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看着静思捧着纸笔走到我们面前,看向方氏夫妇的眼中闪过一抹悲悯。

小家伙握着毛笔静默半晌,突然将笔搁置在桌上,拿起草纸平展在双手间,转过身看向方丈和方氏夫妇。

方丈目中闪过一抹惊异,嘴角却缓缓绽出一抹笑,合十双掌道:“阿弥陀佛!静思,你悟了。”

旁边方氏夫妇看得迷糊,那妇人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出不对劲儿来,冲到小和尚面前摇晃着他喊道:“泓儿,你说话!说一声!”

静思垂下举着草纸的手,长长的眼睫在眼窝投下一片暗影。老方丈在同时出声道:“静思虽天生口不能言,业已做出他自己的抉择。二位施主可还要勉强?”

双目通红的妇人身子猛地一抖,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嚎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我最近都是吃过感冒药才码字的,所以再出现类似昨天那种技术性错误,

一定要提醒我,不然我自己肯定反应不过来的。

咩~今天提前更,待会儿去泡温泉治感冒,我要评评,我要长评评!~~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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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十章盲了心...

白天下了好一阵子雨,待到日头西落,夜幕降临,空气中那种和着青草和泥土的水汽味道特别好闻。山上的空气总比其他地方清新,只是也特别冷。

小二哥一个人来回拎了七八趟,才凑足两人份的洗澡水。好在寺庙里其他方面简陋,热水总管个够,而且泡澡用的浴桶也特别大。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看上去有年头了,经热水这么一泡,还能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原木清香。

我刚脱掉裙子,全身就禁不住的打颤,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老板从另一头投来的视线让我说不好是冰冷还是炙热,反正吓得我连肚兜亵裤都没顾得上脱,在不停的哆嗦中扬手扔掉两只袜子,出溜的比泥鳅还快,一迈腿就跃进桶里。

水稍微偏烫,抬起爪子将全部湿透的肚兜儿和亵裤挂在桶沿,我缩着肩抱住膝盖忍过那阵乍然间由冷转热引起的战栗。不一会儿,肩头和胸脯就泛起一片粉红,我撅着嘴抬起爪子解开发绳,又看向坐在长条凳上低着头研究着什么的老板。

他面前摆着上午时我从方丈那里通过智慧和勇敢换来的小木盒,还有一只专门用来焚香的香炉,小小的一只,刚好他一只手掌就能罩住。我记得这个是前些天经过一个以香炉闻名的镇子时,老板专程派徐梓溪去挑的。

拿回屋子的时候还故意瞒着我,以为我只顾着吃巫大娘做的樱桃馅儿饼就天塌下来都不知道了吗?那是猪!我当时可是一边将整只盘子罩在自己怀里独享,一边还偷眼观察着两人之间只有眼神没有言语的互动。就他俩当时那个严肃又谨慎的样子,要不是我知道老板私底下对徐梓溪颇有怨怼,徐梓溪背地里也没少对老板表示不满,我还真以为他俩会有啥猫腻。

我一边拿过香喷喷的发膏搓得满头细细白白的小泡沫,一边不时的侧过脸偷瞧老板进行到哪一步了。

反正眼下我药浴泡着,热水咕嘟着,只等老板那边将那盒子什么五支香钻研出门道,我就成待宰的小猪死路一条了!而且这只小猪眼巴前还被热水熏成粉红色的…

我忍不住拽着手边肚兜儿上湿淋淋的绳结扯啊扯,什么蛇羹、药浴、按摩、五支香!其实管不管用全要试在我身上才见分晓!我这叫什么,实验品!而且是活着没谱死了没碑那种最没待遇的实验品!

虽然老板的初衷是为了我好,而且这每样都挺贵的,可随便换个人受我这些罪,而且是在事前完全不知道疗效不预估后果的遭罪,估计早就哭着嚎着不干了!

正为自己未卜的命运深感悲壮,眼角黑影一晃,我瞬间一惊!眼看着老板嘴角微翘,面带浅笑朝我一步步走来,身后那只小香炉也开始冒出一缕一缕的黛色烟雾。我扯着绳结的手指一僵,全身忍不住的抖啊抖,这,这就弄好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自己定义里甜蜜的笑容,出声进行最后的确定:“好,好了?”

老板一点头,眼中流露出的表情那叫一个满意,显然这事儿是板上钉钉子跑不了了:“好了。”

我双臂交叉挡在胸前,朝老板咧开嘴巴:“我这边还没好。”

老板微抬了眉头,眼睛一直盯着我,抬手开始解衣裳的系带。

我脚一蹬浴桶底儿,后背“嘭”一声靠在浴桶一面壁上,颤抖着抬起食指指了指脑袋:“还…还没冲!”

老板脱衣服的速度一向堪称战斗式的。这会儿已经赤了上身,一手在腰侧停留片刻,手指一挑,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也无声落地。

其实我跟老板同床共枕这么久,老板没少看我光不留丢的样子,可我从来没真正看到过老板□是什么样儿。

上次在客栈头回洗鸳鸯浴,浴桶里老板毫不客气的对我上下其手,一直到被他抱着回到床上,老板身上那条裤子始终都没脱。平常夜里睡觉,老板不仅穿着亵裤,外面还套一条料子柔软又结实的长裤,所以我再怎么在他身上磨蹭,也没跟老板完成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字面意义上的都没完成,更别提引申意义的了。

所以当老板手指一勾一挑,那条底裤悄无声息滑过髋骨又坠落在地的时候,我只是瞪大眼睛,定定看着老板那个部位足足有一分钟,渐渐的张大嘴巴,最后吸了一口气,又倒吸一口气,一手扶住左右晃荡的脑袋紧紧闭上眼!

“我,我刚才突然头晕,失明了…”

耳朵捕捉到老板朝浴桶走来的脚步声,我紧闭着眼,绞尽脑汁想解释清楚刚才的失误:“我,其实我基本上没怎么看清…”

浴桶里的水倏然间上涌到脖颈,又徐徐下滑少许,尽管没溅起多少水花,可带着热度的人体逼近的感觉可不是说假的。我绝望的双手捂眼,觉得早死早超生确实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看见了,可我不是故意看的,真的!我绝对会当作没看见…”

捂住眼的两只爪子被人从手腕握住,脸上也被撩了一些热水,还有柔软的布巾擦过眼睛的触感。我缓缓睁开眼,还是不敢抬眼皮儿,可也不好再往水底下看,因此只能定睛看着自己被老板用一只手攥在一块的双手。

老板把帮我擦眼的布巾往浴桶沿上一挂,回过手来摩挲我的脸颊:“手上沾了皂液,不要摸眼。”

我悚然缩起肩颈,乖乖点了点头。

“会冷么?”

老板说话的语调愈见温柔,可我总觉得其中预警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狂风骤雨。

我摇摇脑袋,突然觉得眼前那只小麦色的手掌变成了两个。而我自己的手则由两个变成四只…

老板用手掌制住我的脖颈,捧着我的脸问:“七叶先下感觉如何?”

我不愿意被人这样掐住脖子,努力想从他的掌锢中挣脱出来,手指在挣扎中偶尔戳到老板的胸膛,传来的触感却渐渐的不那么明晰。

“七叶,七叶?”

攥住我手腕的手掌突然松脱开来,我无力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在老板的肩膀。神智模糊间我抬起头,突然觉得眼前轮廓模糊的这张脸,让我打从心底里觉得不痛快。

我好像不太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可手却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轻轻描摹过那双眉眼,嘴唇轻轻蠕动,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不是都死了么,怎么到哪儿都会见到你…”

手指缓缓滑到柔软微凉的唇部,指尖轻轻拨弄着,我感到自己的脸扭曲成一个讽刺的表情,撩起眼皮儿斜睨着他:“我真是瞎了眼,盲了心,脑筋糊涂了,才会爱上你…”

脸庞突然被人牢牢捧住,嘴唇也被两片冰凉却柔软的东西堵着,轻轻辗转,反复揉蹭。最后在我喘气的当口,甚至有什么东西迅速而急切的探了进来,在我的口腔里搅和。

意识混沌成一团,却没有要昏厥过去的感觉,我隐约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可所有的言语和动作并不受大脑的控制,相反,那些东西,好像来自更深层次的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跃动着,膨胀着,某种破土而出的痛楚瞬间攫住心脏,仿佛一只挣扎着舞动的巨手,又好像一颗坚忍不拔向上顶着的幼芽。

舌尖胡乱顶弄着,想将那根讨厌的东西赶出口腔,喉咙也发出呜呜的声响。我平常明明不讨厌老板这样对我,可此刻却对他的这种亲密行径异常抵触。

老板的嘴唇紧紧抵着我的,唇齿含糊间好像不停在重复着什么话。我努力想听清楚,试了几次,终于穿透脑海中重重迷雾,捕捉清楚他不停重复的那句话:“恨我也不要紧,我可以补偿,我下半辈子都给你,慢慢补偿…”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脑海里那阵鼓噪声渐渐淡却,心脏的那种痛楚也在同一时间消失。鼻子渐渐嗅闻到某种馥郁却凛冽的芳香,我一个激灵回过神,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老板近在咫尺的脸,轻轻皱起的眉心,还有紧抿的唇。

我露出一抹浅笑,指尖轻触老板一边嘴角:“晏莲笑的时候,这边弯起的弧度会比另一边高一点。”

老板紧紧抿着的嘴角放松了一点,凝眸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七叶可还记得方才讲过什么?”

我皱起眉毛,思维因为老板的问话有了一瞬间的混乱,仿佛一团找不到线头的烂毛线,乱糟糟堆在那里。

苦苦思索了好半天,我才小心翼翼的问:“我好像,骂老板什么来着?”

老板牵了牵唇角,淡然道:“也不算是。”

我看着老板若有所思盯着我的模样,讨好的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还相当狗腿的在老板嘴角亲了一下,道:“刚才被那种香熏得晕乎乎的,无论我刚才说了什么,都不是有意的。晏莲不要生我的气…”

听我提起五支香,老板的眉尖微蹙了下,眼中飞快闪过某种异样的情绪,却很快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嘴角含笑低下头看我:“七叶这样,算是投怀送抱主动侍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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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十一章笑一个...

老板将我摁在桶里,另一手抄起水瓢舀了热水罩头往下浇。我本能的双手双脚的扑腾着,对此举表示极大的惊吓和不满。可老板未雨绸缪,早在我刚从他后脖颈往回抽手的同时一把捂住我的眼,同时低声警告道:“再乱动,明日晌午不带你出去。”

我在心里哀号一声,老老实实趴在老板胸膛一动不动。五花肉和小羊排,现在就是我的罩门!

双眼被老板用一只手捂个严实,股股热流顺着脑瓜顶倾泻而下,紧接着又是老板大力而不失温柔的按揉。过了大约五分钟,老板才松开手,揉揉我的脸颊:“好了。”

“袍子和擦身的布巾放在一起,穿好了回床上等我。”

我恋恋不舍扒着老板脖颈,眨巴眨巴眼,几颗水珠顺着眼睫毛滚落脸颊,有一颗还不偏不倚滴答在我嘴唇上。外头好冷,过去洗完澡老板都会抱着我出去,帮我擦头发和身上的水渍,然后再一路抱着我回床上。

眼下移动暖炉开口罢工,理智上知道老板也要好好洗个澡,可身体就是不愿意离开暖烘烘的人肉靠垫。

老板拉着我一条胳膊退开些距离,半垂眼皮儿似笑非笑道:“七叶莫急。”

我突然发觉这样欲拒还迎的老板比往常更让人心动。尤其说话尾音低沉到几近沙哑,半垂着的眼睫毛又长又翘,上面还挂着细小水滴,凸显出几分过去从来没有过的脆弱感,怎么看怎么一副刻意引诱良家少妇的俊俏小生样儿,同时也格外激起我博大胸襟中潜藏的母性情怀!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大好,作战时总容易敌强我弱,敌弱我强。说不好听点就是软的欺负硬的怕,外加有点欠。

因此在老板不知是否刻意为之的美色引诱下,我手心刺痒心下难耐,一时没抵御住心底那头小魔鬼的怂恿,一巴掌乎上老板侧脸,揉揉捏捏外加笑得一脸谄媚:“老板别害羞么!”

老板眉峰一耸,眼皮儿微撩,薄薄的唇轻轻开阖:“七叶这是…”

我一看老板这个样儿,自动理解为他此刻的表现是羞涩难当,顿时调戏的更来劲儿了。嘿嘿笑了两声,我手指缓缓滑到老板下巴,食指一勾拇指一抹,挑眉挤眼歪嘴笑:“来,给妞笑一个!”

老板原本俊美中略显脆弱的脸庞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定定看向我。眼珠的颜色不知啥时候早变成了接近黑色的深蓝,其中的神色也让我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着四周冷空气纷至沓来挤进浴桶,我一个激灵恍然回神,顿时觉得自己刚才不是鬼上身,就是上了鬼的身!总而言之大言不惭说出调戏老板的话,绝对不符合我一向善良真诚的淳朴作风!

我抖着爪子连连后退,手一撑浴桶沿借了个巧劲儿一跃出了大浴桶,从旁边拽过布巾一把裹住,拎起裙子颠颠两步蹿到床边。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小小声的说:“不怪我…都是那个香…不好。”

老板居然法外施恩大发慈悲没跟我斤斤计较,眼都没往我这边瞟一眼,径自开始洗头擦身。

我动作僵硬套上裙子,扯过布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禁不住瑟瑟发抖。冷不冷的我是顾不上了,主要是渗得慌啊!

老板洗澡也很快,基本不到十分钟,就冲洗干净出来,拿过布巾擦拭头发、身体,背对着我套上裤子和一件薄到有些透的白袍子,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利落又优雅。我一边咽口水一边眯着眼偷瞄,并且成功在老板转过身之前卧倒在床闭眼假寐。

老板很快熄灭灯火,掀开被子坐到床畔,拉着我坐起身:“头发未干,先别睡。”

我半眯着眼偷瞄了眼老板,伸出手指触了触他半湿的肩膀,小声回诉:“你的头发也没干。”

黑暗之中,老板脸部的轮廓好像比白日柔和许多,或许更多是表情松弛的缘故。

我从枕头旁边拿过我用过的布巾,跪着在床上挪了两步,笨手笨脚的帮他擦着头发上的水渍:“…很快就好的。”

老板没有闭眼,神情依旧凝视着我,嘴角略微弯起一点弧度:“嗯。”

一边帮老板擦头发,我一边搜查挂肚的寻找话题:“晏莲,傍晚咱们见到的那个女人,会不会不是小和尚的亲娘啊?”

老板沉默少顷,才反问我:“七叶缘何会这样想?”

我撇了撇嘴,帮他拈起贴在颊畔的一绺儿发丝,挽到耳后:“哪有亲娘会十多年对自己的孩子不问不闻,找到了也不打听之前十来年孩子过得好不好,一上来就扯着孩子回家做大官的。”

“而且她一听说小和尚不能说话,第一反应不是抱着孩子哭,而是特别失望的说什么全完了。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老板并未显露出什么特殊表情,缓声道:“那依七叶看,那夫妻二人存的什么心思?”

我跪直上身,手臂绕到老板后脖颈,几乎是半搂着他帮他擦脑后的头发:“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家伙那么小,奸什么的是不可能了,那就是为了财呗!”

“而且那两口子张口闭口就是赚银子做大官的,想来到这寺里来找儿子也就是为了这类事儿,跑不了。”

老板好像轻笑了声,嘴唇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吐在我锁骨位置,痒痒的,还有点烫。我不禁脸上一烫,缩了缩脖子,加快手上擦拭的动作。

“七叶每次遇到与咱们不相干的事,总显出与常人不同的大智慧。”

我一听老板说这话时不紧不慢的语调,就觉得渗,连忙谦虚道:“我哪有…”

“一旦关系到身边人,七叶就犯迷糊。”老板打断我的话,语气笃定的下定论:“尤其,关乎你我二人的事。”

我帮老板擦干净后脖颈和肩膀处的水滴,松脱开手臂就要跪坐回自己腿上,谁知被老板一把攫住,抱到他身上。

基本已经半湿的布巾被老板一把扯开扔到地上,我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就被老板捏住下巴,手指也照我之前那般有样学样的摩挲着。

“方才在浴桶中,七叶可是想调戏于我?”

我干笑两声,嘴角咧的都僵了:“…”

老板缓缓低下头,嘴唇眼看就要贴上我的,却突然一偏方向,转而在我嘴角轻吻了下。

“七叶喜欢我这样么?”

我老实巴交点了点头。做人不能拧巴,尤其不能跟到嘴边的食物作对。

老板微微一笑,双眼紧紧盯着我,悠悠道:“那就对我们的关系多上点心,别老想那些用不着的。”

我吞了口口水,眼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可口美味,小心翼翼提醒老板:“…还差十六次呢。”

老板笑容更深,仿佛我问了一个他正准备回答的问题:“怎么吃,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老板一低头,张口就咬向我半敞开的胸脯。

我吓得差点没嗷一嗓子嚎出来,后来发觉老板没有用牙齿咬,只是用嘴唇轻轻吸吮,不时伸出舌头舔弄,也就稍微安下心来。

可接下来,被亲吻的那处传来那种苏苏麻麻的感觉,简直比直接咬一口还可怕!

临近心脏的位置大概本来就比较敏感,而且老板并没有太固定在某一个点上,几乎是转着圈的舔舐,亲吻,好像我拿苹果逗枣糕时他拿爪子扒着舔舔咬咬似的。随着时间的延亘,心口渐渐传来某种火热的感觉,我紧咬着牙都没能忍住冲到嘴边的轻吟,终于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推了老板一下:“…不要了。”

老板根本不理会我的小声抗议。我无语望着头顶房梁,也是,五花肉和小羊排跟我说“不要”的时候,我也从来没听到过。

老板亲亲啃啃足有十分钟,终于抬起头,唇瓣因为湿润而闪着幽微的光泽,看得我心脏一阵鼓噪。我始终拽着他衣襟的手向上够了够,可怜巴巴的跟他打商量:“就亲一口。”

明明他都蹂躏我好半天了,换我一口豌豆黄,也不过分吧?

谁知老板眼色温软如丝语气掷地有声:“不行。”

我无助的捂住脸,嘤嘤假哭,老板都是周扒皮,个个没天良!

老板抱起我将我安置在床里侧,手指抚了抚我耳廓,柔声道:“记得我说的,认真想一想我们的关系。”

我委屈瘪嘴,小声嘀咕:“你明知道我都不记得了…”

老板缓声道:“跟那个没关系。”

“七叶,你心里是清楚的,我要的不是过去,是现在和未来。”

我捂着眼没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得五点半起床,我现在就去睡觉。瑞香明天更!~~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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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十二章幸福感...

第二天依旧下着很大的雨。

老板给我在罩衫外头套了件比昨天那件还厚实的短披风就出门了,说是找方丈有事谈。

我坐在窗边听雨声,就着赫连大爷送来的姜糖茶,吃了好几块昨天从城里买的点心。大概是心境的缘故,听着雨水敲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我并不觉得冷清或者伤感,反而有一种暂时与喧嚣俗世隔离开来的静谧和愉悦。

因为短披风和姜茶的双重功效,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我又拈起一块微有些弹牙的甜味儿糕点,一边吃一边在屋子里的青砖上蹦跶来蹦跶去,一个人玩虚拟跳房子也玩的不亦乐乎。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不幸或许是别人和上天加于你的,幸福感却需要自己找寻。

我正蹦跶的欢实,突然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儿。把最后一小口糕点塞进嘴里,转过身一瞅,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和尚。头上戴着一只大大的斗笠,手端着一只用草条编织的盖子遮着的托盘,下巴颏圆润润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我瞧。正是昨天一整天见了两回的小静思。

我笑眯眯的朝他招招手:“进来啊!”

小静思端着东西走过来,将托盘放在饭桌,手在衣衫上蹭了蹭,转过身就要走。

我赶紧把人叫住:“哎,等等!”

我从两只油纸包里各捏了一块糕点出来,放在托盘上盛窝窝头的那只盘子上,然后卷巴卷巴油纸包,拿过一旁的纸绳想重新系好。

可来回折腾半天,油纸包总在包到一半的时候就松散开,我抓抓脸颊,正琢磨着换个法子把这些东西装上。就见眼前突然伸过一只微白小手。

撑着下巴端详着静思垂眸系纸绳的文静模样,我突然出声问:“你要跟他们走吗?”

静思一丝不苟的将第一个纸包包好,才抬眼看向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的五官和神情:“你不喜欢他们?”

静思又摇了摇头。垂下眼帘开始打包第二包糕点。

我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棒渣粥喝了两口,从旁边端过一杯已经晾凉的水,放到他手边。用手指沾了一滴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的微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