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试,送君三道菜

白玉堂报出了菜名,叫送君三道菜,顾名思义,就是有三道菜。

第一道是,“红焖膝下狗”,第二道是,“白煮撩杂碎”,第三道是,“火烤土拨鼠”。

“好嘞,五爷您稍候。”伙计记下后,屁颠屁颠就跑了,一路吆喝出去,楼下吃饭的人听到后都乐了,纷纷哈哈大笑着,都说“给我们也上一份来!”

白玉堂笑呵呵报菜名的时候,展昭则细细地观察着夏国栋的神色,就见他眉头微微蹙起,眼中似乎有些算计。

“白兄。”夏国栋看了看白玉堂,道,“什么菜,名字如此特别?”

白玉堂脸上略有些吃惊地看了夏国栋一眼,这一眼让夏国栋微微皱了皱眉。就见白玉堂给自己倒了杯酒,给展昭也倒了一杯,笑道,“这送君三道菜,乃是开封名菜啊,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做成的,做工考究,是宴客的佳品啊。”

“愿闻详解。”夏国栋对白玉堂拱了拱手,就听白玉堂道,“先说这第一道红焖膝下狗”说到这儿,白玉堂问夏国栋,“夏兄知道什么狗最好吃么?”

夏国栋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摇摇头。

“呵呵自然是膝下狗了。”白玉堂喝了一口酒,道,“狗肉,对狗的体型要求很高的,一般太大的狗,肉老;太小的狗呢,又没肉最最好的狗就是长足了,也正好刚到人膝盖以下位置的狗所以就叫膝下狗了。”

夏国栋笑了笑,抬眼,就见白玉堂边喝酒边自在地侃侃而谈,展昭则是拿着酒杯,对着他笑,那一双眼睛清透深邃,似乎是能看到他心里,暗暗摇头——这两人,厉害!

白玉堂装作没看见,接着道,“这白煮撩杂碎啊,就更讲究了。”

夏国栋微微一笑,“杂碎不是很一般的料么,怎么个讲究法?”

白玉堂挑挑眉,“这杂碎啊,一般人不是红烧,就是香辣夏兄可听说过白水里撩的?那不臊气了么。”

夏国栋点点头,“有理,那么说来,怎么个白煮法呢?”

“关键就在之前的腌制了。”白玉堂笑呵呵地道,“撩砸碎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先用大量的酒来腌,用酒香将杂碎的臊气全部去除。再用特制的酱料来涂抹,反复几次之后,让味道都浸入杂碎里。然后煮上一锅白水,只要拿个撩勺盛着杂碎放热水里撩一撩,烫熟了就能吃,香脆可口,所以说,杂碎,当然是撩过的最好了。”

夏国栋的嘴角又细微地抽了抽,点头,“有趣。”

“至于火烤土拨鼠么。”白玉堂笑了,“夏兄吃过老鼠没?”

“咳咳”展昭喝着酒笑了一下,白玉堂一个眼刀飞过来——死猫,还笑,不想想老子为了谁那么卖命,连本家都舍了。

展昭笑着给他倒酒——知道啦,您辛苦。

夏国栋看着两人一个眼神就能交流,也觉得有趣,就摇摇头,道,“未曾吃过。”

“那就对了!”白玉堂点点头,“记得啊,老鼠大多数都是不能吃,容易吃死人不过有几种老鼠是能吃的。”

“哦?”夏国栋疑惑,“哪几种?”

“草原上的大田鼠和大土拨鼠。”白玉堂笑了笑,道,“土拨鼠啊,个儿大,脑满肠肥的,一个能有十来斤重,比兔子肉强多了。”

夏国栋点点头,继续喝酒。

“把土拨鼠抓住了,去皮抽筋,剁了脑袋和爪子挖出来内脏,洗干净了之后,先也是放在酒里浸,然后再用香料腌过,最主要的就是最后在上面涂上一层蜂蜜,往火上一放就开始烤直烤到皮子呈金黄色滴油,外脆里嫩,咬一口口泽生香,实在是美味非常啊。”白玉堂说完,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待会儿夏兄可得好好尝尝,看这膝下狗、撩杂碎和土拨鼠哪个最好吃!”

夏国栋的脸上一直保持这微笑,只是点头,喝酒。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小子,架不住了吧。

其实这些菜名都是有来历的,当然能想出这种门道的,也只有白玉堂了。

当年在洛水一役前夕,宋军缺粮,每天只有一顿饭吃,见将士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将领们也有些担心。白玉堂想出了个办法,带着一队将士去广袤的洛河平原上抓土拨鼠、打野狗。

草原上的野兽都没见过人,一个个也挺笨的,白玉堂带去的都是些机灵能干箭法又准的,一个下午抓回来的野狗土拨鼠就能堆一座小山。

但是那些土拨鼠野狗什么的,看外表实在是有些恶心,众将士们都觉得倒胃口,宁可饿着。白玉堂也不恼,让厨子把东西都搬到伙房去,然后就亲自带着一大帮的厨子忙活了起来。展昭跟进去看,就见白玉堂教那些厨子将野狗和土拨鼠都弄干净,用腌料腌制,连取下来的内脏杂碎都不浪费,用盐搓干净了,也腌上。

随后,平时吃东西就特别挑的白玉堂亲自配了料,让厨子红烧了那些野狗肉,闷得酥酥软软入口即化;又将那些杂碎干撩,拌上葱蒜和香油,清爽可口;最后将土拨鼠用小火翻烤一时间香气四溢,引得那些官兵,就连夏秋龙都吸着哈喇子跑来了。

白玉堂还笑嘻嘻跟众人开玩笑呢,说这三道菜名,叫宋军三道菜,分别是红焖西夏狗、白煮辽杂碎、火烤吐蕃鼠。

将士们都乐翻了,一个个饿狼似地大快朵颐。

展昭和白玉堂刚到军中的时候,众将士看展昭还挺顺眼的,此人和和气气,见人爱笑,军中的将士都挺喜欢他的。但是白玉堂则不然,将士们都挺纳闷的,白玉堂一身白衣如雪,样貌又精贵,跟熟人倒是常开玩笑,对不熟的人却总是霜雪覆面,感觉很不好亲近,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所以将士们都有些拒他千里之外。

但是经过了这一次白玉堂发明宋军三道菜的事件之后,众将士都拿他当亲弟弟了,谁看到都给个笑脸。也别说,白玉堂就算打了野味把那一大锅子的菜都做出来了,也照样还是那个纤尘不染的翩翩贵公子,身上连点儿油腥都没沾上,大概人家生来就爱干净吧。其实只有展昭知道,这耗子,从来没吃过一口三菜,有一天偷偷问他,“你怎么不吃呢?”

白玉堂对他撇撇嘴,“土拨鼠和野狗吃的是虫子和腐尸,爷爷宁可饿着。”

“那你给将士们吃?!”展昭瞪他,一边庆幸自己也没吃。

白玉堂对他挑挑眉,“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展昭怒指,“白耗子,两面三刀!”

从此之后直到洛水战役结束,每天夏秋龙都会组织人去平原打野味,回来让厨子按照白玉堂教的法子做。这宋军三道菜也成了大宋军中的吉祥名菜,只要是军中之人,特别是小兵,大都知道。刚刚那夏国栋竟然对此一知半解,足够引人怀疑的了。

另外,展昭和白玉堂现在已经很肯定这夏国栋是假的了,只是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暴露了,感觉好像并不担心有人发现他是假的那么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两人最担心的就是被外族给钻了空子,虽然战事已经结束,但是辽、西夏和吐蕃这三方对大宋朝中原地区这块沃土还是虎视眈眈,不得不防。

夏国栋身上有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但是宋军没有一个是不知道这三道菜的,而且如果是宋人,谁听到这三道菜的名字都会会心一笑,夏国栋刚刚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是外族,而且显然他在外族的军中地位还不低,所以没人敢跟他提起这三道菜的事情。最后,展昭和白玉堂用这三道菜一试,为的就是要试出究竟这夏国栋是哪一族的。

夏国栋边喝酒边与展昭白玉堂谈笑风生,心里却在感叹,刚刚两只是老狐狸,现在两只是小狐狸——展昭和白玉堂,果然不容小觑。

很快,酒菜上来,这次菜是白玉堂早早告诉了那玉溪张的,玉溪张连连称妙,特地精心选材,红焖膝下狗用的是上好的菜狗肉,白煮撩杂碎用的是云南牛的杂碎,火烤土拨鼠用的是肉泥、香菇和青笋做成馅儿,塞进雕刻成土拨鼠形态的面饼里,然后放到火上烤,味道别具一格。楼下的食客们吃得交口称赞,连夸掌柜的有才。

上菜的顺序,那机灵的伙计也按照白玉堂交代的来,将那三菜当主菜上上来,并排放在正中央,其他的菜都当做辅菜,放在旁边用的还是小碟子。夏国栋举着筷子骑虎难下。眼前的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都瞧着他呢,他的一个动作不小心,就有可能暴露了自己。

只见夏国栋装作随意地样子对展昭和白玉堂道,“二位也动筷吧,我们随意。”

“嗯。”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就见夏国栋伸筷子先夹起了一筷白煮撩杂碎,两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一起去夹那盆红焖膝下狗,不出意外地,就见夏国栋的眉梢微微地蹙了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双双举杯,对夏国栋道,“夏兄,来喝一杯!”

夏国栋跟两人碰杯,脸色尴尬地喝酒,心里懊恼,计划没实施就让两人搅黄了,白白辛苦算计了一场。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收回杯子后,又单独碰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略含得意的眼神,对夏国栋笑了笑——厉害吧?爷们就是有才华!

第十九章 火,尸体和大火

这一顿饭,吃得那夏国栋别提多别扭了,展昭和白玉堂倒是吃吃喝喝外加吵吵嘴,心情大好。

最后酒足饭饱了,三人作别,夏国栋回金庭驿馆,展昭和白玉堂溜溜达达边消食边往回走。

“猫儿,那夏国栋这下可是吃瘪了。”白玉堂笑着道。

展昭点点头,“夏国栋肯定是早就看出包大人和刘尚书请他来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就来个将计就计,瞒是瞒不住了,就转而嫁祸给其他人,从而挑起争端,看他的表现,应该是想嫁祸给辽国。”

“不过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白玉堂伸了个懒腰,道,“就是不知道他跟莫华宫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个什么邪佛。”

“话说回来,这次还多亏了你歪打正着捡了块令牌回来,打了那夏国栋一个措手不及。”展昭对白玉堂道,“不然的话,一旦等他都准备好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开封府门前,就见有两个人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叫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徐庆说话,就听蒋平道,“老五啊,看你这问的,上开封又不是上你家,还你们怎么来了。”

一句话讲的白玉堂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展昭在一旁笑,帮他把话题引开,“三哥四哥怎们来了?”

“来找老五。”蒋平笑了笑,道,“没找见人,就跟包大人叙谈了一会儿。”

“有事啊?”白玉堂问。

“老五。”徐庆扯着大嗓门问,“咱大哥说岛上有事,那倒霉鬼罗长丰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这儿呆着也丧气,所以要先回岛上去,你怎么样?”

徐庆的话一说完,就见白玉堂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展昭,展昭也抬眼看他,两厢对视,都转开眼看别处。

徐庆看看两人的样子觉得挺怪,摸摸脑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蒋平则是笑了笑,道,“玉堂啊,大哥说了,跟罗长丰也算是朋友一场,现在他死得惨,所以他叫你留下帮着展小猫查案。”

白玉堂的嘴角微微挑了挑,道,“大哥要我留下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吧。”说着,看展昭。

展昭也是含笑,对蒋平和徐庆道,“我送送你们吧。”

“唉,不用。”蒋平拿着鸡毛扇子摆了摆,笑嘻嘻看展昭,“我们几兄弟,出了陷空岛就属开封府的路最熟了。”说完了,又瞅白玉堂,“对吧?老五,记得年底回来过年哪。”说完,和徐庆笑呵呵地走了。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回头看展昭,展昭含笑往前走,“你路熟是吧,去大人书房。”

白玉堂进门,磨牙,“死猫,敢奚落爷爷。”

两人进包拯书房将今天下午请夏国栋吃饭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白玉堂端着个茶杯跟包拯和公孙策从傍晚侃到天黑,乐得两人都笑个不停,连连称赞这个计策妙极。

出了书房,公孙策对两人道,“枢密院的回信来了,让我们明日去验尸并且可以提审两个犯人,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当晚,白玉堂客房不睡,挤在展昭的房里,坐在灯下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忙什么。展昭先是在床上靠着看卷宗,最后实在是好奇了,就凑过去看看,只见白玉堂正在画着一些盒子、钉子、木头什么的。

“玉堂,你忙什么呢?”展昭好奇地拿起白玉堂已经画好的图纸看。

“是船。”白玉堂道,“大船太笨,最近陷空岛一带的水路船太多,都是大船,挤在一起过不去,我想造几艘小点轻便点又快的,这样办事方便。”

展昭乐了,论轻便还要船做什么?直接把四哥往水里一推不就行了么。

白玉堂也乐了,将最后几笔画完,架着腿得意洋洋地拿着图纸给展昭看,“怎么样?”

展昭接过那几张图纸看了看,点头,“嗯,帅气。”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看看周围,道,“刚刚那顿吃多了,撑得慌,猫儿,咱俩去消消食。”

“去哪儿消食?”展昭瞄他,“你又有鬼主意?”

白玉堂笑着对展昭挑挑眉,“咱们去金庭驿馆逛逛。”

“也对。”展昭琢磨着点点头,“那夏国栋今天吃了饭后,估计会有些动作。”

商量已定,两人吹熄了灯,拿着刀剑出门了。

开封府的街头还是那么热闹,两人并肩往前走,拐过几个弯到了金庭驿馆的附近,抬头一看就是一愣——怎么好端端的驿馆前面围了那么多官兵,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出什么事了?”展昭跑上前,问一个驻守的官兵。

“啊,展大人,您来了就好了,出怪事儿了。”守卫低声道,“死人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好的预感,问,“死谁了?”

“是那个夏国栋夏总兵。”守卫回答。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就急了,问那守卫,“好端端的怎么会死的?被人杀了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啊”守卫小声说,“夏总兵突然就着火了,而且火还是从嘴里往外烧的,可吓人了。”

“胡说八道。”白玉堂一皱眉,“这怎么可能,简直胡扯。”

“呃是真的。”小兵无奈地耸耸肩,“不信你们问校尉去。”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分开兵将,快步走进了驿馆。

驿馆属于开封的重地,一般用来给外来使节或者进京受皇帝奉赏的官员居住,是有专门的守军负责看守的,还有一个轮职的驿馆校尉负责看守。这一下子出了那么大的篓子,今天负责守卫的校尉孔华急得团团直转。见展昭和白玉堂进来,孔华睁大了眼睛,“展展护卫?”

展昭看了看四周,问,“人呢?”

“在在里面。”孔华战战兢兢地引着展昭他们进屋,展昭边问,“死了多久了?怎么不去开封府报案?”

“死死了大概半柱香时间我们都懵了,刚刚想到派人去开封府送信。”孔华吓得面如白纸,道,“展大人,您看看吧,这死得也太蹊跷了。”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房间里,就见房间的正中央地面上平躺着一具尸体,这尸体全身的衣服都完好无损,但是尸体本身却是烧得焦黑了,而且还张着嘴,脸部烧得特别厉害,面目根本无法辨认。

展昭皱着眉头蹲下,边看边对孔华道,“派人去开封府报案,把公孙先生请来。”

“唉,好。”孔华赶紧吩咐人去办事了。

白玉堂也蹲下,细细地查看尸体,轻轻地揭开衣服的袖子,“猫儿。”白玉堂忍不住叫了一声。

展昭凑过去一看,就见尸体的手和胳膊都是烧成焦黑色的,但是衣服却完好无损。

“这身衣服就是刚刚跟我们吃饭的时候穿的那套吧?”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皱眉点点头,自言自语,“这就算是人死后再穿上去的都有些太离谱了,怎么可能人穿着衣服能烧成这样?”

展昭想了想,看看旁边的人,凑近白玉堂,在他耳边低声道,“就这么死了,线索断了。”

白玉堂想了想,问,“你是说,他既然身份暴露了,也就是说这个夏国栋的身份没有用了,所以干脆死了,还留下个悬案给我们?”

“我赌一坛酒,他保证不是夏国栋。”展昭有些不爽地道,“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说死就死不说,还是自个儿点起来的。”

“会不会是吃了火折子了?”白玉堂看展昭,被一眼瞪回来,“还有心思说笑呢?!”

白玉堂耸耸肩,抬头问站在门口还在团团转的孔华,“有多少人看见他死的?”

孔华走进来,道,“都看见了。”

“什么?”展昭更吃惊了。

“夏总兵房间的窗户开着。”孔华想了想,慢慢回忆,“然后灯突然熄灭了,在黑暗中,我们就看见一个光亮突然一闪,然后就看见他整个人都着起了火来,我们当时都吓傻了,赶紧上来看,他房间的门锁着,我们撞开门进来,就看见他这样子躺在地上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对视了一眼,心说这都邪门了。

两人站起来环顾房间的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展昭问,“他还有副将的吧,人呢?”

“吓晕了。”孔华摇摇头,“他的房间就在夏总兵的窗户对面,两扇窗户能看见对方的房间,好方便他守卫。他当时是第一个飞进窗户的然后我们上来的时候先敲门,本以为他会给我们开门,没想到拍了很久人还不来,最后撞开门,才发现吓晕过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更加的奇怪,“一个武将胆子那么小,还吓晕过去?!”

孔华现在可没心思担心这个,只问展昭,“我说展护卫,你可给我作证啊,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免职吧?”

展昭和白玉堂现在是又不爽又疑惑,这夏国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孙带着王朝马汉来了,连包拯也跟来了,公孙看了一眼尸体,就是一愣,走上几步仔细一看,摇着头连喊,“怎么可能?!”

第二十章 刀,奇异的长刀

“包大人!”孔华赶紧给包拯行礼,包拯对他微微一摆手,示意以后再说,转脸问公孙,“怎么了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公孙摇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道,“这人嘴里也着火了奇怪啊。”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眼睛对视了一眼,看公孙,“真的嘴巴里着火了?”

公孙点点头,用竹片撬开那尸体的嘴,用另一根竹签挑出了一样东西,焦黑焦黑的。

孔华好奇地凑上来问公孙,“这是什么啊?”

公孙低声道,“舌头。”

“呕”孔华赶紧捂嘴,有几个兵士也受不了了,都跑出门吐去了。

白玉堂和展昭凑过去仔细看,就见那根舌头都烧得跟鸭舌头差不多大小了,怎么可能瞬间烧成这样?!

公孙摇摇头,回头对包拯道,“大人,将尸体抬回去吧,我要仔细地检查,太蹊跷了。”

包拯也面色严峻,点头道,“驿馆的这个房间封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所有看到的人都集中到院子里,我要问话,那个晕过去的副将,也给我抬到开封府去!”

孔华赶紧下去照办,包拯叫展昭和白玉堂留下查案看现场,查完后将尸体运回去,自己带着公孙,和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到院子里去审问案情了。

“猫儿。”等人都走了,白玉堂看展昭,“怎么看?”

展昭耸耸肩,在房间里仔细地查看起来,“除了邪门还是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