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金瞑冷冷的望着晕黄烛光之下如仙的女子,眸光之中没有赞赏,相反却神色怪异地盯了好久,悄然地,冷漠的目光中突然染上一抹残佞,唇角也是冷冷的勾起来,一抹令人惊惧的阴鹜微笑缓缓在那张邪魅的俊脸上渲染开来,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教人看了不由得心头直打鼓。

“皇上…”身后的张英仿佛也察觉到了皇上的异样,怯怯的轻喊了一声,这一声,不但惊醒了金瞑,也惊醒了殿前低头沉思的女子,女子抬眸,在望见金发绿眸的金瞑之后,微微的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她轻轻的抿起红艳的唇角,向着金瞑的方向缓缓的行礼。

“下去吧!”金瞑冷冷的开口,身后的张英一听,立即低头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明黄色的锦袍在花丛之间穿梭,短短的一段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却在金瞑的心中不断的反复旋转。

“杀了她,就可以引起鲜奴国与金狼王朝的战争,那么,父皇会痛苦,金日会痛苦,金晖会痛苦,所有的人都会痛苦,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不要杀她,杀死云儿是金日而已,你只要单独杀了金日就好,为什么要搭上金狼王朝千千万万的生命?”

一个人,两种心思,不断的冲突,走到玉澈面前之时,金瞑忽的痛苦的抓住了他的头发,面上呈现一抹痛苦的表情,一声低低的呓语缓缓的冲出他的薄唇:“不!”

“什么?”玉澈一怔,不解的看他,想要上前搀扶他,却在她的手臂接触到男子的身子之时,她猛地一僵,男子的指尖是那样的冰冷,宛如没有任何温度一般。

一种邪魅与恨意瞬间贯穿了男子的胸膛,他缓缓的抬眸,面上痛苦的神情突然消失不见,然后猝不及防的闪电出手,打手猛地揪住了女子的下颌,白皙性感的指尖冷冷的游移在女子姣好的容颜之上。

玉澈一惊,小脸微微的有些苍白,眼底掠过一抹惊慌,但是终究是睿智冷清的女子,很快她便镇定下来,在男子的强迫下缓缓的抬起眼帘,直视面前的男人。

“皇上…”她故作镇定的出声,猛然,男子眸光一暗,将她揪向自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身子在男子的大力之下飞了起来,咚的一声跌在床榻之上,纵然是垫了三床褥子的柔软床榻,也撞得她七荤八素,脑袋闪过一抹抹的痛楚。

她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没有想到男子的身体即可压在了她的身上,大手毫不顾忌的抚上她苍白的脸庞,那冰冷的指尖带了一抹寒冷的气息一寸寸的在她柔嫩脸额上游移。

“皇上…”玉澈倒抽了一口冷气,脑海之中猛地闪现出上次男子凶狠的眼神,她的心猛地一沉,忐忑不安的抬眸。

男子的眸光在晕黄的烛光下迸射出一抹幽暗邪魅的气息,他紧抿的唇角蹦出来的那抹笑意也是那般的令人胆寒,让她情不自禁的再也冷静不下来,她,想逃了!

男子仿佛很满意女子面上的惊慌神色,他忽的勾唇,将面上的笑容缓缓的扩大,缓缓的凑近她,冰冷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朕说过,朕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女子,越是聪明越是讨厌,很不巧,你就是朕最讨厌的类型!”

玉澈身子一僵,蔚蓝色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伤害,她倔强的抿紧了唇,只是怔怔的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不说话。

“不过…”男子语气一转,猛然之间换上了另外一个温柔却魅惑人心的语调,他由指尖改为性感饱满柔软的指肚,缓缓的摩挲着女子面上的优美曲线,“你是鲜奴国的公主,为了两国的联盟,朕必须装作喜欢你,你说,这样的你是不是更可悲?”

女子微微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终于冷静了下来:“皇上,你不要高估了自己,我玉澈,虽然只是一个边国的小小公主,可是也有着自己的追求,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交易,我不会更不情愿你来碰我,你要结盟,我完全可以代表鲜奴国答应你!”

玉澈说着,眸光之中闪过一抹轻蔑。

金瞑一怔,女子眸光之中的轻蔑仿佛是伤害了他,他的浓眉蹙得更紧,手指的力道猛然加强:“是吗?可是朕的目的并不是结盟!”他的语气猛然加重,同时大手缓缓的游移到女子的颈部,刹那间,五指收紧。

“呃!”玉澈眼神一颤,“那你的目的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然感觉到呼吸困难了,双手紧紧的攥住男子的手臂,想要拼命的挣脱,可是那双大手宛如钳子一般紧紧攫住她羊细的颈子。

“朕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装傻,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一次,难道朕眸光中的杀意你瞧不出来吗?竟然还在这玉华宫中坐以待毙,你应该在上次之后,就潜逃回国,然后发动战争,朕真的是太失望了,这种伎俩还要重新使用一次!”男子邪魅的勾唇一笑,幽绿眼眸中邪光大盛,五指再次剧烈的收紧。

玉澈面上呈现了一抹恐惧,他的意思是——战争,他的目的是战争!

就在玉澈感觉自己的颈子要被勒断之时,帘幔之后人影突地轻动,一把寒剑带着白光斜里刺过来,直直的刺向金瞑的背心,那破空之声令金瞑冷冷的回眸,他放开玉澈,回身两只手指冷冷的夹住寒剑,慵懒的抬眸望着面前身高马大,却女子装束的鲜于。

“鲜花,这个人疯了,你快走!”鲜于急切的转眸望向不断咳嗽的玉澈,大声道。

“哥!”玉澈轻喊出声,一声哥,而非皇兄,让鲜于一怔,心头闪过一抹温暖,他转眸冷冷的望向金瞑,抽出被制的寒剑,一脸唰唰唰刺出三剑,在清冷的空气之中挽起一个个美丽的剑华,翻涌着,咆哮着,刺向金瞑的面门。

清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躲过,金瞑回身继续将玉澈制在怀中,一方面则轻扬了衣袖,云淡风轻的化解开鲜于的剑招。

“想要杀朕?你有这个能力吗?”他幽幽一笑,大喊一声,“抓刺客!”守候在外面的侍卫哗啦啦的进来了二十几个,为首的正是莫桑。

“将这个男扮女装霍乱宫廷的鲜于太子拿下!”冷声一喊,二十几个侍卫团团将鲜于包围起来,明晃晃的长矛形成一个罗圈将他严密的包围。

“金瞑,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是要激起两国的战争的!”鲜于冷冷的望向笑得阴险的金瞑,颤声道。

金瞑迅速的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一张俊脸并未因为他的话语而有任何的波动,缓缓的启开红唇,“朕就是…”

“只是一场误会!”一个淡淡的声音骤然响起来,在外面的侍卫自动让开一个通道,紫色蟒袍的金晖缓缓的踏步而来。

“皇弟,你说什么?误会?”金瞑冷冷的挑起眉,幽眸冷冷的望进男子黑幽的眼瞳。

“是,只是一场误会,鲜于…是我让他留下来的,因为怕坏了宫中的规矩,所以让他假扮成宫女。最近夜里不太平,皇兄,鲜于太子也是好心,想要助我一臂之力!”金晖上前,不动声色的将鲜于手上的寒剑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太平?朕怎么不知道?”金瞑优雅的笑笑。

“皇兄忘记前几天宫中有宫女被黑衣人劫出皇宫之事吗?”金晖缓缓的低头,面上永远是那淡淡的笑容。

金瞑一怔,知道金晖指的是绿映被墨濯劫走之事,内心之中不断的翻涌,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兄,时辰也不早了,您就早早的休息吧!”金晖突然神秘一笑,轻轻的上前,金瞑一怔,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眼帘猛地沉重起来。

抬起手臂,扶住晕倒的金瞑,金晖冷冷的示意戎天,戎天迅速的站在莫桑的面前,以防不测。

“没事了,退下吧!”金晖大声喊道,侍卫相互望望,再看看戎天,只得退了出去。

将昏睡的金瞑放在床榻之上,金晖站在玉澈与鲜于面前低声道:“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相信两位也不希望战争爆发,人民安居乐业,今晚的事情就当做是一场梦吧,皇上他…”他顿顿,上前拍拍鲜于的手臂:“尽快的带玉澈离开金狼王朝吧,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鲜于一怔,不解的看他,金晖则无奈的摇摇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休了玉澈,赔些钱财,或许可以通融,如果太子月公主双双死在金廊往常,恐怕鲜奴与金狼,将会成为一生一世的冤家!

金晖摇摇头,缓缓的步出玉华宫。

金瞑睡着了,就算是金日醒来,那也是无害的!他想。

“皇妹,这金狼王真的要发动战争啊,不如我们先发制人!”鲜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兄,你真的认为那金晖真的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吗?他既然放心的将昏迷的金瞑放在我的宫中,自然就有把握我们不敢将皇上怎么样,我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毕竟战争是任何人不想看到的,除了…”她转眸望向男子昏睡的俊脸,那轻掩的长睫,粉润的樱唇,性感的鼻子,一切那样熟悉却又陌生。

“我们鲜奴国虽然是小国,可是也不能任由金狼这般欺负,刚才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会被他…玉澈,我们回国!”鲜于冷冷的开口。

玉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羊指轻轻的摩挲这男子俊绝的脸额,许久之后缓缓的开口:“你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想等着下次他动手吗?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鲜于气急败坏起来。

“也许他有办法让他动不了手!”玉澈幽幽的开口。

“什么他?你到底在说什么?”鲜于有些不耐烦了,大脚板穿着绣花鞋在房间中不耐的转来转去。

“皇兄,你不会懂的,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去休息,我…想陪他一会!”

“你…无药可救!”鲜于气急败坏的甩了甩袖子,气呼呼的出门去。

怔怔的望着鲜于消失的背影,玉澈轻叹了一口气,再转眸去看男子,却猛然僵住。

圆溜溜可爱的大眼睛,红艳粉润的薄唇,明明还是方才的一张脸,可是一个不同的表情会让人有不同的感觉。

“你…醒了?”玉澈艰难的开口,面额之上微微的掠过一抹粉色。

眨眨大眼睛,金日微微的歪了脑袋看了玉澈许久,忽而咧唇一笑。

玉澈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她痴痴的望着男子的笑懿,仿佛——春天来了,她仿佛徜徉在花的海洋之中,清淡的花香迷醉了人的心。

她痴痴的一笑。

“你叫玉澈?”金日半坐起身子,手肘轻轻的支着脑袋,纯洁无瑕的看她。

玉澈微微的点头,明明知道他是故意做出这副可爱样子,可是说实话,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好喜欢!

“今晚你会陪我吗?夜里一个人好寂寞!”金日委屈的眨眨大眼睛,笑的纯洁又无辜。

还是情不自禁的点点头,玉澈羞涩的点点头,小手攀上男子的手臂。

“呵呵!”轻轻的笑一声,金日将女子拥在怀中,手臂缓缓的搭在女子肩膀之上,大手缓缓的游移,目标——女子的脖颈。

就在他缓缓的移动手臂之时,玉澈猛地蓝眸一幽,她抓着男子的大手,绕过肩膀,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伏在男子的耳边轻声道:“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之上,只有我一个人真心希望你是金狼王!”

金日的身子猛然一怔,清澈的笑懿僵在俊绝的面上,然后黑眸一幽,“你说什么?”

将身子缓缓的撤离男子,玉澈笑的不动声色:“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爱你,爱真正的你,毫不掺假的你,金日,你不觉得虚伪了这么些年,需要一个知己吗?”

金日那迷人的俊眸眼底蓦然阴暗了几分,他继续装作无辜的皱皱眉头:“你说什么?”

“我们都是虚伪的人,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共同语言,难道你想一直用这张脸欺骗世人吗?为什么要做一个乖乖儿,为什么要守着黑夜,你知不知道,阳光是多么的美好,花儿是多么的鲜艳,河水在阳光底下是如何的清澈?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不是吗?”玉澈好不畏惧的迎上男子阴暗的双眸,轻轻的抿唇。“我是多么的渴望与你一起站在阳光下,看花儿开放,听鸟儿啼唱,最重要的,是人人喊你一声皇上!不仅仅是金狼王朝的皇上,是一统天下的皇上!”

“你…的野心好大!”金日不动声色的瞧着她。

“我说过我们是同道,第一次遇见你,你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就盛满了欲望,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也许你这种欲望曾经被人压制过,可是,我玉澈,有把我让你的欲望重新的复苏!”她轻轻的一笑,纤手抚了男子性感的脸额,魅惑一笑。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男子幽淡一笑,将那抹纯真无辜的笑容收起来。

“是,但是我一向喜欢冒险,没有挑战性的事情不喜欢做!”她说着,羊羊玉指描画着男子面上的性感线条,最后缓缓的停留在那宛如吸食了千万朵桃花一般的鲜艳红唇上。

白皙的指肚轻轻的碰触男子的嘴唇,女子妖娆至极的笑。

男子眸光忽的变得更加的深邃,就在女子以为他默许,缓缓的将樱唇凑上去的时刻,男子眸光一寒,想要将她推开,可是转瞬,他仿佛记起了什么,任由女子将唇凑上。

诡谲的月夜,风无声的吹过,气氛泰国静幽窒人,吹荡起轻纱帘慢,那样柔柔的,吹拂在女子的身上。她痴痴的抱着怀中的男子,当她的唇缓缓的烙吻住男子的唇时,她的身子微微的轻颤了起来,“唔…”一声淡淡的呻吟声从她的喉中逸出,她笨拙的舔弄的男人的唇,知道他缓缓的回应她。

“日…我想…”她轻轻的呻吟的开口,怀中的男子猛然身子一僵,将她大力的推开,嫌弃的抿了薄唇,冷冷的看着她面上的欲望。

“你…怎么了?我们方才不是很好吗?”玉澈紧紧的扯了底衣,被他瞧得浑身发冷。

“时间到了!”他邪魅的抿唇一笑,冷冷的站起身来,“我只能给你这些时间,因为接下来我要去看芽芽!”

玉澈一听,怒瞪了双眸站起身来:“芽芽?是谁?是那个墨青青吗?”

金日慢条斯理的抬眸看她,良久之后,缓缓的启唇:“你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现在我相信留下你对我有用了!”他笑的纯真,眸光却阴冷的吓人。

“我在问你,芽芽是墨青青吗?”玉澈皱皱眉,不觉得是夸奖。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你的提议我准备考虑了!”他再次淡笑,将双手伏在身后向外走。

“你回答我!”玉澈急急的追了出去。

“记住,喜欢追根究底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男子笑嘻嘻的声音穿过月色传进她的耳中,她顿顿,眸光闪现一抹精光,那是嫉妒的光芒。

她玉澈喜欢的,没有得不到的!

正文 079 再次发现秘密

“你看到了什么,是吗?”钱蓉见柳芽的面色微微有些异样,她蹲在桌子底下,低低的看口,眸光之中饱含了惊惧。

柳芽扬扬眉,将惊慌压在心底,“什么都没有,只是风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她的语气之中微微的有些不悦。

“不是的,娘娘,这凝香居真的不能…”钱蓉急急的挥着小手再次重申。

“好啦,不要妖言惑众啦!”柳芽皱皱眉,打断她的话,上前伸出手。

钱蓉怔怔,犹豫了一下,缓缓的伸出手猛地握住柳芽,她的手竟然冰凉。

她从桌底下爬出来,低着头,整个人还是不安。

“今晚…不如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了!”柳芽扬扬眉,并不是相信钱蓉那乱离怪神的言论,而是…她仿佛不想面对金日那迫切逼人的眸光,看见他,就仿佛有种深深的压力聚在心头。

钱蓉抬起眼眸,眸光中有些不可置信:“娘娘的意思是——今晚要住在这?”她有些汗颜的望望简陋的房间,两只小手无措的揉捏着衣角。

“怎么啦?不欢迎啊!”柳芽佯装无辜的看她。

“不是的,不是的,娘娘,只是…”她迅速的跑上前,开始收拾床铺。

两个人平躺在床榻之上,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话可以说。因为钱蓉的床很窄,两人的手臂并排在一起,柳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钱蓉身子的颤抖,从小在宫廷严厉的等级制度下成长起来的女孩,此时的心中是如何的受宠若惊,又是如何的惴惴不安,柳芽眨眨眼睛,突然有些可怜起钱蓉来。

“你放松就好啦,忘记我是皇上的妃子,忘记你是一个宫女,我们就当做是一对一见如故的姐妹,轻松的聊聊天,然后睡觉不好么?”柳芽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身边的钱蓉微微的有些动容,她转转眼珠子,猛然坐起来跪在了床榻之上:“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从来没有一个主子这么对奴婢好过,奴婢感激,如果娘娘真的拿奴婢当人看,请听奴婢一句话,离开凝香居吧!这儿…”她猛地哽咽起来,身子嗖嗖的发抖。

柳芽叹口气,知道她还是害怕,不过心中却暗暗的下了决心,明天,她还是要去暴室一趟,她一定要找到那个殒泪,一定要找到那座密室!

风变得浑浊起来,也有了凉意,睡在床榻上的两人在梦里拥抱在了一起。

没有奴婢,没有娘娘,只是两个寂寞的人!

窗外,一双血红的双眸冷冷的望着两人,忽的消失不见,晕黄的烛光下只留下一抹残余的白色影子。

在凝香居中寻找了许久,金日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一双黝黑的双眸绽放出一抹焦急的眸光。

芽芽不在,她到底去哪啦!他复又回到柳芽的寝宫,大声的喊:“芽芽,你在哪啊,快出来哦,我是小日儿!”空荡荡的寝宫里只有他的回音,藏青色的帘幔被风吹得四处的飘摇,烛光重重。

“芽芽…”他喃喃的喊着,神色焦急起来,穿过一层层的帘幔,房间,没有,还是没有!整座寝宫留下他飞快奔跑寻找的身影。

最后他泄气似的坐下来,眼眸重重的垂下,“芽芽!”

“我说过我是唯一希望你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身后,白影晃动,玉澈幽幽的开口。

金日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不耐,他冷冷的回眸瞪着玉澈,银牙一咬,红唇一启,一个冷冰冰的字从他口里吐出来:“滚!”

一抹黯然袭上玉澈的小脸,她轻轻的哼了一声,回身离开。

金日回眸,复又恢复了不甘的模样,嘴角哀怨至极的翘着:“母后,我要芽芽!”

清晨,等柳芽在钱蓉那儿睡了一个好觉,精神奕奕的回到凝香居,但是在看到床榻之上躺倒的男人猛然一怔。

他睡着了,静静的躺卧在床榻上,可是双眉皱的很紧,一副很不安的样子。金发微显凌乱的抚在他绝美的面额之上,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她的白色床单。

柳芽凑上去,猛然被男子红肿的双眸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他他,他该不会是因为没有找到她而哭了吧?她大张着小嘴,不知道怎么去消化发现的这个事实。

“娘娘!”身后响起月眉的声音,柳芽直觉的回眸,小手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噤声,但是还是晚了,身后,男子幽幽的醒转,坐起身来。

柳芽身子一僵,竟然不知道如何的去面对他了,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回过身子去。

“朕怎么在这?”金瞑幽幽的开口,声音之中有着一抹暗哑的性感。

柳芽回眸,不解的看他。

他的双眸红肿,幽绿的眼珠周围是一根根红红的血丝,他怔怔的望着她,微微的侧了脸颊,仿佛沉思的样子。

“…”一时之间,柳芽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犹豫了好久,才小声的开口,“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昨晚你…”

他看着她,幽绿的眼眸盛满狐疑,示意她继续。但是柳芽却不知道这个谎言要怎么继续下去。

“皇上,王爷有急事求见!”月荷急急的进来禀报。

金瞑微微的皱眉,挥挥手,“让他进来!”

柳芽暗暗的舒了口气,面上紧张的神情微微的有些舒缓。

一身紫袍加身的金晖大步步进凝香居,微微的欠身行礼:“皇上,鲜于太子已经在殿外等候,他愿意与我国结盟,一共对付大郝!”

“鲜于?”金瞑一怔,眸光之中闪过一抹诡光,但是很快变得清明,,他微微的抿唇,点点头,一起与金晖出了凝香居。

柳芽瘫坐在房间里,捏捏肌肉紧绷的脸颊,刚要想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给金瞑听,就见月荷急匆匆的进来,跪在柳芽的面前:“娘娘,王爷方才吩咐,如果皇上再问起昨晚的事情,娘娘就说是王爷见皇上在玉华宫晕倒,才将皇上送到凝香居休息的。”

柳芽一惊,竟然没有想到竟然连太后宫里的人与金晖关系如此密切,但是这个理由真的不怎么样,为什么金晖没有及时将金瞑送回去呢?

“王爷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莫殇被皇上派去守偏殿,现在皇上身边的莫桑不是自己人,王爷没有法子移动皇上,怕引起莫桑的怀疑!”月荷再次开口。

柳芽一怔,想不到金晖心思果然缜密,连应付她的理由都想好啦,不过自己人?柳芽嘲讽的笑笑,她,什么时候成了金晖的自己人!

早朝,鲜于站在朝堂之上,以鲜奴国礼节觐见金瞑。

“晖说太子愿意与我国结盟?”金瞑冷冷的开口,眼睛红肿,再加上心中疑惑,让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鲜于微微的沉默,望着金瞑那冷然的脸色,脑海之中响起昨晚金晖的话语。

“如果你想离开金狼王朝,那么,请尽快的与我国结盟,只要结盟,皇上会放松对太子与公主的戒心,逃脱指日可待,本王爷会应允太子,一定会助太子一臂之力,但是我们之间,必须要先签订一个条约,如果太子您与公主顺利的离开金狼王朝,金狼王朝会奉上黄金白银以作解除婚约的补偿,鲜奴国不能以此理由发动战争!”

鲜于缓缓的点点头,如今他与玉澈是这金狼王朝的人质,先要离开,离开之后再作打算。

鲜于上前一步,“是的,昨夜里我与皇上殿下产生了一些误会,我觉得,结盟对我们两国来说更有必要,既然是盟国,有些事情也好行事,再者,大郝,鲜奴,金狼,三足鼎立,而且金狼王朝与鲜奴国如今已是亲家,大郝国来犯,自然帮亲!”

一抹诡异的微笑抚上金瞑俊绝的脸庞,他转眸,轻轻的觑了鲜于一眼,大声的鼓掌道:“好,很好,一句帮亲立即将两国的关系拉紧,皇弟,结盟之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金晖慢条斯理的上前,躬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