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没有任何的破绽!

“青青给太后娘娘请安!”柳芽缓缓福身。

“好好,难得你今天想起了哀家,正好这几日也没见你,甚是想念你,今晨就在这琉璃宫中用了早膳再走!”太后笑得和颜悦色。

柳芽明白,今天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一切,所以来早了,不过心中堵堵的,所有的一切仿佛不吐不快。

“太后娘娘,我可以单独与您说几句话吗?”柳芽恭敬地开口。

太后一怔,挥挥手,着衣的宫女立即停手,恭敬地站立在一旁。太后微微的犹豫了一秒,轻轻地低声说:“你们先出去吧,没有哀家的吩咐不必进来!”

“是!”左右退了出来。柳芽上前,亲自替太后系上最后的盘扣。

“你坐下吧,也不必忙碌,现在这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太后拉她在床榻上坐下来,低声道。

“太后娘娘,青青斗胆,经历过上月的十五,有些事情青青的心中已经明了了,现在只剩下一些不解之谜请太后娘娘为青青解惑!”柳芽收回上手,低低地开口,女子的热情让她觉得心中异常的不安。

“解惑?墨青青,你终于还是来了!”太后抿唇轻笑,仿佛很满意柳芽的表现一般,她站起身来,站立在窗前凝重地开口:“你应该知道了,金瞑,金日,还有金狼,他们三位一体,除了十五月圆之夜,金狼会现身之外,金瞑心中的恨也被金狼的狼性所控制,做出一些残忍之事,而善良的金日才是真正的金瞑!墨青青,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墨族之星吧,你进宫之前,就应该知道这一点,但是我对你很失望,进宫这么些天,在金瞑对你也有情的情况下,你并没有按照你的盟誓进行。” ****非?凡?手?打?kaymeteor****

“盟誓?”柳芽一怔,什么盟誓?而且太后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地知道墨族的一切?

“你在墨族千万人的面前盟誓,要改变墨族的命运,难道你忘记了吗?”太后转眸,眸光逐渐地有些不悦了。

“我可以问太后您一个问题吗?”柳芽不是墨青青,自然不会知道盟誓的事情,但是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太后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还叫我太后吗?在墨族祭坛你应该见过我吧?虽然当时我黑巾蒙面。”女人转眸轻笑,淡淡地开口。

柳芽被太后的话惊住,墨族祭坛,难道太后真的是墨族中人?她猛然记起暗室之中那个神秘的女人,她轻哦了一声,“你是那个神秘女人?”

“对,我也是墨族中人,在我的亲姐姐,皇甫霁月死后,我接受了老皇上的嘱托,进宫,我的名字叫做皇甫霁雪!”女人回身,淡笑着开口,毫不吝啬地将她的底牌掀给柳芽看。

“那么真正的太后…”柳芽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太后是假的,而且还是老皇上专门找来的假货,那么真正的太后真的被殒泪推下菱形淹死了吗?

“她已经长眠在凝香居后的湖水之中!”皇甫霁雪低声道,眸光之中闪过一抹伤悲的神情,她上前走到梳妆台前,将桌上那精致的首饰盒取来,轻轻地打开,红色的底子上,一枚白玉石的扳指在清冷的日光之下发出淡淡莹白的光芒。

“这是她唯一的遗物,老皇上怕睹物思人,再者姐姐她爱极了这个扳指,于是老皇上将它抛在湖水之中,伴随着姐姐长眠,却没有想到那日竟然被你从湖里捞了上来,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她轻叹一口气,伸手取过柳芽的手臂,缓缓地将玉扳指给柳芽戴上:“从今之后,这枚凤戒就是你的了,你要的荣华富贵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遵守你的誓言!”她猛地抬眸看她,那鮆猛的眸光之中有着恳求也有强迫。

“我…”柳芽猛然觉得这手上的扳指有千斤之重,誓言,究竟是什么样子地的誓言?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遵守?

“金瞑可能已经知道了一切,墨青青,你已经没时间了,在金瞑被狼性反噬之前,你必须用你的处子之血控制住狼性,这么做,你没有任何的损失,你本就是金狼王的妃子不是吗?这是一个人羡慕的美差,你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不去完成,履行!”太后说到最后,眸光突然变得冰冷起来用力地攥住柳芽的手臂,一改方才语重心长地模样冷声道:“不要再想墨濯,你命中就是金狼王的女人!”

柳芽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太后,久久地才能回神,良久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太后的意思,她误会自己不跟金瞑的原因是因为墨濯!

墨濯…她忆起男子那痛苦的眼神,也许曾经的曾经,墨青青是他的恋人吧!

“为了猎狼族,为了金狼王朝,墨青青,这是你必须做的,也是你的人生,你明白吗?”太后命令似的开口,眸光变得犀利异常,手轻轻地抚上柳芽削瘦的下颌,“去吧,孩子,去履行你的责任,你的义务!”

“如果这样,那么金瞑呢?”柳牙痛苦的眨眨眼睛,语声如若琉璃寒冰,空灵漂浮。

“会消失!”****非?凡?手?打?kaymeteor****

柳芽心事重重地踏进了凝香居,一进门,她就愣在了原地,房间里,男子背对她端坐在金丝榻上,挺拔的背影,隐藏在暗色的天光之中,金色的长发如瀑布流泻一般泄在他的肩头,那样晶莹,闪亮,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金瞑!”柳芽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男子缓缓地转身,淡淡的抿了唇轻笑,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肩头,他的微笑在阳光里犹如一块水晶,折射着五彩的光芒。

“我回来了!”他轻轻地开口,那异彩流动的绿色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黑色,象沾了尘的水晶,让人无从看清,“青青,昨天我说过,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他向她缓缓地伸出双手,笑容更是迷离,“你愿意吗?”

柳芽咬咬牙,轻轻地低垂眼帘:“金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种话?昨晚,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就离开?”

男子缓缓地站起身来,明黄色的锦袍缓缓的在空中旋转了一个温柔的弧度,他轻轻地温柔一笑,上前,将柳芽揽在怀中,那样紧的拥抱,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的身子一般,他喃喃地在他的耳边低语:“昨晚我去了一个我一直想去却不敢想去的地方,在那儿,我听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可笑的故事,我笑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笑不下去了,我回来了!”

他拉着她进入寝房,将轻轻地安置在床榻之上,沉默了片刻,他直视她的眼睛:“青青,告诉我,你愿意吗?”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眼神是那样的痴情,仿佛有些什么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柳芽望着他,男子的温柔幻化成压抑的空气在她的周围凝聚,她不喜欢这样的金瞑,一点都不喜欢,此时的他没有了戾气,没有了仇恨,也没有生气,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凭人摆布。

是命定也好,是自私也好,金狼王朝因为她的闯入,仿佛要注定向一个已经定了的轨道前进,或许对她而言,不公平,但是这是她的命运,也是他的命运,甚至是金狼王朝的命运!

但是她真的要命运低头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勇气突然在柳芽在心中凝聚,她将双手放在男子的肩头,狠狠地摇晃他的身子:“金瞑,你清醒一点,那不是你的错,不是,是狼性,是金狼,杀害云儿的,莫殇的人不是你!”

男人缓缓地转眸,清冷一笑:“还有什么分别吗?都是这双手不是吗?”他缓缓地举起自己的手掌,白皙性感的手指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张开在半空之中,仿佛那上面沾满了鲜血一般。他嫌弃地皱皱眉。

“你是你,金狼是金狼,我不会混淆一谈的,金瞑,振作一点,给我一点时间,我们总有可以解决的方法的!”柳芽将双手紧紧地包裹住男子的大手,坚决地开口。

“青青,我只想要你,要你!哪怕要你的结果是我的消失,我还是想要拥有你!”他将女子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脑颅匍匐在她的胸前:“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恋的人,最后的时刻如果可以跟你一起度过,我…”他顿住,没有再说下去,炽热的唇缓缓地压上柳芽,带着小心翼翼,一些渴求,缓缓地在她的唇间徘徊。

脑海之中一个猛烈的机灵,柳芽奋力地将金瞑推开:“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这么自私?为什么?你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我呢?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的痛苦?金瞑,你听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希望你消失,我不希望,我要你活着,活着!金日也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两个要并存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

她喊累了,就伏在他的胸前低低地哭泣,那样伤心的哭声让金瞑紧紧地皱眉。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希望你消失,我不希望——男子缓缓的抚摸着女子的发丝,面上盛满了安慰的笑,够了,足够了,只要有她这句话!

哭够了,苦累了,一夜没睡的柳芽伏在男子的胸膛之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男子躺在床榻之上,听着她均匀甜美的呼吸声,也缓缓地阖上眼帘。

如果他心中的恨被愧疚所代替,他还会被狼性控制吗?

暴室后院的角落之中,玉澈冷笑着望着面目全非的殒泪。

“你是谁?”殒泪低低地开口。

“我是谁并不重要,可是我想知道你是谁?”玉澈冷笑,淡淡地扬扬眉。“我的皇兄为了救你,已经被皇上误以为黑暗之林的幽灵打成重伤,到现在为止还卧床上起,殒泪,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们兄妹一下?”

殒泪痛苦地冷笑一声:“好,你说,你想要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玉澈心满意足地从暴室之中走出来,步履异常地轻盈。

傍晚,暴室的侍卫在黑暗之林中发现了一具女子的尸首,她身中数刀横卧在血泊之中,负责守卫的侍卫将情况上报给了戎天。

黑暗之林中,金晖与戎天冷冷地查看了女人的尸首,恶心地皱皱眉头,女子的面容早已经被毁,判断不出模样,而且据暴室中人供述,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女人。

“王爷,你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戎天低低地开口。

金晖摇摇头,无从着手,他上前,轻轻地将女子的身子翻检过来,仔细的判断了她的容貌还是一无所获,难道她就是黑暗之林的幽灵?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被杀死在黑暗之林中呢!

“戎天,将尸体埋了吧!”金晖站起身来,淡淡地开口,突然,他眸光犀利地盯向树木一角,那儿,有一抹淡黄衣襟迅速地消失。****非?凡?手?打?kaymeteor****

“戎天,跟去看看!“他低声道,戎天领命前去。

钱蓉走得很急,手心冒出了冷汗,眼眶湿润了,眼泪想要向外冒,可是她还是忍住,不断地有过往的宫女,太监看她,她一定要忍住,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

姑姑死了,姑姑竟然死了,今天是她给姑姑送食物的日子,可是没有想到此竟然看到了姑姑的尸首,她无措地抓紧了臂弯里的食盒,低着头,急急地走。

“你要去哪?“猛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威严的声音,她怔住,咬咬牙,胆战心惊地回眸。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戎天上前,夺过她臂弯的食盒,仔细地查看,然后问道。

“凝香居…”钱蓉小小声地开口,双手局促地放在身前不断地揉捏。

“你认识黑暗之林中的那个女人?”

“不…不认识,奴婢只是刚好去暴室,看到许多官兵在树木中,奴婢好奇,就去看了几眼。”

“看了几眼?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大人,就饶了奴婢吧!”钱蓉噗通跪在了地上。

戎天冷冷地垂眸看她颤抖的身子,挥挥手,命令侍卫将她带走。

睡梦中的柳芽猛然惊醒,暗夜之中,她的身上匍匐着一个男子,窗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冷风侵袭着她的肌肤,让好迅速的意识到此刻,她的身上竟然空无一物!

男子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吹拂着她稚嫩的脸额,她想要躲过,却全身动弹不得。

“金瞑?”柳芽低声喊道,身上的男人猛地停住侵犯她的动作,缓缓地抬眸。宫里的灯光竟然全熄灭了,四周幽静一片,她只能模糊地看清暗夜中男子那双幽绿的眼眸。

正文 087 爱的劫难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男子的呼吸是那样的急促那样的浑浊,他望着她,幽绿的眼眸宛如黑夜中的两盏鬼火,让柳芽望而止步。

“芽芽…”当那声芽芽从男人口中喊出来的时候,柳芽猛地僵住了身子,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男子的肉中。

我还是叫你青青——耳边清晰的飘荡着金瞑的话语,他说过,他会喊她青青,因为芽芽这个名字属于金日,而如今…她拼命的揉揉眼睛,确认那双是幽绿的眼眸,她的心微微的一沉,先前细微的迷茫挥之不见,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玄妙的贯穿。说不清楚,可不知为什么,内心的那种释然的感觉却变得更加强烈…

“金瞑还是金日?”她低低的开口,努力的蜷缩起自己的双腿。

男子没有开口,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然后,猛地俯身擒住身下那抹一直想要的柔软,不停的辗转,进而深入。

柳芽身子僵硬的宛如一根木柴一般,惊讶,恐惧,仿佛在一瞬间都齐齐的涌了上来,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全身仿佛没有了任何力气一般,任凭那猛烈的舌在她的唇中翻搅,直到缓缓的变得温柔。男子不断的挑逗着她的灵舌,细细探索着每一寸的芳香柔软,勾引着她缱绻缠绵,呼吸也似被完全揉碎,而后又火热地融合在了一起。

柳芽猛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雪嫩的小脸变得艳红,迷蒙的眼眸充满水汽,红艳的嘴唇被他吻得微肿。

“金瞑,金日…”在男子的唇离开她的瞬间,她大声的喊出声,男子却并不回应他,暗夜中的双眸发出幽绿的光芒,璀璨的像暗夜中的星星,诡异却让人心醉,他抬起她的小脸,细细的吻从额头缓缓的向下,微颤的双睫,挺翘的鼻梁,红艳的唇,然后就是芊细美丽的脖颈。

当男子的吻细细的在那敏感的锁骨之上噬咬的时候,柳芽竟然情不自禁的嘤咛了一声,呼吸猛地变得急促,混乱,她仿佛不能思考了,只是一味的接受,身体里有些什么,想要急急的炸开,让她情不自禁的攀住了男子的身子。

“芽芽…”当男子的低呼再次逸出薄唇的时候,迷醉在情欲中的柳芽猛地清醒,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男人推开,然后扯过棉被将自己的身子团团的包围了起来。“你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占有金瞑的身子,却能喊出我的名字!”

此时的男人,仿佛是金瞑与金日的联合体一般,那幽绿瞳眸绽放出一抹让人极度不安的幽光,他细细的打量了柳芽惊惧的小脸,然后淡淡的抿唇一笑,俯身过来,就在柳芽以为他还要继续的时候,他猛地倒在她的身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里,柳芽一个人坐在床上,身旁男子的呼吸声细小的宛如并不存在一般,她眨眨眼睛,狠狠的捏了脸额,痛!她呲牙咧嘴喊痛出声,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梦。

身子已经汗湿了,冷风透过大开的窗子袭进来,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将被子拥的更紧。

心里仿佛有些什么被狠狠的堵住,她转眸望望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太后交给她的凤戒,有了它,她就可以去找殒泪,那么那晚发生的一切就可以明了,隐藏了十几年的另外一个大秘密就会浮上水面。

柳芽躺下来,想要继续睡,却睡意全无,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一直熬到了天亮。

当天麻麻亮,一丝晨曦映照进来的时候,身旁的男子微微的动了一下,柳芽心中一紧,生怕醒来的不是金瞑也不是金日,浴室猛地坐起了身子,双眸虎视眈眈的望着男子。

金瞑缓缓的张开眼,立即被面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锦被滑落在女子的腹间,露出一大截柔腻的肌肤,那皮肤白白的,像极了上等的白玉,美得泛出圆润的光滑。

“没有想到你看起来那么瘦,还是蛮有肉的么?”男子轻抿了唇,性感的挑挑眉,对着柳芽大声的吹了口哨。

一怔,感觉到身上的异样,柳芽呼吸一顿,心跳一停,犹犹豫豫的向下望,立即羞红了脸额,迅速的拉起锦被,“色狼,转过脸去!”

金瞑一怔,幽眸缓缓的一眯,不但没有像一个君子一样的闪开,更是带着魅惑的笑意,执起柳芽的小手,缓缓的放在胸前,用感性至极的声音低声道:“你清晨这样性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他说着,缓缓的抬起女子的小脸,让她望进那双幽绿深邃的眼眸,白皙性感的手指缓缓的摩梭在女子削瘦的下颌,“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性感的小尤物呢!”他说着,故意的用力瞟了柳芽的胸部。

“啊!”柳芽惊叫一声,脸涨的更红,气急败坏的将男人的大手拍掉,气呼呼的瞪他:“什么勾引,这是昨晚…”猛地她顿住,难道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吗?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柳芽轻轻的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望他。

“当然知道啊,我说要生个孩子,你不准,就这样了!”男子轻轻的笑,心情难得的好,可是只有在垂落眼眸之时,他的眸中掠过一抹难过的神情,但是却仿佛害怕她发现一般,俊颜悄悄的侧过去,避开她的眸光。

“就这样?你记不记得半夜里你…”柳芽咬咬牙,这样的话怎么说出口。

“什么?”金瞑轻轻的眯了眼,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性感模样,猛然伸出健壮的手臂揽住她的柳腰,故意倾身在她耳边道:“难道昨晚我在睡梦之中侵犯过你吗?”

他的语气在开玩笑,但是却让柳芽的心冰凉,她猛地记起月圆之夜,那个一直重复残忍一幕的金瞑,仿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她不敢想了,心里直直的害怕,却没有注意到男子已经缓缓的扯去了她的棉被,趁她愣怔之时,猛然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青青,你好美,我…”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性感,仿佛压抑着什么,他轻轻的将额头贴在女子的小脸上,不断的磨蹭着。

他的唇离女子的唇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可是他却犹豫,徘徊,恐惧与情欲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他抬眸,眸光中的复杂神色让女子心疼。

“青青,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你一个人会很孤单…”男子猛地哽咽了一声,低低的开口。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

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

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

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柳芽的脑海之中猛然蹦出最爱的安妮的一句话,她鼻子一酸,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那个叱咤风云,傲视群雄的王啊,此刻竟然伏在她的胸前哭的像一个孩子。她猛然理解了爱一个人而不能与他结合的痛楚,她缓缓的抬起男人的脸,静静的凝视他红肿的眼睛。

金瞑一怔,刻意去逃避她的双眸,却被女子任性的扳了过来:“瞑,你听着,我愿意,我愿意与你生一个孩子,哪怕你消失了,可是我还是会记着你,永永远远的放在心中,但是这要到万不得已之时。所以金瞑,只要有一线希望,金瞑,我们不能放弃!”

她的眸光是那样的坚决,那样的充满力量,十指紧扣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这个男子的颤抖与犹豫,可是只是瞬间,她牢牢的将纤细的手指缠绕住男子的,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男子凝望她,幽暗的双眸逐渐的清明,眸光的湿润清晰的倒影出女子温柔似水的双眸。

一种暖暖的情意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淌,十指交缠的瞬间定下一生盟约,不离不弃。

金瞑上早朝去了,在踏进大殿的瞬间,他忽然凝眸回望了莫桑,幽暗的双眸之中猛然生出一抹淡淡的伤感,他似乎忆起了莫殇左右追随的模样,仿佛在瞬间,明白了莫殇的苦心。

“莫桑…”他站在玉石台阶之上,背了双手,抬眸凝望高楼玉宇,飞檐琉璃,突然有感而发:“你与莫殇一样,都是朕的好兄弟!”

莫桑一怔,八尺男儿猛然站在台阶之下痛苦出声,那泪水模糊了眼中皇上的影子。

他明白了金瞑的意思,从今天起,他会以莫殇为榜样!

朝堂之上,金瞑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打量他,在巡视了一圈之后,他猛地盯住幽夜罗不动了,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浅笑:“幽将军,你保家卫国辛苦了,听闻幽将军还未成年,不如就让朕做主,为幽将军定一门婚事可好?”

金瞑此话一出,立即受到众大臣的附和,只有伫立在最前面的金晖淡淡的抿着唇不言语。

“皇上!”幽夜罗一怔,迅速的出列,他抬眸之时,细细的扫过男子红润脸额,眸光若有所思的开口:“微臣不敢,现在外忧未除,大郝虎视眈眈,微臣没有心思顾及终身大事,待大郝退兵,皇上再给微臣做主不迟!”

金瞑慢条斯理的点头,凝视幽夜罗的双眸绽放精锐的眸光:“不知道为何,朕觉得幽将军很像一个人!”

幽夜罗一怔,直觉的抬眸望向金瞑,那眸光中一闪而过的阴霾让金瞑一怔,他扬扬眉,仿佛了然的模样。“不过现在看看又实在不像!”他冷笑着低低的开口,站起挺拔的身躯,明黄色的锦袍垂泻而下,甚是华丽,富贵。

“散朝吧!”他忽而抿唇一笑,那样美丽俊绝的笑容恍如流年,美轮美奂。

众人呆呆的望着他的笑容痴痴不能回神,尤其是金晖,紧紧的盯着他,那眸光不知是忧还是喜。

千年的传说,只是预言了墨青青的出现,可谁也不知,在此过程之中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后山的寝殿,阴暗的房间中,金晖缓缓的阐述着这一阵时间金瞑的改变,说到不解之处,他会冥神想想,待日落西山,他才缓缓的讲完。

躺卧在床榻上的老皇帝,面色更是难看了,干瘪的肌肤宛如脱水的黄瓜,没有一丝水分。

“晖儿,我从你的眸光之中看到了怀疑,你的心仿佛并不踏实!”老皇帝轻轻的咳了几声,幽幽的开口。

“是,父皇,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寂静与等待,暂时的平静并不代表着阴谋的过去,我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金晖低低的开口,眸光凝重。

“当年那位大师也只是语言墨族之星可以改变金狼王朝的命运,但是如何的改变,我们一无所知,晖儿,我们只能静等其变!”老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秽浊的眸光昭示他时日不多。

“可惜…我可能看不到那一天,最近,我的身子越来越差,一动就好像要散架了一样,这几日,恐怕就是我的大限之日了!”他有些伤感的转眸望望金晖,猛然开口道:“她,还好吗?”

金晖一怔,在仔细的分辨了这个她字之后,缓缓的点点头:“母后很好,她帮了我很多,可是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母后的心中有着一些什么秘密。”

在老皇上的面前,金晖坚称皇甫霁雪为母后,只有这样,他才能去安慰一个垂暮的老人。

老皇上缓缓的点点头,“晖儿,她有她的立场。”他顿顿,艰难的开口:“我留了一封遗诏,就放在这宫殿之中,如果我真的等不到那一天,晖儿,等世界清明,金狼消失,自有人告诉你遗诏的所在,你帮我将遗诏给她!”

金晖握住老人干裂的皮肤,低声道:“父皇,你一定可以的,可以的!”

“不要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十几年前,我就当作自己是一个死人了!”老人缓缓的摇摇头,疲惫的闭上眼。

从后山回来,金晖在落日的余晖中望见了那个婀娜牵他心怀的身影,她站在湖岸之上,跳着脚趴在钱蓉的房间窗户上,不断的张望。

金晖微一犹豫,不动声色的上前,缓缓的眯了眼,站在离女子十米的距离,远远的打量着她。见女子回眸,他装作无意的抬眸望了一下天际,日落西山,几缕美丽嫣红流云在天空中渐渐散开来,蔓延到菱形湖平静的湖面上,不停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动人色泽。

“金晖!”柳芽高声唤他,他这才装作刚刚发现柳芽的所在一般,微微惊讶的扬了眉,淡淡的上前:“你怎么在这?”

柳芽却神秘的拉住他,望望四周低语道:“你见没见过钱蓉?”

“钱蓉是谁?”金晖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小手拨开,淡淡的开口。

柳芽迎上他半明半暗的眼眸,有些微微的尴尬,男子那冷淡的神情仿佛并不想帮他。

“你怎么了?”她低低的开口,对于金瞑,她总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仿佛他总是阴阳怪气的,搞不清楚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我只是好奇钱蓉是谁,让娘娘您如此的挂念!”他照进淡淡的,抿了唇,唇边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