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还在验尸。”包拯看展昭。

展昭点点头,就跟白玉堂一起,将昨晚上暗探的白衣教,和今早在寡妇布坊打听到的跟罗长丰有关的消息,还有今晚去参加金盆洗手仪式顺便暗探的计划都告诉了包拯。

包拯微微皱眉,道,“这么说,此案件罗长丰甚是可疑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白少侠与罗长丰可有交情?此人人品如何?”包拯问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我大哥与罗长丰交友多年,罗长丰此人为人正直义气,乐善好施在江湖上口碑很好,我与他没有深交,不过信得过我大哥的眼光。”

包拯点点头,道,“既然你俩今晚去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就顺道打听一下吧,如果真有嫌疑,也可以让张龙赵虎或者王朝马汉去询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知包拯是顾及到展昭的江湖地位,避免他难做。

“对了。”包拯从怀里拿出昨天展昭给他的那块令牌,道,“你们不是要打听那个夏国栋的消息么?”

“嗯。”两人立刻来了精神,心说,包大人就是包大人啊,这么快就有答复了。

“我今天让兵部尚书刘大人看了一眼这令牌。”包拯道,“的确是应天府武官的令牌。”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皱眉,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这块令牌的花纹和款式,是总兵的官职,四年前制造的,也就是庆历元年。”包拯拿着那枚令牌,道,“刘尚书对这块令牌印象挺深,是因为令牌的款式是皇上亲自选的。”

“那这个夏,是不是指夏国栋?”展昭问。

包拯看着令牌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的确是而且,这夏国栋还很有些来头。”

“什么来头?”两人一起问。

“他的叔父,你们都认识。”包拯道,“当年在洛水畔跟你们一起活捉李元昊的,大将军夏秋龙。”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吃一惊,敢情夏国栋还是将门之后啊!

“夏国栋五年前被封为总兵。”包拯接着道,“只是前三年他一直都在边关和叔父一起打仗,两年前才调入应天府的。”

“可惜夏秋龙老将军去年年底过世了。”白玉堂摇摇头,“不然去问问他就行了。”

“这事情并不难。”包拯微微一笑,道,“不管这夏总兵跟天山山坳内死掉的人有没有关系,这块令牌绝对是真的,这么珍贵的东西,是不可能弄丢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表示同意。

“刘尚书跟我是同门,我让他给我帮了个忙。”包拯笑呵呵地说,“今日早朝时,刘尚书对皇上提起了当年夏秋龙老将军的赫赫战功,建议追封护国公的谥号,让其后人来开封代老将军受封领赏,皇上立刻就答应了夏秋龙膝下无子,亲人也几乎都去世了,眼前就这么一个侄儿,所以兵部就招他入开封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都是一喜,“那样好啊,他来受封,就一定要带令牌表明身份的!”

“如果他有,那可就邪门了。”包拯捋了捋胡须,“必然有一块令牌是假的,如果没有,那就更可疑了,为什么他的令牌会出现在天山内死去的宋兵身上?到时候,我们都可以追查,另外,我已派人赶往天山,按照白少侠说明的地点去寻找那些冻尸,快马加鞭用冰车运回开封府来,这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查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连连点头,心说,包大人就是包大人,这事情办得有条不紊,太靠谱了!

几人又聊了些别的,说到昨晚看到的那尊千手观音像,白玉堂记性极好而且善于书画,就在桌上铺上纸,将昨晚看到的千手观音像画了出来。

展昭在一旁边磨墨边看,白玉堂有不太确定的地方就问他一句,两人一起想一会儿,又接着画。包拯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相处方式,笑着摇摇头。

这时,公孙策结束了验尸,从门口走进来,“大人。”

“公孙先生。”包拯给他倒了杯茶,问:“验尸的结果如何?”

公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发现了些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展昭和白玉堂都抬头看公孙。

“嗯。”公孙点点头,道,“那尸体”话没说完,公孙突然就看到了白玉堂画的那张观音像,微微一皱眉,快步走到桌边,低头看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低头看公孙的神色,就见他眼里满疑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先生?”展昭问公孙,“您认得这观音呀?”

公孙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不是观音。”

“不是观音?”连包拯都有些吃惊,走到桌边看了一会儿,点头,“的确是很奇怪观音给人的感觉慈悲谦和但这尊像,怎么这么诡异,邪气得紧啊。”

“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不是观音,而是千手邪佛。”公孙道,“是异教邪神。”

“异教邪神是哪个教的?”包拯问。

“白衣教?”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公孙被两人逗乐了,摇头,“哪儿有什么白衣教啊,这邪神早在汉末就有了,但是到了前朝就已经灭教了,后来只有小众信奉。”

“那这菩萨究竟是保佑什么的?”白玉堂问,“那么多人拜他,必然是有个出处和用处的了。”

“千手观音是慈悲与保佑平安的话,这千手邪佛就是恶毒与怨恨了。”公孙淡淡道,“汉末频多战乱,又多发瘟疫,当时就兴起了一群封信邪佛的人,如果两方交战,一放请来邪佛供奉,巫师做法,就可以让对方的将士得上瘟疫,或者主帅发生意外,据说百试百灵。”

“真的假的?”白玉堂觉得神奇,“那还打什么仗,大家每天拜菩萨不就得了。”

展昭瞪了他一眼,像是说——别打岔!

白玉堂嘴角抽了一下,一眼瞪回去——有什么不对?

公孙笑着摇摇头,道,“其实和人们参拜菩萨佛祖寻保佑一样,也有人有恶毒想法或是要害人,就会去拜邪。这邪佛灵与不灵暂且不论,但毕竟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这个白衣教和红衣教,一定有问题。”

第十一章 剑,阴谋与挑衅

傍晚,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开封府,往长丰镖局走,一路上两人还在想刚刚讨论的案情。除了公孙跟他们讲的关于邪佛的一些事情之外,还有就是公孙的验尸结果,王寡妇和那更夫同样是死于刀伤,但是刺伤两人的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把刀。

“嗯”白玉堂摸摸下巴,“猫儿,这案子怪邪门的。““你说哪个?”展昭问他,“邪佛的那个还是王寡妇的那个?”

白玉堂微微一笑,对展昭道,“我赌一坛好酒,这两个案子有关系。”

展昭挑挑眉,“你也这么觉得啊?”

白玉堂耸耸肩,“开封府一向太平盛世,都多久没出邪门事了,这回一出出两件,说没关系都没人信。”

“这倒是。”展昭点点头,眼看前方不远处就是长风镖局了,罗长丰毕竟是老江湖了,前来给他道贺的江湖人络绎不绝,门口停了好些车马。

展昭和白玉堂刚走到长风镖局不远处的一座客栈门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吼了一声,“展昭!你纳命来!”

话音落处,就听四周一片弓弦弹震之声,随后是嗖嗖的弩箭破空之声,瞬间,四面八方十几支弩箭对着展昭射了过来。见箭到眼前,展昭原地一个拔身而起,综身跃上数十丈高,放眼四望。就见在四外的房顶上埋伏了十几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展昭一看就是一皱眉,在空中几个翻身,让开再第二波射过来的弩箭。底下,白玉堂还站在原地,任那些弩箭从自己的身旁擦过,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四周的房顶。

此时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是街上仍然有些行人,有一个推着板车运柴火的农夫正巧从巷子里出来,眼看一支弩箭朝他射去,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不好”

喊这一嗓子的就是那些道士,那他们飞身从屋顶落下,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箭飞向农夫,就见白玉堂抬手将龙鳞淬刃对着展昭就扔了出去。展昭一踩飞来的宝刀,借力在空中一个变向,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追着那枚弩箭而去,在箭就要射中那农夫的瞬间,一把抓住

那农夫就见眼前蓝影一闪,肩头似乎被什么搭了一下,展昭已经借着他的肩膀一个翻身,跃上半空,展开双臂,鹞子一般滑落到白玉堂的身边,于此同时,白玉堂微微一扬手,接住落下的龙鳞淬刃,在手上打了两个转,架到肩膀上。

此时,长丰镖局的附近正好聚集了不少江湖豪杰,这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挑眉——燕子飞——南侠展昭。

将弩箭往地上一扔,展昭抬头看已经将自己和白玉堂团团围住的那十几个年轻道士,就见他们一个个都手拿两把软剑,摆出剑招盯着展昭,似乎是有深仇大恨。

白玉堂挑挑眉,看展昭,“砀山双剑门的,你什么时候得罪那群牛鼻子的?”

展昭淡淡一笑,“砀山双剑门的大师兄孔莫非强奸多名无辜女子,半个月前在开封作案,让我逮着了,包大人给铡了。”

白玉堂听得微微皱眉,冷眼看那群砀山弟子,“砀山双剑门不是名门正派么?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弟子死了活该,还有脸来找人报仇?!”

展昭拍拍他,皮笑肉不笑道,“唉,白兄,说得太直接了,人要脸树要皮,树没皮人没脸,一个必死无疑,一个天下无敌。”

“呵”白玉堂失笑。

孔莫非的事情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见双剑门的人还找上门来找展昭寻仇,都觉得不可理喻。

“展昭!”那群年轻道士中为首的一个手拿双剑,冷冷盯着展昭,咬牙道,“你可别弄错了,孔莫非败坏我砀山门风,死有余辜!我们找你寻仇是因为你将这事四处宣扬,让我砀山双剑门受辱,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找你报!”

展昭听完后觉得有些可笑,道,“我可没帮你们四处张扬,你们都多大了,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个字怎么写么?”

“你”那些双剑门弟子脸上变颜变色的,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门口的骚动连长丰镖局里头都听说了,卢方带着三个兄弟早就来了,正和罗长丰坐在书房喝茶呢,突然赶车的下人匆匆跑进来说,“大爷,五爷跟人在门口打起来了。““什么?”卢方一愣,问明了原因,才知道是砀山弟子来找展昭寻仇。

“展昭来了?”罗长丰有些吃惊,觉得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说句实话,要不是卢方和自己是朋友,根本不可能请动白玉堂这样的大佛,这回连展昭都来了,这小小的金盆洗手,可实在是蓬荜生辉了。

“出去看看吧。”蒋平摇着扇子站起来,兴匆匆地出去看热闹了。

“你别狡辩了,你不宣扬人家怎么会知道孔莫非是我砀山双剑门的?”那道士一脸的愤恨,“现在害我们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淫贼看待。”

一直在一旁听的白玉堂被逗乐了,笑,“淫贼和淫贼的师兄弟,要不然你挑一个?”

“你”那人用剑指着白玉堂,“你是谁?我们找展昭算账,要你多管闲事?!”

一旁的江湖群雄差点都笑出声来了,心说这些砀山弟子是第一天入江湖不成?!当街挑衅展昭也就算了,反正展昭向来好脾气,能把你气得跳脚但不见得真的会伤你。可是他旁边这位可是截然相反的,白玉堂是活阎罗,这一点江湖上谁不知道,不小心惹翻了这位大爷,他不见得说你,更可能直接就玩死你,出来江湖混的,谁不让着锦毛鼠三分,这些年轻人就这点见识还出来闯江湖,只怕哪天不明不白地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展昭见几人纠缠不休又出言不逊,正色朗声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们砀山双剑门出了这样的败类,不回去好好反省,还来这里闹事,你们掌门呢?让大人出来说话,别放群毛孩子在这里贻笑大方。”

在旁边客栈二楼靠窗的雅间里,有一个人正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热闹,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将军。”进来之人相貌凉薄,一身黑衣,正是新晋的武状元登杰。

被称作将军的人点点头,说了声“坐”,就含笑继续看楼下的骚乱。

登杰走过来,在那人身边坐下,也向下望去,摇头,“中原武林越来越奇怪了,出来的新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个将军挑挑眉,好奇地问,“我在关外就听说过展昭和白玉堂的名字,今天一见,怎么如此年轻,比那些砀山的弟子也大不了几岁。”

“呵”登杰笑了笑,“将军,你久不在中原武林走动,可能不太了解,展昭和白玉堂十几岁就成名了,是他们那辈中最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称武林百年一遇的俊才。你想啊,和展昭并称的北侠欧阳春大了他足足二十岁,还说与展昭齐名是他的荣幸,可见此人厉害。

“嗯。”那人点点头,“我刚才看到他的轻功了,只那一招,就可以说是技压群雄了,真是厉害。”说着,又看白玉堂,道,“久闻白玉堂貌美,果然是让人惊艳不已。”

登杰摇摇头,给将军斟酒,道,“这话可不能当面说,那是他的大忌。”

那人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笑,“这两人看来甚是不好对付啊。”说完,看了登杰一眼,“我们行动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两人,不然恐怕会有变数。”

“是。”登杰点头,想了想,又道,“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恐怕教主敌不过。”

“哦?”那人大吃一惊,“这么厉害?”

登杰点点头,“我跟展昭交过手,感觉比教主强。”

那人皱眉,点头不语。

再说那些砀山派的弟子,听到展昭的话后,眼中都微微闪过一丝慌乱,十几人站成一排,布下一个剑阵,道,“对付你用不着我们师父出马,我们就足够了!”

白玉堂了然地点点头,“我说砀山老怪疯了还是傻了,弄这么一帮小鬼来闹事,原来是趁师父不知道,自作主张偷偷溜出来的。”

几人被白玉堂猜中了隐情,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为首那个指着展昭道,“要不是因为孔莫非那件事,师父也不会终日闭门不出,我们也不用抬不起头来做人,这个大仇一定要找你报!”说着,对身后的师兄弟道,“布阵!”

几人摆出的是砀山绝技二十四剑阵。

展昭也有些无奈,看了看身边的白玉堂,就见他摇摇头,淡淡道,“扫兴。”又看看身后,只见罗长丰他们都出来了。展昭转回身,朗声对罗长丰道,“展昭不请自来,给罗总镖头添麻烦了,还请见谅。”

罗长丰虽然和展昭都久居开封,但还是第一回打交道呢,听展昭几句话,不禁惊叹,别看展昭年纪轻轻,看起来也是温文清秀,性格一派的大侠风范,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知情识理,当真难得,赶紧回礼,道,“展南侠言重了,在下仰慕已久,荣幸之至。”

展昭点点头,回过身来,就听身旁白玉堂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呵花皮猫,看着乖顺,仔细看才知道肚皮是黑的。”

展昭飞了一个眼刀过去,白玉堂闭嘴望天,笑着走到一边,靠着旁边酒楼的一根立柱,抱着龙鳞淬刃看展昭怎么样破这砀山二十四剑阵。

江湖群雄本来应该都去给罗长丰祝贺的,只是现在各个都站在门口不肯进去,不为别的,只为机会难得,众人都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究竟有多厉害。

第十二章 死,镖局和寿宴

砀山派的弟子见展昭真的要一人对他们的二十四剑阵,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英雄架不住人多,你南侠展昭再怎么厉害,还能打过这二十四剑阵不成?!

想罢,几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亮出剑招之后,分成四队,打着剑花,就分开西面包围展昭,每三个人一队,六剑一边,东西南北四方位一齐出招,对展昭攻过去。

展昭略扫了一眼,见阵法的确是精到的,但是这些砀山弟子的功夫底子实在是差了点,换句话说,他不需要破阵,只需要从他们的剑招上下手就可以了。

展昭挑眉问旁边的白玉堂,“几招?”

白玉堂想了想,慢条斯理道,“嗯,五招。”

展昭摇头,“四招。”

白玉堂扬扬眉,点头,“一坛梨花白。”

展昭听后,一笑,眼看剑招到眼前了,他并没有像江湖众人想的那样,一个燕子飞拔地而起,而是抬手,手中巨阙一个打横,反手一射,巨阙连鞘一并飞出,直击中北面攻来的三个道士中为首的一个。展昭内里何其深厚,只这一剑,就将那砀山弟子撞得往后飞出,一并带着身后的两个师兄弟。

白玉堂低声数,“一”。

展昭见一招击中,人随剑动,跟着那把飞出的巨阙,一并飞出,其他三面的剑都到了,但是却扑了个空,展昭已经打开一个缺口出去了。

抓住巨阙后转身,就见身后原本分散的四队人马,又都组成了一队,十二人二十四剑齐齐袭来,展昭不慌不忙,弹手又是一射,将手中的巨阙弹出,不偏不倚,正好又击中了刚刚那人,而且打中的地方还正好又是同一个地方。那人疼得一矮身。

这砀山十二弟子本来是呈扇形排列的,而偏偏展昭挑中的那人,是扇子的中心,他这一倒,整个剑阵都乱了。

“二。”白玉堂数得仔细。

展昭飞身一跃,还是跟着剑一起飞身向前,抬起巨阙一挥,架住那刺来的数剑,一个侧身,飞起一脚,踹中了刚刚那个被他击中了两次的倒霉鬼。

“哎呀”那人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呀,飞身而出,远远飞到了数丈之外,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已经没法再举剑了。

四周观瞧的江湖群雄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展昭三招打散了砀山绝学二十四剑阵。

“还有一招。”白玉堂微微一笑,提醒展昭,“解决不了,就花钱买酒吧。“展昭回头白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了巨阙之后,回身,双腿一点底,腾身而起,跃至顶端之后,飞身而下,冲入已经有些乱了阵脚的剑阵之中,刚好落在了刚才被他踢飞那人的位置上,抬手横向一剑挥出,内力一震

就见那些砀山弟子一个个被内力震得东倒西歪,剑阵立刻散了,而那些砀山弟子也都不能动了,因为刚刚展昭的剑气射中了他们大穴想动都动不了。

展昭将剑收回,转脸看白玉堂,笑,“你买。”

白玉堂撇撇嘴,自言自语,“贼猫。”

江湖群雄无不震惊,都面面相觑,展昭连剑都没出鞘,竟然轻而易举赢了这砀山二十四剑阵。

正在赞叹,就听远处人马之声传来,有一匹骏马,身后两队军士急匆匆赶了过来,为首一人大喝,“何人在开封街头闹事?”

展昭抬眼一看,就见来的人马是负责开封城守卫的三衙禁军,为首的一个正是禁军校尉王墨。

“展大人?”王墨看到展昭后微微一愣,他早听说了今日长丰镖局附近会聚集大量的江湖人来给罗长丰祝寿。怕江湖人闹事,因此他才派了人马看守,果然,兵士们回去禀报说有人当街私斗,王墨就带着禁兵赶来看看,没想到看见了展昭。

展昭见连禁兵都惊动了,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罗长丰的寿宴加金盆洗手仪式,就对王墨一拱手,道,“王校尉,并非私斗,只是切磋而已。”说完,抬手一挥,一阵劲风过,那些被点了穴的砀山派弟子们纷纷身上一松,穴道解开了。

几人爬起来,虽然不服气,但是展昭实在太厉害了,又看见官府的人也来了,展昭是四品官,那些禁军必然也是听他吩咐的,待会儿可别被抓进大牢里头去治罪,那时候就更丢砀山派的人了。众人收起剑,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展昭也不追,对王墨一点头,有些歉意地道,“一场误会。”

王墨和展昭同在开封为官,别说展昭本来品级就比他高,就算他只是个平头百姓,南侠客的面子自然是要卖,就微微一笑,道,“无妨。”说完,对手下一摆手,“收兵!”

部下一起掉转方向,快速地离开了。

见骚乱总算是平息了,罗长丰也赶紧张罗,道,“各位,在下准备了薄酒几杯,大家进去边喝边聊吧。

看够了热闹的群雄也都纷纷起身,跟着罗长丰进去了。

“行啊猫儿。”白玉堂拿胳膊蹭蹭他,“厉害。”

展昭朝他笑眯眯,不忘了提醒,“一坛梨花白,我不会忘记的。”

白玉堂望天,死猫

到了长丰镖局的门口,展昭给迎过来的四鼠行礼,口称兄长。四鼠对展昭都甚为欣赏,卢方赶紧道,“好兄弟,多日不见了,怎么也不来白鹇庄住两天,我们做哥哥的又不方便去衙门里看你。”

展昭也笑,“最近挺忙的,这不来了么。”

寒暄了几句之后,众人一起走进了长丰镖局。

蒋平凑过去小声问白玉堂,“老五啊展小猫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