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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画的声音并不饱满,像是干干的豌豆,虽然被青绿色的外壳包裹着,但内心却丧失了滋润的水分,在风中无助地瑟瑟发抖,她开始心慌了,莫玲叶收到这样一个信息,满意地笑了笑。

“今日一见也算是缘分,不瞒你说,”莫玲叶装出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眼中满是虚伪的关切,“一个中国女孩子,离开父母的羽翼,漂洋过海千里迢迢地嫁到了这里,也挺不容易的。我实在不忍心……”

“但是……”莫玲叶得意地勾起嘴角,话锋一转,“苏小姐,你知道权铎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娶你吗?”

毫无疑问,莫玲叶的话她听进去了,只见苏曼画脸色苍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纤细的身子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轻颤,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有着太多的挣扎,权铎那么爱她、呵护她,照理说不应该怀疑的,但是……让她绝望的是……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一无所知。

苏曼画不知道在这份爱情和婚姻里,权铎是否和自己一样以同样的心态看待……他们相识短短的三个月,真正上没有见过多少次,那个时候的感情如果真的要说清楚,不过是女孩子对一个男人朦胧的喜欢,后来在新加坡机场,她也完全是凭着一时的冲动答应了他的求婚……

是啊,他那么出类拔萃的一个人,站在高处,光芒万丈,那么高高在上只能仰望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卑微的她呢?

不得不说,莫玲叶口舌如簧,一番话说下来几乎找不出漏洞,更不要说处在震惊中无法理智思考的苏曼画了,她擅长攻击人内心最脆弱的那一块,她并没有挑明了说,而是放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烟雾弹,让苏曼画亲自去寻找答案。

而那个答案……即使权铎给不出,但无论如何,苏曼画一定会给自己找一个。

如果幸运的话,她最后得出的结果,会和莫玲叶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我年轻时也是从另一个国家来到这里的,和亲人分离的滋味我感同身受,所以才心有不忍,多嘴提醒你这些,”莫玲叶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红了眼眶,“权铎对我这个继母向来心存罅隙,这些话你一个人听听就好,千万不要传到他耳里去,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倒是权赫,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很好,我不忍心让他为难……”

再多的话她也没听进去了,苏曼画在身后紧紧握住拳头,宛如上等白玉般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

“无论你口中或心中真正认同的权太太是谁,那都只是曾经,现在的权太太是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苏曼画那如同秋水般的双眸里闪动着一层温柔的光泽,语气坚定,“我愿意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的丈夫。”

婚礼那天,他一身圣洁的白服,当着众人的面许下郑重的承诺,娶了她,让她成为他的妻,在这个世界上,权铎是她最亲密的人,单单听信一个莫须有的旁人的话,便对他产生怀疑之心,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这份信任,她愿意给他。

莫玲叶的笑意突然僵硬在嘴角,那双棕色的眸子浮现了一丝薄怒,目光犀利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分成两半,这完全是恼羞成怒的前兆,苏曼画见状,她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礼貌地微微颌首,“我先走了。”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权铎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他不喜欢的人,她也一同对待,苏曼画告诉自己,她刚刚的话不过是在挑拨离间罢了,这样一想,心才渐渐地温暖了过来。

“砰!”,好大的一声,水光淋漓的花失去了土壤的保护,泪珠和着花盆碎片撒了一地,接下来又是连续的碎裂声,直到……再也听不到人的说话声,权赫才捂着胸口,压抑地咳了出来……

见权赫这么痛苦,红叶脸上微微失色,手足无措地想帮他顺气,但手刚碰到他的胸口,那微凉的指又猛地缩了回来,她……不该逾越的。

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红叶挣扎万分最后还是通知了权赫,他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冲了出来,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大概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他早就冲出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角落里……

还好那个女孩子没事,否则,她难以心安,红叶垂下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必跟我道歉,”权赫翻过袖子简单擦了擦嘴角,声音听起来染了那么一丝的苍凉,“错的人又不是你……”

对于母亲的行为,权赫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是今天亲眼目睹,他还是心寒了。

他现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难道真的有这么厌恶吗?红叶顿感心如刀绞,手握成拳,指尖陷入手心也感觉不到疼,此刻没有别的感觉比得上她心底的疼痛,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她想要保持自己最后一丝的尊严,唇都咬出了血,腥甜的滋味散开,她听见了自己冷静的声音,“是,四少爷。”

她总是这样!有的时候感觉她近了,但实际上一直远在天边,现在又用这种生疏的语气和他说话,真的要彻底撇清他们的关系吗?但……

权赫心灰意冷地想,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永远是被推开的那一个,所以她现在又想把他彻底推开吗?不!绝不!!

往日里的温润清和不复在,权赫咬牙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太用力太不顾一切的缘故,他白净的手指间流出了一抹鲜艳的红色,红叶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个动作,大惊失色地抓住他的手,“权赫,你干什么?你疯了!”

他那么喜欢画画,这双手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是他们间的秘密,红叶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顺着纹络混进那一抹绝望的红色里,“权赫,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原来,你也会心疼我吗?

仿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看见了一丝黎明的曙光,权赫情难自禁地把她推到墙上,倾身压了下去,终于吻上了那两片他在心里描摹无数次的粉嫩唇瓣……

红叶听着自己胸口的跳动,一声比一声更急促,呼吸被他霸道地缠住,双唇相贴,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几乎意乱情迷。

她和他的距离,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么近过,但或许从这一次以后,她和他之间,从此便是天涯咫尺。

哪怕前面等待她的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但……让她自私一回可好?她爱这个男人,几乎胜过爱自己的生命,红叶在心里默默地想,就这一次。

如果这份爱只是奢侈,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阿赫,我想爱你,都快想疯了,可是我不敢啊!我多么怕只要迈出那一步,以后再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我唯一的奢望,哪怕每天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

你一定不知道,你温柔的一眼,足以驱散我人生中所有的寒凉。

就算此时此刻便是生命的尽头,我也心满意足了。

红叶放开自己,用唇舌去和自己想爱又不敢爱的男人交缠,倾诉藏在心里许久的那份情愫,权赫感觉到她的顺从,顿时大受鼓舞,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尽情地掠夺他心仪已久的甜美……

他们都是第一次,动作生涩,但无妨,至少,在这一刻,他们亲吻了爱情。

这……已经足够。

苏曼画回到了家,杨嫂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反正她也无所事事,捋起袖子,自告奋勇进去帮忙。

有了上次的经验,杨嫂自然不敢让她“独当一面”,但又敌不过这小冤家的热情,只能让她洗洗菜,端端碗什么的,苏曼画一边忙,一边跟杨嫂聊天,时间也过得挺快。

已经是夏天,天黑得比较晚,暮色`降临,一开始还是很淡很淡的黑色,直到后来,化成了一团浓墨。

杨嫂用公筷夹了一块排骨放进苏曼画碗里,笑了笑,“再等下去菜都凉了,三少爷估计公司还有事,我们还是先吃吧。”

“哦。”苏曼画低低应了一声,垂头闷闷地扒了一口饭,以前他每次不回来吃饭都会提前通知的。

一顿饭下来,或许因为少了些什么,苏曼画吃得并不多,很快便放下了筷子,上楼回了卧室。

夜渐渐地深了,像一幅平静而幽深的水墨画,苏曼画却躺在偌大的床上,辗转难眠,顶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双眼闭了又张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相同的动作,她从床上坐起来……

凌晨三点了,可是,他还没回来。这是第一个,他不在自己身边的夜晚,苏曼画抱了抱手臂,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原来是有夜风吹进来了,挂在窗帘上的小风铃响起了清脆的声音,苏曼画听了一会儿,翻身下床,慢慢地走向阳台。

月光皎洁,清辉仿佛一匹柔软的布帛,闪着银色的光泽,苏曼画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那一抹银光,合起手掌,它们又俏皮地从指间溜了出来,怎么也抓不住。

苏曼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深夜的月光最美?

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最黑暗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是能诚实地面对真正的自己,原本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哪怕最后真的把自己说服了,但这个时候,所有的敏感心思,无处遁形。

他……到底为什么会娶她?像她一样一见钟情吗?不过,男人的爱情,有那么简单吗?

苏曼画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苦笑,果然,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最后实在太累了,苏曼画回到床上,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愿,在梦里她能找到一个答案。

但,一直都没有梦,窗外晨光初现,苏曼画悠悠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手碰到了什么,她疑惑地偏头一看,愣了一下。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还穿着西装,侧躺在她旁边,一手搭在她腰上,他的呼吸平稳,可见睡得正熟。

他大概才睡下不久吧?看着权铎眉间的疲倦,苏曼画心疼不已,动作极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把眉间抚平,俊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只是没想到还是惊扰了他。

男人突然笑了出来,翻身把她压了下去,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嘶哑不堪,“权太太,你偷袭我。”

还没等苏曼画说话,他的吻就落了下来,“嗯,所以,又该罚。”

“唔!”苏曼画来不及捂住自己的嘴巴,便被他霸道的吻掠夺了心神,“我……”我还没刷牙呢!

最后,连声音都被男人吞了下去,反正他不嫌弃就好,苏曼画干脆放弃挣扎,反而主动伸舌去和他纠缠……

令人脸红耳热的口水交换声,比外面的晨光还要撩动人心,苏曼画按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又羞又气,微喘着说,“你累了,该休息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权铎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柔软万分,握了这一处,还想亲吻另一处,他低头隔着睡衣,含住了她挺翘的软雪顶端……

又是一场春意绵绵的缠绵过后,苏曼画蜷缩着身子窝在男人怀里,身上密布被狠狠疼爱过的痕迹,她粉腮红润,小手在他胸口处磨着,突然轻启素齿朱唇:

“权铎,你……为什么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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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莫玲叶吃错药说的谎言蒙蔽的只是曼画一个人的心,作为局外人的你们,听作者一句话,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权铎永远只属于苏曼画一个人。

47 柔情泛滥

“权铎,你……为什么娶我?”

权铎直直地愣了一下,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话,他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苏曼画其实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是凭着一时的勇气,一问出口就后悔了,但……如果不问清楚,她的心一定会难受死的!

纵然是死水,轻风吹过尚且能激起一丝微澜,何况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苏曼画一只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他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眸光在他脸上流转,声音近乎撒娇般,“我就只是好奇嘛!告诉我,好不好?”

小女人的温声软语,无异于摄人心魄的毒药,权铎极为受用,开始闭上眼睛,认真思考了起来。

和男人专注神情极不协调的是,他的大手已经悄然往下,苏曼画本来正静静地等待答案,突然感觉双腿间有异物入侵,随着他的动作,被撑开的感觉一波一波地放大,她终于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脸颊又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然而,全身虚软的缘故,她早已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任他灵活的指继续霸道地侵犯自己……

不知何时,又热又硬的某物代替了手指占有了她最柔软的地方,苏曼画甚至能听到那个东西在自己体内发出的令人脸红的声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干什么呀?”

都已经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是对自己的身体这么敏感,权铎难得的恶趣味又被激起,他拉开她覆在脸上的手,禁锢在身侧,低头轻轻咬住了她微肿的唇,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老婆,我其实是在以行动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苏曼画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抓着床单,感受着他在体内一次比一次重的冲撞,她几乎神魂颠倒,“什……什么问题?”

权铎不禁失笑,他先抽身退出来,然后又挺腰重重地顶入,在那一片柔软紧致中他几乎到了最深处,在最美妙的时刻,混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动听,“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嗯……啊……”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权铎看着身下全身泛粉的女人,目光灼热,连俊眉都染了一丝脉脉温情,他为所欲为地进行着探索她体内深处的动作,一边覆在她耳垂旁,“我娶你,是为了能这样……”勃发的欲`望重重地往上顶了一下,“名正言顺地疼爱你。”

“啊!”苏曼画已然到了极致,突然失声叫了出来……

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昨晚又睡得不好,体力消耗太大的缘故,苏曼画不争气地晕了过去,只不过,最后一丝理智依然还留在那两个字上,“爱你。”

他娶她,是因为他爱她。

因为这个答案,苏曼画心满意足地弯起了嘴角,连在梦里,她都是幸福笑着的。

权铎简单为两人清理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睡得一脸娇憨,他“吧嗒”一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贪婪地闻着她馨香而清新的气息,低低地说,“傻瓜,娶你哪需要什么理由呢?”

最简单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足以与我相配。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些话,苏曼画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过去了。

权铎看了一下窗外,时间还早,他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室静谧,外面晨光大好,白色的大床上,一男一女亲密相拥,呼吸交缠,空气中浮动着一丝醉人的甜蜜。

不知不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床头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安地动了动,权铎伸手拿过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按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个睡梦中的孩子,动作温柔。

只是,还没到一分钟,那手机又开始“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权铎拿起来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拒接了。

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哪怕是被秒拒也不死心,权铎怕吵醒被自己折腾得厉害才刚睡下几个小时的人,又不胜其烦,刚想按下关机键,没想到一条短信进来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中午有空吗,我们见个面?”

发信人没有名字,那栏只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但权铎大概猜到了她是谁,他心底寻思着,她这个时候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怎么了?”苏曼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身侧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动了动,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实在太困了,她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权铎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她,一脸歉意地笑了笑,摸摸她散在自己胸口的头发,“不如,再睡一会儿?”

苏曼画模糊地“嗯”了一声,闻着那清冽的男性气息,觉得思绪又开始飘忽起来,全身软绵绵的,尤其是某个地方,动一动就觉得酸疼无比,她一想到男人之前不受控制的兽行,蹙着眉头埋怨了一句,“你讨厌死了。”

权铎生平第一次被人骂还能开心地笑出来,这种经验在他过去的人生里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他心情大好,埋在她颈间厮磨,“嗯,不知道老婆讨厌我哪里呢?”

不等她回答,男人牵着她的手放在那个又重新蠢蠢欲动的地方上,没有衣衫的阻隔,苏曼画几乎能感受得到那个东西上突起的脉络,她吓得猛地缩回了手,杏眼欲瞪,又羞又气,但自认在嘴皮子上永远讨不了便宜,干脆卷过了被子,往角落滚过去。

被子被她如数卷走,权铎变得一`丝`不`挂,布着红色吻痕的性感锁骨,平坦结实的小腹,再往下便是……弧线优美的身材完全暴露了出来,让人有一种喷血的冲动。

权铎看了一眼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俊颜上染了一层慵懒而宠溺的笑意,翻身下床。

苏曼画缩在被子里,即使不看,大概也能想象没有被子遮掩的他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红着脸,连呼吸都有些莫名紊乱,她听到他下床的动静,起身问,“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权铎正在换衣服,听到问话回过头,看床上的小女人裹着白色被子,发丝如黑墨,两种皆是世间最为纯粹之色,此刻温柔地涂抹在她身上,有一种花开照水般的鲜妍,他心中一动,慢慢走了过去。

苏曼画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的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露出优美的锁骨,细看之下竟有着淡淡的红色,她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羞得立刻垂下了头。

“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尽量赶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这段时间忙公司的事他几乎分`身乏术,昨天晚上一时疏忽忘了打电话通知,权铎心里也有些自责,指节暖暖地搭在她含粉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公司这几天我走不开,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我找人陪你出去逛一逛,你想买什么就尽管买……”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那件事,如果自己没有陪在身边,权铎根本不可能让苏曼画一个人出去,但一直待在家里始终不好,还不如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

“不用了。”苏曼画伸出手指轻轻压在他唇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背后的落地窗撒了一片耀眼的光泽,她在这片光芒里嫣然一笑,“你有事就去忙,不必担心我。”

只要知道你是爱我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哪怕从此以后,折断翅膀再也无法拥抱蓝天,只要你……爱我。

听说,世上的每个女人,只要遇上爱情,便会自动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老婆,”权铎侧着头微微一笑,容颜俊美逼人,“帮我打领带,嗯?”

苏曼画小心翼翼地裹好被子,明眸起了一层潋滟的清波,笑意盈盈地说,“好呀,我的荣幸!”

***

下午三四点时分,舒缓的轻音乐飘在咖啡厅的上空,朗日高照,空气弥漫着让人愉悦的醇香味道。

“说吧,”权铎拿起咖啡杯浅抿了一口,冷眼看着对面的人,“你到底有什么事?”

莫心盈抬头笑了笑,置若罔闻般又低下了头,继续挖一块抹茶蛋糕吃了起来,“你要不要试试这个,味道不错。”

权铎眉间浮现隐忍的颜色,但多年的修养使然,他只是淡淡地撇开视线。

他淡漠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莫心盈也不恼,她慢悠悠地吃完了那块蛋糕,拿起纸巾擦擦嘴角,双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权总,难道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再怎么说,且不论以后,就是现在我们在‘名义上’也算是能扯得上关系的,你怎么忍心拒我于千里之外?”

即使是同样的动作,他的小女人对着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明明满心愉悦,但换了眼前这个人,却觉得多了一丝虚伪做作的感觉,不对,这个女人怎么能跟他的妻子比?权铎的唇角弯起一个清冷的弧度,长指一伸,动作优雅而干脆利落地抽了几张纸币扔在桌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见权铎站起来似乎真的要离开,莫心盈急急地叫住了他,“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哦?”权铎依然站在原地,高大颀长的身躯犹如神铸,浑身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清冷气息,他淡淡反问道,“我想做什么?”

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滋味不好受,莫心盈也“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微微抬头看向他那捉摸不透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楚地从那红艳的双唇中吐出来,“你想把我的姑姑从权氏集团驱逐出去,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其实你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我的姑姑,而是我们整个的莫氏家族……”

权铎不动声色地听着,然而只要留心看,便不难发现他眼中开始云集了危险的气息,阴森森的,令人生寒,显然莫心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自信地继续说下去,“你想要铲除全部莫氏的人,让权氏集团永远只属于……”

“住口!”权铎再也不顾不上礼貌,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很显然的,她全都猜中了!

隔着一张桌子,莫心盈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她大着胆子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帮你。”

两人僵持着,一个眼神冰冷,一个目光强装镇定,但似乎又含了那么一抹女孩子的娇羞……

苏曼画刚从花园回来,推开门便看见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陌生女人,她停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疑惑地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听到声音,偏头看见向自己走来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微微弯下腰,“少夫人,您好,我是戴茜,是三少爷让我来的。”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还说会找人陪自己,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苏曼画一时为男人的体贴感到满心甜蜜,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好。”

眼前的人半张脸裹着浅绿色的纱,看不真切真正的容貌,但肤色白皙,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波光闪闪,隐隐能感觉和自己年纪相当,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苏曼画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哎!太好了,你来陪我聊聊天吧!”

大概没有想到少夫人会这么热情亲切,俨然和冷情三少是极端的两面,戴茜怔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拘谨,“好啊,不知道少夫人想要聊什么?”

苏曼画为两人倒了茶水,抬头想了想,“嗯,随便呀,都可以聊。”

戴茜见多识广,每每逗得苏曼画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快乐的时光悄然流逝。

怪不得,三少会羁绊在她身上,戴茜默默在心里想,这个女孩子心性真诚而单纯,说话的时候像玫瑰在风中吐露芬芳,若能得到她的真心一笑,哪怕倾尽全部去换,也是丝毫不会犹豫的吧?连自己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她轻易收服呢~

“戴茜,在你眼里,权铎是怎样的一个人?”苏曼画懒懒地窝在沙发上,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俗话说旁观者清,她这个当局者倒是很想从外人口里得知对他的评价,不过遗憾的是,以前都找不到人问。

他冷血,他心狠手辣,他对每个人都冷漠疏离……

这些字一个一个地从戴茜脑海中闪过,但被残余的理智分割,支离破碎地成了一笔一划,消失无踪,怎么敢背着三少爷在他妻子面前编排他的不是,她又不是嫌命太长!?

戴茜万分为难地看了苏曼画一眼,终于机械地开口道,“三少爷,他……他是一个很好、很优秀、很出色的人……”

这个丝毫没有参考价值的回答丝毫没有浇灭苏曼画的热情,她拉着戴茜的手,“好了我不为难你了,你给我说说权铎以前的事儿吧……”

在两个女人热火朝天地挖着他的“黑历史”的时候,权铎还笔直地在原地站着,神色冷冷地和对面的女人对峙。

“我不明白。”终于,权铎拉开椅子坐下,修长的手指搭在白色的杯沿上,轻轻扣了几下,“你有什么立场来帮我?”

作为莫氏后代的你,有什么理由,出卖自己的家族,来帮助他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外人?

见权铎妥协,莫心盈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她撩动裙摆,优雅地在他对面重新落座,“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权铎凝眉,疑惑不已,莫心盈很快接下去,“我的姑姑,莫玲叶。”

权铎更不解了,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莫心盈向前倾了倾身子,双手撑在桌上,“其实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分解姑姑在权氏集团的势力。”

权铎想起了那个赫赫有名的中东石油大亨,也就是莫玲叶的哥哥、莫心盈的父亲,莫海,他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心盈这个时候却不急着说了,她端起凉的咖啡喝了一口,“嘚”一声放下,直到对面那道冷冷的目光再也无法承受,她才继续说,“如你所知道的那样,莫氏家族内部分裂得很厉害,其中以我姑姑莫玲叶为首的一方凭着权氏集团这座靠山,势力尤其强大,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父亲的利益……”

“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找上了你……”莫心盈笑了笑,“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知道为什么吗?”

在权铎的无声沉默中,莫心盈缓缓公布答案,“因为,你有这个实力,而且……”她语气顿了顿,“你……最恨她!”

作为莫氏家族的人,莫心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姑姑的残忍恶劣的行径,只是碍于某些因素只能保持沉默,作为一个外嫁的女人,他们家族容不下她的野心勃勃,便只能……果断除之,以绝后患。

自古无情最是商人,大概皆是因为他们重利轻义吧?利益就是一切,甚至超越了亲情,更何况,还不是血溶于水的至亲呢?

在莫心盈眼底燃烧的悲愤中,权铎对她的话多了几分的把握,态度也开始渐渐软化,“你有什么条件?”

他们之间只是最简单的合作关系,有合作自然就有利益之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