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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怕惊扰了床上的人,赵力卓的每一步都放得很轻,但乔老先生还是慢慢翻过身来,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心惊肉跳,脊背发寒,直接停在了原地。

“力卓,”乔老先生看着不远处的人,没有血色的手握得极紧,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也是苍白不堪的,“你说,这是不是都是命哪?当初我千方百计……但到头来,她还是……”

费了那么大的劲,查了那么多资料,才知道那个男人是权氏集团总裁权云城的第三子权铎,权氏集团啊,一个有名有望的大家族,又是山高水远的,那背景该有多深?

他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的初衷,眼睁睁地看着她陷进那个复杂的世界!?所以让他们夫妇旁敲侧击,阻止两人走到一起,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真是,悔不当初!

“董事长,”赵力卓出声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苦涩,“我……”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赵力卓的话,他转头望去,见一个年轻女孩子探进头来,连忙改了口,“……孙小姐来了,我先出去吧。”

乔老先生目光在两人身上闪过,化作一丝无奈,摆了摆手,“去吧。”

“外公,”乔安宁走了进来,声音轻柔地喊了一声,“您的身体好点了吗?”

赵力卓挺直腰背,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朝她颌首,便走了出去。

一如,装作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

“安宁啊,”乔老先生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乔安宁见状,立刻扶住他,体贴地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外公,”乔安宁低低应了一声,握住那一双无力的手,“是安宁不孝,我来晚了。”

乔老先生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很快藏进皱纹里,他喘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安宁,你看到了,外公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估计也没多少时间陪着你了,你以后……都乖乖的,好不好?”

从此以后,我或许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外公要谢谢你……

“外公,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自己,乔安宁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刻般感到悔恨万分,当白姨告诉她外公病危在医院抢救的时候,她还在另一个陌生的、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自从对人生失望以后,她过的一直都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谁能想到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也会离去,唯一的顶梁柱倒下,她的世界,必定会天翻地覆。

如果,一切都还可以重来……那该多好啊!

***

天色大明。

身心都成为“权太太”的某人伸了伸懒腰,顶着一身酥软从丈夫的怀里醒来,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想起他昨晚兽性大发,忍不住在他胸口锤了几下。

坏死了,明明说好会轻点儿的,苏曼画对着胸口纵横交错的指痕、吻痕,面如桃花,碎碎念起来,谁知道却惊醒了旁边的男人,被他压着重温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怎么样?”男人的手在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流连,声音沙哑性感得不可思议,“权太太,都想起来了吗?”

“没有啊?”苏曼画眨眨眼,眼底像是会发光,笑容清新而灵动,“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啊?”

其实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真正回想起来,他们之间也没有太多共同的回忆,但是除了初次的不愉悦以外,其他的都甜美如蜜,可是昨晚才被他占尽了便宜,才不要这么正中他的下怀呢!

“是吗?”权铎嗓音微微上扬,压住她双手,拢到背后,“那么,我、一、点、都、不、介、意,陪你……重温一下。”

“哎!”双手被困住,苏曼画只能用小腿踢了步步逼近的男人一下,求饶道,“我没有忘记啦!真的,我都记得,不用重温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刚刚是在说谎骗我?”随后,男人冷哼了一声。

苏曼画急于逃脱这种困境,迅速接过话,“是啊是啊,我承认自己在说谎!”

身下一个突然的盈满,苏曼画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你,你……”苏曼画承受着他的进出冲撞,说不出话来。这人,实在太坏了!

男人笑了笑,低头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说谎,该罚!”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才下床梳洗,半个小时后,苏曼画靠在门上,看着厨房里帅气的男人围着围裙煮早餐,黑漆漆的眼睛幽幽地转了几圈,甜甜地笑了出来。

他吃惯了西式早餐,现在却迁就她,为她下桂林米粉,早餐是他做的,生菜也是他洗的……所有的事几乎都是他做的,而她,只因为脚背上的烫伤,被他从卧室公主抱抱出来,放在饭厅的椅子上。

“你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去煮早餐。”男人简单交待了这么一句,便进了厨房。

虽然从小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但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不过是破了点皮,也值得他这样大惊小怪?

不过,似乎只要这么看着他,苏曼画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她捂了捂脸,啊!好热,一定又红了吧?探身进去,“煮好了吗?”她肚子饿了。

长饭桌上,两人相对而坐,苏曼画吃着绿油油的生菜,一脸满足,又挑了碗里的胡萝卜块给他,“你多吃点这个啊,对身体有好处的。”

明明是自己不喜欢才……权铎也不点破她的小心思,夹了一块入口,也真是奇怪了,平时都抵触的怪异味道,此刻竟然嚼出了一丝甘甜。

“你是不是忘了向我要什么东西?”

苏曼画刚想低头喝汤水,听见男人莫名其妙地问了怎么一句,下意识地答,“没有啊!”她忘了什么东西吗?

不过,他这种别有深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苏曼画到底疑惑了。

都嫁给他、成为他的人了,怎么连这种起码的自觉都没有?权铎暗暗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自己戴上。”

苏曼画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一枚粉色钻戒,设计简单,形状优美,愣了愣,拿出来推进自己的无名指,尺寸刚好,不大不小。

不过这种东西不是男方主动给的吗?苏曼画心想,难道美国那边的风俗不一样,女方需要主动讨要结婚戒指?

苏曼画抬起头,刚想问清楚,对面的人瞪了她一眼,“吃早餐!”

为什么感觉他的语气那么欲盖弥彰,难道是……害羞了?

阳台一片盈盈亮光,映着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英俊的男人红着脸低头喝汤,女孩子低眉含笑,眼波潋滟。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22 谨遵妻命

虽然权铎体贴她奔波劳累,昨晚又被情难自禁的自己压在身下疼爱,甚至食髓知味早上的时候还……而且现在他们身处红岭市,按礼节来说,他娶了人家女儿,理应登门拜谒岳父岳母,但父亲那边已是迫在眉睫,所以两人吃完了早餐,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坐上了飞往纽约市的飞机。

三月天,变幻莫测,昨天还是晴好的,今天,天空一片阴沉沉,大朵黑而厚的云层聚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好在头等舱环境幽静,苏曼画睡得东倒西歪,清秀的眉间隐约着的不是疲累,而是一片安然,脸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初为人`妻后的妩媚之色。

苏曼画的脸蛋本就长得精致,不施脂粉肤色也是白皙如雪的,秀气的鼻子一呼一吸,吞吐着温和平缓的气息,看得旁边的男人不免心猿意马,昨晚欢好的滋味自然而然在脑中浮现,女孩子全身赤`裸躺在他身下,那形状极美的胸部,那两条缠着他腰身的细长柔软的腿,简直让人心甘情愿死在那上面,那在他的撞击下……两片嫣美红唇中溢出的破碎呻`吟声……

在浮想联翩之际,怀里的人不小心倒了下来,额头磕在他胸膛上,身子也往下滑,权铎不由得立刻把她捞回来,重新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然而,男人的胸膛硬得似铁,这一磕碰,苏曼画难免苏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迷迷糊糊地问,“现在什么时间了?”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连脖子都酸酸的。

“大约还有三个小时就能抵达纽约了,”她一靠过来,那甜美的气息唤起了体内蠢蠢欲动的困兽,权铎收紧小腹,散尽心底的所有绮思,动作轻柔地帮她揉着微红的额头,唇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苏曼画被那热热的男性气息灼红了耳朵,意识到此刻自己以一种多么暧昧的姿势趴在他身上,连忙推开他,粉唇嘟了嘟,“我睡够了。”

苏曼画完全没有意识到沉睡时,自己早被旁边的男人用“目光”脱了衣服,她心里唯一的念头是,这个男人实在战斗力惊人啊,虽然次数并不多,但是持久力……已然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尤其是第二天他竟然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哪里像她,浑身徐软,昏昏欲睡,一上飞机就倒了下去……

本来两个人之间就差距悬殊的了,再睡下去,岂不是会被他笑话?想到这里,苏曼画挺直了腰,转过头看向窗外。

权铎哪里知道她这点小心思,他只不过是担心她劳累,加上回到纽约后还要面对那么多事,多休息一会儿总是好的,见她看得一脸认真,似乎对窗外一片灰蒙蒙的风景饶有兴趣,他只能无奈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虽然头等舱人并不多,但是安全问题不可忽略,银天和靳上坐在不远处,见前面亲密依偎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笑开。

虽然身为下属不应该太多过问,但是看到他们向来冷漠的权三少不再孤单一个人,像是突然有了人的感情,会笑虽然很淡,会皱眉虽然是不经意,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毕竟是心底安慰。

苏曼画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不愧是头等舱,服务到位,不一会儿,身形高挑纤细的空姐便盈盈进来,微微弯腰,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先生,请问……”

哪里知道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些空姐们早就过来献了几次殷勤,不过都被冷着一张脸的某人打发,苏曼画觉察到眼前美女如狼似虎的眼光落在自己男人身上,光天化日的,这也太明显了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抢过话,“麻烦给我一杯温水,谢谢。”

权铎突然很享受这种被她“护着”甚至在外人面前宣告主权的感觉,仿佛她是那么地在意自己,看向一脸惊愕的空姐,也不说话,嘴角隐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左手悄悄滑入她的掌心,指尖向上抠了抠,然后十指相握,无声表达他心中的愉悦……

空姐一脸笑意盈盈地飘过来,此刻却僵硬着双腿离去。

苏曼画轻咳一声,目光澄净万分,如花开照水,灿烂夺目,五指轻轻压了压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既然娶了我,以后,便不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明明是霸道地宣示和威胁,但被她用那种又柔又软,似乎还带了一丝别样味道的甜美声音说出来,丝丝入扣,春风化雨,权铎瞬间觉得五骨舒畅,笑得俊颜微展,如沐十里春风。

修长的指捧起她的脸,权铎贴着她的鼻尖,两人呼吸相融,他眉目含情,低低道,“谨遵妻命。”

轰!这个男人说起情话来还真是驾轻就熟,不是说中文不太好吗?那么这四个透着浓浓古典味的字他是如何知道的?苏曼画的脸如黄昏时分被烈火灼烧的晚霞,一下子摧枯拉朽地红了个彻底。

其实,看到他被别的女人用那种觊觎的目光扫视,她也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哪里想到突起的玩心,竟遭遇了他这般严肃认真的对待,一时间,苏曼画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权铎原本严肃的眉眼也仿佛染了一层江南烟雨细致的柔情,又压了下来,直接含住她的唇,温柔入侵……

靳上和银天笑着瞥开了目光,而不远处的空姐,看着缠在一起的两人,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权铎没有回权家,他在纽约市中心有自己的一套公寓,里面设备齐全,是他鲜为人知的落脚点。

终于在暮色`降临时分,电梯里有了动静,吴源望了过去,便见自己等候已久的三少爷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年轻女孩子,不由得一愣,以为是幻觉,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似乎没有消失,还越来越清晰。

“吴叔,”权铎停下脚步,淡笑着叫了一声。

苏曼画则是站在权铎旁边,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没想到,他探究的目光也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而且似乎比自己的更惊奇更热切,不由得大方一笑,“吴叔,您好。”

虽然她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但是能受他如此尊敬态度对待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人,跟着叫应该没错。

“哎!”吴源被她这一叫唤回过了神,脸上竟然有着慌乱之意,复则又迷茫地看向权铎,“三少爷,这……”

权铎没想到自己的女人这么细心,不免心情大好,伸手搂住她的腰,带了过来,“吴叔,这是我的妻子,苏曼画。”

啊?!吴源还沉浸在平日里不喜近人的三少爷把女孩子亲密搂进怀里的举动中,又听了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如遭雷击,一双鹰眸快要从眼中跳出来,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啊!是……是……少夫人!”

苏曼画还没从这称呼中明白过来,诧异地转头看了权铎一眼,见他点了点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吴叔,您不必这么客气,叫我曼画就好。”

“不不不……”吴源突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又朝着权铎怔怔地念了一遍,“少夫人……”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吴源无法形容那刻心底的激动,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自从夫人逝世后,以往那个天真活泼的三少爷脸上便消失了笑容,人也变得老成世故,冷漠无情,精于算计,看着这样的他,他心里真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了,他身边也没个女孩子,总是形单影只,他还以为……

没想到,他竟然一话不说就带了老婆回来,真是……太好了!

一个稳重的铮铮铁汉,看着那相携进屋的身影,此刻竟然感动得眼底泛泪光。

行李只带了几件衣物,苏曼画很快收拾好,在主卧的内外巡视了一遍,看着衣柜里他的黑色西装和自己的白色裙子相依偎,地板上他的蓝色棉拖和自己的粉色棉拖相依偎,桌上他的电脑和自己的平板相依偎,心里泛起阵阵甜蜜。

似乎只有此刻,苏曼画才感受到了婚姻的意义,从今以后,他们将共同生活,他们的一切,将密不可分。

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估计在楼下客厅谈话的两人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快结束,苏曼画想了想,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客厅里,气氛严肃,权铎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许久后,他才开口,“吴叔,明天安排个时间,让我们和父亲见一面吧!”

“好!”吴源欣然应道,深深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知道他提出这样的想法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笑逐颜开,“三少爷,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末了,又加了一句,近乎自言自语,“你都不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嗯。”权铎淡淡应了一声,“吴叔,辛苦您了。”

吴源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一句话,他承受得起。从小看着这个人长大,所以知道他结婚,自己像一个父亲一样欢喜和骄傲。

 

223 你太坏了

苏曼画洗完澡出来,长发湿湿地甩在身后,发尾还在往下滴小水珠,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吹风机,吹干了头发。因为以前很少出国,时差把她折腾得够呛,泡了热水澡的缘故,一张小脸粉扑扑的,她感觉全身都舒服无比,于是刷完牙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陌生环境使然,加上在飞机上坐了许久,腰有些疼,苏曼画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低低哀嚎一声,换了个趴着的姿势继续睡,这才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权铎从下面上来,推开卧室的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年轻的女孩子穿着贴身的蕾丝睡裙,蜷缩着身子趴在床上,黑发散了一个枕头,一截白皙的小腿沿着床沿安静地垂下,整个人看起来恬静又美好。

地板上铺了一层羊毛地毯,权铎几乎无声地走近,轻轻在床边坐下,然而,只是这么一个小心翼翼的动作,似乎也惊扰了床上睡着的人,见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他眉色更柔和,伸手帮她抚平,又细心地把垂在她额前的几根调皮的发丝撩开。

一张清丽而甜美的睡颜毫无阻隔地出现在他面前,权铎的手指缓缓搭在她脸颊上,触到一片温热,才发觉自己指尖的凉意,又缩了回来,一只手撑着床,倾身往下,改用双唇来描摹她的轮廓。先是额头,落下疼惜的轻吻,再是秀气的鼻尖,暖暖的呼吸似乎还带着一丝甜美的气息,像极了那天在他们口中融化的草莓,他忍不住轻轻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见身下的人又眉弯微蹙,好像有醒来的迹象,他更是像受了某种诱惑,封住了她的唇……

突然被堵住的呼吸,和口中那入侵的柔软异物,苏曼画“唔唔”地清醒了过来,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才放下心来,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角,声音模糊地问,“你们谈完了啊?”说话间,她忍不住呵欠连连,可见真的累了。

“嗯。”权铎似乎感觉到了身下人的疲累,唇贴着她的脸颊,坚硬的胸口压着她的后背,再没有别的动作,两人的身体安静地上下交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苏曼画的眼皮又开始重了起来,不过身上压着这么重的人,估计明天起来会全身散架,不由得拱起身子蹭了蹭他,唇张了张,硬是没有发出想要的声音来,倒是配合着男人突然的动作“嗯哦”了一声。

其实权铎体贴她累了,倒是也没有什么心思想再去折磨她,要不是她那柔软的一蹭刚好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立刻让他起了反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明明自制力甚好,但是遇上她,偏偏每次都……溃不成军。

是尝过她甜美滋味的,权铎不免心痒痒的,既然是她自找的,那也不必顾忌什么了。

胸口的某个地方被大力揉搓,几乎要被挤压得变形,加上她趴着的姿势,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手,不一会儿,苏曼画便被男人的大手逗弄得气息紊乱,脸上一片情`欲的潮红。

权铎眯着眼睛留意身下的人的反应,见她双眼迷离,脸颊含粉,手指带着滚烫的热度贴着那凝玉般的雪肤往下,掀起睡裙,直接扒了那碍事的内裤,灵活地拨开那两片沾着雾水的花瓣,两指直接插`了进去……

从昨夜血淋淋的经验看来,在他手下苏曼画绝对讨不了好,只有丢盔弃甲的份儿,随着男人重复抽`送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她更是羞耻地发现,单单只是两根手指,便让她……到了……

这也……太丢脸了吧?余光瞥见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苏曼画脸色涨得通红,便反着手想去解开他的裤子……

权铎的手指正享受着那紧致内壁和温热花液的洗濯,低头见她这一副心急的样子,心里的压抑瞬间消失无踪,主动解开束缚,扳开她的双腿直接从后面把自己的热硬送了进去。

“啊……”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姿势,感觉到体内的他似乎要把自己撕裂,苏曼画大声地叫了出来,十指紧紧揪住床单,扭动着身子就要往上缩,却被男人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扣了回来。

自是浅浅深深,娇喘连连。

……

许久后,被男人从浴室抱出来重新放在床上,苏曼画揉着酸疼不已的腰,也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轻声嚷着,“你坏……坏死了,只……知道……欺负我。”

被自己疼爱过的小女人,睁着一双剪水眸子,含情脉脉,轻声细语地“数落”着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万分,权铎把她身子搂过来,抱在怀里,声音染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那以后……我被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苏曼画此刻困意正浓,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权铎的话,只觉得旁边的人好暖和,双手乖乖地环住他的腰更深地偎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坏……”

权铎的心像是在温水中浸染过,软得不可思议,那一刻,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更确定了心底的念头,亲亲她的脸,“明天我们一起去见一个人好不好?”眸色渐渐温深,声音却是缥缈的,“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没有听到回应,权铎低头一看,原来是已经睡着了,他笑了笑,揉揉她的发,侧身躺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个夜,黑暗藏住了一切肮脏污浊的东西,情人间的温柔缱绻,相拥而眠,前所未有地令人安心。

***

苏曼画静静地跟在男人身后,但还是掩不住好奇的神色,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感觉气氛这么压抑,空气中似乎还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他们又是要来见什么人的?

失神间,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人,苏曼画暗暗咬了咬舌,瞥开了目光,权铎回头,见她一脸心虚的样子,俊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还是伸手拉住了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曼画笑了笑,看他一脸严肃,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耸耸肩,“没什么。”

这个地方空旷,几乎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楚,而且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苏曼画心底有太多疑惑,抬头看过去,男人已经在一扇白色的门前停下,正回头看她,那种眼神太复杂,眸底深沉幽黑,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的哀伤。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一片黑暗,苏曼画看得不是很真切,也静得慌,只有吊液“滴滴”往下掉的声音,这个时候,她听到旁边的人轻轻叫了一声,“爸。”

苏曼画的心微微一跳,原来,这就是他的父亲,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她看到床上的人慢慢转过身,中年,身形瘦削,脸色如白雪……

“铎儿,”苏曼画听到床上的人压抑而惊喜的声音,沙哑不堪。

权云城费了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无奈身子实在虚弱,几经挣扎之后终于放弃。

其实,上次莫玲叶气急败坏地过来找他泄气,权云城虽然安慰自己那只是无中生有,但心底毕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此刻看到他平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的狂喜更是不言而喻。

手被用力握了一下,苏曼画抬眸,看进旁边的男人瞬间平静如水的目光里,看到他薄唇轻轻动了动,“曼儿,这是父亲。”

苏曼画一怔,迅速反应过来,“爸爸,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苏曼画。”

权铎上前把窗帘拉开了几分,久违的光亮终于从窗外透了进来,权云城这时候才留意到儿子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的小女娃,精致可人,笑颜盈盈,不免心血又起,手抓着床单握成拳状,吸气又呼气,看了一遍又一遍,“这……这是……”

一个陌生女孩子,跟在他儿子身边,还叫他“爸爸”,这,这说明了什么?

权铎把父亲扶起来,让他靠坐在病床上,笑笑说,“爸,您没听错,她是我的妻子。”

爸,您知道吗?她和妈妈一样,都是红岭市的人,那个地方的民政局,二十多年前您和妈妈也去登记过,您说,这是不是缘分?

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苏曼画走过去,竟没有前一刻想象中的紧张,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俏皮地说,“爸爸,我们前天去领证了,奔的正是时下最流行的‘闪婚’,没有提前通知您,是我们疏忽了。”

权云城见她眉清目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仿佛由内向外透着纯净的光,笑容如沐春风般清新温暖,多年来在商场也算是阅人无数,第一印象便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品性纯良,心下早已偏颇过去几分喜欢之意,但还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慎重而严肃。

权铎很快会意,“爸,我愿意用生命保证,我和她的结合,根本没有掺杂其余一丝一毫的原因。我对她的这份心意,就像您对母亲一样。”

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权云城终于放下心来,苍白的脸上一片喜悦之色,人也变得精神爽朗了几分,向她招了招手,“来,过来和爸爸说说话。”

“哎!好呀~”苏曼画笑着应道,心里寻思着他父亲没有那些传说中所谓权贵之家大家长的架子和辞色,看起来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苏曼画从小喜欢和长辈相处,也不拘泥,加上真心备至,声音又甜软,把和权铎相遇相识的过程描述了一番,惹得权云城笑声不断,气氛自是和乐融融,连站在床边的权铎,听见二人的谈话,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苏曼画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夫人”什么的,乍见公公脸上笑意顿失,连权铎也是脸色微变,顿时心里一紧。

什么人来了吗?还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为什么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都这么奇怪?

很快,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一道嚣张而放肆的光亮透了进来……

24 意外惊喜

随着那道亮光一起冲进来的,还有一阵浓郁的香风,极具侵占性地驱散了空气里淡淡的药水味,整个室内凝了一股诡异的香气,钻心挠肺,苏曼画下意识地用手轻轻碰了碰嘴巴。

“嘚嘚嘚”类似高跟鞋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看不清形状的影子比它的主人更快进了病房,苏曼画刚放下手,原本站在窗边的男人突然挡在了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她的身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来者不善。那一刻,苏曼画脑中浮现了这四个字,即使还未看清来人的真面目,但空气里弥漫着的剑拔弩张的硝烟味,还有护着她的男人僵硬如冷石的身体,更是让她确定了心底的想法。

“哟!”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传了过来,苏曼画凝神往前看去,只看见一个艳红色的衣角闪过,或许是对香味太敏感的缘故,此刻脑子蒙蒙的,有些思考不过来。

“啧啧,”莫玲叶一脸冷笑,双手环胸看着眼前两个男人,神色是极为惋惜的,“看来我来得真不巧,打扰了你们父子叙旧。”

苏曼画压不住心下的好奇,从男人身后微微探出了个头来,见前面站着一个一身艳丽大红色长裙,搭着一件貂裘披风的中年女人,衣服勉强裹住可以称得上壮硕的身材,脚下是一双大码数的黑色高跟鞋,一脸横肉,冷笑时会出现明显的双层下巴,不免感到好笑,但见气氛凝肃,只能忍着。

又见那个女人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两腿交叠在一起,从苏曼画那个角度看过去,紧绷的红色纱裙竟把她腿上的肉勒出了褶皱,看起来竟是那么……不过,在她身后站了几个黑衣人,一脸严肃,身形笔直,双重极端的气氛,最终还是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苏曼画哪里看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没有他旁边的男人那么沉得住气,耳边听着那个女人高音调的声音,“不过,我倒是没有什么眼福,竟然错过了你们父子情深的画面,呵呵……”

那仿佛含着无数冷刺的笑声戛然而止,苏曼画疑惑地看过去,只觉得呼吸一滞,原来,她竟然看到了自己!

感觉到她眼中射出来的那道冷光,肆无忌惮,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劈开,苏曼画的手用力揪紧了权铎的衣角,此刻她就像置身荒野,旁边的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权铎曾经也用那么一种冷漠的眼光看过她,但是,苏曼画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疏离,没有敌意,但是,眼前这个突然造访的陌生女人,她的目光森寒,仿佛含着莫大……

思绪被一个声音切断,苏曼画抬起头,只觉得骨胆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