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歌把她调教的冷酷无情,为的将来有一天将自己这颗大好头颅砍下来,然后坐上自己身下的这张椅子吧。

刘晗握紧的拳头,不,这江山是朕的,是朕好不容易的来的,朕这么多年为这个国家操劳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将江山拱手让人。绝对不可能。

苏迁算是了这大殿中比较冷静的一个。

按理说琅嬛府作为怀竣王府一支暗兵暴露出来,尤其是在朝堂上暴露出来,是极为不妥的事情。然而费歌却这样做了,不但这样做,还让身为黑道之首的琅嬛府府主当众表演以娱众人,这本身就是极大的羞辱。由此推断,怀竣王府与琅嬛府之间似乎产生了极大的矛盾,导致费歌将琅嬛府摊在太阳地下,而然摊就摊吧,何必拿到皇宫这样的地方来,难道不怕皇帝对她私藏力量不满吗?

又或者,费歌根本就是故意让皇帝看的?这,算是威胁吗?

但若是威胁,又何必故意羞辱琅嬛府的主人呢。

或者她的目的兼而有之?

既是威胁了皇帝,又有意羞辱了琅嬛府的主人。

苏迁向来想去,觉得必定是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已经站道门口了,只差伸手那一推,就可以看道门后的真实了。

如果苏星此刻能够听见苏迁在短短这么点时间内,用这么少的线索推断出几近真相的结论,一定会欣慰自己没有看走眼,苏迁将来必定将成为她在朝堂上的一大助力。

但是此刻,苏迁只是若有所思,镇定看着大殿之外。

真是翅膀硬了。若说开始的费歌还抱着看戏和调侃的心情,想看苏星出丑来解解气,但偏生这一位,并不肯配合来演戏,上来就将皇家御前侍卫杀了四个,废了两个。

这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费歌感觉一朵小火苗在心底燎啊燎,眼睛中笑意逐渐褪了色,鼻子里哼出一声:“一群废物,连一个没有内力的人都打不过,要你们什么用!”

此话一开,殿内殿外人齐齐变了脸色。

四名侍卫面色一喜,不约而同的飞身扑去。

苏星双手快速一合,长剑挡在面前,但是蕴含着内力的一击夹杂着千钧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她胸前。

长剑,咔嚓一声,断了。

苏星胸前的也发出可怕的骨头碎裂声,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第 89 章

没有用呢,没有内力,再快的速度也及不上。苏星眼前一片黑白交替,天空在她的眼中,一会变成白天,一会变成夜晚,一会一片白茫茫,一会星辰满天…百凰宫的琉璃飞檐在她的眼睛里也开始旋转,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强烈的晕眩和幻觉一阵一阵要把她扯进昏迷中,似乎又一个声音在心底蛊惑着她:昏过去吧,就暂时昏过去怎么样?这样一来,什么都可以不用再想了,什么都可以不用在思考了,什么报仇,什么活下去,再不用这么辛苦,不用挣扎了,就这样一觉睡过去,再不醒过来,多好…

她的颤抖着手指摸上胸口,想看看到底断了多少骨头,但转念一想,断了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她也必须站起来,站起来!

苏星的手指又摸到冰冷的地上,指甲扣进地面,发出刺耳刮骚声,好半天,才扣到地缝,指甲都快翻了,才撑起了身体。

然而一起身,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和随之而来的刺痒,她忍不住咳了起来,胸口的血立刻又有倒流的趋势,全部从口鼻涌了出来,压迫着她的神经,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苏星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痉挛,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眼前又是一黑,人朝下直直倒了下去。

话说,脸着地的感觉,很不好。她原本晕眩的脑袋,这么和坚硬的地面接触了一回,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的景象晃得更加厉害,连人都出现重影了,思维也开始断断续续,一会接上,一会空白,一会黑暗…快速的交替着,然而黑暗却是越来越频繁的出现。

她这是要死了吗?

不能死,她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她拼命的呼喊,拼命的挣扎,给她哪怕一点力气吧,她不要像一条死狗一样任人宰割,她要活的像一个人,她要活下去。

费歌心中确实被苏星的手段激得失去理智,冲口说了那一句,当时迫切的想让她吃点苦头,但是当看见她如同狂风中的小树被猛然折断的时候,又觉得胸口深处一股恐惧和慌乱: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看见苏星挣扎了半日方撑起身子,却下一刻又仆了下去,血不要钱的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她忽然又一种要杀了这四个侍卫的冲动。

不是告诉她们是切磋吗,为什么要下死手?

可惜,已经十去其六的侍卫们在死亡的恐惧和压力下已经是吓破了胆,哪里还能如此“善解”怀竣王的“人意”。

苏姽顾不及殿前礼仪,踉跄着奔去大殿去,苏迁见她走都走得不稳,连忙在后搀扶,一路小跑出去,路过楚君的时候瞟了他一眼,见他呆呆的看着殿外,眼神恍惚,也慢慢站了起来,却是没有抬步。

看来,连楚君也被蒙在鼓里。苏迁心道,叹了一声,这苏星真是害人不浅,楚君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竟然被她骗得团团转,委身与她不说,连孩子都两岁了,对他的打击,只怕比在场任何人都要大吧。

如此一来,肃宁王府必定要大乱,怀竣王府竟然能出这么一道阴招,也不知道是何人的手笔!整个京城都被震得快失去方向了。

她瞧了一眼母亲焦急的表情,母亲从来没有见过苏星,确实是听说过她的名字,今天如此激动,难道是以前见过的人?

站在台阶上,苏姽看着血泊里的苏星,惨白的皮肤映着鲜红的血,格外的刺眼,只觉得一阵阵心痛无比:这是曦华的孩子,一定是曦华的孩子,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是怀竣王的人,还被她恣意摧残,这孩子本应该是多么金娇玉贵,被无数人呵护在手心的,却被人说伤就伤,说杀就杀。

见那剩下的四个侍卫打算上前动手,她爆发了,高声嘶吼:“住手,都给我住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苏姽只觉得胸口一阵气短,咳了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迁也有些惊慌:“娘,你怎么样?”

苏姽盯着苏星,手却紧紧的握住苏迁的胳膊:“不能让她死了,绝对不能让她死了!”

——活下去。

仿佛是回应苏星的哀求,她几乎一片黑暗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朵跳跃着的火焰,火红的,无比绚烂,无比闪耀,将整片黑暗照亮了,让人觉得温暖而充满希望。

这是什么?她疑惑的看着这朵火焰,很想靠近。

又出现了第二朵。

第三朵

苏星慢慢感觉道明亮的火焰,逐渐汇集到一起,在她身体里流动,在四肢百骸里流动,流过之处,疼痛慢慢减轻。她因失血而缺少温度的身体逐渐回暖,六感也逐渐复苏,慢慢的听见声音,慢慢的感觉到身体下坚硬的石板…

比起刘晗的惊惶、费歌的矛盾,苏姽的痛心,同苏迁一样的众人的怀疑,楚君无疑是大殿里心境变化最为激烈的一个。

他震惊还没有来得及占领整个身体,被欺骗的愤怒就跟了上来,愤怒还没有渗透骨头,轻信的悔恨就溶进了血液,血液还没有到达心脏,猜忌的痛苦便从骨髓里挣扎了出来…

楚君只觉得觉得自己全身好像被沾了热水的铁刷,刷了一次又一次。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悲伤还是懊恼,是痛苦还是欢欣。只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脚下虚浮,飘飘荡荡的站在大殿中,好像躯壳已经死掉,只剩下自己的灵魂悬空的站着站着…

然而,当她直直地在自己眼界中倒下——好像一根木桩一样,没有任何缓冲,砸在地面的时候,地上的血甚至被砸得四溅开了的时候,他又恍若掉进梦中。

两颗泪珠,没有征兆的,滚了下来。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如此难受,为什么他如此的痛苦,为什么她如此可恨可憎可恶,为什么他还会觉得胸口好像被石头重重压住,口鼻被人死死捂住,深埋在身体里的,不能喊出来的抑郁,不能发泄的怨恨——苏星,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他如噎在喉,仿佛是眼泪堵在了那里。她应该由他亲手切八块才解恨,你如此该死,你该死…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你为什么…要让我如此恨你!!!恨你,恨你…是恨你,却不能看你死,不能…

大殿上,只闻一声哀嚎,不似人声。

仿佛是压抑在胸口中已久的野兽,破胸而出,无比凄惨。众人齐齐打了个冷战,诧异的转身一看,却见肃宁王府的大公子,不知道何时,走到大殿中央,直直地望着殿外的情景,一双如水明眸如哭如笑,如怒如恨,如悲如喜…颠来倒去,似有疯癫入魔的征兆。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短暂的时间里能有这么多的情绪快速的在一个人的脸上变幻颠倒,加上殿内阴沉压抑的气氛,心中不觉十分可怖,身子下意识都微微向旁侧避。

苏迁回头看了楚君一眼,又扫过皇帝,向怀竣王略欠身道:“费王爷,今天的表演——”

正欲说今天的表演作罢,好将残局收拾,眼角余光却见到异变,惊得她也停了下来。

大殿之外。

台阶之下,广场上的青玉石砖上血迹斑斑,但仿佛就在一瞬间,那洋洋洒洒已经半干涸的红色斑点,却有一些忽然发起亮来,好像刚刚从人的身体里流出来,变得鲜红鲜红好像有金色波光在上面粼动,粼动越来越厉害,最后仿佛火焰一样燃烧起来。火红的光芒纷纷浮起,从整个广场上,无数火焰点点星星,仿佛是夏夜后的萤火虫一样,漂浮在空中,布满整片天空。

广场上所有的侍卫纷纷把出腰中的剑,惊骇的暴睁着眼睛,茫然惊惶,下意识察觉到危险,半是威胁半是愤怒道:“大胆,谁敢在此装神弄鬼,还不赶快滚出来!!”

火芒似有生命,在空中浮浮沉沉,然后与彼此附近的火芒慢慢融合,变得更大,更红,更亮,最后变成根根金边红色的羽毛——凤凰的羽毛。

凤羽们无风自动,在广场上开始慢慢流动起来,逐渐变快,越来越快…直到人眼分不清楚羽毛,只看见一带红色的流光在广场上空盘旋、摆动、俯冲…只见一道极炫极亮的流光划过,众人眼前一亮,脑海里略空了一会,再回复视力,就看见四颗头颅慢慢的飞上了天,然后又慢慢的落了下来。

等到头颅落地,滚了几滚,那四具已经残缺的身体,还兀自的立在那里。

剩下的四个侍卫被杀。

苏星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张开,一双黑幽幽的眼眸仿佛开启了一个世界。她仿佛没有受一点伤一样,用极慢极小心的动作,将自己撑了起来,然后爬了起来。红色的流光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向苏星奔了过去,她微微抬起右手,那带流光就在她的手上汇集了起来,爆发着激烈的光。光芒大盛之后,一只小小的火红色的幼鸟出现在她的手臂上,爪子牢牢的抓着她的胳膊,美丽灵动的小脑袋,向她的脸转过去,好奇的看了她几眼,然后一拍翅膀,火色织锦一样的长长尾羽流水一样散开,每一根都精致无比,绽放着华丽的光芒。

它飞离了苏星的手臂,在她的肩膀上落了下来,然后讨好的蹭了蹭了她的脸,然后又转过头,向那大殿之上的人,高傲的昂起头,挑衅的发出一声清越的凤鸣。

仿佛是回应这声凤鸣,大殿之上的人身上同时绽放出明亮的银白色光芒,如同火焰一样摇曳,然而却没有出现凤鸟。

苏星身上的小凤凰更加得意,嘲弄的抬起下巴。

凰阙录,第八层,凤雏重生。

凰阙录被喻为武林九大奇功之一的第三个原因,当此门功夫突破第八层的时候,体内的内息将发生质的变化,从内力变成一种类似于天命师的灵力的存在,可以脱离主人的身体出现,以主人的意志为意志,但是一定程度上又拥有自我意识,能够主动保护主人的身体。

然而,突破这一层的代价,则是当修习者的生命无限接近死亡,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如同涅槃的凤凰般重生。如果修习者一直没有遇到这种极度危险的时候,即使修习时间再长,终其一生也只能在第七层徘徊。

刘氏立国之初,战乱频发,曾经也有数位先杰在不断的征战中冲破第七层,实现凤雏重生。然而,后来因为历代的治理,战争渐稀,生活太平,刘氏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是以凤雏重生便成了流传近千年的传奇,是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乞丐都耳熟能详的传说。

此刻,即使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眼前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位皇族。

一位嫡系的皇族——只有最纯正的刘氏血脉才拥有鲜艳如火的凤雏。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为毛有亲觉得偶已经写完了呢,总不是会因为本文偶一直保持日更,并且没有抱怨码字辛苦之类的吧。

话说某狷也是个上班族,并不是时间自由的学生或者暂无职业,目前维持日更已经是尽了全力。虽然确实有时候会保存一到三章存稿,但是也是在双休时候拼命存起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偶尔留出一点空闲也能和同事,和妈妈出去逛逛夜市,买买衣服,看看电影。尽管码字确实有趣,不过天天晚上码字没有一点娱乐,某狷会觉得生活过于单调而产生疲劳和厌倦感的——就像一道菜再好吃,天天吃谁也受不了啊!

SO,请心急的亲们耐心一点点,卷二的第二部分已经完了,接下来就是苏星身份大白后京城各路实力的风云变幻了,然后迎来卷二的最后一个高潮,或者说是结尾,进入卷三(最后一卷)。

偶知道最近几章是情节紧张了一点,8过,亲们不要太紧张,来闭上眼睛,和偶一起深呼吸——一、二、三、四,二、二、三、四…o(>_

第 90 章

苏姽抓得苏迁手臂生痛,老泪纵横道:“昭儿,果然是昭儿。她差点,差点又死了。”

苏迁微微张了张嘴,眉头拧了起来,看着苏星:曦华舅舅的女儿?竟然是她,这可是闹大。

她不觉十分懊恼,自己要是还记得曦华舅舅当年的样子,何至于事情闹道今天这样的地步,她与苏星也是见过好几次的人,竟是一直没有认出来。叹了一口气,苏星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吧,她现在这样出现在皇宫里,不是要天下大乱吗?

这边苏迁以为苏星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她以为怀竣王为了让苏星更加忠诚于怀竣王府,必然会隐瞒事实,同时她也也为凰阙录是费歌教给苏星的,苏星并不知道自己练的到底是什么,也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事实偏偏不是这样。

看见小凤凰的那一瞬间,费歌心中的震撼和绝望甚至高过刘晗。

她没有教过苏星凰阙录。琅嬛福地虽然藏书无数,却也没有这本武功秘籍。苏星根本是有目的的去修习凰阙录的,这等于说,苏星根本早就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费歌对刘晗的底牌是苏星:只要有苏星在手上,无论刘晗听话与否,她都有控制全局的可能。与此相对,费歌对苏星的底牌是刘晗的帝王身份,或者说是苏星的身世,一旦身份暴露,刘晗必然不会放过苏星。苏星为了活下来,必然不得不乖乖依靠她。

这就是为什么费歌根本不害怕苏星的身份曝光:只要她与这其中任何一个人联手,就可以对付另外一个,而这刘晗与苏星却是已经注定不可能联合起来。

费歌早就意识道苏星的不驯,她一次又一违反府规,清空十九院,独霸琅嬛福地,破坏招亲,栽赃怀竣王府,娶楚君,交好大将军府,拉拢管家…种种种种叛逆,她都看在眼中,却一直没有对她采取任何是实质性的压制。

她始终自以为是的认定,只要苏星的身世秘密一天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她怎么翻都翻不出自己的手心:刘晗需对苏星的身份抱有怀疑,就必定不会放过她。但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皇室血统的苏星却不能得到朝廷正大光明的庇护。所以她很放心的便由她去了。

费歌失误在两点:第一,她不知道苏星知道自己身份,第二她没有意识到凰阙录的存在。

苏星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给自己积蓄力量,从怀竣王府脱离出来。

费歌忽然觉得十分恐怖,失去控制的琅嬛府加上不断壮大的肃宁王府,如果苏星的目的在此,那么她,完全有可能完全脱离自己,不再听从自己。

她甚至不用怕任何人,凰阙录证明了她的血统,谁敢轻易碰一位皇族,除了皇帝。然而时至今日,刘晗也不能轻易动苏星:苏星已经与肃宁王府搭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肃宁王府倒了,怀竣王府的力量将再不受任何牵制——刘晗又怎么会忍受这种情况出现。

实际上,费歌对苏星的真正底牌根本不是她的身世,而是对她的身世的保密。一旦这个秘密大白天下了,她对苏星的最后一丝束缚,也就撕裂了。

苏星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源源不断的流出,汇集到凤雏的身体里,她虽然暂时感觉好了血多,但是也知道这种在重伤后快速的恢复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无法长久的维持。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跨过地上那一具具尸体,迈上台阶,甚至没有看过激动的向她伸出手来的苏姽和盯着她的苏迁,跨过门槛,仰头望着那大殿之上,她的皇姐,皇帝陛下刘晗。

刘晗站了起来,任谁看起来都知道她是在强装镇静,她的目光落在苏星肩膀上的凤雏,带着深深的忌惮和防备。谁知道苏星是否会来个釜底抽薪,一怒之下,将这朝堂上下杀个干干净净。

想到这一点的官员面色惨白,胆小的身抖如筛,胆大的也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去激怒这个凭空杀出来的皇女。

刘晗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带上的了凰阙录的威压,夹在两人之间的众人更加不好过,在刘晗和苏星的凤雏激烈撞击的灵压中,身形摇摇欲坠。

小凤凰发出一声高昂的长叫,如同一道无形之刃向大殿横切过去,虽然无人看见,但是人人都感觉到皇帝身前的气息仿佛是玻璃被金刚石划过一般,瞬时被一切两半,碎裂开来,顿时压迫全无。

刘晗到底是身在皇位十几年,此刻竟然没有坐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握拳,一字一句对苏星道:“你想做什么?”

苏星眯起眼睛,勾唇抿起一点薄笑,忽然充斥着整个大殿内的凤雏之息一起后退,收敛于小凤凰身上。小凤凰飞到半空,盘旋两下,化作一道流焰冲进苏星的身体,消失无踪。

她也向前踏出一步:“我来带我夫郎回家。”

说着,向楚君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楚君如水盈波的眸子只是痴痴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好像在看自己心爱的人。

苏星低低道:“跟我回去。”

不等他回答,伸手拉住他素白的手,紧紧的握住,拉住他,向殿外走去。

满殿的人都茫然看着苏星携着毫无反应的楚君走过百凰宫,越走越远,直到不见。

谁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楚君被苏星拉着,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穿过一道道大门。大门内外的无数侍卫虽然没有见过苏星的脸,却是认识楚君,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并未将两人拦下。

楚君不去想苏星明明是第一次进宫,为什么会对这里的路这样熟悉?他只是不知所措的任苏星拉着,这样一直走,走到宫外。他的视线从她的背影移道她牵着他的手,又从他和她的手移到她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平静,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为什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他是她的夫郎,还可以这样拉着他的手,仿佛她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情,仿佛她还有资格与他这样亲密。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