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瞅了蒋平一眼,道,“四哥,你别那么聪明行不行啊?”

“说。”蒋平摇了摇他那把鸡毛扇,道,“他跟罗长丰也没什么交情,再说了,展昭江湖地位远高于罗长丰,来给他贺寿怎么看那猫咪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看了看蒋平,心想,这病夫平时鬼主意也多,将案情告诉他,说不定他还能给他们找找线索。

想罢,白玉堂把今早王寡妇布坊死人,那王氏跟罗长丰的关系之类的事情都大略地说了一遍。蒋平皱眉,“这罗长丰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呀,他自己有发妻,两口子也很恩爱。”

“唉”白玉堂摆摆手,“男人面相老实的实际上都是花心的,倒反而我这种看起来花心的,却是个专情的。”说完,溜溜达达进了后院。

蒋平在后面哭笑不得,自言自语,“你专情我看你鬼迷心窍了才对。”说完,摇着头跟上。进了后院,就见展昭他们已经落座,展昭身边的位子很自然地空着,白玉堂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两人聊了两句之后,就又开始拌嘴了。其他的四鼠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两人,明明感情很好,却是一天不吵就浑身不得劲。

“各位”罗长丰的寿宴正式开始,他红光满面地站在最前面的正座上,身边坐着几个子女,和一一起出生入死的几个好兄弟,现在也都是副总镖头。罗长丰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举着酒杯对江湖群雄道,“今日江湖群雄聚集于此,我罗长丰感激不尽,来,我敬诸位一杯。”说罢,抬手举杯做出敬酒的姿势。

在场的众人赶紧回礼,随后,罗长丰仰脸往嘴里一倒,将酒一饮而尽。

江湖群雄也举杯,有的干了,有的随意,也有只抿了一口白玉堂喝了口酒,就见一旁的展昭将酒杯放下,几乎没怎么动。

“猫儿,干嘛?”白玉堂好笑,“上好的竹叶青,你不是馋酒的么?怎么不喝?”

展昭皱皱鼻子,道,“别了,待会儿还有正经事呢,喝了酒耽误事。”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一杯酒能怎么样?”

展昭朝他看了一眼,道,“一般有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不然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喝醉了。”

白玉堂失笑,见展昭还是有那么些不爽,就道,“等办完了事,咱俩去房顶喝梨花白。”

展昭笑,点头。

众人喝完了酒,都放下酒杯,想听罗长丰继续说,但是罗长丰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众人觉得奇怪,这时,就听“哐啷“一声,罗长丰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众人都被这一声响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抬眼观瞧,就见罗长丰已七孔流血而死。

看着罗长丰的尸体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哗啦”一声,带翻了身后的一只凳子。这一声响,众人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罗长丰的几个儿子飞快地冲过来查看,见已经没得救了,一个个都痛哭失声。展昭皱眉,对一个下人道,“去开封府通知一声。”说完,走到罗长丰的尸体旁,抬手按他的脖颈,摇头,淡淡道,“没用了他已经死了。”

“爹呀”罗长丰的女儿罗琴大叫了一声,就扑倒在罗长丰的旁边大哭了起来。

展昭皱眉看着,白玉堂也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回事情更复杂了。

第十三章 逃,迷局与线索

罗长丰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让在场的江湖群雄都傻了眼,展昭皱着眉头细看罗长丰的尸体,就见他七孔流血,显然是中毒死的,难道是刚才喝的酒有问题?蒋平走上来,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往酒水里一插,就见那枚银针并没有变成黑色。

“没毒?”白玉堂有些吃惊,看展昭,展昭也很是不解。

不一会儿,开封府的人就到了,张龙赵虎带着衙役们赶来,后面还跟了顶轿子,到了院门口,轿帘一挑,公孙拿着个小箱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江湖中人都窃窃私语,这就是开封府的师爷,神医公孙策么?果然是一派的仙风道骨啊,只是怎么显得这么病弱,果然是书生么。

公孙走到了展昭他们的身边,低头看了看罗长丰的尸体,微微皱眉。

“我爹是怎么死的?”罗长丰的长子罗霸一脸的悲愤,问公孙。

公孙看了看罗长丰还在往外流血的耳朵,摇摇头,“中毒死的。”

“是什么毒?”二儿子罗强皱眉,“我们跟爹爹喝的是一样的酒,为什么我们没事?”

公孙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抬眼看展昭,“他是喝了酒之后倒下去的?”

“对。”展昭点点头,“几乎是同时,放下杯子就摔下去了。”

公孙点点头,拿起地上的酒杯看了看,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似乎是有些不解。

“我爹究竟怎么死的?”罗霸似乎是有些急了,瞪着公孙,“你快点行不行?!”

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皱眉,不过人家刚刚丧父,悲痛也是能理解的,就没跟他计较,公孙抬眼看了看他,道,“别急,你们喝的酒呢?拿来我看看。”

“在这里。”一旁的管家急匆匆拿了一坛子酒来,道,“这一桌的酒,都是这个坛子里倒出来的。

“对。”还在罗长丰身边哭的罗琴点点头,“是我给爹爹还有哥哥们斟的酒。

公孙点点头,接过酒坛子闻了闻,轻轻叹看口气,道,“酒是没什么问题的,毒不是下在酒里的。

“那他是怎么中的毒?”白玉堂有些想不明白。

“把尸体抬回去吧,我要检查一下才知道。”公孙说着,吩咐衙役们将尸体抬回去。

“慢着!”罗霸一皱眉,道,“你们要把我爹的尸体抬回官府去?那不行!”

公孙微微一愣,转脸看展昭,展昭对罗霸道,“罗公子,既然在开封府管辖内出了人命案子,自然是要开封府审理的。”

“不用了,江湖事江湖了。”罗霸冷冷看了展昭一眼,“展大人不请自来,这次又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恕我信不过你们官府的人。”

白玉堂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刺耳,但感觉展昭轻轻地拽了他一下,便忍住了怒火,就听展昭问,“江湖事江湖了?这么说,罗公子确定令尊是死于江湖仇杀了?”

罗霸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逃过展昭和白玉堂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这罗霸知道些什么。

“总之,我们兄弟一定会为我爹报仇的!”说完,罗霸对在座来贺寿的江湖人一拱手,“各位前辈,今日本要庆贺我爹金盆洗手,没想到发生这种不幸”说着说着,声音还有些哽咽,“各位请回吧,怠慢了。”说完,就带着家人给罗长丰收尸,准备后事。

江湖群雄面面相觑,只得都摇着头慢慢散去。

展昭让王朝马汉送公孙策先回去,自己则和白玉堂别过了四鼠,重新返回到了长丰镖局,两人悄悄溜到了后院的院墙外。

“这两兄弟肯定有问题。”白玉堂道,“进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展昭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唉我也是让你带坏了,尽干些听人墙角的事情。”

“死猫。”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你放了那两兄弟不就是为了来听墙角的么,还说我!”

展昭对白玉堂挑挑眉,见他气得跳脚,就满意地飞身进了后院,白玉堂无奈,只好跟上。

两人很快找到了后院敞开着大门灵堂,下人们都忙着布置,罗琴趴在罗长丰身边,和一群女眷一起哇哇地哭,但是不见罗氏两兄弟。

展昭和白玉堂跃上房顶,就见东跨院的一间房亮着灯,两人飞身跃了过去,轻轻地落在了房顶上面,就见展昭抬手轻巧地将房瓦一掀一挑,抬手接住抬眼,就见白玉堂正看他呢,那眼神像是说,“猫儿,好熟练啊。”

展昭瞪了他一眼,两人收起玩笑,低头往里面观看。

就见罗氏兄弟果然在里头,而最有趣的是,两人竟然在收拾东西,将书房里值钱的东西都放到桌上,准备打包。

“大哥,你干嘛不让展昭帮着查这个案子,那蛇鹰教那么厉害,正好叫开封府的人来处理么。”罗强边放东西边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吃惊——蛇鹰教?

“傻了吧你。”罗霸白了自己兄弟一眼,“如果让展昭他们查这案子,我们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只要把爹爹的衣裳往下一脱,那蛇鹰的标志能瞒过谁!长丰镖局的罗长丰竟然是蛇鹰教的人,那江湖上还有咱们立足的地方么?”

“这倒是”罗强坐到了桌边,叹气,“那爹爹的死就这么算啦?”

“那还想怎样?”罗霸道,“背叛蛇鹰教最后的下场就是死,爹爹还以为这次金盆洗手请来了五鼠就不会有事,现在连展昭都来了,还不是照样死?!”

罗强抬手一捶桌子,“那我们不给爹爹报仇啊?”

“报什么仇啊?!”罗霸坐到桌边开始给包袱打结,“你没听说过么,上次那个背叛了蛇鹰教的镖局,一夜之间满门都死绝了,咱俩还是快点走吧,不管怎么样,避过这两天再说!”

“那妹妹她们呢?”罗强似乎还有些血性,“就咱俩是男人了,咱俩一走,留下一家女眷怎么办?”

“你走不走?”罗霸收拾好了东西,站起来。罗强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跟着他出门。

两人刚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就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两人惊得把手里的包袱都扔在地上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白玉堂和展昭。

“两位公子,要远行啊?”展昭笑眯眯地问两人。

“我我们要去通知亲属,来给爹爹奔丧。”罗霸慌手忙脚地将包袱捡起来。

“呵”白玉堂冷笑了一声,“叫亲属还自己亲自去?你们不是应该去你爹灵堂里披麻戴孝的么?”

两兄弟尴尬。

“原来你们是蛇鹰教的人啊。”展昭问两人,“看来罗长丰的死也跟蛇鹰教有关系吧。”

罗氏兄弟苦了脸色,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呢,突然院外就传来了震天的敲门之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没多久,就听到有大批人冲入长丰镖局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哭声,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边跑边喊,“少爷,少爷,来了好多官兵啊。”

随着管家进来的,还有好多的禁军,各个手中都拿着刀剑,进来后分开两边,从众多禁军的身后,进来了一个黑衣人,展昭和白玉堂一看都认识,正是前两天在酒楼有一面之缘的统领登杰。

登杰进来后看见展昭和白玉堂,也是微微吃惊,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手下将罗氏两兄弟抓走。随后,对两人拱了拱手,“两位,这罗氏一门涉嫌与蛇鹰教勾结,我要带回枢密院审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就见白玉堂微微一笑,“登统领来得真巧。”

登杰一愣,看了看白玉堂,笑,“巧的好像是两位。”

展昭也一笑,“玉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俩探查是碰巧,而登统领直接带着大队的人马来,就更巧了。

登杰听后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对展昭道,“我们已经盯着罗长丰很久了,早就查出他与蛇鹰教有关,但是苦无证据,今日听说他暴毙”

话没说完,就看见白玉堂和展昭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白玉堂把刀架到肩膀上,笑,“我们也没说怀疑什么,登统领不用解释的。”

登杰脸上有些尴尬,才知道被展昭和白玉堂几句话给耍了,这两人

“走吧猫儿。”白玉堂拍了展昭一把,转身往外走。

展昭也拱手对登杰一点头,“告辞了,登统领。”说完,跟着白玉堂出了门。

登杰见两人走了,微微皱眉,良久才对手下道,“都带回去!”

“有意思啊,猫儿。”白玉堂晃晃悠悠跟着展昭往开封府的方向走,边道。

“真没想到罗长丰竟然是蛇鹰教的人。”展昭摇摇头,“听那两兄弟的语气,罗长丰会死是因为背叛了蛇鹰教。”

“那登杰早不来玩不来。”白玉堂挑挑嘴角,“看来事情不简单。”

“嗯”展昭点点头,问,“你刚刚听没听到两兄弟说,另外还有一个镖局,也是因为背叛了蛇鹰教,然后满门被杀了。”

“江湖上有这样的镖局么?”白玉堂问,“我怎么没听说过?”

“镖局介于江湖人和非江湖人之间,罗长丰也是因为原来是武林人士,后来改开了镖局,江湖上还有些朋友,如果原本就是走镖的出生,很有可能和江湖人没什么来往的。”展昭想了想,“那个蛇鹰教怎么好像特别中意镖局呢?”

“猫儿,开封府有卷宗的吧?”白玉堂问,“不是每年地方州县有重案大案,都会将记录的案卷送到开封府的么?我们回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展昭眯着眼睛看白玉堂,笑道,“白兄,‘回去’两个字,说的好顺口啊。”

白玉堂愣住,有些尴尬,展昭满意地看着某只老鼠吃瘪的表情,笑嘻嘻地往前走,白玉堂追上,磨牙。

当晚,公孙就听到卷宗房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以为进老鼠了呢,提着灯笼进门一看,就见满地的卷宗,还有几乎被卷宗埋起来的一猫一鼠

“展小猫,你没说有那么多啊!”白玉堂很不满地拍衣服,“这书里是不是有虫子啊,弄在身上了“展昭辛辛苦苦地从一堆卷宗里爬出来,“都说了各地的案卷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多,你小心点啊,别弄皱了,先生要骂人的!”

说着,就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公孙。

两人看了看公孙,又看了看满地的卷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指对方,“是他的主意。”

公孙摇摇头,“你俩要找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孙有些无奈地走到了一排架子前面,道,“灭门的案件不会很多的,都集中在这里,说完,从第二层的架子上选下了几叠,对两人勾勾手指。

两人赶紧跑过去,公孙把卷宗放到他们手上,道,“这是近二十年里各地的灭门案件,你们拿回房间去慢慢看吧,别在这儿折腾了,待会儿别再把我卷宗房给点了。”

展昭和白玉堂抱着卷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那我们收拾了屋子再走”

公孙对两人摆摆手,“快走吧,就你俩,越理越乱。”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厚着脸皮跑了,公孙看了一眼满屋子的狼藉,叹了口气,走过去收拾卷宗。

回到房间后,白玉堂和展昭脱了鞋往床上一坐,将那两叠卷宗往床上一放,细细地查找了起来。

第十四章 查,未解之谜案

展昭和白玉堂仔细细坐在床上翻卷宗,白玉堂看着看着就感叹,“要多大的仇恨才要做到灭门这么绝啊你看这里。”说着,点着其中的一个案子给展昭看,“通州的这个案子,一对叔嫂通奸,就将两家人都灭了,我说要是真对上眼了私奔不就好了么,干嘛害人。”

展昭瞄了他一眼,“这年头,为了几文钱杀人的都很多。”

“嗯猫儿,你看这个像不像?”白玉堂递过了手上的另一份卷宗,“颖昌府的万通镖局。”

展昭接过来看了看,“嗯一家老小二十余口,加上伙计,全部死于非命,一场大火连房子都烧光了,第二天衙差到时,那些尸体已经都烧得面目全非了”

“灭门了还要烧尸体,为的大概就是掩盖住蛇鹰教的标志吧,还有这家也是镖局。”白玉堂道,“不过纵火的人已经抓住了,说是山里的流匪,总共三个人,已经问斩了。”

“三个人?”展昭皱眉,“镖局里头的镖师就算不是身怀绝技,至少一个个都孔武有力,别说是二十个人,就算是二十只猪,也不是三个流匪能轻易杀光的,还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

白玉堂眯着眼睛点点头,“猫儿,好比喻。”

“我这儿也有一个。”展昭将自己手上的那份卷宗也递了过去,“也是颖昌府的。”

“这么巧?”白玉堂挑眉,“这颖昌府什么地方啊,那么多灭门案。”

“你看。”展昭指着给白玉堂看,“这回不是镖局,是钱庄,也是被灭门,然后放火烧了。”

“钱庄他这写的凶手是账房先生?”白玉堂皱眉想了想,“账房先生?”

展昭点点头,道,“这个案子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呢那些尸体在烧死之前,都是被人用刀砍死的你想啊,一个账房先生要杀人,买包毒药比较实际吧?一个个地砍死,我不信。”

“有道理!”白玉堂点点头,“的确是可疑。”

“都是颖昌府的?”展昭调整了一个角度靠在床上,“这颖昌府的县官是怎么查案的?这么明显的疑点还结案!”

白玉堂也觉得坐着看卷宗挺不得劲的,就爬过去往展昭身边一靠,道,“颖昌府就在开封附近啊,颖昌府的府尹是哪个?我觉得他比较可疑啊。”

“这倒是,明显就是帮人掩盖案么,要不然就是昏庸至极了。”展昭打了个哈欠,“嗯,明天给包大人看看。”

“这案子不是归那个什么登杰管了么?”白玉堂问,“包大人会管么?”

“那么多疑点,再加上那个登杰的行为怪怪的。”展昭道,“大人应该会管的。”

“哦这算越级哦。”白玉堂笑道,“铁定会得罪枢密院的人。”

展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笑,“怕得罪人那还是包大人么。”

“嗯。”白玉堂满是赞赏地挑挑眉,“有道理。”说完,翻了个身躺好,“好累啊。”

展昭也打了个哈欠,“你说,这罗长丰怎么死的呢?怎么一眨眼就中毒了。”

“嗯还有那个寡妇我算明白了。”白玉堂迷迷糊糊地道,“她别的不说,铁定知道罗长丰身上有蛇鹰的那个纹身的事情吧。”

“有人怕她说出来?”展昭用脚将放在床尾的被子勾过来,踢开,抓住,盖

“猫儿,分我一点!”白玉堂伸手抢被子。

“死老鼠,一人一半!”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外面传来王朝和马汉的叫声,“展大人,大人找你呢,起了没?”

劳累了一晚上的展昭睁开眼睛,一看窗外的日头就是一惊,起晚了,都怪那耗子闹自己,昨晚上抢了一晚的被子!

想到这里,转脸看身边,就见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也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他呢,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白玉堂心里突然就一晃,展昭散着头发,难得的迷糊。

展昭心里也是一晃,白玉堂双眼还有些迷蒙,一脸的慵懒。

再一看,两人都是衣衫半敞,肩膀挨着肩膀盖着一床被子。

正在对视呢,就听门口马汉问,“展大人?”

“啊来了!”展昭倏地就弹了起来,白玉堂也赶紧爬起来,展昭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哦。”白玉堂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