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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选择奖励吧,至少还有机会翻身压在他身上。

44 年年今日

杨嫂还纳闷都这个点儿了权铎还没回来,正打算让吴源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不用了。”

连吴管家态度都这么反常?杨嫂心底的疑惑更大了,三少爷明明说好中午提前回来的,现在还没个影儿。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见小俩口亲密地手牵着手从二楼下来,而自家少夫人还换了一身衣裳,脸上含羞露怯的,目光忽闪,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笑着道,“哎!快过来吃饭吧,菜都准备好了!”

权铎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苏曼画更是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何况这么多年来,杨嫂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操持家务,像一个母亲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关怀他们,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因为是特殊日子,杨嫂拿出了独门绝活,桌上摆着的大多是苏曼画深感久违的菜品,权铎平时的口味向来比较清淡,又注重营养搭配,所以这些地道的红岭市美食鲜少在桌上看到,她简直快要高兴坏了!

权铎不喜欢甜食,所以自然没有人提前准备蛋糕,何况那也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杨嫂从厨房捧出一碗蛋花羹,蛋羹色泽嫩黄,上面飘了些许的绿色碎葱花,随着她的动作在碗里缓缓流动,有说不出的诱人。

用蛋花羹庆祝生日也是红岭市的习俗之一,苏曼画是知道这一点的,闻到那清新诱人的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唇,权铎看见她这一副模样,以手抵唇慢慢笑了出来。

“馋了?”男人那低沉又透着那么一丝戏谑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传过来,苏曼画吞了吞口水,装作“心有灵犀”的样子对上他温柔而宠溺的眸光,“可以吗?”

在这个时候抢寿星公的东西,真的好吗?不过,她的确太久太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抉择,苏曼画默默想了一会儿,刚想拒绝……

旁边的男人定定地看着她,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苏曼画进退两难,眼睛转了一圈,不就是碗蛋花羹吗?又不是多稀罕的东西,手刚伸出去,他已经体贴地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张嘴。”

对面的吴源和杨嫂早就对他们这一对公然秀恩爱的举动见怪不怪了,苏曼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从来不会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动了动唇,咬住那银色的小勺子,轻轻吸了进去……

没想到,男人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出来,“好吃吗?以后许跟我这么客气,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嗯。苏曼画点头,和她心里刚刚想的一样。

只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苏曼画险些把蛋花羹喷到他脸上,“再说,我人都是你的了……”他低低地笑了笑,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而且,刚刚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

你不是把我从头到尾吃了个干净吗?……那个时候,怎么也不见你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苏曼画羞愤得连耳垂都红了个通透,这个男人脸皮简直厚得无法救药了!她不禁想起一个小时前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完事后他还在她耳边辗转厮磨,“老婆,要不要换你在上面?”

苏曼画原本就心神迷离,懒懒地躺在床上连一根脚趾都不想动,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反正都是吃与被吃的关系,为什么她永远只能注定是猎物呢?

于是就……又一轮XX的OOXX后,苏曼画揉着酥软的腰从男人身上下来,听见他颇有深意的笑声,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这又是一个陷阱……

楼下杨嫂他们还等着呢,明明说好只做一次的,苏曼画懊恼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她又被骗了!

唔!原来猎物一直都是她,这个阴险的男人……

“三少爷,”没有那么不识趣,吴源轻咳了一声,终于找了个空隙开口道,“今天您二十八岁生日,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不要嫌弃……”

杨嫂双手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苏曼画接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清新,闻起来很舒服。

苏曼画的“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她举起酒杯,杯中的红色液体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在她白皙的指间静止,“生日快乐!”

权铎也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碰,薄唇边抿起一个深邃的笑容,他幽深的眸底柔情肆意弥散,“惟愿年年今日。”

但愿以后的岁岁年年,与你共度。

苏曼画脸颊般染了一层玫瑰般的绯色,她笑意嫣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甜软如糯,“希望明年的今日,还会多一个人。”

其实,苏曼画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爱情和生命的交集,只要想想,她都觉得满心欢喜,而且,自从公公去世后,这个家里有些冷清了,多一些欢声笑语总是好的。

只不过……这个男人说她还太年轻,不舍得这么早让她受累,所以虽然他们那啥特别频繁,但苏曼画的肚子迟迟都没有消息,刚刚他们就没有做防护措施,她心底隐隐种下了一丝期待。

权铎瞬间会意,心似乎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满占据,温暖和感动浓得化不开,良久后才舍得回过神,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偏头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我已经把你爱到了骨子里?如何能够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像是把那份爱活生生地从我身体里抽出来,那样的话,我会不会……痛不欲生?

会不会,连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多存在一秒,都觉得是浪费,都再不提起一丝勇气?

本来是打算趁着生日带苏曼画到外面好好玩一天的,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刚吃完饭不久,权铎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自然是正事要紧,看见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愧疚,苏曼画努力藏住失落的心情,她体贴地说,“你快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嗯。”看见她这个样子,权铎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低头埋入她馨香的颈间胡乱吻了一通,低低地道了一句,“抱歉,等我。”

公司临时出了问题,而且必须由他这个执行总裁亲自出面,如果不是这样,权铎也不会中途离开,问题不是普通的棘手,直到晚上八点他才得了空休息一下。

驻中东地区的分公司总经理突然无端消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次日他的家人收到了一只血淋淋的左手臂,重点还不是这个,失踪者的家属被某些别有心思的人误导,甚至闹到了总部来,这种事情传出去实在有损公司名誉……

中东是莫玲叶的娘家所在地,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性质似乎也……权铎猛地想起了什么,眸底突然蒙上一层寒光,他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这个时候,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权铎按下了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秘书的声音,“权总,有一位小姐说要见您。”

“帮我推掉。”权铎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了一句。此时此刻,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见不相关的人。

“可是,”秘书有些犹豫地说,“那位小姐说,如果您不见她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一会儿后,权铎沉着脸冷冷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声音也几乎没有一丝温度,“是你。”

语气,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这倒是让来人心感讶异,她自顾自地拉了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圆润的指甲被一层迷人的粉色覆盖,她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却是轻佻的,“没想到权总还记得我,这真是心盈的莫大荣幸!”

权铎冷笑了一声,直入主题,“不知道莫小姐找权某何事?”而且还是他如果错过,便会后悔的事?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莫心盈丝毫没有被他冷淡的语气吓到,她身子向前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V领的胸口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闪动着诱惑的光泽。

权铎礼貌地移开了视线,声音更是冷得掉渣,“莫小姐请自重。”

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莫心盈自嘲地笑了笑,坐了回去,脸上有着那么一丝的尴尬,“呵呵……权总还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权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调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愠怒,俨然是暗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莫小姐可以回去了。”

“是吗?”莫心盈丝毫不在乎地反问了一句,作出要往外走的样子,还不忘回头说,“那我走了,权总可别后悔哦。”

权铎眉眼清冷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沉默不语,心中却暗暗思索,这个女人是莫玲叶的侄女,身份特殊,想必不会无端地贸然前来,难道是……

莫心盈进退有度,刚走了几步,适时地又转过身来,眉间有着女子难得的洒脱,仿佛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好了,明人不说暗话,心盈也不绕弯了,我相信权总是个聪明人……”

权铎知道最重要的内容要来了,果然,下一刻,莫心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矛盾,似乎倨傲又自卑,“我手上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女人的话声未落,权铎眸底瞬间失去了温度,他脸上的线条有那么一刻的僵硬,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更不要说靠近。

真是可笑,莫玲叶的人,破天荒跑来这里,告诉他她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心盈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相信,还是保持着一脸的平静,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他的答案……

许久后,她听到对面的男人冷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心盈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把,自己赌赢了!

“你必须相信我,而且,只能相信我!”

45 调教

“曼儿,你看起来好像瘦了。”许久未见,苏春红看着屏幕里清减了几分的女儿,突然红了眼眶,“是不是吃不惯美国的东西?还是……”

有吗?苏曼画把开着视频通话的平板摆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忍不住吐了吐舌,好像真的瘦了。不过她可不敢把前段时间被绑架的事情告诉母亲,两人分离在不同的大陆都够她心急的了,要是那种事情被她知道了,肯定会拉着父亲赵力卓一起飞过来……

二老为了她操劳了半辈子,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还是余留阴影,但苏曼画不想徒劳地增添他们的烦忧,直接转移了话题,她伸长脖子往前凑,挤了挤眉,嘿嘿笑道,“老妈,您的女儿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

从小到大,这个女儿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是感伤到了极点的氛围,她一句话就能使所有的忧愁烟消云散,苏春红被逗得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慈爱的笑意,“是啊!”

倒也不是假话,看着屏幕里的那人,虽然远在千里之外,虽然瘦了,但脸色确实红润了不少,苏春红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权铎呢?”

都这个点了,他也应该在家吧?

“哦!他啊……”苏曼画在床上翻了个身,余光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微微地嘟起了嘟嘴巴,“应该还在公司吧?最近他总是特别的忙。”

“这样啊,”苏春红犹豫着问,“曼儿,结婚以后,权铎他……对你好吗?”

对母亲而言,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苏曼画怎么会不了解母亲心中的想法,她脸上露出一抹温煦的浅笑,眸光简直温柔到了极点,声音也染了一丝甜蜜的味道,“妈妈,权铎,他是迄今为止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第二个男人。”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矛盾,但是事实没错,还记得小的时候苏春红告诉过苏曼画,除了她和赵力卓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对她更好的人。

“对我更好的人?”年幼的苏曼画用稚嫩的声音反问,“比你和爸爸都要好吗?那岂不是世界第一好了?”最后她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疼爱你了。”

苏春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不经意间吐露的话语竟然被女儿记到了现在,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又似乎深感欣慰,“嗯,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曼儿你要记得,现在不比得在爸妈家,你已经为人`妻,将来还要为人母,千万不可再任性,权铎工作忙,你也要学着好好照顾他,夫妻间……”

倾诉了相思之苦后,苏曼画心里清楚母亲这些“大道理”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似乎每一条她都做不到啊?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照顾他?事实上,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吧?估计她不趁他工作的时候偷偷添乱,某人就该烧香了吧?苏曼画越听心里越心虚,她故作镇静地提高音量,“妈妈,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以后一定痛改全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真是……越扯越离谱了!这明明是她不久前看的一部警匪片里面的台词,还好妈妈习惯了她人来疯,见怪不怪,苏曼画轻轻拍了拍胸口,“妈妈,爸爸不在家吗?”

因为时差的缘故,往往双方一个守着高照的艳阳,另一个却看着清凉的月光,又加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苏曼画知道自己只要一听到父母或弟弟其中一人的声音,便一定会忍不住想哭,她又不希望他们担心,所以彼此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

“你爸和宁安啊,他们前几天去西藏旅游了!说什么要去做一次“男子汉”的旅行,扔下我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嘴上虽是抱怨着,但苏春红笑得皱纹都微微舒展开,“我到时候让他们拍照片,顺便带些礼物,给你寄过去!”

母女俩就这个话题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苏曼画觉得自己有些困了,但看见母亲似乎兴致还很高,便双手撑着下巴打起精神听。

苏春红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听了一会儿后,苏曼画恍恍惚惚地觉得那熟悉的声音似乎飘到了天际,等一下又重新飘回耳边,双肩似乎被一股力量压着,身子顺势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脸刚碰到柔软的床单,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地合上了双眼。

“嗯,妈,她大概是累了,这次就先这样吧……我们会抽空回去看您和爸……”

咦,这是谁的声音?回去?回哪里,红岭市吗?意识到这点,苏曼画顿时睡意全无,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眸清亮亮的,像是会发光般闪烁着,抱住坐在床边的人的手臂,晃啊晃的,还没说话呢自己就先笑出来了,“嘻嘻,你刚刚是说要带我回家吗?”

有多久没回过家了?有多久,没有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了?她的爸爸、妈妈、弟弟,以前公司的同事们,小区楼下和蔼的保安大叔,还有街角的花店老板娘和她可爱的孩子……

红岭市有太多她熟悉的东西了,这份情怀是深深镌刻在骨子里的,那里的人,是她与生俱来注定要相逢的,那个城市的风景,是她命中注定要停歇欣赏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两个字能轻而易举地戳中所有在外漂泊的游子的心,那便是——

回家。

权铎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个决定会让自己的妻子这么惊喜,她脸上清浅而晶莹的笑容,让他原本压抑的心情瞬间消失,他低下头对她一笑,素淡灯光下英挺的俊颜几近让窗外的月光黯然失色,“嗯,等过段时间,我不再那么忙了,我们就一起回去。”

苏曼画开心地笑着扑进男人怀里,然后双手按在他胸口处慢慢往下压,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蝶翼一般轻轻煽动着,脸颊也渐渐地晕开一层可爱的淡粉色,“怎么办?我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权铎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眸含秋水的小女人,忍着体内深处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燥热,他抬手扶住她那柔软的、不断在自己身上扭动的纤腰,声音已然沙哑得不可思议,“老婆……”

“嗯?”感觉身下男人喷薄欲出的灼热源源不断地传染到自己身上,她偏过头,目光纯真又带着那么一点无辜地看着那不断支起,不断膨胀的小帐篷,红唇轻启,“怎么了?”

权铎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的大手从两侧扣住她的腰,准备把她翻下来自己压上去,谁知道,手才刚一碰到,身上的人就无师自通地扭腰往下,正正地坐在……他隐忍的欲`望上。

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迅速传遍全身,权铎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以前在床上往往都是他主宰,难得见到他这么动情的一面,苏曼画顿觉大受鼓舞,俯□来,直接咬住他的唇……

经过他的调`教,她亲吻他的动作不再像往日般生涩,但……该死的!属于女人最柔软的地方却毫无章法地撩拨着他……

苏曼画学着男人的动作吻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满意了,于是中途鸣金收兵,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终于想起了正事,“你,忙完了?”

权铎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他粗喘着气,长腿一伸压在她腰上,某个地方几乎明示般地在她小腹处磨蹭,声音低沉得骇人,“现在不要管那个,我们先办正事!”

怀里的人却推了推他,权铎瞬间怔楞,静静地盯着她看,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我先去洗澡。”

怎么会忘记自己娶了一个多爱干净的妻子呢?

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苏曼画躲在被子里“咯咯”偷笑,窸窸窣窣地脱了身上的睡衣,她只穿着简单的内衣内裤,推开浴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这一次,她决定谨遵母命,好好地……照顾(服侍?)他了。

**********我是浴室迷情、勾引和被勾引的CJ分割线*************

权铎一大早又去公司了,苏曼画悠悠醒来,对着空落落的卧室发呆,闷闷地卷着被子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最后轻轻地在床沿停下,侧过身,长而柔软的发丝垂了下来,像一匹上好的黑色绸缎,似乎怎么也握不住那一寸的温柔。

脖子上和胸前还密布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苏曼画抬手捂住了眼睛,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起床。

杨嫂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但吃入口中,有些不知道什么味道,苏曼画终于在那和缓的手机铃声里回过神,“喂。”

那边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三嫂,上次你不是说很喜欢我画的那本漫画吗?我昨晚画完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当第一个读者呢?”

“有的有的!”本来无聊到了极点,没想到权赫的电话这么适时地就打来了,苏曼画欣喜若狂地站起来,“杨嫂,我先过去找一下权赫,很快回来哈!”

杨嫂原本在屋外的小花园剪花,只听见声音,却没看见人,低头笑了笑,“这孩子……”

权赫有一间很大的独立画室,窗很多,光线充足,临窗望出去便是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有风的日子,幸运的话会闻到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让人从心底感到莫名的愉悦。

这个画室是苏曼画最羡慕的地方,没有之一。如果是晴好的夏天黄昏,坐在窗台上,披一身柔和的黄光,手边打开一本旧得发黄的书,低头品酌一壶香茗,抬头看日月交替,星辉满天……

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权赫正站在落地窗边,似乎在看着远处凝思,这个时候正是九、十点的时分,阳光还不是很热烈,暖融融地从他身上闪过,把他的影子长长地印在了地上。

其实权赫也长得很高,但因为身体不太好的缘故,不会像权铎一样给人一种压迫感和无形的威严感,他的笑容温和,堪比三月春风,和他相处总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苏曼画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的影子走过去,在距离三五步的时候,恶作剧地伸手想吓一吓他,没想到……

权赫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出现,突然转过了身,看着眼前僵硬着动作的人,他脸上带着了然的笑,语气轻轻,“三嫂,你来了。”

苏曼画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她笑眯眯地问,“漫画呢?快拿出来给我看!”

手上翻着那一页页栩栩如生的画,虽然还只是初稿,但苏曼画不得不承认,这两兄弟在作画上绝对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分,像上次权铎帮她修改的设计图,最后也是获得了公司团队的一致好评,甚至让许多人大大地惊艳了一番!

“怎么样?”权赫自然是对自己的杰作成竹在胸,但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希望得到眼前人的认可,他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觉得还可以吧?”

“当然!”苏曼画如数家珍似地摸了摸那画纸,语气得意得仿佛那是出自于她的画笔下,“我敢保证,这绝对是风靡世界的大作啊!”

这倒是有些夸张了!对权赫来说,漫画这种东西,不过是闲时的消遣之作,也不是真的要有多大的成就,不过听见苏曼画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很高兴,“此话当真?”

苏曼画重重点头。

两人在画室里天南地北地聊,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接近中午,苏曼画摸着空空的肚子,眉头微蹙,“我饿了,先回去吃饭,咱们下次再聊!”

因为某些原因,权赫也不方便留她下来吃饭,只能站起来,微笑,“嗯,好。”

苏曼画刚走了几步,在转角处遇见了一个红衣女孩子,她手上捧着托盘,上面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液体,她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迅速走上前,“你……是不是红叶?”

被叫住的人愣了一下,微微颌首,“少夫人,我是。”

苏曼画以一种“我就知道你是”的眼神看了红叶一眼,对她的“少夫人”恍然不曾听见,热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苏曼画。”

看着伸过来的那一截白嫩的手,红叶突然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向来平静的脸上终于因风起了点点涟漪,但依然保持着淡漠的距离,语气也略显平淡,“红叶不敢。”

苏曼画自然是从权赫那里知道她这个人的,但对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却几乎是一无所知,不过她看得出权赫很喜欢这个女孩子,虽然她看起来极其冷艳,仿佛一朵染血的玫瑰。

那个时候的苏曼画还不知道,不是每一个人的情路都是顺遂的,她的也不例外。

“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她刻意要和自己保持距离,苏曼画也不勉强,笑着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红叶咬唇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眉间闪过许多的犹豫和难色,终于,她出声叫住了苏曼画,“少夫人,有一句话红叶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曼画听到声音回过头,笑意盈盈,“你说啊!”

“少夫人,”红叶突然冷了音调,但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以后,这个地方,您还是少来的好。”

苏曼画瞬间愕然,脱口而出地问道,“为什么呀?”

为什么?红叶一时语塞,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一碗乌黑的药汁,“总之,这只是红叶的个人建议,药快冷了,我先给四少爷送进去。”

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女孩子在吃自己和权赫的醋,明明那只是个误会呀!苏曼画刚想开口解释,突然插`进一个高扬的女人的声音,“红叶,你在那里和谁说话呢?”

苏曼画敏感地察觉到眼前的红叶突然脸色刷白,仿佛遭了晴天霹雳,她一脸疑惑地问,“发……”发生什么了?还有,来的人又是谁?

“夫人,佣人把四少爷的药洒了,我教训了她两句!”红叶一边大声应着,一边急忙地把苏曼画推出去,“少夫人,你快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苏曼画看到侧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阴影,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底俨然写满了错愕……

46 亲吻爱情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苏曼画看到侧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阴影,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底俨然写满了错愕……

“夫人……”红叶迟疑地唤了一声,却被来人一个冷眼斜过来,她立时噤声,端着药碗慢慢地退到了一边。

莫玲叶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了,那黄色裙子包裹着的丰满胸部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颤动,只见她走到离苏曼画大概三米远的地方,眯着眼睛,一脸的探究,几分钟后,那张被脂肪填塞得几乎看不出原来形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原来是苏小姐。”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但一阵香风猝不及防地铺天盖地般席卷过来,苏曼画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偏转过了头,准确地来说,她是认识眼前这个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的,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们曾经见过一次,她是权赫的母亲。

只是,苏曼画疑惑的是,为什么红叶会对她的出现感到如此震惊,仿佛她是什么会吃人的凶残猛兽?而且她从一开始就用那种似乎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自己,何况她想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又称呼她为“苏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莫玲叶默默打量对面女孩的同时,心里也在想,原本千方百计想要近身的人,此刻竟然自投罗网出现在自己面前,看来连阿拉都是站在自己这边。

只是……莫玲叶冷冷地瞥了角落里的人一眼,厉声苛责道,“红叶,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药该凉了,还不快给赫儿送过去,耽误了他的病,你担得起吗?”

那种淡漠又讥讽的神色,哪怕是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也丝毫不遮不掩,苏曼画心里突然有些明白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那么果断地拒绝权赫了。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有这样一个婆婆,住在同一个屋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吧?

听权赫说,红叶从小无父无母,是莫玲叶收养的孤女,一直对她言听计从,苏曼画不禁有些同情了,怪异的是,当抬起头时,她发现这个女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也含了同情的色彩,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探究清楚,她便转身离开了。

哪怕平时有多么淡漠薄凉,此刻红叶心底浮现一丝难得的自责,夫人的心思她虽然摸不清,但也隐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停下来和她聊天,少夫人也不会……后面的事情,她不敢想象。

唉!红叶悄悄叹了一声,还是去通知一下四少爷吧,估计他会有什么办法。但是,她才走出不远,身后便横空劈来一道威胁性极强的声音,“红叶,你要记住你的名字。”

红叶如遭雷击,身子瞬间僵硬了三分,双腿像灌了铅,沉重的、悲哀的,几乎挪不开脚步,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是凭着骨子里的本能重重点了点头……

怎么会忘记呢?那种镌刻在记忆深处却在每夜折磨她的疼痛,红叶,不是姹紫嫣红的春天里一片脉络清晰、生命自由的叶子,它的红是用鲜血浸染出来的。红叶二字,天生就注定是悲哀的命名……她不敢忘。

给了你生命的那两个人他们不要你了,现在你的生命,是属于这个女人的,红叶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抬起头时,她又变回了那个满身是尖刺、只爱自己一个人的红叶了。

只是,只有她那颗苍夷万分的心知道,即使自己在跳动,其实一起一落早被生命摒弃了意义,这样的红叶,是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的,是麻木不仁的红叶。

目送红叶的身影走远,莫玲叶淡去了嘴角的笑意,“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称呼你为‘苏小姐’,对吧?”

面对这样一个走的桥比她的路还多的女人,苏曼画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招架,所以她愣了一会儿,如实点头,“是。”

莫玲叶什么没见过,只凭这一个字便大概摸清了这个女孩子的底细,完全比她想象中的要柔弱,接下来摆出的姿态俨然是倨傲的,她呵呵笑了出来,步步向前逼近,开门见山地说,“苏小姐真是好单纯。”

单纯?苏曼画直觉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不会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她虽然性子温软,但也是要看人的,不代表她会像软柿子一样任人揉圆搓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莫玲叶的目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苏小姐吗?”莫玲叶一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旧话重提,“因为,在我心里,权太太其实另有其人。”

苏曼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眼里写满了震惊,莫玲叶见效果达到了,她抿嘴笑了笑,“你和权铎认识多久了?你真正了解他这个人吗?你知道他现在每天在外面都忙着什么吗?”

莫玲叶步步紧逼,一个个问题连珠炮似地砸过来,苏曼画摇着头,连连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花墙上,不知是脊背生出的薄汗,还是花瓣上落下的水珠,她感觉某个地方陡然生出一阵凉意,“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