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仲文笑着转身,“快去洗脸吧,今天去爬长城。”
“啊?今天不是去故宫吗?”
“我想过了,你今天精神好,适合去长城锻炼身体,如果今天让你去故宫,你明天肯定不肯爬起来。”
九九的表情像吃了只苍蝇,他怎么知道啊?
这奶妈个胸的,简直就是神算子。
“快去洗脸,然后去吃早餐了。”
九九只好鼓着嘴滚去洗脸了。
爬长城的时候,九九累得气喘吁吁,对走在前面的兰仲文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扶,扶我一下…”
兰仲文拉住她的手,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一派悠然自得。
九九瘫在他身上,拿下头上的鸭舌帽扇了扇脖子,“不行了,先休息一下。”
兰仲文倚在她身边,看着祖国美丽的大好山河,用相机拍了一张,有些感慨,“有机会的话,我们玩遍天下吧。”
“如果是像长城这种地方,以后就不要找我来了哈。”九九有气无力地说着,见兰仲文要替她拍照,她伸手挡住脸,“别拍。”
“怎么了?”
“心情不好,你不是说三个小时就爬完了吗?现在都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我还没看见尽头,到底多久才能爬完啊?”
“如果是我爬就三个小时吧。”兰仲文昧着眼珠想了下,“照你这个走三步歇两步的速度,应该要四五个小时吧。”
“什么啊?”九九瞪大眼睛,“还要两个小时才能爬完?”
兰仲文点头。
“那回来还要走几个小时是吗?”九九怒气填胸,摔了手里的帽子闹脾气,“我走不动了,不走了。”
兰仲文见她发脾气了,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怎么生气了?”
“本来我昨晚就没睡好,跟你聊了一宿,今天你还要我爬长城,我现在腿已经在抖了,我走不动了。”九九这次倒没说假话,虽然她经常锻炼,可那就是跑两圈,10来分钟就完事,跟徒步爬4个小时长城的区别可大了,长城太长,不止挑战体力,还挑战耐力,九九昨晚没睡,熬到早上看起来精神还行,没觉得哪里不适,可一爬长城,问题就来了,腿软头晕,根本就爬不动。
“好吧,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爬到一半了,不能轻言放弃知道吗?马上就到终点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下在爬,然后回来的时候,我背你下来,可好?”
九九听他放软语气,自己也不能那么过分,于是点了点头,“说话算话,你等下要背我下来。”
“必须的。”
于是两人休息片刻,继续往上爬,兰仲文始终拉着她的手,紧紧的。
九九也没在抱怨了,每当她觉得累得快不行了,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快到了!快到了!别放弃!
站在顶端上,九九觉得一切都释然了,刚才憋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凝着眼,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壮阔山脉,她由衷感到敬佩,建长城的也是他妈的牛掰啊。
“九九。”
九九转过头,快门一闪,吐出一张照片。
相片中的女孩,清瘦高挑,穿着棉衣绣花鞋,头发被风吹得缭乱,眼珠却澄净,亮得蛰疼人的眼睛。
九九接过照片,觉得颇有历史味道,好像追溯到30年代,那种古远的诡异感觉,却不违和,她搭在长城的边沿上,古老围墙在她身后,渲染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色彩。
风徐徐吹来,九九笑,“真好看。”
兰仲文也笑,身影站在和煦的阳光下,散发出一缕晃眼的光芒。
他说:“九九,我们还没合照过呢。”
九九恍悟过来,“对噢,你还没拍过你本人,这样吧,我也来帮你拍一张,到时候留给我留念。”
“好。”他这样说,眼珠湛然。
少年立在长城上,身后万里江山,也不及他的容貌动人。
九九心中一动,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她痴痴看着吐出来的照片,“真上镜。”
照片中少年眉眼濯濯,蜷着丝慵懒的暧昧,他的卧蚕不笑自拢,勾魂摄魄。
九九感慨,“这眼神儿真勾人。”
“那你中招了吗?”兰仲文眼中蕴着浅浅的笑意,逗她。
“干嘛要告诉你?”
“一看你就是中招了,都写脸上呢,哈哈,原来你这么崇拜我?”
“你一边去。”
“好,我就去了。”
见他真的走了,九九焦虑挥手,“喂,你去哪啊?”
说好的背她下长城呢?
少年回头,笑容狡黠,“去找个人给我们拍合照呢。”
九九顺势望去,就见远处有两个小黑点正朝他们这边移近,看来是游人,她笑弯了一双眼,“好,那你快去快回。”
“恩,你站在那,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你放心,你现在就是拿刀赶我我也走不动了。”
兰仲文哈哈大笑。
九九倚在围墙上看风景,不久兰仲文就回来了,跟着那两名游人一起前来,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很是惬意。
那两名游人是一对情侣,兰仲文帮他们拍了一张照片,两人很高兴,女孩甚至兴奋地跳了起来,兰仲文又笑着跟他们说了几句什么,指了指九九,接着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拿给那名男生,教他怎么用,就走过来了。
这时代的相机还是稀罕物,很多人没见过,那名男生懵懵懂懂的,过了好一会,才理清怎么用相机的思路。
兰仲文与九九并列,两人勾肩搭背,九九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快门一闪,画面定格。
相片中的少年少女均是俊男美女,两人靠在一起,明明长得不像,但其神其形酷似,颇有夫妻相。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经常黏在一起,就会越长越像,彼此习惯了对方,欣赏对方,学习对方的优点,于是口味,品味,神情越来越像,可以在这个人身上看见那个人的影子,也可以在那个人身上闻到这个人的味道。
回来的时候,兰仲文一路背着九九,九九一路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兰仲文偶尔回她一两句,无限融洽。
后来,他们去了故宫,九九穿着格格帽和旗服,站在磅礴望不到边际的太和门上拍照,她真的很适合这种古典的衣服,立在斑驳的白玉石阶上,竟觉时空一下穿越,回到了清朝时期。
美得不分时空,典雅清隽。
兰仲文帮她拍了一系列照片,颐和园,圆明园,香山,明十三陵,能去的都去了,去明十三陵的时候,他们还手牵手走过了传说中的夫妻门,走龙脉,三跪九叩,灵不灵验不知道,但是身为情侣的他们,此时是希望得到灵气的祝福的,于是他们信了。
几天时间飞快溜去,两人玩得流连忘返,回广州那天,九九心情突然惆怅,早上还没到六点,她就睁开眼,想了下,扑到兰仲文身上抱住他,恋恋不舍。
兰仲文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吓到了,掀开眼,就见九九把脸埋在自己胸前,五官紧紧拧着。
“九九,你怎么了?”兰仲文睁着惺忪的睡眼问她,这几天玩得太累了,他都是头沾到枕头就没意识了。
“没什么。”九九摇头。
兰仲文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才六点,九九,你在睡一会吧,下午要赶飞机了。”
“我不想睡。”九九闷闷地说,“我就想抱着你。”
兰仲文忍俊不禁,把她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我的九九,你怎么了啊?”
“回去就要跟你分开了,我舍不得你。”
“傻瓜,下个星期五不就又见到了吗?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可是,就是舍不得嘛。”
兰仲文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嘛,我知道女孩子在分开的时候都比较多愁善感,要我安慰安慰你吗?”
九九噘嘴,意思是还不快说。
兰仲文坐了起来,把九九抱在怀里,“九九,你到香港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你知道的吧?”
九九点头。
兰仲刮了下她的鼻子,“要好好记得噢,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准因为怕我担心,就瞒着我,知道吗?”
九九继续点头。
“还有就是,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不要跟其他男生玩得太亲密,你正常交朋友我不管你,但是不可以和男生单独出去玩,另外,你有哪些朋友都要告诉我,我不想管束你,但是你要主动汇报给我,知道么?”
九九鼓脸,“那你的朋友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来上海我就介绍给你呀,而且我有分寸,你呢,你就是比较笨,男生追你你肯定看不出来,我可不想你迷迷糊糊的,被人幻想。”兰仲文说着眼珠一暗,沉吟道:“这样我会生气的。”
“好吧。”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现在要分开很久,只有节假日可以见到,有时候我可能会忙,如果我疏忽你了,你就要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知道吗?另外一个你懂的,之前我们闹矛盾,你直接一声不吭就不理我,以后不准这样,你要知道,我一定会哄你的,所以生气了也要告诉我。”
兰仲文平时很少话的,今天会说这么多,就一定是担心了,九九心里觉得温暖,郑重道:“嗯,我记住了。”
想了下,觉得兰仲文说了这么多,她也应该表达一下自己思念之情,于是抱着兰仲文的脖子说,“兰花儿,你在上海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看别的女孩,别跟她们说话,不然被我发现了,我就不理你。”
“嗯,我记得了。”兰仲文忍俊不禁,“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九九重重点头。
“那你在睡一下,下午要赶路了,我怕你会累到。”
九九唔了一声,“我不睡了,我东西昨晚还没收拾,我得去收拾下,买了太多东西了。”
“没事,你躺好睡一下,我来帮你收拾。”他说着让九九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就下了床。
九九有点困了,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睡下,没一会,她又扑腾起来,兰仲文已经打开她的箱子了,她大叫,“等一下。”
里面全是内衣内裤啊啊啊!
兰仲文像是知道九九在想什么,笑着说,“没事儿,以后反正是要结婚的。”
九九大囧。
兰仲文又补充道:“你也别老是别扭这些了,我说了没结婚前不碰你,就是不会碰你啦,其他的,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九九小脸微红,害羞的。
“其实,我还知道你例假是哪天。”兰仲文突然说,吓了九九好大一跳。
九九结结巴巴,“你居然知道?”
“你第一次的时候,不是我带你去医院的吗?”
九九更囧,好像是这样没错,可是他为什么就记住了呢?太不可思议了。
九九自己都记不住自己的例假,于是她灵机一动,笑着说,“以后每个月我要来例假了,你就提前三天告诉我哈,我好准备一下。”
兰仲文噗呲一笑,好吧,她就是个迷糊的性子,于是认命点头,“好吧。”
说完这些,九九心满意足,躺在床上睡觉。
她觉得自己跟兰仲文的距离又近了一步,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话不说开,就像隔着一层纱,各种别扭。
说完后,反而舒坦了,也不用忸忸怩怩遮遮掩掩了,果然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兰仲文了,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就会找个适当的机会跟她聊聊,化解那份尴尬,让两人的感情在无形之中升华到下一步。
越是没有秘密,两人的心就越是连得紧密。
他。
真的很体贴。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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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终于完啦,下午上卷三,么么哒
、第一章 姨父郁循(二更)
10月7号,烈日炎炎,烤得人昏昏沉沉的。
九九在这天告别父母踏上香港的旅途,萧妈一个劲给九九装行李,怕她会饿到,连罐头小菜什么的都帮她装进行李箱了,易珈蓝戴着墨镜,红唇白裙,踩着细高跟鞋倚在她那辆骚包车前,看萧妈帮九九提了两个大行李箱出来,微微皱眉,“姐,九九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干嘛搞得跟搬家似的,带那么多东西?”
“九九不会做家务,我怕她饿着自己啊,香港那边的学校你联系好了吗?九九住宿?”
“嗯,都办妥了,住宿的,法政大学。”
萧妈吃惊,“法政大学?九九不读高三了?”
“读什么高三啊,浪费时间的,直接跳级上大学吧。”
萧妈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易珈蓝已经推她回去了,“好了姐,我会好好照顾九九的,你就别担心了。”
萧妈听她保证,只好作罢,握着九九的手叮咛,“去香港了要好好听小姨的话,奶奶那边我去跟她打个招呼,没什么事就不用过去了,奶奶喜欢清静,你别去打扰她,爸妈要是有时间了,就去香港看你。”
萧妈始终把九九当成小女孩,萧老太太怎么会是喜欢清静的人,不过是怕九九去了,被她为难,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对付得了那群人?
九九点头,哽咽,“嗯,妈,我知道了。”
直到九九坐上易珈蓝的车离开,萧妈还没离去,站在自家门口,远远望着她,目光不舍。
九九回头对萧妈挥手,大声道:“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外面太阳大,你快回去吧,别晒着了。”
萧妈眼圈红红的,点了点头。
易珈蓝轻轻叹了口气,“看见这种别离就心酸。”
九九没说话,心情沉重。
易珈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红唇一抿,踩紧油门,车像离弦的箭飞上高速公路。
路上九九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易宅前,香港的豪宅大同小异,都是泳池,后院,三四层别墅。
外公外婆去旅游了,短时间内不在,九九疑惑,小姨为什么不住郁宅而是住易宅?
她跟姨父是怎么了?真的要离婚吗?
走进主宅里,阿力在一楼的酒柜边上喝威士忌,这边的人都喜欢在家里设酒柜,易家也不例外,见易珈蓝进屋,阿力站了起来,“蓝姐,你回来了。”
易珈蓝点头,“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这话一说完,主宅的大门在一次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生得及俊,五官绝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全然的看不清情绪,既多情又无情。
他的头发及肩,很黑,隐隐透着幽光,用一条熠熠生辉的软金丝缠起来,衬着入鬓的剑眉,邪魅韵致,雍容的气度,不俗的风仪,竟是超越了世俗所有美态,无法用言词来形容他了。
此人就是易珈蓝的丈夫,郁循。
他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看见茶几上摆着几份杂志报刊,诡异的重瞳盯着易珈蓝,声音危险,“六亿,这是什么?”
六亿是郁循对易珈蓝的专称,当年她坑了郁循三万,一夜之间全输光了,郁循要拿枪毙了她,她说,你杀了我,你的三亿就拿不回去了,但是你不杀我,也许要不了几天,你的三亿就回来了。
结果没一段时间,易珈蓝就替他赚了六亿,荣登港市第一富豪榜,郁循非常欣赏她,结果她又失忆了,钱拿不出来,搞得郁循要杀她不能杀,还得保护她,易珈蓝那些仇家数都数不过来,个个眼红她手中的股权,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分了她的钱。
但是易珈蓝聪明到了算计她的人也没辙的地步,她早就给自己写了遗嘱,若她不幸身亡,她的财权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香港是英国人的殖民地,如果她死了,她的钱就全是英国人的。
郁循的钱当时在易珈蓝账户中,也就算是易珈蓝的财权部分,她失忆了,郁循一分钱也拿不到,于是不能让她死掉,还得带回家养着,天天担心有人暗算失忆的易珈蓝。
那时他上哪都带着易珈蓝,时时感叹,“天天带着六亿走来走去,觉得我太土豪了。”
易珈蓝瞄了眼茶几上的杂志周刊,知道阿力也是为了这事来的,她优雅地坐了下去,随手翻开,杂志上赫然印着一张易珈蓝的艳照,浑身光裸,跟一个肥胖的男人打滚在一起。
她喝了口茶,慢慢翻了几页,一整本都是她的艳照,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对九九说,“九妹,这个人就是你姨父了,过来。”
九九直觉气氛很僵,但她还是走过来了,走到郁循身前,乖巧喊了句,“姨父。”
“乖。”郁循摸了摸她的头,所有人都把九九当小孩子,这让九九觉得很奇怪,她瞄了眼茶几上的周刊,这可不得了了,全是易珈蓝的大尺度艳照。
她瞪大眼睛,郁循已经阴森开口了,“这是怎么回事?”
易珈蓝把周刊甩在郁循脸上,冷笑,“怎么回事?我的身材怎么样你还不清楚?这些照片手段这么拙劣,一看就知道是衔接的,你还拿来质问我?”
周刊从郁循脸上掉下来,他没有接,眉眼盛怒,“我怎么知道你?三天两头往外面跑,谁知道你干嘛去了。”
易珈蓝没接郁循的话,而是对着九九说,“九妹,我今天在给你上一课,看好了哈。”
九九点头,气氛太诡异了,她不敢说话。
小姨完全就是无视姨夫的呀,现在九九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点隔阂,但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间又无法说出来。
两人的感情时好时坏,也许就是误会太深了,有时候想放下成见重新来过,却又被新的误会冲远,明明都想靠近,却执拗地选择转身。
人说性格相像的两个人很容易互相吸引,却又很容易产生摩擦,因为彼此都强硬,不愿对对方低下头,于是乎,距离越来越远。
也许小姨跟姨父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深爱着对方,却又做着伤害彼此的事,这就叫,尽管痛苦也不愿意放手。
互相折磨,还可以天天见到,而若是有一方选择看开,这段感情才是真正的破碎。
大人们的世界九九不懂,可因为兰仲文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令九九变得心细敏感,懂得去捕捉一些微小的细节。
小姨才回家,姨父就马上来找她了,嘴上虽是质问她,但明显就是想来见她,两人常说要离婚,可真正见面的时候,彼此又默契地不提这个事情。
小姨平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随性好相处,可她一见到姨父就会发脾气,九九可以清楚的判断出,姨父很容易影响小姨的情绪。
九九思忖间,易珈蓝已经喊来阿力,把一本杂志周刊递给他,“把这些照片的底片给我找出来,接上林可宣的脸,在给我发到周刊去,发照片人盖上我易珈蓝的名字,记住,这些照片明天必须在全香港出现,铺天盖地,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给我贴满。”
这件事,很明显易珈蓝是被人陷害的,她不开什么记者澄清会,也不解释什么,而是直接让阿力找到这些底片,衔接上林可宣的头,再次发上周刊。
既然林可宣宣战,那就看看谁死得惨,易珈蓝这人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她喜欢在危险中找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