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搁才好,时不时对上了,更加的别扭。

“咳咳,我去跟包大人讲一下那两个案子。”展昭慌手忙脚地穿上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猫儿!卷宗。”白玉堂从枕头下面抽出昨晚上两人找出来的两份卷宗递给展昭。

“哦,对啊!”展昭伸手接卷宗,卷宗没抓到,好巧不巧抓住了白玉堂的手。

“啪”卷宗掉地,两人被烫了似地收回手。

“我走了。”展昭慌忙捡起卷宗,系衣服带子。

“哦,你慢走。”白玉堂也穿衣服。“我也差不多了”

说完,两人又僵着对视了一会儿,低头继续穿衣服,展昭穿好了又解开外套穿反了。

马汉和王朝等在门口面面相觑,正想怎么展昭今天起得那么晚呢,就见大门突然“哗啦”一声打开,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冲了出来,跑到院中的水井边,打了一通井水上来后,掬起冰凉的井水就开始往脸上泼。

马汉看看王朝,挑挑眉——这什么情况啊?

王朝看看马汉,也挑挑眉——还能什么情况,不是每次都这样么?

马汉眯着眼睛,摇摇头——不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王朝眯着眼睛,也摇摇头——你少管啦。

两人用冰凉的井水洗漱完毕了,觉得神清气爽,原本发烧的脸颊也不热了,就回过头,只见王朝马汉两人正满眼疑惑地看着他们呢,瞬间又有些尴尬。

“呃大人,包大人找你呢。”王朝的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哦好啊,我去见包大人。”展昭转身。

“呃我也该回去了。”白玉堂说完也转身,很快,两人一个冲出院门,一个翻出了院墙。

马汉和王朝对视了一眼,这两人慌什么?

闷头冲出了自己别院的展昭冲向了包拯的书房,进了里头,就见公孙策也在呢,正端着杯子喝茶。

“大人,先生,早。”展昭进门后先跟两人打招呼。

包拯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就见公孙笑眯眯道,“还早呢,都晌午了。”

“啊,晌午啦”展昭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见公孙笑嘻嘻地看自己,就走到旁边,找了张凳子坐下,一脸的不自在。

“呵展护卫昨晚跟白少侠查看卷宗,有结果了么?”包拯问。

“有了。”展昭站起来,递了两份卷宗过去,道,“大人,这两份案子,看起来有疑点。”

“哦?”包拯接过去翻看了一会儿,皱起眉,给公孙,“公孙先生,你看看。”

公孙接到手里看了看,摇摇头,道,“这两个案子明显有问题。”

“颖昌府的府尹,好像叫周岚,还很年轻,进士出身,是当年春试的榜眼。”

“春试的前三甲?”公孙有些吃惊,“那大人岂不是他的阅卷恩师?”

“不错。”包拯点点头,“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洛水一战还没结束,情势也很危急,他的文章写的就是对夏的几点建议,很有远见,文章大气磅礴,忧国忧民所以我印象很深刻,此人是个人才,不应该干出这种糊涂事来。”

“那是怎么回事?”展昭更加的不解,“而且还是两件灭门惨案,不可能是一时疏忽造成的。”

“嗯”包拯轻轻叹了口气,“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明明有前途的大好人才,走上歪路。”

“大人,那我们管不管这案子?”公孙问包拯。

“呃先生可有什么好的提议?”包拯问。

“枢密院的柳大人跟大人交情不错,而且王氏的案件,正巧又跟罗长丰的案件交叉可不可以同时处理此案?”

“对啊。”展昭觉得提议不错,就道,“我们不是查蛇鹰教的案子,而是查王寡妇的案子,借他抓到的人问问话,这无可厚非吧?”

包拯点点头,道,“这好办。”说着,提笔写了一封信,叫马汉进来,道,“将这信送去枢密院,交给柳大人,就说我们要跟罗长丰的家人谈一下,问一问关于王寡妇被害一案的线索。”

马汉接了信就走了,包拯沉吟半晌,问展昭,“展护卫那天跟白少侠在白衣观里看见的那尊千手邪佛与那日林中蛇鹰教众被杀一案,捡到的那只玉手很像,对吧?”

“一样!”展昭点头,“我跟玉堂那天特意仔细看了,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蛇鹰教与白衣教抓人一案,也有些关系。”包拯想了想,站起来,对门外的衙役道,“给我备轿,我进一趟皇宫。”

“大人,你要处理白衣教的事情啊?”展昭来了精神。

“皇上对蛇鹰教一事本就重视,如今又多出了个白衣教和红衣教,有没有关系暂且不论,单单奉信邪佛和强迫无辜百姓入教这两件事,就不能轻饶,我去跟皇上讨两只禁军,让他们带着人去抄了他白衣教,先救出那些流浪儿再说!”

展昭和公孙对视了一眼,都面露喜色。

等包拯走了,展昭和公孙一起吃完了饭,就回了自己的别院。被子还乱蓬蓬的,展昭走到床边叠被子,就见床单上有一块白玉的玉佩。展昭捡起玉佩看了看,就见那玉佩极精致,中间是只神气的小老鼠,旁边一圈芙蓉花纹饰,左上角有一个“堂”字。展昭笑了笑,将玉佩揣进了怀里。

在院子里转了转,左右无事,就带着王朝马汉去巡街了。左转右转,不知为何就转到了一品楼附近,展昭拐过了街角就往楼上望,见雅间的窗户关着,有些失望,想想也是,白玉堂大概已经回白鹇庄去了。正想带着王朝马汉去别地,突然就感觉一阵风声,有什么东西正带着风向自己飞来呢,展昭听声辨位,退后一步,仰脸,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抬手一接,拿稳了,就见是一坛子沉甸甸的梨花白。

展昭一喜,转脸,就见白玉堂正靠在前方不远处一家酒铺子门前的一棵大树边,含笑看着他呢。展昭见了白玉堂也是一喜,但随即又注意到白玉堂眼中的几分戏弄,有些不解。他是不知道,刚刚自己仰脸望一品楼雅间,没找到白玉堂时的失落,和接到梨花白时候的惊喜,都让白玉堂给瞧到眼睛里头了。

白玉堂架着刀走过来,手里牵着那匹白色的爱马,笑道,“你这猫也是劳碌命,刚过了晌午就出来巡街啊,吃饭了么?”

“吃过了。”展昭回答,说话间,就听远处一阵乱,众人回头,就见一大队禁军正拿着兵刃快速行过,为首的正是禁兵统领王墨。

“这是干嘛?”白玉堂不解地问。

“刚刚包大人进宫了,就是去搬兵抄了那白衣教。”展昭道。

“那敢情好啊。”白玉堂翻身上马,对展昭到,“走猫儿,看热闹去!”

展昭想了想,也跟着上马,坐在了白玉堂的身后,对王朝和马汉道,“你俩继续巡街,我们去看看。”

话音一落,白玉堂已经一抖缰绳,白马撒开四蹄,追着那些禁军跑了。展昭在后面坐着,一手拿着酒坛子,另一手环住白玉堂的腰,就见眼前是白玉堂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风摆啊摆

第十五章 乱,惊马和邪佛

两人策马往北城门的方向赶,因为军兵走在前面,所以好多老百姓都让开了道路,当然还有好多好奇的路人都跟着看热闹去了。

展昭搂着白玉堂腰的手拍了拍他,“喂,慢点,别伤着人。”

“放心。”白玉堂笑,“回风还没敞开了跑呢。”

展昭挑挑眉,“这马是你前年得来的吧,干嘛取名叫回风?”

白玉堂笑,“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是在漠北,那时候我从漠北的马贩子那里听说,大漠有一匹白马,犹如当年子龙的白龙驹转世一般,只是极野,他们花费了几个月都没抓住。”

“然后你就自己跑大漠去抓了?”展昭挑眉,“真行啊你,茫茫大漠,怎么就叫你找到它了。”

白玉堂笑,“我当时只是想找一匹跟你那匹燕山月跑得差不多快的神驹,这样起码不用每次都跟不上你那匹疯马吧。”

展昭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小月哪里疯了。”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你别叫那疯马小月行么,听得我寒。”

展昭被他逗乐了,“小月是母马!”

“唉,正好!”白玉堂回头道,“我家回风是公的,猫儿,咱俩配种吧!”

展昭差点用酒坛子砸他了,“死耗子,谁跟你配种!”

白玉堂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混了,就道,“没说咱俩,说咱俩的马,咱俩都是公的”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揪了一把头发,“说正经的,干嘛叫回风!”

“哦”白玉堂道,“我那天进大漠,运气不好正赶上暴风雪,一眨眼就漫天飞雪连前路都看不清了,风也大,老子又穿了一身白,心说要是被雪盖住了那别人找不着我呀。”

展昭对着他笑,“不知是你疯还是马疯,竟然大冬天一个人跑进大漠去。”

“后来啊,我就听到风声里有马嘶声。”白玉堂笑了笑,“抬眼一看,就见一匹白马正在风雪地里撒欢呢。当时我一眼看见,脑子里就出来了一句‘乱雪舞回风’,所以就叫了回风。”

“嗯。”展昭点点头,“好名字。”

“有文采吧。”白玉堂神气兮兮地道,“这小子可太野了,我翻上它背抓住它鬃毛的时候,它就差满地打滚了,折腾了三天三夜才老实了,不过除了我,谁都不让骑,你今天是沾边。”

展昭点点头,“你什么时候给我骑骑,要是好的话,真跟小月配个种,生匹小马驹儿。”

“我看行。”白玉堂点点头,“生下来就叫白展堂。”

“凭什么姓白?!”展昭瞪眼,“叫展白堂。”

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蘸白糖猫儿,快端午了想吃粽子了吧。”

“白展堂听起来就跟白斩鸡似的。”展昭回嘴,“还不如展白堂好听,要不干脆就叫粽子?”

白玉堂受不了了,“我说你就不能取个帅点的名字,叫我说,你那匹燕山月那么威武精神,就应该叫乌骓!”

“我在燕山找到它的,那天它就站在大月亮底下瞅着我,人家还是匹母马,不叫燕山月叫什么,乌骓你不直接说叫张飞?!”

“死猫。”白玉堂恨得磨牙,“总有一天拔光你满口尖牙!”

展昭听着也挺不服气,想拔我牙?!想到这里,就伸出一指,戳了一下白玉堂的腰。

白玉堂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戳了一下惊得一把拉住了马的缰绳,回风正跑得欢呢,猛的感觉白玉堂一拽缰绳还以为要它赶快停呢。神驹就是神驹,后腿拿桩站住了,前蹄一提站了起来,一声长嘶

展昭正坐白玉堂后面,见玩过火候了,可别摔下马来,以后要是传出去说白玉堂和展昭骑着马都能摔下来,那多叫人笑话,一世英名非毁了不可。想到这里,展昭赶紧死命抱住白玉堂的腰,双腿夹紧马背,白玉堂也缓过劲来了,赶紧拽缰绳回风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等马停了,两人才都松了口气,白玉堂横了展昭一眼,抬手非要点回来,展昭大惊,两人在马上就过起了招来,身下的回风急得直打晃,不满地一个劲儿低叫,像是想让两人下去打。

正闹着呢,突然就听到前方一整大乱。

两人对视了一眼,停下了手,都往前方看去,就见前面就是白衣观的那个山坡了,本来围了不少人,突然就纷纷往回跑,边跑边喊着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定睛一看,也大吃一惊,就见去抓捕白衣教的禁兵被冲乱了,有一只马队疯了似地从白衣观里冲出来,往西面的闹市跑去。

“抓住白衣教的人!”有官兵们喊,统领王墨一看不好,则是喊,“快拦住那些马,别踩伤了百姓!”

但是马在热闹的街区狂奔哪儿有不伤人的,瞬间就被撞伤了好些人,还带翻了两侧的好些小摊小铺。

“猫儿,马上骑的怎么好像不是人啊?!”白玉堂一脸的不解,“像是驮的货物。”

“是被绑着的少年!”展昭纵身跃上了房顶看了看,“白兄,将马引到西北面去,那里人少!”

“你呢?!”白玉堂仰脸看远行的展昭。

“我去救人!”展昭说完就跑没影了。

白玉堂一皱眉,抬脚一叩回风,“走!”

回风虽然是被白玉堂驯服了,但是性子极野,一见主人叫它快跑,立刻就疯了,飞奔向前。白玉堂到了白衣观前,对还在让官兵疏散百姓的王墨道,“叫人把西北面的道都清了,拉三道绊马索!”

“好!”王墨远远就见展昭纵身从房顶上跃下,飞身从一个马背跳到另一个马背,提起两个被捆得跟粽子似地少年,回手就扔给追上来的官兵,“接着!”

官兵们都赶紧跑去接人,有一个还接到了一坛子酒,正纳闷,就听展昭道,“帮拿这点,摔了可不饶你!”赶紧抱紧。

那些马还在往前跑,眼看前面有个十字路口,要是往西北走,已经有几个轻功好的将士提着绊马索绕到前面去了,而西南面和直走都是百姓聚集的地方,肯定要造成大的伤亡。

展昭见身后白玉堂骑着马上来了,就道,“玉堂!让那些马往西北!”

白玉堂点头,抬手在回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一指西北面,随后,自己纵身而起,几个纵跃冲到了疯马的前面。此时,展昭已经提走了最后的几个白衣少年,白玉堂落到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前方十步远的地方。

见那马撒着欢朝自己跑过来,侧开一脚,抬手运上三分内力,拉开架势笑道,“马是好马,只是畜生若是伤了人,就该打!”说完,对着跑到自己面前的那匹头马的颈部重重地一拳打了过去。

展昭落到了房顶上,就听“轰”的一声,清晰的骨头错位声都传过来了,展昭皱眉替那马儿觉得疼,这一拳还不打残了啊

那马是头马,一般群马都是跟着头马跑的,被白玉堂这一拳,那头马瞬间给打懵了,脖子一扭,前蹄一软,“咕咚”一声就趴在白玉堂面前。

而于此同时,回风已经飞速奔了上来,代替了那头马的位置,长嘶一声,转了个弯,向西北面跑去。群马立刻从白玉堂身边飞奔而过,跟着回风往西北面去了。

展昭就见前方几道绊马索已经拉起,立刻来了兴致,几个纵跃追上前,由房顶跃下,落到了回风的背上,在第一道绊马索前,一拽回风的缰绳往上一提,回风立刻一纵,跃过了第一道绊马索,身后好几匹马没有来得及反应,都被绊马索绊倒了。白玉堂在后面看得直摇头,就见展昭骑着回风连着跃过了另外的两道绊马索,一拽缰绳回风站起多高,嘶叫着直打响鼻,那样子像是玩儿得爽快了一般,再看身后,那些马已经都停了,老老实实地站着喘气。

展昭拉着回风一边的缰绳,带着马打了个旋,回转身,此时那些官兵也都追来了。

“展大人!”那个捧酒坛子的官兵赶紧讲酒还给展昭,展昭伸手接住,道了声谢了,官兵就开始抓人。

展昭抬眼张望了一下街口,发现白玉堂没跟来,就想着他应该是去白衣教了,一拍回风,往回跑去。

到了白衣观门口,展昭果然就见白玉堂在院墙上站着呢。

“怎么了?!”跃上院墙,展昭站到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抬手一指前方的大殿,就见有十几个强壮的官兵,正拽着那尊巨大的千手邪佛出来呢。

“展大人,白大侠!”院墙下面,王墨过来对两人拱了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今天要是没二位,我非吃官司不可啊。”

“王统领不必客气。”展昭跃下院墙,问,“抓住白衣教主了么?”

王墨摇摇头,“让他跑了,不过被抓的教众都救出来了,还有一些反抗的和想放火的,也都抓起来了。”

展昭点点头,问,“那这尊邪佛干嘛拖出来?”

“都给你们抬到开封府去,这儿要查封。”王墨笑呵呵道。

“啊?”展昭一惊,“别啊,往哪儿放啊!”

“那怎么办?”王墨问。

“就拖出来放到院子里吧,我好好看看,再派些人守在这里,这么大的东西,要偷出去也不太可能,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进来的”展昭有些纳闷。

“猫儿!”白玉堂还站在院墙上面,指着佛像的背面道,“背面是整块白玉石,像是还没完工呢。

“在这里雕刻的?”展昭颇有些吃惊,走过去看了看,果然还有明显的雕凿痕迹。

“统领,在后院找到了好些废料和凿刻的工具。”有一个小兵上来禀报。

王墨点点头,问展昭,“展大人,怎么处理?”

“嗯,所有受伤的人都妥善医治,然后一并送到开封府去,听候大人的发落。”

“好的!”王墨吩咐兵将忙去了。

白玉堂跳下了院墙,走到展昭身边,道,“猫儿,你猜这邪佛是按照什么凿刻的?”

展昭转脸看看他,两人对视一笑——想到一起去了!

第十六章 计,长线钓大鱼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在白衣观里一间房一间房地查看过去,找所有可能留下的线索,几乎是连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等全部查看完时,太阳也已经西斜了。

两人得到的结论很简单,这白衣教在开封大概只呆了几个月,而不论佛像也好,房舍也好,只是刚刚改建好或者说正在改建的,另外,那白衣教的教主叶一白功夫不弱、白衣观更重视大殿的建造,仿佛是要建造某个祭祀的场所。

两人出了白衣观,白玉堂见日头已经西斜了,就道,“猫儿,你回开封是吧?”

“嗯。”展昭点点头,“我要把线索告诉大人,他好审案。”

白玉堂笑道,“前两天下了雨,白鹇庄后面的山上出来了一条小瀑布,景致还不错我在那里盖了个小竹楼,晚上你有空就来找我喝酒。”

展昭看看怀里抱着的那那坛子梨花白,笑,“我今晚去,你等着我。”

白玉堂点点头,架起刀,抬手牵过等在路边的回风,跟展昭摆了摆手,悠悠然地走了。回风甩了甩鬃毛,回头看了展昭一眼,甩甩尾巴打了声响鼻似乎也是在跟展昭告别。

展昭对他们摆了摆手,抱着酒坛子回开封府去了。

“你是说,那千手邪佛的玉雕,是按照之前的那尊小玉佛的样子雕刻的?”包拯问展昭。

展昭点点头,“而那尊玉佛又意外地在争斗中掉了一只胳膊,这一场争斗中还死了几个蛇鹰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