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武林中一书来凤的风波闹的很大。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夏侯家收到了莫名人士送来的夏侯音的骨灰。江湖中盛传一书来凤的异宝是被夏侯家拿到了,但是夏侯家又拒不承认,现在每天光是应付各门各派的疑问,就忙得焦头烂额,又当长女新丧,真是祸不单行。”

苏星叹了口气:“宝贝不是人人都可以拿的。还好我们没给卷进去。”

楚君点点头,忽然道:“我已经派人送去悼函,没有亲自上门,也是不想再这个时候再给他们增加压力。我总觉得这一书来凤问题很大,听说费芹也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怀竣王府出动所有力量在岳州找人,至今也没有下落。传说中那三个入谷口如今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都消失了,费歌派了上千人在那山附近寻找,都没有结果。那个异宝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根本没有人见过,甚至听说过,只怕完全都是有人居心叵测弄出来的阴谋,想吧江湖这潭水搅浑,然后趁机摸鱼。”

派出的何止上千人,尹修已经接到费歌的命令,全力搜索费芹的下落,甚至是与所有参加过一书来凤的所有武林人,试图从中找到女儿的线索。不用她说,尹修派出去的人自然全是出工不出力。

如今距离开素衣山已经三个月了,费歌心中的焦躁不安,可想而知。若不是自己正好有个被凤仙教软禁的理由,只怕费歌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吧。

“让李铮回来吧。没有必要为着费歌的把我们的人耗在哪里,王师组建了快半年还没有成形,若是不给点压力,只怕还会在准备上半年。”苏星看着楚君犹豫的样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何尝不是费歌的诡计,利用外敌消耗我们自己的力量。让李铮假装不敌,且战且退!我们不能在拿我们士兵的命来换土地了!”

“何况泉州兵也是私兵,放着王师不用,而用王侯的私兵来抵抗外敌,对朝廷的脸面,皇家的尊严也是不敬啊。”苏星又加了一句,让楚君终于点头。

第 81 章

这时候有人进来送信:“是小王将军给妻主大人的信。”

苏星展开一看:里面满是对自己在京城的软玉乡里打混的羡慕,然后是对王师迟迟不到的抱怨,信里问楚君好,问婉儿好,最后竟然诡异的用很认真的口吻托她照顾容渊。

苏星表情古怪起来,她确实知道自上次王夙见过容渊后似乎常常去金枝阁找他喝酒,后来去了彭州后,也常常寄信送物,但里华说容渊对王夙只是淡淡,并无所回应。原以为王夙不过是见了美人一时的痴迷,却没有想到她似乎是认真了。

“看什么呢,这种表情?”楚君瞧着苏星的眼睛,好奇道。

苏星索性把信递给楚君,楚君开始面色平静,看到最后竟皱起眉头,把信扔在一边,恼怒的看着她:“你不许去!“

苏星心道,这才是祸从天降,关她什么事。于是赔笑道:“我不会去的。但是这好歹是夙姐姐的托付,我们派个人,时不时照顾下,也算是全了夙姐姐的情分。”

听得苏星这样说了,楚君面色才好些,但还是吩咐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别沾手。”显然还在记挂三年前那次金枝阁的事情,疑心病犯了。

苏星连声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楚君白了她一样,见她一副狗腿的讨好样,反倒扭捏起来,咬着贝齿:“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头公老虎,管着你这个,管着你那个,让你一点自由都没有。”

男儿心海底针。她还一句话都没说什么呢,就给他想成这样了。

苏星摸着他的手,抓着凑到他耳朵边说:“你是公老虎,我是母老虎,婉儿是小老虎。什么时候我们再给婉儿添几个老虎弟弟老虎妹妹。”

楚君顿时羞红了脸,悄悄掐了她一下:“无耻,哪有大白天说这个的。”

苏星嬉皮笑脸的道:“那咱们晚上再说这个。”

比起肃宁王府这三个月的风平浪静,怀竣王府与皇宫中却是如在火上炙烤。

“江南水堰的银子这个月内必须拨过去了。苏迁已经来信催了六次,若是不能赶在春汛前完工,只怕又难逃一场水患。”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着明黄九凤锦绣的女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向座下的一身浅紫雍容的女子道。

这两人正是皇帝刘晗同怀竣王费歌。

“陛下,这户部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将军前线吃紧,粮草军用好像流水一样送过去,而且新军还在训练中,那一样不要花钱。这个月实在是调不出多的银子来了。”费歌不紧不慢的说,脸上满是为难的表情。

刘晗何尝不知道这是费歌的推脱之词,她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新军筹备已经六个月,若不是有大将军和肃宁王府为朕在前面挡着,只怕那凤仙教早就打到竟成了。爱卿难道就不能早点让她们赶赴前线缓解压力吗?”

费歌抬起头,拿起桌上的茶水,吹了一吹,喝了一口,神情惬意的一点都不像是正在进行君前奏对而是在自己家里休息一样。

“陛下,工欲速而必先利其器。如果新军的准备不到位,那上了战场也是白搭,不过是送死而已,到时候前线危机未解,不过是又要花上更长的时间来筹募新军,事倍功半,不划算啊。”

刘晗脸上的微笑十分僵硬,她艰难维持着一个帝王的礼仪,现在却觉得忍无可忍。明明她才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最有权力的人,却处处受制于这个混蛋。她不过是仗正自己的从凤之功,仗着自己的容忍和放纵,一步步把持朝政,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贪赃枉法也罢了,欺上瞒下也罢了,排挤同僚也罢了,现在竟然在义军遍地,叛逆日增的情况下,还如此不知事务,怎叫她不觉得火都要烧到眉毛上了。

何况现在她的长宁离家出走,她自己已经心神不宁了,皇夫还整天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怎叫她不觉得万事都不顺啊。

费歌也是冷笑,现在翅膀长硬了,就想挣脱了笼子自己飞出去,就想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摆起君主的架子。当初先皇要废你的时候,不知道吓成什么窝囊样子,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毕恭毕敬,说得不知道多好听,跟条狗一样听话。前儿叫她把长宁许配给芹儿,居然还推三阻四,不肯答应。

若是她当初干脆的答应了,现在芹儿必定正在操办婚礼,这一书来凤的事情铁定会交给别人去做,这样芹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下落不明了。她单知道她儿子不见了心急,难道我女儿就不是人,借口寻找长宁不肯让禁军寻找芹儿,哼,很好,这大好河山要不能掌控在我的手中,那么丢了它,毁了它,又如何?

想到自己最后的那一张王牌,费歌心中狠道,莫要惹急了她,否则,莫说这傀儡皇帝,只怕连命都不保不住,还想保你的宝贝儿子。

当初这江南水堰的事情若是落到她的人手中,自然不成问题,可是陛下你既然想成全苏家那条小狗,难道她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意的又扶植起一个新人?

出了宫,费歌上了轿,在宫里看着皇帝陛下被自己气得脸色发紫,不觉心情又好了很多,这时有人靠近轿子,侍卫竟然没有来拦,显然是怀竣王府中的人。

“什么事?”

“主上,最近江南传来消息,管家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投靠了肃宁王府。”

费歌皱了皱眉头,面色更黑,最近怎么总是坏消息。

“管家怎么会突然投靠那楚家小儿,查清楚怎么回事没有?”

“查到肃宁王府的苏星在带泉州兵南下的时候曾经去过彭州城,而那段时间管涛也正好在彭州城出现过,现在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她们又过接触,但是管家的态度开始转变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后不久。”

只听见咔嚓一声,费歌的手指捏碎了扶手,目光阴冷。过了一会又问:“大小姐的下落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在一个一个的排查江湖中曾经去过一书来凤的神秘山谷中的人。只是那些能进入山谷中的都是来头不小,而且——”

“找到她们,”费歌打断了她的话,“一个线索也不要翻过,我不管你是利诱还是威逼,总之,本王要本王女儿的下落,明白了吗?”

“是,主上。”

等那人影一消失,费歌就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个名字:“苏星!!”看来好久不给你提个醒,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哼,莫非你还以为能够借着肃宁王府的那个小儿掀起大浪来。一个两个都想从本王的五指山里跑出去,不愧是刘家的两姐妹,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本想今天就传苏星过来,但想着她那个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字据不认账的性子,决定还是再等等,等拿到她与管家的人见面的证据,再来好好整治她一翻。

想到整治两个字,费歌眼前又不禁出现苏星上次来府中的形容。

她穿的件淡黄的秋衫,白绸的领子和腰带,身上什么装饰也没有,头发也只用发带在两鬓编了两指头发,然后一起束在脑后,全身没有连一根金丝银线都没有。然而她便只是那么干坐着,无聊的左顾右盼中,却好像一只最有灵性的凤凰鸟。虽然还只是只羽翼未丰的小雏鸟,却不自觉的透着逼人的灵动和尊贵,还没有完全脱离稚气的脸上却偏要装老练沉稳,断不肯在她人面前落了下风,愣是一股子叫人觉得说不出的可爱心疼,看得隔窗偷望的她迟迟不忍移眼。

如果她肯乖乖听自己的话,好好的做事,好好的待着,别总是今天想着抓住这股力量,明天想着攀上那个高枝该多好。费歌叹了口气:难道自己还对她不够好吗?当初她违反府里的规定,和柳商清私奔,还生下一个孩子。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一家三口早就都命丧黄泉了,要不是当时自己开了口,曲月还能让她活着?

哪里知道她非但不感恩,还把这琅嬛府上下包括自己恨了个透,整天想着怎么复仇。好吧,她要复仇,她也不拦着,就看着她怎么收服信服,拉拢高手,赚金攒银,收买暗线,又在琅嬛府其他十九个院子里怎么挑拨离间,怎么拉帮结派,慢慢整死了曲月,接着又利用自己的纵容,在曲月身边设下埋伏,将几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在曲月的祭奠上一个一个杀掉,极度铁血的登上了府主的位置。

一等她上那个位置,自己就马上发去了贺函,让她名正言顺的掌握了那个地方,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背后有她撑着。结果她还是不放心,将十九院的人一股脑杀了个精光,从各院的主子到仆从,上下数百人,一个也没有放过。

琅嬛府不是没有流过血,但是那一天,却是完全被血浸泡过了一样,不论哪里,都只剩下一片腥红。

从此琅嬛府她一人独大。

之后她按惯例送去的孩子,作为琅嬛府主接班人的孩子,按理应当填充已经空下来的十九个院子的,在她的统治下,也没有一个活过三个月的——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死了,或者生死不明。

好吧,她想独霸这琅嬛福地,她想把这琅嬛府打造成她自己的领地,想把这里围得跟铁桶一样水泼也进不去。她默许了,只当看不见。祖上传下来“琅嬛府不可一人独掌”的训诫,在她这里变成了透明的。

芹儿也曾经提醒过她,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个人要翻出她的手心,会恩将仇报的反噬她,会成为怀竣王府最大的敌人。

她其实心里清楚,只是,临到每次她又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她却又不忍心真的把她怎么样——神使鬼差的,就想看着她怎么一边被自己吓得半死,一面又拼命往自己口袋里捞东西保命。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她眼睛的那种光——在绝望里求生存的光,好像在一块岩石里挣扎生长的小树苗一样,坚韧不屈,让人惊艳。

只是,不论她怎么忍她,怎么纵容她,似乎她还是不满足,不满意,硬是要从自己手心里跑掉。借口为自己收集帝党名单,跑到了自己死对头身边,还和他生了个孩子,当成掌上明珠——她还想怎么样?她甚至根本就不想看自己哪怕一眼,哪怕自己容忍她再多——或者她也看过自己,用那种无比冰冷仇恨的眼光。

芹儿说得对,她就是一只喂不熟,养不家的小凤凰,总有一天要回头给自己一击,到那个时候,她只能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烫头发,一点出去,现在才回来,6个小时。。。。我好饿,好昏。。。

第 82 章

泉州兵节节败退,凤仙教慢慢占据了整个云州,然后开始向岳州进发。

朝堂上终于得出必须尽快将新军派出去的结论,于是王师也终于出发了,十天后到达岳州城,总算是抵挡住了一路败退的颓势。

苏星说动了楚君,在江南发起一场募捐,然后将银子打给了苏迁,帮她尽快吧水堰抢在春汛前修好。不过这也只是借个名而已,其中七成的银子都是从管家发过来的,为的不过是让苏迁在工部能够站住脚。

朝堂的天一半依旧还是费歌的:吏部和户部两个要害在怀竣王府手中,苏家领着礼部,兵部在王从戎手中,肃宁王府掌管刑部。都察院的御史们自从十多年前岳家被清洗后,便终日只会上写那些不痛不痒的折子,以示存在。翰林院的才子们都把自己埋在书堆里,不闻世事,但求自保。现在苏迁勉强将脚插进了工部,却还不能完全控制住,这个时候肃宁王府如果能出一把力,让苏迁立下大功,将来肃宁王府与苏家、王家联合起来,与怀竣王府才勉强有对抗之力。

因着这事,苏迁从江南特地来了一封信,感谢肃宁王府主持的这一次募捐,只言片语说得十分简单,但是不难看出苏迁对肃宁王府的示好并不反感。

苏星闲来没事,除了给婉儿当当大马,便是去王家探望一下自己静养中的义母。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朵兰陆续来过几回信,说她的妹妹已经给流放到了北边山区驻守,没有允许终身不许回来。父君闹了几次,当着她的面摔碗砸盆的,她也不再在乎。当初她不过七岁,就要离开父母的怀抱,在京城一待十余年,前途未卜,走的时候父君连个屁都没放。如今换了老二,便跟她要死要活。朵兰的言辞虽然平静,但是依旧看的出那字里行间浓烈的愤恨和失望。

苏星给朵兰回了信,示意她安心夺权,自己会全力帮助她云云。然后又指示里华将朵兰身边的钉子只保留一小部分,其他对朵兰亮明,全力协助她。

有了银子,苏迁的江南水堰总算赶在春汛前完工了。这个时候,正好赶上刘晗的三十三岁寿辰。

楚君对苏星说:“本来第一次陛下寿辰就应该与你进宫觐见。但是因为我怀着婉儿给耽误了,今年却是不能再错过了。”

作为王朝仅剩了两名异姓王之一的肃宁王府新入赘的妻主,苏星应该早就进宫面圣。但是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说这全部都是巧合,只怕也是不可能,苏星从中做了不少手脚,一直拖延着进宫的日期。她的容貌既然能被一个人认出来,就能被第二个人认出来,和盛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宫中见过当年的曦华皇夫的人比比皆是,她绝对不敢心存侥幸。

不管此刻苏星心里怎没想,她面上却是笑着道:“见就见呗,难道子玉还担心为妻的会怯场吗?”

楚君懒得与她抬杠,只说:“宫里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规矩略多些。离寿辰还有些日子,便与你说说这些规矩,另外还要做两身像样的衣服,以免殿前失仪。”

苏星玩笑道:“我那七八柜子的衣服还挑不出一件可以入宫的衣服吗?皇上总不至于因为为妻穿的不够好看就把为妻的拉下去打板子吧。”

楚君正要说什么,苏星却是把他抱着在房间里打了个转,然后把他按在墙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眯眯的说:“为妻我穿得再漂亮,还不是要给你脱的。”

楚君忍不住啐了她一口:“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又发什么情!”

苏星的手隔着柔软的布料轻轻在楚君的臀上揉着:“子玉,你好像瘦了。摸着都是骨头.。”

“胡说,屁、屁股上哪里来的骨头。”楚君抵着墙,渐渐喘息起来,“现在还早呢,嗯…别,别在这里。”

苏星早就忍不住了,微微向前一凑就吻住了楚君的唇,正要深入,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奇的说:“爹爹,娘娘,你们在做什么?”

苏星惊了一跳,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着,然而却被楚君咬着了,她痛得捂着嘴退了一步,幽怨的看着楚君。

楚君一脸尴尬和歉意的看着她,不忍的转过头,见小楚婉一双小手扒着门,好像一只好奇的小猫一样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与苏星,顿时面上发烫,强装镇定道:“婉儿你怎么在这里,月池呢?”

这个时候月池忽然才从门边移步出来,眼睛直直看着地面:“公子,小小姐到处找你和妻主大人。”

楚君无语,蹲下来对小楚婉道:“婉儿找爹爹娘娘有什么事情吗?”

小楚婉立刻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亮亮的说:“师父有话跟你们说。”

楚君连忙问:“什么话?”

小楚婉拉楚君的手,又去拉苏星的手,大叫:“我要师父亲自给你们说!”

苏星连忙牵紧了小楚婉的手,两个大人被跌跌撞撞的小楚婉带到白素的面前,唐周,傅书凝竟然也在。

见到师父,小楚婉又松开两人的手,跑到白素跟前。白素显然很喜欢小楚婉,见到自己这个徒弟,慈爱的笑容油然而生。

“先生,你快跟娘娘爹爹说,说我今天,今天——”小楚婉这么小就懂得打眼色,飞快的眨巴着眼睛示意白素开口说话。

白素看自己的小徒弟这么小便如此精灵古怪,不由得更是觉得喜爱,疼爱的摸着她的小脑袋,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两人,笑道:“你们这个女儿很厉害——我今天教了一首诗她,她只念了三遍就一字不错的背下来了。在这个年纪很难得呢!”

小楚婉等师父一说完立刻就把眼睛盯在苏星和楚君脸上,只差没有开口直接说“爹爹娘娘,我很厉害快来表扬我吧。“

两人顿时明白了,楚君赶忙道:“真的吗?婉儿。“

小楚婉得意的扬起小下巴:“当然。“

楚君抱起小楚婉,欣喜道:“我们的婉儿真是太厉害了,爹知道婉儿很聪明,没想到婉儿这样聪明,还很用功。爹真是为你骄傲!”

小楚婉笑得眼睛都快没有了,但还是没忘记把头转向苏星,讨要娘那份表扬。

苏星正要说话,忽然抿着嘴皱了下眉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勉强笑了起来,开口缓缓道:“婉儿真的是很厉害,比娘娘厉害多了,娘娘念三遍也背不下来一首诗啊。”

小楚婉笑着笑着,竟然开始害羞,躲在楚君的怀里,忸怩着不肯出来。

倒是唐周看出来点什么,关心问道:“苏星,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苏星愣了一愣,小楚婉却从楚君的怀里钻出来,得意洋洋的大叫:“我知道!因为娘摸爹的屁股,爹生气了,就把娘的舌头咬了!”

室内忽然安静了一瞬,众人表情顿时都古怪起来。唐周咳了两声,转过头去看墙上的字画。傅书凝低着头,不停的用茶盖拨着茶碗里的茶叶,就是不喝。白素最直接,叫道:“婉儿,过来。我再教你念一首诗。”

中间两人面色红了又白,楚君更是觉得无比尴尬,但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道:“我与苏星还有点事情——关于觐见的事情要商量,先走了。”

说着便匆匆转身离开,苏星默不作声的跟上。

等到两人离开,白素望着门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当着孩子面都不知道注意点。”

苏星的新衣服很快就做好了,皇帝的生辰也很快到了。

但是就在生辰庆典的前一天,苏星却突然着凉发起高烧来,整个人好像一只煮熟了虾子在被子里迷糊的睡着,还好楚君及时让钟大夫给开了药煮了喝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总算吧烧退了下去,但人还是四肢无力,面色苍白,显然不能这样一副样子跑去参加庆典。

“你去吧,我这个样子恐怕去了也不吉利。”苏星偎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

楚君摸了摸她的额头:“我不在家你真的没事?”

苏星无奈的笑了笑:“我又不是个孩子,不过是发烧,而且现在已经退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你担心什么呢?”

楚君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尽量早点回来。”

啰嗦了半天,楚君终于离开了。

过了一会,小楚婉也在门口闹了一会,要苏星陪她玩。月池怕小楚婉染上病气,苦劝了好久才劝走。

等这里终于安静了,苏星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自己苦笑不得:总算是又躲过了一次,只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不能每次一道进宫就生病吧。还好云琴的药没有什么后遗症,先前即使烧着,也没有觉得像真正的发烧一样全身酸痛。

正当她安心的合眼养神的时候,一顶轿子在肃宁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带着面纱的男子从轿子上走了下来,走到门口:“怀竣王府的人求见,烦请通传。”

守卫的士兵有些奇怪:怀竣王府和自己王府素来不怎么和谐,私下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面,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个男人,却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奇怪归奇怪,还是通传了大管家。

楚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了一惊,想了想,让人通知了傅书凝,然后自己亲自去了门口查探情况。

“请问您是?”

“妾身是怀竣王爷的五夫侍。”男子微微欠身。

楚凡更加怀疑,怀竣王到底什么意思,若是想求见公子的话,也不会挑挑时间,今天明明大家都要去宫中给陛下过生辰,怎么会在家。

于是试探道:“不巧,公子参加陛下生辰盛典去了。让您空跑了一次。”

五夫侍微微笑了起来:“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求见楚大公子的。我是来接十七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