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仲文呼吸一窒,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一瓶果汁,你真是…”

也是太拼了。

九九不管,嘟囔,“我不管,我要喝果汁。”

后半句消弭了兰仲文的吻中,他的吻深深浅浅,箍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口齿交缠间,他哑着声音道:“你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会放过你?”

九九一愣,兰仲文突然把她粗暴地按在床上,她后脑勺面对着他,看不见他的情绪。

九九心下惊恐,想转头,奈何头给兰仲文按住了,哑着声音哄她,“九九,别动。”

微凉的手指穿过九九的发,九九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己的头发就被兰仲文高高扎成了一个花苞头,“头发有细菌,别感染到背部了。”

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平静?

九九觉得不对劲,兰仲文已经松开她了,九九扭过头,就见兰仲文似笑非笑看她,“怎么?还要喝果汁吗?”

九九赶紧摇头,“冰水也可以,记得给我多加几冰块。”

兰仲文差点笑岔气,刮了她的鼻头一下,“有色心没色胆,你啊,就是一只纸老虎。”

说着起身去给她倒水。

喝着透骨心冷的冰水,九九心情大好,兰仲文把她许久不背的书包从客厅顺便搜来了,凝着眼珠看她,“从明天开始,补课。”

九九瞬间就焉了,“现在不是放暑假吗?”

“之前你落下了一个多月的课程,趁着暑假,都补回来。”

“可是我不会自习,我那么笨,看不懂。”九九随口胡诌,开玩笑,这么闷热的暑假用来吃冰淇淋才差不多,还补课,没门!

“没事,我可以教你。”

“咱们的系又不同,你也不知道我们上了什么课啊。”眼前这位,可以不要那么精英吗?真是受不了,太全能了,啥都会,想偷懒都不行。

“秦州雨不是跟你同个系的吗,之前离开宿舍的时候,我帮你跟她借了笔记,有了笔记,我可以教你。”他答得一派平静。

一股气冲到九九脑门上来,差点让她气死,秦州雨,这个死女人!害她整个暑假都要活在十八层地狱中了。

二日,安岑和吕颖去香港一日游了,可怜九九被兰仲文抓到客厅里补课,真是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含糊。

兰仲文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椅,袖子卷得高高得,一派高贵雍容。

他翻着九九的笔记本,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九九怀抱着枕头,正襟危坐。

空气中静得只有纸张沙沙沙的翻动声。

九九不敢抬头看他,时空好像一下子穿越,回到了少年时代。

高一那年圣诞节,三堂哥给九九寄来了很多气球和彩喷彩漆,圣诞节香港是很隆重的,等同于中国的春节,九九功课繁重,父母又忙于事业,无法回去过节。

九九把气球和彩喷带到学校,由于来得比较早,学校还没什么人,乔漠和舒维宇几个臭气相投的小伙伴窝在尖子班打牌,一班和二班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不足为奇。

九九经常跟在兰仲文身后陪他去打球,一来二去,篮球队的人对她也熟悉了,于是九九就没戒备他们,独自将箱子搬了进来,几人见状,都扔了手里的牌围过来,反正又不赌钱,没啥好玩的。

“咦,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班长呢?”展臣左右张望,都没看见兰仲文的身影,这两人不会又闹矛盾了吧?

“他晚点再来上课,我先来了。”九九笑得古怪。

乔漠狐疑地看着她,掀开了她的大箱,望着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饶有兴趣的问:“美鬼,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九九眉眼晶亮,从箱子中抽出一瓶彩喷,朝着乔漠的头上一喷,乔漠吓得后退几步,头发就被彩带罩住了。

舒维宇几人都惊奇的瞪大眼睛,这年代,生日能吃上蛋糕就不错了,没有那么多花样,所以小伙伴们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嘛用的。

“这是什么啊?”乔漠拿下自己头上的彩带,一闻,还有股浓烈的酒精味。

“嘿嘿,这个是香港那边过生日或者过节时,狂欢用的。”九九倒出箱子里的东西,依次给他们介绍,“这是气球,这是彩喷,这是彩漆,气球就不用我解释了,你们肯定都见过,彩喷就是乔漠头上那种,一根根的,不会粘着的,彩漆是喷上去颜色会沾在衣服上,必须遇水才能洗干净。”

“这样啊。”他们恍如大悟,然后几人突然都把手伸进箱子里,哄抢彩喷和彩漆。

“喂喂喂!”九九卡着腰怒斥他们,“你们一人拿一瓶就好了啊,不要抢那么多。”

兰仲文还没来上课,九九怕他知道,就偷偷先来上学了,要是他知道她带了这些东西来,估计又要骂她了。

三五除二,箱子里的彩喷和喷漆就发光了,还剩两瓶,九九拿出一瓶,刚好吕颖和苏如用教室外经过,女孩子们感情好的都喜欢早早来学校,一边聊天一边做点手工活,比如织围巾,可以送给喜欢的男孩,或者自己戴。

展臣喊住吕颖,“喂,小颖,进来。”

吕颖闻言把头转了过来,苏如是九九认识的,九九见到老同学,分外高兴,挥着手喊她,“如如。”

“嗨,九九。”苏如也很高兴,便和吕颖一起走了进来。

展臣把箱子中绳的两瓶彩喷丢给她们,“算你们运气好,赶上好东西了,给,你们一人一瓶。”

说完顺便给她们两普及了一下彩喷跟彩漆是干嘛用的。

这时候,吕颖已经不和乔漠说话了,但见面也不会吵架,她握着彩喷,化了浓妆的眼微微挑起,“听起来好像不错,就一起去玩玩吧。”

苏如也是闹腾的性格,于是几人都没意见,听从男生们的安排。

临出教室门的时候,九九突然玩心大起,“等等。”

她欢笑着,招呼小伙伴把一班所有人的书包对换,遇到北北的桌子,她将北北的书包与吴夏的书包对换,希望给他们营造一场意外浪漫。

苏如暗恋兰仲文不成,没有恨,但有淡淡的愁,她知道兰仲文跟云卿坐在一起,看着他的书包,呆了片刻,心生一计,把兰仲文的书包换到班里一个最丑的女孩位置上,然后把云卿的书包换到班里最肥的男生位置上。

典型的羡慕嫉妒恨啊。

九九见状,也开怀大笑,不错不错,她也很想看看兰花儿等下是什么表情。

就等下午压轴大戏开场了。

几人顽皮欢笑,溜出了一班,把带来的气球用水装上,做成一颗颗水球。

中午12:45。

学校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九九和乔漠几人躲在花丛中,一人一手拿着水球,一手拿着彩喷,前面就是学校小卖部,上课前,小卖部是学校最热闹的地方。

远远看到个长相不错的美女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舒维宇暗恋已久的辛璇,舒维宇吹了一声口哨,把手中的水球砸在她脚边,溅了辛璇一身。

辛璇‘啊’了一声,瞬间怒骂,“你搞什么啊?有病吗?”

舒维宇跑上去,把捣蛋精神发挥到极致,用彩喷喷了她一头。

辛璇跳脚的去追打舒维宇,“王八蛋舒维宇,我要杀了你!”

九九一群人早笑到脸抽筋。

怪不得辛璇不喜欢舒维宇啊,他太猪了啊。

过了一会,又有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走了过来,苏如咳了两声,“是杨洋,我来。”

杨洋是刚转学来的帅哥,多金,土豪,各种乱请人吃零食和饮料。

众人没反对,憋着笑看她。

苏如挺了挺身板,冲上去就是对着杨洋的头一顿喷,喷完撒腿就跑,被杨洋反手一抓,扣住了,手中的彩喷被杨洋抢走了,对着她的头就是‘洒洒洒’喷上一头红色彩带。

“混蛋!”苏如尖叫。

一群人笑到肚子痛,身后的有人喷了九九的衣服一下,九九吓得跳了起来,就见白色校服被彩漆喷成一片蓝色。

九九大怒,“是谁喷我?快站出来!”

乔漠几个男生都装傻,洋装看天空,不敢和九九对视。

九九眯眼,把手中的彩漆快速伸到乔漠的头上一顿喷,乔漠的黑发霎时被紫色盖住,一头亮紫色。

她断定是乔漠喷的她。

众人爆笑。

“好你个萧九九!”乔漠大叫,他手里的是彩喷,喷出来的彩带,他气得抢过身边展臣手中的彩漆,对着萧九九喷起来。

一群人玩作一团。

九九一路笑一路跑,远远看见兰仲文骑着单车而来,面容如神祗般高贵,她晃了晃神,头发已经被乔漠喷成了白色。

她惊叫了一声,气得跳脚,乔漠已经跑了。

远处的兰仲文微微皱眉,面容略显不悦,九九跑过去,身影一闪,已坐在他单车后坐上,“兰花儿,给我追乔漠,我要喷死这丫的。”

兰仲文却不动,长腿跨了下来,停住,“你在干什么?”

“玩啊。”九九晃了晃手里的彩漆,“不过我不喷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保全你的形象。”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谁也没有痛捅破那层暧昧的纸,但九九这句话,却愉悦了兰仲文,他眉眼微微一柔,真的带着她去追乔漠。

他气息平稳,单车的速度却快,九九半跪在后座上,抱着兰仲文的脖子,前面就是乔漠的后脑勺了,她对着乔漠的白校服,用力按住彩漆,紫色的彩漆喷洒出来,洒了乔漠背后的衣服一片紫色。

九九哈哈大笑,兰仲文也忍俊不禁,愉快地笑了起来。

单车快速从乔漠身边闪过,等乔漠反应过来,兰仲文和萧九九已经离他很远了,空中传来了两人默契的笑声,乔漠垂下了眼眸,霎时,像忘记怎么奔跑,呆站在风里。

兰仲文带着九九,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单车,他放慢速度,带着九九在校园里转悠起来。

凉风习习,吹起九九被喷成白色的头发,她抱着兰仲文的腰,身段绰约高挑,五官绝伦,有大海的沉静和孤清。

兰仲文也笑,迎着风,柔软的短发飘逸飞扬,眼珠湛然。

他们彼此,心里都是甜蜜的。

回到教室,班级已经乱作一团了,都在找自己的书包,兰仲文知道是九九那群人干的好事,微不可见瞟了她一眼,“先去把头发上的彩漆洗掉。”

九九依言去了。

班级里对这样的恶作剧,显得有些好奇,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他们的书包和谁换了,碰到刚好换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对方,还掩着嘴笑了一会。

最花痴的,尤数吴夏了,她双手合十,迷茫了一张苹果脸,“我居然和北北互换书包了,死而无憾。”

而蔚北北臭着一张脸,踢开椅子离开教室了,兰仲文见状,得意地勾起唇角,这肯定是九九干的,证明九九,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啊。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大好。

兰仲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云卿抬头看他,素净的脸羞答答地,“兰仲文,你的书包,跟我对换了。”

其实云卿的书包并不是跟兰仲文对换的,不过是她来得早,找到自己的书包和兰仲文的书包,刻意将两人的对换了,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愿望。

兰仲文一愣,九九把他的书包跟云卿换了?

这不可能吧?

“哦。”他冷冷应道,从云卿的桌兜里拖出自己的书包,走到九九的桌子面前,把自己的书包换在九九的桌兜里,又拿了萧九九的书包塞进自己的桌兜里。

云卿脸色难看,讪讪从兰仲文桌兜里拿过自己的书包。

整个班级的书包都对换了,就九九的书包没被换,这下还抓不到她的小尾巴,兰仲文冷笑,萧九九,你给我等着。

九九用水胡乱冲掉头上的彩漆,在洗手间里,还有吕颖跟苏如,她们同样狼狈,三人一边冲头发一边笑,今天的闹剧,在日后想起来,一定会很好笑。

胡乱冲掉彩漆后,三人没毛巾,只好用纸巾擦头发了,一人一卷,把头发包住,等感觉水被纸巾吸收得差不多了,就拆开。

头发的颜色是解决了,但衣服上的彩漆没法解决,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精味。

三人别无他法,马上上课了,回家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班级上课。

一班几个参与这游戏的,都跟九九一样,顶着一件五彩缤纷的校服坐在教室里,引得笑声不断。

吕颖和苏如还好,两人是二班的,又是同桌,可以作伴,她就比较惨了,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一身彩色。

从讲台往下走去,兰仲文伸脚拦住她的去路,他的腿又直又长,横子在九九面前,明知故问道:“九九,我的书包好像不见了。”

九九心虚,弱弱答道:“是吗?”

“是啊,你说我的书包会去哪里了?还有我桌兜里这个书包,看着很眼熟,不知道是谁的,看着有点不顺眼,我能扔了吗?”

九九低头看了眼他桌兜里的书包,惊得差点蹬掉眼珠,她的书包怎么会在兰仲文的桌兜里?

兰仲文支着脑袋,一脸苦恼的说,“九九,你说这个书包,是不是哪个暗恋我的女生故意塞在我桌兜里啊?借此向我表白?”

“滚,那是我的书包。”九九把自己的书包抽出来,引得兰仲文一阵爆笑,末了,她还刻意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的书包为什么会跑到你这里,但是,绝对不是我做的。”

“好吧,我相信你。”他虽然这么说,眼中的笑意却未减,摆明了是故意耍她。

九九反应过来,一书包打在他身上,“好啊,你敢耍我。”

兰仲文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谁叫你那么笨!做事也不做妥善一点,典型的虎头蛇尾,各种拙劣漏洞,明眼人一看,就能抓到你的小辫子。”

、第四十五章 易珈蓝来访

想完这一切,九九不觉微笑,被兰仲文瞪了一眼,把笔记拍在她眼前,“你这笔记能看吗?”

字本来就写得不好看,还左补补,右补补,完全狗屁不通,看不明白。

九九双手交握,低着眉,一副小媳妇儿受委屈的样子,“我承认,我的笔记可能只有我自己看得懂,但这绝对没有偷懒,我已经很努力了,还经常去图书馆看资料呢。”

这学期她绝壁没有偷懒啊,顶多在图书馆看资料,看着看着睡着了而已,对求学*没那么强烈,这也不能怪她啊,人天生都是各有所长,她会画画,不会学习,两者只能兼顾其一,所属无奈之中的无奈啊。

兰仲文阖着眼,平息了下怒火,才又抬起眼皮,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让你去读法律,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九九点头如捣蒜,这倒是真的,她这法盲对这些条条律律压根兴趣不大,没有征服法律的野心,也没有想站在云端之上的高傲,法律对她来说,就如小姨的愿望,但不是她的。

兰仲文摇了摇头,翻开秦州雨的笔记,在看了看课本,又掀开几本资料,开始为她讲课。

九九仔细地听着,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夕阳西下,茶几前的少年在看书,少女在看资料做笔记,头顶的吊扇徐徐璇着,卷起茶几上的纸张,翩跹而飞。

两人偶尔对视一眼,又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这也许就是陪伴了吧,两个人呆在一起,不觉得无聊,不觉得沉闷,只要彼此在彼此身旁,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是一种陪伴。

渐渐的,几天过去了,九九每天活在补习中,说累嘛,其实不累,但说轻松也不轻松,就那么不温不火的过着。

安岑和吕颖已经回大陆了,8月的天气最是折磨人,奥热而漫长,九九背上的药换了又换,终于剥落,长出白皙的新皮肤。

她现在每天都是穿着宽松的体恤,短裤遮在体恤内,看起来就像没穿裤子,小腿又长又细,但凡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得为她的小腿惊叹,可谓回头率百分百。

她的头发又长了,兰仲文叫她坐在阳台上,下午五点的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但夏天白昼比也夜长,空中布满大片大片的火红色云朵,就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女在舞动。

兰仲文凝着脸,眉眼专注,又帮她理了一次头发,九九笑得眼睛乌亮,“兰花儿,你还真是全能,连剪头发都会。”

兰仲文抿唇,把手中的理发剪刀摊给她看,“这有什么难的,就是拿理发剪刀剪一剪,对称剪齐,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哇。”九九惊叹,“那要不等下我也帮你剪啊?你头发也长了,该剪剪了。”

“免了。”兰仲文一口回绝,“我不相信你,男生剪头发用那个剃刀剃的,万一你手一抖,我就被你剃空一块头皮了。”

“才不会呢,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这双搞艺术的手,对吗?我们拥有独特和敏锐的审美观,保证帮你剪到最帅,迷死人不偿命。”

“不要。”他还是拒绝,正义言辞,“就算我能相信你这双搞艺术的手,我也不能相信你这颗随时断篇的脑袋,万一你头脑发热,我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九九嗤笑,“胆小鬼。”

“没错,就是胆小鬼,我是不会受你的激将法的,九九,要玩孙子兵法,你还嫩着呢,回头多看看几本书,再来找我挑战哈,必须智慧心理表情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让我重视你的挑衅,知道吗?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滚!居然把我比作蚂蚁,你找死!”九九拿掉在地上的碎头发丢他,“还说不欺负我?敢情你现在是天天欺负我啊。”

“哎,九九,你别动。”兰仲文按住她的身体,他的臂弯强而有力,就像一把铁箍,紧紧锁在她双臂上,“我在给你剪头发呢,别动。”

九九唔了一声,转身坐好,“谁叫你欺负我,坏蛋。”

“这哪叫欺负啊?这叫情趣好吗?夫妻之间互相斗斗嘴,能增加感情,又能锻炼你的智商,百利无一害嘛。”

“滚,小垃圾一个,跟你绝交!”

兰仲文静默了两秒,低下头,眼珠促狭,“九九,绝交是什么体位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要不晚上我们试试?”

九九小脸爆红,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力量轻柔,“你想得美。”

“我就是想得美,九九,绝交这体位,应该很*吧?你说得我好想试试。”

他还不依不饶了啊?

九九斜眼瞪他,“你不准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不是你先提的吗?嗯哼?”兰仲文充分发挥咄咄逼人精神,笑容暧昧,把九九惹得耳根子都红透了。

“就是不能说,你再说,我晚上半夜起来偷摸你。”

“偷摸?”兰仲文的眼微微挑起,“你想怎么偷摸?”

九九得意洋洋,“各种摸,把你整得受不了。”

“切,我又不笨,你偷摸我,我也可以偷摸你啊。”

“哼,那我就亲你,让你难受。”

听到这,兰仲文笑了,语气暗哑,“那我就强见你。”

九九一愣,“还是你够猥琐,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兰仲文哈哈大笑,好不爽朗,“叫你招我,点火不灭火,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滚。”

理完头发天色也渐黑了,九九脖子上都是小碎发,兰仲文让她去洗澡,自个把头发扫掉了。

九九泡在浴缸里,水中浮着大量泡沫,她吹吹玩玩,好不畅快,不一会,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九九循声望去,就见兰仲文站在门口,身材挺拔。

九九用眼神询问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