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颈侧一痛,刺激得额前青筋根根暴起。

顾忌着凤榻上睡着万俟左那厮,她硬是将痛呼声给咽在肚子里。娘娘生性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她也迅速张开嘴,就近一口咬在了夏珏的胸口上。奈何对方胸口实在太硬,一口下去,差点没崩了她的牙!

尤悠:…艹!

劳资不信咬不死你!

于是,娘娘的嘴飞快移到夏大公子胸口那凸起的点点上,接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正叼着娘娘脖子的夏珏胸前茱萸一痛,闷哼一声。随着咬合力的增加,他控制不住惨叫了出来:“女人你给本公子松口,松口!”

“谁!”

有些人,机警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凤榻为两人声音不算大,陷入沉睡的皇帝陛下,也立即就被男人的闷哼声给惊醒了。

他掀开明黄帷幔,迷迷糊糊地刚一睁眼——只见一个鲜红的修长身影,正严严密密地将自家皇后包.裹在怀里。陛下瞬间一惊,狠狠揉了下眼睛,却见那红色身影一闪,眨眼间消失在寝殿内。

——是个男人!!

“那男人是谁!”

陛下被看到的东西惊了心。

顾不得自己还什么都没穿,连滚带爬地就滚下了床。他一个箭步冲到娘娘跟前,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瞪着袒露一大片胸前肌肤却淡定的不像人的娘娘。玉白的脸阴沉一片,陛下脸红脖子粗地暴吼:“你给朕解释清楚,那男人是谁!!”

娘娘眨了眨眼,无辜:“你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

万俟左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那还在晃动的窗户板就跳了脚:“朕方才亲眼看见一个红衣的男人环着你,你居然还敢给朕装傻?!尤氏,你当真觉得朕就是个睁眼瞎的吗!!”

响彻云霄的吼声,娘娘差点被他吼得耳鼓震聋了!

尤悠嘴一抽,掏了掏耳朵,站着没动。

松散的衣衫下,娘娘默默伸出了一只手,贱贱地摸了把眼前某人因为生气而暴起的龙根。然后,在某玉人皇帝一僵,猝不及防的面红耳赤下,旁若无人地飘回了凤榻:“大晚上的发什么癔症?这都快三更了,你还有精力闹?”

万俟左见状,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

布满吻痕的玉白胸口与精致的锁骨、肩膀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漂亮的不可思议。他咬着牙奔到窗边,伸着脖子冲外面看。外面月朗星稀,深秋的夜凉如水冻得他打了个哆嗦,陛下一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难不成真是朕眼花?

不可能!明明就有一个长得像狐狸精一样的男人!!

不死心的陛下又张望了好一会儿,窗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悻悻地摔上窗户后,只得气呼呼地爬回了凤榻。

雁足灯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停,明黄的凤榻里明明灭灭。娘娘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睡,一点心虚都无。

不知为何,陛下瞧着她这样就更生气了。这女人,一点不将他的火气放心上,陛下弓着腰站在凤榻上,恨不得就这么一脚踩死皇后娘娘!

赤着身爬到皇后娘娘身边,心气不顺的陛下一屁股撅开她:“朕要睡里面,给朕起来!”

娘娘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一个翻身滚到床外侧。

然而,就在陛下躺下的那一刻,他突然瞥到娘娘的耳侧,那处一个鲜红的咬痕就这么清晰入目地呈现在他的眼下。

陛下顿时就气炸了!

他哗一下坐起来,捉住娘娘两个肩膀就把她抓起来:“尤氏!!你还敢撒谎,你看你的脖子,这分明就是那男人咬的!!”

娘娘慢条斯理的睁开眼:“什么?”

陛下要气死了!

捉着她肩膀的手劲越来越大,额头青筋突突的模样,恨不得就此一口吃了这女人:“什么什么!还敢装傻充愣?”

他血红着眼睛,指着皇后娘娘颈侧的牙印就吼:“这都罪证确凿了,朕看你还怎么狡辩!!“

皇后娘娘一愣,感受到肩膀生疼,心里却在诧异万俟左竟然没有趁机掐她脖子。毕竟这厮在书中对夏未至那阴毒的模样历历在目,暴怒之下下手掐她,尤悠也丝毫不意外的。

“这个啊…”

娘娘拖着懒洋洋地调子说了三个字,然后抬手一掀,绝对碾压式地将身体上方的某人给掀翻了。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淡淡道:“是夏珏咬的。”

“夏珏?”

“对,夏珏。”

“此人吧…”娘娘严肃地盯着盛怒之下的陛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似乎有些疯病的模样。今夜趁着月黑风高之夜,他貌似打算悄无声息地潜入未央宫,一口咬死你。”

“然而,欲行不轨之时,被机智勇敢的本宫给发现了。”

“本宫念在抢了你家主地位的愧疚和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硬生生替你受了,”说着她又摸了把万俟左美玉似的脸蛋儿,沉声道:“放心吧,本宫这人睚眦必报。他咬了本宫一口,本宫还了他两口。你记得今后继续乖巧地貌美如花,本宫自然会心中甚慰…”

陛下气的心率不稳:…干脆弄死这女人得了!

第41章 (二)第二穿

风平浪静过了一个月之后,京城里断断续续有奇怪的流言传出。

坊间有个说法,说当今尤皇后早已被妖魔附体,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金銮殿的那场大火,就是她恶性大发故意玩乐才烧掉的。而陛下如今无法早朝,也是因被她日夜吸□□气致使的圣体衰弱,才无法早朝。

古人素来最忌讳神鬼之事,此流言一出,立即引发百姓的巨大震动。

这日,皇后娘娘神色不明地端坐于龙案之后。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下首跪着十来个一个月来和谐共事的新晋骨干。

书房正中央的紫铜鎏金香炉正汩汩地冒着青烟,清淡的薄荷香味浅浅地弥漫开来。这是娘娘近日里为处理繁重政务,特意让制香阁炼制的醒脑薄荷香。此时那清凉的味道一吸入肺部,那轻薄的味道渐渐就凉到了心里。

贵族势力开始反扑了。

下首跪坐的官员仔细观察着上首身为流言主角的皇后娘娘,发觉她此时嘴角正挂着怪异的笑,半分不像在发怒。底下人暗暗心惊,又实在摸不准这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后娘娘的心思,一个个都观望着,不敢轻易开口。

“流言从何时,又从何地伊始?”皇后娘娘对流言的内容很感兴趣。

妖魔附身?

唔,很有想法。

“是从西城霓音坊传出来的,”她的左手边一个高瘦的青年抬起头,眼睛不大,眼神却格外锐利有神。此人正是由皇后娘娘一手提拔的吏部侍郎汪荃,“三天前,武安侯孙家二房的三子孙俊押妓时,一次醉酒之言。”

“此人上有两位兄长均十分出息,他身为幺子,自小家中长辈过于宠溺从而文不成武不就的,混世纨绔一个。”

汪荃从衣袖里掏出一叠东西,放于手心,然后,缓缓将手举过头顶,娓娓道来:“不过,孙俊的长兄,武安侯二房嫡长子孙铭,却意外的有别于其他贵族子弟。年二十有六,年初便以入翰林院作编修,三年前的两榜进士,撇开家世不言,也是一枚青年才俊。但,曾是张裕门下弟子。”

“哦?”

娘娘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孙铭’‘张裕’两个名字,“张裕?唔,卿是何意?可否明言?”

张裕,大乾有名的大儒,坊间传言与摄政王不睦。

不少人曾见此人三番四次于公众场合对摄政王大加贬斥。文人只当他耿直性情,不畏强权,又有人曾暗嗤他‘势利眼’,嫌弃摄政王的莽夫出身、粗野与不通文墨。又加之他曾明确厌弃夏荣的几次压制幼帝的举动,多次扬言不与夏家人为伍。旁人一提起他,便知道他看不上夏荣乃至整个夏家。

殊不知,张裕却正是夏荣门下第一幕僚,掌控着摄政王最核心的机密。

“臣某次偶然机会得知,张裕这人虽与夏贼交恶,却与夏贼的嫡长子私交甚好,”汪荃缓缓跪直了身体,双目炯炯盯着龙案,嘴角挂上了讽刺。

这位其貌不扬的青年,正是后期万俟左最为倚重的谋臣,明德年间足智多谋的左丞相,“夏家此次措手不及的抄家灭族,单单逃了夏家长子。如今,张裕的优秀门生家中之人又惹了大事…”

“…臣不认为这是巧合!”

还未经时间打磨大乾左丞相,如今还不能很好地收敛住锋芒,他神情端肃俯下身朝上首拜下去,行了个礼道,“臣认为,其中必有大龋龌,请娘娘下令速查。”

娘娘抬手示意他起身:“萧云翳,本宫命你三日内处理好流言一事。”

左手边靠门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朗声应诺。

“至于张裕与夏家长子一事…”

娘娘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气氛因此而越发的凝滞与森冷:“本宫虽不主张‘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但既然汪荃提了出来,那便是有迹可循。”

“汪荃,由你去查!”

汪荃眼神一亮,肃声道:“是。”

流言这事,说来不大,说小不小,却还是为娘娘招来一片谩骂之声。

延续了一千多年的男权社会,不说男人不能忍受文德殿上坐着的是个女人,就是女人自己,也从心底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流言重伤这事,反而是女人的情绪更激进。

从贵妇嘴中流露出来之后,迅速蔓延到市井,很快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蔓延的速度实在太快,尽管萧云翳已经极力地压制了,妖魔附体一说却还是在民间越演越烈。很快京城以外,这类的流言添油加醋地流窜四起了。

之前锦州禹州的水患虫灾,打着‘清君侧’口号暴.动的队伍才因摄政王薨逝而消停下去,如今闻风又起。

这支队伍从灾区而来,一路劫富济贫的,抢了不少地主豪绅之家。尝了甜头又没栽过跟头的人,这么稍稍一被鼓动,那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于是,换了个‘除妖孽’口号,无田可种的流民们又团集了起来。等一群人打砸抢地壮大了队伍,浩浩桑桑冲进了官道,这对‘除妖孽’的乌合之众便遇上了从京城领兵出来的东营一连校尉宋鑫。

宋鑫半月前领命,带一支队伍处理难民暴.动之事。

两队人在官道上相遇,均是舟车劳顿,但乌合之众自然比不得东营士兵。宋鑫不到十天就收拾了所谓‘除妖孽’的反贼。

然而刚要回京,便收到夏珏逼宫的消息。

夏珏打着‘尤氏扰乱朝纲,软禁圣上’之名,于三日前秘密围宫。

东营中将领对此消息惊疑不定,但念及确实有些时日不曾面见过圣颜,心里疑虑,便不敢轻举妄动。而南营从一开始便两边不沾。虽也听令于虎符,但南营的将领们却自始至终保持着中立态度,退居后地观望一切。

京城形势,如今一触即发。

夏珏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此时,他骑着战马立于宫墙之下,仰看着上首穿着一身红色宫装的皇后娘娘。见她神色凝重,顿时笑得一脸邪肆:“娘娘,你我喜好同样色泽的衣衫,经历过同样的伤痛,同样看透世情企图改变一切…原本该相扶相助一起走下去,只是你不肯。”

“如今的后果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本公子。”

夏珏撂下最后一句,骑马奔回。

鲜红的锦袍下摆飞扬,他的声音通过内力响彻千里:“尤氏软禁当今天子,大逆不道,我等为君请命,诛杀尤氏!”

“为君请命,诛杀尤氏!”整装待发的士兵喊声震天。

皇后娘娘瞳孔一缩,心里微微发紧:看来,夏荣藏起来的虎符确实被夏珏拿走了…

只见夏珏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手执刀枪盾矛的人马,飞快地往城墙下冲了过来。

皇后娘娘身边李斯与带领一队弓箭手趴在宫墙上,箭矢对准城下,准备完毕。

所有人听令,拉弓待射。

娘娘皱着眉看下首的人马,半晌,发觉不对。这种盔甲与武器,分明是北疆戍边的士兵专用!她心上一滞,手往后一抬,让弓箭手停下。手指一指中间鲜衣怒马的夏珏,娘娘阴沉着脸便是一阵厉喝:“夏珏,戍边兵力你也敢召回?”

夏珏懒散坐于马上,手持长箫笑得恶毒:“有何不可?哼,戍边的兵力最强,本公子此时逼宫,自然要拿最强的出手。”

“你疯了!”

一经证实,尤悠这下真被气得心血翻涌!为了一己之私,这人竟敢拿边境万千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勿怪她看不上眼,心胸格局太小,实在当不得大事!!

“乱了边境,若是北狄去兵南下,你是要让大乾万千生命为你的私欲陪葬吗!!”

“那又如何?”

夏珏耳力非凡,一丝不漏地将娘娘的话收入耳中。他的眼睛奇亮,一边转着长箫一边畅快地大笑着,“蝼蚁而已,他们的生死又与本公子何干?本公子既然能做到漠视夏家九族被灭,又怎么会在乎旁人!”

“凭区区几句就想击溃本公子心智?可笑!”

尤悠气得胸口直抖,她自问自己本性有够自私薄凉,却也做不到像夏珏这样坦然地漠视无数人生命。

底下的将士是听令行事的,但却真真是大乾最强的戍边战士。每一个都是经历过边境无数次战争洗礼,从战场尸骸里爬出来不可多得的精英。若是因一场上层政治的变动这种事情而被射死,那绝对是国家兵器最无意义的消耗!

“宫门还能撑多久?”

皇后娘娘手指掐进肉里,手心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水。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首撞击宫门的士兵,轻声问身旁的李斯与:“李斯寒呢?万俟左带过来了没?东营南营的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不过来?”

“回娘娘,宫门可撑半个时辰。”

李斯与紧紧贴身站在皇后娘娘身侧,呈保护的姿态,他压低了嗓音,一一回话道:“斯寒正在西营调兵,不久就会赶过来;另外,陛下已经在路上,马上就会过来。”

底下撞宫门的趋势越来越猛,眼看着厚重的宫门都开始晃动,娘娘眯起了狭长的眼,下定决心:“不等了,所有人,射击。”

弓箭手玄上一松,箭矢飞逝出去。

“你们的武功有谁高的过夏珏?”

尤悠验证真看着下首在前赴后继,似乎怎么也射杀不完的戍边将士,眉心紧皱得都快夹死蚊子。

这样下去不行!

内讧只不过在消耗大乾的兵力,完全没有意义,“擒贼先擒王,有没有谁能箭无虚发地按本宫所指的直接射杀掉几人?”

弓箭方面,李斯与无法自信能做到箭无虚发,脸色有些窘迫。娘娘见状,顿了顿,倒是想起了之前用来恫吓大臣的弓.弩。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问:“李斯与,你找几个轻功好的,快速去未央宫将本宫…”

“是不是找弓.弩?”

娘娘还未说完,一个清润的声音飘入她耳中。

很快,皇帝陛下在东营提督的护持下,缓缓从宫墙的一侧冒出头来:“朕知你会用到这个,早给你带过来…”

皇后娘娘回头瞥他一眼,转头就见底下身着绣着东营标志盔甲的大队人马,从四面八方汹涌奔来。东营提督柳隼,此时立在陛下身后,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保护者姿态。

娘娘见状,眼底的微黯一闪而逝。

转瞬,她沉声道:“弓.弩呢?拿过来给本宫!”

万俟左抬手拦住她,略带诧异:“你要作甚?难不成你还想自己射击?”

“不成么?”

娘娘瞥见柳隼身后之人正拿着弓.弩朝下射,抓过身旁一个靠得近些的士兵手里的,飞快戴上手腕,转身便朝下首射去:“本宫不曾学武,但关于射击,还是有些自信的。本宫当初,不该心存侥幸的…”

“这群夏荣的忠党将领,还是杀了干净!”

说罢,她扣动机关,朝其中身着将领盔甲的人眼睛射去…

第42章 (二)第二穿

京城的人流量太大,夏珏带太多兵力反而施展不开。

因为拥挤,很快落了下风。东营的人将他们困兽一般围在中间,然后,争分夺秒地将面前的栅栏推开,扛着石锤用力锤击地面。

很快地面破碎,这里出现了一道一人宽的深沟,成包围圈将整个宫城给围在中央。深沟里早已堆满了干柴。

此时,东营的将士们分三对排列在深沟边缘。第一排蹲下执盾,第二排立在盾后拉弓待射,第三排匍匐前进正往深沟里焦油,然后,点火。

故技重施,瓮中捉鳖。

皇帝陛下缓步走至娘娘身边,遥遥见着自己这方人马的怪异行动,立即心领神会:“你什么时候挖凿的?”

娘娘的弓.弩瞄准敌方其中一个将领的头颅,扣动扳机:“一个月之前。”

箭矢的射程范围不超过一百尺,无法直接射杀夏珏,只能攻击在射程范围内的小将领。娘娘的准确度不是盖的,正中眉心。箭矢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那人立即从马匹上坠落。

她一鼓作气,连发三箭,又射中了两个,逃了一个。

陛下惊诧于她的杀伤力,抓过一个士兵手里的弓箭朝下拉弓射击。

君子六艺,陛下自小都有修习,射箭一事自然不在话下。他拉开长弓三箭齐发,只听‘咻咻咻’三下,竟也倒下了三人,竟比娘娘的精准率还高。

因为床弟之事早把他归类于手无缚鸡之力的辣鸡的娘娘十分吃惊:“你竟也懂武?”

陛下侧目瞥她一眼:“自然。”

“那你床上一掀就倒是逗本宫玩儿的?!”娘娘莫名火大,射击的空档不忘怒道。

话音刚落,陛下手一抖,箭射歪了。

被她这一句话惊出了一声冷汗的陛下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咳了好一会儿,歇了口气。

他偷偷摸摸瞄了左右,一双玉白的耳尖烧得通红。然而见弓箭手们眼观鼻鼻观心的娇作模样,陛下羞愤欲死。死死瞪着说话不过脑子的女人,压低了嗓子就斥道:“你这妇人的矜持呢?大庭广众的你瞎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