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林语娇的膝骨一软,吃不住力,用力地摔跪在地上。

她摔跪而下,带着惊恐和屈辱。

四个店员都被这场景吓到了,成团缩在一旁。

九九也是愣了下,她想不到严寻这么狠,竟然这般无情地对待自己昔日的情人。

林语娇跪在地上,起初她还有点不甘心,想了下,兰少也不自己得罪得起的人,于是她爬到九九面前,拉住她的裤子求饶:“对不起兰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有眼色,是我眼拙,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我。”

本来九九还觉得她挺可怜的,现下见她一脸诚恳道歉,反而觉得这女人能屈能伸,怪不得她可以辗转于各个男人的床第之间,原来也是个冰雪聪明之人,不过是娇纵了一些。

她刚被严寻甩掉,此时又楚楚可怜地跪在九九面前,九九还真狠不下心说狠话,于是就没说话。

她见九九不搭理,把头低下去,更诚恳地说:“兰太太,你原谅我吧,我一个女人在香港孤苦无依的,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要养,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求你原谅我吧。”

九九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善于心计的女人。

她这般诚恳,如果九九非要拗,倒显得小家子气,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作罢。

林语娇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兰太太。”

说完又起身想跟严寻说什么,却被他狠狠瞪了一样,语气冰冷,“滚!”

此时四个店员都在场,林语娇受不住这份屈辱,跟萧九九道歉,那是因为她自己招的,她自己活该。可严寻怎么就说翻脸就真的翻脸了呢?怎么说两人也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寻…”林语娇咬着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唤他。

而他自始至终,只有一句冷冷的,“滚!”

林语娇哭着跑了,离开前,她看了九九一眼,那女人好像不关她的事一样,坐在一旁试鞋子,试完还走到镜子前照了照。

得意的模样,好像在嘲笑她。

林语娇紧紧咬住嘴唇,上一次被蔚北北甩掉是因为她,这次被严寻甩掉,还是因为她,她不能不恨。

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会报仇的!

林语娇走后,严寻凑到九九身边坐下,眉目有久后重逢的喜悦,“九九,你看中了哪些?我送给你吧,就当给你赔罪了,我那个朋友太不懂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九九淡淡哦了一声,“不用了,我自己买。”

“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吗?”

“并没有,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九九说的是真话,她现在肚子里有个小生命了,她就是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小宝宝想一下,自从她接受肚子里这个宝宝后,她就对其他事都无所谓了,只要宝宝好好的,她就开心了。

“还说没生气,我看你都不想理我了。”

“你错了,我不想理你不是因为这件事让我生气,是我本身就不想理你,我老公在外面接电话,你还是快点走吧,别等下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严寻却笑,“你害怕他看见我们在一起聊天吗?”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就是觉得我如今结婚了,就不应该跟男性走得太近,所以,还麻烦你自重。”

“难道我不自重吗?我就是想给你赔礼道歉,也没说什么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话,怎么就不自重了?”严寻凝视她,笑得漫不经心。

他这人就是这样,越要和他划清界限,他就越要纠缠。

、第五章 严寻的错觉

九九对于这种形同狗皮药膏似的人,只能表示无奈,她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便不打算继续跟他说话了。

多说无益。

严寻却觉得自己受了伤,他觉得委屈,心里酸得不行,于是,唇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也许单恋的人总是这样敏感,别人明明是一个无意的动作,却有如一柄利剑般,狠狠贯穿自己的心。

明明别人什么想法也没,他却自己在心里想过千万遍,什么借口什么想法都找过了,她是不是生自己的气?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她是不是吃醋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他不过是喜欢她,于是在她面前,他便如同尘埃一样卑微么?

他承认,这些年他还是会常常想起那个心灵手巧的女孩,那个如同阳光般纯净的女孩,那个他永远得不到的女孩。

男人就是这么犯贱的吧,唾手可得的,从来不会珍惜,而得不到的,永远在心中骚动。

想到这,他眼眸微微一暗,言语变得犀利起来。

“我说得不对吗?萧九九,我不就因为大学时代喜欢过你么?你至于这么讨厌我?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认为他说得没错,因为喜欢她,所以甘愿卑微,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的心钝痛得不行,她都已经结婚了,结婚的时候,又是否有想起过他?

那天,他喝得烂醉,真正的喜欢,是很难被岁月搁浅的,每天晚上,他脑中都晃着她的身影。

每次思念到不行了,他就拿起大哥大,他知道她的号码,手指在按键上娴熟按下一串字数,但每次,他都不敢按下最后一个键。

只要轻轻按下去,就能拨通她的电话,可是他不敢。

万一人家根本不记得自己呢?

万一人家夫妻在亲亲我我呢?

万一人家在忙呢?

万一…

他想过无数个万一,然而最终总是嘲笑自己的犯贱,她若是想你,回来香港就不是去找兰仲文了,而是找自己了吧,怎么说他爸也是首富,想打听到他的消息,一点也不难。

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它埋在自己心里,慢慢生根发芽,运气好的话,对方也刚好爱着你,于是开花结果。

运气不好的话,对方根本就没在意过,这颗种子埋进心中,自己天天望眼欲穿的等着发芽,可惜,这颗种子是永远不会发芽的,箍在自己心里,想狠心拔掉舍不得,留着又磕得心生疼。

九九楞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严寻喜欢谁,当然是他的自由,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严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讲明白点吗?我听不太懂。”她又敏锐又客气的问,跟兰仲文谈了13年的恋爱,她多少可以感受出严寻话里的意思,但知道归知道,还是得他亲口说出来。

若由九九自己去联想,万一是她的错觉,那就闹大乌龙啦。

她可不愿担这自作多情的罪名。

“没什么啊。”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严寻又摆出了一副痞痞的样子,追求一个人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承认了,不就是等于把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去让她践踏吗?他是喜欢她,可同样的,他也有自尊。

躲在人后哭是一回事,但在人前,他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好吧。”九九想了一下,声音寂静,“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不过如果你想把事情说清楚,就现在说吧,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严寻不怒反笑。

九九微微蹙眉,这人怎么满身都是刺?

她跟他从来就没有交集,为什么他对自己讲话这么尖酸刻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一样。

也许她刚才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他对她有情谊,可这样的人,总用害怕自己受伤的借口来当盾牌,甚至不断以尖锐的话语来中伤她,破坏她的好心情。

这样的人,能说自己是真的爱嘛?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就心生怨恨,用一些恶毒的话来填补自己内心的受伤。

“如果你要一直这样讲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九九快速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打算离开这里。

她出来买个鞋子而已,何必要为了个不重要的人找自己的不愉快?

严寻恍若未闻,讽刺道:“要走就走吧,切,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呢?当初说做我妹妹,不到一天就反悔了,一句交代都没给我,那天,我跟你讲了多少好话,你听了吗?”

“原来你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严寻抿唇不答。

“严寻,索性我们今天就说明白了吧,我当初跟你说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是因为你骗了我,对吗?你说你喜欢校花,其实校花跟摄影社的社长才是一对,你不过是找了个幌子靠近我对吧?”

严寻楞了一下,却矢口否认,“我骗你什么了?”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这样的?”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那你就说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你只是想认我当你妹妹,只要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你。”九九目光坚定,这人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却非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因为这类人自私,只有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他才会觉得自己好受一点。

当年因为九九拒绝了他,他就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九九伤害了他,可他们原来就一点牵扯都没有,有怨恨,那也是严寻自己想象出来的。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可这样自私是不对的,谁也没有逼着喜欢上谁,他喜欢九九的时候,九九拿刀逼着他喜欢了没有?既然没有,不接受他的时候,他凭什么讲恨?

要讲恨,蔚北北,乔漠,甚至是已死去的萧陌寒,都比他更有资格谈恨,其实他们喜欢她,都在十年之上,而严寻,不过是大学一个过客而已。

“只要你说,你是真心把我当成妹妹的,没有一刻对我心怀不轨,那么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并且如果我对你做过什么错事,我都对你道歉!”

严寻唇色苍白,如被打掉了一层颜色,他望着九九,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口。

“怎么?你说不出来了?那我就是没冤枉你了,当时你明明就知道我有男朋友,你是故意要撬墙角的是吗?你是故意要破坏我和我老公之间的感情对吧?”

九九的目光咄咄逼人,把严寻说得哑口无言,尤其是那句她和她老公,简直要凝固住他的血液,他微垂着头,语气有丝丝脆弱受伤,“先无情翻脸的人是你,今天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因为你恨错了人,自始至终,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跟我老公在一起很久了,我们感情很好,凭什么你介入了,我就得喜欢你?还有,骗来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就算当初我被你迷了眼,导致最后跟兰仲文感情破碎,继而跟你在一起,可一旦我知道真相,你以为我还会跟你在一起?”

“不是的。”他摇头,眼神漆黑如黑洞,“九九,我之前也许是觉得好玩,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难道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就永远在也没有机会翻身了么?”

九九沉默。

灯光下,他淡淡苦笑,泪痣旖旎得惊人。

“你这样说话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是,一开始我是想追你,我用手段来骗你,可是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也不能将我一开始是骗你的事情告诉你啊,不然你肯定要生气的,我就想,等以后我们要是在一起了,我就想行动来证明我是真心的,我不是只想跟你玩玩而已。”

“可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喜欢你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九九撇开头,不想去看他仿徨失措的脸,“你当初说要认我当妹妹的时候,我真以为那就是单纯的认妹妹,我是独生女,所以特别想要一个哥哥或者姐姐,你说的时候,我还开心了一下,没想到,那是你接近我的借口。”

他的身体顿时僵住,怔怔地站在那里,心底里有股凉气正在慢慢的流淌。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可能我这人看起来是比较轻佻,可是当时,我真的是真心的。”他手脚冰凉,自动忽略了问题的关键,只寻求着自己能接受的借口。

“严寻,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严寻笑容牵强,“看明白什么?”

“不是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而是你自己想不开,当初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没有放在心上,是你自己走不出来,却一直认为是我伤害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他喃喃重复这句话,“当初,你说翻脸就翻脸了,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所以我才一直想不明白,就算我做错了,你也要给我弥补的机会,才知道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啊。”

无论他怎么请宿舍的人出来吃饭,上她们宿舍去玩闹聊天,她始终不肯理他,而他也说了坚决的话,他说如果她不想跟他做朋友,那他们以后就做陌生人了,他不会在跟她打招呼。

这种意气用事的承诺,一般都是一气之下说出来的,根本不可能真的办到,他已经尽量不去打扰她了,只选择出现在她面前,希望她气消了,就会跟他说话。

可是她好像铁了心要隔绝他,使他每天每夜都难受得睡不着,真的喜欢了,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放下的,轻易放下的,那就证明不是多喜欢。

“你怎么还绕在这死胡同里啊?”九九颇感无奈,又很头疼,她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我说了,问题的关键不是我和你翻脸了,而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也不想得到你的青睐,你懂我的意思吗?”

对于不喜欢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一点也不难,反之,说出来了就是一种解脱。

而对于被喜欢的人拒绝的人,却是生不如死,被爱的那个总是不懂爱她的那个人的苦,许是九九太幸运了,她只喜欢上兰仲文一个人,最后又如愿以偿了,所以感受不到暗恋之人的痛苦。

暗恋的人,也许每天每夜都在担心她,却从来不敢向对方说出自己的心意,也许害怕对方看轻自己,又也许害怕说出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就会被推向更远的距离。

“对,你说的全部都没有错,是我绕在死胡同里的,可是这是我愿意的吗?可以走出来,我不想走出来吗?我愿意绕呆在里面等死吗?”

他的声音里有虚幻的空茫,如果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就跟按下关闭键就停一样,那么他早就解脱了,何必这么多年还觉得寂寞,辗转在各个女人之间,他早可以潇洒解脱了。

多年前,她欠他一个回答,于是,这个问题萦萦绕绕,缠了他数年,他一直觉得解开这个答案了,就会重生。

可是今日他知道答案后,却一点也觉得不开心,是她伤害了他,凭什么她可以快乐的和别人在一起,而自己却要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痛苦?

------题外话------

正确章节改回来了哈,大家么么哒

、第六章 男版泼妇骂街

恨的时间久了,人就变得强大了。

心痛过之后,他眼底就剩一片灰烬,连那颗泪痣也变得妩媚起来。

他原本还想说点什么话,偏巧这时,身后传来沉稳低重的脚步声。

正是兰仲文。

他慢慢走来,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九九循声扭头。

肩膀一紧,人已经被兰仲文收进怀里,他面容模糊,眼底却渐渐变得暗沉,“九九,有挑到你喜欢的款式吗?”

兰仲文脸色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严寻,就像看着一堆垃圾。

刚才严寻的话他听到了。

但修养不允许他露出愤怒来,更何况眼前的人,只是个失败者。

“挑好了,就这几双吧。”九九心虚指着地上几双试过的鞋子,其实她根本没仔细看那些鞋子,不过以她对兰仲文的了解,她知道他生气了。

虽然她和严寻之间光明磊落,但兰仲文以前就很讨厌严寻,现在见到她跟他说话,不生气才怪。

不等九九说话,兰仲文漫不经心瞟了严寻一眼,“哦?这不是严公子吗?九九,你们在聊什么?”

“兰少,好久不见。”严寻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刚才那个彷徨失措的人不是他,他彬彬有礼,玩世不恭。

“听说你找了个和我们家九九长得差不多的女朋友?我刚才看见她蹲在扶梯那哭呢,你不去安慰安慰?”他的声音平静,然而手臂却强势的盘踞在九九肩上,充满力量。

“那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严寻掩饰般地摸了摸鼻子,虽然他不介意别人知道,但这个别人不包括九九。

兰仲文也不揭穿他,淡淡微笑,“也是,你的普通朋友那么多,龙蛇混杂,你可要悠着点啊,别万一染上什么病就不好了。”

严寻身体一僵,笑着反讽道:“多谢关心了,替我问候你爸妈。”

兰仲文不怒反笑,眼珠淡漠,“谢谢了,替我问候你们全家。”

“你敢咒我爸爸?”

“谁对号入座我说的就是谁。”

两人的话是摆明了是对骂,但明面上却要装出一副谦逊儒雅的模样,九九看得无奈,这两个男人,同样的高贵英俊,只是这泼妇骂街的架势,委实的别扭。

“兰仲文,你大好的胆子,竟然敢辱骂我们全家。”严寻特意说得很大声,若给外人或记者听去了更好,最好是登报,让爸爸瞧瞧这兰仲文有多么狼子野心。

“哎,认真你就输了。”兰仲文一点也不在意,笑得眼波深深,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着,又亲昵低下头,在九九耳边轻轻吐息,“九九,你挑好了吗?挑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免得无缘无故被疯狗咬伤。”

“疯狗?”九九不明所以。

“诺,眼前就有一条。”他眼神一瞟,那淡淡的视线尽头,正中严寻。

噗嗤——

九九差点喷了。

严寻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了,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道:“卧槽你大爷的,兰仲文,你说的是谁?”

“说的就是你大爷。”他回得飞快,睚眦必报。

而此时的兰仲文,一点也没有平日风度翩翩的样子,那得意的模样,尽显嚣张风采。

两人看似风度翩翩,实则横眉竖眼,说的话也一句比一句恶毒。

九九怕他们真的泼妇骂街骂上了,于是拉住兰仲文的袖子,佯装出一副倦态,“兰花儿,我想回家了,我有点累。”

兰仲文闻言也不在恋战了,有力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轻柔得怕弄疼她。

“那我们回去吧。”他这样说,微微低下头,沉寂的轮廓散发出奇异的温柔。

九九点头。

他便揽着她离开了。

严寻站在身后,仍然不依不饶,大有有种你别走的架势。

兰仲文权当没有听见,扶着九九走向收银台的位置。

店员赶紧把九九要的鞋子包起来。

收银台前。

两个服务员把九九四双鞋子递到兰仲文面前,他微微一笑,提过那几双鞋子,临走前,留下一抹波澜不惊的笑声,“谢谢,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被开除了。”

望着他的背影,两个服务员上一秒还在脸红,这一秒,脸已经涨成猪肝色,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这时,店外走进来四个穿正装的女人,领头的女人态度冰冷,“这家店,从一分钟前就已经属于兰少,而你们,已经全部被开除,请马上离开。”

四个店员都当场愣住了,然而兰仲文和九九已经走远了,只留下轻轻的足音,渐行渐远。

雾蒙蒙的夜下。

一辆法拉利车停在百货商场门口。

兰仲文扶着她坐好,扣上安全带,才轻柔地说:“九九,你累就先休息一会,等下到家了我就喊你。”

自从九九怀孕后,兰仲文对她是捧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温柔得不得了。

刚才他损了严寻一顿,气也消了。

九九点头。

车在夜色中缓缓而行,穿过闪烁的霓虹。

九九靠在兰仲文肩上,兰仲文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有些寂静。

九九又等了一会,见兰仲文面色沉静,试探性地问,“兰花儿,你刚才生气了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是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