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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悠瞬间绷起了后背,像被激起战意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她眼神犀利如剑,半步不退,甚至故意俯下身,贴秦钺贴的更近了。

“呵呵,告诉你秦大少,”尤悠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秦钺的下巴,挑衅似得又低头吻了他一下,“你现在还握在我手里呢,嚣张,警告,放狠话,还轮不到你!”

秦钺的脸色,蓦地青了。

他微微眯着眼,慢慢将所有的虚与委蛇全都撕掉。也不管尤悠的气息全扑在他的唇上,他冷静地开口要水:“那么,我现在可以喝水了吗?”

第10章 (一)第一穿

一晃就是一周。

从来没有过过如此窘迫的生活的秦家少东秦钺,被尤悠关着的这几天,人生观都被凶残地刷洗了一遍。呵呵,他高贵的人生所能经历的最尴尬的几件事,都一一经历了。而且,被尤悠这女人全程目睹。

比如,整个人脏乱的如乞丐,穿着散发出馊味的衣服,一天洗两次澡变成了从来没洗澡,以及被迫由某个女人架着去上厕所…

从一开始剧烈反抗,到后来的淡然以对,秦钺莫名习惯了。

尤悠看他这几天表现的还不错,适度地给了他一些自由。

秦钺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手脚依旧被绑着,但总算不用整天整夜地躺在床上。秦钺苦中作乐地想着,至少他可以偶尔坐起来。

他靠在床头,眯着眼深思。

然而,秦钺没注意的是,他在消弱尤悠防心的同时,却忘记了自己的棱角也被尤悠给磨得差不多。

比如,从小到大都厌恶别人靠近的他,现在完全不排斥靠在尤悠的身上被她喂食;又比如,他能坦然地伸出舌头探进尤悠口中,从她嘴里吮吸、抢夺水分;再比如,他再也没对尤悠的触碰起过鸡皮疙瘩;甚至尤悠扒他的衣服给他擦澡,他也已经完全能坦然面对了!

傲气的秦少爷,不知不觉再对尤悠没犯过恶心。

这日,尤悠又一次早上回来,遇上了早早等着的聂琛。

“悠悠…”

聂琛的表情委屈极了,清润的眼睛含了丝水色,“你去哪里了?”

有了上一次经验,尤悠对他大清早神出鬼没都已经淡定。她放下背包,掏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哦,有点事。”

昨晚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晚,玛德,到现在还浑身难受的很。尤悠捏了捏肩膀,她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聂琛跟着尤悠一起进了尤悠房间,没听到满意的回答,眼睛就一直盯着某女,指望她良心发现。然而尤悠只顾往里走,根本没注意。聂琛瞥见她一路走一路脱地进了卫生间,玉白的脸颊顿时羞成了粉色。

听见身后脚步声的尤悠回过头,一眼看到聂琛面红耳赤的傻样。顿了顿,立即明白他在羞什么。

尤悠闷声笑了声,故意将衣领的扣子解了三粒。对着聂琛方向,露出自己漂亮的锁骨:“怎么?你想看?”

聂琛眼神一缩,跟被针扎了似得惊了!

他连忙呼呼地摇头,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没,我现在就出去。”

尤悠失笑,逗他真好玩!

不过,见他闷着头往外冲,尤悠耳尖一动,听见外面客厅传来‘咔哒’一声响,是聂母房门开了的声音。

她立即伸手拉过他,猛一拽顺势推倒在她床上,然后,邪肆地摸了一把聂琛的嫩脸:“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妈妈起来了,现在出去说不定撞上。若是被她看到你又在我房间,免不了又得好一番闹。”

话音刚落,聂琛扇了扇眼睫,看她一眼便安安静静地垂下眼帘。

尤悠看着,莫名觉得他心里其实也落寞。唉,聂母对他的憎恶由来已久,她也没办反化解。

没办法化解只能尽量不触及的好。

尤悠站在床边,安慰似得揉了揉聂琛的头发,“呐,你的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是真的人见人爱。个人有个人的喜好,就算我家哥哥长这么好看,可毕竟不是软妹币,哪能人人都喜欢?别多想,我喜欢你不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聂琛坐起来环住了尤悠的腰。

浓密的眼睫下,聂琛的眸色渐渐深黑。他不抬头,说话声音细细嗡嗡的:“那尤悠你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吗?因为我长得比别人好看?”

尤悠眨了眨眼,要不然咧?

“怎么会?!那些话是我随口胡说的啊哥,”尤悠挠了挠鼻梁,一本正经地否认道:“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

“…再说了,现在有人比哥哥更好看吗?”

聂琛:…果然还是这样。

洗过澡之后就更想睡了。

聂母还在客厅里走动,聂琛出不去,睡意朦胧的尤悠干脆将他一搂,抱在怀里一起睡:“哥啊,你别走了。早上起来那么早肯定很困,干脆跟我一起睡好了。”

聂琛被抱着,问到尤悠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心跳失了一拍。

他顿时羞的挣扎着要起来,然后,根本不管他羞赧的挣扎,困成狗的尤悠噙住他的花瓣儿唇就一记深吻。舌尖探进他口中,带着一股电流,卷着他一起共舞,直吻到聂琛迷迷糊糊地回应她。

两人唇舌交缠,气息交错,急促的吮吸,温柔的舔舐…

好一会儿之后,尤悠才意犹未尽地撒开嘴。

“睡吧。”

聂琛瞬间惊醒,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化的青年浑身僵硬。他慢慢挪开自己的下身,轻轻地将头搁在尤悠的颈侧,张着嘴喘息。

平复了一会儿,才抖着眼睫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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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尤悠收拾好了东西,还得去郊外地下室一趟。毕竟,书中世界的支柱之一呢,可不能给她折腾死了。→_→

尤悠跨上包,骑着车就消失在夜幕当中…

不久,机车的轰鸣声远去,聂琛颀长的身影渐渐显露在路灯下。此时,他脸上温柔的神色覆上一层薄冰,温润的眸子里,无边的暗色在无声地搅动着。他抬手招了一辆出租,悄没声息地跟上了尤悠。

聂琛一点一点靠近郊区的时候,尤悠正面无表情地喂秦钺喝粥。

呵呵,她可是良心绑匪。怕人质秦钺吃太硬的东西上火便秘,她每次都体贴地给他带粥来。然而作为人质,喝了超过一周的粥,秦钺觉得自己都快吃吐了。但没办法,不喝粥就饿着,饿到愿意吃为止。尤悠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狠辣,半分人性都没有。

喝完粥,尤悠将餐盒往旁边一扔,起身。

“哎,我衣服脏了。”秦钺自从知道自己的美貌对这女人不起作用之后花样少了很多,连说话都直白了不少,见尤悠要走,立即叫住她。

尤悠回头,冷酷拒绝:“继续穿着,没你换的衣服!”

“没衣服换也行,你给我擦擦干净,”好吧,就算知道色.诱的效果不大,秦钺还是不死心。一直锲而不舍地诱惑她,秦大少斜着风情的眼看人,一颦一蹙都是勾人的风景:“我的身上都快臭了!”

“不是才擦过?!”不解风情的绑匪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破地方,打水的点点离这儿很远,尤悠不太乐意去,没好气道:“怎么又要擦?”

秦钺一番动作,白做给瞎子看了!

顿时怒道:“那你是几天前给我擦的身子?你自己算!”

唔,貌似是三天前,尤悠皱着眉回忆起来了。可她就是不想干,移开眼不看火冒三丈的秦钺,她淡定道:“立秋刚过,这个天气也不算热,你不能忍忍吗?”

秦钺气急:“不能!要是能忍的话,你自己怎么每天都洗澡?!”

“哎,我说,搞清楚,我是绑匪你是人质好吗!”尤悠翻了白眼,杵那儿就是不动:“能不能有点做人质的自觉?”

秦钺据理力争:“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你偶尔也要在这里呆着对不对?老是一过来就闻馊味心里也恶心不是?将我弄干净了,你舒服我也舒服,双赢有什么不对?”

双赢你个鬼!

明明是劳资给你干活,你一个人舒服。尤悠无声冷笑,“我完全可以将你丢这儿,自己潇潇洒洒地离开这里,哪儿就一定要闻这里的臭味?”

“但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不是吗?”

秦钺靠在床头坐着,皱巴巴的衣服一点不损他的美:“只要还会来这里,你一定会‘享受’到这里的空气。左右都难受,你又何必这么计较?”

尤悠:…这人为了干净,也是拼。

不过,尤悠最终还是咬牙去了。

哼!该死的男主好感值!

聂琛下了出租,一个人在空旷的荒地里转来转去的,根本不见尤悠的身影。游荡了好久,突然在一间废弃的工地里看见了尤悠的身影。

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聂琛眯了下眼,温润无害的眼睛此时撕开了遮掩的面纱,深处胶着的情绪浮出水面。怕弄出动静,他脱下鞋子,赤脚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只见尤悠接了一大盆水,端着往一个甬道里走去。

甬道的尽头是一截比较陡的水泥楼梯,被昏黄的灯照的影影绰绰,盘旋着往下延伸。楼梯的旁边也没装防护栏,尤悠怕好不容易接的水洒了,侧着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去,一路走的踉踉跄跄的。

尽管小心小心再小心,尤悠胸口还是湿了一大块。

她心里不爽,看到秦钺就更不爽了!

将水盆往旁边椅子上一放,尤悠睁大了眼睛瞪他:“就你屁事多!”

别说被骂,连踢他都被踢了好几回。这点言语上的小委屈,秦钺早就不痛不痒:“快点,我身上难受。”

艹!

尤悠将帕子往水里一扔,没好气地在秦钺床边坐下,抬手帮他解扣子。

等聂琛小心地推开地下室的门,正对着门的秦钺上衣扣子已经被尤悠解到腹部了。男人精壮隽秀的胸膛半遮半掩,白皙的皮肤上,一点鲜红的茱萸露在外面,满满都是色.气而性.感的暧昧。

尤悠背对着门,专心地解着扣子。

她靠秦钺靠得很近,至少从聂琛的角度看,她是依偎在秦钺赤.裸的怀里…

聂琛呼吸一窒,冰封的神情裂了。

第11章 (一)第一穿

夜幕渐深,一轮弯月冷清地挂在空中,零星的几颗星星缀在旁边,懒散地闪烁着。秦家老宅建在城郊的半山上,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夜晚尤其的静谧。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

布置雅致的书房里,一个穿着旧式衣衫的男人将一搭文件‘啪’一下扔到书桌上,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还没找到吗?”

灯无声地照着,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这都今年几回了?啊!”男人将手里的核桃捏的咔咔响,“总是一声不吭就找不着人,他还要不要当好这个少东了?!”

暖黄的壁灯照的书房昏昏沉沉,书桌前面站着几个高大的墨镜男人低着头不说话。

旧式衣衫的男人,也就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秦钧,今年已经六十有三。即便年纪上来了,因为精神状态不错,加上保养得宜,看着也不过四十上下的模样。清隽的轮廓,凌厉的眼神,依稀可以窥见年轻时候的相貌出众。

他看着窗外黑峥峥的山影、树影,心里无限萧瑟唏嘘。想他秦钧流连花丛四十多年,睡过的女人无数,有名分的三任妻子都给他生了六个孩子。没想到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最后只留了秦钺这一个种。

半晌,秦钧重重吁出一口气,沉声道:“他一点消息没留下?”

墨镜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其中一个出来:“走的时候确实没留下什么消息,但少爷这几天有传回过短信。”

“哦?”秦钧转过身,眉宇间的戾气并没有被岁月打磨消散,“说了什么?”

“少爷说,他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一个月?”秦钧眉心皱出一个“山”字,消薄的嘴唇抿得紧绷。

“…是。”说话的人皮子一紧,干巴巴道。

秦钧看着垂头搭脑的下属们,顿时火从心起。

他背着手在房间走来走去,不停地告诉自己年纪大了,不能生气。可自我调节了半天,秦钧还是气不顺。脚步一顿,他喷簿而出的怒气像火山爆发,“公司那么大一个摊子,他说走就走?!一个月不见人他也能做得出来!!”

墨镜男被秦钧的怒气镇的一颤,顶着顶头boss的怒火,硬是不敢开口。

好一会儿,被推出来的那个墨镜男被队友捅了一刀,大幅度地推了出来吸引秦钧的视线。他心里骂天,对着秦钧犀利的视线咽了咽口水才小声补充:“少爷说,他给自己休年假。”

“混账!”

秦钧差点气死,还休年假?身为公司的继承人要休什么年假?特么的就算要休假,怎么也不留一丝征兆?!

老实说,秦钺这个儿子是秦钧所有孩子中最不讨他喜欢的。他从小就心思诡谲,做任何事不留痕迹,冷不丁一刀捅你背后你都不知道。长得再好,秦钧还是看着他就觉得渗人。

但没办法,到最后,他就只剩秦钺一个。

“他有没有说去哪里?”秦钧气急,公司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自从三年前,秦钺全盘接手了秦氏之后,秦钧便再也没处理过公司的事务。现在秦钺不在,突然要他拿主意,秦钧还真的不习惯。不服老不行,早在秦钺成人之后秦钧就弄不过他了,现在呢,就更比不上历练了几年的秦钺:“若是知道,赶紧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董,董事长,”墨镜男冷汗都下来了,他磕磕巴巴地开口,“少爷去哪儿,从来不会跟底下人说…”

秦钧额前青筋直跳,他手指指着面前鹌鹑一样缩着的保镖们颤啊颤。语塞了许久,气急败坏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被休年假的秦钺,现在正享受着绑匪小姐的贴身擦澡服务。他一边被擦,一边指使绑匪要擦哪里,怎么使力,弄得尤悠真想直接弄死他得了。

“哎,你都不去换洗一下帕子吗?”

秦钺靠坐在床头,眯着眼斜挑着尤悠。上衣的前襟都被拨开了,这人还自以为是的一副贞洁烈男的神情。他义正言辞地指出尤悠服务的敷衍之处:“这帕子你都擦过一遍了,不该去过一下水吗?”

尤悠眼皮子一抽,手从帕子上拿开,手指对着他胸口的红色茱萸就是一掐。

秦钺的身体猛一僵,又痛又麻的,像过了电一样。等反应过来,他眼里利芒一闪,呼吸都重了几分。

秦钺慢慢抬起眼,狠厉地瞪着尤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尤悠慢悠悠地支起上身坐起来,眼皮子掀都懒得掀一下,“就是想让你清楚清楚,到底谁才是有话语权的人。”

尤悠将帕子往水盆里一扔,砸的水花四溅:“我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搞得你到现在都弄不清自己的地位?”

“秦钺啊,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自觉…”

尤悠此话一落,这几天还算和谐的场面再维持不住平静,碎裂了。尤悠的眼神洞悉又明澈,秦钺盯了她半天,脸上的颐指气使渐渐收了起来。

尤悠看着他,神情冷酷:“不装了?”

“尤小姐还真是敏锐,”秦钺被人看穿也不尴尬。他下意识地勾着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你关我也关了很久了,你到现在还不说目的,不会真的只是报复?若是的话,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

尤悠挑着眉,不说话。

秦钺可不觉得凭着一点小矛盾,会让这女人做出绑架他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他断定了尤悠有所图,嗓音低沉地继续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还是虚荣的享受?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秦钺平静地看着尤悠,尤悠捏了捏手指,突然走回床前。

她迎着秦钺的视线,顿了顿,脚踢了鞋子坐到床上:“你觉得,我报复你撞我这件事小题大做?”

尤悠一双狭长的眼睛漠然地盯住了秦钺的眼睛,秦钺不可置否。尤悠心里不爽,两指捏住他的下巴,不客气地嗤笑:“不好意思,我却一点不这么认为。”

“…我向来觉得,自己的小命是无价之宝,爱惜的很。”

尤悠手指一甩,放开了秦钺的下巴。她学着他刚才运筹帷幄的姿态,表情比他的还要嚣张,“你叫车撞我这事儿,在我看来,可一点不‘小’!”

“这么一算,我只囚.禁你几天没真的虐待你,都是因为我太仁慈。”

说罢,尤悠站了起来。

她脚踩在床单上,一步一步走到秦钺的跟前,坐在了他腰上。淡漠的脸靠近他的只差一公分的距离:“谢谢你啊秦大少,你提醒我了,我确实不该对你这么好的。”

话音刚落,尤悠迅速起身,一脚踹在他腰侧。

秦钺被她突然的一脚踢的身子一弓,好半天没说话。然后,两人都看到了秦钺腰上细若凝脂的皮肤,肉眼可见的青了一块。

尤悠冷笑了下,毫不留恋地转身下床。

“哎!”秦钺赶紧叫住。

尤悠没理他,自顾自地穿好鞋,准备出去。

“你先别走!”尤悠这人捉摸不透,秦钺怕激怒了她好日子到头,连忙又喊。

这次尤悠理他了。

趁着她扭过头看他,秦钺深谙能屈能伸之道,立即换了副面孔。他眼睫毛抖了抖,蔫巴巴地垂下眼帘不着痕迹地向她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