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地都陷进了狂风暴雨中,街道空无一人,被卷落的海报垃圾四处乱飞。

今天是星期日,九九家整个工厂都放假了,偌大的楼房此时空无一人。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九九套上拖鞋走过去接电话。

“九九,你醒了吗?”萧妈一收到台风消息,立马给九九打电话,“我和你爸现在在香港看你奶奶,奶奶在做眼角膜修复手术,今天刮台风了,爸妈回不去广州,你晚上去隔壁王阿姨那里住哈,妈跟她打过招呼了,出门记得把煤气关好,把门锁好,知道吗?”

九九嗯了一声,萧妈又嘱咐了她几句,叫她中午自己煮点面吃,刮台风冷了,要穿件长袖什么的,别感冒了。九九一一应了,挂断电话。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大门拍得啪啪作响,“九九,萧九九,你在家吗?”

这声音?!

怎么那么耳熟?

九九一懵,脑袋反应过来,这是兰花儿啊!

敲门声越来越重,九九跑下楼梯,打开门,就见如玉少年裹着透明雨衣,脸色凝重。

他的衣衫都被雨水打湿了。

狂风暴雨在他身后,不及他的脸色危险,九九一愣,少年已经紧紧抱住了她,仿佛想将她嵌进血液里,语气透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九九,我以为你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什么?”九九一头雾水。

“我刚才一直打你家电话,没人接。”兰仲文松了一口气,他昨晚就听九九说她爸妈去香港了,看见刮台风,他怕九九害怕,就想打个电话安抚她,岂料打了半个小时一直打不进,他心急如焚,就冒着狂风暴雨跑过来了。

九九又好气又好笑,拉开浑身湿透的他,“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刮台风很危险的,以后不要这样了,快进来吧,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先去洗个澡吧。”

说完把兰仲文引到客厅里,让他坐着,放好热水,九九走到客厅里去催促他洗澡,“兰花儿,热水放好了,你快去洗澡吧,不然会感冒的,我现在去给你煮点姜汤,你洗完澡就喝点姜汤,可以去寒的。”

兰仲文第一次见到九九这么贤惠的样子,很是欣慰,从椅子上起身走进客厅的厕所里。

厕所的门锁坏了,兰仲文试着锁了几次都无果,最后放弃了,拿着几张纸巾垫在门缝上,卡紧,九九知道他在厕所里洗澡,应该不会闯进来吧。

九九在厨房里把红枣丢进水里煮开,放进姜片和红糖,热腾腾的姜汤大功告成。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

哎!忘记给兰仲文拿衣服了啊。

赶紧跑到老爸房间搜出一套家居服,老爸身材高大,跟兰仲文差不多,他应该可以穿的。九九思索着,拿着家居服来到客厅,厕所里没有水声,九九以为兰仲文还没开始洗,用力拧开门…

------题外话------

下午还有一更五千字。

在这里序序要宣布一件事,今天加上二更算万更,但从4月26号开始序序将变成5000字一更,因为序序是一个上班族,每晚都是9点后开始码字的,每晚都要写到半夜好几点,序序的精神也支撑不住了,希望亲宝们体谅序序。

等五一放假了序序将会万更,敬自己最大的努力更文,谢谢大家!

将来如果序序的小说好了,序序将转为正职,那样就可以每天写很多给宝贝们看了,么么哒!

、第三十七章 兰花儿洗澡(二更)

九九用力拧开门,一双淡静如海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地上随意地丢着几件衣衫,九九一下就认出那些衣服是兰仲文的,他站在镜子前,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彷如流动着盈润的光泽,要人一眼沉迷,九九张大嘴,目光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胸膛看去。

这反应完全不受她大脑控制,断片了。

兰仲文平时看起来挺瘦的,一脱衣服才知道身材这么有料,胸膛上的伤疤狰狞却不骇人,衬着他高贵的容颜,反而能迸射出一股魔魅人心的诱惑力。

宽肩窄腰,肌理分明,双腿笔直,倒三角人鱼线…

九九吞了吞口水,将视线移开,落在他身后的墙上,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叠合在一起,印出一抹交缠在一起的暧昧剪影。

九九双颊发烫,呆站在门口,失去了反应。

兰仲文被开门声一惊,条件反射过来,扯过旁边的毛巾挡在下身,一张沉寂的面容此刻再也淡定不了了,红红的,窘窘的,愠怒道:“九九!”

下面省略的话为:我在洗澡!

奈何九九已经凌乱了,只顾盯着他精壮的胸膛,鼻孔发热。

鼻尖飘出了几缕热气,九九一摸鼻子,感觉要流鼻血了。

兰仲文十分无奈,挡得了下面挡不了上面,被九九目不转睛盯着,耳根都红了。见她不动,兰仲文又怒斥道:“萧九九,你给我出去!”

九九被他闷头一喝,大脑瞬间反应过来,转身以闪电的速度消失在门口,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兰仲文的胸膛…

九九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全是兰仲文的光滑的身材,该死!这画面太洗脑了。

“九九,你在外面吗?九九?”半响,厕所里传来兰仲文略带尴尬的询问声,九九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厕所里的声音有些无奈,“你的衣服没拿给我。”

九九这才发现衣服还在自己怀中,她慢慢走过去,咬着唇,面红耳赤,“衣服拿过来了,你接着。”

声音不知道多害羞。

厕所内的人一愣,心猿意马。

兰仲文邪恶地想,不知道九九不穿衣服是什么样的,想到这,兰仲文浑身燥热,起了丝怪异的反应。

这种事,班上的男同学每天都在说,十六岁的男孩,正是最爱幻想女孩的时候,就算他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

他迷茫地神往了下,又立马甩掉自己脑中不纯的想法,不行,她跟个小孩子没区别,虽然说以后是要结婚的,但是她的智商还没开窍呢。

门慢慢打开一条隙缝,修长的手伸出来,泛着丝丝粉嫩,“拿给我吧。”

九九把衣服递给他,碰到他灼烫的皮肤,有些担忧的说,“兰花儿,你身材好烫,你生病了吗?”

兰仲文没回答她,门砰一声用力关上了。

九九一懵。

“不准偷看。”门后传来了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九九努嘴,心里想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回到厨房,九九把姜汤呈到碗里,从橱柜里翻出鸡蛋,继续烧开水。

没过一会,穿着家居服的兰仲文也走进来了,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被他用手拨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深邃,性感迷人。

九九心跳一突,怦怦狂跳,尤其是想起他那双精瘦笔直的腿,简直鼻血喷发。

兰仲文好像忘了刚才的事,一派平静,走到九九身后,浑身散发着牛奶的香味,“九九,你在干什么?”

“我在煮鸡蛋呢,今天外面刮台风,你别回去了,下午你在我家吃饭吧。”

兰仲文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淡淡嗯了一声,水开了,九九手忙脚乱把鸡蛋放进水里,手刚靠近沸腾的开水,一股热蒸气灼得皮肤像火烧一样,九九一惊,连忙松手,鸡蛋落进水中,溅出几抹滚烫的水珠,洒在九九手背上。

“啊!”九九吃痛,后退一步,手背的皮肤已经起泡了,惹红了她的眼眶。

“九九。”兰仲文大惊失色,急忙抓过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着,冰冷的水花打在九九手背上,并没有减轻皮肤深处那丝灼痛的神经触感。

兰仲文神情紧张,沉声问她,“九九,你们家有米酒吗?”

九九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的指着头上的收纳柜,眼眶发红,显然是极痛的。

兰仲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像凝着一层寒霜,快速打开收纳柜,取出陈年米酒,拉了张椅子让她坐下。

九九显然还没从灼痛中反应过去,心神不宁地坐着,手背上堆着几个小泡泡,红红得,透明的,很是骇人。

兰仲文脸色凝重,把米酒打开,一股脑倒在九九手上,酒精滴滴答答往地下掉,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

九九感到舒服了一些,但没过一会,手上那灼热的感觉又回来了,酒精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灼痛,并不能治本。

兰仲文却是轻轻呼出一口气,鲜红的颜色开始退下去,变成淡粉,他抬眸,“九九,你们家的药箱放在哪里?”

九九的脸色终于红润了一些,指着厨房外的玻璃柜,“放在那里面,白色的。”

兰仲文摸了摸她的头,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药箱和一个牙签筒,九九知道他要干嘛,把手藏到身后,小脸拧着,“不要。”

兰仲文皱眉,语气无奈,“乖点,把手上的小泡泡戳破在上药才有效果。”

九九不依,把小手藏得死紧。

兰仲文也冷了脸,“你手伸不伸出来?”

九九摇头,“不要,肯定很痛。”

“不痛的,擦了药就会好的,你要是不戳破小泡泡,明天会更严重的。”

九九还是不依。

兰仲文无奈,温声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你乖点好不?你的手这么漂亮,要是变丑了就可惜了。”

九九还是不理他,戳破小泡泡,那得疼死。

兰仲文见怎么哄都没见效果,脸色一凝,决定用武力解决她,他的身体向前倾,措不及防中,咬住了九九柔软的嘴唇。

九九大脑一懵,兰仲文的舌头已经探进自己口中,翻搅着自己的舌头,深情而霸道。

等她回过反应来时,气泡的手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了,他拿着牙签戳破她手中的泡泡,九九吃痛,手上的泡泡流出了一股粘稠的水。

兰仲文快速用棉花吸掉,挤出药膏,均匀的涂在她手上,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手背上的灼热顿时化作一阵清凉,舒服得九九叹了一声。

“煮个鸡蛋你都能把手弄成这样,你还敢在笨一点吗?”

“失误失误。”九九囧,今天这事确实囧了点。

兰仲文到底没数落她,见她受伤了,也有些心疼,无奈的说,“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劳苦的命啊。”

“因为我是个小宝宝。”

兰仲文手里的棉签一个不稳,抬起那双惑人的眼来,“你确定你是个小宝宝?”

九九冲他做了个鬼脸,“本来就是。”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性感的。

九九不赞同,九九觉得担忧时的男人才是最性感的,那种害怕而恐惧的关怀,让他原本冰冷的轮廓变得温暖,也让她的心变得暖暖的,今天要不是他,家里没人在,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知道了。”兰仲文眼里蜷着丝宠溺的温柔,笑起来,山水同色,“算了你在厨房我不放心,你还是出去客厅等着吧,我来煮。”

“你会煮吗?”

“嗯哼。”兰仲文随口应了一声,身子绕过她打开冰箱,里头有肉有菜,塞得满满的。

幸好萧妈不像九九这么迷糊,他微微一笑,把冷藏的肉拿出来放在盘子里,冲上清水,解冻。

九九看得吃惊,等反应过来,兰仲文已经背对自己在挑菜了,动作娴熟,九九讶然,“你居然会做菜?”

“后来学的。”兰仲文笑着说,跟萧九九在一起,以后肯定不能指望她像温柔贤妻一样做饭,于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九九叹服,“你简直是什么都会啊,厉害。”

“过奖了。”兰仲文莞尔,眉目清隽,“你到客厅去吧,我要炒菜了,免得等下呛到你。”

她这么笨,他不能排除一切可能啊,还是让她远离一切是非之地吧,就是厨房她也能生出问题来的。

于是九九识趣的滚到沙发上看电视。

厨房传来了有条不紊的切菜声,爆炒声,热热闹闹的,很温馨,九九拿着遥控器,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四菜一汤端上来的时候,九九差点傻眼了,这卖相,这香味,拿起筷子试了试,色香味俱全啊。

“好吃!”九九不禁称赞,“比我家保姆还做得好吃。”

兰仲文坐在九九对面,一听这话,像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问:“有比蔚北北妈妈做得好吃吗?”

这记仇鬼。

九九囧,结结巴巴,“我吃不出来耶,你们做的东西不一样。”

“豆鼓凤爪,水晶虾饺,广州肠粉,嗯,我也都会做,要不,我做给你吃吃看,你来评论评论?”兰仲文促狭着笑意说,这件事他不爽很久了,今天呆到机会,还不把萧九九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九九把头埋在饭碗里,气弱,“不用比啦,你做得比较好吃。”

兰仲文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夹了快排骨给她,“嗯,真乖。”

吃完饭还是兰仲文洗的碗,九九一只手烫伤了,缠着纱布,用另一只手拿着抹布擦桌,兰仲文一边洗碗一边叹息,“怎么你家的保姆不在,我就变成保姆了?”

“不,你不是保姆!”九九停下擦桌子的动作,兰仲文以为她会说,你是我老公!岂料她凝了凝眼,一本正经的说,“不,你比较贵,你是菲佣。”

“…”

温馨的气息直线下降,兰仲文差点摔盘子走人。

九九知道惹他不高兴了,急忙扔了手里的抹布闪人,抛下一句,“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我去洗澡。”

洗碗也算运动?

兰仲文无奈摇头,嘴角的笑容翘得高高的,任劳任怨的洗着,终于洗到盘子像钻石一般亮晶晶。九九又光着脚,穿着睡衣跑进厨房来,“兰花儿,我发现我的手不能进水,我不能洗头。”

才发现?

这脑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兰仲文无声胜有声的瞪着她,语气悠悠,建议道:“你可以明天再洗。”

“不行啊,我已经四天没有洗头了。”

四天?!

四天!

洁癖上来的兰仲文突然有一巴掌扇死她的冲动。

他的头无情一转,走到客厅去,“我是绝对不会替你洗头的。”

“可是我已经沾到水了,头皮也有点痒了啊。”九九追到客厅,指着手上红烫的泡泡控诉,“我也很想自己洗的,但是真的很不方便啦,大不了以后好了我也帮你洗头。”

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好吗?

好吗!

见他一直不妥协,九九又跑进厨房拿了卷保鲜膜出来,“这样吧,我自己洗,你用保鲜膜帮我在手上缠一下,别进水了。”

兰仲文利落的帮九九缠起保鲜膜来,不一会,九九的小手就被包得行动不便。

“这…”九九举起自己被包得像个粽子的手,“你确实你只是帮我缠了一下?”

于是又用剪刀拆封,重新缠膜。

缠了两次,兰仲文终于耐心耗光,把保鲜膜重重一放,视死如归的站起来说,“走!我帮你洗头。”

九九奸计得逞,偷笑。

好不容易洗完了头,九九又说要吹干,于是化身菲佣的他只能任劳任怨的插上吹风机,把九九叫到沙发上坐着。

湿漉漉的发丝在他手中扬起,兰仲文的手轻柔温暖,吹着吹着,突然摸着她可爱的小耳垂,上捏捏,下捏捏。

九九在看国外爱情电影,傲慢与偏见,被他的温暖的手捏住耳垂,有些疑惑,“你在干嘛?”

小脸红得快滴出血了。

兰仲文又仔细摸了摸,“这里是什么东西?”

说着低下头,气息拂在九九耳朵上,笑意温柔,“原来是耳洞。”

九九僵着身体不敢动。

气氛太暧昧了。

半响,身旁的沙发一陷,兰仲文已经坐在她身边了,九九心脏狂跳,迟疑的打开桌上的曲奇饼干盖子,“你要吃饼干吗?”

兰仲文摇头,声线低迷,“你吃。”

九九又把脸转了过去,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傲慢与偏见,影片中的浪漫和古朴深深吸引着她,尤其是男主角达西先生出现的时候,九九的眼睛简直看直了。

富有的绅士,有墨绿色的眼睛,高贵的气质,英俊的外表,但个性内敛不善与人相处,时常被认其为冷酷高傲。而女主伊丽莎白聪明,活泼机智,对许多事极有主见而不屈从于世俗的通念。一个傲慢,一个偏见,碰撞在一起引起无限的误会及爱恨纠葛。

看到雨夜里,达西给伊丽莎白送去一封信,墨绿色的眼睛在见到她后,充满思念和渴望。后来他又走了,身影在丛林里策马奔腾,雨水打在他身上,失望而痛苦。

九九的内心被震撼得无法承受。

爱情片这东西,自己看的时候会觉得浪漫,会幻想另一半和期待。但和喜欢的人一起观看的感觉是不同的,会想起之间相处的种种,从内心深处重新审视这份感情,继而引发或惆怅,或怀念,或思念的感触。

而九九此刻,正是思念着兰仲文,想起过去他对她的好,九九内心温暖,思念他,感恩他。

她慢慢转头,看着兰仲文,而这时候,兰仲文的头也刚好转了过来,眸底浓郁的思念仿佛能吞噬整个天地。

“我…”在兰仲文眼中看到相似的思念,九九一愣,结结巴巴。

“嘘,别说话。”兰仲文的声音轻轻的,头压了下来,吻在九九唇上,滚烫而柔软。

九九的嘴唇颤抖,克制不住慌乱的心跳。

兰仲文含住她柔软的嘴唇,卑微而温柔说:“九九,永远不要离开我。”

这一刻,他是害怕的,迫切想得到萧九九的承诺。

九九郑重点头,兰仲文吻住她的眼睛。

“九九,我的九九。”兰仲文这样唤她,声音轻轻的,怕说大声了,会吓到她,“你要一辈子喜欢我,不能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