他,我只要他平安。”我回眸对他说,泪就禁不住滑落。

“你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回来看着他长大,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护着他?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银奕大声的吼我,那声音在黝黑的夜空回荡,是那样的哀伤,让人痛入骨髓。

在失神瞬间,侍卫的长剑刺进我的手臂。

“乐儿——”我听到两声惊慌的叫声,来自不同的地方,其实我伤得不重,剑刚刺进去,侍卫就慌得忙抽剑了,但还是很痛。

“住手——”银奕的声音带着怒,那个刺伤我的侍卫吓得瑟瑟发抖,真难为他了。

“乐儿,走——”霍云诺见他们收剑,扯起我的手就走。

“乐儿——”我听到银奕哽咽的声音,但他却不再追来。

“我和孩儿会一直等着你回家,一直等着。”

“娘——”

“娘——”小念歌看见我离开,忙挥手喊我,回眸看见黑夜当中那个颀长而孤独的身影,看到孩子那挥动的手,我泪流满面,心酸涩得不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乐儿——”霍云诺紧紧将我搂入怀中,泪湿了他的胸襟。

一路往回走,已经无心再观赏沿途的风光,心是满满的哀伤。

花开花谢,寒来暑往,转眼又过了两年。

“霍云诺,你再没本事让我乐儿爱上你,我真的要替她另觅夫婿了,你知道女人可耽搁不起。”

“楚冰,你敢这样做,我就让你断子绝孙。”霍云诺一点品着茶一边说,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声音却凶狠得很。

“乐儿,你看,在你哥面前,我都窘得抬不起头来了,你什么时候肯点头?”他柔情似水地说,这两年他依然住在我隔壁,对我软硬兼施,引诱我的手段也层出不穷,一点点腐蚀我的意志。

他也不止一次被人笑堂堂的霍家当家,居然很没骨气地做了我们楚家的上门女婿,其他人说他,他装作没到,依然笑如春风,但如果是他相熟的朋友,尤其是我楚冰哥哥调侃他,他就一脸黑线。

“我迟早会将你妹妹娶回家的,你无依无靠也可以陪嫁过来,我养你。”

“想我陪嫁?我妹妹肯嫁你再说。”他俩现在说话也不再避忌我,有些时候还是故意说给我听,我一般狠狠瞪他们两眼,就不再理他们,但有时还是被他们说得脸发烧。

“乐儿,你总不能等别人都喊我做爷爷才肯点头吧?倒是你穿喜袍就不好看了,是不是?”他又来磨我了,反正就住在隔壁,一天见面的时间多着。

“你也不想我孤独终老吧?”

“我不放心楚冰哥哥一个人,如果他娶妻了,我就嫁。”我烦不过他,拿楚冰哥哥来搪塞一下,最重要的是时候跟他算账了,总是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妹妹。

因为我这句话,我家热闹极了,每天一大早霍云诺就带一大群女人来给我楚冰哥哥挑选,那些女人的画像已经退满他的寝室,他吃饭的时候有人过来与他相亲,走路的时候,也有女子故意丢下手帕示爱,就连睡觉也有女人问可不可以进来?

烦得楚冰哥哥向我求饶,笑得我整天嘴巴就没合拢过。

“楚冰,你为了我的幸福,你就娶一个吧。”我路过冰哥哥的房门前,听到霍云诺在那里苦苦哀求。

“都不喜欢怎么娶?霍云诺我警告你不要再塞女人给我,否则明天我就叫人将你的东西搬出去,让你想见乐儿一面都难。”楚冰哥哥这句话还真有效,第二天那些女人就全不见了,当晚他们俩在月下喝酒,喝得七歪八倒的,两个大男人我没这个本事搬回去,拿了两张被子出来盖在他们身上。

但我没想到霍云诺竟然没睡着,在我俯身给他盖被子时,他竟然抬头迅速覆上我的唇吻了一下,眸子弯弯,脸泛桃花,尽是笑意,哪有半点醉意。

“你——”我恼火地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抢了回来,而他却在身后爽朗地笑。

“就这点出息,你丢不丢人。”我想不到楚冰哥哥也没醉,刚才那一幕也都看到了,我的脸腾一下红了,这两个男人明明没醉,装什么醉?还嫌地板不够脏呀?有床不睡睡地板,两个都是疯子,我快步离开,头都不敢抬一下,后面的笑声却更响。

“乐儿,开门——”门外传来霍云诺的声音。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睡了。”其实我还在弹着琴,悠扬的琴音在小院回荡,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我也会做了。

但想不到他竟然从打开的窗户里掠了进来,我恼火地看着他。

“你进来干什么?”

“我困了,进来睡觉。”说完竟然无比坦然地爬上了我的床。

“霍云诺,起床——”我走过去想将他拽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吼他。

“我记得有个词叫霸王硬上弓,我现在似乎就是这回事。”

“你——”我的脸刷一下红,这个男人脸皮可真够厚,居然连这话也说得出口。

“快点出去——”

“乐儿,我不是他们,他们犯的错我不会犯,你还在怕什么?你不敢迈这步,我来帮你。”说完一把将我拽上床,这是哪门子的帮法?

“霍云诺,你不要那么过分——”被他压在身下,我脸红如霞,但偏偏动弹不得。

“叫我诺或者云诺哥哥。”他目光灼灼看着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酥酥麻麻的。

“你再不滚开,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来的人越多越好,反正什么人来,我也是这个姿势了,我还巴不得被人看到呢?这样看以后还有谁还娶你。”他竟然如此无耻。

“你再是这样,我喊楚冰哥哥了。”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全身绵软。

“你不怕你楚冰哥哥笑话,你就喊吧,不过我估计他也不会那么不识趣跑进来,乐儿你说是不是?”说完又狂烈肆意地吻下来。

“乐儿,其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肯迈一步就过去了,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下次,我会死的。”

“婚礼的东西我都全准备好了,连请帖、菜单都写好了,连你冰哥哥的陪嫁服我都帮他弄好了。”说道这话时,他的唇勾起,一脸坏笑,这男人真是的。

“我本来想在新婚夜才洞房的,但有人像顽石那般劈不开,我走了一万八千里,她前进一步又回退两步,急得我晚晚睡不着,并且都被人笑得抬不起头了,不兵行险着,我要熬到什么时候?”

“你无耻——”

“我承认。”

“你霸道——”

“这个我也承认。”

“你——”剩下那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嘴已经被他堵上,吮吸缠绵,而那双手从我的衣襟探了进来,握住胸前的圆浑搓揉着,一下又一下,酥麻的感觉漫遍全身。

“乐儿——”沙哑又深情的叫唤,通红的眸子染上了情欲。

他长袖一挥,灯火吹熄,丝帐垂下。

“你——”声音已哑。

“乐儿——”他的亦然。

轻轻的呻吟,粗粗的喘息。

夜正浓,月正明,芙蓉帐暖春宵短。

由 玉清 ,

番外卷 人生百态 第001章 与众不同(濯傲)

明天又是我纳皇妃的日子,府中已经张灯结彩,一片热闹,而我像一个旁观者,冷漠而淡然。

这一年,我已经纳了几个妃子,但没有一个不是带有目的留在我身边,没有一个是我真正想要娶的,去她们寝室留宿也是为了应付母后,否则我冷眼都不瞧一下,有时在府上看着那几个窈窕女子朝我走来,我会一阵恍惚,这女子是谁?即使同床共寝过,我也不大记得她们的名字,甚至是容貌。

明天娶的是夏丞相的女儿,母后说是京城才女,关于她母后说了很多,我听进去的没有多少句,唯一记住了她的名字叫夏初晴,这个名字让我想到太阳出来,天地放晴的耀眼景象,心微微一暖。

仪式冗长而繁琐,娶那么多女人实在是受累。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正在燃烧着的巨大红烛,还有坐在床上一身红衣的她,我连她头上的凤冠也懒得脱,倒在床上就睡,这一年,我对女人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厌倦。

如果当你发现被你搂在床上的女人,个个都想将你置之死地,她的眼神就算是多勾人,她的身体就算是再销魂,你都觉得她们只是一条条冰冷而滑腻腻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在你一不留心的时候,就将你吞噬。

第二天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眸子的瞬间,我的睡意消失了大半,因为那是一双清澈得不透一点杂质的眼睛,如山涧清泉,如清风明月,出尘而脱俗,不似尘世人,涤荡着我的心神。

她痴痴地看着我,有过一阵失神,神情与其他女人无二,但很快她就轻叹了一声,那脸上的表情,既哀又怨,似乎对我的十分失望一般,我的心微微挫败,这女人居然敢看着我叹气?

她对我明明一脸不满,但却偏要挤出几丝笑容说满意得很,当真虚伪,最讨厌这种虚伪的女人。

我拽她入怀中,疯狂的吻她,她的脸,她的脖子,甚至继续往下,我只是单纯想看她害怕,看到她求饶。

她一手搂着我的腰,刻意地讨好我,但另一只手拳头紧握,青筋突起,她的样子哪有半丝满意?

既然做戏,她就要做全套,实在没见过这么蹩脚的戏子,母后居然找这样的女子接近我,实在是太失策。

她闭着眼睛吻我,还要发出陶醉的吟叫声,但那表情却如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实在让我恼火,我就那么不让她满意?我更肆意的掠取,誓要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求饶。

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比我还霸道狂野,与其说是吻我,我简直觉得她是不停地啃我,企图用最快的时间啃得干干净净,在一刻这女人简直就像一头小野兽,实在是骇人。

我将她推开,她竟然将我拽回,那吟叫的声音夸张得让人汗颜,虚假得让人想一锤击晕她,但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呼吸在她的吮吸辗转下竟然比平时要急促。

“你还没有跟我洞房花烛,你还没有尽到你的责任。”当两人的身体松开时,她凶狠地说,没有丝毫的羞意,还大声得如一个大将军,对着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一般,在这一刻我怎么感觉她成了一个男人,而我却像一个含羞答答的女人,任她鱼肉?这种感觉让我实在是不爽,窝囊透了。

要洞房花烛?好,我满足她。

我笑意未凝,寒光一闪,她的手臂已经被我的刀子割伤,并且被割得很深,我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到她的血滴下来,但就是不叫又不喊。

“不知道我的侧妃是否愿意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再来一次?”她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我是这个世界的恶魔,她却是纯洁的仙女。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我扯住她的发丝,再次吻了上去,眼前这个女人温柔娴淑?见鬼去,彼此的唇都咬破了,满嘴血腥味。

她手的血还滴落在我的喜袍上,让我嫌恶,我阴冷地叫她过来替我换衣服,在我的记忆中,哪个侧妃替我换衣服都是脸红如霞,含羞答答的,但她在我面前伪装高雅,那脸一根红丝都找不到,这女人——

“没有人告诉你,看到一个男人裸着身体的时候,要脸红吗?我真的很怀疑我的新娶的妃子是否完璧?”我阴郁地说。

“夫君要知道自己的新娘子是否完璧,你今晚就可以检验一番,现在也可以,我随时准备着。”这哪是一个十四五岁女子能说得出口的话?大家闺秀?温柔贤惠?真是讽刺。

她妩媚地朝着我笑,红红的小嘴充满诱惑,这女人真是怪得很,一边大胆狂热地勾引我,但眸子深处尽是恐慌,我离开之时,我竟然听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的唇微微勾起,笑她的怪,也笑自己的幼稚,跟一个女人斗什么气?

这个叫夏初晴的女子在新婚夜以这种独特的方式闯进我的视野当中,侵入我的生活中。

往日我都会在自己的寝室歇息,我不喜欢女人身上那浓浓的脂粉味,但这晚躺在床上既然全无睡意,似乎我还是新婚,岂能冷落娇妻?我冷笑一声,朝她的寝宫走去。

门没锁上,微微的月光照射在床上,她穿着透明到极点的轻纱躺在床上,睡姿极其曼妙,一看就知道在准备在床上勾引我,但看到我来,却硬要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恐慌样子,这女人的演技就不能好点?

我斜着眼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透明轻纱下的双峰若若隐若现,替我换衣服的时候,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胸膛,刚开始带着试探,慢慢见我没有拒绝,肆意地在我身体游走,我还没有什么表示,她的红唇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嘤咛,还厚着脸皮说勾引自己的夫君没罪,让我禁不住想笑。

当我将她抱上床,当我将她压在身下,当我的双手抚上她胸前的坚挺,吻上去的时候,她全身颤抖,是吓得全身颤抖。

无论我怎样摩挲,她的身体在我的手下依然冰冷,无法点燃,那张清纯绝美的脸庞变得苍白,但又强迫自己说不害怕,我一言不发地从她的身上离开,头也不回,因为我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着平时没有的冲动。

我的女人当中,勾人手段她算特别,但说不上高明,她的身材更算不上好,因为刚十五岁,还没有长开,但对这样一个丫头,我的身体竟然在她的挑逗之下,变得微微燥热,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许吸引我的,是她身上淡雅清新的气息,如来自山林,来自高山,让人心旷神怡,很放松。

她冲过来从后边搂住我,试图将我拖回去,我恼怒地将她推倒在地,她明明不愿意,明明害怕,但却非得勾引我,对有目的接近我的女人,我都充满了厌恶,我踩着她红肿的手离开,但听到她发出“哎哟”声,我的心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但我不会让母后的计谋得逞,她送一个过来,我就毁一个,看她送的女人多,还是我毁的女人快。

我在其他妃子的面前,对她极度宠爱温柔,对其他女人却视而不见,百般冷落,我就想这些接这些女人的手将她铲除,我就不信她不露出狐狸尾巴,我就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回宫的路上,我将她抵在大树上,粗暴地脱她的衣裳,吻遍她的身体,我看到她眸子的屈辱,眸子里的焰火,心中一阵畅快,想算计我,还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似乎太嫩了。

但这时有侍卫巡过来,看着她几乎全裸的身体,眼睛眯成一条线,满是贪婪。

“穿上——”我的声音竟然带着怒意,想玩弄她的兴致竟然全无半点,只想最快速度将她包裹起来,不被任何人看到一丝一毫。

有时看着她,我会觉得她就如纯净得如一张白纸,未沾染任何世俗的风尘,让人很想去保护她,有时我会在想,是不是她的演技实在太厉害,厉害得大智若愚?

对她的身份,我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试过半夜用剑抵着她的咽喉,逼她原形毕露,我试过派人去刺杀她,但当剑刺入她胸膛的时候,她除了叫,并没有丝毫还击的能力,这让我的心开始动摇,开始迷茫,难道是我猜错了?但不可能。

当我帮她包扎的时候,她的眼神无辜而单纯,但就这样的一个简单的眼神,深深地触动了我,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女子,对我没有任何目的与祈求,让我不要担心半夜她会用剑刺穿我的咽喉。

“夏初晴,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我阴狠地说,但内心突然萌生一丝期待,期待她没有骗我,期待她的与众不同,期待她身上有着我需要的温暖。

| 左小末。,|

番外卷 人生百态 第002章 赢过来

从此我常常在她的寝室留宿,只因她身上淡雅的芬芳,只因搂着她我能安然入睡,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也许我孤独得太久,久到需要一个人陪。

这十多年我都是孤身一人,即使有母后,但我却感受不到来自她身上的温暖,反而是刺骨的寒冷,虽然有宫人服侍左右,群臣讨好奉承,但我依然活得战战兢兢,活在阴谋与算计当中,活在陷阱与杀机之下。

我总是发噩梦,那些梦一直缠绕了我几十年,宝儿掉下时的尖叫与惊恐,尸体被裹走之后留在地上那摊鲜红,我常常想起他甜甜地叫我傲哥哥,我常常记起他跟着我的屁股后面嚷着要我带他去玩的情景,我想起他一岁时,我抱起他的小心翼翼,但我就是这样将他推下去了。

他常入我的梦来找我,满脸是血,手摔断了,他是上来向我索命的,我也常梦到他娘,那个曾经柔婉美貌的女子,她头发乱了,她面目狰狞地掐着我的脖子要我赔她的宝儿,直至我窒息,我经常在极度的恐惧中醒过来,醒来的时候,额头满是汗,衣服也湿了,我吓的呱呱大哭,但从来没有人理我。

风大的时候,吹开了窗户,我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去关上,我总感觉窗后就是他们的鬼魂,我一过去,他们就一起将我拖往地域,我哭着找娘,我要跟娘睡,我害怕,但娘将我赶了出来,她说她的儿子不能是一个胆小鬼。

没人知道我经历了一个怎样阴暗的童年,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灰暗,灰暗到没有一丝光亮。

这个皇宫有太多地方我不敢去,我知道荷花池那里也有冤魂,是母后亲手推下去的,她叫我看着,我知道西边的树林也有鬼魂,那时莫公公将他吊死的,我看着他不停地挣扎,我看到他眸子的恐慌与绝望,我看到他的舌头伸了出来,那一幕幕,那一张张熟悉而远去的脸总如梦魇一般吞噬着我,一点又一点。

随着年岁的增加,我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站在阳光底下说我不害怕,但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其实我还是在怕,尤其在梦的世界了,他们都围攻我,带血的,狰狞的,张牙舞爪的,我害怕。

现在我将她小小的身躯搂在怀中,我竟然有说不出的安心,有她在我怀中,那些冤魂鬼魅再也不曾在我梦中出现,她有时如一个山野丫头,清新而活泼,有时如一个仙子,清纯脱俗不惹尘埃,但更多她时候她就是一个蹩脚的戏子,一边卖劲的勾引我,一边睁大无辜而恐慌的眼睛看着我,希望我离她十万八千里。

半夜的时候,她会撑起身子偷偷看我,不时发出几声感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当我睁开眼睛逼视她的时候,她就像作贼被人发现那般手足无措,这时的她就如清澈的小溪,一望见底,但她的身份,她的言行无不告诉我,她是淤泥,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所以我不能被她迷惑。

她说她想我,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俊朗的男子,这点我相信,但她说她从来不说谎,这不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吗?

所以我又很讨厌她,因为我讨厌说谎的女人,我讨厌当我是傻子蒙骗的女人。

虽然明知道她说谎骗我,虽然明知道她假惺惺,但与她相处我却感到说不出的轻松,每次见完母后,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压抑,每天都与母后斗智斗勇,让我无奈又疲惫。

我不知道母后这样做是为何?有时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仇人那般,带着嫌恶与憎恨,小时候我又怕她又想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依靠她我不知道依靠谁?我不想她不知道可以想谁?

但为什么她对我那么冷漠?我刻意去讨她欢心,我摘最漂亮的花儿给她,但她说我就这点出息,将它扔在地上,她不知道我为摘这朵花,手被划破了,很痛。我画最漂亮的画给她,她说她很喜欢,我高兴得一蹦二跳,但第二天我发现那画已经被她随手扔在地上,被踩得黑乎乎像一块抹布,我伤心得躲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哭。

想起母后对我的种种算计,心中说不出的黯然,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有时也觉得可悲连喝酒也找不到一个人陪,这时她步伐轻快地朝亭子走来,我正想叫她,想不到她却像见到鬼那般,转身就走,这是想我的表现吗?这个女人,心中有点恼。

“过来——”她听到我喊她,身体震颤了一下,低头走了过来,有点不自然,但鼻子却微微动了动,还深深呼吸了一下,那样子似足一个小酒鬼,本来想责骂她几句,但看到她这个样子,禁不住想笑,好久没有想笑的感觉。

“你也想喝?”我问她,但她却忙摇头,口不对心的女人,但明知她是这个样子,偏偏生不起她的气。

“听说晴儿你琴艺出众,不知道是否能解忧?”其实我是想她出出丑,我是压根不相信眼前的女人会琴艺出众,但当那叮咚的琴音在她的指尖里流泻出来的时候,我像被她的琴音吸附了灵魂一般,好一会都不知身在何方?她的琴真的能解忧。

她踏歌而舞,带着快乐,如山间的精灵,让我的目光紧紧跟随而忘了呼吸。

突然她冲到我的身边,钻进我怀中,用额头磨蹭着我的胸膛,喘着气对他说:“喜欢吗?野丫头舞得好看吗?”

听到她这话,我的身体如被一阵冷风灌进去,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刚才她不是为我而歌,也不是为我而舞,我的心堵堵的,有点不舒服。

“野丫头?”我重复着她刚才的话,她的粉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这就更印证了我的想法,但她依然是矢口否认。

她忙着解释,说是她的家人常叫她野丫头,但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多么的慌乱,这是个真实的她吗?突然我很想去了解她,很想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