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瘪了瘪嘴,手指微松,裙角往下走了一寸。

老板眼睛都没离开书,依旧用那种凉飕飕的声音命令:“整个放下去。”

我嘴瘪成鸭子样儿,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的白布袜子,小声嘀咕:“都热死了…”

老板阖上书,手抚上我抻着裙子的手,微一施力,整条裙子终于落下去,将两只穿绣鞋的脚丫子遮个严实。

我气的直蹬腿,爪子在椅子上抓出条条指痕:“真的要热死了!我不要穿这个…”

老板叹了口气,伸指探到我手心:“这刚四月不到,夏初而已。”

我反握住老板温热手指,顺着他的手掌摸过去,一路伸进袖子摸到小臂,嘟着嘴抱怨:“敢情你身上凉快。”

老板唇角轻牵,拉了我作怪的手出来,将我抱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捋顺我因为烦躁而抓的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轻环住我的身体。

渐渐的,老板身上的凉意传递到我身上,我满足的眯起眼,在老板怀里蹭了蹭。冬天暖炉夏天冰块,随着天气可自动调节体温,老板真是个活宝贝!

老板搂着我坐了好一会儿,见我终于安生下来,便轻声问:“七叶可想去泡温泉?”

我一听温泉俩字,顿时精神一抖擞,仰起脸睁大眼看老板:“滨州有温泉的?”

老板捏了捏我脸颊:“嗯。听闻在中原一带很有名。”

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画面,我皱起眉,喃喃道:“想泡牛奶浴。”

“嗯?”老板凑近些,问我:“七叶方才说什么?”

我回过神,愣了下:“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老板目光微闪,嘴角轻翘,亲了下我的唇:“没有…是我听岔了。”

我伸出舌舔了舔老板软软的唇,含在嘴里又舔又咬。

老板有好一阵子晚上睡觉不亲我了。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过了几天老板还没动静,就抱着我睡觉,我看着近在咫尺那两瓣豌豆黄,大半夜的委实有些煎熬。

这给看不给吃的,实在不人道!

双手环住老板脖颈,哼哼,这回主动送上门来了,不吃白不吃,吃了这回也白吃,以后每晚都要吃!

没一会儿,老板的舌头就钻了过来,吸着我的舌又吮又咬的,嘴唇被他含的都有点疼…我渐渐不敌老板持久,抬起手轻轻推着老板脖颈,喘不过气了…

老板丝毫没有顾忌食客感受,一径反攻到底,舌尖在我齿间滑来滑去,又勾着我的舌头卷来卷去,嘴唇含着我的又吸又舔,我头一回知道,吃豌豆黄,原来有如此多的品尝方法…

最后实在挨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别说豌豆黄,我连中午饭都无望得见了,我搁在老板脖颈边的手使力一扯他的一绺——

呼——老板终于松开嘴,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嘴唇火辣辣的疼,舌头又酸又麻,整个人跟刚从水里爬出来的蛤蟆差不多,全身脱力趴在老板怀里。

一边还记得伸手给老板揉揉被用力扯过的那块头皮,上气不接下气的表示十二万分的歉意:“老板…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眼角瞥到布帘被人掀开一角,小灰的手扒在门框,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感觉到老板身躯在同时也是一僵,紧接着一道掌风拂过,帘子“唰”一声落下,外面响起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某人强自咽下的闷哼。

我一边抚着胸口喘气,一边坐起身,想掀开帘子跟小灰解释清楚。事关老板清白,这种事儿拖不起啊…

腰刚立起来,整个人就被老板拖回怀里,耳朵下面拂来一道温热微风,紧接着就是老板有点凉的嗓音:“七叶想去哪?”

我焦急的望着车外,双脚悬空扑腾着:“去找小灰解释清楚。”

老板不咸不淡的问:“解释什么?”

我急切道:“解释清楚刚刚老板没有被我弄疼。”

老板武功超群,神威盖世,惊世之才,神勇无敌,怎么能被我一个小丫头随随便便弄疼了呢?这说出去多折面子!作为一个忠诚的下属和一个合格的侍妾,我怎么能让老板一世英名毁在我一时嘴快上!不行,绝对不可以!

正在扑腾的两条腿被老板直接从膝盖窝揽住,我整个人由竖变横,重新回归老板怀抱。

老板用那双颜色变深的眼睛看着我,一边嘴角勾起,神情似笑非笑看着我,有点戏谑的说:“七叶果真懂得为我着想。”

我有点讪讪的答:“哪里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老板唇边笑痕略深,却没再说什么。我小心翼翼瞧着老板表情,好像没有怎么生气的样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外面街道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爪子伸到半空,我赶紧转过头,双手合十一脸讨好的看着老板:“晏莲…”

老板没说话。没说不可以也就是可以!

我身子往一侧车窗挪了挪,伸手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就见不远处徐徐行来一顶大红花轿。

最前面是一个穿黑衣的年轻男人,骑着一匹皮毛光亮的黑色骏马。人和马都很帅气,看上去也都很不好惹的样子。我记得有人教我认马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品种的马,跑起来如风驰电掣,耐力也算不错,尽管脾气不太好,一匹的市价仍要到三千两白银,可更多的时候是有市无价,万金难求。

紧跟着后头是四个很壮实的大汉,抬着一顶喜轿,轿顶正中还挂着朵鲜亮的大红花。门帘则是红色和粉色相间的珠串流苏,随着轿身的轻微颠簸轻轻拂动,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流光,好像传说中的水晶幕帘,特别好看。旁边跟着两个涂脂抹粉的大娘,还有一个急颠颠小步跑着的小丫鬟。一行人敲锣打鼓的朝我们这边行来。

我不禁张大嘴巴:“老板,有人结婚!”

老板并没有凑上前,只扶着我的腰侧,让我待的更稳当些。

眼看着花轿就要打我们面前经过,我连忙拍拍老板搁在我腰上的手:“晏莲,新娘子要过来了,快看快看!”

感觉到后背贴上一堵厚实胸墙,我赶紧将帘子掀的更高,谁知老板却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往下,只留下一条勉强能看清楚人的小缝。

花轿的窗子糊了一层茜色薄纱,隐隐绰绰可以看到里面景象。新娘子遮了盖头,看不到长什么样子。尽管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眼,我还是看到一样东西,亮闪闪的戴在新娘子略略抬起的手腕——

放下布帘,我兴冲冲转过脸看老板:“晏莲,你有没有看到新娘子手腕上的那种镯子?”

老板微挑起眉峰:“你喜欢?”

我一愣,仔细想了想,才摇摇头:“也还好啦。”

“只是她戴的那个镯子,一圈一圈的好像…”

马车外响起小灰很有些迟疑的声音:“老板…”

我微向前挪了挪身体,见老板没有反对,干脆站起身掀开门帘。

小灰身上衣服沾了些泥土,应该是之前被老板内力震开时摔到的。小灰这次干脆连眼睛都不敢抬了,直接朝我身后的方向一拱手:“老板,方才有花轿经过,属下擅自做主…”

晏莲的语气很平淡,不过没在生气就是了:“我知道。”

“启程吧。去之前打听好的那处庄园。”

作者有话要说:

去城郊扫墓,顺便散心。两篇文都冷,霸王的没有情绪码字。等过几天更新。

12

12、第二章神秘秘...

一路上走走停停,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还在城郊一个茶棚歇了一个来小时。地方是挺简陋的,点心样子也糙,味道却相当不错。再配上赫连大爷煮的茶汤,日光浴加下午茶,着实好好享受了一把。可也因为我们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抵达那个什么温泉山庄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红霞满天了。

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个管家打扮的老头,显然等了很久的样子,一见到我们的马车就颠颠跑过来。老板和白眼徐跟人聊着,我下了马车左右四下看看,就见豇豆和蔷薇俩人挤在另一辆马车前,一人怀里抱个小竹篮,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聊些什么,看样子还挺兴奋的。

我放轻脚步走到两人身后,踮起脚抻着脖子望了望:“什么好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俩人一齐转过脸,又一齐将视线投向我空落落的双手,最后一人拽着我一只胳膊把我领到一棵大树下。豇豆睁着细长的小眼睛问:七姐,你什么都没准备啊?”

我不解:“准备什么?”

蔷薇的语气明显有点着急:“吃晌午饭的时候,七姐不是还说过去泡过什么花瓣浴药水浴的,七姐这么快忘了?”

豇豆在一边用力点头。

我挠挠后脑勺:“没啊,我记得的。”

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俩人手里的小竹篮,上面还盖着层蓝色棉布,也看不到里面都装了什么。不过看两人谨而慎之的样子,倒是很宝贝的。

蔷薇掀开自己抱着的那只小竹篮,又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再凑近些。我走近一看,就见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一溜儿瓶瓶罐罐,不同瓷色不同样式,倒都挺好看的。小竹篮一侧还叠了几条色彩鲜丽的纱巾,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蔷薇见我一直盯着其中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瓷瓶,就拿起来问:“七姐喜欢这个?”

我看着瓷瓶外壁上绘着的美人图,美人尖桃花面,裸出半个白花花的膀子,身后还摆着只水汽蒸腾的大浴桶,水汽氤氲雾蒙蒙的样子,煞是好看。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蔷薇二话没说,拽起我手腕塞到我手里:“喜欢就拿着。我和豇豆有好多的,七姐要不要多挑几样?”

我摩挲着上面的精美绘图,眨了眨眼睛:“这个是洗澡时候用的?”

豇豆在旁搭腔道:“待会儿沐浴,七姐先在池水里泡上一炷香左右,然后把这个涂在身上,愣一会儿,再用清水冲洗掉。身上皮肤会干净又细滑,还有淡淡花香味儿。”

我恍然,不就是按摩膏嘛!

蔷薇翻过我手里的小瓶看了眼瓶子底部,告诉我:“七姐拿的这瓶是玉兰花香味儿的。这个味道不错,挺淡雅的,不会呛鼻。”我把小瓶子揣进腰间荷包,朝蔷薇道谢:“谢谢蔷薇。”

豇豆把她怀里的小篮子也掀开来,让我看:“七姐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个是沐浴后搽在身上的。皮肤会很润很滑…”

我见她的小竹篮里没有纱巾,倒是有一件小碎花的裙子,就问蔷薇:“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蔷薇粉白小脸儿更粉,抽出一条藕荷色的纱巾塞到我怀里,小声说:“七姐把这个收好。”

我点点头,把纱巾折的更小些,好方便放进荷包里。刚收拾妥当,一抬眼,就见面前两人表情都有些僵硬。蔷薇吸了口气:“七姐…”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身后响起小二哥的声音:“嘿你们俩丫头!又给七姐出什么馊主意呢!”

豇豆细长小眼一竖,声音甘脆反唇相讥:“女人家的事情,你瞎凑合什么!哪儿凉快你哪儿歇着去!”

“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又不是你家的地儿,凭什么你能待我不能待!”

“你不要脸,偷听姑娘家说话,还胡搅蛮缠不讲理!”

这边小二哥和豇豆斗嘴得欢快,那边蔷薇拽着我胳膊跟我咬耳朵:“七姐待会儿沐浴干净,把这件…换上,记得把头发也放下来,七姐皮肤白净,穿这个…好看的。里面不用穿别的…记住啊!”

我看蔷薇郑重其事交待我的样子,只得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因为旁边俩人吵得厉害,中间有好几处我都没太听清。

正纠结着要不要再问问清楚,就听金子姐在不远处招呼我:“七叶,老板叫你!”

我赶紧朝蔷薇道谢,转身朝马车小跑过去。

老板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袍子,依旧是窄袖收腰的,肩宽腿又长,显得身材特别挺拔。红彤彤的夕阳照着,老板栗色的头发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向来冷漠严肃的五官也柔和不少,看起来还真是俊秀俊秀的一棵临风玉树啊!

我颠颠跑到老板跟前,老板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帮我擦拭着额头,一边低声道:“不总嫌热么,还跑这么快。”

我看着老板闪耀着淡淡金色的眼瞳,好像夕阳照映下宁静沉睡的大海,嘴角还牵着淡淡一丝笑,温柔的萌死个人啊!我小心肝荡漾啊荡漾,在小小心湖里摇起了双桨,一不留神就把之前的感慨说出了口。

老板微微愣了一下,唇边牵起的涟漪微深,浅笑着道:“中原的成语是这么用的?”

旁边当了半天布景的白眼徐轻嗤一声:“不懂就别乱用,净丢人现眼。”

我手一插腰,扬起下巴瞪他:“我这叫活学活用!没文化,真可怕!”

白眼徐嘴角一撇,回嘴道:“你才没文化!”

我另一只手也插上腰,朝他眨了眨眼:“哟!这会儿抖机灵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追着我问‘文化’是什么意思追了整整三天!”

白眼徐倏然间睁大了眼,仿佛受到什么重大惊吓:“七七你…”

我插着腰扭啊扭,无比得瑟:“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哼,好容易扳回一局,气死你气死你!让你平常老是给我递白眼。

白眼徐用眼角偷瞥了老板一眼,放下手一甩袖,好像有点忿然的样子,转身往山庄里头去了。

老板握着我插腰的双手放下,揽过我的腰跟在白眼徐后头:“饿不饿?”

手指在小荷包外头划啊划的,我摇摇头,抬头看老板,小小声的偷偷问:“晏莲,大白是不是特别小心眼?”

老板捏住我胡乱划拉的手指头,握牢在掌心。半晌才道了句:“七叶不要调皮。”

我心中一紧,难道刚才收蔷薇小东西的行为被老板看到了?心中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尽管过去曾经有人跟我感慨: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顶多半年!

但我是这样分析的,做人呢,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解决问题。毕竟我不是被反腐的大官,而是在老板荫庇下苟活的小职员,隐瞒实情这种事,我一来是没有这个心眼做,二来是没有这个胆量做。

所以,尽管只收了人家一点小东西,我还是要老实跟老板报备。手指在老板手心动了动,又轻轻挠了两挠,我小心翼翼的跟老板汇报:“晏莲,我刚刚…”

老板攥紧我的手指,侧过脸,用眼神示意我有话就说。

我扁了扁嘴,努力做出一副深刻检讨的小媳妇儿样:“晏莲,我刚刚…收了蔷薇送的两样小东西。”

老板沉默片刻,道:“喜欢就收着。”

我心里一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太过欢快的表情,继续低眉顺眼的良好态度:“以后不会了。”

下巴突然被捏住,我抬起眼,就见老板微拧起眉,嘴角也抿着:“喜欢就说就拿,不许再这个样子。”

我眨眨眼,乖巧却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老板这才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又搂着我往前走。

晚饭是在山庄中的一处别院,露天的宴席。食物做的很精致,饭后还有打了碎冰的红豆沙。红豆磨得很细很香,冰沙嚼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响,很久没吃到这口,觉得特别过瘾。我一口气吃了两盏,第二盏吃到还剩最后几口的时候被老板强行取走。说现在天还没那么热,吃太多凉的会伤肠胃。

我饭早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又没得甜点吃,只能四处观望打发时间。

另一边坐的是金子姐。我往过凑了凑,跟金子姐咬耳朵:“山庄好像在办喜事诶。”四处都披红挂彩的,连凉亭长廊都挂着大红花。

金子姐点头,轻声回答我:“是山庄的少主人成亲。听闻对方是的一位小姐,和温泉山庄两家是世交。孩子还没出生呢,就定了这门亲事。”

我张大嘴巴:“包办婚姻啊!”

多少悲剧的衍生,都来源包办婚姻!这些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金子姐沉默片刻,仿佛是在消化我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这种家世的,婚姻大事大抵如此。”

我点点头,也是。过去几年也没少听说,要真听说谁家孩子是自由恋爱,才叫个新鲜事儿!

挑了颗个最大又红润的草莓,我一口咬掉半拉,酸甜口感刺激的我突发奇想:“哎!会不会就是咱们今早见到那个车队?”

金子姐沉吟片刻,似乎也觉得这猜测靠谱:“有可能。毕竟往这个方向来的花轿,就见着那一起儿。”

我一听,顿时更来精神了:“那个新娘子手腕上戴着一只金镯子,好漂亮的!一圈一圈的绕在胳膊上,显得好妩媚的样子…”

金子姐一听就笑了:“那个是缠臂金。一般都是用金银带条盘出来的,越是有钱人家越要用好的金子,缠绕的圈数也越多,最多可以绕到十二三圈的。”

我继续八卦:“还有那个走在最前面骑马的男人,他骑的那匹马好贵啊,人也长得很不错。”

金子姐表情微变,眼角往我这边瞟了下,轻声道:“马是好马,人长得…我看也不怎么样…”

我刚要说话,就感觉大腿根一痛,金子姐宽大的袖摆正遮在我腿上,一般人看不到里面的动作。

我平时就很怕痛,这会儿早憋出两泡泪水,泪汪汪看着金子姐:“明明就…”

金子姐飞快接口,同时手上力道更大了些:“明明就街上一捞一大把的货色。”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不知事儿,此时也看出金子姐是跟我唱对台,因此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沉痛颔首:“确实!”

金子姐掐着我大腿的手指瞬间一松,抬起手臂前,还安抚的帮我揉了揉。接着又捧起她面前那盏红豆冰,笑吟吟的看我:“七叶,这个给你吃。”

我顿时忘了疼,接过杯盏回以一笑:“谢谢金子姐!”

谁知杯盏还没捧稳当,就被另一边的老板接了过去,而且直接放在离我最远的桌角。

我眼巴巴看着那盏红豆冰慢慢融化,又眼睁睁看着老板的脸慢慢冻结,最后恢复成我最初认识他时那种冰雕模样,心中痛上加痛,钝痛难忍,捂着心口说不出来话。

这顿吃不到红豆冰就已经损失很惨重了,还惹得老板不开心,那不就是说以后的红豆冰也没指望了吗?

我吞进最后一颗草莓,哀怨吮了吮手指上的草莓汁:怎么办,老板好像又生气了…

13

13、第三章温泉池...

吃过晚饭,老板和白眼徐被请去什么地方继续吃酒。我一向困得早,老板又一整晚都冷冰冰的,我既不敢多说话也不敢瞎闹腾,乖乖跟在金子姐后头回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